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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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玉溫香在懷,又主動投懷送抱,孟元禎腦子跟著反應(yīng)走,往腰上一攬摁進懷里,手把手教她‘親’這事兒該怎么來。 瀚月的心跳的非常快。不是因為害羞緊張,而是因為難受。每擂一下她都覺得自己像是要死了,想到滄星正在假山洞里看著這一切,她就恨不得立時死在這算了。 手抵在他胸膛上,費了好大的力才推開他,瀚月覺得可以解釋了,便說:“我只是……我只是身上疼,出來走走……想到你那天……那樣兒,我害怕……才哭的……” 眼淚不要錢似地掉,孟元禎喘著粗氣聽她說話,早忘了生氣,看她哭得不成樣,又是懊惱又是著急。 “我的錯。是我不對。”他把瀚月的手緊緊包在掌中,氣息平定不下來,喉頭滾動,牽著她快步朝一個方向去,“跟我來……我們?nèi)ァフf會兒話……” 他們很快沒了影。假山洞里的滄星,手摳在洞墻上,嵌出了五指印,指尖也擦破出了血。 嘴里被自己咬破,他只覺得滿腔都是血腥味,苦不堪言。 …… 后來日子一樣過,可瀚月卻躲不了孟元禎了。每次出去見滄星她都裝作無事,終于有一次還是忍不住,扯著滄星的袖子,擠出笑央他,“皇兄你抱抱我吧,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他沒說話,把她攬進懷里,安安靜靜地聽時間流淌。 再后來就是皇家圍獵。 孟元禎帶她一塊兒去了,作為質(zhì)子的滄星也去了。 彼時故去的云國皇后,也就是滄星的母后,她那被一再削權(quán)的親哥哥,曾經(jīng)的國舅兼大將軍齊山,被皇帝發(fā)落,一家上下獲罪問斬,他在最后時刻命人把至關(guān)重要的一塊令牌和一張地圖送了出去,交代一定要送到滄星手中。 趁著圍獵的機會,齊山的死士混進兵卒中,打算看準(zhǔn)時機,神不知鬼不覺把東西交給滄星。 那塊被稱作齊家令的牌子,便是云國皇帝容不下滄星的原因。 齊家是云國的開國功臣,祖上隨著太祖打天下,當(dāng)年得了一筆巨財,傳說是找了個地方挖了地洞,當(dāng)做寶藏似的藏起來了,還備了地圖和開啟機關(guān)鎖的令牌。 里面不止有大量金銀珠寶,更有兵器。六十年前云國與鄴國交戰(zhàn)的時候,當(dāng)時的齊大將軍提過要交出來,那位皇帝沒讓,說是清楚局勢,再怎么折騰也是輸,何苦糟蹋臣子的家財。 這位皇帝就不同了,做太子時娶齊家的閨女就是為了齊家令和地圖,可他又提防著齊家,齊家這一輩當(dāng)家的便沒有松口。給了他,說不定命都沒了,這賠本買賣誰做啊! 見他們家不上道,太子對太子妃就有了芥蒂,天天折騰些小老婆來氣太子妃,她生下滄星后沒有調(diào)理好,又養(yǎng)了瀚月,太子故意使了手腳,四十登基為帝,太子妃為后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然不行了。皇后沒做幾年,早早地就去了。 齊家被他接連打壓,見還是撬不開口,便起了趕盡殺絕的心思。 齊山早已料到,先就準(zhǔn)備好了后手,讓人把東西送去遠(yuǎn)在鄴國的滄星手中,好讓他以后想有所作為的時候,能有硬腰桿子。 他是齊家的外孫,給他也等于給自己人。 拿東西的過程卻很危險。云國有三四路人來追殺,不知道是誰下的令,可都是奔著要滄星的命來的。 瀚月和他一起,兩人和侍衛(wèi)們被追地在樹林里迷了路,已然離圍獵場很遠(yuǎn)了。 來的人陰毒很辣,招招致命,滄星等人被逼到了絕境。拼殺到只剩幾個親侍,好在對方也只剩最后一撥,滄星卻在這時受了重傷。 到了岔路口,瀚月突然勒令停下。而后命令兩個侍衛(wèi)各走左右的路,沿路撒血,又令兩個侍衛(wèi)帶滄星走中間一路,也記得撒血。點了最后的三個侍衛(wèi),讓他們和自己一起留下,拖延時間。 滄星不能動,聽見她的話卻驚地要起來,侍衛(wèi)按住他,他氣紅了眼,大吼道:“別聽她的!我才是主子!” 這時候,侍衛(wèi)們卻都不應(yīng)他。 “我答應(yīng)了母后要照顧好你。”她笑著,微微昂頭,“總是你護著我,這次終于輪到我了。” 他情急之下也不顧會不會傷她,轉(zhuǎn)而怒道:“你別發(fā)瘋!我告訴你,你做這些都是白費!母后她為什么抱養(yǎng)你,為的就是讓你為我的皇位效力!她一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不管你嫁給誰,嫁給朝臣于我有利!遠(yuǎn)嫁和親則可以替我收歸民心!” “我知道。”她還在笑,眼里卻盈上了淚,“只有你才說我笨,我可聰明了,五歲那年我躲在暗處都聽見了。這是我和母后的事情,我死了自然會去找她要個說法,這個你管不著,也不用你管。” 他被按著不能動,急得滿頭大汗,血又不停往外冒。生死關(guān)頭,瀚月不同他浪費口舌,蹲下身單膝跪在他面前,執(zhí)起他的手在手背輕輕一吻。 “我和母后會在天上保佑你的。”她溫柔地看著他,像是想要把他的輪廓他的眉眼他的一切一切全都嵌進眼里,用力地看清這最后一眼,“皇兄,我和母后會在天上看著你,看著你坐上皇位,成為云國最尊貴的人!” 她又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他瞠大眼,來不及反應(yīng),被她捏著下巴狠狠在唇上印下一吻。 而后她利落站起身,極有氣勢地開口,“我以云國第十七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們,掩護四皇子撤退!” “是——!” 侍衛(wèi)齊齊應(yīng)了一聲,在滄星驚懼失措的眼神中,她拔出長劍,橫在了他們離去的岔路前。 “教那些宵小嘗嘗我十七公主的厲害——” 她的聲音漸漸聽不清了。 滄星被侍衛(wèi)扛著運輕功狂奔,眼一直瞪著,沁紅后落下了guntang眼淚,一滴一滴滾進了泥里。 后來,臨羨的人趕來救他,卻沒能救下瀚月。 找到瀚月的時候,她身中數(shù)十劍,血染紅了衣裙,滾落在山坡腳下,氣息已絕。 滄星是在第二天醒過來時,才見到已經(jīng)蓋上白布的瀚月。 他揮退了所有人,一個人面無血色,跪在地上對著她的尸身絮絮低言。 “云國十七公主云瀚月,威風(fēng)凜凜,武藝高強……”他顫抖著對她說,眼淚奪眶而出,“俠義心腸……氣度非凡……乃是……蓋世一女俠耳……” 小時候,他教她練劍,她總是被他敲中手腕,劍也隨之哐當(dāng)?shù)粼诘厣稀?/br> 她總說皇兄賴皮,卻不肯承認(rèn)自己學(xué)藝不精。他如果說了‘是你自己功夫不到家好不好’,她便會生氣不肯理他。他只好夸她,說她是女俠,夸她威風(fēng),她才會消氣。 這番話那些年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哄了她多少次。 真是隔得太久了,太久了啊。久到話音從喉頭里出來,就讓他熱淚盈眶。 可惜,當(dāng)年那個活蹦亂跳說要做女將軍的小丫頭,已經(jīng)不會再應(yīng)他了。 滄星湊近瀚月耳邊,對她在樹林里最后那句耳語做了回應(yīng)—— “……皇兄,也愛你。” 到這里除了瀚月的死讓讀者難過,基本大家都知道這兩兄妹是怎么回事了。 秦舒偏偏還嫌不夠,又往烈火上澆了一盆熱油。 她放了一章滄星番外,是多年后,他登基成為云國皇帝之后的事情。 彼時有一位寵冠六宮的貴妃,卻莫名其妙不知如何觸怒了滄星,被亂棍杖責(zé)而死。 一老一小兩個太監(jiān)走在長長的甬道上,低聲討論著這事。 老太監(jiān)是管著御前的大總管,認(rèn)了這小太監(jiān)做干兒子,聽他問貴妃為什么得罪圣上,便敞開天窗叮囑他。 “你知道這貴妃為何能得寵嗎?因為她長得像一個人!” 小太監(jiān)問像誰,老太監(jiān)壓低聲音說:“像圣上的皇妹,行十七名喚瀚月的那位公主!” “啊?!”小太監(jiān)嚇了一跳,“那……那不就是追封云國大長公主的那位嗎?!這……圣上為這個寵幸貴妃,那不是……那不是……” “噓!”老太監(jiān)用力眨了下眼,“知道就好!心里想想別說出來,給我爛肚子里嘍!要是管不住嘴,我也救不了你!” 小太監(jiān)點點頭,老太監(jiān)又說,“你是不知道啊,咱們這位圣上,不比旁人,早些年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的,瀚月公主可算是除了圣太后以外,和圣上最親最貼心窩子的人了!不管圣上心里頭那是什么樣的心思,你只要記住了,碰上和瀚月公主相關(guān)的事兒,可得小心點!沒準(zhǔn)就掉腦袋!貴妃不知那些內(nèi)情,持寵而嬌,你知道她是為什么被打死的嗎?因為她摸了圣上擱在案桌上的畫,那畫的是瀚月公主,可貴妃不長眼,以為是她!不僅摸得留了印,還跟圣上說,‘爺我瞧著您畫的不像我啊,眼睛稍微有點走形,眉毛也沒這么粗,像個男人似的’,話還沒說完呢,人就被圣上丟到門外下令打死了!” 小太監(jiān)縮了縮脖子。 “你想想,圣上都給瀚月公主用上云國大長公主的謚號了,與國齊名,開國到現(xiàn)在哪位皇女有這一份?!總之你給我小心了,圣上身邊的字畫啊特殊的物件啊,一樣也不許動!不定就是瀚月公主留下的……” 小太監(jiān)諾諾應(yīng)是,兩人慢慢地走遠(yuǎn)了。 …… 宮西北角的一處院子里。 滄星一個人坐在梅樹下,石桌上有一壺溫酒,雪一點一點落在他肩頭,發(fā)頂眉梢都惹了白。 “你以前最喜歡在這院里玩。” 坐了近兩個時辰,才說了這么一句話。 雪越下越大,到處被白皚皚的雪蓋住,他穿著一身明黃,在一片茫茫中顯得無比孤寂。 他站起身,風(fēng)雪中抬起頭,對著空蕩蕩的廣闊天際輕聲問,“今年會回來看我么?夢里也好啊,為什么不來呢?我等了你十五個年頭了……” 她就是十五歲那年死的。 有些凄惶地笑了笑,他抖落斗篷上的雪,柔聲道:“我今天見了一個五品小官,他做的詩挺好,我給你念念?” 就當(dāng)做她是應(yīng)了。 “與卿再世……” 他嘴角微顫,做了這么多年皇帝,已經(jīng)流不出淚了,眼圈紅的嚇人,卻沒有眼淚。 恍然間風(fēng)雪迷了眼,不遠(yuǎn)處仿佛有個裊裊身影,在雪里持劍起舞。 “皇兄!” 腦海里響起一道清脆又嬌俏的聲音。 雪飄進他的眼里,漸漸融成了水,又被灼成了淚。 胸口像被千斤石壓住一般,呼吸一絲一縷抽著、堵著,疼得他五臟六腑都打顫。 從十五年前起,他的心里就塞了團棉花,每日每日窒的他透不過來氣。 這輩子大概是沒法治了。 這雪太大了,太大了。 一定是迷住了他的眼,才會讓他這般淚流滿面。 院里舞劍的人笑魘如花,他撐起嘴角,透過層層厚重時光,回以那人溫柔一笑。 在白雪重重中,guntang的濕意一道一道從眼里滑落,他哽咽著輕誦—— “與卿再世…相逢日……” “玉樹……臨風(fēng)…一少年……” 愿下個輪回再相遇時,再無阻礙,彼此都只是翩翩好時光里的美好少年人…… 如此,便能毫無顧忌,將今生來生,一起無憾地愛一場—— …… 番外概括來說就是滄星的虐心后半生。 ‘兄妹禁斷’和‘陰陽相隔’兩把刀子捅進去只見紅不見白,評論區(qū)一堆炸毛說淚目哭的不行的,而若絮則是十分驚奇地戳了她。 【編輯若絮:臥槽!深藏不露啊!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會寫感情戲?!我還以為你一點都不會來著!】 ☆、第43章 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