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晏姝長這么大,從來都是被人呵護著的,也沒有怎么照顧過人。 在那些天卻用盡全力去照顧傅野。 她甚至差小淳買了許多書,還專門咨詢營養師。 在晏姝的精心呵護下,傅野的傷口愈合得極快。 沒幾天,不僅腹部的傷口,連帶骨折的大拇指都已好得差不多。 他們便出了院。 出院那天是個好日子。 天空晴朗,萬里無云。 那一天,是拿起震驚陸城的槍擊案開庭的日子。 事實證明,傅野的律師確實十分出色。 律師通過梳理卷宗發現,這起用手.槍故意傷害他人的實踐,那個私生子并不是初犯。 只是被人或找了替罪羊、或想辦法保了下來。 其中有一樁,手段惡劣、受害人很慘。 有時候,外表儒雅的人也許只是披了羊皮。 陳年的舊案被翻出。 故意傷害、非法攜帶槍支、彈藥、尋釁滋事,以及偷稅、漏稅,數罪并罰。 傅冶一審被判無期徒刑。 傅野早就說過,他的律師錙銖必較。 公平正義比太陽還要有光輝。 遲來的公平到了。 他的太陽也愿意永遠為他照耀。 走出醫院的那天,還是晏姝開車。 她不舍得讓他再住酒店,硬拉著他到自己家休養。 但是晏姝和mama關系再好,也不敢在mama眼皮底下在家里養個男人。 自然,是她自己一個人的房子,麗水灣。 傅野看著車子駛向麗水灣的時候,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在池澤的時候,他就總是帶著晏姝回自己家。 現在忽然生出種被金屋藏嬌的感覺。 還有些不習慣。 車輛飛掣,能看到陸城地標性建筑——摩天輪。 傅野想起那天未能完成的承諾。 他說六一兒童節那天,帶她去游樂場。 他看著窗外,有些歉意地說:“抱歉,前幾天沒能帶你去游樂場。” 游樂場這個詞,就像一根刺扎在晏姝的心里。 她分神了一下,又趕緊把住方向盤。 車子顛簸。 傅野笑了下:“你就這么想去游樂場???” 不是自己想去。 是那個八歲的孩子沒能去成。 可晏姝笑了笑,說:“是啊,好幾年沒有去,一直很懷念?!?/br> “我也許多年沒去了,”他看著窗外說。 “我有個很棒的禮物送給你!”晏姝彎著唇說。 她偷偷為他投資了一座游樂場,就在她的家——麗水灣后面。 等以后,他可以天天去游樂園遛彎! “什么禮物,為我買了座游樂園?” “你怎么知道!”晏姝咬唇。 她已經藏得很好很好了,他怎么會發現。 “你家賬上那點財務,不都是我經手的。我還想著,怎么突發奇想你要蓋個這個,原來要送我?”他笑笑:“還把企劃書藏得那樣嚴?!?/br> 是啊。 她把企劃書藏得非常小心,鎖在公司辦公室里間休息室的桌子的抽屜里。 可是企劃書是藏起了。 公司流水,他都能看見。 晏姝抽出一只手,拍了下腦袋。 怎么沒有藏得更好一點。 她想給他一個驚喜。 車子穩穩停在麗水灣。 傅野沒下車,偏頭問她:“不過,你怎么突然想起送我這個東西。倒還挺有趣。” 晏姝不敢提及那本《音樂圣經》里的故事。 她抽出瓶水抿了口,敷衍地說:“……不是送你的!” “那送誰的?”他笑:“送我孩子的?” “我又沒說要和你生小孩!”晏姝把頭轉回來,朝他胸口砸了一下。 不疼。 但是,調情意味極強。 他箍住她的手笑:“我也沒說誰和我生小孩。” “……” 麗水灣的住戶并不多。 別墅區里安安靜靜,不時傳來蟬鳴。 在這樣的區間里,一丁點聲音都能被聽到。 于是,晏姝聽到了座椅安全帶解開的聲音。 但不是她的。 她被禁錮在座椅上動彈不得。 下意識閉上眼,只能聞到他身上薄荷氣和著些許消毒水的味。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不是在醫院,是私人領域。 他的動作變得大膽起來。 頭腦昏昏沉沉的缺氧,這吻比在醫院的那些都要來得親密。 偶爾,會有人從他們旁邊走過。 晏姝緊張地攥緊裙邊。 生怕他們停下來,來探尋這車窗里的秘密。 可這樣的禁.忌,卻讓觸覺更加敏銳。 又或許,這次,確實距離上次實在太過久遠。 他確實有些放肆和無禮。 在一切全都亂套之前,晏姝推了推他:“我害怕,在車里?!?/br> 他松了手,喘息聲卻還響在車里。 他輕輕一按,終于撤走她的桎梏。 安全帶解開,晏姝終于能充足地吸入一口氧氣。 “怕,那就回家?!彼f。 晏姝看到他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又看到他,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最后,她被打橫抱起。 光天化日,在別墅的院子里,來往都是鄰居。 她把頭朝他懷里藏了藏,卻沒有拒絕,只是說:“那你走快點?!?/br> 那個主動的小姑娘回來了。 他笑了下,捉著她的手把門鎖打開。 晏姝以為他會直接帶她進臥室。 可被輕輕放在沙發上的時候,她有點懵。 今天……今天是要在沙發上嗎? 可大腦卻混沌地來不及思考。 窗簾被拉上,傅野從窗邊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