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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花千骨在線閱讀 - 第130節

第130節

    林間清風拂面,萬木應和吟唱。

    “幫我問問東方哥哥,師父為什么會突然臉紅啊~?”

    白子畫聽不到這些足以讓他苦苦壓抑的瘋狂瞬間決口的對話。因為這聽起來只是——

    松濤而已。

    “師父~~我回來了~!”清亮的聲音響起,震碎了白子畫本就心神不寧的冥想。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遙遠到仿佛鴻蒙之初。長留山上,絕情殿前,那個清澈純粹的女孩也曾經這樣喚過他,伴著五彩的宮鈴聲聲清脆:

    “師父~~我回來了~!”

    那時,天地是否也是這樣鮮明而又晦暗,明晰而又斑駁呢…

    就快到家了。小骨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師父一定會做了桃花羹等她吧?

    屋外,殘陽如血。尚未到掌燈時分,遠遠望去屋內一片昏暗,恍惚中仿若前一世那幽暗不明的記憶。

    “嘶…”

    頭疼。

    有的時候小骨會覺得一些場景似曾相識。有的時候腦袋會很痛,仿佛有人用大錘子狠狠地敲她。

    好在她十分能忍。當她大著舌頭連“傻丫”都還說不清楚的時候,她并不理解爹爹偶爾流露出的嫌惡還有娘親暗地里無奈垂淚是為了什么。后來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哆嗦著身子從門縫里看見爹爹一腳揣在娘親身上:“都是你生的賠錢貨!!”

    后來,就是弟妹們相繼誕生。再后來,一個穿著白衣的神仙來家里接走了自己。

    他說,她叫花千骨。她應當喚他師父。

    和師父朝夕相處的這十年里,小骨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一些事情。比如,雖然她很笨,很蠢,很沒天分,但師父就是奇怪地認定她不放棄。無論教導自己是多么對牛彈琴的一件事,師父總是不厭其煩地反復給她講解。甚至有的時候小骨靈光一閃間會覺察到在一遍遍的重復講解中,師父是幸福而滿足的。

    可是她自己很清楚。她是“賠錢貨”,是不被人期待的。所以她一直想不通為什么師父對自己這樣好。

    大約,師父和自己一樣是心智不全的癡兒吧。

    我的癡兒師父呢…

    這樣想著,小骨也就釋然了。師父和她是一樣的,所以天生就應當在一起。不是嗎?

    這樣的小小幻境,伴隨小骨長大。和師父相依為命的十年間,有時小骨甚至會懷疑天地間只有她和師父兩人。

    原來不是。

    其實本來就不可能是。只是自己太笨了。原來答案一直在身邊。那間師父從不讓自己進的屋子里,堆滿了屬于一個叫做“花千骨”的女孩子的東西。

    而她,其實從來都只是傻丫而已。

    她并不覺得傷心。甚至連驚訝都沒有。自己是癡兒就罷了,師父那樣神仙似的人物,怎可能和她一樣?

    每每想到這里,她都只是訕訕地不好意思。撓撓頭皮,自己果然是蠢得相當透徹啊。

    不過自從發現了那間屋子的秘密之后,小骨就開始偶爾腦袋痛。還會出現幻覺。但是她本能地知道不能告訴師父。這樣瘋瘋癲癲還有一身病的自己,師父一定不會喜歡的。

    有了屬于自己的心事,小骨并沒有覺得孤單。在一次比平時劇烈一點點的頭痛之后,她發現原來云山里不只有師父和她兩人。或者說,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水里的游魚,天上的飛鳥,林中的走獸,甚至是一草一木,原來都是可以做朋友的。在這個只有她可以進入的私密世界里,沒有欲言又止,沒有潛滋暗長,沒有點到為止,沒有應當不應當——只有想和不想,要與不要。

    一花一菩提,一沙一世界。小骨從深心里覺得,這才是癡兒的歸宿。

    后來,她的新朋友們又為她送來了兩個驚喜:

    那個兒時夢里經常會出現的紅衣jiejie,還有說話很有趣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東方哥哥。

    還記得那天松濤陣陣送來東方哥哥的第一聲問候,小骨嚇得一哆嗦。

    “你…你是松樹里的妖怪么?…”顫巍巍地小心問。

    “呵呵…嗯,我是妖怪,不過不是松樹的妖怪哦~!我是…哈哈,舌頭妖,簡稱舌妖!”

    “哈?…”小骨倒沒覺得好笑,只是下意識地捂住嘴巴。一瞬間,依稀仿佛在不息的輪回里,曾經她也這樣被他嚇到,捂著嘴巴連連后退。

    恍惚了一下,又不自覺地問:“松樹也有舌頭的么?”

    松濤那端的聲音沉默了一下。

    啊呀,是不是自己又問了什么蠢問題?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松樹有沒有舌頭…那個…”局促地擰著衣服角,小骨臉漲的通紅,卻不知道怎么為自己的尷尬遮掩。

    “有的。”一把嚴肅卻篤定的聲音。

    “真的嘛?”小骨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原來自己的問題也不是什么蠢問題嘛…

    “是啊。我就是松樹的舌頭…你叫我東方就可以了。”

    “嗯!東方哥哥!呵呵~”

    ……

    “小骨?小骨!”

    “…哈?”

    眼看著小骨在自己面前走神。那雙以前總是緊緊跟隨自己身影的眼睛漸漸迷蒙地望著虛空里的某一處,嘴角浮現出幸福的笑意。桃花羹被小骨無意識地攪啊攪啊,白子畫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那桃花羹攪做了一處。

    “在想什么呢?”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而隨意,卻不知幾下的手已經無意識地捏握成拳,微微顫抖。

    “誒…嗯…那個…呃…師父的桃花羹真好吃!嘿嘿~”小骨全力運行她那不甚好使的大腦:果然還是笨蛋和笨蛋交流比較省力。比如她和那個雖然無所不知但是時常冒傻氣的東方哥哥。

    “是嗎…可是今天的桃花羹你還沒動過呢。”些微寒意壓抑不住地逸散而出。

    “啊?…嗚嗚…”師父,你這么聰明做什么…

    慌忙埋頭快速吃了幾口,卻在急切間弄得滿臉都是。

    “咳…真好吃!~師父你要不要嘗嘗?”小骨肯定不知道,現在她臉上寫滿了心虛。

    “…嗯。”穩了穩心神,細心而溫柔地幫小骨擦凈臉。就著她剛用過的木勺淺淺嘗了一口,動作飄逸而優雅。頃刻間,左臂上絕情池水的傷疤隱隱疼了起來。

    下意識地撫上那道隱秘的傷口,白子畫突然被深重的無力感擊中。

    思君令人老。

    原來她的懲罰遠不止讓他自責自悔那么簡單。她傾注了對他深深的恨意,詛咒他看著自己的心在永遠光鮮的皮囊下漸漸凋敝。

    這樣身心悖離的痛苦,甚于一切。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是人間界的神話。

    可是,當神都不再相信神話的時候,何處才是心的歸宿?

    ……

    “記得吃完了將碗筷收好。”白子畫倏忽站起,簡單吩咐了一句就頭也不回地向靜室走去。不行,現在不能和小骨呆在一起,萬一…萬一…

    會傷害到她的。

    重重關上靜室的門,白子畫一直僵硬的背影終于微微彎了下來。右手痙攣地扼住那塊桃色的傷疤,仿佛要扼住心里點點滴滴滿溢而出的渴望…

    “騙人的吧,師父發火很可怕的!”小骨沒頭沒尾地尖叫一聲,又趕緊掩住嘴巴,小心地四下打量了一下。

    還好還好,師父不在。

    門外清風拂過,送來陣陣松濤。

    剛才東方哥哥告訴她,要想知道她師父為什么臉紅,只要在白子畫入定的時候在他耳邊輕輕喚一句咒語就可以了。小骨當然好奇地追問咒語是什么。

    “咒語啊。哼,就是…‘子畫’。”

    “噗!!”嘴里的桃花羹一個沒忍住就全部噴了出來。

    “打死我也不會這么說!嘴巴裂開我也不會這么說!!”小骨怒。

    “哼,你不說最好,說了我倒是會生氣。”

    “哈?為什么啊?”小骨有些風中凌亂。果然只有自己才是笨蛋么…嗚嗚…

    松濤依舊,卻沒了潛藏其中的暗語。

    東方哥哥生氣了嗎?

    他在氣什么啊?

    ……

    草草涮過了碗筷,小骨向靜室走去。

    今天大家都怪怪的呢。先是師父莫名其妙地生氣到想把自己勒死,完了又莫名其妙地臉紅弄得她驚奇又茫然,最后干脆陰沉著臉拂袖躲進靜室。呃…

    然后東方哥哥胡說什么“子畫”咒語…想到這里小骨心有余悸地一哆嗦,然后有些憤憤。當她是白癡么…(某語小聲:你本來就是…)這一聲要是喚出去,師父不用瞬間達到絕對零度的凜冽目光凌遲她一個時辰然后三天不給飯吃關進小黑屋外加半天就心軟放她出來還有熱騰騰的桃花羹候著,(喘氣)他就不是她師父白子畫了|||

    “啊啊啊不帶這樣玩兒的!”糾結了半天一點頭緒也理不出來,小骨發泄似的低吼一聲,用力揪頭發。真搞不懂大人們怎么想的,還是和小刺球它們在一起好,直接而簡單。

    躡手躡腳走到靜室門口,小骨先側耳聽了聽。里面一片寂靜。

    “子…卡!!咳咳…師師,師父!你在嗎?”方才滿腦子都是東方哥哥說的“子畫”“子畫”,害小骨脫口而出,百忙之中險些咬到自己舌頭。

    一身虛汗冒出。提心吊膽地再仔細聽聽,還好,木門并沒有向兩旁飛出的跡象。靜室里面仿佛根本沒人一般。

    悄悄推門走進去,室內漆黑一片。跟了師父十年,小骨知道師父是不喜黑暗的。即使是入定的時候,也會點上一顆夜明珠。今天真是怪了,居然就這樣黑著?站在門口讓眼睛稍稍適應了一下,小骨摸到了幾案上那顆珠子,揮手用法力點亮。

    看上去師父沒什么異常,依舊如平時一般隨意地盤腿坐在法陣里。黑漆漆的青絲如同沒有星辰的夜,亦如同滴落泉池將散未散的墨,蜿蜒在一塵不染的白色的深衣上,清冷冷地和著月光流瀉了一地。雖然姿態嫻雅隨適,背脊卻是筆直。從后望去身型寬肩窄腰,飄逸出塵的同時也威嚴有力。

    小骨繞到白子畫面前,輕輕蹲了下來。托著個下巴歪頭凝視眼前堪稱完美的俊顏。十年的相伴,小骨深心里常常幻想著其實師父才是她的爹爹。溫和慈愛舐犢情深,而且對自己充滿了望女成鳳的期待。在他面前,她不再是“賠錢貨”,而像普通孩子一樣可以笑得恣肆,快樂得沒心沒肺。可是有時午夜夢回,那樣近距離地看著師父如同神祗一般入定的容顏,小骨會莫名覺得有一種強烈的情感在腦海深處拼命地掙扎著,叫囂著,帶著漫天漫地血色的悲哀。那樣歇斯底里的感情,讓心智不全的小骨分外恐懼。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別說小哼唧,連小刺球都不知道——小哼唧會把她所有的事情向師父匯報。這是小骨不久前無意間發現的。

    當她是白癡么——小骨模模糊糊地想。(某語無言望天中…)

    可是,那分明不屬于自己的感情,是為什么呢…

    微微向前傾身,瞪著眼前那張仿佛有魔力的臉。距離近得小骨已經可以數清師父扇子般修長的眼睫了。悠長平緩的呼吸若有若無拂過小骨的面頰,觸到她的癢處,拼命忍住才沒有笑出聲來。

    瞪啊瞪。用將其鐫刻進深心的力度,努力回想那如飛絮浮空的蛛絲馬跡。

    師父的臉孔在眼前緩緩放大。

    仿佛著了魔一般。心里居然有一絲痛楚。若有若無。那莫名的哀傷,絲絲縷縷滲出魂魄,就好像在輕聲訴說著那個飛蛾撲火般的絕望愛情。

    幽暗不明的輪回里,搖搖欲墜的記憶之門呵…

    猛然間,小骨的腦袋炸裂般疼痛起來。

    瑤池仙宴上那溫潤如玉的笑顏,浩然天風中遞過宮鈴的修長手指,臨海大石上那一襲幾欲乘風歸去的白衣,后山瀑布里無意中窺到的完美背影,還有…神農鼎的紅蓮烈火里拼死護她周全的深重恩義。

    于是她近乎虔誠地膜拜那片九天之上的潔白,偷偷地為他的眷顧欣喜雀躍。帶著少女羞赧而勇敢的真摯之心,將身姿卑怯地低到泥土里去。

    陡然間,濃重的血色鋪天蓋地而來。暗淡無光的斷念斬了她一百零三劍,卻斬不斷她的情思。十七個窟窿,滿身疤痕,在真相大白后只讓她對他的情意更加抱有幻想。破碎的宮鈴,一條條消逝在眼前的至親們的生命——收拾起悲痛欲絕的心告訴自己,這是他身為長留上仙的無奈。十六年的海底囚禁,她寧愿相信那是可以讓他情義兩全的理智選擇,是他竭盡全力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