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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婦來歸在線閱讀 - 第43節(jié)

第43節(jié)

    “你以為失心是你乾國的低俗媚藥?自然要用我南疆的法子。”莫老略帶鄙視的看著他,接著眉頭微皺,猶豫片刻后仍是開口。“我倒是建議,你不如找個清白的男子,把失心接過去。”

    薛嚴(yán)微微一怔后明白莫老的意思,剎那之間周身散發(fā)出nongnong殺氣,盯著莫老的目光中盡是陰霾。“莫老再說一遍!”

    見四周的氣氛漸漸的壓抑下來,讓莫老第一次感受心頭緊壓,全身的每一個毛發(fā)都在告訴他,若再說下去自己的命就要在這兒交代了。嘖嘖~~可自己所說確實是最好的法子。“失心乃是圣教第七代教主凌霽所制,煉制的初衷是為了讓教主能心無旁騖的修習(xí)圣教中的上層秘籍,此藥對人的身子并無損害,是以并無人鉆研出解藥。”并不是自己不知道找別的男子與薛嚴(yán)的夫人交合,乃下下之策,可權(quán)益之下卻是再好不過。

    “夠了,告訴我轉(zhuǎn)移之法!”薛嚴(yán)根本沒興趣知道這該死的失心是如何煉制出來的。

    莫老唇角勾起笑容,眼睛得意的瞇了瞇。“想通了?還是我的法子好些。”就說薛嚴(yán)是個聰明人,若是到時候忍不了,再將轉(zhuǎn)移蠱毒的男子殺了便是。

    誰知薛嚴(yán)眉目頓時厲色,怒極拂袖一掀,莫老便朝門外撞去,“找死!”誰給他的膽子出這樣的主意!找個男子去與菡嫣交合?簡直該死!

    莫老將胸前淤血吐盡,看他已經(jīng)略顯癲狂之態(tài),趕緊說道:“你動手就沒人能救你夫人了。”一句話,便讓薛嚴(yán)停下了攻勢,看來這薛夫人便是他的軟肋,誰都碰不到。那他問轉(zhuǎn)移之法作甚,忽然莫老詫異的站起身來,說道:“你想將她的毒移到你身上?”

    “哪有如何?”為了菡嫣,莫老殺不得。可讓他再有好臉色,卻是不能。

    “糊涂!這蠱毒連我南疆圣教主都扛不住。”何況是從未修習(xí)過毒藥之人,當(dāng)年凌圣教主是如何曠世卓絕,連他都扛不住,更何況是旁人。莫老皺眉說道:“她中毒,痛苦之人是你非她。若你中毒,痛苦之人卻是她非你。”

    如今那夫人,自身并未所感,就算有所感覺,也無情.欲之念,又怎會有絲毫痛苦。若是將失心轉(zhuǎn)移到薛嚴(yán)的身上,薛嚴(yán)變成了失心人,痛苦的反倒是那嬌滴滴的小娘子,如今端看薛嚴(yán)如何抉擇。

    “便沒有旁的辦法?”薛嚴(yán)喉嚨發(fā)緊。自己雖然自信,就算自己中了失心也不會對菡嫣失了心,可事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又怎忍心讓菡嫣受他此時,這般心如刀割的苦楚。“這毒除卻讓人失去*之念,便再無危害。”

    “不錯。”莫老咳嗽兩聲,再次咳出血來,媽的,這薛嚴(yán)下手也太重了!心脈差一點就被震碎了,不報復(fù)一下怎么對得起自己這二兩血。“只要禁了房事,我保證她除卻無情念之外,不會有絲毫損傷。”

    禁房事!呵呵,老子讓你看得到也不敢吃,憋死你!

    不對,這薛嚴(yán)是何人?身邊還能失了女人不成,他夫人就算不能,納兩房溫柔的小妾享用便是,失策啊失策!這次整不了他,反而折騰了薛夫人。不過自己說出的話,也不好再反口,否則這薛嚴(yán)知道自己耍了他,更要對他下手了。

    薛夫人,若你夫君當(dāng)真憋不住找了妾室,你可別埋怨我,一切都是你夫君自己造成的,與我無關(guān)啊!

    霍菡嫣可沒有聽見他耍賴般的乞求,而是坐在屋子里看著虞伯昨日交予她的東西,第一次看時并無察覺到異樣,然而此刻卻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特別是這帛卷,畫中人俊逸出塵不假,可他手握的紫玉笛,指著右下方,而右下方乃是鏡水的巨大棋盤,感覺意有所指的樣子。

    從畫中人的外貌和氣質(zhì),不難判斷,此人應(yīng)當(dāng)便是紫竹林傳聞千年的圣人。

    文可定國、武可安邦、逆天轉(zhuǎn)命、權(quán)謀天下……這流傳至今的十二個字,便足以讓天下人為之癲狂,也莫怪茹素夫人費盡心思也要得到。

    拿著木匣中的翡翠釵,查看了半響也未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她不信這兩件東西會如何簡單。如今乾國不過是暴風(fēng)雨的前奏,若這評價紫竹圣人的十二個字名能符實,找到所謂的紫竹壁畫,對此時的乾國而言乃是天降甘露的好事。

    “郡主,這男子真是俊!”素言走進(jìn)來,看霍菡嫣看著帛卷出神,便疑惑的走上前,只是隨意一瞟,眼眸便被畫中人緊緊吸引住,滿眼盡是癡迷。

    霍菡嫣平靜的瞥了她一眼,“是嗎?”這畫中人再好看,也并非真人,又有何稀奇。

    “只是他為什么指著一個圣字啊?”素言看著帛卷,根本移不開目光,可是當(dāng)看見畫中人視線和紫玉笛指的方向,不禁有些疑惑。

    “圣?”這明明是鏡水中的棋盤,又怎會……

    霍菡嫣的站到素言的身旁,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這……當(dāng)真是個圣字,并非棋盤。自己不過是被鏡水的東西局限了,看見縱橫交錯便以為是棋盤,卻沒發(fā)現(xiàn)它與棋盤之間的差異。不過這圣字又是什么意思?畫中人是想告訴旁人什么,這幅圖又為何在鏡水被守護世世代代,茹素夫人為什么要搶它。這一個個全都是謎,想了想便朝著門外輕聲喚著:“戒。”

    一道黑色身影便迅速出現(xiàn)霍菡嫣的面前,半膝下跪。“郡主有何吩咐?”

    “茹素夫人在何處?”夫君曾說要撬開她的嘴,卻沒有絲毫進(jìn)展,如今自己不妨拿著這幅帛卷去套套她的話,或許還能得到些什么。“帶我去見見她。”

    戒對于霍菡嫣忽然要去見茹素夫人感到有些詫異,不過主人早有吩咐,只要在不損及郡主利害之時,郡主的命令與主子并無二致,因此也只得頷首,“是。”

    如今他們住在軒臨郡的別院之中,薛家在全國各地的別院都設(shè)有暗房,關(guān)門用于關(guān)押或囚禁所抓住的敵對勢力,走到暗房的門前,霍菡嫣便對戒說:“不必跟著,你在外頭等著。”

    “還請郡主讓屬下跟著,以策萬全。”玨便是因為沒有保護好郡主,一百鞭子抽下來,發(fā)燒發(fā)熱險些喪命,自己可不想落得那般的下場。

    霍菡嫣捏了捏手中的帛卷,此事并無方便讓其他人知曉,況且還是雙主子的暗衛(wèi)。“你們定然對茹素夫人做過什么,防止她逃走。如今她自身都難保,又怎么傷得了我。不必堅持,若有異常我自會喚你。”

    戒猶豫了一陣才頷首,“……是!”

    暗房中茹素夫人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是血和鞭子和烙鐵的痕跡,腰際和手腕上都系著鐵鏈子,看模樣是糟了不少的罪。霍菡嫣剛走到她身邊,茹素夫人便睜開眼睛,雖然身上顯得十分狼狽,可眼眸中卻仍是嫵媚且高傲。“meimei竟然還能記得jiejie,jiejie可真是受寵若驚。”

    “你又何苦扯上這朝堂糾葛。”茹素夫人在南疆混得風(fēng)生水起,天下的男子不知有多少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又何必幫云王篡位,委屈的側(cè)妃的身份上。如今她落在這個地步,可有人過問她。“不說云王有正妃世子,名分早定。便是你江湖寡婦、人盡可夫的名聲,就算云王當(dāng)真登基,他又能真的許你些什么?”

    “哈哈哈……meimei這話說得幼稚了,寡婦又如何?前朝柔德皇后不也是寡婦,照樣母儀天下。”茹素夫嘲諷的笑著,口吻中滿滿透著不屑。“至于王爺愿不愿意給,我相信云王府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這一點。”

    帝都誰人不知,云王寵愛側(cè)妃到極致,不但夜夜相伴,便連日常的衣食用度都早已融在一處,在云王府,側(cè)妃的早已行著王妃的責(zé)權(quán),加上云王百依百順的癡情模樣,茹素夫人如今的權(quán)威更是急速膨脹,甚至有時都隱隱高過王爺。

    “你來軒臨,便是為了奪取鏡水中的東西,幫云王造反。”霍菡嫣捏著帛卷的手往前揚了揚,毫不意外的看著茹素夫人立即站起身來,目光激動的盯著帛卷,隨著她的動作鐵鏈子發(fā)出哐嘡哐嘡的聲音,腿邊的血似乎并未完全止住,正往外滲著。可她卻絲毫不在乎,只是猛地向前走了走,卻被身后鑲?cè)胧瘔Φ蔫F鏈子攔著。厲聲的叫道:“給我!給我!”

    “這不過是一副再普通不過的畫像,側(cè)妃如此狂亂做什么?”似乎茹素夫人看著這帛卷,就會毫無理智,莫非她果真知道帛卷的秘密?

    ☆、70|5.6

    “……畫像,是他,一定是他!”茹素夫人聽見霍菡嫣的話,心中激蕩更甚,眉目有些顫抖甚至帶著乞求之色,理了理自己略微雜亂的頭發(fā),“打開,打開它,讓我看一眼。”

    茹素夫人的反應(yīng)讓霍菡嫣有些詫異,他?他是誰?畫中的紫竹圣人?

    可是她也不知道畫中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萬萬不敢打開,若是茹素夫人不過只是假裝,暗中探明畫中秘密,又當(dāng)如何?“夫人認(rèn)識畫中人?”

    “是不是銀發(fā)白衣,手持紫玉笛?”茹素夫人蒼白的臉頰上,滑落一絲清淚,盯著帛卷目不轉(zhuǎn)睛,似乎想穿過它看清里面的人影。“若是,我當(dāng)然認(rèn)識。”

    她當(dāng)真知道?霍菡嫣見此模樣,詫異之余還是將帛卷展開,一邊將紫玉笛的地方捏著,一邊探視著茹素夫人的反而,而茹素夫人似乎并未察覺到霍菡嫣的小動作,只是盯著畫中人,唇角含笑,眼眶中盡是癡迷,手向前方伸著仿佛想要去撫摸畫中人,口中喃喃自語般額念著:“真的是他。”

    “他是紫竹圣人?”雖然已經(jīng)猜到,可仍要肯定。

    茹素夫人顯露出譏笑,“你竟也能猜到他是誰?真是難得。”隨后身子往后揚了揚,仿佛自己并未在暗室受折磨,而是此地的貴客,在和霍菡嫣嘮著家常。

    “他應(yīng)已過世千年。”看著茹素夫人此時宛如少女看著意中人一般的迷戀姿態(tài),霍菡嫣眉頭不由得緊了緊。從茹素夫人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她對畫中人的癡迷。對一個已經(jīng)死去千年之人,如此著迷,當(dāng)真是難以理解。

    茹素夫人似乎知道霍菡嫣的想法,嘲諷的笑著。“過世千年又如何?從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知他是我心中的男人。”

    此時的霍菡嫣已經(jīng)不知該說什么了,這茹素夫人當(dāng)真是夠奇怪的,“見到他的第一眼?”這紫竹圣人已經(jīng)過世千年了,你又是怎么見到的?難道是半夜發(fā)夢不成。

    “夢中。”茹素夫人輕笑著,讓霍菡嫣呆愣,這是在說笑嗎?“夫人說笑了。”

    “說笑?世人總愛把匪夷所思的事情,逃避過去。”茹素夫人媚眼流轉(zhuǎn),雙目看著畫中人,“芝蘭玉樹,畫盡春風(fēng),傾灑瑤林,洗盡鉛華。若他當(dāng)真舞動,我便舍了這身給他又有何妨。”只要他能活過來,便是用她的性命去換,她也甘愿。哈哈……

    霍菡嫣看著茹素夫人的神色將手里的東西一卷,冷冷的說了一句:“瘋子!”繼而轉(zhuǎn)身離去,耳畔不斷傳來茹素夫人的肆意的笑聲。

    剛出門便看見薛嚴(yán)站在門外,而戒默默的頷首退在旁邊一聲不吭,霍菡嫣略微皺眉上前輕聲喚著,“夫君。”

    自己不打招呼便來看茹素夫人,夫君可會生氣?誰知薛嚴(yán)只是看著她,勾了她的發(fā)絲往后捋著,眸含淺笑:“沒事便好,明日就要回帝都了,早些歇著,馬車顛簸要受些罪。”

    “那茹素夫人是一同回去?”她在身邊的時間越長,對他們就越不利。云王那邊可不是省油的燈,遲早會找上門來的,而她手上又接著這燙手的山芋,回帝都也不會平靜,這次出門倒是給夫君惹了不少的麻煩。

    “此事交由我的處理,莫要擔(dān)心。”薛嚴(yán)不在意的搖頭,縱容得仿佛天塌下去也會有他頂著的樣子,讓霍菡嫣平靜的心緒有些發(fā)軟,胸口猛的一抽,身形微晃。薛嚴(yán)見此情形,連忙上前攬著她,“菡嫣,你感覺如何?”

    漸漸的胸悶的感覺過去,淡漠的說著,“沒事。”

    薛少宸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眉頭緊鎖,眼眸中閃現(xiàn)痛楚的神色,卻沒有再開口。想著莫老離去時的言語:‘她如今不過是中毒的前期,若此時不能完全忘情,或當(dāng)情念驟起,她便會胸悶心悸,甚至氣血翻涌。’

    菡嫣,就算你中了失心,潛意識里也未能忘情是嗎?他竟然半是痛楚中帶著淡淡的欣喜,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卑劣,如今他說什么似乎都難以開口,云王當(dāng)真是捏住了他的軟肋。

    呵呵,自己這次倒真是輸給茹素夫人了,暗房之中如此多的乾國酷刑她還能笑談風(fēng)聲,而自己便連菡嫣一個漠視的目光都受不住。

    在他們返回帝都的路上,霍菡嫣便知道夫君將茹素夫人放了,不禁疑惑不解。夫君這是什么意思,自己弄不明白啊,好不容易才抓住她,以夫君的個性茹素夫人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活命之機的。

    霍菡嫣看著摟著她閉目養(yǎng)神的夫君,正想開口問,便察覺到馬車外有異樣的波動,剛想起身查看卻發(fā)現(xiàn)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掙脫不開。馬車剛停下,馬蹄聲還沒完全停止,只聽見馬車外傳來利箭破空和刀劍碰撞的聲音,有幾支射在馬車的外壁上,力道之足讓整個馬車都晃動起來。

    “夫君!”隨著一聲輕呼,便察覺到薛嚴(yán)抱著她側(cè)身一轉(zhuǎn),利箭便從她方才的位置橫穿過去。薛嚴(yán)一邊順著她的背脊,一邊朝外頭厲聲說道:“速戰(zhàn)速決!”暗衛(wèi)當(dāng)真是越來越懈怠了,對付些殺手也能耗費如此多的時辰。

    待一切終止,馬車?yán)^續(xù)前行之后,她才疑惑的看著馬車壁上的箭洞,好霸道的力道,竟然將馬車橫向穿過?薛嚴(yán)只是撫弄著她的背脊,似乎并未受到方才事情的影響,舒服的蹭了蹭,“邛火酉下的戰(zhàn)書。”這般強勁又不差分毫的力道,便只有邛火酉做得到。

    “他已經(jīng)到了?”霍菡嫣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疑惑的問道。照邛火酉的行程,他們應(yīng)該還未到帝都,又怎么知道他們在何處,專程守在這里,就是不知他此番挑釁是針對他們還是針對乾國。“如今他已是戎國的攝政王,夫君覺得他會再掀起戰(zhàn)事嗎?”自己被他擄去的那些時日,自然感覺得到邛火酉對乾國的野心。

    “與戎國一戰(zhàn)避無可避。”薛嚴(yán)閉上眼,掩藏著他興奮嗜血的神色,也不知是為何,從他踏進(jìn)戰(zhàn)場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血液澎湃不止,抑制不住的興奮激蕩。可是他心里明白,雖然菡嫣從來不說,可是她不喜看到打仗,也不喜他去戰(zhàn)場。他愿意順著她的意愿,當(dāng)初自請卸下兵權(quán),也有這一層因素。

    霍菡嫣低聲說道:“若真有這么一天,你會去嗎?”女媧大神曾說過,夫君乃是七殺,天生帶有殺伐之氣。

    “會。”薛嚴(yán)不想騙她,若邛火酉當(dāng)真開戰(zhàn),他定然會請纓前往,只有護著乾國的門戶,才能讓懷中的女子安樂無憂,不過他卻從未想過要與邛火酉一決生死,從來都是斬殺,因為他不能敗,只能勝,人人都承擔(dān)得起失敗,只有他不能。若他敗,根本毫無活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他心愛的女人,又怎么能不想法子保住自己的命?“可我會盡快回來,因為我知道你會等我。”

    霍菡嫣輕應(yīng)聲,聽著他的心跳,想到事情發(fā)生之前,自己想要問的事情,“夫君,為何要放了茹素夫人?”

    “菡嫣。莫不是不相信為夫?”薛嚴(yán)低首,并未直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抬起她的臉頰盯著她的眼睛。

    好吧,夫君做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原因,他既然不愿意說,那自己不問就是了。“茹素夫人心術(shù)不正,夫君定要小心一些。”她能對一個千年之前的人執(zhí)迷至此,平日的表現(xiàn)也是詭異莫測,夫君若要和她打交道,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是。

    還有這次的事情也不知意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寧愿意茹只是被茹素夫人威脅,否則此番定要難辦了?霍菡嫣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意茹要欺騙她?照虞伯的說話和這些日子的推敲,鏡水根本不是柳家的住宅,而是紫竹圣人當(dāng)年所居之地,傳說中紫竹圣人一生未娶,更沒有子嗣后代傳承下來,也不知柳家在其中扮演著什么樣的位置,又究竟是什么原因虞伯會喚意茹做小姐,腦子里當(dāng)真是一團麻,待她回帝都定要查個究竟。

    想著想著,眼睛便澀得慌,大腦有些重,在馬車搖晃的過程中,靠在舒服的胸膛中慢慢的陷入沉睡,迷迷糊糊之間耳旁隱隱聽見頭頂傳來的聲音,飄渺得極端不真實,熟悉的聲音在腦中回蕩。“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你知道嗎?”

    剛回到國公府,皇上就得了消息宣薛嚴(yán)立即進(jìn)宮,原來邛火酉比他們早了一刻鐘帶領(lǐng)戎國使節(jié)入了宮廷,時間倒是趕得巧,據(jù)說此番進(jìn)宮之人有不少是曾經(jīng)在邊關(guān)征戰(zhàn)的將士,呵呵,當(dāng)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此番來著不善嗎?

    而霍菡嫣看著此時正俯身跪在下首的兩名美貌少女,問向帶她們前來叩拜的管家。“這是?”若是丫鬟,碧霞苑早已足夠,況且看她們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伺候人的,反而像是小門戶的官家小姐。

    “稟郡主,悠瀾和碧水乃是國公專程尋來,給公子收房的。”管家頷首說道,臉上堆著笑容,絲毫不覺得此事有任何不妥之處,“如今已經(jīng)安置在碧霞苑右側(cè)的小院里。”

    霍菡嫣聞言眼角微抬,“收房?”

    ☆、71|5.7

    “正是。國公府一脈單傳,子嗣不豐,這代又只得公子一人,便心里著急了些。”管家弓著身子顯得十分恭敬,口中的言語卻半點不見遲疑,“這兩人乃是國公精心挑選,一位是錦川吳大人家送來的,一位更是墨城守備張將軍的庶妹,往后還望郡主指點著,也好早已替公子開枝散葉。”

    霍菡嫣聽見這兩人的身份,不禁有些愣神,目光盯著她們的面容略微沉思。張悠瀾和碧水正是前世自己替夫君納進(jìn)府的兩個侍妾,為的是讓夫君莫來煩自己,也是有替夫君繁衍子嗣的意圖,想到前世夫君見到她們,沖進(jìn)自己屋子里,那怒火中燒的模樣,不禁莞爾。只是沒想到自己今生并未想過納妾之事,她們卻仍然通過別的路徑進(jìn)府,莫非當(dāng)真是躲不過?

    這邊霍菡嫣還未開口,素言便先按捺不住,帶著火氣說道:“國公這未免太過分了!郡主嫁過來才不到兩月。”這國公竟然如此過分,這不誠心給郡主添堵嗎?

    “素言姑娘,此話差矣。”管家抬眉,依然恭順,唇角攜著笑,但眸中泛著冷光,“恕小的冒犯,這是國公府而非霍王府,郡主既然嫁了過來,便應(yīng)順著國公府的規(guī)矩,況且這鳳城新婚納妾之人不勝枚舉,又何必如此驚愕。”

    “你——!”素言瞪大眼睛。

    “素言,不得無禮。”霍菡嫣請?zhí)郑浦顾匮岳^續(xù)說下去,如果自己常年無所出,國公替夫君還說得通,如今此番擺明了要給自己下馬威,用妾室來敲打自己。若是如此爭執(zhí)下去,恐怕不到半日自己好妒的名聲就會在鳳城傳遍。在素言著急的眼神中,神色自若,凝視著下邊面色忐忑的兩名女子,唇角輕揚。“既然是公公的好意,本郡自然不敢有違,定會好生看顧。”

    錦川位于斷河邊,全國半數(shù)以上的米糧都是來源于此,而墨城則是邊城重地。閨秀與虎女一起來,倒是真看得起自己。“素言,帶兩位姑娘下去歇著,我與管家還有事商討。”

    “……是。”素言看了看自家郡主,矮了矮身子,眉頭緊鎖。將兩位帶出之后,霍菡嫣才看著管家,認(rèn)真的說道:“貴妃娘娘前陣子給本郡一份清單,明日勞煩管家與本郡一同去一趟庫房。”感覺到管家背脊瞬間僵直,霍菡嫣抿唇泛出一抹別有意味的淺笑,這侍妾送也送了,敲打也敲打過了,正事該怎么辦還是得怎么辦,否則自己豈不是吃了啞巴虧?難不成當(dāng)真認(rèn)為送兩個侍妾就能攪亂自己的心緒,埋在自己的后院不成。

    待管家離去之時,素言也正巧回來,看著自家主子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皺緊眉頭上前福身。霍菡嫣問道:“安頓好了?”

    “是。”素言內(nèi)心十分不解,郡主的表現(xiàn)也未免太平靜了些。“郡主怎么能收下她們呢?”

    “公公賜下的,難道我還能退回去?”霍菡嫣進(jìn)入內(nèi)室,將皮裘換下,坐在梳妝臺旁順著自己的發(fā)髻,出門在外盡量簡便,如今回了帝都,自然要符合身份。“把盒子里的金玉鸞鳳紫金釵拿過來。”

    素言一邊將發(fā)釵給郡主插上,明媚的臉上滿滿都是擔(dān)憂,方才她可瞧見了,魏國公送來的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容貌上是一個賽一個。“郡主,您就不擔(dān)心嗎?”雖然她們?nèi)菝采隙急炔簧峡ぶ鳎赡凶涌傆辛痈裕y保看著心里不想啊!特別是那個叫碧水的,那腰身跟蛇一樣,說話聲音也是甜絲絲的。

    “擔(dān)心什么?”霍菡嫣無所謂的說道:“夫君不會看上她們的。”前世她們便不得寵,更何況是今生。

    素言靜默的看著描摹娥眉的郡主,站在原地半響沒有開口。她真的發(fā)現(xiàn)郡主怪怪的,感覺跟變了人似的,這種感覺很不好。“郡主?!”這真的是郡主嗎?會不會只是長得像的人假冒的。可是……哎呀!分明就是郡主,小動作什么都別無二致。“您一點也不生氣嗎?”

    “又什么可生氣的?”霍菡嫣放下手中的黛墨,轉(zhuǎn)身看著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明白她是擔(dān)心自己,“我相信夫君。”

    素言煩躁得閉上眼睛,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郡主,您平時不是這樣的。”依照郡主的個性,就算知道那兩人沒有威脅,也不會收下她們的;就算相信郡馬,可這么大的事情,郡主怎么感覺跟吃飯睡覺一般,實在是太理智,反而讓人覺得不正常。

    “平時是什么樣?”一句話倒是說得霍菡嫣有些呆愣,自己不覺得這次的事處理得有什么不對啊?只要夫君向著自己,就算有侍妾又能礙著自己什么事?

    素言咬著唇,顯得莫名糾結(jié)。“郡主,您從前往軒臨郡之時就怪怪的。出閣之前您曾經(jīng)說過,喜歡一個人便是想要獨占,您當(dāng)初也說過,若有朝一日嫁人,定要讓自己的郡馬跟王爺對王妃一般,一生只有你一人的。你今日怎么……”郡主自幼便是這般告訴自己的,何況郡主與郡馬爺是因為互相愛慕才結(jié)合,并且正是恩愛繾綣之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