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黑褐色的石頭,古代歌德時候的建筑風(fēng)格讓人感覺非常滄桑。 max大叔早就派人過來,當(dāng)我們好像長征一般耗費九牛二虎的力氣走到城堡的大木門錢,我聽見它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排穿著管家制服的服務(wù)者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們的的腳下則是巨大的紅色長地毯。 這里似乎曾經(jīng)塵封在時間中,但是,max的人馬讓已經(jīng)褪色的金碧輝煌重新煥發(fā)了生命! 古希臘神殿一般的內(nèi)廳,暗紅色的地毯,黑色的天花板和墻壁,上面用水晶布置出整個銀河系,大理石柱子的邊緣一律包著黃金的邊。 我問max大叔,“這里,是勛先生的產(chǎn)業(yè)嗎?” “是的,少夫人。” max大叔同我上樓,幫我打開了臥室的大門,omg,我似乎見到了葉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的冬宮! 有人會把如此海量,并且價值連城的藝術(shù)品、油畫當(dāng)做隨意的裝飾品一般擺放在臥室中嗎?就這樣如此簡單的伴著大師們的曠世杰作入睡,會不會在睡夢中成為神仙而羽化飛升? 我,“為什么勛先生會購置這樣的莊園,這完全就像是一個封存在歷史塵埃中的博物館。” 這里雖然最近被整理與徹底打掃過,但是臥室這里,還遺留著之前有人住過的痕跡。這里的臥室與書房是接通的,大床的旁邊是9排頂天立地的深栗子色原木書柜,上面擺滿了書,而書柜前面則是一個巨大的書桌,上面的各種圖書鋪陳的錯綜復(fù)雜,幾乎可以把書桌淹沒一般。這里看似完全沒有規(guī)則,但是,仔細(xì)看一下,各種書的排序卻擁有暗含的order,這些書全部按照一個人讀書的習(xí)慣,還有他對事務(wù)的偏重而整理的。 我,“勛先生在這里住過?!這是太不可思議了,我以為,他買下這個莊園只是為了閑置這個作用的。” max大叔平靜的告訴我,“這里是少爺13歲得到普林斯頓學(xué)位的時候,勛老先生對他的祝賀與饋贈。這里曾經(jīng)屬于sinclair家族。” 我,“共濟會13豪族之一?” max大叔,“是的。” 我,“大叔,你在這里住過嗎?” max大叔,“少爺在這里住過很久,我也是在他剛得到這里的時候,從瑞士搬到美國,照顧他的生活,所以,我也在這里住過很久。” 我,“哦。” max大叔,“從某種意義上,少爺把這里稱之為家。” 我,“哦,他擁有很多家。” max大叔,“不,少夫人,您需要分清楚,房產(chǎn)與家的區(qū)別。對于少爺來說,這里是家,還有,有您居住的地方,也是家。” 我走到書桌前面,那里有一個盒子。 似乎,是有人特意留在這里的,并且引起我的注意,讓我打開它。 我打開它,里面是一支鮮艷的紅玫瑰,花枝上綁著黑色的蕾絲繩,上面還吊著一個鉑金做的小牌子,刻著’stantine’,盒子上的花紋是勛氏家族的徽章。 把玫瑰拿出,下面是印鑒,一個黃銅筑成的印,圖案上還有火漆的痕跡。 下面是一張紙。 紙上有這枚印鑒的圖形,上面是勛氏的家徽,下面是一個名字。 英文花體字:——alice hsun。 max大叔解釋,勛氏家族遵循了古老世家的傳統(tǒng),一些極重要信箋與文件他們還是偏重于古老的方式進行簽署,于是,每一代執(zhí)掌勛氏的當(dāng)家人都會擁有這樣一枚黃銅印鑒,同時,家族主人的妻子也會擁有一個相似的印鑒。 平時可以不用使用它,但是特殊場合一定要加火漆蓋上這枚印章,這樣才顯得隆重、威嚴(yán)、與不可一世。 我同時也看到了勛世奉的那枚黃銅印鑒。 這與我的類似,或者說,我的同他的類似,均是勛氏的族徽與名字,唯一不同的是,他這枚黃銅印鑒寫著的是中文的名字,用的是大篆:——勛世奉。 還有。 一枚印鑒就是一個人,一個勛家的主人。 如果這個人死去,那么這枚只屬于ta的黃銅印鑒就會被蒙上黑紗,用鐵錘與釬子砸破它表面的花紋,放入棺木中,與那位死者同時入葬,同時也標(biāo)識著一個時代的終結(jié)。 勛世奉的祖父勛晚頤就曾經(jīng)擁有這樣一枚印鑒,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毀掉表面的圖案隨著他葬入了勛氏的私人墓地。 曾經(jīng)的勛晚頤,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外界正式稱為勛世奉家族。 我看著兩枚黃銅印鑒,忽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max大叔,為什么勛先生就可以把中文名字雕刻上,而我的這一枚就必須寫英文名字?” max大叔刻板的回答,“少夫人,如果,我是說,如果,在這枚印鑒上刻上一個’勛艾彩鳳’的名字,您會喜歡嗎?” 呃…… 不說別的,只要一提到艾彩鳳這個名字,我就開始不寒而栗。 我,“為什么不是勛艾莉絲呢?” max大叔,“……?” 午餐是max大叔請的廚師為我們準(zhǔn)備的,主菜是龍蝦,湯汁很鮮嫩,奶油很香濃,擺盤很賞心悅目。 午餐過后,我們?nèi)バ菹ⅲ挛?點,我吃完max大叔烤制的胡桃派與紅茶作為下午茶,就開始獨自一個人在莊園里面的探秘。 頂層還有一個屋子,里面是玩偶陳列室。 你見過溫莎堡安妮王后陳列室的玩偶嗎? 這里同安妮王后陳列室一樣,不,甚至比那里更好。 我眼前的玩偶每一個都那么栩栩如生,如詩歌般精致美麗。 似乎一首歌,一個目光,一個吻,一句咒語都可以令它們轉(zhuǎn)動寶石鑲嵌的眼睛,發(fā)出輕輕的嘆息,或者,落下珍珠般的淚。 它們沒有生命。 在時間流逝之外,它們的美麗是凝結(jié)的——如同黃金寶石制作的珠花,沒有生命,沒有芳香,沒有盛開,沒有衰敗,沒有死亡。 因為從來沒有生命,所以就不會有殘敗。 它們完美無瑕。 任何人,只要有生命,就絕對不可能精致完美的如同那些被陳列的玩偶。 第165章 ——“這座莊園已經(jīng)空置很久了,如果你同意,舉辦婚禮之后,我們就回到這里居住吧。” 晚上,我躺在床上,拿著樣式很古老的電話筒同勛世奉聊天。 冬天的紐約與上海的時差是13個小時,現(xiàn)在我這里已經(jīng)午夜12點了,上海是次日的下午1點。 勛先生只有這么一會兒時間,馬上就要有另外會議,這一次,他似乎格外的繁忙。 “最近……你好像很忙,……”我想了一下,說,“很忙很忙。” 勛世奉,“婚禮舉行完畢之后,我需要蜜月假期,這段時間必須把所有的事情盡可能多的處理好。” 我,“你這么忙,……其實,我們可以不用刻意度蜜月。” max大叔告訴我,勛先生曾經(jīng)說過,有我的地方就是家。 可是,他不知道,與他在一起就好,除去一些我們的婚姻進行磨合的日子,剩下的歲月就是蜜月。 勛世奉的聲音很輕,但是帶著溫和的笑意,“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我,“哦。” 他,“困了嗎?” 我,“嗯,不是很困。今天我被max大叔抓到,被迫做了很多的事情。他說,這個莊園開春要種花,但是種什么花需要女主人決定,我的品位又不夠高,讓我控制這么大的一個莊園,我看著就頭疼,唔,然后,我決定就住兩種好了,紅玫瑰與白色薔薇。” 勛世奉,“嗯。” 我,“還有,mary已經(jīng)開始寫請柬了,她專門為客人的名單開了一個數(shù)據(jù)庫,里面的數(shù)據(jù)十分不friendly。所有人,幾乎是康斯坦丁的朋友,哦,也許還有敵人,總之,所有人,似乎都可以接到邀請卡。” 他,“嗯,他們對婚禮,確切的說,他們對你很好奇。” 我,“那我應(yīng)該穿的好像咱們頂樓那個房間里收藏的名貴寶石娃娃一樣,穿著華麗,站在ball room正中央,讓大家觀賞嗎?” 勛世奉,“不需要。我不會讓那些人靠近你周圍。” 我,“啊?那你為什么還給他們發(fā)請柬?” 勛世奉,“他們?yōu)榱四玫秸埣砀冻隽撕芏嗾\意,看在誠意,當(dāng)然,更是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們還是值得拿到一張請柬的。” 我,“呃……” 好吧。 勛先生如此jian詐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好像也無力再暗自吐槽了,誰讓我嫁給他這樣一位華爾街的頂級銀行家呢? 這樣的男人,哦,這樣人,也許此生與厚道、委曲求全、毫不利己專門利人,還有忍辱負(fù)重完全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隔著電話聽筒,我能聽見他那邊helena已經(jīng)提醒他,會議的時間到了,很多人在等。 我趕緊說了晚安,想要掛掉電話。 勛世奉卻對我說,“臥室使用的是古老的供暖設(shè)備,是壁爐,你不會燒,讓max幫你看一下,晚上火不要熄,但是也要注意,不然有一氧化碳中毒的危險。” 壁爐? 我看了一眼大床對面那個石頭堆砌的壁爐,里面的木柴正在被烈焰熊熊燃燒。 之前的壁爐都是max大叔他們幫忙搞定,今天,我實在覺得大家忙了一天都恨累了,就不用麻煩max大叔他們,自己生的火,目前看來,我控制壁爐的能力還不錯。 我能告訴勛先生,當(dāng)年我沒有同勛暮生一起搬到那個昂貴又現(xiàn)代化的宿舍之前,居住的就是需要自己燒壁爐的房間嗎?并且,在去三一學(xué)院讀書之前,我在英國讀女校,那個時候,我們的宿舍也是使用壁爐的。 我一直認(rèn)為越古老的設(shè)備對災(zāi)難的抵御能力越強悍。 如果大雪封凍,停水停電,只要家中有木柴,人就能活下去。可以用木柴取暖,燒雪為水,做飯,煮面,反而是越是現(xiàn)代化的城市,對災(zāi)難的抵御力越差。 我含糊了一下,“哦,知道了,你開會吧。” “好。” 通話結(jié)束。 我躺在大床上,壁爐中的溫度緩緩上升。 我入睡之后體溫過低,很長一會兒,小腿之下完全是冰冷的,我蜷縮了起來,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有勛先生的夜晚才是完美的夜晚。 至少他的體溫比我高,當(dāng)我好像澳大利亞的考拉熊一樣掛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就會成為一只完美的熱水袋,呃,還是擁有一張傾國傾城臉的多功能熱水袋,除了可以單純的溫暖身體之外,還可以暖床……呃。 這一夜睡的還算踏實,一睜眼,已經(jīng)是早上7點半。 一晚上,壁爐燒的很好,屋子暖暖的,我從大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走進浴室,擰開了黃銅鑄的水龍頭,暴雨一般的熱水從花灑中猛烈噴出,一下子把我砸醒了,馬上精神百倍,似乎可以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重新投入這場號稱康斯坦丁世紀(jì)婚禮的令人想要自殺的繁重的準(zhǔn)備工作當(dāng)中去。 下樓吃吃早飯,max大叔衣冠楚楚的站在餐桌旁邊,我看見餐桌上放著一個胖肚子水晶瓶,里面是一捧火紅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