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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苗疆道事在線閱讀 - 第30節

第30節

    此時的天色一黑,四周一片昏暗,只有遠處有一丁點兒光芒傳遞過來,我瞧見這堵在門口的兩個身影,左邊一位,身形高挑,一身白衫,臉色蒼白,頭上戴著前幾年批斗時的那種高帽子,上書“一見生財”,嘴緊緊抿著,但是唇角上翹,浮出一絲神秘而詭異的微笑;右邊一位,矮個兒胖墩,一身黑色,黑得幾乎都看不到臉兒模樣,同樣的高帽兒,卻是“天下太平”這四個大字。

    我的目光隨后落到了他們的手上,一身白的那位手上是一根白色的哭喪棒,而黑家伙則拿著一串枷鎖。

    這鎖鏈似乎是黑色的鐵鎖一個連一個,然而拖在地上,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不但沒有聲音,四周的聲音在這一瞬間,似乎都消失了一般,我感覺一進入了這死胡同巷子里,與這個世界就仿佛被完全隔開了來。當我真正打量清楚了堵在胡同口的這兩位尊容,渾身就是一僵,連一步都邁不動——天啊,這都是誰啊?瞧他們的這穿著打扮,可不就是跟人死之后,來陽世間索命而回的黑白無常兩位陰神,一模一樣么?

    我陳二蛋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會遇到這么兩位?

    我在僵直的那幾秒種里,被陰影之中的四只眼睛凝視,出于本能,我能夠感受到他們——哦,錯了,應該是它們并非是路過,而是專門過來拘我的。這判斷讓我渾身就是一激靈,想也沒有多想,便折身朝著死胡同那兒一通狂奔。這一陣跑,我相信應該是超越了我自己的潛能,所有的一切,在死亡的威脅面前,都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于是我瞬間就沖到了跟前來,雙腿在末路盡頭一蹬,整個人朝著死胡同的那面墻上躍去。

    這一堵墻,足有兩米過半,對于年幼的我來說已是天塹,不過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躍而上,雙手扒到了墻頭的野草來。

    雙手抓到了東西,便感覺好像有了希望,我奮力抓著那墻頭的野草,希望著能夠翻過去,避開后面那兩位爺的注意。我越是怕,越忍不住回頭,瞧見那兩個身影已經呼嘯著沖來即將就要到達我的腳下,然而我抓著的那野草似乎也不怎么受力,胡亂地動。這讓我驚悸到了極點,越想要翻上去,越受不住力,忍不住朝著上面看了一眼,駭然發現我這雙手抓著的,哪里是墻頭的野草,分明就是一把一把黑色的長發。

    而這長發的盡頭,則是一張毫無生氣的女人臉孔,那一雙木然的眼睛正死死地瞪著我,當我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它還禮貌地沖著我笑了笑。

    這笑容讓我陷入了絕望之中,下意識的一拽,那腦袋便跟著我一起往下墜落,從墻頭直接跌落下來,剛剛背部著地,一陣劇痛,世界一片黑暗,結果感覺到有一股巨力,正朝著我的背上踩來。我當時也是有一口氣在,下意識地就地一滾,在急劇的翻滾間抬頭看去,瞧見我所認為的那黑白無常,兩位陰神已經沖到了我的面前,正揮舞著手中的哭喪棒和鎖魂鏈,準備將我給捉拿呢。

    對方來勢洶洶,反而讓我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來,想著我又不是陰魂,即便對方是陰神,拿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既然如此,那么瞧他們這副架勢,難道是人裝的?

    這么一思量,我也生出了幾分勇氣,使出了當年在巫山培訓學校里面學得的下三路打法,連滾帶爬,朝著那個看著下盤最不穩的“白無常”蹬去。所謂下三路,就是腹部以下,這腹、襠、腿三處,屬于格斗中比較兇殘的路數,特別是襠,這個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一旦被狠狠擊中,便有可能會昏厥或者死亡,向來為正道眾人所不齒,不過我們學的,都是軍中技擊,實用招數,再配合我個子并沒多高,所以這般搶攻,倒也兇悍。

    我一上來,直奔襠下而行,斷子絕孫腳,猴子偷桃術,那叫一個連綿不絕,結果那“白無常”還真的有些招架不住,連連后退。

    他這般的表現,倒是讓我平白生出許多膽氣。要知道,對方倘若正是陰神,哪里會理踩我這兇殘招式,直接大手一揮,那哭喪棒將我擊打,神魂離體,然后用那鎖鏈一捆,就給拖走了。他若是避,說明是心虛,在裝神弄鬼而已。然而我猜對了結果,卻忽略了過程,能夠悄無聲息地將我引入甕中,又將如此氣氛渲染得如此陰森恐怖之人,又豈是我這剛學了幾手三腳貓功夫的小子,所能夠比擬的?

    于是間,在一陣順風強攻之中,我的鼻子間突然聞到一絲腥甜,下意識地想要閉氣,結果卻雙腿一軟,朝著地上跌落而去。

    我意識在消弭的最后一刻,瞧見旁邊那個渾身漆黑的矮胖子正在擰著一個瓷瓶的蓋兒,也不知道是在打開還是在關閉,不過我能夠感受得到那腥甜的氣息,正好是瓷瓶中飄散兒出來的,隱約之間,我還感覺到顏色似乎是一片粉紅,宛如桃花瘴。我昏過后,萬事皆休,當再次恢復意識過來的時候,卻是被一桶冰冷的水從頭潑到了腳后跟,那時節,可就是春節的前幾天,所有人都等著放假了,出門穿一件棉衣都嫌冷,結果這冰幽幽的水從頭淋下,我便猛然醒了過來。

    蘇醒過來的我第一感覺就是冷,真他媽的冷,而后才發現自己被人用繩索捆得結結實實,那繩子甚至都深陷入了我的皮rou之中,稍微動彈一下,就感覺到火辣辣的痛。

    這痛覺讓我的意志迅速恢復過來,睜開眼睛,瞧見了一盞并不明亮的煤油燈,以及一個臉上長著大片白癜風的丑惡男子。

    房間不大,四周都是墻,空間中有著沉悶的氣息,顯得這空氣流通不暢,我所受到的培訓告訴我,這有可能是一處地下室,而面前這個白癜風,我就真的不曉得是誰了。不過我不知道,對方卻并沒有打算饒過我,一桶水讓我徹底醒了過來,接著第二桶水,又直接淋到了我的身上,這一次我直接叫出聲來,感覺那冰水順著繩子勒出來的傷口往里走,全身火辣辣的,難過得不行。

    當我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痛苦時,白癜風終于停止了第三桶水倒下的想法,而是拖了一個帶著靠背的竹凳坐下,悠悠說道:“知道我們為什么抓你么?”

    這話兒問得十分霸道,我特么的根本就不認識這孫子是誰,好端端的回家,就給裝神弄鬼地劫到了這里來,我還冤著呢。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裝慣了孫子,不差這一回,于是搖頭說不曉得,那個白癜風突然站起來,一下沖到我面前,踩著我的腦袋,惡聲惡氣地罵道:“不曉得?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真的不知道?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這說著話,我突然聽到了皮鞭子在空中炸響的聲音,這是一種聽著清脆,然而恐怖無比的動靜,在下一秒,它便落在了我的身上。

    啪、啪、啪……

    皮鞭在我身上迅速留下了無數火辣辣的血痕,我抑制不住的叫聲成了白癜風的助興,歇斯底里地抽了好一陣子,他似乎累了,終于停手,然后喘著粗氣說道:“敢跟我們集云社作對的人不多,小子,你有種。我看出來了,你年紀不大,這事兒其實跟你也沒多大關系,就問你一句話,楊從順做的劍,在哪里?”

    對方身上有一種兇悍到了極致的特質,顯然對殺人這活兒,并不陌生,而他在一番折磨過后,提出來的問題,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在醒過來的這段時間里,就一直在思量這件事情,其實在此之前,劉老三就已經提點我了,說有人已經將我殺死楊大侉子的事情傳播出去,會有人找我報仇;這事兒既然別人還知道了,想必也知道那劍,最后落在了劉老三手上,那家伙時隔一個月才露面,一露面我就遭了災,說不定就是被那個家伙給算計了。這般想著,我心頭窩火,然而卻曉得我倘若松了口,一定不會有好下場,于是死守著嘴巴,并沒有露出底去。

    事到如此,這事兒就是一個籌碼,我可不能輕易就認輸了,屈服于酷刑之下,說不定我死得更快。

    果然,我猜得并沒有錯,當我被抽得奄奄一息的時候,還是硬著嘴不說話的時候,那個白癜風終于還是停手了,嘴里咕噥一聲,然后吐了一口濃痰到我的身上,離開了這里。我趴在一灘冷水中,遍體鱗傷,心中又怒又恨,一會兒想到是不是被劉老三坑了,那小子說不定拿我做餌,引出集云社的兇蠻,一會又期望著劉老三或者我們單位的人神兵天降,救我于水火。

    然而什么都沒有,我就像一個無人理會的死狗,趴在那兒等死。

    我被綁得嚴實,根本動彈不得,先是一陣冷,過了好一會兒,就開始迷迷糊糊的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陣香風傳入鼻翼,我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陳二蛋,看來我們又要一起,過春節了啊?”

    第三十章 惡鬼纏身楊小懶

    這聲音聽著情意綿綿,讓人浮想聯翩,然而語氣之中,卻充滿了直入骨子里的寒冷,躺倒在地上、渾身傷痕累累的我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瞧見了一個絕對讓人感到意外的人物,那就是當日詭異失蹤了的楊小懶。

    從聲音上面來說,的確是楊小懶無疑,然而我瞧見的卻并不是一個窈窕少女,而是一個豐乳肥臀、嫵媚風sao的女人。

    瞧她那豐滿挺翹的身材和一雙媚力十足的眼眸,讓我很難將先前與我一同生活過大半年時光的小師姐楊小懶,和面前這個宛如蜜桃一般成熟嫵媚的大美女,聯系到一起來。

    光從身材上面來說,此刻的她,比一年前整整高了一個頭,胸口多了一大團——難道這段時間里,楊小懶是吃了化肥,才會這般蹭蹭地往上長么?

    不過就在我驚異的目光中,我面前的這個美艷女人笑盈盈地蹲下身子來,高聳挺翹的胸口差點兒就碰到了我的鼻尖來,她伸出手,一把托著我的腦袋,滿懷恨意地笑道:“陳二蛋,風水輪流轉,一年又一年啊,去年我淪落為階下囚,飽受屈辱,而你轉眼就成了朝廷的狗腿子。那個時候的你,大概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你會落到我的手上來吧?”

    她吐氣如蘭,一股成熟女人的氣息直撲我的臉上,讓我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身上傷口的灼痛在這一刻也似乎減輕了一些,然而聽到了她的話語,再看看這張依稀有些熟悉的臉孔,我不由得一陣哆嗦——哎呀,我的媽呀,這可不就是楊小懶么?雖然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光想一想楊二丑的死,以及在工作隊的那個時候,楊小懶朝我投射而來的那種極度恨意,我就感覺自己可能逃不過這一劫了。

    唐僧西游八十一難,一難更比一難強,而我這個算什么,桃花劫么?

    心中雖然慌亂無比,但是我卻還是能夠勉強穩定住心神,朝著已然有些面目全非的楊小懶嘿然笑道:“小師姐,嘿嘿,我們好久沒見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之下,再一次見面,想一想,果真是緣分啊……”

    啪……

    我的訕笑被一記狠狠的耳光給打斷,原本還春風拂面的楊小懶銀牙一咬,直接給我來了一個大耳刮子。這耳光可不是男女之間調情的那種,狠狠一記,我一腦袋就直接栽倒在地,感覺這天也旋轉,地也旋轉,漫天的金星飛舞,腦袋里面像開了法會,嗡嗡作響,左邊的耳朵當時就什么也聽不見了。然而一耳光之后,我的領口一緊,整個人又被那狠毒的女人給拎了起來,狠狠一扔,朝著角落撞去。

    “啊……”我凄厲一聲叫,將受到的所有痛苦都呼喊出來,本以為會又迎來楊小懶一陣狂風暴雨的毒打,然而硬著頭皮挨了半天,卻并沒有等到。

    但我睜開眼睛來的時候,瞧見這個妖艷的女人蹲在我面前,雙手抱著臉,肩膀一聳一聳,泣不成聲。

    這狀況比楊小懶暴打我一頓更讓人驚訝,從認識這妞開始,我就沒有瞧見她哭過,即便是當初她被工作隊捉住,也只是冷冰冰的,拽得二五八萬,怎么這會兒竟然在我面前哭了起來。我坐在角落里,有些不知所措,看著楊小懶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凝視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陳二蛋,你毀了我的一生,你知道么?”

    我感受不到她話語里面的情緒,不過卻十分委屈:“小師姐……”

    這稱呼剛剛一出口,楊小懶就憤然喝斷了我的話頭,憤怒地罵道:“夠了,我爹沒有你這樣的徒弟,勾結外人,將我爹弄死,這血海深仇,你當我忘記了么?你還好意思叫我‘小師姐’?”她勃然大怒,然而我的火氣也上來了,曉得此遭左右也是難免一死,于是也梗著脖子,大聲罵道:“哼,你當我不知道你們的陰謀么?道心種魔,這事兒我正不曉得?你爹根本就是想把我當做鼎爐,培養出來,好取而代之,我若不奮起反擊,此時此刻,在這副軀體里面的,想必就是你爹了。”

    “哼,果然,你什么都知道!”楊小懶的臉色冰冷,死死地盯著我說道:“我爹說得果然很對,你這個腹黑的小子,裝作傻乎乎的樣子,其實你什么都懂。”

    面對著她的責問,我閉上眼睛,也算是默認了。我二蛋是山里娃,但不是傻子,任何人把我當做傻瓜,那他自己的智商也不咋地。

    我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如何,然而楊小懶似乎并沒有立刻殺我的意思,而是在旁邊緩緩說道:“當日我倉惶逃出,一個人在荒山野嶺里面,吃盡苦頭,人不人,鬼不鬼的過了大半年,一夜變老,心中那個恨啊,感覺全天下的人都欠我的。不過后來我想明白了,這世界上,你有實力,才輪到你說了算,若沒有,再怨恨又有何妨呢?我楊小懶,前半輩子享受,后半輩子孤苦,有個哥哥,結果沒辦法找,有個遠方的堂叔,結果沒兩天,就又給人殺了——陳二蛋,你說我們到底是不是孽緣啊?”

    遠方堂叔,說的是楊大侉子么?我睜開眼睛來,瞧了楊小懶一眼,只見她此刻的眼里并沒有恨意,或者其他,平靜如水。

    她就是一個神經病,我不知道她的腦海里到底在想著什么,低聲低氣地說道:“楊大侉子的事情,真的跟我沒多大關系,他當時半邊腦袋都快要掉了,又死不成,哭著喊著讓我幫他,我是心軟,受不住求,所以才出了手。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一個小跑腿打雜的,更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二蛋,你看看我,有沒有什么變化?”楊小懶突然打斷了我,一雙宛若皓月的眼睛,直直地瞧著我。

    楊小懶的節奏一向比較飄,我完全把握不住她這話語里面的意圖,余光不由瞧向了這大妞俯下身來時,胸口露出的那深深溝壑,吞了下口水,敷衍著說道:“變化啊,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十來歲呢……”這話說著,我突然瞧見楊小懶媚眼如絲,那小腦袋突兀地湊了上來,雙手托著我的雙頰,紅潤而飽滿的嘴唇竟然附在了我的嘴上,接著一條冰冷而軟綿的東西,伸進了我的口中。

    我那個時候已經十五歲,什么都明白了,楊小懶這舉動把我給嚇了一大跳,感覺舌頭被人緊緊吸吮,舌根發麻,腦袋也發空。

    一開始我還如在天堂,美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突然之間,心生警兆,猛然朝著嘴里面那冰冷的物件咬去,結果楊小懶先知先覺,頭猛然往上一揚,避開了我唯一的反擊。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的我,瞧見楊小懶明眸里竟然有綠光蕩漾,那張明艷臉上盡是青筋,形如厲鬼,接著舌頭居然有尋常人的兩倍還長,在唇間微微一舔,嫵媚地笑著,收回口中。

    這情形讓我渾身發冷,剛才口中還馨香縈繞,然而此刻卻有一股腥臭揮散不去,胃中一陣翻騰,結果一口苦水噴射而出。

    楊小懶早已站立在了我的兩米之外,避開這穢物,看著縮在角落的我,冷冷地說道:“瞧見了吧,當日那白蓮舵主的亡魂,已經上了我的身,這是我的報應;不過你放心,我會因此變得更強,當天觀音洞里的所有人,都會在我手上一一死去,而作為我最喜愛的二蛋小弟弟,你將會是最后一個,而我將會讓你在快活中,升入天堂,或者地獄……”

    楊小懶飄然離去了,剩下我一人在黑暗中顫抖,而后兩天,她并沒有再露面,頭天還有人過來審我,是那天捉拿我的“黑無常”,這個矮個胖子又將我抽了一頓,不過我死都不肯開口,這并不是為了劉老三那個打短命的,而是因為胖妞。在得知了楊小懶也現身集云社之后,我就開始深深地擔憂起了胖妞來。

    楊二丑唯一的眼睛,可是胖妞給挖下來的,這事兒楊小懶若是知道,非要將那小猴子給生剝活剮了不成。

    現在的楊小懶,美麗得宛若妖精,然而性情卻更像瘋子,她給我的感覺,甚至比楊二丑還要恐怖了。

    黑無常審過我后,感覺從我嘴里面撬不出什么東西,就不再理會,扔我在這地下室里待著,死活不管。我躺在那角落里,整整三天,沒有人給我送過飯,我濕漉漉地待在角落,享受著寂寞和孤獨。我縮在那兒,繩索緊緊捆住,動彈不得,實在沒有了辦法,唯有再次修行魔功。這功法雖然被劉老三稱為“邪功”,但是為了維持生命,避免被饑餓和寒冷奪走性命,我不得不靠它維續。

    這一打坐修行,做而后忘,我幾乎都忘記了時間,當我再一次聽到那地下室的鐵門有響動的時候,意識從沉寂中恢復過來,卻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此次此刻的今天,竟然已經是春節了。

    多么吉祥而歡慶的日子,而我就要在這么一個潮濕而幽黑的地方死去么?

    鐵門打開,我瞧見一個竹籃子先進來,而后面那人,讓我嚇了一大跳。

    第三十一章 除夕艷福不淺

    就在我縮在角落自怨自艾、顧影自憐的時候,地下室的鐵門打開,有一個人提著竹籃子走了進來。

    我抬頭一看,愣了半天——來人倘若是楊小懶,我倒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然而我瞧見的,竟然是失蹤了好久的羅大rou。這小子當初在省鋼離奇失蹤,后來我逼問臨死前的楊大侉子,得知他被送往了集云社,準備當一個后備力量來培養。楊大侉子一死,線索全斷,不過我并沒有放棄對羅大rou的尋找,春節前,還將工資分為兩份,給他爹也寄了一點兒去。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會和擄走我的那一伙人混到了一起來,而且瞧他這模樣,似乎過得不錯,個兒長高了一些,人也壯了一點兒。

    更重要的,是他的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好像里面有光,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已經開始有了修行門道,精氣不受控制外放的緣故,可以想得到,羅大rou已經在敵人內部,有一定的地位了。他的到來讓我整個人充滿了驚喜,正想叫他,結果瞧見他眼神不斷地朝著我擠,便閉住了嘴,而正在這時,旁邊有一個年輕人招呼他道:“大rou啊,這個家伙死鴨子嘴硬,死活不肯招,上面說餓死他得了,你何必還給他送飯?”

    羅大rou朝著門口低頭哈腰地笑道:“雁回大哥,話是這么說,但是今天不是除夕么,多少也給人吃口飯啊,對不對?再說了,這事兒可是楊姑娘吩咐的。”

    那人咕噥一句,似乎在輕笑,然后催促道:“那你快一點啊,別出了岔子。”

    羅大rou唯唯諾諾,然后提著竹籃子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來,口中念叨道:“哎呀,你也是可憐人啊,有事沒事,給人拉在這兒來受苦,連過個年,都不得安生。這位小哥,你可記住了,這頓飯可是楊小懶楊姑娘賞你的,你好好吃,當作是年夜飯,心中可要念著人家的好呢……”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朝我使臉色,我知道這兒人多眼雜,羅大rou肯定是沒辦法跟我說上話的,瞧見他毫不做聲地將我雙手的繩子給解開,又從袖子里遞了一張折得整齊的紙條來,悄無聲息,便曉得他有話兒跟我講,于是口中也回應道:“多謝楊姑娘,也多謝您了……”

    竹籃掀開,兩碗白米飯,一碟咸菜,一碟燉爛rou,還有一小罐的水,那米飯上面,豎插著一根紅筷子,特別不吉利。

    這架勢,我算是看出來了,擺明了斷頭飯的節奏啊。

    羅大rou也就是過來送個飯,沒有辦法在這兒多待,打過照面了就離開,我不曉得這房間里面是否監視的東西,身處此中,我自然曉得這些人的手段,當下也不急,先將紙條收好,然后一點兒不避諱地開始大吃大嚼起來。事實上,已經餓了快三天的我也實在沒有辦法挑剔這東西,這些飯菜幾乎是倒進了喉嚨里一般,而后咕嘟咕嘟,我將那水罐大半的水都喝掉了,然后用了極大的意志,才留了一點兒。

    長期處于收縮狀態的胃部在這一會兒終于得到了填充,我深深地呼吸著陳腐的空氣,將這些食物轉化成力量,分散于各處而去。

    我在這兒待了三天,若是常人早就已經崩潰了,然而我之所以能夠一直活到現在,還是因為修行了魔功的我,對自己的身體有著一部分控制力,方才沒有那么不堪一擊。我坐在角落假寐,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判斷應該沒有什么人在旁監督之后,小心翼翼地從貼身之處,將羅大rou遞來的紙條一點一點抽出,然后借著門縫處的一點兒微光看去。

    這房間里面的光線昏暗,所幸我曾經吃過了那巨型鯰魚眼珠子,倒也能夠面前地瞧見羅大rou寫在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羅大rou文化不高,字寫得也特別丑,不過表達倒也沒有什么問題,他通過紙條告訴我,說他也是剛加入這兒不久,跟了集云社大檔頭朱建龍做弟子,不過那大檔頭跟后來某著名笑星一樣,是個收徒狂人,總共收了二十八個弟子,綽號朱家班,他是最不受重視的一位,沒有什么地位,就跟這兒打雜呢,三天前就聽說我被人抓了,而那些人并不曉得他和我的關系。羅大rou讓我稍安勿躁,他到時候,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將我給救出來的。

    紙條的意思大體如此,結束的時候,他讓我把紙條吞下去,免得被人給發現了。

    瞧見這吩咐,我便曉得羅大rou在敵巢之中,倒也是學了幾分謹慎,于是毫不猶豫地將這紙條往嘴里塞,忍著不適,將其吞下了肚子。

    之后我就躺在了一處相對比較干燥的地方,思考著如何能夠逃離虎xue,如何擺脫這兇殘的集云社。我想得越多,心中就越發地恐懼起來,對手顯然并不是烏合之眾,無論是從楊大侉子,還好將我提溜至此的“黑白無常”,又或者是白癜風和楊小懶,都是遠比我厲害的角色,更何況還有羅大rou口中的朱建龍和他麾下的朱家班,在這群鯊魚之中,哪里有我這等小蝦米的活路。

    我越想越氣,老子在二科待得好好的,本來第二天就等著領年貨,雖然不能回家,但是卻也可以去張知青家里蹭一頓年夜飯,要餃子有餃子,要rou有rou,還有熱情的張知青一家人,以及總是黏著我的小妮,幾多好,結果劉老三那孫子一出現,假作好心地邀我吃一頓飯,竟然生出這么多的麻煩來。

    那個家伙,是不是故意設計,讓我被人抓到,好引蛇出洞,將這些潛藏在群眾之中的集云社,給一網打盡啊?

    這個想法從開始就一直浮現在我的心中,起初我并不愿意相信劉老三會這般齷齪,然而越到了后面,卻越希望這背后有著他的謀劃,因為只有如此,我才有可能獲救,要不然,我也沒有幾天好活的了。死亡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過對我來說,卻是習以為常,但這并不代表我害怕,而是更加地小心翼翼。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我待在這個小小的地下室,什么也不知曉,周圍是死一樣的寂靜。

    大概到了晚上,盤腿而坐的我心中一動,抬起頭,向不遠處的那扇鐵門看去。

    在幾秒鐘之后,一身很輕微的吱呀響聲一起,鐵門緩緩打開,我先是瞧見了一條修長的美腿,接著楊小懶帶著一陣香風,走進了囚室之中來。來人并不是救兵羅大rou,這讓我無比失望,而來的是楊小懶,負負并沒有得正,我感覺自己的心似乎在往深淵滑落。

    楊小懶走進來之后,瞧見我情緒不高,不過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款款走到面前,蹲身而下,一雙眼睛凝視著我,半晌,她才淡淡地說道:“你不想對我說些什么嗎?”我愣了一下,轉而想起了羅大rou早上的吩咐,于是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謝謝你的關心,斷頭飯,我吃得很飽。”

    楊小懶凝視了我的眼睛好一會兒,沒有看到一點兒驚慌,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消息滿靈通的,送飯的跟你講的?”

    這妖女竟然一下就聯想到了羅大rou身上去,這讓我有些吃驚,不過我卻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指著旁邊的碗筷說道:“將筷子豎直插在飯上,這是臨死前最后一頓的習慣,我讀書少,但并不是不懂。看來你們對我已經有了決斷了,對不對,什么時候處死我?今晚,還是明天?”

    “明天早晨,集云社的大檔頭朱建龍會親自過來,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會讓新入社的那個小子交投名狀,處死你——我跟王斌他們爭取過了,但是沒辦法,他們認為你是殺害我表叔的兇手,只有將你給三刀六洞,方才會維護社中威嚴。我救不了你了,也實現不了答應你的諾言,不過我倒是有一樣東西,可以給你……”

    楊小懶一點一點地朝著我這邊移動,我瞧見她的眼中有一團烈火,燃燒自己,也燃燒著別人,心中沒由來地一陣慌亂,不安地問道:“你要干什么?”

    楊小懶穿著厚厚的棉衣,此刻一件一件地脫下來,平靜地說道:“朱建龍那老色鬼,明天過來,一定會對我下手,老娘這身子,還沒有沾過男人,也不能便宜了那老烏龜,既然沒有實現對你的諾言,今天就便宜給你吧……”說話間,楊小懶已經脫得只剩內里一件小衣,猛然一撲過來,騎在我的身上,開始扒我身上的衣服。

    楊小懶身上有惡鬼,昨日奪走我的初吻,唇齒間有一股腐爛的死氣蔓延,常人不可聞,但是吃過鯰魚精眼珠的我卻是曉得,自然不愿,結果一番掙扎,這女人竟然放浪地低下頭來,抱著我的脖子一陣狂吻,我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被這么一弄,一種全所未有的情緒頓時彌漫全身,下意識地緊緊抱住面前這個女人的嬌軀,手便要揉過去,然而就在我兩人即將成就好事的時候,鐵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喊:“不好了,楊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