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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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光了,廁所里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她自己,另一個就是被那群不良少女堵住,原本打算要好好教訓的人。 靠著墻壁的女生看上去似乎很緊張,那群人全都沒了蹤影以后,她才松氣放松了緊繃的肩膀。 秦舒抬眼朝女生看去,目光從她的頭發、眉毛、眼睛、鼻梁……一一細掃而過。 這是個很漂亮的姑娘,皮膚很白,有點rou感,臉圓圓的,個子偏矮,雖然不夠苗條纖細,但勝在五官好看,尤其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 想想上輩子,她就是被對方美貌的外表吸引才主動去接觸對方的,等她發現那張甜美可愛的面孔下掩蓋著的,其實是一顆大叔般猥瑣的心時,已經為時已晚——她早在不知不覺中和對方成為了摯友,徹底失去逃脫魔爪的機會。 “我是初一十五班的秦舒。”她決定先自我介紹,“在樓上第三個考場考試,剛交卷,上面廁所太臟,所以下來上廁所。” 靠墻的女生從驚嚇中回過神,見秦舒并無惡意,說完以后還對著自己咧嘴笑,她安心不少,彎了彎唇笑地十分淑女:“我是初一九班的溫姜。” 溫姜。 秦舒默默在心里重復一遍這個名字,若不是眼睛彎成了月鉤,恐怕她眼里洶涌的笑意和喜意能把面前這個剛放松下來的姑娘嚇跑。 人生吶,要說有得有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上輩子的秦舒異性緣差到爆,但同性緣卻還不錯。 女生都愛拉幫結伙組小團體,其實并不是為了什么,而是因為有的時候,趣興相投的人比較容易走到一起。 秦舒也有朋友。 至少被年級里三分之二的人認識的溫姜,就是她的朋友,最好的那種。 溫姜是非常魔性的一個人,她頂著一張甜美可愛的臉,行事卻十分猥瑣,等閑詞匯根本無法形容。 她愛蘿莉也愛御姐,‘嘿嘿嘿嘿嘿’的笑聲是她的標志,嘴巴毒到讓人想用麻袋套她,但在你真正難過的時候,她卻會手忙腳亂地在你哭之前把你逗笑,就像她對秦舒說過的那句‘我不會哄人,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哭’一樣,真正的她是個笨拙卻又真誠的人。 因為長得漂亮,從六年級開始,年級里就有很多人會討論她,慢慢地不好聽的話就多了,什么‘sao’、‘人品差’、‘愛擺架子’之類的傳言越來越盛,最開始沒有接觸她的時候,秦舒對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走路帶風、鼻孔看人,傳言似乎也不是沒有根據的樣子…… 后來當她們同班以后,某天下午的課間,坐在溫姜斜后方的秦舒抬頭,目光突然就被昂頭喝水的她吸引住了。 皮膚白的人就是好啊,光從她旁邊的窗戶外打進來,照地她的皮膚就像白紙一樣剔透白皙。 這橋段像是言情小說,卻發生在身為女生的秦舒和同為女生的溫姜身上,秦舒當然不是想和溫姜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同性之戀,她只是出于對美好事物的欣賞,盯著溫姜的側臉多看了一會,然后——給人家寫了一封信。 同一個班,座位只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在這種只要走過去就能打招呼的情況下,秦舒選擇了最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方式,寫信。 一張紙她寫了半面,在信里,她一點都不含蓄甚至十分不要臉地說,‘你喝水的樣子很可愛’。 正是這類似泡妞般的舉動,讓原本素無交集的兩個人產生了交集。 后來溫姜也曾問過秦舒,為什么之前那么幾年都沒動過和她做朋友的念頭,卻在初三的時候有了這種想法。彼時秦舒正嚼著口香糖,如一灘爛泥般躺在溫姜家的沙發上,撓了撓癢,她回答:“之前一直覺得你兇來著,看到你我都是繞道走的,我當時想啊,‘這個用鼻孔看人的矮子肯定不好相處’,躲都躲不急,誰還來找你做朋友啊。” …… 成為朋友自然會分享很多,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秦舒就知道了溫姜曾經被學姐打的事情。 初一第一個學期第一次月考的最后一天,會做的都做完了、不想在不會的題目上浪費時間的溫姜,交卷后去廁所時,被等在那里的學姐拉進去,一群人將她圍在廁所里打了一頓。 扇耳光、用腳踹、扯頭發……從頭至尾溫姜一聲沒吭,不管那些人打地多狠,罵的多難聽,她都只是咬著牙,連眼淚都沒掉一滴,事后更沒告訴任何人。 聽到的時候秦舒心里很難受,但她自己也是個沒能力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打哈哈開導溫姜:“我以前推自行車走在回家路上,還被兩個化著妝的高年級女生吐了一口唾沫在肩膀上,我聽別人說她們現在在坐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吧,都是會有報應的,咱不氣不氣啊……” 這樣說著,其實心里有多無奈難過,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件事秦舒記了很久,重生回來以后事情太多,要不是被沈裕安的話勾起回憶,她差點就要忘了。 上個學期不去勾搭溫姜,是因為秦舒覺得應該要找個適當的時候和她接觸,結果一不留神時間就過了這么久。 好在這件事她趕上了,也阻止了,溫姜沒有挨這頓憋屈的打,不然秦舒真的會郁悶地連飯都吃不香。 …… 從女廁所出來,兩人一起下樓出了校門,因家的方向相反,略說了幾句便揮手道別。 手里拿著紙條,上面用黑色筆寫著一串數字,那是溫姜給的企鵝號碼,秦舒嘿嘿笑著看了幾遍,才將它裝進口袋。 雖然溫姜的態度并不算親近,但秦舒很清楚,她知道溫姜是個怎么樣的人,所以一點也不著急。 不熟的人,溫姜通常都會用‘淑女’的那一面去對待,等到真正走進她心里,進入她認可的范圍,她才會露出真正的面貌。 她毒舌,攻擊力十足,卻也十分重感情,今天秦舒幫了她,她雖沒有說太多感激的言辭,但秦舒知道,她心里一定認認真真地記下了這份情。 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溫姜的假笑了,這久違的陌生感讓秦舒想起了她們兩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心里被一種說不出的感情填地滿滿當當,就連走路的步子也不自覺變得輕快起來。 …… 回到家,秦媽不在,秦舒脫了外套鉆進被窩,將比例調到‘無’,而后閉眼進了黃金屋。 疲勞感一掃而空,坐在電腦前深吸一口氣,秦舒兩眼放光,精神抖擻地開始碼字。 九個小時,若是在外面怕是屁股都要坐麻了,得虧這個空間神奇,當秦舒碼完兩萬字停下時,手指和肩頸一點不適感都沒有。 秦舒打算在《與鳳書》還剩最后幾章的時候開新文,她現在懶得倒騰文案,便讓存稿待電腦文檔里,沒有把它存進晉江。 點開后臺收益,日更一萬字以后她賺的錢翻了番,算一算,一個月一萬出頭是有的,均訂也差不多有8000 了。 莞爾,她又點開評論,收到的評論數比最開始多了許多倍,一一回復忙不過來,她便從中挑些有趣的回了。 大概回了二十幾條,秦舒想起溫姜的事,打開企鵝準備加她,一登上去,若絮抽風般抖動的對話窗口就彈了出來。 編輯若絮:上金榜了!!卿書你的與鳳書爬上金榜了!!! 愣了愣,她點開網頁,在首頁金榜上掃一圈,目光鎖定在倒數第二位的《與鳳書》上,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她對著電腦傻笑,直笑到眼眶都有點濕潤。 “撲街的逆襲。” 指尖點在屏幕上,秦舒看的十分認真,卻又有點恍然出神,“我這樣的撲街也有這一天啊……” “真好。” “……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復雜心思 激動興奮的心情平復下來,秦舒關了網頁,點開企鵝添加溫姜,這個時候她居然在線,沒多久添加申請便被予以通過,想了想,秦舒點開了對話框。 qs:這么快就到家了? dream:嗯,我家離學校不是很遠。 秦舒想起她家的位置,暗啐自己沒記性,手停在鍵盤上,還沒打字,她又發來一條消息。 dream:今天的事很感謝你,說實話我有點被嚇到了,整個人都是懵的,沒怎么和你說話真的很對不起。 電腦前的秦舒勾起唇角,噼啪敲下一行字回復她,兩個人越聊越熱絡。 聊了一會,要下線的兩人互道‘拜拜’,略停頓一秒,登出前秦舒給溫姜發了一句有點奇怪的話,至少對于溫姜來說,那句話十分的莫名其妙—— ‘你喝水的樣子很可愛’。 …… 考完試沒有放假,第二天便是正常的課程安排,因為和溫姜成了朋友,秦舒的心情非常好,課間時坐在座位上不停地前后搖晃凳子,嘴里還哼著小調。 沈裕安頻頻側頭看她,十多次以后忍不住撇嘴:“考得好也不用這么高興吧?” “你不懂。”秦舒伸出一指晃了晃,在他追問的時候卻又不答,只挑眉露出一個‘不可說’的神情,讓他又是一陣郁悶。 “沈裕安。”說話間霍文軒走了過來,他站在秦舒的課桌旁,“昨天讓你給我帶的游戲碟帶了沒?” “噓!”沈裕安緊張地沖他使眼色,“你給我小聲點!被發現可是會沒收的!” “沒老師在怕什么,你真是……” 秦舒突然起身離開座位,從霍文軒旁邊走過,快步出了教室門。 或許是察覺到她情緒不對,霍文軒奇怪地問:“她怎么了?” 沈裕安也很莫名其妙,搖搖頭,他的眉頭擰成了個結,“……不知道。” 霍文軒聳肩,“優等生真是奇怪……” 秦舒有點郁悶。 雖說和霍文軒那點子破事兒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了,愛情這種東西本就玄乎,更何況他們之間甚至還沒發展出這種感情來,這樣只因為他在自己身邊站了一會就不開心,實在不值當。 但,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秦舒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像上了發條一樣,那雙腿走的又快又急,不一會她就走到了走廊盡頭,沿著樓梯上去,到了更高的一層,又悶頭從這一邊走到了那一邊。 又要抬腿上樓梯,耳邊突然傳來別人叫她的聲音—— “秦舒?” 那聲音有點熟悉。 大大的眼,純黑色的瞳孔,微卷長發被扎成馬尾垂在腦后,白凈的臉上五官秀美,一身淡色的休閑套裝讓她看著很是粉嫩。 “溫姜?”秦舒微瞠眼,說話間踩在第一階臺階上的腳收了回來,她轉身走過去,“你怎么在這?” 問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傻,不等溫姜回答,嘆氣補充,“哦我差點忘了,你們班在這一層。” 笑了一下,溫姜看出秦舒心情不好,輕聲問,“你怎么了?” “沒怎么,中午沒吃飽人有點煩躁。”她隨便掰扯個理由算是回答,哪知溫姜卻當了真。 “我知道一家湯店,牛腩炒粉和煲湯都很好吃,放學要不要一起去?” “哎?” 這是溫姜的初次邀請,不管前一秒心情有多郁悶,這一刻那些亂七八糟的全都被秦舒拋到了腦后。 她點頭如搗蒜,回答,“好啊好啊那就這么說定了!放學我來找你!” 沒想到這一趟爬樓梯活動卻有意外之喜,比起能和溫姜快速熟起來,霍文軒什么的……根本不算個事兒嘛! 滿面春風回到教室,沈裕安憋了一肚子的問題問不出口,他就搞不懂了,出去一趟,怎么整個人就變了個調調呢? 這個疑問他在放學后找到了答案。 二中附近有一家新開的小吃店,那家店的東西味道不錯,于是迅速成為了要上晚自習的初三生們的新寵。 沈裕安和霍文軒體育課時打了會兒籃球,到放學已是饑腸轆轆,邊說邊聊幾個拐彎就到了那家店,打算吃點什么墊墊肚子再回家。 一進門,沈裕安的目光就被一張熟悉的臉吸引——那笑的像是向日葵般的傻缺,正是每天用語言和表情將他全方位碾壓的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