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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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并不大,顯得十分整潔,和正常的女孩子房間沒有什么區別,我望著床頭上面的張貼畫,是一個皮膚白凈、面容姣好的女孩藝術照。 經過介紹,那就是失蹤的遇害人安曉寶,一個來自西南小縣的十八歲少女。 張勵耘從床頭柜翻出了一個筆記本,很老式的那種,上面有還珠格格的大眼睛,和爾康貝勒的大鼻孔。我帶上手套,簡單地翻了一下,瞧見里面是一個文化程度不高的女孩,用難看的字跡一筆一劃寫出來的賬本,寫得很詳細,每一單生意用“正”的筆畫來記錄,在后面還有一些工作的要求和心得,以及一些培訓記錄,看著那種讓人面紅耳赤的文字用一種歪歪扭扭的方法表達出來,我不由感覺到一股古怪的別扭。 很多普通人心里面都有一種想法。覺得這些出賣自己rou體和靈魂的小姐卑微而低賤,在這個幾百萬的大城市里,失蹤了就失蹤了,沒人會在乎——這種想法在很多辦案人員的心中,其實也有一定的市場。 不過我卻不一樣,我一直堅持一點,那就是生命便是生命,人只要沒有犯原則性的致命錯誤,他(她)就有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權力。 世界對任何人,都應該是公平的。 對于見過無數冷血殺手和殘酷案件的我來說,幾個女子的失蹤案,其實并不會那么的感興趣,當然不是因為她們的性命卑微,而是因為這事兒當地的執法部門就能夠破。我也不用耗費太多的心思,然而望著墻頭那張充滿希望的藝術照。我覺得總得給這些人一個交代比較好。 沒有人知道這些失蹤的女孩兒到底去了哪里,是活著,還是死去,是被賣到了深山老林,或者囚禁于某處地下室,還是被分尸八塊在陰溝,或者扔進了江里栽荷花,不過倘若不能迅速破案,只怕還會有第十三個、第十四個…… 這樣殘暴的兇手,實在是太變態了。 做完了調查取證工作后,基本上沒有太多發現的我們,在當地民警的帶領下,來到了安曉寶工作的地方,一個檔次不錯的洗腳城。 說是洗腳城,不過做的什么勾當,大家心知肚明,帶路民警與這兒的老板還算是比較熟悉,一番寒暄之后,老板喊來了當天的領班,讓她給我們做筆錄,講述了受害者安曉寶的情況,以及當天發生的事情。 在對方的描述中,安曉寶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女孩子,從來不與人拌嘴,也不會跟誰弄出什么糾葛,平日里的業務也只能算是一般,并不會有人忌恨,跟大家的關系處得還算是不錯,總而言之,是個中規中矩的女孩兒;至于那天夜里,她是凌晨三點多鐘下的班,因為是自己租的房子,并不與別人一起,便坐了摩的離開,之后就一直沒有出現了。 我擺了擺手,問道:“安曉寶的身份證呢,是不是押在你們這兒?” 我問的是這邊的規矩,一般來說,這種場子為了拴住小姐,都會在小姐進駐的前三個月里面,暫扣身份證,作為防范擅自離開的措施,而正是因為這個身份證,使得受害者的信息外流,讓人曉得了她鬼節出身的消息。 聽到我的提問,老板連忙點頭,他能夠干到這個份上,關系自然也是不錯的,曉得我們過來,查得是人命案,而不是他們經營的行業,倒也配合,叫了負責掌管身份證的二老板,也就是他的小舅子去取,結果等了半天,那小舅子這才姍姍來遲,一臉訕訕地笑道:“那個啥,身份證不見了,我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 我眉頭皺了起來,而張勵耘則毫不客氣地一把將那家伙的衣領給揪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是不見了,還是你故意給了別人?” 張勵耘軍人出身,這些年來又經歷過無數兇悍,一旦發起狠來,自有一股戾氣,那家伙嚇得腿軟,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都放在辦公室的保險柜里了,一直都沒有動過,沒想到現在去找,就是沒有找到,我也沒辦法——那身份證又不是錢,我拿了有什么用?” 我摸著鼻子問道:“王老板,除了你,還有你小舅子,還有誰能夠接觸到這些身份證?” 老板訕訕地笑道:“這個嘛,就是怕小年輕的太馬虎,所以幫她們保管起來的,平日里都封在了保險箱里面,誰還會特別在意?至于那保險箱的鑰匙,除了我,也就這小子有了,沒有別人。” 我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那行,你將你們這兒當天在場的所有技師和保安都召集起來,我要找人問話。” 老板一愣,咯噔一下,嘿嘿笑道:“警官,不用吧,我們這些技師都是兩班倒的,工作到了凌晨三四點,這會兒可都在睡覺呢,哪里叫得動?” 我沒有跟他討價還價,而是扭過了臉去,張副主任瞧見了,黑著一張臉說道:“王老板是不愿意咯,那我們就回去了,不過我們一走,事情就說不清楚了,日后三天兩回地過來找你,你可別不耐煩?!?/br> 做這門生意的,哪里想天天有官家來查,那王老板當即也是點頭認錯,接著叫手下趕緊打電話聯絡,讓當天所有在場的技師往回趕。 大半個小時之后,洗腳城的技師和保安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一個個都是睡眼惺忪、呵欠連天的樣子。 我沒有親自處理,而是讓下面的人給他們做筆錄,而我則在旁邊觀察,看這里面是否有可能是花門修行者的人。 大致審過一遍之后,張勵耘找到了我,說起兩個情況,第一就是王老板的小舅子劉清宇語焉不詳,其中必有貓膩,第二便是載走安曉寶的摩的師傅,有人認得,別人都叫他費哥,是這一帶的老人。 我點了點頭,這回大概看了一遍,一班技師里面,倒是沒有見到一個有些底子的,估計是檔次不夠,人家花門未必看得上這兒,既然如此,突破口應該就得放在這兩個點了。 留一部分人順著摩的師傅費哥的線追下去,而我則帶著那劉清宇返回了東官分局。 王老板這小舅子本就不是什么堅強之人,真正到了局子里面,也招架不住專業的審訊人員輪番招呼,沒一會兒就服了軟,告訴了我們一個情況,上個月有一個叫做老樸的家伙古來找他,想要了解一些場子里面姑娘的情況,他本來是不愿意的,但是因為在賭場里面欠了老樸的錢,沒有底氣,就給瞧了一回,原本以為這家伙估計是過來挖人的,結果這事情一出,回味起來,恐怕與他脫不了干系。 而他之所以剛才不交代,則是怕姐夫知道自己是個爛賭鬼,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要是真的東窗事發,說不定那老東西根本不念他姐的面子,直接將他給踢出局去。 至于那老樸,則是厚街這一帶著名的大混子,他不是本地人,聽說是丹東的,也有人說是脫北者,總之是個狠角色,黃、賭、毒,無所不沾,混得風生水起,場面上的人一提起他來,基本上沒有誰不知道。 將這小子的底給抖落清楚之后,我讓人將他給拘禁滿二十四小時,然后叫張副處長趕緊深挖一下那個叫做老樸的大混子。 布置完這些,正好碰到趙中華過來換班,我想起林齊鳴跟我提起的事情,問趙中華怎么回事,他回答我,說他裝成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混進大院里面,第三天的時候湊巧將小紅的meimei從車輪子下面救了下來,結果被非請著吃了一頓飯,一來二往,也就熟悉了。 我點了點頭,然后問有沒有摸到什么情況,沒有露底吧? 趙中華告訴我沒有,那小紅平日里挺正經的,而且她meimei雖然才十一歲,但是特別懂事,整日都待在家里面自個兒玩,也不出去,兩姐妹看著挺可憐的,說不定家里真的有特殊情況呢…… 聽到他嘮叨一堆,我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認真地說道:“中華,你腦子是進水了么?” 第五十七章 目標老樸 趙中華被我這么一訓,整個人都忐忑起來,一臉疑惑地小心問道:“老大。我怎么了?” 我瞪了他一眼,一臉凝重地說道:“小紅經過我親自確認,已經斷定她就是魅族一門的骨干人員,甚至極有可能就是地位不低的高層人員了,像她那樣閱人無數的女人,你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你那天跟我們一起去過她工作的那家酒店,這事兒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夠清楚的,但是你卻好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還跟她扮大學生——你知道這些女人的演技有多厲害么,你就確定自己沒有露底?” 趙中華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安地說道:“老大,應該不會吧,我感覺在跟她們的交往里面,我還是蠻得信任的。你是不知道,她的小妹對我有多親熱,簡直就把我當做家人一般,說不定過兩天,就會有重要的發現了呢?” 我見這小子有些不相信,搖頭嘆息了一聲,緊接著詢問道:“你難不成還想過將對方策反了,給我們當做線人不成?” 趙中華撓頭笑道:“還是老大你最了解我,我都沒有匯報,你卻已經猜到了,事實上我這幾天一直都在琢磨,那小紅并不是什么壞人,而小穎也的確需要一個安穩的環境去上學。如果我們能夠給她一些承諾的話,說不定能夠為我們所用呢……” 我無話可說了,此刻的趙中華有一點魔障了,這并不是說他又多蠢,畢竟跟著我辦了這么多年的案子,也受過最專業的培訓,他本身還是能夠成大事的,只不過終究還是對于一些事情缺少歷練,讓表面的東西蒙蔽了雙眼,總以為美好的事情總是善良的。是純潔無暇的,殊不知這人的外表無論是美麗又或者丑陋,內心美好的幾率,都各占一半,而所謂的蛇蝎美女,說的也就是一些心腸狠毒的漂亮女人。 這一點,趙中華終究還是得吃一些虧,方才能夠有所成長的。 對于我的判斷,趙中華顯然并不認同,他試圖說服我,還舉了幾個例子出來,想讓我對那姐妹倆的印象有所改觀,然而我卻陷入了沉默,場面正僵持著的時候。我辦公桌的電話響起來了,我接過來。聽了幾句,然后將話筒遞給了趙中華,平靜地說道:“你來聽一下吧……” 趙中華有點莫名其妙地接過來,湊到耳朵里,結果沒有聽到兩句,臉色就發白了,整個人面白如薄紙,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電話是正在監視小紅姐妹的董仲明打過來的,他告訴我們一個情況,那就是就在剛才不久,小紅帶著meimei小穎出門,董仲明在跟蹤的時候,發現對方似乎有意識地進行了反跟蹤,最后通過換乘交通工具的辦法,將他甩掉了,董仲明回來過后,越想越不對勁,翻進對方家里搜查了一番,結果發現這個租住的房子里面,基本的東西都已經收拾過了,極有可能就是逃離了此處。 聽到這個消息,趙中華愣在當場,久久不能平靜,我瞧見他一臉不釋然的表情,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你也別自責,說不定是小床單暴露了行蹤,跟你沒多大關系呢?” 趙中華雙手抱頭,痛苦地說道:“不是的,她倆東西都收拾好了,一定是事先就有預謀的,肯定是我暴露了,唉,我真的是太蠢了……” 我沒有繼續安慰他,而是掛了一個電話給張副處長那邊,吩咐他派人監視我們去過的那家酒店,看看今天晚上,小紅以及另外一個有嫌疑的技師是否有來上班,一旦不來,立刻對其進行審查,務必在最短的時間里面找到她們的線索,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通知各個交通部門,進行通緝。 打完了電話,張勵耘又傳來消息,說找到了那個摩的司機老費了,問我若是有時間,一起去一趟。 我點頭答應,看到趙中華如喪考妣地站在我面前,沒有留給他檢討的機會,而是好言寬慰道:“這事兒,不一定是誰的錯,你也是想把案子辦好,而且小紅姐妹也才失蹤一會兒,說不定還會回來呢?所以我不會給這事情定性,你也別有心理負擔,張副處長那邊會著手調查小紅的事情,你過去給他們幫忙,算是亡羊補牢,務必要將事情做好,知道不?” 趙中華離開了,而我則和張勵耘等人一同來到了位于附近的方樹泉醫院,那個載著遇害人安曉寶離開的摩的司機,就是在這兒住著院。 我們趕到的時候,當地部門的人已經在跟司機的家人交流了一會兒了,通過了解,我們這才曉得那個叫做費清的摩的司機就是在當天夜里住進的醫院,整整三天了,一直昏迷不醒,詢問醫生,就說是發了高燒,體溫還沒有退下去,各種檢查也都做過了,但是具體原因卻并沒有查明,這費清的家人都快準備跟醫院鬧起來了。 我讓人將我帶到了老費住著的病房,來到病床前,仔細打量了床上那個滿臉汗水的中年漢子,陡然瞧見一股黑氣盤旋在腦門之上,回頭與張勵耘目光交集,各自都點了點頭。 這是中邪了。 看來摩的司機老費并不是兇手,至于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這個得把他弄醒,那才能夠知曉一二。 我打量了一下病房,這兒是普通的六人間,床位都滿了,顯得十分擁擠,我看著周圍進進出出的病人家屬,曉得這兒并不是什么作法驅邪的好地方,于是問了一下隨同而來的醫療人員,協商過后,將老費給弄到了院里面的高級病房,也就是所謂的干部房里安置下來。 剛剛安置下來,我立刻叫人清場,然而左右一看,問道:“你們誰過來幫他驅邪?” 老費之所以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是因為撞到了穢物,風濕入體,神魂失散所知,而驅邪叫魂之法,這都是小術,倒也用不著我來出手,而聽到了我的話語,張勵耘、小白狐兒和布魚幾個老油條都沒有啥表現的興趣,反倒是白云觀出身的朱雪婷弱弱地舉手說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我這里倒是有一門燃香問神術,可以應付?!?/br> 我點了點頭,問道:“你有把握沒?” 朱雪婷很認真地回答,說有,緊接著從行囊中掏出三根線香,開始布陣施咒來,這過程比較復雜,但不愧是天下道庭白云觀出身,沒用多久,那老費口中吐出一口濃稠無比的血塊,然后幽幽地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老費虛弱無力,對圍在病床便的我們又驚又疑,為此我們不得不將他老婆給叫進來,給他解釋這一切,而老費他老婆瞧見昏迷不醒的丈夫轉眼間就清醒過來,當下也是又跪又哭,好是折騰了一番,這才將事情經過解釋清楚,然后又對老費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好好交代,不要留下什么禍事來。 老費皺著眉頭回憶,告訴我們他當天騎摩托車載著那名女客人回去,在村子的一條小巷里面的時候,頭頂上面突然滑下來一個白衣服的女人,頭發像海草一樣濕漉漉的,臉色慘白,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眉目之間全部都是淋漓的鮮血,嚇得他一個打滑,直接摔下了車來。 老費被摔得七葷八素,迷迷糊糊之間,那女人爬到了他的面前,沒等他反抗,直接一把抓著他的脖子,一口一口地吃起了老費的腦袋來,結果他嚇得兩眼一黑,直接就昏死了過去,夢里面到處都是惡鬼浮生,一直到剛剛醒過來…… 老費是在村口被他的家人發現的,摩托車不見了,不知道是被人劫走了,還是給城中村的小痞子、小偷給順走了,這事兒他家里人也報過了案,不過并沒有抱希望能夠找回來。 我們這回過來,是找了局里面的技術人員,當下也是讓老費回憶起那個女人的模樣,然后開始進行素描起來。 老費痛苦無比,不過卻不得不配合著技術人員的問話不斷回憶,過了半個多小時,技術人員終于將一副速寫畫遞到了我的面前來,張勵耘探頭看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咦,這個女人,跟我們監控的那個小紅很像呢!” 布魚搖頭說道:“像,但不是,沒有作案時間,她這個星期都給我們的人盯著呢。” 我卻顯得很輕松,平靜地說道:“既然是像,那么就跟魅族一門脫不了干系;不過這事兒最重要的突破口,應該還是那個叫做老樸的家伙,張副處長那邊有沒有消息?” 小白狐兒點頭說道:“有,說那個家伙最近在虎門那邊準備搞海上農莊,正準備過去摸底,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行蹤呢?!?/br> 我將手中的這張速寫畫收起來,吩咐左右道:“那行,立刻聯絡張副處長和當地的同志,我們現在就趕去虎門那邊,讓他們將具體的地址和人物情報都發給我們?!?/br> 第五十八章 沙洲緝兇 虎門蛇頭灣,沿江口處,浪卷云翻。天色已晚,越過沙洲,對岸的農家燈火寥寥,風吹溫熱緩緩,讓人心中發堵生汗。 這兒是距離龍xue島并不算遠的一處沿江口,距離著名的林則徐虎門銷煙地也不算是太遠,改革開放以來,南方省的發展日新月異,當許多內地省份還在為脫貧和溫飽線而奮斗的時候,這一片熱土已經逐漸形成了龐大的產業,它匯聚了來自全國各地的人才和勞力,有無數人為之奮斗和拼搏,即便是這般偏僻的地方,也因為交通便利。顯得還算熱鬧。 我們已經和張副處長的隊伍在半道上匯合了,大家一直來到了沿江邊,下了車,望著對面的工地時,東官當地的工作人員這才給我們介紹,說那個叫做老樸的家伙,是東官地下世界的一匹老狼,這家伙帶著一伙同樣來自東北的青皮子,占著長安、厚街兩個鎮的皮rou業,基本上在那邊做生意的,都得由他抽點水,不多,也算是一個孝意。算是承認他的管轄權。 按理說這樣的收入,已經足以讓他兵強馬壯,心滿意足了,不過這家伙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賭棍,是澳門的常客,只要是兜里有錢,就會南下,過江城的拱北關口,到澳門玩兩手。 他有時輸,有時贏。不過輸的居多,所以除了養兄弟之外,手上的結余并不算多。 這一回,老樸也算是真正下了決心,所以方才在這兒選址,準備在沙洲之上建一處農家莊園,對外說是吃海鮮、游江景的旅游酒店,實際的用途并不用怎么揣測,便能夠曉得必然是用來作為會所之類的地方,又或者還會弄出一個地下賭場來。 問題就在一點,這個平日里雖有大哥風范,但是兜里面空蕩蕩的家伙,哪里會有這么多的錢,來做這事兒? 很明顯。那個出資的家伙,便極有可能就是我們想要找的人。 夜色降臨。越過那農家,沙洲之上的工地依舊燈火通明,我聽介紹,知道農莊的外部結構差不多已經做完了,此刻應該正在做內部裝潢,有消息說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樸就在這兒巡查,所以在確定之后,我們便準備渡船過去,將那家伙給一把抓住,逼問出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來。 然而此刻終究還是來得匆忙,沒有來得及通知水上警察,這沙洲并沒有橋連接,想要過去得有船,而這天色又這么晚了,跑生意的船家都回家吃飯了,一時間就有些犯難。 這事兒對于我們來說有點問題,但是難不倒當地宗教局的同志,他們讓我們現在這里慢等,自個兒則跑去尋摸,準備叫兩艘小船,將我們給運過去,時間并不算慢,十多分鐘之后,當地的同志便弄了兩艘小艇來,大家上了船,我左右一看,此刻跟著我過來的特勤一組人員里面,只有張勵耘、小白狐兒、朱雪婷三人,至于其他人,則各有事情不在。 早知道那家伙在沙洲之上蹲著,無論如何,我就應該將布魚那小子給叫來,撐一下場面的好。 那沙洲離江邊并不算遠,坐上船,發動機“突、突”一會兒就到了,這兒并不算大,我們翻身下了船,快速朝著沙洲正中心的農莊摸去,眾人走得迅速,很快就來到跟前,我揮手,讓手下幾人將這地方大概地圍了起來,緊接著果斷地一揮手,讓張副處長領人直接闖進去,宣號拿人。 我翻身跳上墻頭,瞧見張副處長帶著人沖進去,大聲嚷嚷著,叫現場所有施工人員停下,不準動,接著宣稱要抓捕老樸,請這些人將那家伙給交出來。 然而消息似乎有出入,這一番突襲,并沒有抓到老樸,雖說工地里有四五個cao著東北口音的野蠻漢子,但是這里面并沒有那個橫行一時的家伙。 很快,那幾個男人被帶到了我的面前來,張副處長當著我的面審問一番,對方為首的是個叫做金宗明的家伙,長得瞇瞇眼,三十來歲,個不高,一身悍然之氣,對于我們的指控并不服氣,一邊夸張地揮舞著雙手,一邊義正言辭地嚷嚷道:“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你們不能隨便亂來,我不知道什么老樸不老樸,這個地方是我們辣白菜旅游公司開發的工地……” 對方顯得無比的暴躁,而我在旁邊看著,一言不發,等到對方終于感覺到口有一些干,剛剛停下嘶吼的時候,我揚手打了一個響指,張勵耘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朝著那金宗明的臉上一耳光扇了過去。 他出手無比的狠厲,顯然是動了怒火,有股一巴掌將那人給扇得直轉圈兒的氣勢。 事發突然,正在跟這幾個人講道理的張副處長都有些反應不及,然而那金宗明卻是眉頭一橫,雙腳一立一收,緊接著兩只胳膊橫在了胸口,保持警戒的姿勢,右腳繃得如彈簧,一個兇狠之極的側踢,將張勵耘這一巴掌給攔到了警戒范圍之外。 這一腿,踢得虎虎生風,簡直比正宗的跆拳道高手還要生猛入骨幾分。 我在旁邊灑然一笑,果然不愧是跟著老樸打天下的精兵強將,別的不說,光這一腳踢出來的氣勢,也足以能夠在勢力橫行的東官三十二鎮里面立足了。 如此看來,那消息并不算失誤,只不過是哪里出了問題,讓老樸提前得到了風聲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