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一只裝滿了3兩白酒的酒杯出現在我們眼前,骨節分明,手指修長,這是一雙成年男人的手。 勛世奉端著酒杯,彎下身體,頭發有一絲垂在額間,而他的迥然不同在座所有人的藍色雙眼閃出一種剔透的光。 “章先生,我同你喝一杯。” 章亦冬看著他,也換了酒杯,同勛世奉一樣,3兩白酒的量,他們碰杯,然后分別一飲而盡。 勛世奉伸手,從桌面上拿過白酒瓶子,再倒。 我阻攔,“夠了,喝太多胃不舒服,先吃些東西再喝。” “沒事。” 勛世奉笑著,雖然笑容有些極冷的味道,但是他還是笑著,他給自己和章亦冬都倒滿了。 “勛先生,您還要喝?”章亦冬挑眉,聲音也高了一些。 “可以。” 他們又喝完。 兩杯,這就是6兩,超過了半斤的白酒。 我連忙伸手,想要把勛世奉手中的白瓷酒瓶子拿過來,卻被他按住肩膀,牢牢的按在椅子上。 勛世奉又倒了兩杯。 章亦冬剛才已經喝了幾杯了,現在他肚子中的白酒比勛世奉大約多了一倍。 我不知道一個人所謂的千杯不醉到底是個什么量,但是空腹喝下將近一斤的白酒的確有很大的負擔。 并且,勛世奉也的確不能再喝。 他似乎從來沒有喝過陳釀茅臺這么烈的白酒,這種酒與他平時佐餐時候用的紅酒、白葡萄酒還有白蘭地、甚至是伏特加什么的都不一樣,喝掉這么多,他的身體肯定無法承受。 我抬手,撫住勛世奉的后背,稍微用力拉下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醫生說我們后年就可以考慮要第二個寶寶的事情了,我的身體懷孕比較困難,所以,我想提前做準備,這樣寶寶可以是一個很健康的孩子,喝酒對身體損傷太大,你覺得呢?” 勛世奉看著我,那雙眼睛像華彩四溢的藍鉆。 我們分開一些,他直起來身體,我笑著仰頭說,,“arthur,酒喝到高興就好,剛才你們喝的很好了,今天的飯真的不錯,要不要多吃一點東西?” “好。”他放下酒杯,“章先生果然是千杯不醉,那,我們這杯就喝水吧。alice能有你們這些朋友,真的很好。” 這個時候,廖安也過來,她給了我們端了一壺新榨的果汁。 “來,喝點這個,清涼甜美,解酒啊!” 廖安給章亦冬倒了一大杯,像摸個孩子的腦袋一樣摸了摸章亦冬花費重金修剪的頭發,“有些事情,清醒的時候說不出來,醉酒的時候也不用說了,多喝點果汁,一會兒jiejie發個人送你去劇組,就說你們as的老板從美國回來,你肯定要陪酒,放心,你們劇組的老大不會因此刁難你喲!” 沒有不散的宴席。 酒盡,人散。 勛世奉喝的太多,心臟跳的厲害,我們取消了連夜回紐約的計劃,就在北京又多住了一晚。 et通天塔酒店的頂層國王套房。 晚上在臥室中,我喂他喝了好多清水,讓他把胃中的酒水沖淡一些,又加了一點酸奶和小蘇打,讓他吐了兩次,這才算把胃弄空。酒店做了一些淡味三明治端上來,給他墊墊胃。 我剛把放在床上的銀盤子收拾,放在國王套房的外間,勛世奉到我身后,一把抱起來我,直接壓在床上。 “你……” 他解開我身上的襯衣,扯掉了bra,他的左手一直用力揉搓我的胸口,可能是他一直使用左手,左手最敏感,他低頭,……,激烈的親吻好像啃噬一般,我用力側過頭,他就從胸口的地方向上,一直都我的脖子上,一層一層的咬下痕跡。他身上酒氣的味道很淡了,即使在嘴巴中也淡了,因為使用了很強力的漱口水也余下薄荷的冰冷激烈的味道。 他口齒不清的嘀咕,“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如果是女兒是好了,……,沒有daniel這么的……古靈精怪……” 我用力伸出雙手捧著他的面頰,“如果是個女兒,可能不只性格,連相貌都更像你。” “……” 勛世奉聽著就是一愣。 我用力推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一旁。他的后背一沾床,就似乎再也起不來了,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陽xue,酒氣已經徹底涌上來,他本來就比東方人白皙的皮膚此時微微發紅,額頭上還有筋微微繃起。 我背對他把身上的襯衣掩好,他扯我的衣角,又把我扯了過去。 “未來的孩子,像我就像我吧,……” 食物鏈頂端的物種,基因總是最強悍。 勛世奉輕嘆的聲音,似乎有些清悠,“我們可能不會擁有一個安靜普通的孩子,不過,ta依然會得到很豐厚的愛。” 衣衫不整的兩個人,相擁在一起。 我,“酒后如果懷孕,寶寶可能不會很健康。” “這不是為了寶寶,只是為了我們兩個。”他的動作緩慢,卻極其強悍有力。他甚至還給自己帶上了s,“我做足全套的措施,這一次的sex不是為了讓你懷孕,只是為了我們。我忽然有一種幻覺,好像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空間,只有我們兩個人,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中我的眼前只有你。” 外面開始下雪,在通天塔這里比別的地方看的更遠,也更加透徹。 夜幕與街道融為一體。 然而,遙遠的地方似乎有燈,也許是燈塔為了夜班的航班指導方向,此時,從這里望過去,外面好像是提香晚年的油畫《哀悼》一般,安靜而肅穆,那盞燈,就如同畫作中天使手中的火把,是夜幕中唯一的光。 chapter 23 第230章 進入12月,紐約全部沉浸在圣誕節的氛圍當中。 麥迪遜大街沿途的商店里面紛亂的燈光照耀著圣誕節的各種飾品,咖啡店中飄蕩著濃郁的rou桂的味道渲染了xmas的氣氛,當然,最顯著的還是洛克菲勒中心( rockefeller ter)正中央的滑冰場上樹立的那一棵巨大的掛滿了彩燈的圣誕樹。滑冰場上回蕩著jingle bells這樣的曲目,超市中各種關于圣誕節氣氛的食物都擺放在最醒目的位置上,隨處可見槲寄生圍成的小花環,捆綁著紅色的蝴蝶結,下面垂著金色的小鈴鐺。 這一年,我們遠離了這些。 勛世奉的生日就在圣誕節后,我們帶著daniel去芬蘭,一家人就在芬蘭這個冰雪皇后的故鄉渡過了一個童話一般的圣誕節與新年。 我們坐在馴鹿拉的雪橇上拜訪了圣誕老人,在紅色的小木屋中吃了一頓豐盛的水果干果烤大鵝,我們還在圣誕老人郵局發了一封蓋著特殊郵戳的信,最后,跨過了北極圈,看到了漫天的極光,如同引導死者向天堂之路行進的光霧。 “mummy,這是童話世界嗎?” daniel已經被裹著的好像一個粽子,但是依舊被凍的小鼻子通紅,但是他很開心,他昂頭,看著這些珍惜的不容易見到的光芒,眼睛似乎都被映襯成璀璨的天空一般。 “我喜歡這里,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圣誕節!” “事實上,你根本沒有過過很多次圣誕節,daniel。”勛世奉抱著他,同他一起昂頭,但是這個男人顯然缺少一些浪漫細胞,“極光只是地球周圍的一種大規模放電的過程,我們看到的全部都是電子能量。” “arthur!” “呃,雖然它的本質是這樣的,不過,……”勛世奉認真的看著天空,“顏色的確不難看。” 我們芬蘭回來就進入到新的一年。 伊曼王妃從中東回到紐約,這里是她的新舞臺。 她曾經邀請我在慈善宴會上表演舞蹈,我回絕了,但是我答應出席,并且還從勛世奉那座博物館一邊的頂層公寓中搬出來一幅畫放在慈善宴會上進行拍賣。當然,就好像所有故事中寫到的那樣,最后,那副畫作被勛世奉以30萬美金的價格又買了回來,這筆錢就算是捐出來做慈善的善款。 伊曼王妃在上東區的名聲提升的很快,似乎在一夜之間,她就成為上東區的名媛。 她裝扮的異常認真,畫好指甲,戴著首飾,穿著最新款的時裝,坐在一切秀場的最前端。她的衣服全部成為大眾時尚的指示標,她穿過的款式在麥迪遜大街全面斷貨,她是最具有商業價值的名媛。 這些頭條新聞還不算厲害,最厲害的是她的名聲起來之后,她憑借她的身份開始做一些具有影響力的事情,她比一般的富豪太太或者千金更加具有話題性,她是真正的王妃!伊曼王妃在聯合國的一些婦女兒童和非洲反戰、凈水、能源、鉆石等活動中講一些話,并且利用自己的號召力多作慈善,她甚至還穿著阿拉伯的長袍,只是沒有戴上面紗,她被媒體成為’阿拉伯的陽光’。 伊曼王妃甚至已經成為中東頂層婦女面向西方的一面旗幟,我的facebook中全部都是她的信息,感覺她最近實在太閃亮了,好像在阿布扎比的時候看到那片炫目的阿拉伯海。 一過新年,我恢復了自己在哥倫比亞大學的課程,我原先申請的課程已經結束,現在可以申請一個新的課程,我的教授瑪格麗特和我談過,問我需不需要申請一個真正帶著degree的課程,雖然耗費的時間長一些,精力多一些,但是課程結束之后可以得到真正的學位。 勛世奉口是心非的問我,需不需要他手寫一份推薦信給哥倫比亞的克里斯·薩金特教授,讓我可以進入哥大金融系。我說可以,但是我更喜歡他的母校mit,問他可不可以給我寫一份推薦信讓我去讀讀書,并且我當真的把鋼筆遞給他,他又不寫了。 “alice,mit在波士頓,那里距離紐約有些遠。” 我在他的面孔上貼了一下,“不管怎么說,你能問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畢竟能有機會得到arthur hsun手寫的推薦信,曾經是我心目中最頂級的夢想呢!能有機會接近這個夢想,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呃……” 勛世奉的臉色有些變幻莫測的,他看了看我,深深出了一口氣,似乎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不過,他還是拿起了鋼筆,在一張印著康斯坦丁標記的信紙上寫了一封推薦信,隨后,他把信紙封進信封中,并且在封口處加蓋了印刻著’arthur hsun’的印鑒。 “明天上午我讓helena發出去,如果幸運的話,也許可以在春季進入學校。” 我伸手,“把信封給我吧。” 他遞給我。 “我不會寄出去的,不過,這可是一封異常珍貴的收藏品。” “alice,那你,……” “我不會去波士頓,紐約已經足夠,讀書是很好的事,我不覺得我必需一個學位來證明自己,于是,我就可以盡可能享受讀書的樂趣而沒有考試的壓力,這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嗎?” 勛世奉標志性的挑了一下眉毛,我在他的鼻子尖上刮了一下,就好像刮兒子的鼻頭一樣。 …… “勛夫人,這幅北宋范寬的《溪山行旅圖》是這次拍賣會的重頭戲,這是晚清從紫禁城流傳出來的珍品,經過戰亂被一位不知名的收藏家珍藏,這是半個多世紀后第一次出現在拍賣會上。” 伊曼王妃邀請我來到一個拍賣會,現場一位穿著很古典英國風的干凈老者為我們介紹這次拍賣的珍品。 “請看這里,這是清代乾隆皇帝的’御書之寶’的印鑒,這曾經是乾隆皇帝的心愛之物。” 其實,這幅《溪山行旅圖》是一副異常珍貴的,——贗品。 當年的乾隆皇帝收藏的也是贗品,當然,加蓋了他老人家的印鑒,只會表明當年的確是被他收藏過,卻無法真正的證明這幅就是北宋范寬的真跡。蘇家在蘇黎世銀行的藏品中其中一副就是《溪山行旅圖》,我爺爺曾經說過,那副才是真跡,但是,這種羅生門的事件,到了現代,的確很多謎團是無法真正分辨清楚的。 “勛夫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嗎?” 伊曼王妃,或者凱瑟琳·沃森·謝赫·扎伊德·穆罕穆德·阿卜杜拉問我,我只是微笑一下,沒有說話。 她明白我的意思,“我們去喝茶吧。勛夫人,我為你介紹一位品鑒藝術品的專家,他對你很是仰慕。” 啊? 于是,我在下午3點的時候,在一家紐約久負盛名的咖啡館中見到了那位傳說中很有品位的藝術鑒賞家。 他坐在巨大的黑傘陰影下,這把大傘遮擋頭頂熾熱的陽光。年紀大約35到40歲之間,黑色的頭發微微卷曲,深藍色的眼睛,穿著很有品位,還戴著一條很不錯灰色絲與開司米編織的圍巾,高鼻梁上架著一個價值超過20萬美金的眼鏡。 “勛夫人,您好。”他很紳士的站起來,并且用一種劍橋土生土長的口音對我說,“很榮幸在這里見到您。我是伯蘭·博登索普。”這個名字似乎有些拗口,但是這不是最令人驚訝的,更為驚訝的事情還在后面,他加了一句,“少將。” 這是一個軍銜。 我握住他伸出的手,“我以為自己會聽到一個教授或者子爵什么的頭銜。” 這位伯蘭·博登索普少將笑起來很好看,帶著北英格蘭的陰森與南方的簡奧斯汀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