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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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風熱臉貼了冷屁股,卻也渾然不在意,這時他的手下過來匯報了:“趙頭兒,我們在外面的角落找到一個漏網之魚,這個小子還嘴硬,死不肯招,結果被揍了一頓,老實了,說不定跟那小日本是一伙的,要不要拉過來給你問一下?” 我聽到,和張勵耘對視一眼,臉色立刻就有些變了。 果然,從鐵門那兒被拎過來的,卻正是被我臨時招安的陳子豪,這家伙一直找地方藏著,卻不曾想被特勤三組的人給搜到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胖揍,此刻拖過來時候,已經趴在地上了,話都說不了了,只是拿那無神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充滿了被失言之后的怨恨。 我被他盯得發毛,心中越發的堵了,快步沖過去,一把從三組的人收上將陳子豪給搶了過來。 擒住陳子豪的那人下意識地想要反抗,上前來抓,結果被我憤怒地猛推一把,人都飛了起來,旁人將他給接住,憤然朝我喊道:“你干什么?” 我檢查了一下陳子豪的傷勢,發現還好,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這才將心放下——我這個人最重誠信,他倘若是死了,我這輩子的心里面都難安,修行必受阻礙。確定陳子豪只是外傷,我將他交給了張勵耘,看著趙承風幾個憤怒的手下,寒聲說道:“我干什么?我倒是很想問一下,你們想對我的臥底干什么?” 這一句話立刻將所有人的情緒給澆滅了,趙承風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是你的人?” 我沒有說話,有的東西不方便從我的口中說出,而張勵耘也明白我的心思,立刻回答道:“許你們安排臥底,就不許這里有我們的人?” 這話兒說到這里,趙承風算是知道這一回是徹底得罪我了,滿腹懊惱充斥于心,便將一肚子的邪火都發在了那幾個毆打陳子豪的手下身上:“你們他媽的到底長沒長腦子啊,抓人之前,就不能問問清楚?” 剛才還一肚子憤怒的那幾人頓時就沒了音,一時間場中的氣氛顯得十分僵直,陰沉得仿佛能夠滴下水來。 而這時從通道盡頭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努爾那特有的腹語傳到我的耳朵里:“志程,怎么回事?” 我抬頭,瞧見努爾帶著尹悅、趙中華和三張趕了過來,心中一松,曉得我們的支援也終于算是來了。 第二十二章 白衣赤腳 努爾等人的及時趕到,使得我底氣頓時就充足起來,也不用擔心趙承風憑借著自己人多,過來搶我們的功勞。 雖說此次他在老鼠會的內部安插了一個臥底劉春,但是說句實話,趙承風跟我比起來,從頭到尾都棋差一招,這還不說,將此次案件最重要的人犯赤松蟒給放走,這才是他做得最讓人痛心疾首、扼腕稱嘆的事情,剛才屢次三番的阻攔,簡直就好像是被日本人買通了的內jian,搞得我火冒三丈,恨不得抽這家伙幾個大耳刮子。 不過即便如此,我估計趙承風也不過是想拍一拍日本人的馬屁,再加上幾個特勤組的競爭壓力,這才下意識地將我看做了對手,如此孤立。 努爾帶著一眾組員到達,張勵耘將此間發生的事情給大家伙兒都解釋清楚了之后,開始干活起來。 這兒是老鼠會的老窩,里面藏著有許許多多準備中轉銷贓的古董明器,除此之外,很多老鼠會的成員只不過是被打暈了,還得帶回去做一些審問和舉證工作,所以事兒可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不過這兩個組的人都在這兒,而且明顯趙承風帶隊的三組比我們的人要多得多,一時間主次不分,弄得大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比如被赤松蟒重傷的錦毛鼠,他可是一條大魚,然而正當我們的人過去給他檢查傷勢的時候,卻發現被三組給控制住了。 一組三組,在地位和待遇上面是一樣的,沒有主次,而且還存在有競爭關系,所以大家搶功,一時間有些混亂。 按理來說,同一個案子是沒有必要分配兩個組來做的,不過主要是這案件涉及外事,弄得主管的業務副司長頂不住壓力,才搞成這副模樣,我也沒有想到,瞧見手底下的三張和趙中華都有些焦躁,臉色不由變得陰沉。 趙承風這擺明了就是過來摘桃子,不過我與他先前沖突,此刻更是懶得與其溝通。 就在此時,倒是趙承風拉得下臉來,走到我跟前來,遞過一根煙,苦著臉說道:“老陳,事兒我都弄清楚了,是兄弟的錯,這個我認了,而且這案子基本上是你弄得,兄弟我也就只是搭一把手,打打雜而已,你看現在場面有些混亂——這樣吧,你我各留點人在這里守著,然后先把這些老鼠會的人押回局里面去,審訊有你主導,報告也由你出,所有的功勞我都不要了,只求老陳你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面,幫我給宋頭那兒圓個場……” 他這話兒,是讓我不要計較他剛才放跑赤松蟒的事情,不過我這悶了一大鍋的飯,結果到手的鴨子都給飛了,哪里能夠釋懷? 但是事情既然到了這個份上,有什么事情都得回到局里面去談,堵在這里,一點兒用都沒有,于是我模棱兩可地回答道:“得,都堵在這里也不是一個事兒,叫手下趕緊干活吧,免得耽誤了進度。” 我們兩人談妥了,下面辦事就有了一個準頭,便也不再那么斤斤計較了,我瞧見手下在忙事,將從赤松蟒手中多來的御賜長生牌打量了一番,瞧見這是一種古怪的紅木,仔細看,上面的符文圖繪之間,果真有淡淡的精血之氣。 此物被從中折斷,盡管不知道赤松蟒用了什么法子將其接起,但是仍然可以瞧見一絲輕微的痕跡。我將這東西交給小白狐兒,讓她仔細保管,接著來到被張勵耘扶著的陳子豪跟前,瞧見已經恢復了一些神氣,一臉疲倦地看著四周,便問道:“怎么,還挺得住吧?” 陳子豪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挺是挺得住,不過剛才有兩小子照臉上來了幾下,我估計是得破相了。” 我看了一下,才發現這家伙縮頭縮腦挺猥瑣,但是仔細看卻不過是一二十來歲的小年輕,長著一張英氣好臉面,只可惜左臉多了好幾道疤痕,變得有些猙獰,著實有些破相。我心中有數,好生寬慰他道:“一會送你去醫院看看,倘若留疤了也好,方便你隱姓埋名,另外我剛才說的話可不是假的,倘若你真的沒有什么問題,是可以將你特招進來的,當然不是給我開車,而是跟小七一樣,辦案子,如果表現好,還可以轉正……” 陳子豪瞧見此刻大局已定,我仍然沒有忘記對他的承諾,終于放下了心防,朝著我認真點頭道:“陳老大,你放心,我以后一定認真做事,不會讓你失望的。” 九十年代初已經跟十幾年前大不一樣的,而且我的組員跟我都親,不會一本正經地喊“組長”,而是都叫我老大,陳子豪聽張勵耘這般叫起,記在了心中,而此番改口,也算是真正將我給認可了。我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收不收陳子豪,這事兒我能夠做決定,但這些都是得在對他進行背景審查之后才能推進的事情,如果他有問題,我自然不可能將他給接納進來。 特勤一組是我手上的一把劍,也是我事業起步的地方,我可不想被人摻了砂子,到最后反而像錦毛鼠那般的絕望。 這防空洞里諸事繁多,忙忙碌碌,趙承風提議先將嫌犯給送回總局去,我認可了,接著他讓羅賢坤帶隊,將人給押到地面上,那兒停著好幾輛押運車。我不放心,特別是這里面還有錦毛鼠這樣的大人物,便想叫人跟著,羅賢坤臉色不好,說陳組長是覺得我能力不強? 他這般說了,我也不好再多言,而且這邊還有好多東西要弄,便揮了揮手,說那你先走,我們隨后就來。 羅賢坤走后,我的人終于將這里面給搜查一圈,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之后,我留了努爾和趙中華在這兒等候后續的人員進駐,而我則帶著其余人離開了防空洞。 跟我一起離開的還有趙承風,然而還沒有等我們走出多遠,前面就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承風問怎么回事,他的人告訴我們,說重要嫌犯俞頭被人搶走,副組長羅賢坤被打傷,傷勢嚴重。聽到這個消息,我突然有一種罵娘的沖動,雖說此時此刻的我跟羅賢坤這家伙并沒有多親近了,但好歹也是從小玩到大的伙伴,我心憂他的安慰,匆匆離開了防空洞,到了地面,瞧見在車燈的照耀下,地上圍著一圈人。 我上前撥開人群,瞧見羅賢坤躺倒在地,脖子處有一道猩紅的印記,至于別的地方,除了衣服上面有兩個腳印之外,別的倒也沒有什么。 這時趙承風也趕了過來,氣急敗壞地問到底怎么回事,旁邊的手下告訴他,說剛才羅副組長押著重要嫌犯錦毛鼠來到車邊的時候,突然從車頂那兒跳出一個赤腳的小姑娘,與羅副組長交手幾個回合之后,一腳踢在了羅副組長的胸口。 羅副組長砸落在車身上面,但是卻死死不肯放開嫌犯,卻給那赤腳女子飛出一根彩綢,捆在脖子上面,暈倒之后,她將地上的錦毛鼠一裹,便消失無蹤了,追都追不上。 趙承風問其他嫌犯有沒有跑,眾人搖頭說沒有,又問那個赤足女子的相貌,又都搖頭,說一切實在是發生得太快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記得穿一身白,打著赤腳。 這時羅賢坤也從昏迷中醒轉過來,睜眼就咳出一大口的血,瞧見我們這些人都圍在這里,猛然跳起來,問嫌犯哪去了? 有人將情況告訴了他,羅賢坤一臉懊惱地抱著頭,痛苦無比,趙承風瞧見他臉色蒼白,怕他受了暗傷,問了幾句話之后,叫人將他送到車上,然后和幾名傷員直接送往附近的醫院。這時凌晨執勤的警察也趕了過來,趙承風留人在這里跟公安部門接洽,并且保護現場,而我帶著其余的嫌犯趕到了總局去。 到了總局,天已經麻麻亮了,我和趙承風兩組的人馬都全力發動起來,連軸審查,務必要在早上得出一個結論來。 此次行動算不上順利,出了這么多的變故,無論是赤松蟒還是錦毛鼠走脫了,不過好在其余的人證物證都還在,而且白云觀丟失的御賜長生牌也給我找回來了,剩下的事情,不過就是將這件事情給落實了,然后拿出這一堆證據過去,堵住日本代表團的嘴。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要有確鑿的證據,那么雖說我們有求于日本代表團,但是他們自己的人在我們的國土上面為非作歹,也沒有什么臉面再繼續進行追究。 是人都要臉,更何況是一個國家呢? 從凌晨到早上八點,我一直都在附樓審訊室里面待著,帶著手下幾名組員在做事,努爾和趙中華后面也趕了回來,也一直忙碌,等我將案情弄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走出審訊部門,還沒有來得及喝一口水,結果宋副司長的秘書就找上了門來。 他看到了我,連忙走上前來,告訴我,說宋副司長讓他過來看我忙完沒有,若是可以,請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第二十三章 無形的博弈 宋副司長是我們二司行動部門的主管領導,也是幾個特勤組的直屬負責人,他找我,自然是詢問案情的進展。倘若是昨日,我肯定是避之不及,不過忙碌這兩天,我總算是不負眾望,將案情查了個水落石出,雖說被趙承風給攪局了,弄得并不完美,但是對于我來說,卻也算是一份不錯的答卷,當下也是跟秘書說我正想去找宋頭兒匯報案情的進展呢,現在就去吧。 我跟著宋副司長的秘書一路來到了他位于主樓的辦公室,在走廊上面,遠遠瞧見垂頭喪氣的趙承風在辦公室門口的座椅上面坐著,我沒有不由得一皺,問秘書怎么回事? 這哥們是宋副司長的專職秘書,姓李,三十來歲,久在官場,經歷的事情也多,也沒有什么想隱瞞的,低聲告訴我,說宋副司長聽到了一些關于凌晨抓捕行動的事情,暴跳如雷,趙組長是聞訊過來負荊請罪的,但是宋副司長并沒有見他,而是讓他在門口好好反省一下,認清楚了自己的錯誤再說。 趙承風上門,避而不見,卻讓自己的秘書過來找我,這待遇可就真的有些天差地別了,我知道這是宋副司長做出來給我看的,也算是獎勵我這連日的辛勞。所謂言多必失,我也沒有多說話,而是點了點頭,跟著李秘書一路走來,趙承風瞧見我跟著李秘書過來,下意識地從長椅上面站起,朝著我走來,伸手握道:“志程同志,一夜辛苦了,現在的案情怎么樣,大概弄清楚了么?” 趙承風大概知道自己犯了錯,所以回到總局之后,便也沒有跟我爭主導的權利,而是將手下的組員借調給我,凡事都向我匯報負責,一副以我馬首是瞻的表態,至于他自己,則沒有怎么參與,至于他到底干嘛去了,在審訊室里面忙得頭昏腦漲的我也沒有想明白。 趙承風的事情可大可小,大的可以直接將這職位捋下來,畢竟那么多人虎視眈眈呢,小的話也就高高提起,輕輕揭過,至于如何處理,那是上級的事情,由不著我來cao心,所以我也犯不著跟他犯紅臉,應付了兩句,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跟著李秘書走進了辦公室。 宋副司長的辦公室是一個套間,外面是李秘書的辦公室,而里面才是宋副司長的,李秘書敲了敲內門,然后輕聲說道:“宋副司長,特勤一組的陳志程來了。” “請進!”里面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 我推門而入,瞧見宋副司長在里面一直伏案疾書,有些忙碌,便不多言,等待著他,誰知道過了五分鐘,他終于忙完了,抬起頭來,卻是一臉陰沉地說道:“好你個陳志程,兩個堂堂一線特勤組的負責人,竟然在現場動起了手來——我聽到上面的人跟我講起這事兒的事情,我都忍不住臉紅啊,你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聽到這話兒,我頓時就是一肚子的火,不過卻還是按捺了住,不動聲色地說道:“哦,上面是怎么跟你講的?” 宋副司長用鋼筆敲了敲桌面,盯著我的眼睛說道:“有人把狀告到我上面去了,有領導過問,說兩個特勤組的負責人在事發現場斗毆,結果放跑了重要的日本客人,這事情倘若是被日本代表團追究起來,而且因此對我們國家的無償貸款計劃延遲的話,總是要有人負責人的……你告訴我,這責任,由我來負么?” 我冷笑了一聲,也不管宋副司長有沒有招呼,直接坐在了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面,瞇著眼睛說道:“我還以為趙組長這么久到底干嘛去了,原來是找人托關系去了。那么,宋頭兒,你覺得我要怎么回答你?” 宋副司長平靜地說道:“現場斗毆,肯定是不好的,不過我知道,這里面是有誤會的……” 他話兒還沒有說完,我便揮手打斷了他,平靜地說道:“宋頭兒,別說了,我懂,兩個特勤組的負責人在現場互斗,傳出去影響實在不好,但是我想跟你確定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那就是無論赤松蟒還是錦毛鼠俞頭,都是從趙承風的三組手上放走的,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第二,這案子,是我特勤一組給辦下來的,誰要是把這份功勞都給我搶了,那好,你也別處理我了,我自己辭職,回山修行去!” 我說得決絕,宋副司長也聽懂了我的底線,忙打圓場,說這怎么行呢,三個新成立的特勤組里面,就你們一組功勞最顯著,誰走你都不能走啊。 將我好是一番夸贊之后,宋副司長又開始自我檢討起來:“這事兒呢,說起來也正是怪我,上面的壓力太沉了,就想著多加一個組,說不定能夠盡早破案一些,誰知道兩個組難以協同,最后搞成這樣。這一點我錯了,真的不該不相信你們特勤一組的戰斗力,這樣吧,回頭你寫一個報告上來,將在此次案件中表現不錯的人都給我列了,該獎的獎,該罰的罰,咱不能讓英雄出力了,流血又流淚不是?” 宋副司長是我的主管上級,他的話兒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有太多的怨言,再說我已經將自己想要的東西都講明了,那就醒了,至于趙承風,一棍子打死,反而會讓上面覺得我心胸狹隘,容不得人,自己也就將自己的上升空間給堵死了。 宋副司長在跟我對完了這事兒,然后才開始問起了案情來,我來到時候有準備,已經弄了一套資料來,給他講解起來。 其實這事情倒也不是那么復雜,赤松蟒是本次案件的主導者,雖說被老鼠會黑吃黑,但是他必須要負上一部分主要責任,而有這么多的證據出來,也能夠將日本代表團的嘴巴堵上,甚至還得逼出他們大義滅親,表現得慷慨凜然,至于接下來怎么跟日本人交鋒,是否要對赤松蟒的兩個同伴加藤一夫和福原香進行進一步行動,這些都是得有上面一級的人物來決定,總之我們現在已經處于主動為之,那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 聽完了我的匯報,宋副司長喜形于色,對我連連夸贊,然后又叫李秘書將門外的趙承風叫了進來,先是讓趙承風對凌晨發生的事情做了檢討,又讓他對我道了謙。 趙承風乖得就像幼兒園的小孩子,我也安之若素地接受了,接著我們三人對接下來的工作進行了討論,互換意見,弄出了一個可行的方案之后,宋副司長便站起來身來,準備去上面進行匯報,畢竟這件案子并不僅僅只跟我們有關,而且還牽涉到很多的部門,所以這樣振奮人心的結果,還是得趕緊拿出去,也好分減我們身上大部分的壓力。 臨走之前,宋副司長想起一件事情來,問我道:“白云觀丟失的御賜長生牌,被你奪回來了?” 我點頭,說已經歸檔在證物欄里面了,等著以后提交呢。 宋副司長擺了擺手,說這個就不用了,你做好拍照存檔之后,給白云觀送去吧。停頓了一下,他瞧見我有些不明白為何會這么破例,于是抿了抿嘴唇說道:“嗯,白云觀的海常真人已經從滬上趕了回來,要是瞧不見這東西,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呢。” 我這回明白了,不管白云觀如何明哲保身,脾氣溫順,但是身為天下十大之一的海常真人,他的面子怎么著都得要照顧到的,而宋副司長之所以讓我去給白云觀送這失物,多少也有些讓我跟白云觀結一個善緣的意思,也算是給我剛才如此上道的行為回饋了吧。我明白了這里面的曲折,便也不再多言,出了這兒,直奔辦公室,仔細想了想,怕小白狐兒在那天下十大面前露了餡,便叫上了張勵耘,隨著我前往白云觀。 路上張勵耘聽了我早上與宋副司長的會面,不由得瞪圓了眼睛,憤憤不平地說道:“這么說,趙承風放跑赤松蟒這事兒,就算這樣結束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然怎么樣?龍虎山在朝中勢大,怎么可能讓趙承風的履歷上面有這樣的污點呢?我們一直咬住,雖說弄臭了他,自己也就跟著倒霉了,沒這個必要,再說了,我們退一步,這事情的功勞就跑不了——赤松蟒失蹤案以及白云觀秘寶失竊案,能夠如此迅速的結案,這都是咱們身上的功勞,誰也奪不走了。有了這些,誰還管趙承風如何?” 張勵耘腦袋一時轉不過來,想起防空洞里面趙承風的得意,便十分不爽:“可是,可是……” 我擺了擺手,說沒什么可是的,一來我未必會擔心這么一個競爭對手,二來我們一退,后面很多事情都好辦一點,比如你的轉正,比如特招陳子豪的事情,這些想必我提出來,阻力應該不大。 談完這些,車終于停了,我和張勵耘捧著御賜長生牌,看著這道教名觀,心中不由多了幾種滋味。 第二十四章 完璧歸趙 來之前的時候,宋副司長親自打電話通知了白云觀,說白云觀前天失竊的御賜長生牌已經被我們找回來了,現在正派人送過去呢,所以白云觀這邊早有準備,我們將車停好,剛剛下車,負責與我們對接的中年道士唐風便迎了上來,瞧見張勵耘手中的特制木盒,不由得一陣驚喜,匆忙打完招呼,便朝著我們喊道:“這盒子里面的,可是失竊的御賜長生牌?” 我點了點頭,唐道長大喜過望,伸手過來接盒子,而張勵耘則避讓開去,我看著唐道長一臉不解的表情,心想果真不愧是個守經閣的家伙,還真的有些不懂世事呢。 不過我不等唐道長表示意見,便及時對著他說道:“觀中是誰在主事,凌云子前輩或者誰,都行。” 聽到了我的話,唐道長這才反應過來,此物經過失竊之后,失而復得,自然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廣為人知了,我若是和他在此處交換,難免會有些偏頗,所以交接的儀式,還得堂堂正正為好。 如此一想,他便不再堅持,而是回手指引道:“行,我觀主人海常真人剛剛從滬上趕回京都,剛才接到消息之后,已經在大殿之上等候了,還請你跟我前去。” 說完,唐道長在前指引,而我緊跟其后,張勵耘捧著裝著御賜長生牌的盒子,亦步亦趨,三人走進白云觀,但見原本熙熙融融、香客頗多的道觀之中,游人一個沒有,而多出了兩排黃衣、青衣道士,分立兩側,臉色肅然,每隔五米便站一人,場面頗有些隆重。 我師出茅山,這等場面也并不是沒有瞧見過,自然是昂首挺胸地前行,反倒是張勵耘沒有經歷過,左右打量,卻也是有些意外。 三人一路走到了正殿處,跨過高高的門檻,瞧見道祖跟前站著一排人,我瞧見了凌云子,站在他前方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道士,滿頭白發,身披羽衣,隱隱之間頗有些出塵之意,那眼睛渾濁不堪,然而隱隱之間卻又有珠寶無華的圓潤之意,讓人瞧見了,便忍不住贊嘆一聲:“好一個真修!” 此人應該便是聞名久矣的白云觀主人,天下十大,海常真人。 御賜長生牌被盜之時,海常真人在滬上白云觀主持道場,而觀中的高手又都給請到了某位朝中要人的家中,這里面是否有赤松蟒和錦毛鼠的策劃,我無從得知,不過從海常真人擺出的這副場面上來看,卻也曉得在這御賜長生牌在他的心中,還是有著很至關重要的地位。 對方越是看重,對于將其重新找回來的我,便越是一份天大的面子,我這時算是明白了宋副司長為了安息我的怒火,所做出的退讓和安慰,到底是有多大了。 一想到這里,我原本心中藏著的那點小小不滿也就冰消瓦解了,走到跟前來,躬身說道:“宗教局二司行動處特勤一組,陳志程,見過海常真人,見過列位道長……” 我這一句話說得朗朗,字正腔圓,行過禮后,以海常真人為首的白云觀一系道士皆以道揖還禮,此乃莫大的禮遇,我也不再藏著掖著,從張勵耘手上將那盒子接了過來,口中朗聲說道:“前日有宵小之輩,潛入白云觀盜取這傳承八百年的鎮觀之寶,貴觀在報案之后,志程受命偵破此案,奔波幾日,幸不辱命,將這御賜長生牌給追索了回來,為了避免諸位道長掛礙,特地前來,物歸原主,請真人接收此物。” 我將特制的盒子遞上,海常真人一卷長袖,上前來接,入了手之后,也不避諱,輕輕一拍,那木盒便開啟了去,略微掃量了一眼,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