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因而,他也不能進城。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他只能帶著軍隊藏匿太行山中,時不時掠奪商隊,做起了土匪的勾當。好在這種凄涼的日子沒過多久,隨著大昭軍隊的到來,他父汗伊智逐的消息也到來了。兩邊消息互遞,很快伊先便按照指示定下了今夜奇襲。 伊先揮手示意其后大軍暫時止步,等待前方消息再有所動作。 騎兵動靜極大,很難不為人發(fā)覺,因而今夜全部軍中騎兵都在馬掌上包裹著厚厚一層布,全體減速緩行,果不其然途中市鎮(zhèn)皆未發(fā)覺示警。他們數萬眾跨越幾個小鎮(zhèn),行至距石頭坡三十里開外,暫時駐扎,派遣幾百好手先鋒,率先上前滅掉巡邏兵士。 好打大昭人一個措手不及。 卓枝夜不能寐,她睜著眼睛看著帳頂,默默催眠。她自從調入高將軍親衛(wèi)隊中后,便換了營帳,有單人間換做同其他親衛(wèi)共住。軍旅之中,眾人睡覺都不解衣,而且冬日天氣寒冷都是棉衣加身。因此,卓枝并不擔憂身份有暴露之險。 她之所以夜不能寐,是因大帳內呼嚕聲震天,此起彼伏,往往是這廂方歇,那邊又起。其中還伴隨著磨牙聲,夢話聲,卓枝微微嘆了口氣。 實在沒有睡意,她坐在帳篷邊,透過帳簾縫隙向外看去。忽而卓枝怔了怔,怎么有些時候沒聽到梆子聲響,按理說軍營中敲梆比尋常城中更為密集,每逢一炷香便是一陣響。 這是怎么回事? 若說單個敲梆巡夜士兵疏忽時間便算了,可是總不能所有巡夜士兵都疏忽了吧? 天際黑黢黢,猶如烏云壓頂。她掀開簾子向外望去,矮山小坡,巡視一圈什么光點也瞧不見,巡夜士兵手中的燈籠呢? 霎時,她驚得一頭冷汗。 第83章 任務期限將至,倒計時正…… 夜色深沉, 一瞬她想了許多,卓枝躍出營帳,正欲直奔中軍大帳而去。 忽然間戰(zhàn)鼓鳴金, 這正是遇敵來襲的警告聲,她一怔緩緩放下心來。卓枝望向中軍大帳,只見燭火明亮,不少人進進出出,想來此間異樣高將軍已有所察覺。 火把亮起一片片, 石頭坡上下瞬間一清二楚, 自然而然伊先部也就無從藏匿, 瞬時暴露在眾人眼前。不遠處約莫五里開外,幾面韃靼軍旗高高豎起, 荒草矮林中盡是藍沉沉的韃靼騎兵。 卓枝騎在馬上,一眼望去只覺渾身汗毛倒豎。 很快大昭軍隊迅速集結完畢,時不我待, 韃靼自然不會等大昭擺好陣型, 再行開戰(zhàn)。韃靼騎兵前, 一個熟悉的人影騎在馬上, 正是伊先。他滿臉橫rou, 猛然舉起沉重的馬刀,振臂一揮,韃靼騎兵瞬間像蝗蟲一般飛撲而來。 騎兵本就速度極快, 何況韃靼馬種優(yōu)良,比之大昭馬匹更快一籌。 大昭基本沒有做好迎敵準備, 韃靼騎兵瞬間壓上來,一時間殺聲震天,不少人方才從睡夢中醒來, 還滿目茫然,便握著刀愣愣上前。步兵對騎兵,后果可想而知。眾人頗有些倉皇四顧,兩方略一交手,大昭基本上算落了下風。 雙方瞬間陷入一片混戰(zhàn)之中,卓枝身為高將軍親衛(wèi),她像其他親衛(wèi)一般,擰著馬韁護衛(wèi)在高將軍身邊。高將軍策馬上前,連連挑翻幾個韃子,一擦面上血跡,他回身叱罵:“都護著老子作甚!傳令下去全部給老子上陣殺敵!” 卓枝一時摸不到趁手的武器,便以鐵弓充作鐵錘,逐漸殺進戰(zhàn)場。很快,她拾到順手的長鏘,微抖手腕,輕易挑翻七八個韃子。與她這廂的輕松順利不同,步兵幾乎遭遇滅頂之災。很快中軍傳來信號,指令全體騎兵極部分步兵混合在先,掩護其余步兵后撤。 卓枝隨眾騎兵一道沖進混戰(zhàn)人群中,努力抵擋韃靼猛烈的攻擊。這就要說到兩軍配置,大昭陳兵三萬,其中騎兵約莫兩千,剩余的幾乎都是步兵。而韃靼伊先部,共計騎兵遠超五千,甚至隱隱望去全都是騎兵。 以少數對多數,以算對不算。 結果可想而知。 更別說此番大昭騎兵的任務是抵擋韃靼,為步兵提供有效后撤時間,也就是說他們是一道屏障。喊殺聲直至啟明初現,他們苦苦鏖戰(zhàn),終于等到大部步兵后撤之保泉城前。可此時原本兩千多的騎兵已經剩下不足五百之數,而留下共同墊后的三千步兵只剩下幾百人。 整體折損近乎八成,當然韃靼損傷也是不小。 月亮霧蒙蒙一片,半掛在空中,徒為此刻增添幾分悲涼。天地似乎也披上一層薄紗,人喧馬嘶,到處都是刀兵之聲。如果真有地獄,大約就是這番場景。 終于他們得到了后撤指令。可惜正欲后撤時,卻被韃靼洞察先機,伊先長臂高舉,乍時韃靼變換陣形,韃靼騎兵瞬時分作三組,緩緩形成包圍之勢,瞬時截住他們去路。 高將軍一馬當先高聲喝到:“隨我突圍!”他舉起大刀,砍翻幾個韃子,殺出一條去路率兵突圍。可是石頭坡這地方地形特殊,一個高起的小坡,西南是保泉城,朝東走只消三十多里便能直接進入太行山脈。西南已被韃靼堵住了去路,他們想自西突圍已不可能。 為了盡量保全自身,他們唯一的選擇便是進入太行山脈。山中草木成林,地形復雜,如此方可躲過一劫。 高將軍當機立斷,他們一行當即決定撤入山中。伊先也是縱橫戰(zhàn)場多年的老人,方才錯失時機,未能趁夜剿滅三萬大昭兵士。此事已使他不滿至極,加之大昭騎兵頑強抵抗,又被迫放走了兩萬多人。 這已然使他怒火正炙。 此行結果與他預先估算的大相徑庭,他心焦氣躁更不可能放過這一撮漏網之魚。伊先遂下令全力殲敵,不可放過一人。他卸下馬側懸掛的短弩,抽出短箭,瞄準人群一一射過去。忽然他眼睛微頓,旋即變得兇猛無比:“天助我也,今日就要取賤/種狗命,為闊達臺報仇!” 話落連連射出數箭,說也巧了這幾箭不是偏了,便是被他人揮刀抵擋。 他振臂一揮,韃子領命再度沖上前來,這次還伴隨著如雨般飛來的長短箭枝。卓枝尚且不知危險臨頭,她用力揮舞著大刀,努力抵擋飛箭,同時還要兼顧身邊。 “咻”的一聲,有什么刺破空氣自她身后倏然而來。 卓枝專注眼前仍上下揮動長刀,這一會她已斬下數個韃子。有什么的東西撞上她的肩背,卓枝沒時間在意,她隨著眾人且戰(zhàn)且退,正欲退回山林,卻發(fā)覺后方有個大昭兵士被五六個韃靼團團困住,眼看就要斷絕生機。情形艱難但能救,她飛快做出判斷。 她以刀柄輕嗑馬臀,戰(zhàn)馬登時奮力向前。隨著馬側身直入,她手腕反轉,瞬時抹去一左一右兩個韃子,小臂一橫劈開其余數人包圍,她一把拎起那人扔到馬后,竭力策馬奔馳終于跟上大部,順利退到山林之中。 早先用順手的長鏘早已折斷,如今她手中這柄刀還是她從韃子身上搜來的。戰(zhàn)斗幾乎經過了一整夜,卓枝萬分疲憊,她滿頭滿臉都是血跡,身上的灰袍沾滿了血,布料變得極其僵硬,散發(fā)著古怪的臭味。 所有人都滿心疲累,但仍悶頭奔向山林更深處,不知向前跑了多久,直到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廝殺之聲,他們才漸漸停了下來。 “你,你背后......” 卓枝聽到聲響,才恍然記起身后還救下一個傷員。她側耳細聽,那人聲音嘶啞:“你背后中了一箭。” 她愣愣本能向身后摸去,摸到一截短箭。原來短箭射入她的棉衣中,而箭簇恰好恰在金鱗甲環(huán)扣之間......幸好她記得東宮吩咐,不忘穿上輕甲,卓枝微微用力拔出短箭丟到土中。眼見眾人都已經下馬修整,她也下馬,順勢將那人拖下馬來。 不遠處有幾人喧鬧起來,卓枝并不在意,她繼續(xù)看眼前這人,方臉長眉,若她沒認錯這不是玄缺比箭的八百石校尉李義軍嗎? 真是無巧不成書。 李義軍雖然受傷,但并不嚴重,只是傷了要緊處。他的雙臂皆受傷,流血不止,怪不得被韃靼包圍無半點還擊之力。卓枝自袖中取出金瘡藥,均勻撒在李義軍傷口之上,血很快凝結。卓枝松了口氣,她想了想又將李義軍中衣撕下幾截,用力困扎在傷口之上。 收拾完這一切,她疲憊至極,再無余力。為節(jié)省體力。她干脆靠著枯樹坐在地上休息。 忽然有人驚喜至極,大喊:“大哥!大哥沒死就在此處!” 那聲音越來越近,卓枝只得分神望去,幾個滿頭血看不清楚面目的騎兵瘋跑過來,卓枝駭了一跳,防備心起,本能握起手中長刀。 李義軍壓下她的刀,虛弱又疲憊:“是我的兄弟。”很快這幾人呼喚過來幾十個騎兵,他們都跑上前來,又哭又笑的圍觀傷員。卓枝默默退后,牽著馬走向更遠處,為他們騰出場地。 日頭出升,金色的光環(huán)一點點自山頭升起,轉瞬間天光大亮。她坐在樹下,放眼望去只見周圍人倦馬疲,眾人都沉默不語,唯有傷員時而低聲呻吟......荒山野嶺仿若一潭死水,卓枝抱臂,忽然感覺害怕,仿若有股冷意自足下直竄腦袋。 這時有傳令官前來,正是親衛(wèi)團相熟不久的高九郎,他表情凝重說:“卓二郎,將軍請你前去。” 高將軍請她有什么事? 此情此景卓枝心頭浮現某種不幸的預感,等她見到高將軍,預感成為了現實。高將軍靠著樹干,他面如金紙,眼神渙散,身上中了數箭,無需大夫就連她這等不懂醫(yī)的人看了,也知此人命不久矣。 高將軍昏昏沉沉躺著,高九郎跪在他身邊小聲呼喚......這等場景看了讓人心酸不止,她側過臉隨意看向殘枝枯干,此刻她只想分心想點別的事,可心中卻不住的閃過戰(zhàn)場種種慘狀......卓枝拼命忍住難受。耳邊卻已聽見低聲啜泣,高九郎俯跪著,頭臉深深埋進雙手,啜泣聲卻順著風傳出來。 高將軍面無血色,他張了張口,便有血絲順著口鼻流出,他勉力說:“卓枝,你有東宮佩劍,見佩劍如見東宮,余下三百余人就交到你手上了,保全性命,再圖大軍匯合!”話落他仿佛一下失了生機,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當然卓枝不認為她有領兵只能,但是聽高將軍所言似乎只是為了提及她的身份,并非真有安排。她只能重重點頭,不知如何拒絕。 親衛(wèi)營的其他人將眾人全部喚到跟前,高將軍氣若游絲交代了后事,他請李義軍輔佐卓枝管理軍中。到了最后時刻,他望著李義軍,瞳孔擴大,張口欲言但已經說不出話來。 李義軍重重跪下叩首。 ※ 元令五年,二月十二,距高將軍所率的騎兵殘軍失散已有一天。 十一日夜,馮十二率領其余大部暫避保泉城之后,稍作休整,立即派出斥候回到石頭坡刺探戰(zhàn)場情況,欲圖營救。斥候屢次回報消息,最后一條應當算作好消息,高將軍率部突圍進入太行山脈,山路艱險多小路,韃子多戰(zhàn)馬,不便行山路。 韃靼嘗試未果,徘徊幾刻后散開回撤。 他們翹首以盼,屢次派出斥候小組小范圍搜山,等待高將軍消息,可是一連兩天并無消息。與此同時他們等來了圣人派遣的特使,河東節(jié)度使謝大人。 謝大人命他們撤出保泉周圍,據密報有大部韃靼潛伏燕子坳,他們應當陳兵燕子坳附近,一則距離大同較近可提供補給,二則阻攔韃靼穿燕子坳直下當陽關,當陽關后一馬平川,韃靼一旦破關,便是長驅直入,直插上京咽喉。 圣人下令河東節(jié)度使統(tǒng)帥全局,馮十二郎只得領命。畢竟他們搜尋高將軍未果,但是若能戰(zhàn)場中拖住伊先,高將軍那邊也能減輕壓力。 第二日,當他們同韃靼相遇燕子坳,馮十二郎才知他們阻遏的韃靼部是伊智逐,并非伊先部,雙方占據兩邊。伊智逐有兵馬之利,可大昭占據地利。馮十二郎性情守成穩(wěn)重,并不輕易出營,只做守勢,致使伊智逐困在燕子坳,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雙方僵持在此。 伊智逐老謀深算,可是他現下的目的無需多想,非常簡單就是匯合伊先部。若是馮十二郎開營,同他打上一場,他就有七成把握破關隘直下,于原定地點匯合伊先部。可是馮十二郎占據地勢并不應戰(zhàn)。 燕子坳是一條山道,上接范陽下連河東,伊智逐困在入口處,若要下河東必須通過關隘。而馮十二郎正巧駐扎在關隘之上,居高臨下,易守難攻。 伊智逐困在此處難受不已,與此同時,伊先更是萬分難受。 伊先原本想趁勢剿滅大昭部未果。瞧見卓枝,他又想報仇雪恨,短箭雖然射中,可那廝跑的飛快,轉瞬間人就消失叢林之中。不僅如此,她順勢砍了幾人不說,還救下一個大昭兵。身手矯健,一看即知箭傷并無大礙。 大昭殘軍進入山林之后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每每派出斥候搜尋,都是苦尋無果。甚至還有好幾次,他們人剛到,便發(fā)覺地面炭火方熄。這等貓捉老鼠的游戲玩了十來回,他有種自己才是老鼠的感覺。他終于放棄,這等折磨便是翰尼天神在世也受不了。 來來回回,他們補給糧用盡,欲圖下保泉成陽再行劫掠,順勢同父汗大部匯于白馬原。可是他們欲下保泉時,卻因為前兩日尋找卓枝殘部耽擱大好時機。就這兩日內,河東節(jié)度使騰出手派出兩萬大同兵于宜城設防,局勢大為不利。 宜城統(tǒng)攝三百余里,保泉正巧也屬于宜城輻射范圍。 于是伊先一面山林流浪,喝風吃露,心里更是怒罵卓枝一千回。 ※ 太行山脈深處,時不時有鳥鳴振翅而上。兵法曰有伏,鳥鳴于林。不錯,在林中穿行的人正是卓枝一行。自十一日起他們與大部隊失散,原想從山林而出直下保泉,匯合馮十二郎。可是伊先那廝反復派兵搜山,卓枝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等到伊先終于放棄圍追堵截,卓枝派去的斥候卻稱馮十二郎所率大部已經撤離,去向不明。保泉城守拒開城門接納兵士,只有見大同手令方開門。卓枝一行人頓時無處可去,也只能游蕩山林。 再說那日,他們埋葬高將軍后,暫時停留收攏隊伍,整合下來他們共有近四百人,李義軍在軍中素有薄名,四百人中將近三百人都是他原本部下,統(tǒng)領殘兵一下子變得簡單。不存在誰不服誰的問題。剩余的一百余人都屬高將軍身邊人,高九郎與他們關系親厚。 至于高將軍的安排,卓枝打算當無事發(fā)生。 畢竟她本就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可誰知李義軍卻是個犟人。他執(zhí)意由卓枝統(tǒng)領四百余人,因為高將軍對他有提攜之恩,高將軍所言他應下了,就一定會做到。 卓枝百般推拒未果,只好暫時擔職。但卓枝有自知之明,凡有任何行動,她決心不自作主張,一一皆與李義軍高九郎商量過后再行。說是如此,但基本上都是卓枝決定,李義軍高九郎二人幾乎都贊成,他們只負責細究有無缺漏之處,完善計劃。 山中行軍最大的問題便是缺衣少吃,前一日還能依靠隨身攜帶的干糧勉強頂飽,第二日便出現了糧食緊缺的問題。卓枝苦惱的查看系統(tǒng)包裹,除了馬草外,都是些不能吃的東西......她的目光一一掠過那些紙鳶孔明燈,落在諸葛扇上時,她目光忽然一亮! 怎么將這個好東西忘記了! 她盤算著如何尋求良機,聽到更多有效信息。按照習慣,馮十二郎每日工作流程是晨起例行看公文開晨會而后練兵...... 第二日天不亮,她迅速爬上樹,按照系統(tǒng)提示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樹干上。 “叮咚,官居一品系統(tǒng)提示您:是否開啟諸葛扇功能?” “是,連接馮十二郎。” 她眼前好似放電影般,畫面忽然一轉,變換成軍營中的景象。馮十二郎正垂著頭不住翻閱公文,卓枝調整鏡頭,直直望公文內容看去,一本又一本,都是軍中安排。比如馮十二郎部正駐扎在燕子坳,又比如謝大人下令阻擊伊智逐? 伊智逐果真來此處了?卓枝心頭一緊。 馮十二郎看公文速度極快,不過才兩分鐘,他已經看完十余本。卓枝掃視案上,見到最末放著本大同知州來函。大同距離燕子坳有多遠距離?她不過是稍微一想,眼前竟瞬間浮現出一張詳細地圖。卓枝怔愣,本能反應竟然是:“系統(tǒng),使用地圖需要額外點數嗎?” 電子音滋滋:“叮咚,小窗浮現地圖功能是5.0版本新升級全新功能,一經下載可反復使用,無需額外消耗點數!” 小地圖標識非常明顯,他們所在位置以藍星標注,而馮十二郎與大同位置分別以綠點標注,一目了然。他們此時竟已在保泉百里開外,而距離大同燕子坳分別是兩百余里,幾乎成一個等腰三角形。 此時,馮十二郎翻開那本公函,只見上面簡短的寫了幾句話,大致意思是說大同今日派遣糧食運送隊向燕子坳運送糧草。 這封公函標注日期是二月十三......糧草輜重運輸速度不快,按理說來去路上至少需耽擱三兩天,今天是二月十四,那么糧草輜重極有可能就在他們附近不遠處。 卓枝點開地圖,只見地圖邊緣隱隱泛出血色,這說明系統(tǒng)判斷此時已經進入戰(zhàn)爭模式。既然如此,她只需要調整地圖識別模式,就可以立即判斷全部同盟所在位置。果不其然,在他們東北方約莫四十里開外,有一片密集的綠點緩慢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