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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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怒,但是卻沒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的力量終究還是有限的,如果沒有組織的幫助,恐怕連這滄瀾道場都闖不出去。 這般想著,我瞧見四周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便悄不作聲地滑下了石屋頂上,然后將自己的身影潛入陰影之中,謹慎地避過夜間巡邏的隊伍,在一連串的潛匿之后,終于回到了剛才落腳的那一片廢墟處。在外圍對過暗號,我進入了屋子里,這時徐淡定、努爾和趙中華都圍了上來,徐淡定焦急地問道:“大師兄,到底什么情況,怎么去那么久?要不是梁哥攔著,害得我們剛才都想過去找你了。” 我將剛才碰到的情況跟三人簡單地講解了一下,然后瞧見旁邊的努爾,低聲問他的發現。 努爾告訴我,他剛才探訪了一下,西邊那片屋子,應該是學徒宿舍,大約有二十人左右,旁邊也是些小孩,地位不高,可能是做些雜工的,不過人數蠻多,差不多四十人,挨著的有四十多戶,都是以家庭為單位,應該是核心分子,另外除了石臺后面的那一片建筑之外,他大概確定了周圍的一些布置,差不多有六到七名高手,屬于很難纏的那種,一旦動起手來,難以速勝。 至于此間的主人岷山老母,他也遠遠瞧了一眼,那老婆子恐怕不好對付,倘若是真的拼起來,我們這里沒有一個人能夠制得住她。 這還是其次,關鍵是一旦弄出了事情來,對方即便是拿捏不了我們,也可以從容轉移了去,那時候我們可就被動了。 所以要么不弄,要么就將這里一網打盡,方才能夠永絕禍患。 努爾的判斷十分精準,我也同意他的看法,當務之急,是要讓人回去,帶著大部隊返回,將這里的所有惡人都給堵在這里,千萬不得有人逃脫,這樣才能以盡全效。在經過了一番簡短的討論之后,我決定由我和努爾兩人留守此處,隨時關注這兒的變化,而徐淡定和趙中華則潛伏出去,去外面搬救兵回來——如果能夠將京都趕來的其他特勤一組成員都帶過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商議一定,徐淡定沒有再多說什么,朝我拱了拱手,接著帶了趙中華,匆匆離去,我目送著兩人的身影消失于滄瀾道場出口的石階之上,回頭跟努爾說道:“時間還早,奔波一夜,我們兩個得睡一下。” 此刻已是凌晨五點多的時間,我和努爾兩人輪流而睡。努爾先睡,過了一個多小時,兩人交接,我也閉目而眠,沒想到剛剛困了一會兒,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鬧聲,我睜開眼,瞧見努爾趴在窗邊上,我走過去一看,卻見原本去搬救兵的趙中華,給人綁了回來。 第四十二章 亂事紛紜 趙中華被五花大綁,簇擁著他的卻是顧瞎子、周老七這伙人,我瞧見那小破爛被揍得不輕,眉眼上面腫脹得厲害,給人推著,下石階的時候受不住力,骨碌一下滾落下來,落在了下面天然的巖地上面,還好不是頭著地,要不然不免又要受些傷。 這情形讓我和努爾都感到無比詫異,卻沒想到趙中華竟然被逮了回來,瞧他這吃盡了苦頭的樣子,想來在外面也是有過一番拼搏的,只是不曉得跟他同行的徐淡定,現在又在哪里去了。 我隱匿在窗口的陰暗角落,瞇眼瞧著石階那兒,但見顧瞎子和周老七將趙中華推推搡搡地朝著我昨日探訪的監牢那邊走去,而接著我瞧見了楊小懶和顧奶奶的身影,還有一個將自己全身包裹在黑袍子里面的家伙,男女不分,那人走動有點像在飄,腳尖一點,便是兩三米開外,瞧著讓人心驚,想來也是個厲害的高手,要不然以徐淡定和趙中華的身手,不可能在這些人的手里吃虧的。 這三人沒有走往監牢,而是朝著岷山老母所居住的寬敞庭院走去,瞧著三人的背影,我想了一下,然后對努爾說道:“我去那邊瞧一眼小破爛,你在這里,隨時準備突圍。” 雖說跟趙中華的關系遠比我親密,但是努爾反倒是鎮定一些,平靜地說道:“你也別著急,只要不是傷筋動骨,牢里面待著也沒事,到時候徐淡定帶著大軍壓來,我們來一個里應外合,反而會更有效果的。” 我苦笑道:“話雖如此,但是這里面不確定的因素終究還是太多了——比如說淡定能否及時找來援軍?另外他們倘若對小破爛施展邪法,誘供而出,那又怎么辦?而且如果對方手段殘忍,直接將小破爛給弄死了,難道我們還要袖手旁觀不成?所以得將事情想得沒有退路些,我們才好置之死地而后生,殺出一片天來。” 努爾同意了我的看法,從背后拿出了趕神殺威棍,摩挲著棍身,然后說道:“我這棍子,倘若能夠聯系到山神,可以憑著那力量瞬移一兩里地,但是只能帶一人,實在不行,我……” “如此最好,你到時候就將小破爛帶走,至于我,我自己想辦法。”我毫不猶豫地說道,當初得到這棍子的時候,努爾已然能夠使用其中的功效,這么多年過去了,對此早已是無比的純熟,兩人能夠逃遁而走,雖說不一定能夠逃開后面的追擊,不過卻也多出了一條退路,如此最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弓著身子,朝著門外翻去。 努爾在我的身后叮囑了一句話:“天快亮了,他們人多,你自己小心些。” 我帶著努爾的關懷,潛身而出,抬頭望天,只見凌晨的天光已然從中間的幾道石縫之中灑落下來,在南邊有一大片的土地園子,里面竟然有許多植株,我至少瞧見了兩種糧食植物,心中一動,曉得這兒的事物,恐怕是不能以常理而度之。我在陰影的角落急速行走,突然前面走來兩個人,趕忙翻身躲入旁邊的無人建筑中,從縫隙里看過去,卻正是顧瞎子和周老七兩人。 這兩個家伙剛剛將趙中華押送到監房里面,卻并沒有著急審問,而是折回了來,走到我跟前的不遠處,那兒有一串燈籠,火光下,周老七散了一根香煙給顧瞎子,腳尖輕點,躍身而上,在燈籠里面的蠟燭那兒將煙點燃,又用這煙給顧瞎子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這才說道:“媽的,jian夫yin婦找不到,卻碰到這么一個家伙,你說這算怎么回事呢?” 顧瞎子抽了一口,然后讓青色的煙霧從肺里面徐徐噴出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女人而已,何必在意?” 周老七不聽勸,憤憤不平地說道:“你說得輕巧,可知道我這幾年來,對那趙雨的心思有多費勁么?老子就像一個純情少年一樣,在她面前曲意奉承,就想著能夠一親芳澤,將她這塊好rou給囫圇個兒吞在嘴里面去,這事兒連老母都默認了,結果事到臨頭,卻給黃岐這個外來的家伙給搶了先——媽的,你說他不是有老婆了么,趙雨她是怎么看上的他呢?” 顧瞎子笑道:“人家畢竟是世家子弟,跟咱們這些山村野夫到底不一樣。再說了,黃岐雖說有老婆,但是楊家娘子那鬼模樣,誰瞧她正臉一下,都給嚇一大跳,偏偏還是一個小娘子的聲線。這樣的老婆,說句實話,能夠不痿,也算是大幸了,總得調節一下,對不?” 周老七郁悶道:“你這個死瞎子,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么?” 顧瞎子狠狠地吸了兩口煙,然后說道:“我他媽的是弱光,又不是真瞎子。行了,這事兒先別著急,稍后再看,今天邪靈教的那兩個人你瞧見了沒有,除了老母,咱這誰能夠勝他們?抓到那個小子,也是他們的功勞,逃走的那個,那個誰帶人追去了,等追回來,咱們再在那對jian夫yin婦,雖說是二道湯,但是你也能夠嘗個新鮮不是?” 周老七咕噥一聲,沒有多言,兩人將煙吸完,然后將煙頭扔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然后朝著庭院那邊走去,我瞧見他們走遠了,這才滑身而上,朝著監牢那邊走去。 輕車熟路,很快我就來到了跟前,那溫駝子正領著幾個男人在門前談話,大概是在布置什么,我從側面的陰影走過,爬上了石屋頂上,貓著腰,踩著小碎步在這一片屋子里面尋找,這兒挺大的,二三十間監牢,我大致掃了一遍,終于在離小白狐兒不遠的一處監牢里瞧見了他,那兒有熊熊烈火,趙中華給綁在一個木架子上面,有一個身高不到半米的侏儒提著鞭子,抽了幾鞭,上衣被剝光的趙中華肌rou結實,卻只出現了幾道淺淺的鞭痕。 我曾經試過他的功夫,這小破爛出身滄州,練得一身好武藝,會寫橫練硬氣功也是當然,不過那侏儒卻也狠心,不斷地揚鞭抽著連著幾十鞭下去,趙中華終于軟了,頭垂落到了一邊,侏儒朝他吐了一口痰,然后朝著外面走去。 這人一走,我立刻從屋頂跳了下來,左右一打量,然后走到趙中華跟前來,低聲問道:“小破爛,怎么回事,你咋被抓起來了?” 聽到我的聲音,被抽得血rou模糊的趙中華激動得抬起頭來,低聲喊了一句“陳老大”,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才說道:“我們出去的時候,一開始挺順利的,后來來了一個鷹臉人,發現了我們。那個家伙十分厲害,淡定哥打不過他,帶著我往江里跑,只可惜我太弱了,結果被追上了,淡定哥本來想救我,但是我讓他走——有一人逃脫,我或許還有生的希望,若是兩人都留下了,估計就得被吞了……” “后來呢?” “后來淡定哥跑開了,鷹臉男去追他了,我則被這伙人給打了一頓,然后給我拉回來了。路上的時候我被盤問,先是說誤入此處,后來熬不過了,假裝是來附近調查的,沒有透露你們,和曾經來過這道場。” 我點了點頭,趙中華到底是跟了我們這么久,哪些該講,哪些不該說,這個度量其實是有把握得到的,只不過我就怕他們對這孩子用刑,倘若是斷手斷腳,或者直接弄死他,那罪過可就大了。似乎瞧見了我的擔心,趙中華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來,對我說道:“陳老大,我知道你的計劃,你不要管我,他們曉得我只不過是一條小魚,說要將淡定哥追回來再說,在此之前,我其實是安全的,即便是抽幾鞭子,不過都是外傷,你千萬別擔心……” 瞧見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我心中好過許多,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我騰身而上,再次伏到了屋頂上面,接著我瞧見那個侏儒帶著領命回來的顧瞎子和周老七等人過來,侏儒先是兇狠地抽了趙中華幾鞭子,然后由顧瞎子對他進行盤問。 趙中華裝作奄奄一息的模樣,然后將剛才那一番話,又講給了對方聽,顧瞎子和周老七確定滄瀾道場暫時還沒有被發現,只不過外面的村子已經被盯上之后,心中稍安了一點,商量了一下,決定回去稟報,并且吩咐那侏儒和溫駝子,將這俘虜給關好,必要的時候,他還可以作為人質,要萬一死了,可要唯他二人是問。 這兩人點頭哈腰,倒也不敢再為難趙中華,我瞧見他們將趙中華送入監房安歇,心中稍安,再次潛回了我們落腳的地方,這時已是天色大亮,兩人都不敢露頭,瞧見天坑底部開始熱鬧起來,七八隊孩子在大人的帶領下開始跑cao,如此一番熱鬧,我和努爾各自吞服了辟谷丹之后,盤腿打坐,休養生息,一直到了下午時分,閉目靜修的我突然聽到努爾在我耳邊輕聲喊道:“志程,他們找到黃岐了。” 第四十三章 閻羅公子 我盤腿靜坐,盡量讓自己的狀態處于巔峰,好面對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緊急情況,然而聽到努爾的這一番話,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來,快步走到窗邊,朝著道場出口的石階望去,只見黃岐躺在擔架上,被人飛快地朝著岷山老母居住的宅院跑去,而在后面,那個與他茍且的趙雨則維持著先前的五花大綁狀態,給身穿黑色長袍的楊小懶揪著頭發在地上拖拽。 那個原本為岷山老母女弟子的可憐女人被這么一番拖,身上有限的衣服給磨得破爛,血rou模糊,試圖大聲地說著什么,結果楊小懶直接“啪、啪”兩巴掌,扇得幾乎就要暈了過去。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此刻正是那些受訓學生晚歸的時候,瞧見這熱鬧,紛紛想要圍上去,結果有教員揚著鞭子在空中打了幾個炸響,頓時就害怕了,被趕鴨子一樣地轟回了住處去,而楊小懶一群人推推搡搡,卻一路走到了離我們這兒的不遠處來。這時我才聽到了楊小懶罵趙雨的話,那污穢之處,著實是讓人聽到了,都覺得耳朵好臟。 因為離得不遠,我也是時隔許久,才終于瞧見了楊小懶的面目——那是一張老態龍鐘的臉,輪廓依稀還有當年嬌媚少女的模樣,但皮膚皺得跟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偏偏在左臉頰的一部分還保留著年輕女人的嬌嫩,這樣的對比并沒有讓人覺得舒服,反而會有一種強烈的落差,甚至反而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再往上瞧,是很大的連衣帽,將她的頭部籠罩在了陰影里,我瞧見她脖子上面還有一根絲巾,恐怕是平日里用來遮掩容顏的,只可惜許是因為老公私奔這事兒實在是讓她太過于激動,反而沒有去在意這些東西。 趙雨被揍得不輕,口中呢喃地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我們也都是冤枉的,是……” 她還試圖爭辯,卻將楊小懶心頭的怒火給再次挑起了來,將趙雨直接扔在了地上,拳打腳踢一陣,覺得不解氣,右手往上一揚,我瞧見她的手上竟然有長達兩寸的指甲,又黑又銳利,泛著古怪的光華,這指甲就像五把匕首,猛然揮下,眼看就要將趙雨的脖子給斬下來了,那趙雨渾身僵直,被捆住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脫離了束縛,緊緊抓住了楊小懶的手腕處,沒有讓她再下半分。 而就在楊小懶執意要將趙雨給弄死的時候,道場之中突然刮起了一陣風,接著一個黑影倏然而至,出現在了兩人之前,一揮手,原本糾纏僵直的雙方驟然分了開來,朝著兩邊退了開去。 倏然出現在場中的這一個黑影,卻是一個身穿麻衣,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 她渾身都有一股濃郁的黑霧將其包裹,卻正是我昨日瞧見夜訪監牢的岷山老母,也就是此間道場的主人。 一招將兩人給分開之后,岷山老母大袖一揮,原本表現僵直的趙雨又變得了一灘爛泥,癱倒在地,而楊小懶后退幾步,卻有些不服地說道:“老母,這sao狐貍精勾引我丈夫,還攛掇他私奔,我不殺她,難消心頭之恨啊!” 一身麻衣的岷山老母是個滿臉孤苦的老婦人,大片黑褐色的老人斑布滿臉上,皮rou松弛,不過饒是如此,她整體上看起來,反倒是比此刻的楊小懶要讓人舒服許多,她凝視著滿腔憤慨的楊小懶,然后緩慢地說道:“小懶啊,你終究還是太焦急了,事情都還沒弄清楚,一聽到消息就沖出去了,不如先聽一聽別人是怎么說的,對吧,蘇公子?” 她先前還在對面前的楊小懶說話,而說到后面,話鋒一轉,卻是朝著另外一邊拱手而言。 岷山老母是此間的主人,一言九鼎,到底是什么人,會讓她這般拱手表達敬意呢?我心中微訝,目光掃量,卻瞧見這邊走來的,卻正是一個身穿青衫的男子,長得倒也英俊,唯有那鼻子比鷹勾還古怪,連帶著他的雙目狹長是,說不出來的陰險和心機深厚。我瞧見此人,立刻就想起了趙中華跟我講起的那個鷹臉男子,原來將他擒住,又去追擊徐淡定的,就是這個家伙啊。 我藏住心中的驚訝,聽到那鷹臉男子對岷山老母哈哈一笑,然后擺手說道:“老母說笑了,劍飛不過是教內的一個小角色而已,哪里稱得上公子二字?” 岷山老母也與他客氣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老身雖然久居鄉下,但是邪靈新生代四大公子中的閻羅公子,卻也還是聽過的。我與你母親顏寒雪曾經有過故交,陰魔之名當年也是有所領教的,你便不用這般客氣了。這兩人是你帶回來的,所以事情呢,還是求蘇公子幫忙解釋一下,你看可好?” 像岷山老母這樣稱霸一方的人物,也只有跟與自己地位相同的人,方才會這般的客氣,而我聽到了,心中不由得一陣驚疑,因為身在這個圈子中,邪靈教的名字已然是如雷貫耳,百年前一個叫做沈老總的男人橫空出世,召集了十四個當世間最卓絕之輩,分為左右二使和十二魔星,征服了無數幫派和團伙,成立邪靈教,這里面的每一個魔星,都是邪道之中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峰,而這位蘇公子竟然是那陰魔之子,當真是值得這份尊重。 另外,這四大公子又是何人,我當初在云龍山下碰到的那個依韻公子,是否就是其中一個呢? 我心中有些亂,卻聽到那蘇公子說道:“本來在追一個逃跑的家伙,結果沒想到那個家伙竟然識得水性,跑到了江邊,跳進了渾水中去,我有一個兄弟精通水性,也跟著跳下了去,結果半天沒有浮上來,估計是被那廝在水下給害了;我帶人沿江搜了十里地,都沒有發現蹤跡,就回來了,沒想到路過燈影峽旁邊的時候,突然聽到崖邊有人呼救,便過去瞧了一眼,只見那個黃岐兄弟被一條僵尸蛇給咬住了,順手救了下來。” 岷山老母點頭說道:“我先前聽小懶說過了,那個家伙應該是茅山水蠆長老徐修眉的兒子,家學淵源,那水性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堪比的。” 聽到徐淡定的來歷,蘇公子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并不在意,點頭表示知道了之后,這才說道:“我暫時止住了黃岐兄弟身體里面的毒素,不讓其發作,至于里面的尸毒,恐怕老母你更應該曉得解決辦法,所以倒也沒有太多的擔心;我瞧他們都是給五花大綁在這里面的,剛才跟顧老兄和周老七交流了一下,感覺好像不是私奔,不過這位師姐好像是給嚇壞了,一直都不肯開口……” 說到這里,他拍了拍手,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再言語。 閻羅公子蘇劍飛將事情說清楚之后,往旁邊站了站,這時昨日將趙中華押解過來的那個全身包裹得黑乎乎的蒙面人迎上了他,給他遞了一張濕毛巾,蘇公子便仔細地擦起了手來,而岷山老母則低頭看了一眼被揍得七葷八素的趙雨,凝視著她,寒聲說道:“到底是誰將你們給綁了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被自己師父怒目一瞪,那趙雨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她跟隨岷山老母日久,自然是知道這位老婆子的厲害,將腦袋埋在地下,哆嗦著說道:“師父,我、我沒有跟黃郎、啊黃岐私奔啊……” 聽到趙雨叫了一聲“黃郎”,旁邊的楊小懶頓時又想發作了,結果給岷山老母平靜地看了一眼,這才后退而去,借著那老婆子依舊平靜地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似乎承受了太大的壓力,趙雨整個人都崩潰了,趴在地上,哭泣著說道:“我不知道啊……是兩個男人,一個長得很帥,另外一個,我沒有瞧見,就被打暈了——哦,對了,黃岐跟他們好像認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當時被打暈了,后來迷迷糊糊醒來一次,聽到黃岐在跟他們說話,剛要阻止,又被打暈了。” 岷山老母聽到趙雨說得結結巴巴,眉頭一豎,喝問道:“說清楚一點,那兩個男人到底是誰?” 趙雨抓著自己的腦袋,痛苦地說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她的哭泣反而讓岷山老母臉色越加發寒了:“我教了你十多年,結果你卻連對手長什么樣,是做什么的都沒有搞清楚,就被打暈了?你這樣說,是不是想告訴我,我很無能啊……” 岷山老母的臉色越加陰郁,袖子下面的手在抖,似乎想要出手殺人了,這是她旁邊的張嬤嬤則提出來道:“別的先不講,那兩個人知道我們滄瀾道場的位置了么?” 她的這一提醒頓時讓所有人回過神來,紛紛發問,然而趙雨依舊搖頭,表示不知曉,而另外一個人昏迷不醒,一時間鬧成一團,正在這時,擦完手的蘇公子在旁邊悠悠說道:“今早不是抓到一個么,拉過來問問,不就曉得了?” 第四十四章 風來 場中鬧成一團,反倒是作為外人的蘇公子看得透徹,一語中的,大家終于想起了那個早晨擒住的家伙來,岷山老母頭一偏,立刻有人朝著監牢那邊跑去,沒一會兒,渾身鞭痕的趙中華便被那溫駝子和侏儒給拉出了石屋,朝著這邊帶來,我身子一陣僵直,拳頭不由握得緊緊,就想要沖出去了,而這時努爾則將我給牢牢按住,低聲說道:“別動,別動,先看看什么情況!” 我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放松起來,卻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當初我親自帶走這個年輕人時的情形。 我曾經承諾過,會讓他出人頭地,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更加有意義,卻沒有想過這么一天,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一群狼給圍住,隨時都會沖上來咬他一口rou,將他給活生生地弄死。 我緊緊抓著手,而遍體鱗傷的趙中華已經被那溫駝子給帶到了眾人面前來,將他按得跪下,然后朝著岷山老母拱手說道:“老母,人帶來了。” 岷山老母一整天都沒有出自己的庭院,不知道是在閉關,還是在研究剛剛收入帳下的小白狐兒,所以對趙中華這個小雜魚一般的角色根本置若罔聞,瞧見地上被死死按著的趙中華,低頭問趙雨道:“你自己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將你們給從觀山院中帶走的那兩個家伙之一?” 趙雨抬起頭來,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臉腫成豬頭的趙中華,似乎想要辨認出他在沒有被揍之前的模樣,在兩三分鐘之后,她搖了搖頭,對岷山老母說道:“應該不是,那兩個人,沒有這么弱。” 岷山老母眉頭一皺,寒聲說道:“那人到底長什么樣?” 趙雨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高聲喊道:“有一個家伙,長得像電影《高山下的花環》里面的趙蒙生,對,就是那個家伙,我說怎么長得好眼熟……” 岷山老母常年居于深山之中,哪里看過什么電影,趙雨這么說來,她頓時就有些懵,不知道那個趙蒙生到底長什么樣,旁邊的楊小懶口中卻念叨了起來:“趙蒙生?演員是……唐國強咯?哦,對了,那家伙長得確實有唐國強那小白臉的幾分韻味,如此說來——將你們兩個給綁住的,就是茅山首徒陳志程了!” “什么?茅山首徒?”旁人紛紛震驚,便連那神情倨傲的蘇公子臉色也微微一變,開口說道:“茅山真的來人了么?” 茅山盛名,鼎鼎而立,眾人皆有些恐懼,雖說先前有徐淡定的出現,但是他畢竟不過是一長老之子,跟茅山首徒的代表意義,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聽到楊小懶口中說出這“陳志程”三字,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楊小懶趕忙解釋道:“陳志程雖說是茅山首徒,但不過是個外門弟子,不得真傳的,現在給趕到了朝堂上面去,做了個小小的特勤組長,最近因為調查附近的孩童失蹤案,這才找上門來的,跟茅山倒沒太多的關系。” 她這般解釋,旁人才松一口氣,一個茅山弟子,和整個茅山,這里面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瞧見周遭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楊小懶卻成心讓他們坐過山車,又將昨夜在懸空閣樓上面對黃岐講的那一套說辭,再次給眾人說了起來。她執意想要將我給斬殺于此,于是便將我的功績給大肆宣揚了一番,有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所做的,但是卻將重瞳子、一字劍等人的作用給弱化掉,重點突出了我的作用,經過她的形容,我完全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殺人如麻的狂人。 聽到我這般惡跡,旁人不但沒有生出同仇敵愾的情感來,反而有點被嚇唬到了,那顧奶奶低聲說道:“你講的這個人,我那天也曾經給老母匯報過了,真正兇悍的角色,只一劍,就破了我費盡心血煉制的紙將軍,太厲害了,能不惹,咱還是不惹為好。” 周老七也疑惑了:“他既然是這樣的性子,那咱們干嘛不拉攏他一下呢,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有什么結是解不開的啊?” 這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楊小懶的臉都黑了,沒想到不但沒有說服這些人將我給弄死,反而生出這么多的古怪來,她轉身朝岷山老母抱拳說道:“老母,此人不除,滄瀾道場一日沒有安寧,我懇請您老人家遣盡精兵,將這小子盡快給殺死了,要不然,我們終究會有一日都死在他的手里的。” 她說得真切,岷山老母卻不動聲色地瞧向了旁邊的閻羅公子:“蘇公子,你的意見呢?” 蘇公子英俊的臉上微微一笑,嘴角咧開:“比起那個什么茅山首徒陳志程,我更關心滄瀾道場到底有沒有暴露,倘若方位給泄露出去了,我還是勸老母你盡快搬家,要不然終日被sao擾,這事兒誰都受不了,你說是不是?” 相比于楊小懶的請求,蘇公子說的這話兒才是正在點子上,這才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岷山老母走上前來,手一揮,趙中華便從地上徑直站了起來,這老婦人伸出手,抓在小破爛的脖子上面,然后寒聲說道:“回答我,打暈了他們兩個的,是不是你們?你們是不是已經知曉了我這滄瀾道場的位置了?” 趙中華睜開腫得厲害的雙眼,看著面前這個黑屋縈繞的老母,艱難地說道:“沒有啊,我們只是覺得這兒可疑,上次有兄弟在這里被人襲擊,就過來盤查了,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洞天……” 他咬死了這個說法,然而岷山老母都不肯相信,這時那閻羅公子卻一聲輕笑,插嘴說道:“想知道這小子到底是不是在撒謊,我倒是有一招可用。” 他肯出手,岷山老母自然是順水推舟了,他將趙中華交給蘇公子,而自己則回身來到了躺在擔架上的黃岐身邊,查看了一番他身上的傷口——想知道結果,一來是從這個俘虜的嘴中盤問而出,另外一個,其實也可以將黃岐給喚醒,如此雙管齊下,反倒會變得甚是許多。她在檢查一陣之后,揮揮手,囑咐旁邊的張嬤嬤準備一些工具,當場救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