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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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喝得有點高,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得,依稀記得啞巴將我給奮力抬著上了床,兩人擠在一起,那床下鋪得有厚厚的稻草,聞著有陽光的氣息,眼睛一閉,連夢都沒有。然而第二天,我還沒有從酒后的狀態中完全蘇醒過來,就感覺有人推我,爬起來,瞧見啞巴朝我比劃,說胖妞出事了。 這話兒嚇得我半死,忙問怎么了? 啞巴也說不清楚,拉著我往外走,我連鞋都沒時間穿,便匆匆趕了出去,一路跑到了宗堂鼓樓那兒,瞧見張隊長正在對幾個手下大發脾氣:“你們到底怎么看的夜,半夜里,這么大一猴子跑進去了,你們都不曉得?現在出了事,到底誰負責?” 第四十八章 大鬧天宮 張隊長大發脾氣,模樣還真有點兒嚇人,旁邊的這些手下都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乖乖地挨著訓。我有點弄不清狀況,雖然有些怵那個雷霆大發的領導,但是終究還是太關心胖妞的安危了,擠上前去,大聲問道:“胖妞怎么了、它怎么了?” 瞧見我匆匆趕來,大聲詢問,正在訓人的張隊長猛然扭過頭來,狠狠地瞪了我一樣,低聲喝道:“那只猴子,是你的?” 這個張隊長的一雙眼睛,宛如利劍,瞧我這一樣,我感覺好像一雙大錘打在了我的腦仁兒上,轟然作響,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整個人的氣勢就矮了幾分,低聲說道:“對,是我的。”張隊長凝視了我的臉幾秒鐘,然后冷哼一聲,竟然什么也沒有說,便拂袖而去了。他一走,整個場面就變得緩和多了,我瞧見剛才那幾個低頭哈腰的工作隊同志都直起了腰桿子來,其中有一個是老江,他瞧見了我,三兩腳走到我面前,憤然說道:“二蛋,你老實說,那猴子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懵然不知,焦急地拉著他的衣袖問道:“老江大哥,我家胖妞到底怎么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昨天晚上和王朋、努爾一直在喝酒,后來就醉了——它到底怎么了?” “二蛋,唉,這件事兒,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你自己進來看吧。”王朋不知道從哪兒鉆了出來,引著我來到了旁邊的側房之前,這兒是磚石結構,被工作隊當做了監牢,用來關押楊小懶,我跟著進去,發現楊小懶被轉移了房間,而在角落處,有一個巨大的身影被綁住了,這是大個兒,楊二丑身邊的僵尸中最厲害的一個,我昨天沒有瞧見工作隊的人帶著,卻沒想到竟然被偷偷地運到了這里來。 而在那大家伙前面的草堆上,四腳朝天地躺著一只小猴子,可不就是胖妞么? 瞧見那小家伙,我顧不得旁邊有人,直接跑了過去,一把將其抱起來,身體溫熱,而鼻息……嗯,似乎也在——哎呀,它沒有事情啊,難道是它闖禍了么? 我緊緊抱著胖妞,不愿意放開,沒有人能夠理解我對這只又胖又機靈的猴子的情感,五年了,它就像我的家人一樣,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不離不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猴兒除了體型胖了一圈又一圈,個頭倒也沒有多長,變化不大,不過現在,我卻發現它的額頭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印記,豎立而生,微微發光,很難形容,仿佛是那二郎神一般,額頭多出了一只眼睛一樣。 這是昨天我最后一次瞧見胖妞,所沒有看見過的情況。 王朋走到了我的旁邊,指著我懷里的這個小猴子說道:“這個小家伙,昨天趁我們不注意,把你上交的那顆黑色珠子吞了,然后又跑到這兒來,將這頭被我們給制服了的僵尸額頭符箓撕開,簡直就是大鬧天宮啊,差一點鬧成事故……” 是護魂珠么?我撫著額頭,輕嘆了一聲,然后問后面的事情,王朋嘆息道:“也是巧了,這小猴子穿堂過戶,竟然無人知曉,它揭開了那僵尸符箓之后,卻不曉得用了什么辦法,沒有讓它發瘋,我們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早上起來巡查的時候,才發現這小猴子躺在了僵尸的旁邊,一檢查,小猴子沒事,僵尸卻是惡魄消亡,已經是真正意義的死去了。楊小懶給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剛才張隊長查了一下,說這猴子的品種不對,有點異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王朋這般說著,我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得感嘆,這胖妞倒也還挺能鬧騰的,竟然整出了這么多幺蛾子,不過,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拎著這肥貨脖子上的贅rou,抖了兩抖,這貨方才醒轉過來,瞧見我,伸出手,吱吱叫了兩聲,似乎想要爬到我的肩膀上面去。 我本來倒也沒啥事,不過為了做給被人看,大聲地呵斥了它幾句,胖妞卻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好像聽不懂我的話語一樣。我裝模作樣地訓完了,回過頭來對王朋說道:“王大哥,這家伙油鹽不進,我也沒有辦法,它既然壞了工作隊的事情,我就把它交給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這話兒說出來,也只是做做樣子,他們若是真的蹬鼻子上臉,我大不了找準機會,帶著胖妞溜走,不過好在王朋并不在意,擺了擺手,看了外面一眼,然后壓低聲音說道:“這小猴兒總共沒有幾斤rou,我們拿它做啥?那黑珠子根本沒有鑒定,用途不明,既然是你從墓中帶來的,你家猴子吞了,也就算了;主要還是這僵尸,我們本來是打算拿回去交差立功的,結果給它弄沒了,張隊長心里有火,也屬正常。你呢,也別急,我去跟張隊長說說好話,說不定也就沒你的事兒了,你看好這小猴子就好……它叫胖妞對吧?” 王朋溫和的態度讓我十分感動,一邊點頭,一邊催促胖妞道:“聽到沒有,給你王大爺磕頭,多謝不殺之恩。” 胖妞這會兒倒也是聽懂人話了,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連忙有模有樣地拜倒在地,給王朋又是鞠躬,又是磕頭,模樣滑稽得很,王朋笑了,摸了摸胖妞的小腦袋,走出了門去。 瞧見胖妞沒事,啞巴也十分高興,跟著樂呵了一會兒,自覺跟張隊長說得上話,又是東道主,于是也跟在王朋后面去說好話去了,我這個時候插不上嘴,也沒有辦法,帶著這小偷兒出了房間,去找攆山狗、羅大rou父子。我去的時候,這兩人正起床,老友見面,久別重逢,昨日沒說幾句話,現在倒是聊得熱鬧,羅大rou告訴我,說村子里現在復課了,孩子們都去田家壩上小學,不過他沒有,一聽書就腦仁兒疼,于是在家里幫著干點活計,然后跟著他爹開始跑山打獵。 羅大rou讀書不厲害,跟著學打獵和在山里面鉆來鉆去,卻是悟性很強,十分有小獵人的氣勢,我跟他聊了一會兒,忍不住地低頭瞧胖妞,瞧見它額頭那裂紋,隨時都有可能睜開,露出第三只眼睛來一般。 我這邊擔心得很,不過張隊長沒多久又帶著人出去了,沒有人再理會此事,如此早出晚歸,又忙碌了兩天,還是沒有收獲,在此之前,攆山狗和羅大rou已經帶著我給我爹娘寫的信,折回了龍家嶺去。 我不敢回家,諸多心思全數寄托于信紙之上,一如我當初在五姑娘山頂學藝的時候一般,到了第三天早上,張隊長他們沒有再離開,而是點齊了人馬,然后準備離開此處。 王朋告訴我,說雖然盡了力,但還是沒有找到那十二具尸體,所以張隊長準備讓我帶著他們,前往神農架觀音洞,找到麻衣老頭的藏身之處。 這事兒有點兒突然,當所有人收拾好行李的時候,我才發現啞巴也赫然在此行列。這場行程勢在必行,也由不得我,所以我老老實實地跟在大部隊后面離開,瞧那路線,倒是一點也不靠龍家嶺,而是錯肩而過了。隊伍出發了,沒有大個兒,聽說殘骸被埋了,只有先前那個壯婦背著昏迷的楊小懶,一步一個腳印。我跟在后面,無精打采地走到了中午,突然瞧見前面山口處有些人影,起初還沒覺得,然而當我瞧清楚的時候,不知不覺間,眼淚便已經流了下來。 爹、娘,好久不見。 第四十九章 重返觀音洞 時隔半年,我再一次瞧見我爹,發現他頭上面平添出了許多的白發,使得人到中年的他顯得分外老相,我母親也是,淚水盈盈,不住地擦著眼淚,讓我的心都碎了。這一次會面是工作隊的領導安排的,把路線提前告訴了攆山狗,讓他帶著我爹娘過來,見上一面,一來解了我亡故的謠傳,二來也是讓我安心,免得去神農架那邊,出工不出力。 不管他們什么目的,反正我還是挺感激的,跟父母見上一面之后,雖然也沒有說上什么,便匆匆離開了,但是那心里面,卻是十分的溫暖。 親人是最溫暖的港灣,這話兒從來都不假,在接下來行路的過程中,我雖然還是有些傷感,但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惆悵,因為我想著等我幫助工作隊解決完剩下的事情,就有機會再見到他們了。 離別,只是為了更好的相聚,如此想來,便沒有了太多的不舍。 啞巴是個很敏感的人,他瞧見了我情緒上面的興奮,也替我開心,陪在我身邊,不時還逗一下我肩膀上面的胖妞,完全沒有以前那種沉悶之感。看得出來,他對于這一次出遠門,還是蠻期待的,甚至希望有著一個不一樣的生活開端。 不過這情緒感染不了胖妞,這小猴子自知闖了禍,沒臉見人,于是一開始就蹲在我的肩膀上面,低著頭,一會兒睡著了,一會兒又悄不作聲,眼睛滴溜溜,四處打量人,瞧著就不對勁兒。 不過工作隊倒是沒有太追究此事,王朋不時過來與我們說話,并且還逗一下胖妞。 對于這個為自己說話的“王大爺”,胖妞倒是知道好歹的,瞧見他就用手作揖,這副可愛的模樣,弄得王朋哈哈大笑,摸了摸這小小的猴頭,撓癢癢。王朋的鼓勵讓胖妞終于有了一些活力,然后開始琢磨著將功補過,從我肩頭往樹上跳,沒多一會兒,獻寶一般地弄了些野果和白乎乎、蠶蛹一般的肥蟲子來,給工作隊的人吃,又在休息時間,屁顛屁顛兒地跑到張隊長身旁,給敲背揉肩,雖然用的力都錯了方向,但是這熱情卻感染了所有的人,沒多久,大家都開始喜歡上了這個機靈又勤快的小猴兒了。 愛屋及烏,他們又順帶著喜歡上了我,我幾乎不用很努力,便融入了這些人里面。 一聊天,才發現大家都來自于天南海北、五湖四海,有的是退伍軍人,有的是家學淵源,還有的則沒有講明來歷,不過我卻了解到,他們所在的部門,其實是一個相對而言,比較神秘的所在,就像一個專案組,一旦有類似于這種事情的發生,他們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處理妥當,而因為面對的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人物,有時犧牲的可能比較大,經常會有朋友在任務中失去性命。這讓工作隊的氣氛通常比較緊張和壓抑,算起來,屬于一種比軍人還要危險的職業。 不過這些東西,在我的生命中已經是非常的神秘和好奇了,想到能夠像電影里面的英雄一樣,為人民群眾和國家奉獻自己的生命,我就忍不住熱血沸騰,心動不已。 不過王朋先前雖然還提出說讓我加入他們部門,但胖妞偷吃的那件事情出了之后,他便沒有再提起,我也不好問,只有憋在心里。 從神農架而來,麻衣老頭幾乎是晝伏夜出,走的也都是偏離人群聚居地的山路、叢林,這是因為我們一路上都帶著十三頭僵尸,生怕引起驚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然而工作隊卻不用,直接翻出了麻栗山,沿路而下,然后到了我們縣城,工作隊從武裝部聯系了一臺解放卡車,將我們直接拉到了鄂南。 這是我第一次坐車,在此之前,麻栗山根本沒有通車,我只能和羅大rou、龍根子這些小伙伴去鄉場上面趕集的時候,蹲在路邊看那些鋼鐵怪物鳴著喇叭遠去,羨慕得緊。這回坐在那車上,聽著那車轱轆在馬路上面轉,發動機的轟鳴聲和飄散的汽油味兒,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鮮。 有了車,所有的節奏都變得無比的快,第二天我們就到了鄂南的一個小鎮,張隊長他們根據我的描述,特別是我那次私自逃出觀音洞,在溪邊不遠處遇到的那個兇宅子,打聽到的地名,大概確定了幾個地點,而我們所到的第一處,便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不愧是專業的工作隊,再次進山的時候,我便瞧出了那路十分熟,往山里面再深入一些,我便對上了號,連忙拉著王朋,告訴他當日我和麻衣老頭、楊小懶等人,就是從這一邊,翻過那片山的,他很激動,拉著我的手,問我說這兒離楊二丑的老巢,到底還有多遠? 我低頭想了一會兒,說如果腳程快一些,估計不用三、四個小時。 這消息傳回去,大伙兒都不由發出了一聲歡呼,工作隊跟著這件案子也有一段時間了,別的不說,光是領頭的張隊長,他據說是從南方那邊調過來的,小半年都沒有回家,如果這一回能夠將麻衣老頭兒的老巢找到,把那些剩余的僵尸給鏟除了,也算是能夠結案了。 此番前來,為了雙保險,工作隊還帶上了楊小懶。 這小娘們兒昏迷了三天,在車上的時候蘇醒了過來,神志還在,但就是不愿說話,時間匆忙,工作隊也沒有怎么審她,更沒有把她留在地方上,而是由一個身高體壯的健婦帶著她。這小娘們瞧見我沒有被逮住,反而是領著工作隊前往觀音洞,便曉得我背叛了她爹,于是有事沒事,就總拿那種惡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我,讓我感覺總有一條毒蛇,在脖子后面爬。 這種情況大家都知道,但是沒有人提起,我當時雖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投名狀”,但隱約也能感覺到這是工作隊故意的。 不過既然想要重新獲得自由,我就需要表現出跟楊二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的樣子來。 我們進山,一路找尋,很快就來到了溪邊的那間爛房子,接著再往里走,其實就已經十分熟悉了,大概到了下午,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終于來到了觀音洞的山崖前,山谷交夾,林密樹深,張隊長瞧見我指的那處隱沒在藤幔之間的洞口,點了點頭,說道:“嗯,很不錯的藏身之地,一般人即使路過,也不一定會發現那兒還住著人呢,不過不知道楊二丑是否有回來過……” 他沉吟了一番,然后回頭喊道:“江南,你帶著陳冰、江霖,先摸上去看看……” 脾氣很不好的漢子老江聽令,立刻帶著兩個身型比較瘦弱的隊友走了出來,大約地瞧了一下離地十幾米的洞口,然后開始往上爬。這三個人十分靈活,三兩下,便翻上了洞口,然后一人在外面等待,另外兩人結伴而入,沒多久,便傳來反饋:“張隊,沒有人,上來吧!” 聽到這話兒,下面的大隊人馬便只留下幾個人在下面照應,其余的人,全部都攀爬上了去,包括看著楊小懶的那個健壯婦人。 重回觀音洞,一切都還是那么的熟悉,我領著人一路往前,走到了最里面的石廳,卻沒有發現當初麻衣老頭藏在這兒的那十幾具僵尸,不過從里面的布置,還有余下的那股濃重尸氣,還是能夠取信于工作隊的一干人員,看著石廳凹口處留下來的尸漿,張朋十分懊惱地說道:“唉,到底還是來晚了,沒想到那個家伙反應居然這么快,到底還是跑了一個空。” 眾人紛紛表示遺憾,然而張隊長在沉思一番之后,卻表示先不用著急,我們今天晚上,先住在觀音洞中,明天再想辦法。 此刻天色已晚,出山不易,還不如就在這兒休息,我在這里生活半年,十分熟悉,然后開始生火劈材,準備眾人晚飯,不過這兒的食材雖然都有,但是因為擔心麻衣老頭在這兒下手腳,張隊長還是制止了我,吩咐大家吃攜帶的干糧即可。 那天晚上,我沒有跟啞巴、張朋以及老江一伙人擠在大廳,而是帶著胖妞,回到我以前住的那個小洞子里,臨睡前還瞧見張隊長他找人在對楊小懶進行突擊審訊,我瞧著那小娘們看我時,那詭異的笑容,莫名就有些心慌,生怕她說出什么誣陷我的話語。雖說清者自清,但是被人潑了臟水,總是會有許多麻煩的,萬一工作隊的領導一個念頭沒有想好,我可是冤得慌。 我輾轉反側,好久才睡著,然而半夜里,迷迷朧朧間,總感覺有一絲涼氣在身邊徘徊,好似毒蛇吐信,猛然一睜開眼睛,便有一張慘白的女人臉孔,印入我的眼簾。 第五十章 危機進行時 啊……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大聲叫喊起來,接著這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我感覺到喉嚨里猛然被掐,一股大力傳來,仿佛想要我閉嘴一般;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腦袋好像被一塊濕布給罩上了,然后緊緊一勒,弄得我根本就無法呼吸,無法喊叫,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黑暗。 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大驚,下意識地從懷中掏出那把小寶劍,朝著頭上猛然一戳。 吱—— 小寶劍是青衣老道給我留下來的,雖然平日里只是用來切rou切菜,但是卻有著一種奇異的力量,被我這么使勁兒一戳,我便感到籠罩在我腦袋上的那東西好像被捅扎實了,奮力一動,我只感覺天旋地轉,直接摔倒在了石床下面去,接著我握著小寶劍的右手手腕就被一股冰涼的寒意抓住,想要把我的小寶劍給奪走。 我自然不會讓其得逞,緊緊抓著那小寶劍,奮力地絞,而就在此時,有一陣風突然從石床的另一邊跳起來,撲倒了我面前。 剎那之后,我終于恢復了視線,瞧見我面前有一個胡亂舞動的黑影,而在它的身上,則是胖妞,死死地纏在,一雙爪子去抓那張蒼白凄冷的臉。“來人,有鬼啊!”我幾乎是從肺里面喊出了這么一句話兒來,接著也顧不得心中的驚恐,抬起手,又朝著那黑影給戳去。這小寶劍能夠辟邪,當初溪邊的厲鬼便是被它給逼走,此刻這半夜突然生出的黑影子,也是有些害怕,一邊奮力甩開胖妞,一邊朝著墻上飄去。 工作隊全天都有人執勤,一聽到我的叫喊,立刻有一陣腳步聲從近處傳來,而那黑影子竟然硬生生地融入進了墻壁里面去。 第一個沖進來的是王朋,旁邊還有我的好哥們啞巴,王朋瞧見一臉青紫的我,還有地上吱吱叫喚的胖妞,大聲問怎么回事?我指著那黑影剛剛逃入的墻壁說道:“剛才有一個東西,突然出現,然后掐著我的脖子,差一點弄死我,后來我反抗,加上胖妞幫忙,它就跑進這兒去了——是一張臉,慘白慘白的,一雙眼睛幾乎就要凸出來……” 王朋瞧我這番焦急驚恐的模樣,也曉得我沒有在開玩笑,從身后抓來一人,喊道:“葉凡,拿出羅盤來看一看!” 被王朋拉住的那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紅銅羅盤來,朝著盤面吹了一口氣,口中念念有詞,然后緊緊盯著那根指針,只見這根尖細的金針竟然大幅度的晃動,劇烈抖動,給人感覺好像要跳出羅盤中來。旁人都齊聲呼道:“好重的陰氣,到底是誰?” 這話聲還沒有落下,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什么人,膽敢冒犯?” 這聲音是張隊長的,我們對視一眼,知道外面也出事了,都折轉回去,我連忙跳下床來,朝胖妞吹了一個口哨,然后跟著人群往外跑。我們匆匆跑到了外面的石廳處,瞧見幾個朝著崖間躍下的身影,其中一個,好像是張隊長。我跟著眾人沖到了崖間,往下一看,借著暗淡的星光,瞧見有一個矮瘦的身影正飛快地朝著林間飛奔,在其后面,張隊長正帶著五個工作隊中身手很厲害的同伴,一起追去。 王朋也想跟著去追,這時老江過來攔住了他:“張隊長讓我們不要妄動,待在這里,小心敵人的調虎離山計,他離開后,這里以你為主。” 此番進山,工作隊一共來了十四個人,加上我和啞巴,攻擊十六人,張隊長總共六人去追兇,還有十人,個個的身手都不錯,還有三人身上配了手槍,但是沒想到被張隊長指定留下來負責的,卻是王朋。我瞧了那個年輕人一眼,感覺在他那溫和平緩的性子里面,應該還有許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經過老江一提醒,王朋打消了跟著過去的念頭,而是聚攏眾人留在了石廳之中,往中間的篝火里面添了兩把柴。 大家坐攏過來,王朋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面那塊上海機械表,這才是凌晨三點,陰氣正盛之時,安排了兩人在洞口放哨,然后問起了我剛才的事情。我如實回答,旁人都驚呼,而王朋則扭頭看了一眼被捆在旁邊的楊小懶,那小娘們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動作,臉上冷冷的,一雙眼睛空洞無神。他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走到楊小懶面前來,沉聲問道:“剛才搗亂的,是你爹楊二丑吧?” 楊小懶依舊不回答,而是把頭扭到了另外一邊,王朋臉色一冷,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刀,遞給了她的脖子前來,冷聲哼道:“別給我們玩什么花樣,一切牛神蛇鬼,都哄騙不了我們的,你現在說,念你年紀小,我會給你說些好話,如果還是不說,到時候把你送到白城子去,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楊小懶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了輕蔑的表情,看向了別處,那個年代,男女之防是大問題,眾目睽睽之下,王朋也不敢怎么著,將那小刀遞給了旁邊的健婦茂茂大姐,吩咐道:“茂姐,一會兒如果發生了什么事情,她若是有任何異動,便直接將這刀子,捅進她的脖子里去。” 茂姐接過刀子,嘴一咧,臉上油光直露,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哩,俺會把這小浪蹄子給看好的。” 王朋吩咐完畢之后,又給大家布置警戒任務,雖然所有人都困得要死,不過在張隊長還沒有回來之前,需要輪崗值班,一半人醒,一半人睡,門口隨時都要保持有兩人警戒,防止有人摸上來,露出破綻,給人端了窩。工作隊的年齡有大有小,年紀最大的老江四十多了,王朋算是年紀比較輕的,不過他在這里威望大,所有人都沒有異議,按著他的吩咐行事。 工作隊圍著篝火開會,我在旁邊看著,瞧見王朋指揮,威風凜凜,心中不由得生出許多羨慕,想著我若能夠如此,不知道有多爽利。 開完會,為了明天趕路,一半人先睡,還有一半人則留下來值夜班,我沒有被安排任務,可是睡不著,四處看,視線不由得瞧向了楊小懶,這時她也正好看向了我,我瞧見她那張嬌艷的臉上一片冰冷,桃花眼瞇著,狹長,里面的光芒好像那碎了的玻璃渣子一般,看著刺眼,渾身直打寒戰。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張隊長還沒有回來,這時楊小懶一雙腿開始不斷地摩擦,臉有些紅,茂姐問她干嘛了,她回答說內急,茂姐起初叫她忍著,結果她臉憋得通紅,露出了十分難受的樣子,幾乎就要哭了。 茂姐別看人壯實,嘴也厲害,但是心軟,瞧著這小姑娘也不大,長得又好看,要不是有楊二丑這么一個老爹,其實也還算好,于心不忍,于是便說要帶她去角落解決問題。我喊了一聲,說小心點,茂姐露出了寬厚的笑容,揮揮手,說我曉得的,這么一個小姑娘,未必還能有啥子貓膩,再說了,你小看你茂姐了,我參加工作多少年,怕啥呢? 王朋知道我最了解楊小懶,既然提出警告,便是有危險的,不過左右一看,也沒有一個女同志,于是也說了一句:“快去快回,不要久了,過五分鐘,還沒回來,我就派人過去找你。” 兩人離去,我瞧見她們兩人走進隔壁房間,心中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站起來,左右看了一下,去拉胖妞,讓它去跟著,別讓楊小懶出什么岔子,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洞口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喝:“誰在哪兒,出來!” 這話音還沒有落,突然就聽到幾陣風聲響起,接著我瞧見守在洞口的那兩個人好像在與人搏斗。 在洞口站崗的那兩人都是工作隊中佩槍了的,然而沒兩下,竟然連手槍都沒有來得及開,就直接栽倒到了崖下去。 這兒離下方足有十幾米,直接這般沒有準備地摔下去,不死也重傷吧?睡著的人都給驚醒了,連著值班的,一起沖到出石廳,只見在剛才人員執勤的平臺口,一個佝僂著身子的黑影子,正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