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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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劍,飲血寒光劍在此刻也是舞動到了極致,真武八卦劍防守如龜殼,任它有千般厲害,萬般神通,卻也終究還是攻陷不得。 投生講究的,是一個良辰吉時,錯過了,那便不可能了,所以對方也是焦急萬分,攻勢更猛了,我有些招架不住,這時一把鐵扇突然從我身邊亮出來,尚晴天與我并肩,鐵扇翻轉之間,有嗖嗖陽風吹拂,卻是也將其拖住一些。 不過我們面對的,終究不是什么小角色,它在出事之前的諸多布置,就讓人心驚膽寒,本體降臨,哪里受得住這般阻攔,當下也是發了狂,八只胳膊不停揮動,攻得我們節節敗退,一直退到了房門口來。 這東西雖然看著宛如虛物,但是作用在劍上,卻是嗡嗡作響,好在我的飲血寒光劍乃名家所制,方才沒有被其破壞了結構。 飲血劍受的攻擊越猛烈,紅光便越盛,反擊的力度也越強,我、尚晴天、蕭老三和另外一個不知名的云龍十三鷹勉強將戰線守住,而隨著里面孕婦的痛叫聲越來越急促,那透明魔怪更是急躁,突然猛地退了兩步,八只胳膊猛然一揚,剛要做些什么,突然間院子里唯一沒有坍塌的那房間里面,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 終于,一個新的生命,誕生了! 第三十一章 第三個孩子,不哭 新的生命出生,看似普普通通,然而那一種新生命誕生引發出來的蓬勃生機,卻讓場中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便是在于創造,在于新生命的誕生,就仿佛那嫩芽頂出了泥土,春天第一聲的蟲鳴,它并不僅僅只是一種虛無的東西,而是實實在在的,在嬰兒啼哭的那一瞬間,天、地、人三魂融合,便有游離出來的天地生機,讓堅持良久的我們仿佛那甘露潤體,憑空再生出了蓬勃的力量來,然而那透明魔怪卻是勃然大怒。 它走了千萬里,穿越無數的空間與時間,費煞苦心而來,卻不曾想自己竟然被這么幾個小娃娃給擋在了門外。 向前一步是幸福,退后一步是孤獨。 時不待我,不可饒恕。 原本想要給我們奮力一擊的透明魔怪在考慮了一秒鐘之后,搖身一變,竟然化作了七八道翻滾不定的龍卷,朝著那透著昏黃燈光的房間里沖去。 它竟然放棄了與我們的搏斗,而是選擇趕緊投生。 空間中有一陣詭異的音波也陡然響了起來,由近而遠,朝著整個村子里面傳播出去,這顯然實在召喚自己曾經布下的幫手,趕緊折返回來護法。 我一劍上前,攔住了其中的一束,而尚晴天也用手中鐵扇兜住了一束,然而卻仍然有好幾束朝著房間里面撲去。 劍尖勁氣綻放,卻根本傷不得這玩意分毫,我心中絕望,想著難道這東西真的就能夠進入其中了么?然而情況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壞,只見這些透明氣團在即將進入房間里面的時候,房間突然傳來了一陣反擊的幕墻,將其給格擋在外。 徐淡定和我昨夜畫的玉華司鎮宅符在這關鍵時刻,終于起到了作用,擔當起了最后的一道防線。 房間里面有鎮宅符箓,此符連接神念,最是克制此物,盡管其有著遠遠超出我們的力量,卻也不能夠與那相克之物較勁,它又想到了別的辦法,想要故技重施,盤附在我們這兒的任何一人身上,然而留在此間的,皆是意志堅定之輩,一時間竟然盤踞其間,上下漂浮,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然而就在此時,房間里的門簾一掀,有一個老太婆沖了出來,哭著喊道:“哎呀媽呀,咋生了一個猴孩兒,這真的是作孽啊!” 她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也顧不得劉老三剛才的警告,一出來,便被那透明魔怪分身的其中一束盤附其上,哎喲一聲叫,直接扳倒在了地上去。 先前的先鋒部隊,便已經讓我們如此棘手了,此番正體下來,倘若是被附身而上了,只怕會更加棘手,當下那尚晴天也是抽身后撤,俯身將那老婆子的腳踝抓住,朝著我這邊拋了過來,大聲喊道:“姓陳的,趕緊把她體內的那玩意,給逼出來,不然又是一遭麻煩!” 尚晴天說話沒有好氣,不過做得倒是聰明,我一把接住了那老婆婆的身子,感覺原本不到百斤的身子,此刻竟然異常沉重,曉得里面已經產生了許多變化,于是一記不傷人的掌心雷,印在了她的心口。 這種掌心雷對邪物而不對人體,對于那種被附身的虛弱無力者,最是適合,然而這一掌落下,卻并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魔靈從她身后逼迫出來。 我下意識地一慌,低頭一看,之間這老婆婆雙目緊閉,咳嗽了兩聲,結果口中便有鮮血溢了出來。 掌心雷再巧妙,倘若其中沒有邪物,也是有一定傷害的,如今全部嫁接到了這普通老婆子的身上,她這脆弱的身子肯定是受不了的。 我當時似乎被迷幻了,渾然忘卻了她陡然沉重一倍的事實,下意識地將其放平,然后大致地查探了一番,發現脈搏、心跳都開始變得無比的虛弱起來,更是心慌,想著將她那一頭花白的頭發給撩起來,看一下后腦勺有沒有磕碰到。 然而就在我將劍交到左手,右手撩起來的那一霎那,手掌上一陣刺痛。 那老婆子的后腦勺竟然出現了一張猙獰而恐怖的巨嘴,上面滿是黏稠的汁液,充滿了酸腐的臭氣,我的右手手掌就是被這一張嘴給咬到了,劇痛在一瞬間傳遍全身。 煉妖壺觀術是一種極為高深的道術,涉及到觀想以及道法感悟,然而最基礎的,還要在于有一顆平靜的道心存在。 然而此刻,連用于觀想的壺口都破了,哪里還能夠再行施展。 處心積慮啊! 痛苦在一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我下意識地將右手往回拽,然而那張頭發下面的嘴巴咬合力驚人,我拽了幾次,感覺它那細密的牙齒已經深深進入到了我的手掌里面去,倘若我執意要拉扯出來,只怕就算是出來了,這半只手也就廢了。 就在我痛得幾乎要發狂的時候,尚晴天也瞧出了不對勁,快步長上前來,手中的鐵扇一卷,就想要將這老婆子的腦袋給斬斷了去。 人死了,所有的一切威脅也就消失了,然而我想到這僅僅只是一個普通村民,倘若造就殺孽,只怕我心中會難以接受。 道心不穩,這輩子都難以寸進。 就在鐵扇臨體的那一剎那,我將這位老婆子給往后拉了一步,避開了尚晴天的致命一擊,那人一招落空,俊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幾分怒意,寒聲說道:“姓陳的,你他媽的什么意思?” 我沒有理會他的責備,而是福靈心至,將這些年來修煉掌心雷蘊含的雷意全部積聚在了右手手掌處,猛然一發,那嘴就受不了了,張了開來。 我終于抽出了右手,定睛一看,發現這手掌血rou模糊,上面盡是細密的齒痕,白色的爛rou和黑紅色的血混雜在一起,慘不忍睹。 然而越是這般,我越是硬起了心思,沉住道心,深吸一口氣,狠狠地拍在了她雞皮松樹一般的額頭上。 煉妖壺觀術驟然而發,一大股冰涼如雪的氣息被收入我的右掌之上,森嚴如獄,那東西尖叫一聲,奮力地掙脫開去,然而既入煉妖壺中,哪里能有這般好掙脫,兩相交纏,卻一點一點地滑落進來。 眼見不對勁,那七八束分身驟然重聚,歸攏成原先那一個透明魔怪,與我抗衡。 論力量,我敵不過它,但是它的分身卻已然被我煉妖壺觀術給吸住,導致本體也難逃劫難,于是兩相僵持,而就在那一霎那,房間里面又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初啼聲,嘹亮得如同軍歌。 生氣彌漫,整個空間都是一陣空靈之音,兩個嬰孩兒交相輝映的哭啼聲與里面大人期待已久的歡笑傳出來,讓我們這些在一墻之外拼命者的心中,生出了許多感動。 就算是死,能夠感受到這樣生的氣息,想必也不會遺憾吧? 我精神猛然一震,源源不斷地力量從活躍波動的炁場之中傳遞而來,然而就在此刻,那個與我一直在做僵持的透明魔怪陡然一震,身子竟然增大了數倍,直接充斥在了整個院子里面。 它將我們頭頂的天空都給籠罩,星月無光。 強烈的罡風從天而落,將那本來就有些支撐不住了的產房弄得搖搖欲墜,蕭老三、尚晴天等人也都急了,回身而轉,圍在了院子里僅剩的那一間房前,咬牙抵住這罡風,將其引導到自己的身上來,免得那房頂垮塌,將里面的人給壓死了。 我在拼命,這是為了白合,因為了三對新的生命,那透明魔怪在拼命,因為只剩下一個機會了,不投生它便徒勞無功,而蕭老三、尚晴天他們也拼了命,在那劇烈的罡風撲面下,七竅都有鮮血流下來。 蕭老三能拼命,這個我可以理解,然而依韻公子尚晴天這般站出來,卻也著實讓人感覺到驚訝。 看來寶島對面的家伙,不一定都是壞人。 或者壞得還不夠徹底。 雙方都在做僵持,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小院的院墻好大一片突然垮塌了下來,原先被徐淡定引走的諸多魔化村民竟然折轉回來,朝著我們這兒紛紛而上。 這些是透明魔怪招來的幫手,此前沒有主心骨,全憑本能,此刻一旦有了指揮,立刻如虎添翼。 眼看我即將就要被撲倒,突然斜側里沖出了一個家伙來,卻是云龍十三鷹的刀疤龍,這個疤臉漢子咬著牙,將那人給直接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子,將其死死的壓住了。 然而他僅僅只對付得了一個,至于旁邊七八個,卻根本沒有辦法。 不過還有一人,茅山后裔,徐淡定。 這位淡定哥攔在了我的前面,平靜地說道:“大師兄,我能給你爭取一分鐘的時間,你若是扛不住,我死,你也死!” 這話兒說完,他引五色神光入體,身材陡然巍峨數分,接著雙手一伸,那些魔化村民就僵住了。 神魂牽引,毋寧死,不愿生。 徐淡定說得淡定無比,然而我卻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在一分鐘結束戰斗。 難道事情就這般結束了么?我一陣迷惘,然而萬萬沒想到,結束這場戰斗的,卻是一個普通人,也就是本村的穩婆,一聲高喊道:“生了,她也生出來了!” 沒有哭聲,一切寧靜。 但是生了。 第三十二章 白合轉生,但什么情況 雖然沒有哭聲發出,但是生命誕生時洋溢出來的那種炁場牽引,卻是扎扎實實地傳遞到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里。 如此已經三次,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 三個孩子都已經降生了,那魔胎轉世也失去了最后的一次機會,即便是它殺了所有的人,那都無濟于事了。 天機便是這樣,稍縱即逝,根本就是難以把握住,你越想抓住它,走得就是越遠。 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透明魔怪在最后的瘋狂之后,竟然沒有繼續維持這種情緒,而是將八只手一揮,讓所有魔化過后的村民都停歇了下來,紛紛倒地,而他們身上則浮現有那黑紅色的光點,匯聚到了身上來,接著它微微擺動了一下頭,將其中的單手一揮,那空間竟然被它陡然分離了開來。 整個世界,只剩我和它。 這魔怪睜開了眼,透明的身子竟然逐漸地浮現出來,黑色的甲殼狀,有釉光,給人的感覺好像是犀牛或者大象的笨重感,一雙眼睛從血海一般的深紅逐漸蛻變,到了最后,竟然變成了海一般的幽藍色。 它凝視著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它,兩者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很久,它口中突然念出了一段艱澀難懂的話語來。 這聲音,就好像是蟲兒在叫秋天。 不過我不知道為什么,似乎能夠聽懂它在叫我,是在與我交流,而且好像還并無惡意,這讓我感覺到無比奇怪,然而我終究還是一言不發。 因為我實在是聽不懂。 在試圖與我進行溝通和交流未果之后,那魔怪突然臉色大變,朝著我大聲怒罵,一連串饒舌的古怪話語,然而最后一句,我卻分明聽得清楚了:“魔尊!” 這話語里面充滿了不甘和憤怒,好像是戰場上面被戰友在背后捅了一刀的痛楚。 接著它使勁兒一抖手,終于掙脫了我煉妖壺觀術的束縛,扭身朝天而走,幾個翻騰之后,竟然消失在了那壓得低低的黑色云層之中。 一陣大風吹來,那黑云終于被吹走了,接著皎潔的月亮便露出了眉頭來,星光灑落大地,我一片混沌的周圍也終于露出了來,我瞧見山村還是山村,小院還是小院,坍塌的房子前面站著好多人,有徐淡定、劉老三和蕭家老三,還有依韻公子尚晴天和云龍十三鷹的人,以及那些從地上爬起來、一頭霧水的普通村民。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慶幸,長長舒了一口氣,感知這生命的可貴。 能夠活下來,正好。 我剛剛從那魔怪隔絕出來的情形中掙脫出來,一臉迷惘,這時卻見到那依韻公子尚晴天站在了我的面前,陰晴不定地說道:“陳志程,你到底什么來歷,那魔怪竟然向你行禮?好大的威風啊!” 向我行禮? 我完全就有些懵了,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出言一問,方才得知剛才的情形,卻是我愣住了神,僵直不動,那透明魔怪將所有分散而出的意識收攏之后,遺憾地看了產房一眼,接著朝我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那東西銅頭鐵額,八只胳膊,這般弄出來的氣勢,實在是有些讓人驚嘆。 尚晴天問我的時候,我心中依然還是有些恍然若失,不知道為什么,我能夠從那魔怪的臉上讀出許多失望,以及被人背叛之后的憤恨,這種情緒讓我感覺到十分的不爽,就仿佛它與我之間,就跟努爾、王朋和蕭大炮一般,是一種曾經過命的交情。 瞧見我半天沒有反應,尚晴天的臉就變得有些黑了,寒聲說道:“怎么,你是不肯說,還是覺得我不夠資格打聽這件事情?” 我感受到了他在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殺意,這才從那種極度愧疚的情感中掙脫出來,疲倦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倘若真的有什么大來歷,或者它還顧及到我茅山的面子,只怕也不會鬧成這幅模樣了。” 我將血淋淋的右手舉給他瞧,這只手雖然沒有被傷及筋骨,但是看著也是讓人不忍目睹的,他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樣,又認真地打量了我好一會兒,然后嘆了一口氣道:“陳志程,倘若是有可能,我真的不希望和你做敵人。” 我苦笑,說:“我也希望如此。” 他好看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了邪魅微笑,伸手過來與我緊緊一握,突然大聲笑道:“不,我突然改主意了,人生寂寞如雪,倘若沒有對手,那豈不是很無聊,做朋友,總不如做對手來得痛快。你要小心了!” 他哈哈大笑著,然后帶這刀疤龍,以及一眾手下離去,至于那個被圓臉姑娘捅死的獨目女人,也都給收拾妥當。 依韻公子帶著人離開了,他本來是滿懷著信心而來,想要將那未成形的魔胎煉化成丹,卻不料這東西狡猾得很,竟然做出諸般安排,而且我們幾個也在這兒堅持,使得他無功而返,而且還折損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