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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鏡在線閱讀 - 第65節

第65節

    李景行忽然想起當初在松山書樓里面看見的那半支曲子,心中微動,語聲里面含了一點笑意,一如春雪初融,潺潺而動:“榮幸之極。”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沈采薇這時候也想起了那事,覺得當時的事情實在太巧了——誰能想到,她一不小心闖了禍還能被人撞見,然后誤打誤撞的就和那人一起寫了她拜師的曲子。甚至,到了最后,她居然還和這人訂下了親事。

    命運確實是無比奇妙,兜兜轉轉,竟是到了如今這樣的情景。

    沈采薇想著心事,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稍稍頓了頓便沿著臺階到了亭上。

    亭臺臨水而立,扶欄望去可見池水澄澈。沈采薇隨意的把柳條扔到湖上,很快就有游魚游上來咬著柳跳,一如爭食一般。

    后面跟著的丫頭這時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把早就備好的木琴放下,是沈采薇常用的焦葉琴,倒也不算名貴,不過是用慣了十分順手罷了。

    沈采薇本就是忽而興起,索性就把之前新寫的那首曲子正經彈了一遍,然后才支著下顎看著李景行得意的問道:“怎么樣?”

    李景行微微頷首:“不錯。”他想了想從腰間抽出一只簫來,抿唇一笑,“不若一試?”

    沈采薇抬眼將鎮定從容的李景行上下打量了一遍,忽然覺得現下想要秀才藝的李景行和開屏吸引雌性的雄鳳凰很像。她忍住笑,咬著唇點了點頭:“好吧。”

    她重新低下頭輕撫琴弦,曲聲一如流水一般悠然流淌。李景行的簫聲也隨之緩緩而動。

    琴聲和簫聲彼此交纏在一起,一如魚與水,融洽至極,高低相合。

    待得一曲末尾,那簫聲忽而漸轉低柔,沈采薇的琴聲被那簫聲一引,指腹在琴弦上微微顫動,指尖發熱,那種觸電般的感覺順著指尖一直到她心上,她的臉也不自覺的紅了紅。

    李景行十分滿意的看著面紅耳赤的沈采薇,好一會兒才道:“自從知道采薇你擅琴,我就想著去學一學瑟,只是瑟帶起了總不如簫來得方便。果然,現下看來蕭更不錯。”

    沈采薇默默在心頭呵呵了一下:我學琴你學簫,那我學醫你是不是要去送死?

    不過,她還是端正了態度,隨口奉承了一句:“也是景行哥哥你天資出眾,學什么都快。”她說話的時候,面上還有紅暈未散,眉眼彎彎,黑眸含光,頰邊梨渦淺淺,笑容明麗無比。

    李景行本還要謙虛幾句,被她的目光一看,只覺得心頭熱氣上涌,不由得垂下眼:“還好......”他輕輕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低著頭,只有耳邊有淺淺的紅色。

    ☆、126

    皇后的身子本也不好,當初陪著皇帝在潛邸的時候受過不少罪,之后又為著為了長子哀痛不已,若不是后來有了太子蕭天佑需要照顧,她自己都撐不住了。

    然而,為母則強,念及久病的兒子,皇后到底還是提著一口氣,從床上起來,堅持的扶著扶著宮人的手往東宮去。

    這時候,天已經陰了下去,轟隆的雷聲在天際徘徊,看著馬上就要下雨的模樣。

    下面的人連忙備好鳳輦,小心翼翼的扶著皇后上去。

    也正是這時候,東宮里面,皇帝以手覆面站在邊上似是不忍去看,鄭寶儀呆呆的跪坐在床尾位置仿佛心不在焉,蕭遠則是跪坐在床前位置,握著太子蕭天佑的手垂首不語。

    蕭天佑抬起眼看著蕭遠,唇角微微一抿,忽而笑了一下:“齊光,我說過的,‘總有一日,我所擁有的都將是你的’。”他細長而濃黑的眼睫輕輕的垂下來,看上去溫柔靜好的模樣,“大越的江山、父皇、母后還有寶儀,都要交給你照顧了......”

    蕭遠沉默半響,好一會兒才道:“你別多想......”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啞,“你想照顧的人,自然應該你自己去照顧。”

    皇帝似乎已經悲痛不已,此時亦是出聲喊道:“太醫呢?太醫!”

    殿外的宮人一邊入內回稟,一邊令人去把在側殿候著的太醫請來。

    蕭遠側身咳嗽了幾聲,面上浮起一陣的潮紅,他有氣無力的伸手止住了皇帝的聲音,輕而緩的道:“父皇,只剩下這么一點時間了,就讓兒臣把該交代的事,該說的話都說完吧。”

    皇帝終于再也忍耐不住,他倉促的上前幾步,走到床前去看已然病骨支離的兒子,只覺悲從中來,不由失聲痛哭道:“大郎已經不在,二郎你若再去,叫你老父皇和母后又該如何?”

    他此生鐘愛唯有皇后,而皇后所出也唯有二子一女。在他登基前夜,景王兵亂,還是太子妃的皇后倉促的帶著襁褓中的幼子躲避于外。那一夜兵荒馬亂,那尚且年幼的孩子不知怎的因為受寒不治而亡。待他平定兵亂,也只能接回心若死灰的皇后和兒子已然冰冷的小身體。

    那么小的孩子,頭上生著一撮烏黑的發,就和小貓似的,只會依在父母懷中細語。

    那是皇后九死一生的生下孩子,也是他寄予了無數希望和憐愛的孩子,卻沒能等到長大就已然匆匆病逝。再隆重的葬禮和封號都沒辦法彌補一個父親的悲痛。

    還好,后來他和皇后又有了蕭天佑和長平。

    長平是上天賜予他的明珠,光彩明亮,使他再拾歡顏。而蕭天佑則是他全心全意向上天祈求得來的無價之寶,無物無人能與之相提并論。

    而今,這被他全心全意痛愛的幼子亦是不能得存。

    這一刻,皇帝忍不住想起了被他親手斬于劍下的景王。那個曾經拉著他的袖角小聲撒嬌的兄弟,躺在乾元殿的殿門口,一邊嘔血一邊詛咒:“臣弟祝愿皇兄,得享萬里江山.......”他唇邊的血跡紅艷的就像一顆顆圓潤飽滿的石榴石,綴在唇邊,聲聲輕如浮塵,“但有所愛,必不得存。”

    皇帝踉蹌了幾步,終于還是撲倒床前,握著兒子的手痛哭起來:“二郎,你于心何忍?”

    蕭天佑緩緩闔上眼,語氣里面亦是帶著不加掩飾的愧疚:“先父母而去,不能侍奉父母,此乃兒臣之不孝。”他頓了頓,氣力顯是有些衰弱,好一會兒才艱難的接著道,“父皇和母后,就不要為我這個不孝子難過了......”

    皇帝握著兒子的手:“二郎......”一時間哽咽不能得語。

    蕭天佑勉力維持著面上的一點笑意,抬眼去看殿中的人。他的目光在皇帝、鄭寶儀的身上掠過,最后終于落在蕭遠的身上,他輕輕的喚了一聲:“哥哥......”一切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蕭遠面上的沉靜亦是無法維持,眼眶微紅,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

    蕭天佑微微闔眼,正要閉目而去,殿外忽然傳來喧嘩之聲,被雨打濕了鳳袍的皇后跌跌撞撞的沖入殿中,她腳上一滑,險些要撲倒在地上,可她顧也不顧只是仰頭去看床榻上的太子,啞聲叫道:“二郎!”

    那樣尖利而沙啞的聲音,幾乎令人懷疑說話之人的喉嚨是不是會壞了。

    蕭天佑似是聽到了這聲音,竭力睜眼去看,面上似有笑容浮起,輕薄一如月光的:“是母后來了......”他氣息漸散,只余下那淺淺的笑容。

    皇后臉一白,只覺得胸口大痛,全身無力的伏倒在地上,一時之間亦是沒了聲息。

    頓時殿外殿中的人皆是倉皇四顧。而外邊,大雨傾盆而來,淅淅瀝瀝,似乎要洗去一切。

    這個時候,嚴氏正服侍著沈承宇換衣裳。她見著沈承宇心情正好,便玩笑了一句:“咱們家幾個姑娘的親事倒都訂的早。大娘已經出嫁,二娘和三娘也都訂下了,只有四娘還沒影子呢。”

    沈承宇自是知道嚴氏這是借著話來打探他對沈采蘋婚事的態度和打算。他也不在意,只是隨手理了理自己的袖角,笑著道:“放心吧,四娘是我們兩個的掌上明珠,我自是放在心上的。她的婚事,總不會差了人去。”

    嚴氏一聽心里便突了突,溫柔一笑,正好彎身替他理好了袍角,起身試探似的問道:“聽老爺這話,似是已經有了計較?”

    沈承宇只笑不語,轉身回書房的位置上坐好。

    嚴氏咬了咬唇,上去推了推沈承宇的肩,細聲道:“老爺快別賣關子了?我都要急死了。”說著又給沈承宇倒了茶,體貼周到的送到他手邊,溫聲道,“說一聲也好,也好叫我心里有個底。”

    沈承宇端著茶盞抿了口茶,這才慢條斯理的道:“大哥家的大郎懷瑾娶的是余閣老的嫡孫女,現今余閣老馬上就要致仕,次輔溫閣老說不準就要熬出頭了。”

    嚴氏連連點頭,應道:“這我都知道。三娘那門親事不就是溫閣老作的媒?確實是體面的很。”

    沈承宇點點頭:“這回老三能請動溫閣老,也是因為裴家姑娘嫁去了溫家,好歹有些姻親關系。”

    嚴氏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么來,這時候不免又推一推沈承宇:“我知道老爺是有成算的,只是這和四娘的婚事有什么關系?”

    ☆、127

    沈承宇瞥了眼妻子,含蓄的搖了搖頭,面上浮起一絲得意之情:“你啊!你就沒想到這余閣老致仕之后,內閣里少了人會不會再選人?”

    嚴氏呆了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沈承宇心里得意,口上便忍不住想要透一些出來,索性把事情攤開來說了:“若是內閣再選人,論資歷論圣眷,朝中只得兩位大人有資格。一是禮部尚書李大人;二是吏部的鄒大人。”

    禮部尚書李大人正是李從淵的父親,李景行的祖父。

    嚴氏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手指緊緊抓著桌角,輕聲問道:“老爺這是打算把四娘嫁去鄒家?”

    沈承宇頷首應了,口上道:“是鄒大人親自給我透的氣,我也點頭了。他家小孫子這會兒正在進學,也沒定親。等四娘結業了,兩家正好把親事訂下。”他摸了摸短須,忍不住得意道,“四娘能有個閣老公公,豈不正好?”

    嚴氏聽得面色慘白,幾乎立馬就想要把這事給否了——且不說鄒大人能不能入閣,就說鄒家那幾個小輩,那里頭本就沒有幾個成才的,那個小孫子更是連秀才都沒考上,哪里配得上自己才貌雙全的女兒?

    再者,沈承宇口上說得好聽,實際上還不是拿著女兒討好上司?他一門心思想著鄒大人入閣,還不是想著吏部尚書乃是重職,除了圣眷極深之人外再無人能身兼內閣閣臣和吏部尚書二職。若是鄒大人入了閣,這吏部尚書的位置豈不就空了?若能得前上司鄒大人推薦,說不得沈承宇他這個侍郎就能再往上一步。

    嚴氏暗暗的把無情無義的丈夫罵了個百十次,心里更是恨得緊了,口上卻是柔聲道:“這,不太好吧。怎么說,李大人也是二娘未來的公公。夫君一心向著鄒大人,豈不是壞了兩家交情?又該叫二娘如何自處?”

    沈承宇聽得這話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行了行了,這朝上的事,你們婦道人家就別多管了。二娘這婚事本就不是我自己訂的,前程如何,自是看她自己造化,我卻是顧不得了。且看李七那德行,若李大人真是入了閣,說不得還要給我笑話看呢。”

    嚴氏還要再勸,沈承宇卻已經拉下臉來了,擺擺手:“我要處理公務了,你先回吧。”

    嚴氏心知此事不能再勸,苦著一張臉出了門。她心里愁得很,就想著去瞧瞧女兒。

    沈采蘋現在正在看書,有些發怔,不知怎的倒是難得的想了自己的婚事,一時沒有思緒,頗有些茫茫然。

    嚴氏這時候正好進了門,看著還一團孩子氣的女兒,眼睛一酸,忍不住上前抱著女兒哭了起來。

    “娘這是怎么了?”沈采蘋手足無措的拍了拍嚴氏的肩,急忙問道。

    左右又是擁上前來勸慰:“太太可別把姑娘嚇到了,姑娘年紀還輕,萬事都要看您呢.......”

    嚴氏心里撐著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勉強笑道:“娘適才和你爹說了一會兒你的親事,想著我好不容易把我們家四娘給養大了,到底還是要便宜了旁人。這不,一見著你,就忍不住了。”

    沈采蘋面上一羞,一張臉慢慢的就紅了起來,小聲道:“娘.......”

    嚴氏心里更泡了黃蓮水似的,面上卻扯起笑來:“哎呀,咱們家四娘也知道羞了。”

    沈采蘋面紅耳赤的側過頭,好一會兒才湊近嚴氏耳邊,悄悄問她:“爹給我訂親事了?”

    嚴氏咽下一肚子的話,笑著應聲道:“沒呢,你才多大?我和你爹還想著多留你幾年呢。”

    沈采蘋故作鎮靜的點點頭,小大人似的安慰嚴氏:“娘,你放心吧。爹這么疼我,一定會給我訂門好親事的。”她把頭靠在嚴氏懷里,羞澀的道,“等我出嫁了,也一定會回來看你,你別難受。”

    嚴氏眼睛一酸,險些又掉下淚來。她忍了又忍,這才轉開話題:“你不是去見你二jiejie和三jiejie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沈采蘋咬了咬唇,小聲道:“我在院門口遇上了李公子,想著要避避嫌,就先回來了。晚上再去也是行的。”

    嚴氏拍拍她的背,逗樂似的問她:“李公子怎么樣?我聽說,他和李七爺生得十分像,想必是個英俊的哥兒,你瞧著如何?”

    沈采蘋羞惱的伸手錘了錘嚴氏的肩頭,細聲道:“娘這是說什么呢?”她咬著唇,“那是二jiejie的未婚夫,避嫌尚且不及,哪里好放到嘴邊說道?”

    嚴氏嘆了口氣:“你二jiejie倒是好運氣.......”她一口氣從心尖到胸口,只把自己憋得快死了。

    沈采蘋卻猶自不覺,伏在嚴氏懷里道:“二jiejie和三jiejie的運氣都好。我以后也會好的。”

    嚴氏撫著她的背,眼神漸漸堅定起來,好一會兒才輕聲應道:“嗯,你的運氣也會很好很好的。”

    她們母女正抱在一起說心事,沈采薇和沈采蘅亦是在說心事。

    沈采蘅左右瞧了瞧沈采薇,故意問她:“你今天繡了一半的那塊帕子呢?”

    沈采薇故意作出漫不經心的模樣:“丟了。”

    沈采蘅唇角綻出一點兒的笑意,湊過去摸摸她的袖袋,歪頭一笑:“我看你是送人了吧?”她說話的時候,淺淺的熱氣繞著沈采薇的脖頸,有些癢癢的。

    沈采薇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推了她一下:“別,有些癢。”她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瞥了沈采蘅一眼,“你這送衣服送鞋子的,還不許我丟條帕子?”

    沈采蘅立馬就明白她這是默認的意思。她自己心里高興,見著旁人的模樣意思替旁人高興,不由得咯咯笑出聲來,很是體貼的不再作聲。

    沈采薇卻被她笑得有些惱了,推了她一把:“好了好了,快別杵著了,趕緊叫人去收拾一下。這么大的雨,我也不回去了,只能在這兒打擾你一晚了。”

    ☆、128 雪梨燕窩

    交代事情本就只有幾句話的功夫,等到她們兩個沐浴完了正好就可以躺倒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