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寵妃重生后更能作了、七零小美人、透視小醫(yī)仙、妄想結(jié)局、傅少獨(dú)寵契約妻、惡毒反派是美慘強(qiáng)[快穿]、怪物女友、我用美食征服主角團(tuán)的日常、學(xué)霸風(fēng)云、對生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一枝花對羅大rou什么樣子,十分了解,就怕我們找不到地方,所以派小妮過來尋我們,一路領(lǐng)著我們,來到了她家,是一棟水泥樓,走進(jìn)屋,我才發(fā)現(xiàn)這兒居然是兩房一廳的小居室,這條件,恐怕一枝花的官兒可不小呢。一枝花和張知青都在屋里呢,瞧見我們進(jìn)來,好是一番熱鬧,看見我們買了東西,一枝花一陣埋怨,說這兩孩子,來就來唄,還帶啥東西呢? 禮多人不怪,口頭這么說,但是她還是滿臉笑容地收下了。 大家坐在客廳里聊天,我感覺人果然還是因?yàn)槎嘧咭蛔撸匆豢矗娨娛烂娌攀呛玫模郧耙恢ㄔ谏嚼铮m然那樣貌沒得說,但是總干著農(nóng)活,也感覺不出什么,現(xiàn)在到了城里,整個人的言談舉止,仿佛都上了一個檔次;至于張知青,他是大學(xué)生,說起話來,更是一套又一套。當(dāng)然,不變的是往日的情誼,當(dāng)?shù)弥以诮鹆赀@邊已經(jīng)有了正式工作,而羅大rou還晃蕩著,一枝花大包大攬,說由她來想辦法,把羅大rou先弄進(jìn)廠子里面來。 這話兒說得羅大rou整個人都變得無比激動,要不是我們幾個攔著,他恨不得直接給張知青一家跪下。 那天晚上一枝花做了好幾個拿手菜,都是硬菜,吃得我和羅大rou筷子都沒有停,胖妞也噎到了。飯后,張知青拉著我聊天,談起了最近的工作,他告訴我,說他考入的是金陵大學(xué)考古系,跟了一個老教授,那老教授也懂一些我們這個門道里面的東西,學(xué)了很多,說別看我們現(xiàn)在沒事做,那是因?yàn)橐郧疤珌y了,什么工作都停滯,等到撥亂反正結(jié)束了之后,一定會進(jìn)入一個快速發(fā)展的時期。 張知青是個不錯的人,或許是因?yàn)楫?dāng)日我救小妮的事情太讓人震撼了,他倒也不會把我當(dāng)做尋常小孩,而是跟我講起了很多從他老師那兒傳下來的故事。 他是個講故事的行家,什么樓蘭古尸,絲綢之路大盜王,什么鳳凰眼,講得我們一愣一愣的,小妮便抱著張知青的大腿看我,小眼睛忽眨忽眨,可愛極了。那天我們很晚了才回去,沒車了,張知青借了一輛永久牌的自行車,我騎車,羅大rou在后面,剛剛出了廠區(qū),羅大rou就滿是懊惱地說道:“哎呀、哎呀,我的對象飛了。” 我不明白,聽這家伙一解釋,才曉得他所謂的對象,就是小妮,我又好氣又好笑,說人家小妮才十歲,你就這么猴急了? 羅大rou搖頭晃腦,說我可是一見到那女娃兒,就喜歡到了現(xiàn)在,不過今天瞧見張知青和一枝花那樣兒,恨不得直接將你認(rèn)下來當(dāng)女婿,我就知道自己沒戲了。 這家伙的話兒讓我感到好笑,不過我們山里面的娃娃成熟得早,一般到了我們這個歲數(shù),家里人都會張羅著找對象了,要是到了二十歲,還沒有婚嫁,這事兒就算是不正常了,所以他這般未雨綢繆,其實(shí)也是慣例來著。這事兒過了兩天,接著一枝花打電話到二科室,讓我叫羅大rou去鋼廠,那家伙回來的時候,喜氣洋洋,告訴我,說一枝花給他安排在了鋼廠浴室鍋爐房,給人燒鍋爐。 這是份苦差事,但是一來羅大rou還沒滿十六歲,二來又不是鋼廠子弟,能夠安排一份臨時的活計(jì),人家指不定費(fèi)了多少心思,所以羅大rou感恩戴德,說以后要是出息了,一定報答人家。 張知青一家是我們在金陵唯一認(rèn)識的熟人,而且羅大rou去了鋼廠,也是托了人家的關(guān)系,所以我們之間的來往十分熱切,一來一去,彼此都十分熟悉了,而局里面也和張知青所說的,開始忙了起來,我開始被頻頻派遣出差,都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就是重修道觀,要不然就是安排寺廟僧人,我都快忘記了自己的職責(zé),然而有一天周日下午,本來我們約好在張知青家里吃飯,結(jié)果科里面臨時有任務(wù),說南郊瓦浪山那兒出事了,申重將我給抓著,連同著老孔、小魯一起匆匆趕往。 第三章 瓦浪山水庫案 時間緊任務(wù)重,我連通知張知青一家的時間都沒有,也沒來得及找去外面玩兒的胖妞,就給匆匆拉上了一臺吉普車,然后直接朝著南郊那兒行去。 在車上,申重給我們講解了這一次的事情,并非是什么清閑的活兒,而是真正的案子,命案。 按理說,即便是命案,也輪不到我們這邊來管的,但是那件事兒透露著一股邪性,而正好碰巧被我們局里面的領(lǐng)導(dǎo)給曉得了,于是就隨口說了一句話,讓我們這邊也積極參與一下。有的事情,那就是上面一張嘴,下面跑斷腿,結(jié)果我們就給臨時抓了來。事情發(fā)生在前天中午,在瓦浪山那邊有一個水庫,農(nóng)村學(xué)大寨的那個時候修的,不過這水庫修好之后,頻頻出事,附近的村民總是教育自家孩兒,不要去水庫玩水,但是每年總有幾個人會莫名死于水庫里面,邪性得很,根本就攔不住。 今年夏天,這水庫足足死了六個人,三個大人三個小孩,創(chuàng)了歷史新高,附近的村民就開始有些恐慌起來了,有的老人又提出了之前的說法,講瓦浪山這兒,本來藏有龍脈,后來雖然被清朝韃子組織薩滿給截?cái)嗔耍€是留了一段龍尾巴,本來也是相安無事,但這水庫一修,亂了風(fēng)水,結(jié)果龍王爺惱怒了,每年都會派些夜叉出來,找人索命。 這話兒著實(shí)迷信,擱早幾年,肯定要被打成封建余孽反動派,“坐飛機(jī)”、游大街,弄得慘不忍睹,不過現(xiàn)在思想回潮了,私底下,老百姓可都有些心思浮動。 有的時候,有的事情,就怕人想,這惦記多了,就容易出事兒。這不,瓦浪山下的孟家村,也不知道從那兒打聽到一個叫做黃養(yǎng)神的神漢,頗有些本事,早些年鬧得亂,人家直接進(jìn)了深山,后來稍微安寧了,又出了來,卜卦算命,測人吉兇,安家定宅,都是一把好手,于是琢磨著找這人出來看看。村子里幾個長輩一合計(jì),就遣人去請了,結(jié)果回來一個四十啷當(dāng)歲的漢子,一臉枯黃,走到水庫那兒看了一圈,說這兒陰氣太重,邪性得很,他自個兒把握不大,需要夜里作法,再看一下。 當(dāng)時村子里安排了三個膽大的后生陪著他守夜,結(jié)果在第二天清早的時候,人們在水庫里,看到了那個神漢的無頭尸體漂在湖面上。 沒有人能夠講得清楚,這個神漢到底是怎么死的,跟他一起守水庫的那三個年輕人反應(yīng),說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瞌睡特別重,幾乎是眼睛一閉下,整個人就睡著過去了,這里面有一個人,是村支書的二子,他說他后半夜的時候,朦朦朧朧是仿佛聽到什么聲音,但就是沒有能夠醒過來。 這事兒十分詭異,而且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將那神漢的頭顱給找到。以前這兒死人,大多都是溺死,一般都沒有什么人追究,然而這回,無頭尸體,絕對是人為的,所以就鬧得有點(diǎn)兒大了。 事情鬧得大,就輪到我們出馬了。我們這個部門是新豎的牌子,但聽說最上面的領(lǐng)導(dǎo)都是從8341出來的,底氣硬,很需要成績,幾乎是看到什么能夠相關(guān)的,都恨不得派人去看,二科室的科長帶著兩位得力助手,在余揚(yáng)待了好幾個月都沒有回來,就是要弄點(diǎn)效果,而申重也是個犟脾氣,有一種要跟科長打擂臺的心思,所以上面的領(lǐng)導(dǎo)一吩咐,立刻點(diǎn)齊兵馬,直接殺來。 車是小魯開的,從局里到瓦浪山,走了三個多小時,到地方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當(dāng)?shù)氐墓矙C(jī)關(guān)已經(jīng)介入了,因?yàn)槭羌蟀福詠砹耸嗳丝辈椋M(jìn)展很快,原先說找不到的頭顱,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找到了。 聽說是在水庫的一個水灣子里找到的,打撈的人用捕魚的網(wǎng)兜弄上來的時候,那頭顱骨碌一下滾落下來,那人驚恐地發(fā)現(xiàn)這腦袋上,嘴唇掛著一種詭異的微笑,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好像在看著他一樣。 撈尸人嚇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要不是旁邊還有人在,說不定拔腿就要跑開了。 最為科室里資歷最老的成員,申重負(fù)責(zé)跟這些官家打交道,一開始別人并不怎么理會我們,后來去村頭用電話確認(rèn)之后,這才認(rèn)可了我們的身份,也帶著我們到了停尸的草棚,去看了尸體。被水泡腫的尸體特別恐怖,整個人仿佛膨脹了一圈兒,手腳粗大,旁邊有一個矮壇子裝著腦袋,我認(rèn)真地打量了一下,直感覺這腦袋的端口很平滑,臉凍得鐵僵,抿著嘴,眼睛也閉著,并沒有他們先前所說的那種詭異微笑。 人總是喜歡以訛傳訛的,我們剛才聽到的說法,說不定就是個謠言。 這草棚是臨時搭起來的,因?yàn)檫@樣的一具尸體,村里沒有人愿意抬回去,這兒的村支書組織人用夏天留下來看瓜的草棚子加蓋成的,雖然已是深秋,溫度不高,但是這兒卻還是有一種rou類腐敗的氣息,熏臭得不行,申重和老孔都還好,畢竟是老江湖了,然而小魯就有些受不了,他以前沒有見過這東西,臉沒多久就變成了慘白色,過了一會兒,直接奔出去,然后我們都聽到了劇烈的嘔吐聲。 這聲音伴隨著穢物的排出,此起彼伏,申重寬容地看了一眼旁邊若無其事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二蛋,你別繃著了,要是想吐,趕緊去,一會還有事做呢。” 他們都以為我是故作鎮(zhèn)定,殊不知給二十來頭僵尸刷了半年人油的我,對這種場面早已是免疫了,我擺擺手,說:“不用,我還好。” 瞧見我并非強(qiáng)裝,而是真的毫無畏懼,不但是申重和老孔,便連引我們進(jìn)來的劉公安也豎起了大拇哥兒,說:“這位小哥,面無懼色,泰然自若,當(dāng)真是一個人物了。”說著話,他繼續(xù)介紹道:“我們現(xiàn)在呢,已經(jīng)開始在孟家村和隔壁幾個村莊進(jìn)行排查了,昨夜陪著這個神漢一起的三個年輕人,我們也審過了,事情有點(diǎn)兒奇怪,按理說,殺人都是有動機(jī)的,但是我們至今為止,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人跟誰有結(jié)過仇。” 無頭命案,這事兒的影響很惡劣,附近都已經(jīng)傳開了,對他們的壓力也是十分重大的,上面明確指示,一定要限期破案,要不然他們都有被拔掉皮子的可能,所以比起我們這些準(zhǔn)備過來打醬油的家伙,要更加的著急,看得出來,在用過正規(guī)的行政手段而沒有線索之后,他們開始對我們的到來,充滿了期待。 在二科待著的這幾個月里面,我也大概摸清楚了這幾位同事的底子,申重是老偵查員出身,老孔是有些本事的旁門左道之輩,而小魯,則是部隊(duì)轉(zhuǎn)業(yè)回來的,他甚至連類似于巫山培訓(xùn)學(xué)校這樣的地方都沒有去過,但據(jù)說槍法極好——只可惜我們都沒有佩槍。就這些人,別說是別人,就連我,他們都對付不了,更何況這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無頭命案真兇?我在聽到事情經(jīng)過的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到,說不定這水庫里,有我小時候遇到的水鬼兒一般的東西。 難道說,我二蛋哥揚(yáng)名立萬的機(jī)會,馬上就要來到了么? 這般想著,我頗有些小激動,而申重則帶著我開始檢查起尸體來,他也是想帶帶我,一邊檢查,一邊講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畔突然想起了劉公安神經(jīng)質(zhì)的叫聲:“啊,他又笑了,又笑了,怎么辦?” 我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到劉公安指著盛放頭顱的那個矮壇子,整個人的臉上散發(fā)著一種驚恐到了極致的表情來。 第四章 二蛋童尿安天下 劉公安的叫聲讓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我扭過頭,往著那矮壇子盛放的頭顱看去,但見那個叫做黃養(yǎng)神的神漢僵直鐵青的臉孔,陰郁得嚇人,卻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變化,那么就是劉公安的幻覺咯? 這停放尸體的草棚子里面,除了我和劉公安,還有申重和老孔兩人,除此之外,沒有辦案人員再愿意進(jìn)來了,他們都嫌這兒的氣息太過于陰霾,讓人有一種透不過去的沉重。四個人,我們二科的三個人都確定那腦袋并沒有笑,然而劉公安卻有點(diǎn)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告訴我們,剛才那腦袋笑了,嘴角一抽一抽,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仿佛要索命一樣,看得他汗毛直豎,感覺有人趴在他身上一般。 劉公安倉惶離去,草棚子里面就只剩下了我們?nèi)齻€人,申重遞了一根煙給老孔,兩人點(diǎn)上,長長抽了一口,老孔突然說道:“老申,這事兒真的有些不對勁啊,要不要打電話回局里,請一科的人過來支援啊?” 申重看著那駭人的死人腦殼,然后盯著老孔說道:“嗯,這事兒是挺邪門的,不過雖說科長不在,但是你不是也會些小玩意么?別藏私了,拿出來吧,何必去讓一科的那幫孫子笑話?” 老孔擺擺手,猛搖頭說道:“老申,別笑話我了,我的那點(diǎn)兒小玩意,也就是避避邪、消消怨的小把戲,我爹死得早,我也沒有學(xué)全,單獨(dú)弄,我也沒把握呢。”老孔謙虛,而申重則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了我,說:“二蛋,我看過了你的檔案,曉得你是老局長的巫山后備培訓(xùn)學(xué)校畢業(yè)出來的,而且之前也有些底子,你覺得呢?”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雪;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我來到新單位,一直都憋足了氣力,準(zhǔn)備搞點(diǎn)兒大事出來,建功立業(yè),也免得那個吳副局長總是瞧不起我,今天聽到申重在這邊跟我問起,頓時就感覺到一陣激動,也顧不得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我試試!”這話兒說完,我便一步走到了矮壇子前面來,解下了皮帶,直接掏出那話兒來,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后手掐凈身法訣,然后口中念念有詞:“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 申重瞧見我這架勢,慌忙攔住我,喊道:“嘿,別啊,你別破壞證物啊?” 不過我這情緒已經(jīng)醞釀得差不多了,攔也攔不住,膀胱一松,立刻一泡熱烘烘的尿液就澆到了那死人腦袋上面。 申重?cái)r不住,一臉郁悶,然而扭頭一看,卻見那死人頭顱上面竟然冒出了滾滾黑煙出來,翻滾著,不斷聚散,竟然凝現(xiàn)出了一個扭曲的臉孔來,跟那神漢的臉長得一模一樣,不過一雙孔洞的眼眶里面,竟然充滿了nongnong的怨恨。 有怨便對了,莫名慘死的人,魂魄一般都是不容易自動消解的,因?yàn)樗袌?zhí)念,然而這世間便是如此,人有人路,鬼有鬼道,大家各走各的地界,最好別相交。 傻小子火力壯,我并不顧那黑色煙霧中的鬼臉,而是將尿液往上移了一點(diǎn)兒,澆在其上,這一淋,草棚子里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尖厲的叫聲,接著黑煙一卷,消失于無影無蹤了。 那黑煙一消散,草棚子里頓時就恢復(fù)了原狀,申重過來拍我的肩膀,嘿然笑道:“小子,不錯啊,你怎么辦到的?”我一邊穿上褲子,一邊解釋道:“這個人死的時候,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他自己又有些本事,所以魂魄留在體內(nèi)不走。他不走,有兩種可能,一是還有牽掛,想要最后再見一見自己的朋友和親人,二呢,就有些恐怖了,他可能是死得不甘心,想要多拉幾個人一起陪葬,也就是所謂的黃泉路上,一路同行,不寂寞……” 我說得頭頭是道,申重如獲重寶,而老孔又請教起我剛才的手段來,我告訴他,剛才我那一泡呢,是持咒了的童子尿,陽氣最盛,一般陰晦之物,都不能夠經(jīng)受得住的。 這里面的原理,老孔也懂,他這一邊點(diǎn)頭,一邊壞笑道:“不錯,有了這源源不斷的辟邪之物,我們倒也沒有太多好擔(dān)心的——老申啊,二蛋是個人才啊,特別是這童子尿,利用得好,我們這幾年的日子都好過了啊……” 我們雖然清除了頭顱里面的邪性,但是因?yàn)槲也⒉荒軌蚺c那“東西”交流,所以也沒辦法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死去的,事情的進(jìn)展依舊還是沒有,我們出來之后,申重跟當(dāng)?shù)氐墓餐緜兩塘苛艘环缓鬀Q定我們在這兒駐村,共同破案。對于我們的到來,當(dāng)?shù)氐耐緜兌急硎玖藲g迎,前些年特別亂,很多工作都停滯了,他們的業(yè)務(wù)其實(shí)也并不熟練,而且即便厲害,那也是跟窮兇極惡的歹徒斗智斗勇,倘若涉及到別的東西,那就有些專業(yè)不對口了。 我們這邊領(lǐng)頭的是申重,而對方則就是劉公安,得知我們已經(jīng)把那死者頭顱里面的“東西”給驅(qū)走了,他表示出了最大的熱情,研討一番之后,我們決定連夜上山,去水庫那兒駐扎。 既然一切線索都停滯了,那么只有在最危險的地方,才能夠有可能發(fā)現(xiàn)新的東西。 當(dāng)天晚上我們在村公所那兒吃過了飯之后,就開始上山去,我們二科四個人,留下小魯在村子里看車,其余三人上山,而劉公安他們,則有五人一起,持槍的就有三人,如臨大敵。就這八個人,再加上村子里面兩個熟悉水庫情況的村民,總共十個,組成了這一次案件的勘察隊(duì)伍。 瓦浪山并不算高,而且水庫就修在半山腰,所以不費(fèi)多少時間,十個陽剛火旺、正當(dāng)年的壯漢,也沒有太多好害怕的,直接就住進(jìn)了出事的那間木棚里面來,趁著天色還有點(diǎn)光,申重、老孔和我在水庫周邊巡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兒的水很冰,湖面上還好些,手往里面一放,下到十幾公分,感覺就跟冬天了一樣。 老孔祖上是給人看風(fēng)水的先生,這行當(dāng)傳了幾代,后來他爹在大批斗時期的時候死了,不過手藝也傳了些下來,他圍湖走一圈,告訴我們:“這水庫修得太亂了,又傷風(fēng)水,又截水脈,難怪這么亂。” 我沒有學(xué)過風(fēng)水十三術(shù),看不出一個子丑寅卯來,不過總感覺這水庫周圍的林子茂密繁盛,陰氣太過于濃郁,估計(jì)即便是到了夏天,只怕也是冷颼颼的。 金陵是出了名的火爐子,夏天的時候,這樣的地方只怕會有好多人想來避暑。人多了,就容易死人。 老孔左右瞧了一下,然后壓低聲音,跟我們說道:“那個神漢,恐怕是有些本事的,只可惜還沒有弄完,人就死在這兒了。這個地方不太平,需要布點(diǎn)法陣出來,壓一壓這里的煞氣,要不然,不但是以前,以后恐怕這兒也會不得安寧。” “老孔的話有道理,申重跟我們談起了他辦案子的思路,希望能夠通過找出兇手的事情,讓上面引起重視,然后到時候從上面或者總局那兒,派一位真正有大本事的人物來,給這里布一個鎮(zhèn)靈的法陣,免得這兒的老鄉(xiāng)們,總是深受其害。” 談完了案子,天已經(jīng)是黑蒙蒙的了,我們在手電筒的指引下,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回來,劉公安和他的幾個兄弟也已經(jīng)回來了,大家打了招呼,又研究了一會兒案情,然后兩兩一組,準(zhǔn)備夜里執(zhí)勤。 事情有點(diǎn)兒邪門,所以大家都要加強(qiáng)防范,我因?yàn)槟昙o(jì)小,被分配了上半夜,到點(diǎn)了之后,與人交接,然后躺在木棚子的地板上睡去。 因?yàn)槭浅鋈蝿?wù),我睡意也不重,半夜的時候有人推我,便一下就醒了,骨碌一下爬起來,瞧見是老孔,在我的耳朵邊輕聲說道:“二蛋,剛才李冠生出去了,恐怕有事情要發(fā)生啊!”我腦袋迷糊了一陣,而后突然想起來,李冠生不就是和我們一起山上來的村民老李么?想到這兒,我立刻拉著他問道:“村民是不安排值班的,他跑出去干嘛?” 這會兒大伙兒都爬起來了,旁邊的劉公安一臉的緊張,抿著嘴唇說道:“他剛才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朝外走,我問他干嘛,他說尿尿、尿尿,我就讓他走了,結(jié)果過了五分鐘,還沒有回來,喊名字也沒有應(yīng)……” 申重臉色一變,催著大家說道:“走走走,趕緊出去找,別讓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死去,到時候這可就要鬧笑話了!” 大伙兒紛紛穿衣,然后三人一組,朝著水庫邊摸去,我們走的是堤壩方向,走了幾分鐘,突然聽到旁邊的灣子那兒有劉公安他們幾人的聲音喊了起來,十分嘈雜,心知出了問題,于是發(fā)足狂奔而來,匆匆跑到岸邊,突然瞧見剛才不見了的老李突然出現(xiàn)在了河岸邊,而水里面還冒出一個人來,濕淋淋地,正在拉著老李往水里面走呢。 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在他們的前方,是黑黝黝的水庫。 黑漆漆的夜里,這樣兩個人出現(xiàn)在水岸邊,一陣陰風(fēng)吹過,讓人心中無端生出了一陣涼意。 我艸,好恐怖啊…… 第五章 水庫大魚長兩米 劉公安他們來得及時,三兩下就沖到了跟前,一個猛撲,一人一個,直接將這兩人撲倒在了地上,旁邊還有一個人,是我們二科的老孔,把手電照在那個從水里面爬起來的人臉上,不由得詫異地大聲叫道:“孟老二?” 我們匆匆趕到,聽到這話兒,我瞇著眼睛瞧去,看見那個被按倒在地下的,竟然是前幾天和那個神漢一起來山里面勘察地形的村支書二子。 這人因?yàn)樯駶h之死,被劉公安他們審過了,嫌疑不大,不過給勒令留在家里,不得外出,沒想到這深更半夜的時候,不好好在家待著,竟然從水庫里面爬了出來,拉著村民老李一同沉入水里去。我們都沒有想到,然而當(dāng)這手電筒照在了他的臉上時,不知道是光線太搖晃,還是別的原因,總感覺他的臉上有一點(diǎn)兒模糊,朦朦朧朧的。 而接下來,更是發(fā)生了一件讓我們都想不到的事情,他竟然很輕松地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劉公安給一下甩開了,然后像狗一樣爬到了老李的身前,搭著他的胳膊,就往水里拽。 老李身上也壓著劉公安的一個兄弟呢,那兄弟是六名公安同志里面體型最健碩的一位,一個能頂倆,然而卻被連帶著,直往水里拖去。 岸邊的泥地里,竟然被拖出了一條長長的人形痕跡來。 天啊,孟老二到底有多大的力氣,才能夠?qū)蓚€拼命掙扎的成年人,給拉成這般模樣啊?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寒氣從心頭生出來,不過老孔倒也是反應(yīng)及時,眼看著這地上兩人就要給拖到水里去,他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攔在了孟老二的身前,伸手搭住了孟老二的胳膊。相對于那些干警,老孔還是練了一些把式的,下盤也穩(wěn),瞧見那孟老二甩手過來,他的身子明顯的抖動了一下,但還是穩(wěn)住了,手往腰間摸去。 這個時候我們這組也反應(yīng)過來,飛快地沖到了跟前,搭手的搭手,按腳的按腳,七手八腳,準(zhǔn)備將孟老二壓倒地上,不讓他發(fā)狂。 然而整整五個人,卻都沒有能夠制服孟老二,他像一頭發(fā)瘋的公牛,不怕疼也能吃勁,無論是誰,一旦搭住他的身子,便猛然一甩,根本讓你把握不住他,我拉住了他的胳膊,結(jié)果胸口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中了一腳,直接摔在了水邊去。這時申重也帶著人趕了過來,瞧見這場景,大聲喊道:“他中邪了,掐他人中!” 這時老孔終于從他的兜里面掏出了一個東西,混合著雞血的朱砂,抽空狠狠地按在了孟老二鼻下的嘴唇上面。 人中xue屬督脈,為手、足陽明,督脈之會,內(nèi)有地部經(jīng)水,故而又被成為鬼客廳。 嗷…… 老孔這般一掐,那孟老二便發(fā)出了一種類似于猛鬼出籠一般的吼叫出來,接著他甩開了死死拽著的老李,渾身如同篩糠一般地抖動,這劇烈的幅度讓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他的身子幾乎就要搖散了。申重摸摸衣服的兜,然后伙同旁邊幾人一把將孟老二按倒在地,朝著我大聲喊道:“二蛋,撒尿,快撒尿!” 這領(lǐng)導(dǎo)一發(fā)話,我也顧不得羞澀,直接沖上前來,一撩褲子,一泡宿尿就激射而出,劈里啪啦地澆在了孟老二的身上。 一泡尿撒完,孟老二終于停歇了,軟綿綿地趴在了地上,旁邊幾個按著他的人也累得夠嗆,癱倒一旁,老孔愛開玩笑,一邊瞧著我系褲子,一邊笑著說道:“嘿喲,二蛋,還別說,你爹可真會取名字,這兩個蛋兒還挺大的呢。” 旁邊的劉公安卻在抱怨:“小子,你的尿怎么一點(diǎn)兒準(zhǔn)頭都沒有啊,也尿了我一身!” 他剛才拼命得很,所以按住孟老二也用上了老命,這會兒孟老二趴下來,他一邊指揮著手下的兄弟將其銬起來,一邊走到水邊去洗臉——剛才橫七豎八,我直接尿到了他的頭上。屎尿惹人嫌,誰也擱不住,因?yàn)閯倓倢⒚侠隙o制服,所以大家都有些放松,沒想到劉公安剛剛一走到水邊,蹲下來洗手還沒一會兒,突然我們聽到撲通一聲,扭頭看去,卻見劉公安整個人都栽進(jìn)了水里去。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這人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往水里面扎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