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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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的,就是云龍十三鷹中被感染的那兩位,也就是鑌鐵棍男和圓臉女孩兒。 跟普通的村民不同,他們是修行者出身。 身體強度大,也意味著能夠承載更多的東西,比如說意志,所以當世間沉淀了好一會兒之后,這兩個人就顯得有一些格外的不同起來。 我們面對的,好像不是兩個人,而是道經中傳說中的魔頭。 氣勢滔天。 依韻公子卻沒有看他們,而是轉過頭來與我商量:“他們不行,我倆,一人一個,可好?” 我點了點頭,說好的,如你所愿。 第二十九章 煉妖壺觀術 我平靜地將飲血寒光劍給舉了起來,平平地指向了前方,在一男一女兩個對手的挑選上,我最終選中了那個使弄鑌鐵棍兒的男人。 至于那個圓臉少女,讓尚晴天跟她一起,相愛相殺,這情形想一想都美,讓人心醉。 場中還留下了蕭老三、劉老三和云龍十三鷹的一個人,他們則都守在了產房那兒,務比不讓那邪靈越過符箓構建而成的防線,突入其中而去。 戰斗在一瞬間打響了,事實上就在我和依韻公子對話的那當口,圓臉少女便一張嘴,一口血淋淋的尖牙而起,縱身朝著依韻公子撲來。那寶島國府第一個高手的兒子倒也不是白當的,不慌不忙地將扇子一甩,嘩啦一聲,接著他好看的眉頭一皺,便與那女人交接纏戰起來。 兩人拼得激烈,不過此刻我卻也沒有機會了,因為那個使鑌鐵棍的男子已經拖著棍子沖上前來,鐵棍在院子的泥地上面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 在此之前,這人對于我來說并不能造成什么威脅,再來三個都不成任何問題,然而當那光華落下的時候,他渾身開始長出了長長的絨毛來,裸露的皮膚上面要么被毛皮覆蓋,要么就是如同蛇皮蜥蜴一般的粗糙凸起,嘴上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獠牙來,如此實在恐怖,然而除了外貌上面的改變,他的反應力和力量也陡然拔高到了一定的境界,起步的那一下還略微緩慢,然而那腳尖一蹬,人卻直接沖到了我的懷中來。 一棍朝天,直搗黃龍。 對手兇悍莫名,我卻也不會有太多的恐懼,一劍在手,也是兇悍地上前而去,順著那棍子襲來的方向,朝著他的手斬去。 棍如炮出,劍走入龍,雙方一交手,我便感覺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第一感覺就是對方棍子上面蘊含的力量,實在是太重了。 鐺! 飲血寒光劍堅固并非尋常寶劍能比,然而與他一番交手,我便感覺握劍的手一陣酥麻,有一種根本難以握住的驚慌,當下也是劍走而過,并不與這人硬拼,而是錯身而過,與其纏戰。 這人用棍,而我也正好見過許多用棍的高手,比如努爾,然而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總是巨大的,這人在棍法之上的造詣,其實遠遠不如努爾,然而卻占據了兩點,其一為力量,其二為反應速度,憑借這快捷無比的速度和讓人根本不敢正面交鋒的力量,我卻也難以奈何得了他。 不過短暫的交鋒并不會給我帶來太多的挫折,我在茅山練劍,師父親自下場給我喂招,當他全面施展開來的時候,那種壓力才是幕天席地的,至于面前這位,兇狠倒也不弱,但綜合而來,到底還是差了許多。 天下間,能夠及得上我師父,茅山掌教真人陶晉鴻的,能有幾個? 我咬牙,在我師父的手下都能夠掙扎而起,哪里會被這樣的陣仗給嚇住了,當下也是將手中的飲血寒光劍使勁兒一抖,立刻有龍吟之聲隱隱傳來,接著劍走折線,陡轉直下,立刻就是一套真武八卦劍施展出來。 這真武八卦劍,最初倒也不是茅山絕技,而是源自于武當的三豐真人,這位大拿傳承有王屋山邋遢派、三豐自然派、三豐派、三豐正宗自然派、日新派、蓬萊派、檀塔派、隱仙派、武當丹派、猶龍派等十七支,最負盛名的當屬太極拳意,而真武八卦劍乃他的最強守御之法,所謂真武,既為玄天上帝,也是傳說中四圣獸中的玄武,也就是大烏龜,此法最擅守,防守反擊,最是犀利。 我與這人一來一往,時間倒也頗多,而身后的屋子里,那產婦的聲音此起彼伏,似乎越來越大了,情形危急到了極點,突然這時我那對手竟然吼出了聲來:“滾開!” 這聲音仿佛是從地獄里面吶喊出來的一般,我聽得刺耳,卻瞧見他也是急了,手中的那一根雕滿繁復花紋的鑌鐵棍猛然甩了過來,那棍子上面承載的力量似乎有點過于大了,看起來就變得有些扭曲。 能夠將一根鐵棍子甩到扭曲,上面到底有多少的力量,我并不曉得,不過卻也不敢掠其鋒芒,而是朝著身后退開去。 那人一招得勢,步步緊逼,棍子幻化出無數的影子,朝著我的胸口猛戳。 很快,我就被他逼到了墻根上面去,沒有辦法,只有朝著旁邊轉移,然而“呼”的一聲,又一道風聲響起,我低頭避過,卻聽到身后一陣轟隆聲,瞧見這人竟然一棍子將我背后的一間房給砸垮了半邊去。 所幸這房子并不是產婦所待著的那一間,要不然以這坍塌的面積,只怕里面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夠活著走出來了。 垮塌而落的塵灰中,我滾落一邊,想著再這般僵持下去,只怕不行,要倘若是這家伙一番發狂,將小院里面的所有房子都給拱垮,只怕我們就算是阻止了魔胎出世,也沒有辦法拯救白合了。 硬拼不行,就用道術。 我心中一定,連出了好幾招,將那人手中的長棍往著旁邊帶去,接著將飲血寒光劍插在泥地上面,雙手掐了一個法訣,然后一腳踏前,沖到那人的跟前來。 棍開一大片,最適合大開大闔的正面沖鋒,然而貼身纏斗,卻并不是那么的擅長,我一旦纏身而上,那人就變得有些束手束腳起來,我連著在他的胸口拍出了好幾掌,這都是運用了正統的茅山掌心雷,每一下都有雷霆之意,被我拍實之后,那人渾身抖如篩糠,接著從他的背上有一個黑紅色的身影緩慢的浮現出來。 別的村民,僅僅只是一顆黑紅色的小光球,然而他的身上,卻是一個完整的黑影。 這力量,跟昨日我處理過的那種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可能就如狼和狗,兇狠百倍。然而還沒有等我乘勝追擊,那人竟然也將棍子一甩,然后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腕,張口就朝著我的脖子上面啃來。 這人肯定不能說是中邪,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叫做魔化,丑陋的臉容加上細密的獠牙,以及那怨毒的紅色眼珠,絕對是一場噩夢,眼看既要被他咬到,我猛然一甩頭,跟他撞到了一起,他固然是被我弄得頭暈乎乎,然而我卻也好像撞到了石墻上面一樣,整個腦子嗡的一聲響,感覺鼻子里面的毛細血管就破了,呼呼流出了血來。 這一見了血,我那右眼之中的臨仙遣策便自動開啟了,在這神秘符文的解構之下,我瞧見在棍郎的身體里面,有一頭紅色魔靈在不斷地掙扎怒吼著,仿佛下一刻就要將我給吞噬了去。 兩個人一旦靠近,捉對廝殺,那場面就變得有些慘烈起來,我只感覺跟他緊緊抱在一起,然后在身后的廢墟上面好是一陣翻滾,耳朵邊傳來無數的哭喊聲,以及劉老三、蕭老三等人對我關心的喊叫。 我感覺自己好像跟一頭河馬或者大象在跳舞,倘若不是經過洗髓伐經,或者別的筋骨浸泡,只怕就要給他給按殘了。 我明白,自己恐怕是挑錯了對手,找到了實力有些超過我的魔靈來戰斗。 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或許還能有退路。 然而我知道自己終究還是不能再退了,左右一思量,想著恐怕只有施展出我并沒有完全掌握的煉妖壺觀術,來試一試了,因為倘若一直拖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設想。 煉妖壺又稱九黎壺,能夠煉化萬物,相傳曾是九黎族酋長蚩尤所擁有,乃上古異寶之一,后來蚩尤兵敗逐鹿,被五馬分尸之后,就不知所蹤,不過后人卻憑藉著觀想之術,將其在意識中復原而出,將非屬于人間的氣息收斂其中,這便是煉妖壺觀術的由來。 它當然不是一種法器,而是使用自己右掌的虎口為引導,以自己心腹為熔爐而為的道術,算得上是茅山宗內比較頂級的手段了,據說所知,這三代弟子之中,沒有一人得以學過,即便是我,也沒有練得純熟。 不過凡事不過都是趕鴨子上架,我倘若再不動作,只怕就要給這家伙給弄倒下了。 堂堂茅山大師兄,即便是還沒有正式出師的我,要是給這么一頭兇悍的魔靈給弄死了,只怕傳回去,也要讓師父給人笑話,有的人只怕還會又拿出李道子受傷閉關的事情來嚼舌。 煉妖壺觀術施展起來很簡單,一邊口訣念過,只要在腦海中觀想著那一尊莫須有的九黎壺,然后將右掌虎口想象成壺口擊出,那邊對了。 在醞釀了幾秒鐘之后,我先是朝著這人拍出了一記掌心雷,給擋住了,然后右掌猛然朝著空處揚起。 煉、妖、壺、觀、術! 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門子狗屎運,此法行云流水,一下施為,竟然成功了,那家伙原本已經將我死死壓在身下,結果被我一把吸住,我的虎口就像那飛速轉動的旋渦,將那體內掙扎的魔靈一下子給收入其中。 刷! 第三十章 當年李道子,今朝陳志程 一聲響動之后,我感覺到一大股黏稠之物沖入了我右掌的虎口處,剛要鬧騰,我立刻將此道術煉制的部分施展出來,煉妖壺中一片混沌,將其直接抹殺而去。 那附身其上的玩意給我煉化過后,此人恐怖的模樣也開始消散了,毛發脫落,鱗片減小,慢慢地竟然恢復如常了。 直到此刻,我終于算是能躺倒下來,感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小的傷口就不算了,右腿和胸口處都各有一處血淋淋的擦傷,火辣辣的,疼得我直皺眉。 然而還沒有等我喘勻這一口氣,我身旁突然有一人狂奔而過,撂下一句話來:“姓陳的,你死了沒有?沒事的話,用你那道法,將我吳師妹這身上的鬼東西給驅趕出來,若是你能夠不傷害她而做成功,我可以答應你,此番我也不再與你攪局,轉身就走!” 原來是依韻公子瞧見我將他的手下作法還原了,心生希望,于是跑過來求援,我抬起頭來,瞧見那圓臉姑娘已然化作了母老虎,正兇猛沖來。 其實以此人的實力,對付這么一個化魔了的修行者并不算困難,也不會如此狼狽,不過他到底還是顧及太多,反而不能正常發揮,所以才會過來央求于我。 雖說雙方合作的基礎并不牢靠,不過此刻唯有并肩而戰,方才能夠共度難關,我抽身而走,來到了小院中間,朝著那人高聲喊道:“想要救你師妹,這也可以,不過你需要發一個誓言,將剛才的話語給我再公稟一遍。” 修行者與尋常人不一樣,普通人撒謊,不用打草稿,連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因為他們覺得沒有什么可以能夠懲罰到自己,修行者卻不行,因為修行到高深處,則有心魔起,任何一個心有掛礙,便會耽誤終身。 然而任何一個在修行之路上有野心和企圖的人,都是不會自食其言的。 依韻公子狠狠地瞪了我一樣,然后單手朝天,大聲喊道:“我尚晴天在此起誓,倘若陳志程能夠將我師妹吳啟娜身上的魔靈退散,我定然撤離,不再參與此事。” 這人還是對頭,但是行事卻也干脆利落,讓人覺得還是可以相處的,我待他話音一落之后,立刻沖上前去,照著圓臉姑娘的后背遙遙一印。 然而此次我雖然胸有成竹,但是卻并不能奏效,一連激發了三五回,都沒有一點兒效果。 依韻公子跑了兩圈,瞧見我這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由得破口大罵道:“你大爺的,你是不是怕我帶人走了,你在這兒獨木難支,扛不住那魔靈侵襲,魔胎崛起啊?想得真多,我再給你加點籌碼,老子一直在這兒陪著你,行不行?” 他這是誤會我了,不過我卻也懶得說出口,畢竟正如他所說的,倘若他們轉身就走,抽身而出,只怕依靠我、徐淡定和蕭老三這三個人,還真的有些扛不住。 尚晴天這人雖然古里古怪的,但是身手絕對屬于上乘,而且能夠派上大用場。 說來也巧了,這話兒一說完,我的念頭通達了,手中熱力一激,便朝著那姑娘再次甩出了一個手印,虎口之處正對她的后背。 此法上通天罡,下勾地煞,天地兩氣在我的身體里面暫時匯合,我瞬間感知到自己化作了一個巨大的葫蘆,而那壺口,則正是我高高揚起來的右手。 煉妖壺觀術,收! 憑空之中又生出幾分旋渦之力來,我原本并不知曉,卻不曾想如此復雜的道法竟然被我在實戰之中祭練純熟,飛速旋轉之下,圓臉姑娘身上的那魔靈被我一點兒一點兒地剝離開來,一開始還浮現出人形,沒多久,化作了一束萬般光華的細線,融入到了我的右手虎口之上。 此身觀想為壺,容納天地太極均勢,凈化兇殘之氣,我以我身為熔爐,望藉壺之煉化,以維大地之和諧。 在熔煉最高峰的時候,我的手掌燙得驚人,然而卻有哀嚎尖叫之聲,從上面傳遞而出。 圓臉姑娘已經伏倒在地,人事不知,身上諸般猙獰也都消減,尚晴天在檢查過了她的身體之后,抬起頭來,凝望著我說道:“你這手段,可是茅山傳說中的不傳秘學,煉妖壺觀術?” 我眉頭一揚,微微笑道:“哦,想不到你對我茅山竟然還有所研究?” 尚晴天肅然說道:“煉妖壺觀術乃茅山上六術之一,你茅山道術在江湖上面闖下的偌大名頭,倒是有一半靠它,非常人所能夠學也,此法最考究道法領悟力,即便是能學得,也不一定能夠練成,難怪我大姑父對你贊不絕口,原來當真是一名人物呢。” 他如此高抬我,發自內心,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正想謙虛兩句,突然間頭頂上面一陣雷霆響起,接著那圓形旋渦開始變得無比的兇猛起來,里面風云變幻,吞吐不定,似乎有萬鈞之力在洶涌。 我們所有人都抬頭而望,憂心忡忡地瞧著頭頂,生怕又冒出好幾個如我剛才煉化的那般魔靈來,倘若如是,我們還真的過不了這一關了。 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倒是那依韻公子,他的人都已經安然無恙了,然而他卻依舊遵守約定,留了下來,與我共同擔當。 這事兒并不是他發的誓言,而且我還有一些拿捏的嫌疑,然而他卻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當著與我并肩而立。 這么說起來,他雖然站在了我的對立面,但是人品卻還是有可取之處,甚至還是蠻可愛的。 事態的發展來不及容我們多想,只見我們的頭頂上面一陣亮光大方,就仿佛是太陽一般刺眼,就在我們都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的時候,我聽到劉老三朝著我大喊道:“志程,那東西下來了!” 聽到這話,我下意識地左移兩步,一把將我插在泥地里面的飲血寒光劍給拔了出來,接著縱身跳到了房梁之上,瞇著眼睛瞧。 臨仙遣策能夠還原事實的真相,就在一片耀眼光芒垂落而來的時候,我瞧見了一股威嚴磅礴的意志從頭頂落了下來。 此情此景,穿越時空,我似乎感受到了多年以前的麻栗山龍家嶺上,也曾經有過這么一副場景。 當年李道子,今朝陳志程。 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我緊緊握著劍柄,雙手合攏,然后朝著那一股意志返撩而上,一劍斬去。 清池宮十三劍招之北斗掛天。 劍掛九天之上,一劍斬破陰陽,劍意激蕩,我感覺那流星垂落的氣勢似乎就此壓制,半空中懸停著一個渾身透明的人形之物,銅頭鐵額,八條胳膊,九只腳趾,一根狼牙大棒,朝著我的頭頂砸來。 我再出一劍,清池宮十三劍之天璇羅列。 兩相交擊,那魔怪再次被阻,然而我腳下一輕,低頭一看卻是整個房間都垮塌了下去,轟隆隆,半邊廂房踏下,好在這只是連接那產婦房間的外面一處,倒也沒有傷到任何人。 然而這樣的動靜實在是太過于嚇人,原本縮在產房里面催促的幾個老婆婆嚇得跑出來,結果被蕭老三給一劍逼了回去,口中還厲聲喊道:“不想死,就待里面。” 交手兩個回合之后,我便曉得這一個卻真的是正主了,瞧見它這番古怪模樣,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到有幾分熟悉和親切,然而對方卻并不這么認為,在經過了兩次嘗試之后,終于不再想著投身到那產房離去,而是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團凝結的黑霧,朝著我這里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