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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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姜僵坐在位置上,握著那個已經罷工的手機,嘴邊的笑容諷刺又悲傷。 …… 裴慕接到秦舒電話的時候,是半夜十一點二十,她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溫姜mama打電話給她,告訴她溫姜一直沒回家,睡得昏昏沉沉的腦袋轟地一聲清醒了。 他手忙腳亂地單手穿衣物,自己說話都哆嗦,還讓秦舒別急:“你…你把話說清楚一下……我沒……沒怎么聽清……她去哪了?!怎么沒回家?” 秦舒簡短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裴慕一聽,氣的在電話里大罵段遇真王八羔子。 冷靜下來又問:“你打過段遇真的電話了么?溫姜會不會和他在一起?” 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心里的苦水翻涌地快把腦子給淹了。 段遇真那邊秦舒打了電話,一直沒人接,但秦舒料想溫姜這時候應該不會和他在一起,畢竟這么晚了,就算要夜不歸宿,也會編個理由搪塞家長,怎么可能會就這么毛毛躁躁冒冒失失的。 聽她這么說,裴慕一下也急了,溫姜沒和段遇真在一起,那她這么晚了人在哪呢?別是遇著什么危險了? “我現在出不來,我媽不讓我半夜出門,所以我才打電話給你的,溫姜她媽也剛回家,沒看到她都快急死了,正準備出去找……你要是走得動,幫我出去看看,我這急的冒火根本睡不著!” 裴慕一口應下,裝好錢和鑰匙就開門奔了出去。 “要不要叫上陸林先和你一起?”秦舒在電話里問。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們都睡吧,有消息我再打電話給你們。” 一口氣沖下樓梯,沖出樓道,掛電話之前,秦舒叮囑了一句“你注意安全”,裴慕嗯了一聲,火急火燎地跑上大街。 …… 裴慕在畫室找到溫姜的時候,她正在畫紙上作畫,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整張臉都是濕的。 “你怎么來了?” 看到裴慕的瞬間有些驚訝,卻沒有太大反應,她放下畫筆,摸了摸手機屏幕,“我的手機沒電了。” “你怎么還不回家?”裴慕慢慢朝她走近,跑了太久,額頭上全是汗,好一會才平復呼吸,語氣中卻沒有半點責備和不滿,“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溫姜沉默了一會,“我作業還沒畫完,明天要交。” “要畫什么?” “人臉。” “好。”裴慕直接找了張凳子在她面前坐下,“畫我吧,我陪你。” 沒有問任何事情,她為什么這么晚還不回家,為什么坐在這里一邊畫一邊哭,他什么都沒去探詢,只是遷就她,順著她,多余的什么都沒說,一句‘我陪你’囊括了所有。 溫姜抬頭看了他好久,“……好。” 彎著笑眼,眼睛里還有淚,卻因為面前的人牽起了嘴角。 忘記了其他的事情,這時候他安靜地做著她的模特,她安心地畫著他的輪廓,一直到落下最后一筆。 …… 溫姜和段遇真分手,是在禮拜五的下午。 段遇真送溫姜到她家樓下的時候,溫姜突然說:“我們還是分手吧。” 她是笑著說這話的,段遇真愣了一瞬,而后以為她在開玩笑,沒當回事,摸了摸她的頭,“別逗,這種玩笑可不好笑啊,以后別說這個。”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溫姜的表情誠摯無比,嘴角邊噙著笑,眼里盈盈亮著,一字一句說得分外清晰,“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在一起很累,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出來見你,明天不用等我吃早餐了,以后也不用再送我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沒有關系的陌生人。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這件事在我這單方面生效了,你知道我的脾氣,說出的一定做的到,也請你好好想清楚,早點接受這個事實,不要做出任何讓我們雙方都為難的舉動……希望這一點是我自足多情。好了,就這樣吧,我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家,再見。” 她干凈利落地轉身,不給他半點挽留的機會,小跑著上樓,開門,進屋,一氣呵成。 段遇真站在原地呆若木雞,還未從溫姜那番話帶給他的沖擊中回神,整個人都有點傻。 和秦舒想的一樣,溫姜一旦下定了決心,就絕對不會再改變主意。 段遇真把她想的太簡單了,她和他周圍那些類似肖淑岑的女生不一樣,她不喜歡玩什么曖昧游戲,也不喜歡和討厭的人牽扯不清,段遇真的行為,全都踩在了她的雷點上。 小毛病或許還可以遷就一下當做沒看到,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大概和段遇真有價值觀上的沖突,這是不可調和的問題。 她沒有心思拴住什么愛玩的野馬,既然他那么安定不住,她干脆就不拘著他了,還他自由,想怎么就怎么,何必兩個人綁在一起痛苦。 ……雖然是這么想的,可一下子這么著,心里還是免不了難受。 進了家門以后,溫姜一直在搓自己的眼睛,很用力很用力,眼淚在流出來之前全都被她搓干了,眼眶通紅,她張嘴喘著氣,胸口悶的慌,像是一瞬間,四肢五骸都沒了著落。 在客廳的沙發上呆坐好一會,溫姜起身走到窗邊,朝樓下望。 段遇真沒有離開,他蹲在原地,一個大男孩,就那么捂著臉哭了起來。 心里的窒塞感更嚴重了,溫姜深喘一口氣,關上窗往后退了好幾步,好不容易搓掉的眼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 她回房間,躲進被窩里,一直哭到天黑。 …… 秦舒知道溫姜和段遇真分手的事情時,心里有一塊大石落了地,過后又擔心起溫姜的狀態來。 好在她沒什么異常,最初難過的那幾天已經過去了,像她自己說的,她的抗打擊能力很強,恢復能力很好,失戀這種坎,沒什么過不去的。 在他們分開第十八天的時候,同年級一個和秦舒溫姜都有點交情的女生,和段遇真在一起了。 跟溫姜不同,那個女生個頭很高,初中也是二中念的,雖然不是常常一起玩的,但是見了面會和秦舒她們打招呼,也常常參加同一個聚會。 她曾經說過,學校里有兩個男生是她的理想型,一個是高三的一位學長,對方的女友是高二藝術班的舞蹈生,一個就是段遇真,那個時候他的女朋友還是溫姜。 兩個人的共同點都是帥,只是帥的類型不一樣,段遇真比那位高三的學長更出眾些,外型和身高都比他好。 當時眾人聽過都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秦舒和溫姜也知道這事,秦舒覺得有點不妥,礙于人家只是說一說并沒有做什么,便也不好發作。而溫姜則以為對方只是指段遇真那個類型,并沒有往心里去。 原來是虎視眈眈一直盯著呢。溫姜才和段遇真分手,還沒一個月,那邊就已經把人弄到手了。 聽到消息的時候,秦舒在心里冷笑幾聲,接著又趕忙去找溫姜,怕她會難過。 是在教學樓后頭的小空地上找到溫姜的,見秦舒來了,坐在地上的溫姜笑起來,開口就是一句,“還是你最疼我。” “我沒事,這么點小事情還礙不著我。” 秦舒沒說話,靜靜陪她坐了一會,不知不覺把最后一節課給翹了。 放學的時候兩人一道出校門,正好遇上段遇真和他的新女友,兩人有說有笑,看見秦舒和溫姜的時候,段遇真愣了愣,有點尷尬和無措,新女友臉上的神色也不太自然,見段遇真那個表現,生氣起來,對著溫姜猛瞪眼。 下意識握住了溫姜的手,秦舒擔心她,誰知她卻轉頭對秦舒一笑,“沒事。” 下一秒,看向那兩人的表情冷淡又不屑,就像在看什么臟眼的垃圾。 蔑視的眼神掃得段遇真臉通紅,溫姜下巴微昂,牽著秦舒出了校門。 ☆、第79章 程潔使壞 溫姜的自愈能力很好,失戀固然傷心,但在戀愛中,若是兩人三觀差距太大,那么肯定是走不長久的,心下明了這一點,走出失戀的痛楚就簡單了許多,更別提段遇真在分手后又以光速找了個新女友,這教溫姜即使想哀哀怨怨地為那段感情傷神,也實在投入不進去。 高中生活比起初中生活來,節奏快了不止一點半點,溫姜沒了戀愛的牽絆,重新回到秦舒她們那個大組織,跟上大家的腳步,一起投入到了熱火朝天的學習中。 相比起其他人,溫姜的成績要落后一些,裴慕主動承擔起了監督她學業的重任,她有什么不懂的,課間時就會捧著書來找裴慕,他教的也很認真,除了打籃球外,秦舒還真沒見他對什么事情這么上心過。 每當他們倆湊在一塊研究題目的時候,陸林先和秦舒就會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 溫姜能克得住裴慕,他那樣跳脫的性子,只要遇上和溫姜有關的事情就會變得有擔當起來,陸林先苦口婆心教育了他多少年,卻還不及溫姜的一個眼神管用,說起來也是好教陸林先“心寒”的一件事。 秦舒一面輕松一面緊張,在對未來充滿向往并為之付出百分百努力的同時,心里也還殘存著對上一世經歷的恐懼。 越往前走,離那條分岔口越近了,雖然現今道路已經大不相同,怎么看她都不至于那么慘然,不至于再走上那樣的路,但這份安定,卻仍然無法讓秦舒安心。 陸林先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以為她是在擔心考試的問題,不知怎么,一上了高中,她對學業的要求比起從前越發苛刻了,時常睡前打電話給她道晚安,她都還在挑燈夜讀。她的精神狀態高度緊張,難免讓陸林先有些擔心。 卻又不好挑開來說,他只好從細節處著手,每天都在費盡心思想著如何給她減壓。 秦舒一開始懵懵懂懂,后來也感覺到了陸林先的異樣,這樣的情況還是有點麻煩的,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太緊張了,可這不是簡單的心理暗示和自我說服能解決的事情,一切的根源都是她上輩子那一塌糊涂的人生,這要怎么對陸林先說? 有些事情,是連最親密的人都無法言說的。 為了不讓陸林先擔心,秦舒努力打起精神,強忍著不去想以前的事情,埋進書本里,一有要胡思亂想的征兆,就用一大摞一大摞的課本和作業淹死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昵昵噥噥一個學期很快就過完了。 過年對秦家來說是雙喜臨門的好時候,買的新房在裝修并空置了這么長時間以后,終于可以搬進去住了。 秦爸回來之后,搬新家的事情就正式開始了,家電全都是新的,搬完以后自家人先一塊吃了頓喬遷飯,宴請賓客的酒席定在了正月十五之后。 除了搬新家,秦爸也有別的事情要忙活,經過這幾年生意場上的打滾,原先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已經開始有老板范兒了,秦舒一個個頭還不到她爸咯吱窩的“小孩”,看著秦爸卻是常常欣慰地在心里嘆氣——終于不用擔心她老實的爸爸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那畫面也是極好笑,若是秦爸知道,估計也不知該作何表情。 開在s市梅河區的快遞公司已經增加到了三個門面,另外一個相鄰的區里也開了三家,秦爸的生意順風順水,越做越好,這次回來之前去總部,承包了d城的代理權,過年回來好一段時間都在忙著這件事。 不少人都瞄上了快遞這一行業,在從前物流業發達的地區,快遞也漸漸興起,行當不同但有相通之處,對于做慣了物流的有經驗從業者來說,快遞要cao持起來,絕對不是什么難事。 這就是當初秦舒會同意秦爸選擇這一行的原因。 快遞的興起是必然的,隨著網絡的日漸興盛,做這一行的人會越來越多,他們開始的早,等到市場成熟以后,競爭力就會更大。 現在的結果證明了他們是對,秦爸承包了順風在d城的代理權,雖然還有其他的快遞牌子會進來,但是順風這個名號,只有他們能用。而秦爸打算把d城市場按城區劃分成兩個,一邊由自己開,請員工打理,另一邊可以將代理權再代理給別人。 這個年過的很熱鬧,除了久違的年味,秦舒還從那些提著禮品登門拜訪的遠親身上,嗅到了一種與前世截然不同的味道。 ——他們在走上坡路。 他們這個家和以前不同了,情況在改變,在某些人眼中,他們不再是失勢者,不再是求上門也沒人愿意開門的一家。 過年的時候陸林先十分“不要臉”地問要不要提點東西去秦舒家做客,被秦舒一掌推開,順帶贈送了一枚白眼。 “初中機場那次,我爸媽不是見過你么,他們對你印象還不錯,但是講真的,你現在上門,他們肯定會被嚇到,然后你就會變成我爸的眼中釘……你要是覺得沒問題你就來吧。” 秦舒這樣說完以后,陸林先摸摸鼻子,徹底打消了要給秦爸秦媽打預防針的念頭。別預防針沒打,反倒讓秦爸以為他是哪家來拐人的臭小子,一頓掃帚打出去那可就好玩了。 熱熱鬧鬧的年過完,高一第二個學期,到了文理分科的時候。 班主任在第一個學期末的時候有征詢過大家的意見,選擇表格也都各自填了,新學期報名的時候,秦舒和陸林先裴慕就不在一個班了。 陸林先和裴慕在理科重點班,秦舒在文科重點班,托裴慕的福,溫姜的成績有上升,被分在了文科第三個班。 這一年剛好是一中建校一百周年紀念,每個班都得準備一個節目參加慶典,秦舒班上由她負責,在第一次月考之后,挑選節目和排練節目的事情就cao持起來了。 校長和教導主任都很死板,秦舒思考良久,認為節目不能挑的太出格,反正大家想看的都是每個年級的藝術班,至于他們,普通的歌舞或者朗誦就可以了。 最后,秦舒給她們班選擇的節目是達浪舞,那個舞蹈喜感又適合青少年觀看,沒什么出格的地方,想來也不會被校領導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