第345節
書迷正在閱讀:寵妃重生后更能作了、七零小美人、透視小醫仙、妄想結局、傅少獨寵契約妻、惡毒反派是美慘強[快穿]、怪物女友、我用美食征服主角團的日常、學霸風云、對生
沒想到黑花夫人居然是用這玩意,構建出來的門,那惡毒的婦人早就謀算好了一切,我心頭震撼,然而手上卻沒有半分閑著,眼看那巨掌即將離去,手中的魔劍猛然一挑,朝著那塊懸空的龍rou一刺,接著上面的魔氣灌足,一下子將里面的鮮血都給吸盡。 轟! 我感覺在這一剎那,整個法陣仿佛傳來了一陣悲鳴,渾身激動,不由得仰頭,朝著那虛空之門瞧了過去。 關閉了么? 第四十七章 造化怎如此弄人 在我極度期待的目光之中,尸堆血陣的中樞被破,那座被撐大數倍的虛空之門終于收攏了,緊緊地貼在這只巨臂的胳膊處。卡住了它,不讓它再往里面回手。 瞧見這情況,我的心終于算是放了下來,當下也是不管周遭魔物,將八卦異獸旗給拋出,射住陣腳,讓王木匠在這陣中再次設陣,將我的周圍擋住,不受sao擾,而我則猛然一躍,再一次來到了那只巨手之上。 我腳尖剛剛一落在了上面,便能夠感受到一股撕心裂肺的怒吼。 這怒吼并非是聲音,又或者炁場之類的“實物”,而是一種第六感的傳播,顯然此刻的虛空之門被關閉了,使得這手臂的主人承受住了巨大的力量。這力量使得它無法構建出穩定的通道來,然而即便如此,它卻也能夠保持自己的手臂沒有被那空間力量給折斷。 也就是說,我腳下的這手臂。它已然還是有著支配的意識,依舊能夠對我,以及生死未卜的陶陶造成威脅。 我曾經聽說過茅山后院那混亂無定的空間之力,到底有多么恐怖,所以越發地知曉了這只巨手的主人那厲害之處。心中一陣冰寒,不過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朝著嘴里吞了一口廣陵金丹,將手中的飲血寒光劍給高高舉起,像伐木一般,猛然朝著那手臂斬去。 砰! 一道沉悶的響聲出現,我這毫無留手、傾盡全力的一劍斬落在了腳下的手臂之上,先是感覺到一層堅硬無比的角質層。上面蘊含著巨大的反震之力,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飲血寒光劍突然發出一陣龍吟之聲。劍身在那一瞬間高速顫動,緊接著直接破開了這層防線,切割進了里面的血rou之中去,一股瑩藍腥臭的汁液朝著旁邊冒了出來,而當我抬起手中的劍時,瞧見的,是一道深深的劍痕。 我成功了,飲血寒光劍直接破了對方的防線,終于對那未知的它造成了傷害,然而我卻并沒有半分高興,因為這劍痕,相對于那巨大的手臂來說,實在是太過于微末了,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 我不知道自己得重復砍多少劍,方才能夠斬落這只手臂,但是卻曉得不出十劍,我自己就要累趴下了。 然而我卻毫不猶豫地再次揮劍,朝著那道裂開的傷痕再次斬去。 一劍、兩劍、三劍…… 我并不停歇,就像春耕的農民伯伯,不過卻也并非是全力一擊,反正已經破開了鱗甲,持續劈砍便是了,然而就在我奮力揮劍的時候,我腳下的手臂突然間一陣肌rou抽動,緊接著那一頭似乎又傳來了新的勁兒,居然克服了這混亂的空間力量,沖著內里回收而去。 我此刻已然瞧見了這只手臂的盡頭處,正握著兩個眉目緊閉的女子,我倘若是不能將這手臂斬斷,那么便救不下她們來,只能眼睜睜地瞧著她們,被拉入門后面的世界里去。 不能,絕對不能這樣子! 即便陶陶此刻已經死去,我都不能讓她的尸體流落到不可知的世界里去,我一定要讓師父,能夠將她最后一面。 我在那一刻已然瘋狂了,全然顧不得自己脫力之后,跌落下去之時,被一眾魔物吞噬之后的情形,揚起手中的劍,傾盡全力,再次猛然斬落。 一劍、兩劍、三劍…… 我是如此的拼命了,然而事情終究還是朝著我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而去,我腳下的這只巨手正在一點、一點兒地望著虛空之門中挪動,對方顯然也是正在抗衡和維持那已然消失了的通道,并沒有太多的精力來理會我這個“跳蚤”,而即便如此,我終究還是無法將這手臂給斬斷。 太大了! 太僵硬了,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人類,所能夠抗衡的! 我,難道要失敗了么? 我難道就這般,看著自己師父最疼愛的孫女,消失進那道已然并不存在了的虛空之門去么? 瞧著那虛空之門一點一點地靠近,我的心也漸漸地陷入了絕望之中,一直到我距離那虛空之門只有一兩米的時候,我不得不面對起一個選擇題來——是否要和這手臂,一同前往那未知的世界里去呢? 這個想法一誕生出來,便將我自己都給嚇了一跳,要曉得我連人家的一只手都對付不了,倘若隨之而去,豈不是直接去送死? 然而我很快又想到,即便是死,也總好過沒臉面對師父的好! 去,還是不去? 就在我天人交戰的時候,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陣炸響,我瞧見一道白光在眼前圖像,緊接著感覺渾身一震,眼前的虛空之門竟然倏然消失不見了,而我則隨著那只斷臂朝著下方跌落而去。 這般陡然的變化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在半空中跌落之后,氣血一時失調的我陡然失去平衡,朝著旁邊滾落之后,雙手一撐,翻身而起,避開了朝著我壓來的巨手,而這時王木匠抱著八卦異獸旗出現在了我的跟前,一臉無奈地說道:“你搞掉那豬蹄膀的時候,跟老子說一下啊,要不是我反應快,及時撤走,這法陣直接就給壓得轟塌了!” 它這般說著,我卻也是很驚奇,一臉茫然地說道:“不對啊,這手不是我斬下來的,我剛才還有好大一截呢,連骨頭都沒有斬到!” 王木匠一臉奇怪:“不是你,那是誰?” 我們兩個下意識地跳上了那手臂,朝著后方一瞧,卻見到一襲白色道袍的師父出現在了現場,而跟隨著他一起的,則有楊知修楊師叔、梅浪梅長老、茅同真長老、符鈞以及其余的茅山子弟,而旁邊還有馭鵬飛行的南海劍妖,以及荊門黃家的鬼鬼。 不過后面的那些人,卻是還在場外的樹林邊緣,而我師父則飛身躍入其中,接著幾個蜻蜓點水,徑直來到了我的跟前來,指著周圍的尸堆,朝著我問道:“志程,什么情況?” 瞧見師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便曉得剛才那魔手斷落,卻是師父的手段,想起這一路來的艱辛,不由得有淚光涌動,不過卻也只有強忍著心情情緒,指著巨臂前端的手掌喊道:“師父,陶陶在那兒,快看她怎么樣了!” “陶陶?” 師父的眉頭一皺,眼睛轉動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大變,一個翻身,落到了前方去。 我跟著他朝著前面跑動,瞧見他來到拳頭那兒,蹲下了身來,似乎在查看著什么,慌忙上前一瞧,卻見師父的右手手指貼在了陶陶的脖頸之處,正在探息,心中一陣緊張,對他問道:“師父,陶陶情況如何?” 師父沒有立刻回話,而手卻在顫抖,我往前走了一步,瞧見師父的眼睛卻是閉了上來,仰頭一聲長嘆。 唉…… 瞧見師父的這般表情,我的一顆心頓時就崩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腦子的灰心喪氣涌上了心頭來——沒想到我一路上這般用心,陶陶居然還是死了,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陶陶她本來可以不死的,我當初若是能夠看緊她一點,或者我當初根本就不去救那狗日的懸空寺弟子,或者我…… 命運啊命運,你怎么可以這么捉弄人? 無盡的悲傷和憤怒涌上了我的心頭,然而當我瞧見師父的臉色頹喪,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的時候,又趕忙爬起來,跪在他的面前說道:“師父,對不起,一切都是徒兒的錯,您別傷心了,我、我……” 說到這兒,我的諸多委屈頓時一下子爆發了出來,聲音就變得哽咽了,而我師父終于睜開了眼睛,朝著我這兒猛然拍來一掌。 這是干什么? 我的心在那一瞬間爆炸了,難道師父惱怒,想要了我的性命? 而后我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重響,回頭一看,卻見一頭面容猙獰而丑陋的獠牙惡虎朝著下面跌落而去,這才曉得師父在救我性命。 就在我腦子亂糟糟的時候,師父伸過手來,拍在了我的肩膀之上,盡管有著喪孫之痛,但是他卻還是保持著寧靜,沉聲說道:“癡兒,這就是陶陶的命數,與任何人無關,而你已經足夠努力了,不要苛求自己……” 師父的話語讓我的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溫暖,還待說話,卻瞧見他往前方走了一步,朝下方的眾人說道:“茅山弟子,聽我號令,清場!” 師父一聲令下,朝著這邊疾奔而來的一眾茅山道士,無論是長老還是弟子,立刻齊聲應是,緊接著朝那無數遺落在此處的魔物發起了進攻,洶涌而去,那些密密麻麻的魔物也是不甘示弱,朝著這些對手張嘴嚎叫,奮力拼殺。 下完命令之后,師父不再關注場中的情形,而是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之中橫切豎劈,比劃了幾下,卻見被捏得死死的拳頭突然一松,一股力道將陶陶和那清秀小尼姑的身體給平平托了上來。 師父將兩人放平,再次俯身查看,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什么,伸手撥開陶陶額前的劉海,發出了一聲欣喜的嘆聲道:“咦?” 第四十八章 人性光輝的溫暖 師父的這一聲“咦”,將我的好奇心給吊了起來,當下也是蹲身在旁,查看了地上的這兩具身體。發現都已然沒有了氣息,顯然是在剛才的時候,被那巨掌給直接捏死的。 我不知道師父為何發出這般的感嘆來,而他則指著旁邊的這清秀小尼姑說道:“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的?” 我當下也是將我們分離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給師父簡單地講過了一遍,當得知懸空寺的僧尼是為了方丈而來,咬著牙硬上的時候,他搖頭嘆了一口氣,又聽到了我談及關于智飯和尚剛才動的手腳,師父嘆聲說道:“當真是一樣米養百種人,同樣是懸空寺出身的,這小尼姑品行高潔,比那小和尚倒是強上了百倍。” 我疑惑不解,問到底怎么回事,師父將手放在了那清秀小尼姑的額頭之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后對我說道:“她應該就是你從火海之中,救出來的那個小妮子吧?” 我點頭,而師父將那小尼姑的雙眼給合上之后,又在陶陶的天靈蓋之上猛然一拍。 他這一下。拍得極為玄妙,盡管我不知道師父到底什么手段,但是卻曉得他這么一拍,有一股意識就從陶陶的身體里,倏然流到了他的掌心處。 師父一翻手腕。一朵幽幽的黃色小火苗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處,娓娓而動。 師父望著那縷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火焰,臉上露出了幾分苦笑,對我說道:“那小妮子居然在臨死的時候,對陶陶施加了阿賴耶識觀想火焰之法,據我所知,這是懸空寺內只有方丈才能夠學得的秘技,是一種絕佳的保命手段。也就是在即將死亡的一瞬間,通過精深的佛法,將靈魂燃燒成魂火。用阿賴耶識層次的觀想,將其凝住,保住一絲命脈,以待來日重修……” 我指著那縷顫顫巍巍的火苗,狐疑地說道:“如此說來,這就是那個小尼姑的神魂?” 師父搖頭說道:“不,不是的。要不說這小姑娘品行高潔呢,又或者說她比那自私自利的智飯和尚聰明百倍——說實話,倘若沒有這小姑娘在,只怕那懸空寺,當真要受到無妄之災了……” 師父在說這話兒之前,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喪孫的小老頭兒,然而這一句話說出來,卻顯得霸氣十足,讓我真正感覺到他作為一宗之主的威嚴,不過說來也是,那智飯和尚為了自己逃命,竟然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手段,剝奪了陶陶生的權力——這樣的行為,那責任并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就能夠承擔得了的。 就連整個懸空寺,都不得不承受著整個茅山宗的怒火。 茅山宗并不是一個吃齋念佛的地方,無數茅山道士下山來,降妖除魔,也從來不講究什么客氣,要不然茅山最強力的機構,也就是刑堂也就成了擺設。 對于懸空寺這樣一個挑釁茅山威嚴的門派,茅山宗自然有著無數江湖手段,將其整治得衰敗,甚至于直接滅亡。 而即便有這宗教局這樣的官方機構壓制,但是掌握著道理的茅山宗,行事完全不用忌憚,就算是總局的王紅旗,或者民顧委的黃天望親自過來,也阻止不了我師父為自己的孫女復仇。 然而此刻,我從師父的話語里面,聽出了一絲別樣的味道來,當下也是驚訝地說道:“這是小師妹的神魂?” 師父一雙眼睛認真地盯著那縷火苗,仿佛在看著自家那俏麗可愛的孫女一般,滿臉慈愛地說道:“對啊,是她,是我的小陶陶!” 我看了一眼被師父合上眼睛的那小尼姑,對方的臉色平靜,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然而就是這般看著完全無害的小女孩兒,卻讓我肅然起敬,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也就是說,她將生的希望留給了陶陶,而自己,卻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從容面對了?” 師父也低頭看了一眼安詳躺在地上的清秀小尼姑,點了點頭,說道:“對,應該如此!” 我從師父的眼中,讀到了罕見的尊敬。 顯然,這個連名字我們都為曾知曉的小尼姑,她在臨死前所散發出來的那人性光輝,著實打動了我師父,這讓滿心暴戾的師父變得平靜了許多,也讓一肚子怒火的我在瞬間感受到了這人性的溫暖,至于師父說她比自家的師兄聰明一萬倍,是因為也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明白了與其讓自己的神魂留下來,還不如將生的希望給陶陶。 因為唯有這樣子,才能夠讓懸空寺避免那由他們帶來的無妄之災。 我沒有再多說什么,心頭沉甸甸的,而師父將那陶陶的一縷神魂給收斂起來,然后輕撫了一下那具尸身的額頭,嘆息了一聲道:“只可惜這具身體的生機和命脈都已經被那家伙給震斷了,根本沒有辦法久留,要不然陶陶不用幾日,便能夠復活了……” 我心中略微有些擔憂,問師父現在的情況該如何處理,師父搖頭嘆氣道:“雖說有了一縷希望,但想要復生,還是有一些麻煩的,先不談這個了,蕭克明那小子,現在在哪兒?” 我指著小師弟逃離的方向,說道:“風符一開,不知道多少里路,我也不曉得他到底在哪兒了!” 師父豁然站了起來,朝著下方吩咐道:“符鈞,你上來,幫為師看住陶陶和這個小姑娘的身體,不能讓任何人動到他們。” 聽到師父的喊話,遠處的符鈞應了一聲,一聲血氣地躍上了這巨臂之上來,朝著師父抱拳,然后又朝著我憨笑了一聲,招呼道:“大師兄,辛苦了!” 我點頭回應,而師父則朝著我剛才指去的方向伸手,繼續說道:“梅長老,在那個方向,二十里往外走,找到蕭克明那劣徒!” 先前與我有發生沖突的梅長老抬頭看了一眼,卻也不敢拒絕,拱手應了一聲,接著雙手一收,身邊無數鬼影倏然不見,而他腳下的紙甲馬則陡然一亮,下一刻,卻是不見了蹤影。 師父吩咐了兩項任務之后,對我說道:“你與我下去!” 他拉著我的手,從高處躍了下來,落在了一眾子弟之中,而經過剛才的一番清場,這兒的諸般魔物小部分被擊殺,而大部分則朝著四處的林子里逃遁而去,這些茅山諸人也不管,瞧見師父躍了下來,都拱手以待。 師父將我一直拉到了剛剛改名“陳慎”的那黑鱗巨蟒的面前,這小孩子一路跟隨著我師父一行人,也是見過了許多厲害,這會兒規矩得很,瞧見我過來,躬身問好,而師父則對我說道:“你是它的妖主,由你來問它——是否有感覺到黃山龍蟒的氣息。” 在此之前,我們一直用魔蟒或者黑花夫人來稱呼那奪走我龍雪結晶的家伙,后來經過南海劍妖的確認,則都將其稱之為黃山龍蟒,不過不管是什么,它與陳慎之間,都是有著血緣關系存在的。 精怪與人類有許多不同,而這血緣之事,則更是顯得重要。 陳慎能夠通過血液,與黃山龍蟒建立感應,小師弟此刻人影無蹤,那么只有它,來充當那人rou雷達了。 我將師父說的話語,給它重復了一邊,而陳慎則皺著眉頭,有些猶豫地指著我們頭頂的山峰,遲疑地說道:“我感覺好像在峰頂處!” 我眉頭皺了起來,沉聲問道:“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