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竟然覺得有一絲絲的不習(xí)慣。 是心思被他看破,她熄火了? 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機(jī)會? 他輕輕笑了笑,對著靜靜看著我自己的李楠說,“今天辛苦,你也早點(diǎn)回去休息。” 李楠像是還有話說,不過看修澤似乎沉浸在某些回憶中,便沒有出聲打擾,默默走出了房間。 李楠走后,修澤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幾分鐘,拿著浴袍去了浴室。 花灑噴薄出的水氣很快模糊了玻璃。 修澤站在花灑下,一動不動地仰著頭,任憑溫水順著他的微凸的喉結(jié)沖洗著疲憊的身體。 身體是累到了極致,可精神還在亢奮著,有一個聲音始終在提醒著他,還有一件事情你還沒做。 修澤裹著浴袍出了浴室,短發(fā)上還掛著透亮的水珠。 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拿著高腳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酒杯里紅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他垂眼看著沉浮在霓虹燈里的城市,眼底沒有太多情緒,像是置身事外般疏離。 忽然聽到身后有一道甜甜的聲音在呼喚著他,“修總……” 修澤下意識地應(yīng)了一聲,并且回頭。 空無一人,整個房間除了自己,找不出第二個會呼吸的生物。 他自嘲地般地笑了笑,隨后將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聽說二十一天以上的重復(fù)就會養(yǎng)成某個習(xí)慣,九十天的堅持就會形成穩(wěn)定的習(xí)慣,怎么在他這,并不需要這么久呢? 一個多星期就夠了。 其實認(rèn)真算起來,他認(rèn)識溫西月不過一個多月而已,真正親密的聯(lián)系也才一個多星期。 沒有聽到他那聲“修總”,覺得心里某個地方癢癢的,手夠不到,腦海里的回憶也并不能飲鴆止渴。 那聲呼喚又調(diào)皮地響了起來,“修總……” 修澤閉了閉眼。 明明那個人不在這間屋子里,可她的氣息她的聲音,此刻又好像在他跟前肆無忌憚地刷著存在感。 * 溫西月聽到電話鈴聲時,人已經(jīng)睡得昏昏沉沉的,眼睛都沒睜開,直接把電話接了,“喂?” 那頭的人欲言又止,磨蹭了會兒,才問,“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沒做?” 熟悉的聲音讓溫西月頓時清醒了,她看了眼來電號碼,一串?dāng)?shù)字,并沒有 * 存在聯(lián)系人名單里,她鼻音濃重,聲音帶著不確定,“修總?” 這一聲修總讓電話那頭的人感到舒適,矜持了下,他淡淡應(yīng)道,“是我!” 對于修澤能搞到自己號碼這事,溫西月一點(diǎn)都不覺得奇怪,她奇怪得是,這么晚了,他找自己做什么…… “修總,你找我有事嗎?” 修澤忽略她的疑問,一副教訓(xùn)人的語氣,“怎么做事這么喜歡半途而廢呢?” “???” “下來,我在你酒店樓下。” “!!!” “難不成你喜歡我上去找你?” 溫西月嚇得立馬答應(yīng),“你等我,我馬上下來。” 十幾分鐘后。 卡在這天的十一點(diǎn)五十八分,溫西月隨意披了件針織衫虛弱地下了樓。 酒店門口,修澤等得有些不耐煩,不停地抬腕看表。 不知道在溫西月那里,怎么馬上就是十幾分鐘的事了。 直到那抹纖細(xì)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向自己一步步走來,一步步靠近。 修澤難以控制地唇角上揚(yáng)。 溫西月抱臂走到離他咫尺的地方。 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他深夜找自己,所為何事。 離他很近,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氛味道。 片刻的慌神,她撩起沉重的眼皮,看他,“修總,是有為什么急事嗎?” 話剛落,她就感覺到一只溫?zé)岬闹父官N在了自己眉心,輕輕地碾了碾。 “……” 兩人四目相對。 溫西月莫名感受到自己的呼吸節(jié)奏開始紊亂。 修澤頭微偏,用一種隨意的口吻說,“沒什么大事,就是過來打個卡。” 溫西月:“……” 第32章 關(guān)于我的事,你不應(yīng)該是…… 隨著修澤這一動作, 溫西月覺得周圍的一切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 帶著躁意的風(fēng)停了,汽車鳴笛聲也消失了,光怪陸離的城市夜晚變得異常安靜, 仿佛除了他們倆人, 周圍的一切都在消失。 溫西月怔怔地看他, 烏黑的眸子劃過詫異。 眼前的人一身規(guī)整的黑色西裝, 白色襯衫領(lǐng)口筆挺鋒利,可透露出來的感覺卻一掃之前的冷漠, 還有偶爾表露出松散,變得十分柔軟。 溫西月對上他的眼, 心臟重重一跳。 修澤的手并沒有過多的停留, 指腹離開眉心的一瞬,他勾起慵懶的笑意, 語調(diào)懶散道:“走了!” 溫西月的思維稍稍滯后了點(diǎn), 她尚且來不及思考他這句打卡是什么意思,就看見他轉(zhuǎn)身離去。 夜色下,他的影子被老長。 “修總, ”溫西月情不自禁地喊住了他。 修澤身形頓住,慢慢回頭, 看她的眼神變得繾綣起來。 溫西月用力地抿了下唇,而后說,“來都來了, 要不一起吃個晚飯吧?” “晚飯?”修澤無語地笑了笑,提醒她,“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嗎?” 溫西月被問住了,她不舒服,睡了一天, 確實也沒注意現(xiàn)在的時間。 修澤憋笑道:“已經(jīng)凌晨了。” 溫西月脫口而出,“那就一起吃個夜宵?” 除了早上在酒店吃了頓自助早餐 * ,到現(xiàn)在可以算得上是滴水未進(jìn),反正她人已經(jīng)“精心打扮”下來了,不吃點(diǎn)也對不起剛剛那十幾分鐘她刻意營造的隨意虛弱的狀態(tài)。 她說的又急又重,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像是在挽留。 修澤楞了楞,接著雙手抄在口袋里,下巴抬了抬,倨傲地說,“抱歉,我沒有吃夜宵的習(xí)慣。” 溫西月沒有任何思考,說的理所當(dāng)然且心安理得,“那沒事,你在旁邊看著我吃就行。” 修澤:“……” 他垂眸盯著地上的影子,悶笑一聲,胸腔微震。 用小的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得寸進(jìn)尺了還……” * 倆人并肩走來街上。 雖然修澤覺得溫西月的要求挺無理的,自己也并不是那么有空,可還是在溫西月半威脅半求助的一句“我一個人吃不安全”話中敗下陣來。 這個點(diǎn),門店幾乎都關(guān)閉了,往遠(yuǎn)一點(diǎn)有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店鋪,溫西月不想去那么遠(yuǎn),她知道附近有個燒烤攤,就提議去那。 修澤沒有異議,畢竟他只負(fù)責(zé)看的工具人,不應(yīng)該有自己的看法。 路上沒什么人,倒是起了風(fēng),吹起了白天躺在路上的小海報,呼呼作響,氣氛看著挺滲人的。 兩人走著走著距離就越來越近。 溫西月努了找著話題,沖淡她腦子已經(jīng)天馬行空的想法,“修總,你剛剛說打卡是什么意思?我住的酒店是古城的地標(biāo)嗎?還是網(wǎng)紅酒店啊?” 修澤斜睨了她一眼,不客氣地指出,“照你這思維,怎么不說自己是古城的地標(biāo)?” 溫西月攏著衣服,身體縮成一團(tuán),笑得訕訕,“我臉沒那么大。” 修澤嗤笑一聲,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 溫西月自顧自地說:“其實說起來,我應(yīng)該算是古城人。” 修澤稍怔,側(cè)眼看過來。 溫西月:“我媽是梧州人,我從小也在梧州長大,但我爸是古城人啊,爸爸這邊的親朋好友親戚什么的都在古城。” 修澤倒是有點(diǎn)不理解了,“那你還住酒店?” 溫西月擠出一起笑,臉色微變。 修澤胡亂猜測著,“你爸媽離婚了?你跟你媽?你爸不要你了?” 溫西月下意識地否認(rèn),“沒有沒有,怎么會這么慘呢。” “哦。” “不過就是我爸去世了,我從小跟著外婆在梧州長大罷了。” 修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