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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鏡在線閱讀 - 第59節

第59節

    梁珍和葉習珠都是興趣滿滿的模樣,也不耽擱,一路拉著沈采蘋的手去了湖邊的小樓。

    那樓并不是不高,本是書樓,只是離書房有些遠了,倒是少有人去。

    沈采蘋取了‘千里眼’先遞給了興致最好的梁珍,自己則是隨手從邊上的書架上撿了一本書卷來,慢條斯理的翻看起來。

    梁珍看了好一會兒,有些呆呆的,許久才戀戀不舍的把‘千里眼’遞給葉習珠,轉頭對著看書的沈采蘋道:“說你是呆子,你怎么就真成書呆子了?快來瞧瞧,要不然你日后必是要后悔的。”

    沈采蘋聽了這話只覺好笑,正好看完一頁書,便放下書卷,上來接了葉習珠的班也往亭中看了幾眼。她看的時候,正好瞧見李從淵背對著她,在和父親沈承宇說話。兩人正從亭中走出來,一前一后的走在竹橋上,一人是藍色襕衫,一人是蓮青色直裰,倒是好辨認的很。

    只是李從淵此時正好在和沈承宇說話,沈承宇微微側著身。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沈承宇仿佛低著頭往湖面上看,然后,也不知怎地就跌了下去。

    雖然沈承宇乃是松江人,水性好得很,但是他一掉進湖里,那些候著的仆人便站不住的跳進水里去救人,場面一時之間慌亂起來。

    沈采蘋見著父親落了水,本也是驚慌得很,正要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卻見一直背著自己的李從淵忽然轉過身來。他大約是忍笑忍的辛苦,背過了人,便露出了一點真切的笑意,眉目舒展。

    那滿湖春/色,無限美好,竟也及不上他微微一笑。

    沈采蘋只覺得面上一熱,手心guntang的很,手上一滑動,‘千里眼’就掉到了地上。

    梁珍和葉習珠連忙上前問她:“怎么了?”

    沈采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我爹爹掉到水里了。”到了這時候,她自是不好再留在樓里,只是道,“我要去瞧瞧我爹,你們兩個......”

    雖然知道沈承宇水性好,不會有事,但作女兒的既然見著了,總是要去瞧瞧才放心。

    梁珍和葉習珠也知道沈采蘋這一去大約要很久,想著時候也不早了,干脆擺擺手道:“算啦,咱們下次在聚吧,我們先回去了。”

    沈采蘋自是十分歉疚,親自送了她們下樓,這才匆匆趕著去瞧自己落水的爹。

    沈承宇當然沒大事的,從水上起來后就去了湖邊的廂房換衣裳。只是沈采蘋趕去的時候,李從淵已經忍著笑告辭離開了。

    嚴氏亦是從后院里頭匆匆趕來,親自服侍著沈承宇換了干衣裳,一邊拿著帕子替他擰濕發,一邊嗔道:“老爺怎么這樣不小心?好險是在家里,一眾的人都在。這要是在外邊,真是出了事,我和四娘可怎么辦?”

    坐在邊上的沈采蘋被點了名,這才回神過來接口道:“爹爹往日里常叫我小心,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沈承宇對著這個自小長在自己膝下的幼女確有幾分真心疼愛,見著她這般憂心模樣,不由安慰道:“就是腳滑,一時沒注意......”他這時候也是一肚子的火,一想起李從淵和他說起那門親事時候的那些話和模樣,很是咬了咬牙才把那火氣咽了下來,冷聲道,“每回我見著李七,就沒好事!”

    沈采蘋聽到“李七”二字,很想再問幾句情況,猶豫了一下還是安靜的坐在了一邊。

    倒是嚴氏,放下半濕了的帕子,遞了杯茶溫熱的茶水給沈承宇,細心問他:“你和李七爺也有多年沒聯系了,怎地這回又說起話來了?”

    沈承宇抿了口茶,只覺得茶水苦的都要咽不下了,半響無語。

    他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李從淵。這人和他一樣出身世家,偏偏容貌才干樣樣都勝過了他。當年金殿之上,他就那樣輕描淡寫的奪走了沈承宇想了很久的狀元頭銜。本來,沈承宇也心服了——這世上總有些人天賦卓絕,乃是天生的天才,不服不行。可是,回頭再看,他恨得牙癢的天才卻全然不把這天賦當一回事,做了幾年官,就辭官去學醫混日子了。

    對沈承宇來說,這簡直就像是有人把你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東西扔在地上踩,怎能不恨?再后來,李從淵寫信暗諷他辜負結發之妻,他被人戳著了心虛處更是大怒,兩邊就徹底絕交了。

    這一回,沈承宇接到了李從淵上門拜見的帖子,心里很是揚了口氣,得意得很:李從淵糟蹋那大好天賦,混了這么多年的日子,現今也不過如此。倒是他,官拜吏部侍郎,再進一步,說不得就登閣拜相了。這么多年下來,轉頭一看,好似當年的境況掉個了頭。沈承宇自我感覺良好,心里暗暗揣測李從淵是來求和的。所以,他故意擺足了架子,才見了李從淵。

    哪里知道,對方卻是告知他兩個小輩的親事的。竟然只是告知!還不是求他許女!最后,他還當著對方的面,掉進了水里。面子里子全沒了!

    沈承宇到底做了這么多年官,雖是因為李從淵的事一時沒能沉住氣,這會兒喝了口茶,總算是靜下心來了,吩咐嚴氏道:“你準備準備,三弟他們明日就到了。李七和他們是一路來的,只是有事早到了一日,先來和我們說一聲。”

    嚴氏心里正琢磨著沈三爺和李從淵的關系,口上趕忙應了一句:“老爺盡管放心吧,我這些年也沒機會見著三弟,他難得來一回,自是要好好招待。院子那邊也早就收拾好了,只等人來呢。”她這樣說這話,手上卻還是輕輕柔柔的替沈承宇擦發,溫柔又體貼。

    沈承宇緩緩的擱下手中的青玉茶盞,接著道:“二娘的親事已經訂下了,我原先交代的那些事,你也別再想了。”

    嚴氏本還在替沈承宇擦發,聽了這話不由一怔,一時不察竟是把沈承宇的頭發扯了幾根下來。

    沈承宇本就心情不悅,此時頭皮發痛,更是沒了好氣:“行了,我還有事要回書房,其他的晚上再說。”說著便要起身。

    嚴氏心一沉,追問了一句:“二娘定親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覺得我在瞞你?”沈承宇眼中帶了點薄怒,看的人心中一跳。

    嚴氏自是知道他的脾氣,見著他這模樣哪里會不明白,溫聲接口道:“老爺莫怪,我就是這么一問。怎么說,二娘也是老爺你的親閨女,在我心里和四娘是一樣的,自然也是念著的。”

    沈承宇面上緩了緩,說道:“是老夫人在松江給訂下的親事。”他頓了頓,似是壓著怒火,“訂的就是李七那兒子!”

    ☆、114

    沈承宇心中存著氣,把沈采薇和李家的親事說了之后便甩袖子往書房去。

    嚴氏滿面的笑也都被堵了回去,待得沈承宇出了門,她便丟了手上半濕的帕子,恨聲道:“他這是擺臉給誰看?那頭的人都還未進門,他就這樣的態度,若真是來了,還不知怎么偏心。”她這樣一想,更是堵心,坐了下來,自倒了杯茶喝了壓氣。

    沈采蘋哪里不知道嚴氏的脾氣,連忙上來挽了她的手,勸道:“娘,爹這也是因為剛出了事,心情不好。感情都是處出來的,這些年咱們一起過來,這么多年的感情,爹爹必是都記在心里呢。”

    嚴氏聽了這話只是蹙眉,好一會兒才伸手撫了撫女兒的頭頂,撫著那鴉羽似的長發,嘆了口氣:“傻丫頭,你不懂......”這么些年了,她也只得了這么一個女兒,自是把她當做心肝似的疼。可她也知道:沈承宇口上雖然不提,心里必是惦記著松江那邊的一對兒女。若不然,給公主選伴讀這樣的好事,怎么不想著自己的女兒反而要便宜了那個遠在松江的四娘?到了頭來,她忙忙碌碌了一場,他一句話又給否了,便是泥人也要氣得跳起來。

    沈采蘋不明就里,只是笑著撒嬌:“娘就是愛擔心......jiejie來了才好呢,家里也熱鬧了,還有人能陪我一起看書寫字,陪娘你挑首飾衣裳。”她仰起頭來,神態天真,話聲就好像玉珠滾落,柔軟清脆,“聽說jiejie還是今年松江女學的魁首,我要是能和她一樣能干就好了......”

    嚴氏心里一酸,話噎在嘴里,一時說不出來。

    她雖也是信陵侯的嫡女,但她生母早逝,侯府后院多事,她背地里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有了現今這樣風光舒服的日子。為著這個,她一意的嬌寵女兒,只想把她曾經缺少的、想要的都補給女兒,卻沒想到反是把女兒寵成現今這樣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樣。

    多個jiejie有什么好?有個原配長女杵在前面,不就是時時提醒別人自己是繼室,自己的女兒是繼室之女?平白低了人一頭,哪里來的好?

    嚴氏心里苦得和黃連似的,口上卻道:“四娘,你今日的功課做了沒有?可不許偷懶。”

    沈采蘋有些心虛的眨眨眼,拉著嚴氏的胳膊撒了一會兒嬌,然后才轉身去寫功課了。

    哄走了女兒,嚴氏自個兒獨坐了一會兒,依舊安不下心來,想了想后又把素來得用的董嬤嬤叫了過來:“明日松江那邊就要來人了,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董嬤嬤乃是伺候嚴氏的老人了,哪里會聽不出話音:“都已經收拾妥當了,三爺他們一家子自然是住一個院子。四姑娘自是不好跟著住,便先把望舒閣收拾了。”

    望舒閣聽著不錯,收拾起來也精美的很,離著湖邊那個偏僻的書樓也近的很,只有一點兒不好,格外僻靜,兩邊不著,倒是少有人往。

    嚴氏心中念頭一轉,頗是滿意,口上卻道:“你是辦事辦老的人了,這些小事看著辦就好了,若有缺的只管和我說。”

    她心里想的是:無論怎么說,后院里頭的事現今還不是她說了算?沈采薇不過是未及笄的小姑娘,若真是乖乖聽話,日后好好調/教倒也不錯。若是個不服管教的刺頭兒,丟得遠遠的,慢慢的磨著,總有聽話的時候。在怎么樣,第一回見面總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叫她知道輕重才是。

    因為心里有了計較,等到第二日聽到來人的消息,嚴氏便急急的拉了沈采蘋一起去迎。

    馬車進了府門便換了軟轎,前頭最先下來的乃是沈三爺和裴氏。

    嚴氏歡歡喜喜的迎上去,先是給沈三爺見了禮,又親熱的拉了裴氏的手道:“我是早就聽過三弟妹名字的。只是先是在京里的時候沒機會見,等到有后來,三弟妹又去了松江。現下難得來一回,可要叫我好好招待招待才是。”

    裴氏遠道而來,早就有些乏了,這時候也不過是勉強一笑:“二嫂哪里的話。”她自個兒就在京城長大,娘家又可靠,真論起來哪里用得著嚴氏的招待?

    嚴氏自是把裴氏的那點兒不耐看在眼里,倒也不氣,依舊是滿面笑容的把女兒拉上前來:“這是四娘,采蘋。”隨后又接口和沈三爺他們說話,“她自小在京里長大,倒是還未見過三叔和三嬸呢。”

    沈采蘋自然是依言上前見了禮。沈采蘋生得白嫩秀美,看著便有一種天然去雕琢的天真氣,旁人見了只怕是都要道一句“可愛乖巧”。

    沈三爺本心上面雖不太喜歡嚴氏,但瞧著這樣大了的侄女,想著嚴氏相夫教子上頭倒也做的不錯,心里倒是緩了緩,口上贊道:“真是個乖巧的孩子。”又令人把自己準備好的見面禮拿上來遞給沈采蘋,“這是三叔和三嬸給你的見面禮,你收著。”

    沈采蘋也不推辭,收了禮便仰頭甜甜一笑:“謝謝三叔三嬸。”

    嚴氏正要再說幾句夸一夸自己的女兒,就見著后頭的沈采薇和沈采蘅下了轎子,快步走過來。任是嚴氏早有準備亦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很有些驚艷。

    沈采薇和沈采蘅一人穿著湖藍色的衣裳一人穿著粉紅色的衣裙,便如蘭花與玫瑰彼此相映襯,光華灼灼。

    嚴氏一眼就認出了沈采薇——沈采蘅生得很像裴氏,自是一眼就能區別出來。她心中微微一凜,已是提了一點心,上前幾步:“是二娘吧?”她故意拉起來沈采蘅的手,親切一笑。

    對著陌生的長輩,沈采蘅總是有些不太自在,這一時之間竟是沒應聲。

    反是沈采薇,從容一笑,輕聲道:“太太倒是認錯人了,我才是二娘。”她就站在原處,并沒有因為嚴氏認錯人而匆匆忙忙的上前說明,那從容不迫的樣子反而是把一邊認錯人的嚴氏映襯得可笑起來。

    嚴氏見過不少大場面,很是沉得住氣:“倒是我粗心了。”她轉手拉起沈采薇,很是歉疚的道,“你爹爹朝中事忙,總是抽不開身去瞧你。這不,這么多年不見,我都認不出人了。”

    若是再早幾年,沈采薇或許會因為這話而為渣爹的冷淡而難過,可是現在的她卻不過是點了點頭,淡淡的開口道:“沒事的,爹爹這不是已經接我上京了嗎?”她頓了頓,又開口道,“天有些熱,我們不如進屋說話吧。”最后一句話,倒是有了些反客為主的意味。

    這一來一回,嚴氏心里的警報線已經拉到了最上面——這個姑娘看著倒也是乖巧大方,真論起來卻是個滑不留手的,很不好對付呢。

    沈三爺自然也是瞧出了里面的內情,咳了一聲:“好了,一路上也是有些累了,若有話,進屋說也是好的。”

    嚴氏連連點頭,連忙引了人上來,還不忘吩咐仆婦們領著搬行李的丫頭把各人的行李送去院子里頭,口上道:“早就備好了熱茶和點心,就等著人來呢。倒是老爺,他朝中有事,臨時走了,只說了晚上要回來給三叔你們接風。”

    沈三爺也許久未見這個二哥,這時候提起來倒是少見的顯了一點兒的惆悵模樣:“二哥身子可好?”

    嚴氏想了想才斟酌的道:“老爺本就是克己的人,日常倒也注意養生。只是現今朝中多事,常常熬夜,同僚之間又多有應酬,想來是比不得從前了。”

    沈三爺不由有些憂心,又額外的多說了什么。倒是邊上的裴氏,插了一句:“好了,晚上見了正主,再問也不遲。”她一貫看沈承宇不順眼——他們難得來一回,他竟然還去忙所謂的朝事,真是不把人當人!

    他們這頭正在一家子聚在一起說話,好不容易才把沈采薇送到沈三爺身邊的李景行則是匆匆回了李家去陪他那不叫人省心的爹喝茶說話,先把徐家的事情給說了。

    李從淵聽完了徐家發生的事情,倒是若有所思:“即使如此,想來江南倒是可以安穩幾年了。現今我們自是插不上手,但你日后若真的去江南,倒是可以往里面插一把手,平定海患自然事半功倍。”他說到一半,見著兒子一副出神的模樣,不由蹙了蹙眉,“在想什么?”

    李景行自然是在替沈采薇憂心,他聞言這才轉頭瞥了李從淵一眼,不問反答道:“聽說父親昨日已經去了沈家?”

    李從淵不太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端起茶盞抿了口茶,解釋道:“我就是去和沈二說一下你們的婚事,也好讓他不要再起其他的心思。這事,你該好好謝我才是。”

    李景行接著道:“哦?”他的語氣聽上去不輕不重,“可我聽說沈二爺還落了水?”

    李從淵緩緩的抬起頭,慢條斯理的擱下茶盞:“我就是瞧他這些年不見,越發嚴肅,說幾句笑話罷了,”他唇角顯出一點兒笑痕來,聲音里面帶著微微的笑意,“我就是說‘都說女兒像父親,好險采薇生得不像你,若不然,想想日后每日都要對著這么張臉,我必是連飯也吃不下’。想來也是他心虛,一聽這話就低頭想去看看自己的臉,腳下一時不穩落到水里,這可真怪不到我。”

    他的聲音聽著倒是很是無辜。

    ☆、115

    等到晚膳的時候,沈承宇果真來了,沈采薇作為晚輩自然是要上前行禮。

    便是沈三爺都起了身,和他見禮。他們兄弟許久未見,不僅沈三爺有些激動,便是沈承宇都略略的動了情緒,顯出幾分真切的情意來,很是憶了一回往昔。

    不得不說,曾經的沈采薇對于沈承宇確實是懷了很大的好奇和期盼的。據說,他容貌俊美,與林氏青梅竹馬長大,夫妻恩愛;據說,他少年才高,一朝得入金殿,便摘了榜眼的位置;據說,他深得圣眷,年紀輕輕就官拜戶部侍郎。

    可是,既是如此,也依舊改變不了他是個渣的事實。他為了所謂的功名,拋妻棄子,辜負發妻,十數年不曾再見親生骨rou。沈采薇每每念及于此,都覺得心中不平。

    只是,再如何他都是沈采薇的生父,當面之時還需恭敬行禮。

    沈采薇壓下心中的各種思緒,認認真真的行了一禮,然后才悄悄抬頭去打量沈承宇。

    沈承宇確實是生得好,白皙面龐,俊眉修目,直到如今為了顯得穩重而留了短須都頗有些儒雅沉穩的味道。而且他這些年身居高位,養尊處優,一舉一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度,顯得既莊重又清貴。

    他現下已然換過便袍,紫紅色的袍子把他整個人的襯得明朗起來,抬手扶了扶行禮的女兒,語氣溫溫的:“二娘果真是大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要定親的年紀。我這做父親的,還不知能再看護你幾年呢......”

    沈三爺就站在在一邊,哪里聽不出沈承宇的話中音——這是在怪他們不和他這個做父親的通氣就把沈采薇的親事訂下了,沈承宇自然不好抱怨沈老夫人或是自己等人,只能拿沈采薇這個女兒來敲打出氣。他心里沉了沉,忽然明白過來現在的二哥已不是當初的二哥,適才的喜悅也消去了一點,雖有些不高興但口上卻道:“好了,一家的人哪里用得著多禮。二哥今日來回趕著,想來也是累了,大家都坐下用膳吧。”

    邊上的沈采薇則是忍了口氣,做出全然沒聽懂的模樣,只是低著頭裝羞澀。

    沈承宇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經定下再說什么也是無用,說過這一句之后便端出自己養出來的好氣度,依言坐下一起用起膳來。

    嚴氏適才瞧了一場好戲,心里樂得很,現下卻也做出客氣周到的模樣,一一的把桌上的菜給介紹了:“這幾道菜都是老爺特意吩咐做的,想來也會合三爺你們的胃口,且嘗一嘗。”

    沈三爺雖心知兄長不似從前,可知道是知道,如今真的看見了卻更覺難受,只是略動了動筷子便放下了:“這一路趕得有些急,現下倒是沒有多大胃口。”

    沈承宇對著這個幼弟的印象還留在過去,且他現下官居高位,底下多有奉承之人,早就養高了眼睛,一時之間竟也沒覺出什么不對,只是擱下筷子關切了幾句:“你自小就身子不好,一路上倒是辛苦了,今日還是早些休息。等我下回休沐,咱們兄弟一起秉燭夜談。”

    沈三爺勉強一笑,又說了幾句閑話才帶著裴氏和沈采蘅往嚴氏安排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