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以下省略3000字,大家懂得。) …… 清晨,我躺在床上看書。 這是我第一次在勛世奉面前沒有看《草莓周刊》這樣的八卦雜志。我從他的書房里面拿了一本1936年在劍橋出版的喬伊斯的《尤利西斯》。 土灰色的封皮上用紫色的墨寫著作者的名字連同書的名字——ulysses, james joyce. 這是一部位于文明象牙塔頂點的著作,極具實驗性,語言凌亂晦澀,看似一個精神病患者的囈語其實具有極高的寫作技巧以及嚴謹?shù)慕Y構。 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是在大學。 一個濃霧的下午,我坐在一個14世紀建造的study hall里面,捧著這樣一本書艱澀的閱讀著。我以為我會在大學期間把它看完,可惜,這么多年過去了,它依然在我面前,厚厚的一本,沒有被翻開過。 這些年,我似乎一直沒有時間,同時也沒有心境和資源讓我再捧著它一點一點研讀。 陰天,并且開始下雨。 勛世奉不說話,安靜躺在床上。 不過,他像一本大數(shù)據(jù)時代的百科全書。 我有任何問題,他都可以解答。 還有,他懂得拉丁文,法文,……,也許還有希臘文,……,這些文字都直接印在這本書里面,我可以問他以代替翻閱字典。 不過,還是很艱澀,我看的十分緩慢。 所幸,我并不著急。 于是,當我看完了今天自己給自己規(guī)定的文字,我合上書本。 勛世奉,“如果你看不慣這本書,可以先從這個作者的《都柏林人》入手,那本書是短篇小說集,更容易讀懂。” “嗯,我看過。”我,“我喜歡那個結尾,像一首鎮(zhèn)魂曲。雪花飄落,活著的人,死去的人,靈魂,生靈似乎都被覆蓋了。” 他睜開眼睛,向我伸過手。 我把書本放在枕頭邊上,然后很自覺的湊到他的懷中。 熱辣的m kiss……,and much more …… 過后,我只想閉著眼睛,似乎連呼吸的力氣都被榨干凈了,他這才從我身上起來,披著睡袍從保溫瓶中倒出一杯熱咖啡。醇厚的味道讓我有一種重返人間的幻覺。 他說,“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我搖頭,“要出去,需要去找廖安。” 他,“她怎么了?” 我,“廖安家出事了,他爸為了一個保姆的女兒要和她媽離婚。” 勛世奉挑了一下眉,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喝著咖啡。 我把廖安家里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我,“那個姑娘據(jù)說是單純的愛著廖安的父親,她說自己什么都不要,不要錢,不要名分,只想要一份單純的愛情。” 有些累,于是我閉上眼睛。 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從鼻子里面哼出來一個字,“哦。”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水聲。 我迷迷糊糊聽見他說,“累嗎,你再睡一會兒。我約了證監(jiān)會的官員,需要去一趟辦公室,中午陪你吃午餐。” …… 我翻身,抱著依然留著屬于他的味道的抱枕,嘟囔了一聲,“好。” 廖安作為娛樂圈金牌編劇,很會賺錢的電視劇制作人,社交女王,曾經(jīng)幾次登上福布斯名人榜(雖然吊了車尾,但是那也是娛樂圈富豪當中比較沒有那么土豪的)等等,這樣的人,居然有一天現(xiàn)實生活中會發(fā)生她自己連自己的狗血偶像劇都不想寫的橋段:——他爹為了要一個兒子把保姆21歲的閨女的肚子弄大了;那個姑娘是一朵白蓮花,只要感情,不要錢不要名分;廖安的媽找了律師向法院上訴離婚,并且同時凍結財產(chǎn);廖安的姑姑嫌棄嫂子這么多年的文藝和高冷,于是支持哥哥離婚,但是在得知廖安決定如果父母離婚將不再負擔表弟在英國的學費的時候,馬上棄暗投明,堅決抱住廖安的粗大腿,強烈譴責親哥哥不負責任的行為;廖安的奶奶和爺爺躲在安定醫(yī)院里面,不再見人,也不出來了。 真是一出光怪陸離的倫理劇! 我去et酒店找廖安的時候,小普銳斯一行駛到酒店正門外的巨大噴水池前面,就看見一群媒體拿著長槍短炮圍住了大樓入口。酒店的一名保安經(jīng)理專門在這里等著我,手勢一比,讓我停車。 我按下車窗,就聽見他說,“少夫人,請您從右側的vip通道進入酒店停車場。” 我指了指前面,“怎么了?” “應該是有人昨天在酒店看到了您,向媒體透露了消息。酒店只能阻止媒體進入,但是不能阻止他們等候在大門外面。” 我,“……” 嗯,好吧。 自從康斯坦丁的新聞發(fā)言人公布了我同他們的董事局主席arthur hsun的婚訊,作為娛樂圈的女星一枚的小女我目前還沒有接受任何一家媒體的專訪,也沒有正式露面,于是大家對于一個外界傳言十分不堪的小明星為什么能嫁給勛四少這個傾國傾城的藍顏禍水感覺到十二萬分的莫名與好奇。 我避開媒體鋒芒,從右門進入,把車子停好,到水邊花園的餐廳找廖安。她窩在一個大的白色亞麻沙發(fā)上,手中捧著iphone,正在發(fā)短信微信與qq。 “你來了,吃什么?” 她招呼我。 廖安的面前擺了一份粗麥面包摸牛油果,一杯鮮榨的橙汁。 “小艾,吃啥說,我請客。” 我驚訝,“你怎么這么大方了?et決定給你免費了住宿與吃喝了嗎?” “錯。”廖安晃動手指,“我頓悟了。我爸罵了我一頓,說他無論如何都會離婚,這么多年,他為了我而勉強跟我媽在這個不相愛的婚姻中困的太久了,他要追求全新的自我和生活。我算了一下,如果以后我的錢只給我媽和我花,我就算天天在et這個酒店住著,在這里胡吃海塞,都能從唐朝一直吃到天朝。所以,meimei啊,別替我省錢,快,吃什么說話!” 她特別豪爽。 我當然不客氣,叫來waiter,很豪邁的點了4片烤土司,摸厚厚的黃油,還有一份草莓生菜雞rou與碧根果的沙拉,以及,一碗蕃茄濃湯。 結賬的時候,廖安看了看價格,似乎又有些rou疼。 她拿著信用卡犯嘀咕。 我拿著一小根法棍正在擦盤子。 周圍異常安靜,于是,我們三點鐘方向一個小小的八卦聲音清晰飄蕩過來:——“那個,那邊那個女的不是明星嗎,不是說她嫁豪門了嗎。這家酒店似乎就是他老公家的,怎么,她們吃飯還要付賬嗎?” “女星嫁豪門,外表風光而已。” …… 我擦完了盤子,把最后一點法棍放在嘴巴里面。 廖安也聽到了八卦,她看著我,“我說meimei啊,我剛才就沒有想起來,你都已經(jīng)嫁給姓勛的了,給我在et打個折扣唄。” 我,“et集團內部有很嚴格的財務制度,像我們這樣的沾邊的親戚神馬的,基本不能碰et的收益,當然,想要在這里白吃白喝更加不可能。不過,你是et娛樂的合作伙伴,相信我,你能拿到的是合作者的折扣,比我能給你打的親友價要合算的多。”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她終于簽單結賬。 我,“這是勛暮生在et做執(zhí)行總裁的時候完善的制度。他雖然是華裔,但是做事風格歸根到底還是西方化的程度比較高。” 廖安喝完了最后一口果汁,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來了一句,“對了,我昨天在這里看到勛七少了,他身邊是一個女人……咦?” 我,“……?” 廖安用眼神指著不遠處被waitress引領而來的一位貴婦,“看,就是她!昨天在勛七少身邊的女人就是她。” 我反射性的扭頭,幾乎和慢慢走來的貴婦打了個照面。 她一個可以讓世人忘記她的年齡的女人,正面陽光一照,看不太清楚她的臉,只是覺得很美,這種美麗的感覺好像一把刀,直接插到我的腦門上,讓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也看到了我,卻在距離我們不遠不近的一個地方坐下。 那位serve她的侍應生對待她猶如皇后。 廖安,“我一直覺得偶像劇中男主角的jiejie就應該是那種氣質的,可惜,……,除了葉寶寶,似乎誰也演繹不出那種感覺。葉寶寶是影后,她也不會接拍我們這種偶像劇。小艾,你別說,勛七少和她在一起特別般配,說不出來,似乎就應該是站在一起的感覺。她是誰?” 我從來沒有面對面的見過那個女人,不過,我見過她海量的照片。 倫敦的寓所里面,劍橋的宿舍里面,勛暮生的電腦還有手機里面,有一些他們兩個人的合影。 我,“你仔細看看,她同勛暮生長的是不是有點像?” 廖安偷偷打量了好幾次,最終點頭,“嗯,是有點,……不對,越看越像。勛七少側面的輪廓幾乎和她一樣,小艾,勛氏家族還有這么一位大小姐嗎?” “錯。” 我湊過去告訴廖安,“她不是勛家的小姐,她是勛暮生的親媽,也就是聲名顯赫的勛夫人。” “哦~~~~~~~~~~~” 廖安意味深長的拖著長音,“原來如此。”她又指了指我,“孫猴兒的五指山!” 第43章 我不是孫悟空,沒有斗戰(zhàn)勝佛的本事,不過,勛夫人還真是五指山。 “她真像一位皇后,我感覺我無法把眼睛從她身上移開。” 廖安趁著離座低頭拿包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勛夫人,“哦,不只是我,現(xiàn)在大廳里的人,除了你,別的人似乎都在偷偷的看著她。” 我拿著粉盒補了一下口紅。 廖安問我,“你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畢竟,她可是你名正言順的婆婆哦!” “不用。” 我搖頭。 “相信我,她比你所能進行的各種極致的想象中的形象更適合皇后這樣的頭銜,想要同這樣的女人面對面,只能等待著她的召見。” 勛夫人盛頤珊異常莫測。 她在奉行王權男權至高無上的勛家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勛夫人手中握有數(shù)量驚人的勛氏財富。 她保證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勛暮生對勛氏家族的財產(chǎn)擁有極其強悍的排他性的繼承權。 在arthur hsun的康斯坦丁幸運的‘獲贈’家族財產(chǎn)之前,勛夫人使勛世奉長期處在名不副實的繼承人的尷尬當中。 這么多年來,勛氏好像黃金打造的虛幻王冠。 勛世奉只看的到,卻無法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