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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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心口發(fā)堵,說不出話來,只盯著妻主看。 武思芳皺了皺眉,光瞅著纏枝蓮花青瓷碗里高高壘砌的菜,便失了胃口。吃個飯怎么鬧成這樣?她覺得無比掃興,可也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忙打個哈哈,勉強擠出個笑臉來,“吃吧,吃吧,食不言寢不語,瞧這飯菜都涼了?!?/br> 武思芳自覺地帶了個頭,就著一勺芙蓉湯放進嘴里,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呸的一下吐了出來,“這今兒誰做的,這么難吃!” 周圍服侍的仆子垂首侍立,沒一個敢說話,蘇氏身后立著的吉祥和如意倒是機靈,忙遞了茶盅讓武思芳漱口,又端來銀盆,絞了帕子給武思芳擦嘴。 “瞧瞧!我說什么來著,叫你好好地練練手藝,別想著糊弄人!就這么個端不上臺面的水平怎么能栓得住你妻主的胃口?…….真不明白你當時是怎么入宮嘉選的,難道皇帝挑男人不看廚藝么?不稱心!…….”蘇氏又開始聒噪。 潘毓的表情換了幾茬,到最后鐵青著一張俊臉,嘴角氣得直顫,卻硬憋著不發(fā)作。話說他今天在蘇氏的監(jiān)督下花了整整一天去做這個什么勞什子的芙蓉湯,蘇氏非說是家主好這口,潘毓只好硬著頭皮忍受著公公的挑剔,至少嘗試了有十幾次,連指頭都給火燙了,最要命的是在這個艱難的過程中還充斥著數(shù)不清的啰嗦和聒噪,好不容易千忍萬忍地端到了武思芳的面前,還當場就讓她給否定掉了。 飯桌上的氣氛很是壓抑,耳邊全是蘇氏的嗡嗡聲,武思芳想掀桌子,一忍再忍,最終只是打斷了蘇氏的說教,“罷了!今兒在外面吃多了,也沒什么胃口。就這樣吧!” 這頓飯吃得實在難過,大家都沒動筷子,就原封不動地撤下去了。蘇氏覺得有些自討沒趣,哼了一聲轉身離去,只余下武思芳和潘毓二人,橫眉冷對。 “我畢竟辛苦做了一場,在父親面前,好歹留點顏面不是?”潘毓怒意明顯,他自打進了大宅,蘇氏時時刻刻“教導”他做好一個新主父,提醒他成為一名賢夫,成天在耳邊叨叨,說話刻毒狠辣,他又不是個能在言語上應付的好手,能忍到現(xiàn)在,已然跨越了他的底線。 “好端端的下廚做什么?我又不知道那是你做的?!蔽渌挤及櫫税櫭?,心說等會再跟你算別的帳。 “嗬!我瞧著你今兒本就不高興,何苦撒氣來的?你當我在這宅子里就痛快了?整日里大門不讓出,二門不讓邁,還不如在別院來的自在!”潘毓越說越氣,騰地站起來,帶翻了身后的交椅,引出哐廊響聲,“…..什么吉祥如意的,當著我的面就給你塞人,叫他們伺候吧,省的我待在這兒礙你的眼!”言畢頭也沒回,轉過走了。 武思芳心情本來也不怎么好,這下把兩邊都得罪光了,她看見吉祥如意兩個低眉順眼地站在跟前等著她示下,不由得氣上心頭:“滾!” 作為家主,武思芳非常頭疼,家里統(tǒng)共就這么三個人,還不如人家?guī)状锰幵谝粋€小院子里來的和睦。養(yǎng)家不易,為什么就沒有一個體諒一下她在外辛苦奔波?還弄得好像是她惹他們生氣,砸了這頓晚飯似的。她回了自己的錦繡院,躺在東邊小園子里的一張石榻上,盯著眼前燦爛嬌艷的菊花長吁短嘆,生活怎么就這么不美好呢?這種兩頭都不討好,架在中間吃癟的感覺太難捱了?!蓡栴}是,為了家里的和諧,………是不是應該低個頭?…….先去哄誰好呢?一個是爹,一個是夫郎,都是放在心口上的人,得罪那邊都不消停。 才思量著,邊上來個小廝喚她,“娘子,官人差人送了飯給你,擱在小偏廳了,要不去吃點吧,您今晚一口都沒吃呢。” 武思芳胸中豁然開朗,她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潘毓就算和她置氣,畢竟還算牽掛她,比她這爹可強多了。 “去請官人來?!彼愿懒艘痪?,依舊躺在榻上,懶懶地翻個身,思量著正好趁這個機會趕緊把自己的疑慮解決掉,免得成天心神不寧的。 誰知不過一會兒,潘毓跟前得臉的小廝親自來回話,“娘子,官人說他已經睡下了,有什么事情煩您明天再說?!?/br> 武思芳鼓著腮幫子,猛地翻起身來,“混賬,招他來伺候我!一個一個都反了天了還!” 小廝唬了一跳,忙不迭地去請人。不到一會兒功夫,潘毓倒是來了,背著手玉樹臨風般立在小園子里,斜著一雙墨玉般的眸子淡淡道,“找我做什么,立家法么?不滿意只管休了便是,我潘毓不受這個氣?!?/br> 美人還較上勁兒了?武思芳的心肝兒顫了一下,舒展開剛剛盤坐起來的雙腿,忙不迭地下了石榻,叉著腰給自己壯膽,“…….我就是家法!我成天忙得頭昏腦漲,竟不知你平日里都背著我做些什么事情呢!說說吧,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武思芳一語戳中了潘毓的無數(shù)心事,竟叫他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妻主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只裝腔作勢咋唬他?……..該怎么辦?……死不承認?…….還是全部坦白又或者有所保留?…… “怎么不說話?心虛了?”武思芳看著潘毓靜靜站著,一言不發(fā),面上表情極為僵硬,不由得疑慮陡增。 “果真瞞著我嗎?你瞞著我什么呢?”武思芳不知怎么的,漸漸地從潘毓的神情中咂摸出悲傷的味道來,心頭竟有些軟了。 “我…….”潘毓沉默了半響,終究說出這么一個字來。 潘毓的吞吞吐吐沒來由地讓武思芳的心頭隱隱作痛,她看著他別過頭去,倔強的身影有著說不出的可憐和落寞。潘毓對她的情意毋庸置疑,既然如此,……又何必計較別的? 武思芳每一次面對潘毓都是這樣,從前認識他的時候,就見不得他有半點難過,好好的一個玉人兒,都讓她逼成什么樣兒了。哎…..算了,…只要他在乎她,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好啦好啦。……我不問了,是我不該懷疑你。對不住了。”武思芳垂頭喪氣,上前兩步挽著潘毓的胳膊,盡最大努力讓自己笑成了一朵花。 潘毓正糾結不已,瞅見妻主嬉皮笑臉,就勢剜她一眼, “少來,我如今不吃你這一套。你懷疑什么?懷疑我對你的心意么?” 看來還在生氣吶,少不得要哄上一哄了。武思芳轉了轉眼珠子:“你也沒吃飯吧,我們一起吃啊?!?/br> “我不餓。”潘毓不為所動。 “你再這樣,我可不高興了啊,….我爹我都沒這樣哄過?!蔽渌挤计财沧欤托蚤_始流失。 “那你哄父親去,管我做什么?既然不入你的眼,何不召父親給你預備的房里人來伺候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小氣呢?!?/br> “你本來就小氣好吧,我若不是顧著你,我爹的話總是要聽的?!蔽渌挤己俸僦毙?,笑完了又覺得不大對頭,趕緊底下腦袋,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的腿。 “我就知道,你心里未必有我,枉我….”潘毓背過身子,不去看他這讓人又愛又恨的妻主。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沒你?那我又怎么知道你心里有我,好聽的話誰不會說?”武思芳一賭氣,嘟囔了一句。 院子里的小廝奴仆看著這一對兒鬧別扭,都閃得遠遠的,私下里哀嘆自家的家主太窩囊,攤上一個難纏的爹還不夠可憐的,又給自個兒招來一個大麻煩??芍鹆鞒侨ゴ蚵?,都找不見她這種在夫郎面前跟軟柿子一樣的妻主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潘毓很少見武思芳這樣的表情,悶悶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橫著心說狠話,“何不把話說清楚,我對你從來都是一顆真心,為什么這樣懷疑我?” 他的怒意里帶著一絲悲涼,仿佛什么都是好的,但如果沒有信任,天就塌了。武思芳本就心軟,看著夫郎眼圈發(fā)紅,心里更疼的厲害。人家千里迢迢的跑到金流來圖了什么,硬著頭皮跟她爹處在一個宅子里,不就是因為喜歡她么。 她有些后悔,感覺自己真?zhèn)伺素?,抬眼望他:“……是我不好,不該懷疑你,別生氣了?!?/br> “我為什么不生氣,一腔熱血付諸東流?!迸素共灰啦火埖摹?/br> “哎呀,我對你夠好的了,要求不要太高嘛?!蔽渌挤妓榔べ嚹樋恐?,一雙手環(huán)上潘毓的腰。 武思芳抱著他,搖啊搖的,“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懷疑你,你做什么都依你。……你也表個態(tài)啊,不要隨隨便便生氣?!?/br> 仿佛什么東西瞬間掠過,讓潘毓心中一動,“……你這怪病好像好多了…….抱著我……不難受么?” “為什么難受?昨晚睡的時候你不是也抱著我呢,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我不光能抱著你,我還想握著我的相思鳥兒吶!”武思芳神秘兮兮地朝著潘毓眨眼睛。自從昨晚又夢到相思鳥兒之后,聰明如她,顯然已經發(fā)現(xiàn)是怎么回事了。 “你——色胚!……..你想的美。”潘毓被戳穿了,玉般的面頰浮上了落霞,慌亂中翻她一眼,心頭輕輕顫了起來。 “怎么?不行啊。我的鳥兒我做主,我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武思芳笑嘻嘻的,惦著腳要去親他。彼時秋意正濃,院子里的葡萄架成串地在高高的花架上蔓延,紫色的果實累累成堆,在他倆個的頭頂上悠然欲滴。腳下的秋菊一朵一朵競相綻放,鋪滿了園子,在明媚的夜色與溫暖的燈火中,仍舊芬芳環(huán)繞,絢麗無比。 “你個混蛋,叫別人看見了!”潘毓微惱,故意不給她這個機會,方才武思芳看穿了他昨晚趁她熟睡之后偷偷做的事兒,心里的尷尬未曾消失,必須得尋個機會找補一下下。 “看個屁!天都黑成這樣了,再說這一院子人都不知跑哪兒去了?!蔽渌挤寂d起,今天竟然有了那方面的想法,這樣的可人兒,就必須得嘗嘗!從前人家羞羞答答勾她,是她不知珍惜,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能放手。武思芳心里越發(fā)著急了,拽著潘毓就往花叢深處走?!疤蠢?,說什么今天你都得給我……” “哎….,你……怎么…….能在這里…….” “…….我著急嘛,理解一下好吧…….” 潘毓再沒矯情,任由她拉著,心里隱隱有了期待: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武思芳正是興致所致,人都說飽暖思*欲,可她既沒覺得飽,也沒覺得多暖和,就已經心急火燎了。初秋十分,菊花開得歡暢,淡香撲鼻,武思芳深吸了一口氣,活動活動筋骨,呵呵一笑,然后急不可耐地要把夫郎推倒在花叢里。潘毓不配合,也不阻撓,瞧著她急赤白臉的樣子,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1. 親們的收藏是我寫文的動力,這一點千真萬確! 2. 話說這一卷再有幾章就結束了。 3.關于撲倒這件事情,我已經不抱什么指望了,男主作,女主作,這么作都沒作 死,我真心想讓這兩個站馬路邊上喝西北風去! ☆、再推 潘毓站在花叢中就這么看著面前的妻主推啊推,仿佛使了千斤墜一般,巍然不動。武思芳忙活了半天,居然連汗都逼出來了,也沒個結果,一時有些泄氣,“檀郎,你配合一下行么,我累了一天了,也不容易呢?!?/br> 潘毓心里也焦急,妻主就這么點兒勁兒,只怕今后在床上也不敢指望她做主了,這么一想便有些感慨,“我半推半就你都推不倒,真是…..蠢貨?!?/br> 武思芳:“…….” 武思芳耷拉著腦袋,一臉挫敗。潘毓心里不落忍,輕聲說道,“要不…..你歇會兒,…..我推?” “不用,我……,……不過我真得先歇會兒。”武思芳垂頭喪氣,一屁股坐在花叢中,抬手撥拉了一下額前的碎發(fā),又擦了擦鬢角處細密的汗,暗暗鄙視自己。這還沒怎么著呢,就已經不行了。 “芳兒生氣了?”潘毓心里發(fā)笑,蹲下身子坐在妻主旁邊,使個壞心眼兒,將長辮甩在胸前,一把撲倒了武思芳,翻身壓了上去...... “唉吆……喂…..”,花叢深處笑聲不斷, “…….你這….從哪兒學的?……怎么這樣…..壞……” 初秋的園子里卻是春意盎然,男子清朗曖昧的聲音從花叢深處里傳來,“……..再生不生我的氣了?” “好檀郎,….好哥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你壞透啦……..”五彩繽紛的花瓣伴著清香四散飛揚,忽地驚起花架上的幾只小雀,扇著翅膀撲棱棱飛走了。 錦繡院里的小廝仆子早都不知道溜哪兒去了,武家的大掌事就這樣孤零零地站在院門口,遠遠聽著男女混雜在一起的嬉笑喘息,面皮漲得通紅,反復糾結著要不要朝里邊喊一聲,告訴家主老爺子惦記她沒吃飯,已經重新整了一桌給她,準備叫她趁熱享用呢?!?該怎么辦?要是飯涼了,可就得罪老爺子了…… 權衡之下,赫連氏鼓起所有的勇氣,大吼一聲:“娘子——,起來吃飯啦——” 院子里瞬間悄無聲息了。 已經到了這一步,赫連氏也沒什么回頭路可走,只好硬著頭皮又嚎了一嗓子:“那啥——,小郎君從京都回來啦——” ……… *********************************************************************** 大半年不見,武晗清減了不少,他站在大廳里,滿身塵土,面容憔悴,看神態(tài)感覺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似的,見著武思芳,露出一個苦澀的笑來,“jiejie?!?/br> 武思芳的眼圈兒里一下子就漫上了水霧,她的心肝兒一抽一抽的,兩步上前去抱住已經高了她半個頭的弟弟,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個飽經苦難的人,只簡單重復著一句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見過父親了么?”武思芳問道。 “嗯,見了,他說一切由jiejie安排?!蔽潢宵c點頭,蘇氏對他仍然像從前一樣冷淡,連話也不曾和他多說幾句。好在蘇氏并不曾惡言相向,武晗再怎么著也是武家的孩子,如今潘氏他都能放進來,就更加沒理由排斥一個和離歸家的小郎君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武思芳很是擔心武晗目前的狀態(tài)。 武晗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將京都小酒店的地契拿出來交給了武思芳,“…..這個還給jiejie吧….我如今也用不上了。此事也虧得凌心jiejie照拂,不然連這個都拿不回來了?!?/br> “凌心吶,…….她還好嗎?”武思芳腦海里蹦出個一身青衣溫潤和氣的人來。 “……挺好的,她如今是圣上面前的紅人了,她還要我多謝你留給她的酒呢?!蔽潢显谛睦锬屑ち艘幌铝栊倪@次的真誠幫助。 “無妨,只要你好著,其他丟了就丟了,……白芝麻出了那樣的事,也是沒辦法,你無論如何要想開點。以后就在金流好好過咱們的日子吧?!蔽渌挤及参康馈?/br> 武晗點點頭;“我明白,以后再不會讓jiejie如此費心。我既不愛她,也不會恨她。從今往后的日子,我已經有了打算,還請jiejie許我住在武家別院,日后自立個男戶,過我的生活,不再打擾任何人?!?/br> 武思芳沉思不語,蘇氏向來不待見武晗,家里夠亂的了,這樣的選擇未嘗不可。況且武晗再住進來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權衡之下,武思芳點點頭,只對于武晗離家自立男戶這一點并沒表示認同。 話說武晗這半年以來,倒成熟了不少。他剛嫁出去時,妻主待他還是不錯的。武晗原本想著,就此一生,踏踏實實地過完就完了。誰知不過兩個月,白芝麻老毛病又犯了,開始在外面眠花宿柳,還老惦記著武晗的嫁妝,隔三差五地想法子撈到自己的名下。好在武晗那個時候已然不像當初那般糊涂,知道用心護著自己的嫁資。如果妻主靠不住,那么jiejie給他的嫁妝就將是他后半生唯一的指望了。 白芝麻冷淡他,無所謂,不理他,他也無所謂,反正心漸入死水。白芝麻從連哄帶騙到破口大罵,他都無動于衷,破罐子破摔誰不會呢?她前些日子不知受了哪個的挑唆,一心找茬要休他。他也不反抗,只靜靜地忍著,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過的不痛快了,白芝麻不著家,她的側侍開始給他蹬鼻子上臉,武晗也不爭,在家里實在呆不下去的時候,索性住在小酒館里不回去了,直到受了牽連出了事。 白芝麻預料的沒錯,武思芳不會撒手不管。她為了親弟弟,不知使了什么手腕疏通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一審再審,雖然明確她家與細作并無關聯(lián),不過在牢里走了這么一遭,終究是將骨頭上的皮rou給脫下來了。傾家蕩產不說,父母雙親年紀又大,受不住折磨都死在牢獄里,而她跟幾個關在一處的破落霸道的囚犯起了沖突,生生給人挖掉了一直眼睛,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曾經愛她愛的無比虔誠的夫郎提出和離,有理有據,上訴公堂后,沒多久就判了下來,將他們之間的關系斷的干干凈凈。好不容易擺脫牢獄之災,卻已是滿身傷痕,窮困潦倒。 白芝麻囂張了小半輩子,蹲在街頭討飯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若是涼薄起來,其實比女人要狠得多,因為缺錢,她發(fā)賣了對她冷言惡語的側侍,不過花了幾天就完了,沒有人再買她的餅,窮途末路之時,她腆著臉去找武晗,可人家卻帶著自己的私產離開京都了。 往事不堪回首,白芝麻的種種如今在武晗這里,不過是一場過眼云煙,愛過恨過,散了就散了,從今往后,再無瓜葛。 武晗對自己的事情并沒有細說,不過她jiejie已然知道了大概。親兄弟的境遇讓武思芳唏噓不已,饒了這么大一圈,他終究是回到她跟前了。如今的武晗心如止水,一副看破紅塵的淡然,不禁讓她有些擔憂,好在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得到照看,總會有好起來的一天。 天色已晚,武家小郎君用了飯,收拾完畢,準備去別院居住,武思芳沒攔著他,蘇氏也沒什么意見,他打從武晗還待在娘胎里的時候就瞧不上他。回憶過往,武思芳的母親自從懷上了武晗,就一直冷落著蘇氏,蘇氏不讓側侍進大宅,武思芳的母親就干脆待在別院不回來了,成日泡在武晗生父那里,享受快意人生。到了冬天最冷的時候,年幼的武思芳發(fā)了高燒,三天三夜昏迷不醒,蘇氏急得頂上生了白發(fā),打發(fā)人去請家主,得到的卻是武晗生父的冷嘲熱諷,“慌什么,這個不行了,家主肚子里還有一個呢….”。…….或許蘇氏對于武晗及其生父的厭惡,真就要從那個時候開始算起,到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只要離這個煞星遠遠的就好,事實上蘇氏認為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深究從前和繼續(xù)管教武晗了。 臨走前,武晗恭恭敬敬給蘇氏磕了三個響頭,表態(tài)說會時時過來孝敬。蘇氏面上平靜無波,點點頭,打發(fā)武晗出去了。 送走了弟弟,武思芳出了長長的一口氣,她忙活了整整一個白天外加一個讓人揪心的夜晚,卸下了心上的重擔,卻徹底失了力氣?;亓宋葑?,也沒收拾,翹頭錦鞋一蹬,就撲倒在床榻上,翻不起來了。潘毓無奈,幫她解了外衫,用胳膊圈住她,思量了一番,在妻主深睡之時,又將相思鳥交到她手里握著,兩個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 武思芳第二日初醒時,還是迷迷糊糊的。相思鳥又飛到夢里來了,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捧著,……捧著……就覺得不對勁了,好似變大了,硬邦邦的,像是經過太陽烤曬之后的石頭塊,觸手生燙。在夢境轉到現(xiàn)實之后,睜開雙眼,就發(fā)現(xiàn)潘毓緊緊摟著她,粗粗重重的呼吸在耳畔徘徊。她的右手果然蓋著個鐵疙瘩似的玩意兒,太大,幾乎有些把握不住。武思芳激動的心肝兒撲通撲通的,血氣開始向上翻涌。 大清早的,影響不好啊,不然就……..,武思芳克制了一下自己,準備小心翼翼地拿開自己的狼爪,誰知卻被潘毓一把牽住,重新放在了上面。 “檀郎,……..你醒了?……天亮了,該起床了?!蔽渌挤急贿@樣勾搭,沒有惹火上身是假的,可是大早上的….. 潘毓不為所動,呼吸卻越發(fā)重了起來,他將武思芳摟的更加的緊了,雙腿攪纏著她,愣是沒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妻主圓潤小巧的耳垂,沖著耳朵眼兒柔聲細語,曖昧不停,“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