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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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兒,我的臉完全就黑了,想著老子一世英名,莫非就將栽倒在這個小池塘里面,被亂炮轟死?正在我心中驚訝之時,卻聽到對方的陣營中一片混亂,接著我瞧見有沖天的火光從煤礦那邊冒了出來,無數的喧囂都升起,曉得是潛入其中的張勵耘等人得了手,此刻正在制造混亂,好幫助我們脫身呢,于是試探性地露出了頭,結果感覺到那槍聲雖然也響起,但反應卻差了一個檔次。 我心中一喜,當下也是一個縱身而起,從土坑里面跳了出來,接著一個變向狂奔,不斷地轉折,避開了紛紛而來的子彈,直接奔入了路邊的另外一側,而就在我吸引了眾人注意力的時候,小顏師妹也帶著兩個學生沖入了樹林里。 我在路邊另一側瞧見張勵耘出現在了礦場鐵絲網的一邊,沖著我比劃手勢,說已經得手了,讓我撤離,于是便也不再于此糾纏,而是幾個翻身,直接閃身躲入了林中去。 我一入林中,就是一陣俯身疾沖,很快便與張勵耘回合,瞧見白合也在旁邊,另外還有三個渾身傷痕累累的男人,相互攙扶著,沒見楊劫,我問起他,張勵耘告訴我楊劫摸去解決樓上的槍手了,一會兒過來與我們在前面匯合,我又是一打量,再次問他,說人都救出來了么,蕭應武所說的那個女記者呢? 我這話問出來,張勵耘眼神一陣暗淡,而旁邊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則一臉悲痛地說道:“這里的家伙,都是一幫畜生、魔鬼,他們將瀟楠給活生生地……” 他話語哽咽,說不下去了,不過我卻能從他的語氣之中,推斷出那位女記者的下場恐怕不甚好,此刻只怕也不在人世了。 對于這樣的慘劇,我心中悲戚,不過倒也沒有太多時間傷感,而是叫眾人趕緊朝前而走,退回營地那邊去。幾人剛走了幾步,小顏師妹便帶著董仲明和林齊鳴趕了過來,瞧見我們無恙,心中都十分激動,我和董仲明、林齊鳴負責背起這三個受盡折磨的驢友,而叫張勵耘趕緊返回營地,讓眾人不要停留,立刻起身,隨時準備著出發,而我們則隨后趕到,先躲過這一幫人的追殺。 張勵耘應聲而走,而我們則隨后趕回,走到一半的路程,楊劫從樹上跳了下來,告訴我們追兵已經趕了過來了,全副武裝,人人持槍,而且還有高手隨行,十分棘手,他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于是放棄,過來找我們了。 我皺眉,說他們為何會大舉出動,這個有些反常啊? 這話兒說著,白合突然掏出了一個袋子,遞給了我,訕訕地笑道:“陳老師,這個是在關押他們三個旁邊的房間里發現的,我順手就拿過來了,你看看有什么用。” 我接過來,發現這袋子挺沉的,解開封住袋口的繩子,瞧見里面竟然是一堆宛如玻璃一般的黑色碳晶,盡管我不知道它的具體用途,但是能夠從里面蘊含著的強大炁場,感覺到此非凡物,有一種預感,我先前對此處的所有疑惑,恐怕都要落在這個東西身上來。 小顏師妹瞧見我望著這碳晶出神,焦急地問我怎么辦,要是讓這幫窮兇極惡的家伙趕到我們的營地里大開殺戒,萬一造成了學生的傷亡,只怕我們無論是誰都難辭其咎啊! 我將此物收了起來,回頭看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冷聲笑道:“無妨,先回去,組織學生們藏起來。在確保了他們的安全之后,至于在這黑暗森林中,誰是獵物,誰是獵人,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人帶著傷員趕回營地,張勵耘這邊提前通知到了眾人,而作為我付諸于心血的重點班,這些學生的素質極高,組織紀律性也強,此刻已經整裝待發,隨時準備轉移了,我來不及多做解釋,召集了在場所有教務處老師和學生班干部,告訴大家此刻立即急行軍,所有的帳篷和大部分給養都就地拋棄,因為此處距離最近的鄉鎮都有超過四十里的山路,所以讓大家朝著附近的凸山趕去,爭取占據有利地形,不要給人攔腰截斷了。 除了急行軍,還得照顧包括蕭應武在內的四名傷員,則任務艱巨,我找到了小顏師妹,讓她來負責此事。 對于我的吩咐,小顏師妹這一次沒有再表示異議,點頭同意,隨即清點好人數,帶著眾人出發,至于我,則負責斷后,留在林中,在沒有后顧之憂的情況下,與這些追兵周旋,甚至尋找反殺的機會,看看能不能反客為主,擒殺真兇。 因為修為到底還是欠些火候,所以董仲明和林齊鳴都被我安排給了小顏師妹,此番隨我一同于林間伏殺的,除了老班底張勵耘之外,還有白合和楊劫。 就這四人,而我們所要面對的,則將是超過十倍的敵手,不但有著極厲害的高手,而且還人人有槍。 四人約定好了林中暗號之后,悄然隱入其中,而就在大部隊離開不到一刻鐘,便有一對人馬追尋到了我們原來的營地,稍微檢查了一番之后,便循著蹤跡,朝著大部隊離開的方向撲去,而黑暗中,我瞧見張勵耘朝我微笑,而楊劫,則莊重地將影子面具整理好,那虔誠的模樣,就好像是教徒星期天去禮堂朝拜一般。 殺戮之夜,即將起航。 第三十一章 金花公子展威能 且不談近年來所經歷過的硬仗,我十六歲就曾經參加過了南疆戰役,漫天炮火之中來回。倒也沒有膽怯過,此番在這太行山中的遭遇,不過只是小風浪而已,之所以要逃,并非是因為我有所畏懼,而是因為夏令營中的學生命貴,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經歷過了陳雨愛的故去之后,我不能容忍他們任何一個人,在校期間消失在我的眼前。 說得粗俗一點,農民伯伯種地,莫不希望秋天有個好收成,而當老師的也一樣,就想著這些生瓜蛋子能夠安安穩穩地畢業。 何況這里面還有我最心愛的小顏師妹,以及我那受傷了的小舅哥,這些都是我最為關心的人,心頭rou一樣的存在,他們若是出現了任何閃失,這樣的責任我承擔不起,也無法原諒自己。 不過小顏師妹既然已經帶著人離去,盡管身邊只有三個人,而且還有兩個從來沒有參加過實戰的小把戲,但是我的心中卻是一片安寧。 吸著夜里清冷的空氣,滿布在這林間崎嶇的道路上,我發現自己的心中莫名地興奮起來,感覺好像自己就屬于這黑夜。屬于即將到來的這場殺戮之中,擁抱黑夜,方才是我最好的歸宿,它也讓大半年來沒有經歷過兇險的我那血液沸騰起來,低伏著身子,像獵豹一般地在林中不斷徘徊,于追兵的外圍盤旋著,嘗試著找到一個不錯的突破口,然后給這些惡賊一個今生難忘的教訓。 當然,對于殺戮的合理性。我倒是沒有想得太多,送走小顏師妹的時候,我已經跟那三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倒霉蛋兒交流過了,方才曉得黑煤窯中,應該有著數百名弱智在那兒過著行尸走rou的生活,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頓鞭打,慘叫連連,弄得那兒便如同地獄一般。 他們還特意提到了那個叫做瀟楠的女記者,二十四歲,名校畢業,花一樣的年紀,富有正義感,以及金子一般的純真和商量。結果就這樣,活生生地被那幫畜生給糟蹋了。而且是以最讓女人難以接受的方式,蹂躪至死。 對這樣的一幫畜生,他們無能為力,只能掙扎著跪倒在地,求我給那與我素未蒙面的女孩子報仇。 對于這樣的請求,我實在是無從拒絕。 從陳雨愛被馬海角一幫人殺害開始,我心中就一直憋著一團怒火,一直就憤怒著,為何著世間會有這么多不知道敬畏生死的混蛋,為何他們會以為只要自己掌握了一些力量,便能夠恣意妄為,為非作歹,為何他們就覺得自己可以這般猖狂下去,不懂得一點點的收斂? 我想起了自己在課堂和課外教給學生們的道理,倘若這個世界崩壞了,沒有規矩,那么不如讓我們化作韁繩,來約束這個失控的社會。 我們是刀,我們是劍,我們是讓敵人心驚膽戰的恐懼。 林中的戰斗在突如其來中陡然發生,不過并非是從我這兒開始,而是楊劫消失的方向,我聽到先是一陣激烈的槍聲,緊接著槍聲減弱,數人被人引著朝東邊的山崖那邊跑去,追兵速度飛快,而楊劫卻宛如鬼魅,雙方一追一趕,消失在了林中,只留下了幾具殘破的尸體在原地停留。 我聽到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不但沒有驚恐,而且還有一種莫名的興奮,緩慢地滑下樹冠,開啟遁世環,朝著旁邊悄聲游走。 對于楊劫這個毛孩兒,我自然也是格外的擔心,畢竟他年紀并不答,終究還是一個孩子,而他身后的追兵,則個個兇狠彪悍,但是我卻曉得一個男人,倘若不經歷過生死,很難在臨場戰斗中有所突破,所以他要么死,要么變得強大,一旦進入狀態的我摒棄了所有的雜念,而是一門心思地潛行著,緩步走了十余米,突然感覺前方有動靜,連忙停住腳步,并且將自己的身子給隱藏了起來。 我這邊剛剛藏好,便瞧見先前于我對話的那黑塔胖子帶著孫供奉,和十來個身手矯健的隨從順著學生們留下的腳印,朝著前方追趕而走,這些人十分警惕,不過有著遁世環這般的神秘法器,對方倒也不能夠感知我的存在,于是我聽到那武少爺對旁人說道:“王二,通知我爹了沒?” 旁邊有人應和道:“打電話到煤城了,不過老爺在閉關修行,旁人不敢打擾,得等天明了才見得到他!” 武少爺頓時就火了,沖著王二嚷嚷道:“你沒告訴傳話的人,十萬火急,懂不懂?我們礦場一年的收成,都給那幫狗日的給偷走了,沒了這些東西,拿什么來跟蓬萊島那幫貪婪的狗東西換丹藥,還有,若是被陳志程將消息傳了出去,到時候誰都吃不了兜著走,別想有一個好下場……” 他罵得這手下狗頭淋血,旁邊的孫供奉勸解道:“武少爺,別著急,那袋子里的東西是跑不了的,至于陳志程,他也走不脫……” 他這般說,武少爺卻毫不留情面地譏諷道:“對啊,是跑不了,人家根本就不用跑!老孫,你平日里看著也十分厲害,就連我爹也總是對你贊不絕口,但是你今天的表現著實讓人大跌眼鏡呢,縱橫江湖幾十年的你,居然就這樣,被一個后輩給撂翻了,要不是我當機立斷,下令開了槍,您老人家現在是不是已經躺在地上了?” 這武少爺許是打小就被人給慣壞了,連對孫供奉這般的高手說話,都不客氣,暗中帶刺,不過好在孫供奉并不與他當真,而是解釋道:“那陳志程此刻正是年輕一輩的高手中最頂尖的角色,我不敵他,也是正常,不過有您和楊娘娘在……” 我側耳傾聽,沒想到正聽到最關鍵的時刻,幾人卻是已然走得有些遠了,正好漏了一段,心中遺憾不已,不知道這些家伙到底還藏著什么樣的手段,竟然不懼于我。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多少遺憾的,所謂擒賊先擒王,既然這武少爺肯出來,我就變得輕松許多,只要將他給拿住了,我還怕甚? 如此想著,我銜尾而追,走了大概兩百米,突然東北方向又傳來了槍聲,前面的隊伍一陣喧鬧,武少爺問怎么回事,有人過來回稟,說在那邊有一個使佛珠的白衣少女,十分難纏,已經撂倒了咱好幾個弟兄,許三爺已經帶人追過去了。 “白衣少女?盤兒長得靚不靚?” 武少爺最為關心的就是這個,這問題說出來,可把報信的人給難住了,好在旁邊有一個人觀察仔細,告訴武少爺,說遠遠瞥了一眼,模樣沒瞧清,不過長得英姿勃勃的,好像還不錯,只不過是個貧胸,少了些滋味。武少爺嘿然笑了,對著旁邊的人說道:“那更是要抓活的,本少爺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搓衣板一樣身材的妹子了……” 眾人一陣轟笑,摩拳擦掌地準備追過去,而這時我感覺身后有動靜,猛然扭頭一看,卻見張勵耘悄然摸了過來,于是出聲叫住了他。 楊劫和白合分別出手,牽制了追兵近三分之一的力量,此刻張勵耘查探完地形回來,告訴我,說前方有一處狹長的山道,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摧的氣勢,如果能夠將這些家伙引入其中,再將重要人物堵在前面,應該就不怕被人亂槍掃射了。 我點頭,表示明白,一揮手,張勵耘便俯身而走,前去做事了。 張勵耘走了沒多久,前面的大部隊便突然一陣喧鬧,那些家伙就像見到了血一般的鯊魚,紛紛朝著前面涌了過去,我曉得這是小七挑釁成功了,不過仔細一看,卻見武少爺和孫供奉都處在隊伍的后半段,隊伍的前面則都是些彪悍漢子,嗷嗷而沖。 張勵耘的計劃只成功了一半,不過我并不驚慌,而是繞了一個圈子,提前到達了他所說的狹道處,縱身攀上了側邊山崖,沒有等幾分鐘,便見小七已然帶著人從腳下沖過,敵方的隊伍被拉長成了兩截,不過終究還是追了上來,我讓自己像一只壁虎,靜靜趴著,耐心等待,終于沒多久,那武少爺等人也趕過了來。 眾人紛紛從我腳下的山道走過,而就在武少爺經過的時候,我放開了抓在山壁之上的手,自由落體而下,手中的小寶劍便朝著此人的脖子劃去。 我這一招宛若鬼魅,誰也沒有想到我會這般陡然出現,一直到快接近武少爺的時候,他方才發現。 然而這武少爺卻并非只有一肚子肥膘的草包,但感知到了我的突襲之后,突然一聲獰笑,揚起了雙拳,舉手轟天,大聲厲喝道:“媽了個巴子的,你這狗日的家伙,居然把我堂堂金花公子,當做了啥本事也沒有的弱鳥兒?” 他手上居然帶著那螳螂指,看不清是什么金屬材質,不過我這削鐵如泥的小寶劍與其交鋒,居然受到巨大的反震力,蕩開了去。 而我在一個翻身之后,落地一看,自己卻被前后一大幫子的人給夾擊在了一起。 第三十二章 狹路相逢勇者勝 我反手握劍,將這小寶劍從右手換到了左手,然后又將飲血寒光劍從懷中掏了出來。微微一抖,將朝著我逼來的后面一幫人給鎮住,瞧見我從懷中這須臾之間掏出了偌大長劍,武少爺臉上獰笑著說道:“真不錯啊,沒想到宗教局的待遇這般好,竟然給你配備了納須臾于芥子的法器,不過很快,這樣的寶貝,就屬于我了,想一想,真的讓人興奮啊……” 他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貪婪,而我則冷然笑道:“武少爺,你真的覺得自己能夠吃得住我?” 瞧見我低伏著身子,雙腳不丁不八地站著。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反擊的模樣,那武少爺臉上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來,淡然對我說道:“陳志程,我即便久居山中,卻也知曉你這黑手雙城的名字,曉得你在宗教總局也是一員悍將,戰功赫赫,了不得的人物,不過你若是因此而像那關公一般,小覷了天下英雄,那么我武陸棋今天就一定讓你嘗到敗走麥城的滋味!” 我瞇著眼睛,看著這位黑胖子,越發覺得此人氣勢沉靜。淵渟岳峙,并非我所料想中那般的公子哥兒,不由地想起一事來,抬頭問道:“你說你是金花公子,據我所知,江湖上能夠闖出名頭的公子哥兒不多,若是論上高手,就不得不提邪靈四大公子,莫非你就是他們其中之一?” 我這話兒一說,那黑胖子眉頭一揚。表現得格外得意,而旁邊則有一人捧哏道:“你曉得便好,我家少爺,正是那風頭堪比過往十二魔星的新派四大公子之一,你既然知道了,日后下了黃泉,也不算是個糊涂鬼!” 我瞧見這黑胖子頗以能夠名列四大公子之中而得意,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淡然說道:“邪靈四大公子,與我交過手的便有依韻公子尚晴天,閻羅公子蘇劍飛,閔教公子閔鵠,如今再加上你這金花公子一個,人生倒也算是圓滿了。哈哈,不錯……” 聽到我這般如數家珍地談及。那金花公子卻是一陣詫異,雙手一翻,那螳螂指鋒寒畢露,而他則難以置信地沖我嚷道:“你就吹牛吧!” 我被眾人在狹窄的山道上面兩頭圍堵,明面上仿佛陷入了絕境,不過我卻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擔憂來,而是背靠在山壁之上,忍著傷口處的麻癢,深深吸了一口夜里的冷風,感覺分外舒坦。 我環顧左右,傲然說道:“閔教去年一舉覆滅,那閔鵠便是死在了我的長劍之下,而閻羅公子與我在三峽一戰,落荒而逃,惟獨那依韻公子,當年與我在蘇北一戰,卻是化敵為友,共御強敵,去年年末我與他在魯東故地重逢,談及四大公子之言,他卻表示這名頭只不過是虛號,身為寶島第一豪門之后,他根本就不屑與你們為伍……” 尚晴天之父乃國府第一高手尚正桐,姑父則是邪靈教的無冕之王,天王左使王新鑒,出身豪門的他自然不會自降身份,與邪靈教這般人人喊打的家伙為伍,所以這四大公子之名,所到底還是其余三人攀了他的高枝,自抬身份,而聽到我說起依韻公子的態度,那黑胖子憤然罵道:“不就是一個倉惶逃到孤島去的狗賊之后么,竟然說出這般的話兒來,我他媽的還不愿意與他為伍呢!” 我不理會他的這種仇恨,而是微笑著說道:“如此說來,你太行武家,卻也是邪靈教的人咯,那么敢問一句,你老爹又是那一頭魔星?” 這個長得又黑有胖的金花公子冷然說道:“尚晴天那個孤芳自賞的家伙說自己不是邪靈教中人,而我又何嘗與他們有啥瓜葛呢,我武家與邪靈教不過是互為犄角的合作關系而已,他們需要錢財,而我晉西武家,則別的沒有,錢倒是大把……” 我點頭明白,出言說道:“原來如此,幾十年前,邪靈教的背后財東,是那浙東豪門,而建國之后,孔宋兩家遠走美利堅,邪靈教由明轉暗,沒想到現在滋生蔓延,卻又有你們這些家伙冒了出來,不過你們可知,這邪靈教的本義就是毀滅一切,你們這般出錢出力地養著,小心最終玩火自焚,沒了性命啊?” 金花公子揚起手中的螳螂指,這玩意是套在手上的一種奇門拳套,宛如螳螂刀鋒,十分犀利,而他口中則言道:“你對邪靈教所知,倒也甚多,不過這些事情,便不與你多說了,我們武家自有主張,至于你,先下黃泉吧,后事則與你無關了!” 這家伙殺心濃重,不想與我多談,顯然也是被我剛才所說的言論給氣得不輕,右手一揮,那惡名昭彰的孫供奉就立刻如惡狗一般,帶著眾人撲上前來。 此人為了彌補先前敗在我手下丟去的面子,一上來就用了殺招,手中那把厚背刀宛如疾風而過,那刀背上面的金環叮鈴當啷,化作魔音而來,我曉得他是憋足了一口氣,倘若與他硬碰硬,我自忖不會怵他,但是只怕就顧不得后面的攻擊了,當下也是箭步連退,而后面的人卻也想要在這金主面前表現,當下也是表現得無比的英勇,一起吶喊,朝著我這邊突刺而來。 這幫人許是有那五虎斷門中的叛徒孫供奉為教頭的緣故,二十來人里面有大半都用厚背大環刀,叮鈴鈴直響,而另外還有一部分,則是武家用重金網羅而來的亡命高手,各自都有一番手段,我此番切入金花公子未果,卻是將他身邊的人給分割了開來,此時卻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越靠近他的,身手越是厲害,在這只能容兩人并行的狹窄山道中,一邊是幾十丈的深淵,一邊是臨山絕壁,如此一沖突,還真的是有些難擋。 我不與孫供奉交手,而身后這人卻是一個手握五六軍刺的馬臉大漢,他所表現出了的鐵血作態,讓我曉得他定是一個上過真正戰場的軍人,手中這把原型為“俄羅斯鋼刺”的鋒刃狹長,血跡斑斑,角度刁鉆歹毒,不過我卻是一劍擋了過去,手腕一用力,那人便朝著后面跌倒。 孫供奉連連斬來,而我則不停地往后退,以那飲血寒光劍開道,將身后一幫家伙驅趕得連連向后,根本就發揮不出一半實力來,瞧見這般狀況,那金花公子不樂意了,怒聲吼道:“黎倩茗、馬國富,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就是他媽的這么報答我的?” 金主一發話,那馬臉大漢和旁邊的幾個高手臉上就掛不住了,左右一看,一聲怒吼,不要命地沖將上來,瞧這架勢,就好像拼著被我傷到的危險,也要將我給穩在原地,好讓孫供奉得以發揮。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這根本就沒有騰挪跳躍空間的絕壁峽道上,我不怕對方拼命,就怕這般來回拖延,當下也是一聲冷笑,手中微微一抖,卻是將清池宮十三劍招的精髓融煉而出,也無招式,只不過卻宛若一道閃電,從那馬臉漢子的軍刺之中穿過,一劍捅進了對方的胸口處。 飲血寒光劍一旦吸血,立刻有紅光泛出,煞氣畢露,而我則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照著這沖勢,在一瞬間發力猛然向前,一連將后面這幾名高手給串成了糖葫蘆,這才猛然拔劍而出,那鮮血灑落在了我的臉上,我猛然扭臉過來,沖著那欲與我交鋒的孫供奉暢然大喝道:“老賊,你逃亡二十年,久居山中,焉能識得這天下英雄,早已一浪過一浪,而敗落在我手下的魔兵悍將一茬又一茬,就你,他媽的連前排都混不上!” 此話一出,我不顧身后這一幫子“糖葫蘆兒”,陡然回轉,那紅光四溢的飲血寒光劍露出了猙獰的兇煞之氣,而我則大開大闔,完全就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打法,與孫供奉直接硬碰硬,剛上了正面。 孫供奉自覺刀比我快,力比我足,對于那刀式的感悟也多過我幾十年的時間,卻沒想到我這么猛然陡轉而來,那劍卻比他快,比他沉,劍光陡轉之間,卻比他參悟了大半輩子的境界更加玄奧,不由得驚聲叫道:“不可能,你這魔鬼,怎么可能比我還要厲害,不可能……” 世間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先前孫供奉還能與我纏戰良久,而此刻在這般的地形之下,我僅僅只是出了三劍,不過這三劍卻已然將我畢生的感悟都施展了出來,一時間漫天劍影如幕,籠蓋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景象,而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卻感覺到握刀的手已然被我一劍斬下,身子被我一腳踢飛,朝著懸崖下面跌落而去。 “啊……” 被依為屏障的孫供奉被我在陡然之間斬敗,跌落山崖,這變故讓眾人觸不及防,不過就在我一招得手之時,卻見到那金花公子手腕一翻,竟然掏出了一把瓦藍瓦藍的手槍,朝著我指了過來。我萬萬沒想到這家伙竟然不按江湖規矩辦,而是直接出槍,當下也是渾身一寒,身子朝著后面一仰,滑步向前。 如此一沖而來,我猛然將他給抱住,聽到耳邊有槍聲響起,宛如驚雷,而扭打之間,卻是與其雙雙都墜落了山崖。 第三十三章 勾心斗角崖壁間 雙雙跌落山崖,這可是情人殉情的戲碼,我與這黑胖子無親無故。一同摔下去做rou餅,算是怎么回事? 修行者與尋常人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在急速墜落中,我盡量地伸展身體,然后使勁地掙脫開那金花公子的糾纏,然而許是這種失重感對于胖子來說實在是太過于劇烈,使得他驚恐地抱著我,八爪魚一般,讓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眼看著自己離那山壁遙遠,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陣絕望,以為自己真的就要摔死在此處了。 要曉得,這懸懸崖下面并非河流,而是谷底。人掉落下去,很難有活下去的可能,而就在這時,我右手之上的飲血寒光劍突然自己動了起來,有一種力量在涌動,陡然間,它竟然往前平平移了幾十公分,然后猛然插入了堅硬的山壁之中去。 兩個人巨大的墜落沖勢,使得這劍在斷然一頓之后,劃拉著往下落。 在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之后,長劍在山壁之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最終停了下來。 我右手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使勁抓住了劍柄之處。左手想伸過去抓住攀附在山壁之上的植物,結果才發現卻是被剩下的金花公子給抓住,根本就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