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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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片死寂 天亮之后,我們折轉(zhuǎn)回村,申重帶人留在了坍塌近半的雙包丘。 臨走之前,他拉著我交待了好一會兒,大概的意思,是讓我將脾氣收斂一點,不要對科考隊的同志流露出不配合的態(tài)度,甚至是敵意,這樣子很不好,說不定回去之后,他們會向上面投訴,到時候有可能會毀我前程。 在此之前,申重曾經(jīng)跟我說過一件事情,那就是此次行動只是磨合,等完結(jié)之后,省局會抽調(diào)精干人員,組成數(shù)支隊伍,專門處理應(yīng)急事件,他雖然不夠資歷做隊長,但是應(yīng)該可以擔(dān)當(dāng)副職,到那個時候,應(yīng)急隊里面,鐵定會有我的一個名額,讓我千萬要把握住了。 這樣的編制十分特殊,啞巴努爾在西川那邊就是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精銳的精銳,處理事情,也絕對迅速快捷,很能夠鍛煉人,也有更多、更好的機會和待遇。 我能夠明白申重的好意,于是全程保持了沉默,返回山口小村之后,我被安排和張知青同一個院子,小魯受了刺激,也被安排休息,至于戴巧姐,她雖然胸口受了一擊,不過不重,勉強負(fù)起了申重的責(zé)任,安排人員,并且護送孫老師和另外一名科考隊的成員去鄉(xiāng)里面,一是轉(zhuǎn)移那玉簡,二來也是去向上面求援。 村子里面沒有電話,十分不方便,不過戴巧姐還是跟當(dāng)?shù)氐拿癖犻L取得了聯(lián)系,組織了十多個精壯的村民進山,到雙包丘那兒去值守。 事情頗多,不過這些跟我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被安排在老鄉(xiāng)的家里面,單獨一間,喝過了玉米混合紅薯熬煮的稀飯之后,鋪蓋一卷,就躺著睡覺了。 說是睡覺,其實也就是鞏固身體里面肆意亂串的熱流,我曾修習(xí)過《種魔經(jīng)注解》,這行周天之法雖然偏僻詭異,但卻也是一種修行鞏固的法門。我入此門之中,最先學(xué)的是道經(jīng),而修的卻是魔功,慣來小心翼翼,也不敢與別人交流,往屋子的床上一躺,閉目修行,人已入定,不知不覺,便已經(jīng)到了夜間時分。 睜開眼,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那氣如劍,吞吐似霧,渾身暖洋洋的,先前所受到的所有內(nèi)傷外傷都已無礙,站起身來,一捏拳頭,全身的骨頭都噼里啪啦地作響。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化虛,此三步為中國道家內(nèi)丹修行中的三個階段,而當(dāng)最后一個階段達(dá)到大圓滿的時候,則能夠成就地仙之位,超凡脫俗,不理人間事務(wù)。如我一般,剛剛跨入行當(dāng)之中的,則大都停留在“煉精化氣”的階段,打熬筋骨皮rou,凝固意識載體,如此骨骼啪啪作響,乃筋骨的經(jīng)脈皆通,修為又越一層樓的表象。 這情形讓我有些安心,因為我只有越強大,才能夠越安全,那十八劫,我是否能夠安然度過,也都取決于我自身的機緣和努力。 天色已晚,外面麻麻黑,胖妞不知道去了哪兒,我站在窗前往外望,瞧見整個村子都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而在遠(yuǎn)處的村頭,卻仿佛升起了幾盞高高掛起的紅燈籠,這樣的景象讓人莫名就感覺到有一絲詭異,我也不由得慌了起來,匆忙披上衣服,然后推門朝外走。 我沒有找到這房子里的老鄉(xiāng),整棟房子空空的,別說大人,連孩子也沒有,靜謐得可怕。 我記得張知青在左手邊的第二個房間,老鄉(xiāng)去竄門了,這情有可原,而張知青他因為凌晨所受到的驚嚇,再加上崴了的腳又開始發(fā)作了,所以應(yīng)該是會留在屋子里面的。 來到了左手邊的第二個房間,看著那虛掩的木門,我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這并不是一種直覺,而是因為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味道很淡,應(yīng)該是被人刻意處理過的,一般不仔細(xì)聞,是感覺不出來的。然而越是如此,我越是沒由來的心慌,在停頓了兩三秒中,我將貼身的小寶劍給抽了出來,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木門猛然推開。 這木門在開了一道很大的門縫之后,突然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擋住了一樣,又反著關(guān)了過來。 我暗自感覺不對,將手放在門上,一點一點地往前推,但再次推到一半的時候,我感受到了門后有一股強大的阻力,讓我難以再推開。 大約地感受了一下這阻力的構(gòu)成,我的心突然一沉,咬牙,一腳踹過去,將那門給往里面轟然踢開,而就在門朝著里間擠過去的時候,突然間一個黑影從門口面朝著我晃蕩過來。 我下意識地往旁邊推了兩步,閃開,然后伸手一撈,將這東西給把握在了手中,抬頭一看,卻是張知青。 吊在房梁上的張知青,一臉猙獰和恐怖,鐵青的臉色,舌頭長長地掉落下來,一雙眼睛幾乎就要凸了出來,雙手下垂,整個身子已經(jīng)僵硬地跟塊木頭一樣了。 張知青死了,在這個詭異的夜晚,吊死在了房門的后面,我失魂落魄地放開了他的雙腿,結(jié)果他便開始晃蕩起來,我頭頂上面,吱呀吱呀地響。 我當(dāng)時的心情復(fù)雜極了,恐懼、懊惱、后悔、害怕以及深深的失落感,一齊用上了我的心頭,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的心臟給人緊緊攥住了一樣,有一種想要放肆大喊的沖動。 被吊著的張知青在房梁上晃蕩來、晃蕩去,我不忍心他的尸體被這般糟蹋,手一揮,小寶劍立刻釘在了房梁上,而張知青的尸體也掉落了下來。 我接住,放平在了地上,然后開始給他檢查起了死因來。 張知青并沒有死于窒息,而在他的全身上下,除了口鼻之間有血痕之外,其他的都沒有致命的外傷。排除了這些之后,我掏出了一根銀針來,直接刺入了張知青的大腿上面。這針是劉老三用剩下來之后,給我私自摸過來的,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我瞧著那根發(fā)黑的銀針,一臉憤怒,這說明張知青是被人用毒給鳩殺了,我此行所來的目的終究還是沒有完成,我沒有保護好張知青,回去以后,如何向一枝花和小妮交代?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就這么強無聲息地奪走了張知青的性命,還將他給吊了起來呢? 望著張知青鐵青僵直的臉,我感覺胸口之中有一團冒火,下意識地猛捶了兩次地下,依舊是郁悶得不行。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什么傷春悲秋的好時間,從張知青的尸體上,我大致猜得出他是在幾個小時之前被人給弄死的,心中雖然悲傷,但也沒有太多驚恐的情緒,天大地大,活著最大,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里跟人死磕,于是將他的尸體給輕輕放置在地上,而我則轉(zhuǎn)身出了院門。 我走得時間匆匆,出來的時候,感覺身后一片陰涼,嗖嗖的冷風(fēng)一直朝著褲管里面鉆,四處一瞧,一片寧靜如水,沒有一處人影出現(xiàn)。 整個村子,也仿佛死去了一般,根本什么都沒有回饋,靜悄悄地,嚇人得要死。 這時我才感覺到了害怕,倘若說我們居住的院子里什么人都沒有,張知青離奇死亡,這事兒還算是突兀,那么這一村子的人,都往哪兒去了呢?這么一想,我立刻一陣發(fā)虛,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劇烈的疼痛從腰間傳來,我整個人一陣激靈,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景象如假包換,真的不能再真了。 站在村子中間空蕩的大路旁,我的目光被遠(yuǎn)處那幾盞燈籠給吸引住了,大紅燈籠高高掛,遙遙籠在了村子的東南西北的四個角落,仿佛就像一個陣子,讓人走脫不得。我第一時間跑到了離著不遠(yuǎn)的小魯那兒,想要曉得那名同伴的安危,結(jié)果不好也不壞——不好是因為我沒有見到人,而不壞,是我沒有見到尸體。 四周一片寂靜,唯有天際的紅燈籠在遙遙高掛,這讓我有一種被拋棄的孤獨感覺,整個人有些緊張過度,下意識地朝著空蕩蕩的大街狂喊了一聲:“我艸……” 這一聲臟話好像投入平靜湖水的石子,一切寧靜都化作了無形,我似乎聽到了好多嘈雜之聲,從村頭那兒響起,嗡嗡嗡,然后朝著這邊傳來,正想走上前一看,結(jié)果這時一道白色身影從旁邊略過,伸手朝我抓來,我正要反抗,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焦急喝道:“你這家伙,是我!” 來著是戴巧姐,聽到她的聲音,我也不做反抗,只見她從角落滑出,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將我往黑暗中拖了過去,我任她拖拽,不過還是焦急地問道:“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戴巧姐氣急敗壞地掐著我的胳膊,低聲罵道:“本來那些東西喊找不到人的,你瞎叫什么?進入了這法螺道場之中,本來還有希望掙脫著出去的,結(jié)果你這一吼,我們估計都活不成了。” 第五十八章 撒豆成兵,剪紙成靈 戴巧姐說得嚴(yán)重,不過在這樣的情形下,倒也容不得我不信,左右一打量,我更加著急了:“巧姐,到底是什么個情況,你趕緊告訴我啊?” 這女人將我給拉回了角落,然后壓低著聲音說道:“法螺道場是神農(nóng)架這邊的一個道法組織,雖然修行的是旁門左道,但是對于陣法的研究卻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許多正道中人的理解,現(xiàn)任的首領(lǐng)姓屈,據(jù)說跟當(dāng)年如日中天的陣王有著一些關(guān)系,最是厲害不過。簡單地說,這個村子被裝到了一個道場之中,而我們幾個人,跟原本的村子出現(xiàn)在了同一地點,不同的時間里,如果偷偷摸摸地找到陣眼溜出,說不定可以得活,但要是被這主陣的人發(fā)現(xiàn)了,只怕就一步都走不脫了。” 我還是不明白,問難道我們是被引魂出體,然后裝入某種法器之中了么? 戴巧姐搖頭說不是,這東西很難講,法螺道場的人有一種特殊的法螺,不過并不是將人的神魂給扯入其中滅殺,而是將同一個空間分離出來,并且通過頭發(fā)、名字、畫像等特征,將想要整治的人兜入其中——換一個說法,所謂陰陽兩隔,人鬼殊途,各有各的道路,我們這算是走岔道了,你明白? 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這也就是說,陰陽兩立,現(xiàn)在的我們被從正常的時空剝離出來了,這不是幻覺,而是實打?qū)嵉拇嬖冢粝胍厝ィ赡苡质且粓鰳O為艱難的道路要走。 一想到這其中的艱辛,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我陳二蛋的命到底是有多苦,這剛剛安生沒多久,怎么又碰到這樁事呢? 我自怨自艾沒多久,想起一事,問戴巧姐:“既然是要找特定的人,那么除了你我,還有誰呢?” 戴巧姐搖了搖頭,說這東西,最講究的就是一個“隨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xì)無聲”,神不知鬼不覺,就中了招。我也是剛剛爬起來,瞧見村口的那幾盞紅燈籠,才想起我父親跟我講起的這典故。那紅燈籠叫做離魂燈,它是維系法螺道場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不過它若滅了,只怕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我想找人手過去看,結(jié)果找了大半天,就發(fā)現(xiàn)你這小子,在路上大吼大叫…… 我突然想起跟我同一個院子的張知青,臉色頓時一陣黯然,跟戴巧姐說起此事,還一臉期冀地說道:“你說,張叔會不會根本沒有死,只不過是一種幻象?” 戴巧姐苦笑,搖了搖頭道:“我也想跟你說他也許沒死,不過既然進入這法螺道場,那么你見到的所有一切,那都是真的。我知道了,這次針對的,應(yīng)該是我們先遣隊幾個得以回來的人,而他只怕因為陽氣太弱,第一個中招了……” 提前到達(dá)雙包丘而最后得以回返的,除了去鄉(xiāng)場求援的孫老師之外,還有我、戴巧姐、小魯和張知青四人,我和戴巧姐是修行者,氣血強大,而小魯轉(zhuǎn)業(yè)軍人出生,龍精虎猛,唯有張知青,守著一枝花那般如花似玉的美貌妻子,陽氣自然有所虧損。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據(jù)我所知,先前雇傭老鼠會盜墓的那個黑袍人毛旻陽,以及在程老手下臥底的學(xué)生張快,可都是法螺道場的人,此番出現(xiàn)這種狀況,我也曉得應(yīng)該是他們的報復(fù),但是村中之人那么多,為何偏偏選中了我們? 難道說,他們以為從這四個生還的家伙身上,能夠挖掘出他們想要的秘密來么? 好吧,這些家伙的思路是正確的,因為如果我估計得沒錯,那魔簡上面的內(nèi)容,只怕已經(jīng)化作了一個復(fù)雜至極的符文,印入了我的雙眼之中,而孫老師手中所拿的玉簡,根本就是一個樣子貨而已。 科考隊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他們能夠安排一個張快,說不定還有內(nèi)線在其中,那么必然也會懷疑到我們幾個的頭上來。 特別是我。 我和戴巧姐一番嘰咕,突然瞧見一個身影從村口那兒狂奔而來,而且還一邊跑,一邊歇斯底里地吼叫。 這聲音我太熟悉了,來人正是和我來自同一個科室的小魯,這小子不知道受了什么驚嚇,撒腿跑,整個人都仿佛崩潰了一般。別人我倒也可以不理,不過小魯再怎么也是我的老同事,于是我不顧戴巧姐的拉扯,朝著沖著我們這兒狂奔而來的小魯喊道:“小魯,這兒!” 小魯仿佛沒有聽到我的喊聲一般,順著道路朝著村尾那兒跑去,我瞧見他整個人都有些不正常了,害怕張知青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也不能由著他不管,于是一個縱身,將小魯給撲倒在了村中的爛泥地上面。 小魯拼死反抗,手抓腳蹬,異常激烈,我猝不及防之下,給他抓得脖子幾道血口,火辣辣的,而這時戴巧姐也沖上了前來,小手微微一抖,作了一個手印,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他的額頭上面。 小魯吐了一口血,然后渾身一哆嗦,終于醒了過來,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有淚光涌出,嚎啕大哭道:“二蛋啊,那些東西又來了……” “什么東西?”我有點兒莫名其妙,然而小魯卻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掌,一雙眼睛瞪得碩大,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里面蹦了出來:“二蛋,村口那兒,有紙片一樣的人兒和馬,像古代的將軍,有擋路的樹木,一刀砍過去,腰身粗的老槐樹一下就倒了——它們來了,朝著我們這邊沖了過來……” “撒豆成兵,剪紙成靈,這是法螺道場里面的兇靈,不可硬撼,我們趕緊躲起來!”一聽到小魯?shù)拿枋觯髑山懔⒖谭磻?yīng)過來,指揮我和小魯朝著那邊的黑暗藏過去。 然而小魯剛剛被我給扶起來,臉色卻突然變成了白紙:“不行,它們來了!” 橫在馬路中間的我們?nèi)耍ゎ^瞧去,赫然瞧見在那低矮屋子相間的盡頭,突然涌出了一大片的白色影子來,這些東西整體生光,模模糊糊,不過勉強還是能夠瞧出一些古代兵甲的模樣,當(dāng)頭一人,騎著高頭大馬,手握長戈,一出現(xiàn),目光便鎖定在我們的身上,左手握拳,大聲地吼了起來。 呼……呼……呼…… 果真如戴巧姐所說,這撒豆成兵,剪紙成靈,這些東西可都是有些年頭的兇靈,給人的感覺,那叫一個陰森兇厲,小魯受不住嚇,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全身的每一個零件都在顫抖。 戴巧姐一邊朝著旁邊的屋子旁跑去,一邊還惡狠狠地罵道:“你們兩個家伙,干嚎啥呢,現(xiàn)在傻了吧,被它們纏住了,怎么躲都逃不過的……” 也就在戴巧姐動身的那一瞬間,道路盡頭那一大群身泛白光的兇兵也在這排山倒海的呼嘯聲中,紛紛撲上前來,我和小魯跟在戴巧姐的身后,剛剛躲到了一老鄉(xiāng)的小院之中,結(jié)果那大門一閉,立刻有巨大的撞擊力量朝著這兒沖了過來。 咚…… 這一聲巨大的撞門聲兒,仿佛是敲在了我們的心頭,抵在門后的我感覺雙臂一陣酥麻,整個腦袋都是一昏。 來人撞得兇,不過我和小魯則死死頂在了大門處,我朝著正在往兜里面翻東西的戴巧姐大聲喊道:“你懂這個,那趕緊說,現(xiàn)在怎么辦啊?” 我催得緊,而戴巧姐也有些慌,她從身上抽出了一方令旗、一方銅鏡,還有幾張符紙,不過都沒有她滿意的東西,一臉沮喪地說道:“此類附身紙靈,最怕雷罡與火符,我之前有一盞燭火,可以滅之,不過這回過來沒有帶……” 想到這兒,她指著我的胸口喊道:“對了,雷符,那符袋里面,可不是有雷符么,你趕緊用!” 雷符珍貴,冠絕所有的符箓,因為此乃至陽至剛之道,是所有的道法里面攻擊力最強大的一種,不過時至如今,我也沒有得選擇,為了活命,只有如此了。 然而正當(dāng)我想要去符袋拿那雷符之時,與我一起頂著大門的小魯突然一聲慘叫,我低下頭一看,有一根精鐵長戈將那這木門戳通,正好將小魯?shù)淖笫纸o刺到。小魯左手大出血,整個人跌落院中,而這時一道巨力沖來,我再也頂不住,整個人隨著木門的碎片,朝著后方跌落而去。 大門一開,紙靈悉數(shù)涌入了小小的院子里,將我們?nèi)私o圍得緊緊,這時我才得以打量對手,但見這些紙靈皆無面目,整張臉仿佛蒙上一張皮,不過手腿胳膊都在,比常人更加雄壯。 說是紙片兒,不過此刻真的和我們沒有什么區(qū)別。 這些來勢洶洶的家伙圍住我們之后,卻并不下手,而是在等候著什么一般,我和戴巧姐有些驚詫,將小魯給扶了起來,背靠背地看著這些家伙,而就在這時,那門口處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接著有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那個叫做毛旻陽的黑袍人,他淡然自若地跟我們打招呼:“三位好啊,又見面了,有些事情,還是想跟你們請教一下,希望不要拒絕我。” 第五十九章 生死取舍 黑袍人的出現(xiàn)在我的意料之中,而戴巧姐和小魯卻是嚇了一大跳,領(lǐng)頭的戴巧姐大聲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面對著這無力的質(zhì)問,黑袍人倒也沒有生氣,而是平靜地整了整衣衫,煞有介事地自我介紹道:“鄙人毛旻陽,法螺道場的供奉堂里面,混口飯吃,小角色,恐怕諸位都不認(rèn)識我吧?不過這不要緊,我今天來呢,左手掌生,右手掌死。各位若想囫圇個兒地離開此處,還需要回答我的一些問題才行。” 他倒也坦然,戴巧姐的臉色立刻凝重了許多,眉頭一豎,也不說話,而我則將衣服撕下一邊,給小魯?shù)淖笫志o急包扎起來,他的傷口很奇怪,表面上看一點口子都沒有,但是血卻嘩啦啦地往外冒。 瞧見這傷口,我心中明了,周圍這洶涌的兵潮看似恐怖,不過恐怕都是些兇靈,它們力量強大,但是若想要傷害人,恐怕還是要依托承載其身的紙片。 不過就是這般,其實也挺恐怖的,想一想,那么薄的紙片兒,卻能夠做到鋒利如刀,實在是挺不容易的。 我們沒有說話,而黑袍人則繼續(xù)說起了自己的訴求來:“之所以費盡心思,將諸位請到這兒來,是因為你們之中的某一個人,拿了不屬于他自己的東西,這樣的行為,是小偷,是要受到人唾棄的,不過我毛爺這人,向來最是寬容,只要你們誰將東西拿出來,那么我就放你們出去。” 我身旁的兩人,都瞧向了我,而我則呵呵冷笑道:“且不說那魔簡是非主之物,就算是您毛爺?shù)模峙履阋舱义e對象了吧?要知道,那魔簡我已經(jīng)上交給了我的領(lǐng)導(dǎo),最后落在了科考隊孫老師的手里,你若是要,自己去找他便是,何苦為難我們。” “不、不、不……”黑袍人搖頭擺手,淡然說道:“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魔簡變成了無字天書,這件事情整個科考隊都傳遍了,而從內(nèi)棺之中,一直到你交出來,這一段時間魔簡一直都在你的手上,你到底動了什么手腳,我不想知道,但是那東西,你一定得還給我們!” 黑袍人認(rèn)定了我對魔簡動了手腳,這猜測其實離真實答案并不算遠(yuǎn),唯一的區(qū)別在于那并非我主動的,整個過程,根本不可控。 我這是躺著也中槍,想想都覺得冤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