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你哥?”蘇離再一次抓抓頭發。 勛暮生出身自一個華人勛貴家族,他們家那是家大業大,人口眾多。按照華人舊傳統,長輩還要把一個輩分的孩子們排在一起,顯得家族里面人丁興旺,子孫滿堂,當然,這些排序僅限男丁,女孩據說現在還不能上族譜。 勛暮生排行第七,是他們那一代嫡系子孫中最小的一個。 所以,他上面有六個哥哥。 他勛家這六個哥哥全部都是血緣很近的兄長,所以,蘇離乍一聽他說自己哥過生日,也不太清楚具體是哪一個。 “還能有哪一個,我親哥。”勛暮生昨天喝了整晚的酒,今天recover了一天,什么都沒有吃,現在又餓了,他自己拿出蘇離的一小盒子大豆酸奶,撕開了包裝,用勺子挖著吃。 “我哥arthur,你見過的。” “呃,是的,……” “別告訴我你忘了。”勛暮生吞了一口酸奶,含著勺子看著蘇離,“那天我們一起去倫敦,他正好也在,還留我們吃了飯。千萬別告訴我,你吃了那頓讓你回來三天沒敢進食的晚餐,扭頭就把我哥忘記了?” 勛家雖然人口眾多,但是可以算的上勛暮生親哥的人,只有一個。 arthur hsun,中文名字是勛世奉。 他是勛暮生同父異母的兄長,在家族中排行第四。 混血兒,母親是白人。 與眾不同。 人們可以迅速把他同其他勛家人分開,并不是因為他半血華人的身份,而是他出類拔萃的能力。這位勛家四少是mit的物理博士,頂級商人,他今年才25歲,就擁有自己的科技王朝和金融帝國。 蘇離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是神的寵兒,這些人比我們這些普通人看的遠,走的遠,他們負責決定未來的走向,也負責創造或者說傳遞文明。 這位名叫arthur的勛先生似乎就有這樣的資質。 當然,前提是他不是jian商。 “沒忘,沒忘!”蘇離趕緊梳理了一下頭發,“那天的晚餐實在好啊,我當時是拼著一個月不吃主食的想法也要把它們全部吃下去。” “所以,你只記得我哥廚子的手藝了?” “no,no,no!”蘇離晃動著手指,“還有你哥的臉!話說,小暮,你哥像誰?你爹,還是他親媽?話說,你哥哥那張臉,簡直就是上帝的杰作!太俊了,俊美到了恐怖的地步!” 勛暮生斜睨了她一眼,“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遍,千萬不要在我哥面前說他的臉,那是他的忌諱。” “嗯,明白,明白。這不是咱們兩個的悄悄話嘛。” “嗯。”勛暮生似乎有些高興,點了點頭。 蘇離湊了一句,“不過,小暮,其實你哥挺小心眼的。一個擁有絕對能力的男人,就算長成了像你哥這樣的美若天仙,其實也沒啥。你哥的偉大已經足可以掩蓋他的絕代風華,所以,他根本就不用在意別人對他的顏值的癡迷,真的沒啥。再說,他這么年輕,都能在華爾街揚名立萬了才25歲,他擁有大把的歲月可以問金融王座。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任何法則規定長成你哥那個模樣不能君臨華爾街。” “24.” “what ” “我哥24歲,今年圣誕節的生日宴會是他25歲生日。” “呃,……” 勛世奉,那是一個奇詭的男人。 雖然勛氏家族中的人物關系亂如蜘蛛網,但是,蘇離卻對那個僅僅見過一次,用英語說過三句話的勛家哥哥印象深刻。 。 那一天,蘇離跟著勛暮生去倫敦,到他位于海德公園的房子中去吃飯,勛家哥哥也在,還帶來了自己的廚子,為他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大餐。只是,那頓飯的印象還不如那個男人的一個側臉讓人記憶深刻。 復活節前的倫敦。 美如贊美詩 陽光是輕薄的,外面海德公園郁郁蔥蔥,有全套裝備的騎手在騎馬。 碧透的藍天。 勛世奉坐在一把黑色的天鵝絨椅子上。 他在看書。 陽光籠罩在他身上,似乎升騰起一層霧氣,這樣,就讓他這個人給人的印象有些詭異的模糊。 但是。 在這樣的模糊中,他的那雙眼睛卻格外耀目! 璀璨的如同鉆石一般。 藍色。 如同悠遠而不可捉摸的深海。 …… (這是一個第三人稱的番外,應該還算靠譜,不算是無責任的,這些是回憶,為黃金黎明2.7做準備,哈哈!!其實就想寫一個很多很多年前的故事,但是一想到從來沒有在正文中出現的24歲的老四,感覺好好好的說!!哈哈,嫩嫩的老四,臉蛋掐一把都能出水的樣子好可愛!!) 第259章 番外 圣誕生日派對 2 美東大雪,溫度極低,尤其是臨近圣誕節,整個紐約溫度不到13華氏度,曼哈頓的鋼鐵森林上掛著一層冰霜,似乎是北歐傳說中那些被冰封住城堡。 長島,勛宅。 天空是暗灰色的,臨近日落,又有雪片飄落,逐漸覆蓋了依舊碧綠色的草坪。 大宅前面有一個寬廣的空地,一個老管家身穿黑色的制服,筆直的站在巨石雕像之旁,那是一只威風凜凜的獅子。此時,引擎的轟鳴聲破開烏云,管家抬頭,一架黑色的小型直升機從海的那一端破雪而來。 直升機停穩,門打開,有一個年輕人走下來。 梳理整齊的頭發被風吹的稍顯散漫,卻是標準華爾街的裝扮,兩萬美金一套的西裝,黑色羊絨的大衣,異常適合出現在這座古老的莊園中,只是,他蒼白的皮膚和那雙藍鉆一般的眼睛,與勛氏稍嫌格格不入。 管家上前,微微躬身,用中文問候,“四少。” “簡伯,您好。”勛世奉停在老者面前,說的也是中文,“他們都到齊了嗎?” 在家里說中文,想說英語就出去!——這是家規。 “是的。”管家點頭,“老爺已經在客廳飲茶,另外,二爺與夫人也過來了。” “好,帶路吧。” 簡管家在勛家服務了一生,他對于勛家各方各面甚至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都了若指掌,卻唯獨對于眼前這位四少爺,他幾乎完全看不明白,于是莫名其妙的生出來一些忌憚,或者說,恐懼。 人們對于自己不熟悉的事情與人物,都容易恐懼,因為無法掌握。 大宅一層是red hall。 暗紅色的大廳,周圍全是可以上蘇富比拍賣的古董家具,地板上鋪著巨大的阿拉伯羊毛與絲織成的地毯,上面擺著巨大的沙發還有茶幾,輕盈難以形容的凍頂烏龍的香氣從茶具中裊裊升起。 仆從推開門。 勛世奉徑自走到正對著門那張巨大的真皮沙發前面,對著正拿著單片眼鏡低頭認真看著一疊照片的老者輕聲說,“爺爺。” “老四啊,你來啦!”勛晚頤很高興,“這么快?我還以為你晚飯那個點才過來!” 勛世奉回答,“事情不多,做完,就過來了。” “好,好,好啊!”老者很高興,趕緊吩咐管家準備咖啡,“老簡啊,快去弄壺咖啡,老四不愛喝茶,我看啊,喝茶是咱們這些老年人的愛好,他們年輕人都不喜歡嘍!” 屋子中很熱,有侍女過來為他脫掉羊絨外套。 此時,他似乎才看見老者對面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對夫妻,衣著昂貴,態度同時也是異常昂貴。勛世奉知道,那是他的父親勛亭瀾與父親的合法妻子盛頤珊。 “父親。”勛世奉點頭示意。 “哦,你來了。” 勛亭瀾看著他兒子,莫名其妙的站了起來。 這似乎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等到他看到兒子那張毫無表情的蒼白的臉,就感覺到此時的他,顯得更加失態。 盛頤珊原本在姿勢優美的飲著茶,姿勢優美的說著話。此時,她見身邊的丈夫以迎接上位者的姿勢站起來,她很不滿,但是她是異常聰明的女人,她將這種不滿深深掩埋,繼而在美麗的面孔上換上一副完美的笑容,同時,她也跟隨著丈夫站起來。 她,“arthur,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標準的社交場打招呼的言語。 “父親,夫人。”勛世奉淡淡的回答,“我很好。” 這次,勛夫人直接笑而不語。 勛亭瀾則清咳一聲,對于剛才的尷尬有些欲蓋彌彰,“很好就好,最近感覺你很忙,很久沒有到長島這邊來了。” 勛世奉,“是,有些忙。” 此時,老者忽然發話,“別站著,都坐吧,你們站著我需要昂著頭看著你們,都坐下,咱們家里難得人這么齊全。老二,你母親帶著佘姐腌了兩塊牛rou,一會兒烤著吃。” 所有人這才坐下。 勛夫人盛頤珊對勛世奉說,“arthur,聽說你最近想搬家?” 勛世奉,“是。” 盛頤珊,“我知道你在曼哈頓看中一個公寓,那是一個古老家族的遺產,因為繼承人無法支付遺產稅而放在市場上競價,我的地產經紀也向我推薦了那里,只是競標實在太激烈,我退出了。現在市場上都知道你與柏林一為買家在做最后的角逐,戰況慘烈。這座公寓的競標之所以如此激烈,是因為那位繼承人把先人留下來的一些藝術品也放在房產中一起掛價。公寓地處曼哈頓,可以保值,這些都是次要的,那些藝術品卻是無價的,arthur,你是否也看中了那些藝術品的投資價值?” 此時,簡伯為勛世奉端過來新粹取的蒸餾咖啡。 他抿了一口,蒼白的臉色因為溫暖與愜意而顯得有些緩和。 聽見勛夫人問他,他些微帶了一些笑,回答,“不是,我不知道什么藝術品。我只是想要搬家,康斯坦丁成立不久,事情繁雜,而那個公寓剛好離康斯坦丁很近,如果住在那里,我以后可以走路到辦公室,這樣效率最高,不浪費時間。” 勛夫人,“……” 此時,老者忽然問勛世奉,“老四,你三叔那邊的麻煩處理的怎么樣了?” 勛世奉,“三叔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畢。只是,irs(internal revenue service)對他有一個3000萬美金的罰單。” 勛家掌門人面色一沉,“怎么,你都幫他到這一步,這筆錢他不肯自己出?” 勛世奉,“目前無法聯系到三叔,如果明天下午5點之前再無法聯系到他,我所能做的就是徹底將三叔舉報給國稅局,或者,用我自己的錢為他買單。” 勛晚頤放下手中的單片眼鏡。 “眼前arthur在勛家是沒有遺產分割權的,這筆錢讓他出,不合適。”勛夫人盛頤珊聲線冷靜卻華美的說,“我多嘴一句,父親,不要見怪。” “沒事。眼前老二當家,你作為他的賢內助,當然要多幫幫他。”勛晚頤,“老四當然不能出這筆錢,誒,老三這個孽障!……,罷了,自己的兒子都是債,我自己還!老簡,那我的支票簿,我給他還這個罰單。” 盛頤珊又說,“父親,keh(老三訊亭澤的英文名字)自己惹的事讓您處理,這也不合適,我們都不會說什么的,可是勛家家大業大,人口眾多,別的叔伯早已經有話說,要是再知道您支付了這筆罰單,我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