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勛世奉,“那只貓,她出生的時候,有別的名字。只是當年我去歐洲同吉尼薇拉解除婚約的時候,忽然覺得,她更改一個名字叫alice也不錯。” “啊?~~~~~那是什么?” “cat。” “嗯,就是那只貓,她原來叫什么?” “cat。” “……” 我躲開他的親吻,看著他,腦筋轉了轉才問,“你是說,你的那只貓,她的名字就是cat?” “是。” “為什么用這個名字?” “因為她是一只貓。” “……” 我又想了想,“那,你的邁巴赫,你管它叫什么?” “car。”他很直白的回答,并且有些不太清楚,我為什么要這么問,“怎么?”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真的……很有幽默感。” 汗,在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的時候,夸贊人家很有幽默感總是不會錯的。 其實,勛世奉的思維方式與取名的方法好像很符合傳說中北美貴族的行為模式真的是高度統一。 他們這樣的男人,似乎對于一切標識著高檔,花錢多,或者精細的標簽不感興趣,這樣,反而更能透過現象看本質。 比如,一輛limo,不管它究竟是加長林肯,還是凱迪拉克,又或者是賓利或者是你那輛特殊訂制的邁巴赫,歸根到底,它們就只是car而已,無論花了多少錢。還有那只貓咪,無論她是不是藍血名貓,究竟是否已經被埃及列為禁止海外販售的埃及貓(egyptian mau,古老的品種,號稱神貓,從古埃及時代就已經為人類訓話飼養,古埃及的壁畫與紙莎草畫上都有它),她歸根到底,僅僅就是一只cat。 “幽默感?” 我連忙點頭,“對,對,幽默感!一般只有iq高的人才會有幽默感。” “其他人呢?” “呃……像我這樣的類人猿,說一句話偽裝幽默,估計幽默的味道大家get不到,最后,get到的估計只有雷人感了……” 他笑了。 嗚嗚……他親了下來。 雙唇分開一些,我聽見他說,“這個甜度也很好,我接受。” …… 次日凌晨5點,我下樓吃早點。 早餐桌前還沒有人,我坐好,等了一會兒,勛老夫人在盛頤珊的虛扶之下,來到餐桌這里。我站起來,與她們分別打了招呼,隨后,三人坐下。 整個餐桌上只有我們三個人。 佘太君給我端了一碗白粥,加了一些燕窩。 勛老夫人與盛頤珊吃的東西還是和之前差不多,就是盛頤珊的鮮榨蔬果汁變了個顏色,里面使用的水果與蔬菜的種類不同。 勛家奉行君子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個早餐吃下來,原來應該靜寂無聲。 只是,勛老夫人吃了兩口,還是放下筷子,端著清茶喝了一口,靜了一下,問盛頤珊,“那件事小七處理的怎么樣了?” 盛頤珊看了我一眼,勛老夫人卻說,“這個桌子上吃飯的都是一家人,你說。” “這次匯豐銀行的逃稅案不是很大的事情,只有三房遠房支脈的兩個孩子世镠與世之有一些牽連,這些不重要,只是,倫敦那方便傳世镠與世之過去問詢,恐怕有別的事情被牽扯出來,畢竟當時keh與arthur(三叔勛亭澤與勛世奉)的事情鬧那么大,icpo(國際刑警)一直都在關注勛家,蛛絲馬跡也恐怕會引出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件事根本沒有我張嘴的立場,我努力安靜的喝著燕窩白粥。 半晌,勛老夫人不再說話,她繼續吃自己的東西,而盛頤珊也以為對話到此為止,開始喝果汁。 “頤珊。” “是,母親。”勛夫人聽見老夫人叫她,她放下手中的筷子。 “我老了,很多事情你們都不敢告訴我。我聽佘姐說,小七最近有個荒謬的想法,他想要在右手小指上戴勛家那枚戒指?” 勛氏子孫如發誓終生不娶,一世獨身,可以在右手小指上戴著明志戒,以此為證,如違誓言,私自摘下明志戒指,則為勛氏不容,天地棄之。戴上那枚戒指的勛氏子孫不能以家主的身份執掌勛家,卻可為勛氏一族掌管刑堂,如遇不肖子孫,恣意妄為,辱及勛氏家門,禍及父母、同族、子孫者,可刑殺。 勛暮生要帶那枚戒指?! 他想干什么?! 許久之后,勛夫人才點頭,“是。” 老夫人,“你是他的親生母親,為什么由著他胡鬧?” 盛頤珊絕美的面孔沒有絲毫的表情,她只是緊緊咬住下嘴唇,放在早餐桌上的手指抽緊,——她在忍,人字心頭一把刀! 死寂。 早餐桌上,連人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隨后,勛老夫人蒼老而渾濁的一聲長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我瞳孔中是盛頤珊,她看著我眼神好像戰國時代那些大師們用毒drug 藥淬火的利劍,已經開鋒,寒光凜冽,見血封喉! …… 勛暮生……這個決定有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個離經叛道的重大決策,只是,……值得嗎? ——我應不應該找勛暮生談一談? …… 曼哈頓,六個飛行的鴨子咖啡屋(six flying ducks café)。 我的手指拿著iphone,幾乎猶豫,在“勛暮生”這個名字的地方徘徊,卻終究還是沒有按下去。 “這里還真冷!不過空氣真好。”simon張隔著玻璃看著外面的街道,“就是亂七八糟的感覺。小a,這是我第一次來紐約,總覺得跟我想象中的美帝不太一樣。” 春節假期,simon張與小雨過來美國,他們的爹媽在北京新買的巨大越層房子當中嘗試著和平共處,最后達成最高的磨合目標就是互不干涉內政!simon張和小雨兩個則跑了出來,他們想要在北美來個20天的旅游。他們從芝加哥入境,今明兩天在紐約,明天去華盛頓,后天就去麻省,波士頓,隨后繼續向北,從尼亞加拉大瀑布那里進入加拿大國境。 我放下手機,問他,“那你想象中的美帝是個啥樣子?” simon張,“怎么著,也得千萬次問一問吧,滿大街都是問好,并且都是一些哲學家,然后,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說,總之,不是有那么一句特別有名的話,如果你愛ta,就把ta送到美國,因為這里是天堂,如果你恨ta,就把ta送到美國,因為這里是地獄。我本來以為會見識到天堂或者地獄,結果,我只看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群,美食,購物,這里好像就是人間,沒別的。” 我點頭,“你說對了,你能見識到哲學家,那個人就是你本人。還有,這里的確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這是人間,不過,跟我們不太一樣的是,我們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新中國,而這里是美帝國主義的老巢。小雨,你不用喝完,這里的咖啡誰也喝不完的。” 小雨不說話,他一直在認真的喝自己眼前這杯摩卡,這個杯子很大,巨大的好像陜北吃面的海碗一樣,并且,他旁邊還有一個白瓷碟子,里面是他一個半面孔size的提拉米蘇。 聽我說完,他終于從海碗一般的咖啡杯中抬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差點撐死。” 我,“……” simon張自然的拿著自己面前折疊成一朵牡丹的餐巾給小雨擦嘴。 simon張,“小a。” 我,“干嘛?” simon張,“《南北朝》的主題曲演唱人選,你怎么想的。” 我,“其實,我有另外一個疑問。那個人,哦,就是你給我聽demo帶的那個人,不是章亦冬嗎?他的演藝合約不是在我們的as工作室嗎,怎么et對他這么感興趣?用這么一部大劇力捧,以后也需要把自己的資源向他傾斜吧,et這次為什么?katie楊成為et新ceo之后就擁有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偉大的國際共產主義節cao了嗎?” simon張,“不是,是我把章亦冬唱片合約轉給et了,咱們as做演藝合約還成,但是我們對于唱片這一行卻太生,為了人家孩子的前途,做個二道販子也成。et現在看著你的面子,咱們說啥是啥,kaite楊特別和藹可親。” “哦。”我點頭,“那就這樣吧,et都想要捧新人,天王也讓路了,如果章亦冬再不努力,再不紅,簡直就是自絕于人民自絕于黨。” 第141章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 理論上,在我得知勛暮生要做出這么波譎云詭的決定的時候,作為所有人眼中的始作俑者,我應該趕緊連忙迅速馬上跑到他面前,聲淚俱下的規勸,讓他以勛氏百年基業為重,在自己婚姻與子嗣這種大事上一定要以勛老夫人,勛夫人的意見為重,并且,他媽盛頤珊一向以為自己的兒子才是勛家這一代的長子嫡孫,如果勛暮生一旦戴上那個發誓一世獨身的戒指,他就把他媽徹底的毀了。 一個人,可以沒有飯吃,但是一定要有念想兒,堅信,未來是光芒萬丈的。 一個如同盛頤珊那樣的女人,可以沒有丈夫,但是,絕對不允許兒子忤逆、并且超出她用自己那雙纖纖玉手為兒子規劃的美好人生。 但是…… 我究竟有什么立場跑去同勛暮生說這些話? 以我本人的想法,作為他的朋友,幾乎也可以說的上是青梅竹馬的朋友,我支持他任何決定,即使這個決定終究會是一場毀滅。 不是我這個朋友落井下石,完全沒有任何正能量,不能成為益友,而是我相信,勛暮生這種男人,從來不是三歲的稚童,也沒有學會放縱自己的情緒,更不會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做出影響自己后半生的決定。 他是機器,已經上載了嚴密程序的機器。 并且,馮伽利略給了我一個至關重要的警告,因為我重病反常,勛世奉啟動了閑置了許多的調查機制,他已經把自己想要徹底調查的事件與相關人士的名單傳給伽利略,其中很重要的一個事件就是:——我與勛暮生的分分和和。 所以,勛暮生,這個人,我同他的關系,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勛世奉的紅線。 我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去碰,…… 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在旁邊很理解并且很支持的看著他走向一條自我毀滅的道路,即使這條路的重點未必就是毫無希望的死寂。 晚餐過后,人群散開。 女人們應該到另外一個屋子聊天,而男人們在一起喝酒,今天,在這里的男人只有勛氏兄弟。我說自己累了,先上樓休息,沒有陪老夫人同盛頤珊聊天,而是在樓梯彎扭朝向另外一個主臥的地方等一下勛暮生。 果然,45分鐘之后,他上樓。我堵他。 “lance,今天早上我聽到一個關于你的消息。”我攔住路,不讓他過去,“夫人說,你要戴上那個戒指,并且發誓一生獨身,你都不知道,餐桌上你媽看我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把燉了,又或者撒上一些鹽巴辣椒粉孜然粉放在火上bbq,如果不是老夫人在場,她就能直接撲過來把我剁了,我差點就成了烤小艾串。” 勛暮生就站在離我最近的一個臺階上,因為站的比我低一些,于是,我可以看到他的瞳孔,那里面,是我的一張臉,還有,……眼底有微弱的光芒。 他的瞳孔并不像大多數東方人是琥珀色,反而是異常純正的琉璃黑,因為眼底暗,就顯得這道芒更加亮,即使它只是轉瞬即逝。 勛暮生,“這件事與你沒有關系,alice。” 我,“但是大家都以為是我的關系。”我準備胡攪蠻纏,“我不管,你不能戴。” 勛暮生,“這個誤會,我會同母親解釋清楚。” 他上了最后一級臺階,他繞過我,而我則又繞到他面前,繼續堵路。我比他矮一些,于是,我又后退一步,站在下一個臺階上,繼續直視他。 勛暮生,“你很想看到我結婚,這樣你就松口氣,終于把我這個包袱甩開,于是你就可以心無旁騖的做你的少夫人。如果是這個原因,你放心,這次的決定與你無關。” “我不管。”我搖頭,“我不是與你講道理,我這里來與你說話就是胡攪蠻纏,不管怎么說,我就是不能讓你戴上那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