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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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花籃擺到桌上,看著那么一大籃子的梅花和最上面眼熟的梅花,便是沈采薇都不由得覺得有點丟臉,面上燒得很——李景行作弊作的實在太理直氣壯好了嗎? 她面上浮上兩團羞惱的紅暈,心里卻不知怎的有點甜,仿佛梅花香飄到心里面,和梅花酒一樣甜得醉人。這時候,她不由得想起李景行前些日子和她說的話“我為你折梅花,還請二娘莫要忘記為我折桃枝”。 難不成,結業禮上她也要像是傻子似的捧上一大捧的桃花不成? 座上的是溫大家,她對著自己的弟子很是親近疼愛,這時候瞧著沈采薇面紅耳赤的模樣和那一籃子的梅花,不由微微一笑,輕聲道:“這滿園梅花,倒是叫二娘你獨占三分?!?/br> ☆、106 馬上就要結業禮了,女學里亦是準備放一個月的假,讓學生們在家準備準備。 因為這個,幾門選修課的考試都是在安排在二月初的時候,打算讓女學生們放假前考完的。賀先生的岐黃課自然也不例外。 因為賀先生受了一些寒氣,身子不太舒服,便使喚著沈采薇替她整理卷子送到校舍去。 沈采薇抱著卷子跟著賀先生進了屋子,先是替她放好卷子,然后又起身去把大開的窗戶合上一些,口上道:“現下春寒料峭,先生身子又不好,還是不要吹風的好?!?/br> 賀先生乃是孀居,屋內布置亦是不喜華麗夸贊,除開邊邊角角之外素淡的只余下黑白二色。便是窗邊擺著的也是一盆水仙花,花瓣舒展開來,是嬌嬌的白色。 因著適才窗戶大開,屋里的溫度亦是有些低,那水仙花的花香被室內的溫度一凍,更顯得香遠益清,冰涼涼的了。 賀先生先是在榻上坐下,聽了這話只是一笑:“哪里要這樣仔細?”她到底身子不好,低頭咳了咳,用帕子按住嘴角,輕輕自嘲道,“不過是舊疾罷了?!?/br> 沈采薇給賀先生倒了杯熱茶遞上去,溫聲道:“好在這段時間都已經忙過去了,先生得了閑,正好可以好好養一養身子?!?/br> 賀先生嘆了口氣,擺擺手道:“行了,若無事,你便先回去吧。我也要歇了?!蹦呐率遣≈?,賀先生也依舊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語氣亦是冷淡淡的。 這分明便是委婉的送客詞,沈采薇見著賀先生面上略有倦色,也不想再打擾便點頭退了下去:“那學生就先告退了?!彼忠欢Y,裙裾便如輕緩的流水一般在地面上掠過。 賀先生點點頭,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她叫住了:“等等,你替我把這本手札交給溫大家?!?/br> 沈采薇聞言便停了步子,小心的從賀先生手上接了那本厚厚的手札,墨香淡淡的。沈采薇用手墊了墊,這手札倒是挺厚實的。 賀先生的目光在那本手記上一掠而過,微黑的面龐上閃過一絲惆悵,語氣少見的柔和下來了:“我少時學醫,受了溫家許多恩惠,一直都記在心里。這手札記的是我游歷行醫的心得,只盼著能交到溫家手上,也算是有始有終?!?/br> 沈采薇心中一凜,更添幾分鄭重,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學生會親手交到溫大家手上的?!闭f著又禮了禮。 賀先生抬起烏黑的眼睛認真的看著沈采薇,然后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沈采薇可以離去。 沈采薇拿著那本手札徑直去了溫先生處,說清來意之后卻被溫先生拿著書卷敲了一下頭:“傻丫頭,平日里瞧著機靈,這時候怎就看不透了?賀漪讓你親自送了這手札,還不就是想要讓我把這手札留給你一份?”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素來冷淡的面上顯出幾分惋嘆來,“賀漪這是看重你呢。只是她一輩子孤零零的,無兒無女,清凈慣了,到了這時候也不愿意再多一個弟子拖累。所以才借了你的手把這手札交給我,即可還了溫家的人情,也可叫我明白她的心思——替她教一教你?!?/br> 沈采薇怔了怔,思及賀先生平日里外冷內熱的行止一時說不出話來。 溫先生此時已經緩過神來,端正起面色,垂眸望著自己的小弟子,鄭重的問道:“采薇,醫者治病救人,懸壺濟世。不知你可有這一仁心和毅力行此之道?” 沈采薇沉默了片刻,隨即便點頭道:“既然賀先生看重我,想必我亦是有此天賦?!彼鲱^看著溫先生,目中閃過一絲決然,認真的道,“先生,我愿學?!?/br> 溫先生的面容便如冰雪消融一般的顯出幾分笑顏來。她拿了手札收好,然后才和沈采薇交代道:“我先把這手札拿回去,遲些會讓人抄一份給你的?!?/br> 沈采薇點頭應下,她和溫先生談了一點兒關于結業禮的事這才告辭出門。 因為心里頭惦記著學醫的事情,沈采薇走的有些慢,到了門口的時候外頭等著的綠焦和綠衣早就急壞了。 “姑娘快回去吧。家里來了貴客,老夫人也打發了人來叫您趕緊回去呢?!本G焦性子急,第一個就耐不住。 沈采薇吃了一驚,好一會兒才道:“是哪家的貴客啊?祖母怎么叫起我來了?”既然是能夠讓沈老夫人出面招待的必是德高望重的來客,哪里用得著這樣急匆匆的叫小輩上去。 綠衣扶著沈采薇上了馬車,見綠焦沒說到點上,抿唇一笑便悄聲提醒沈采薇:“姑娘不知道,是李家的長輩來了。” 李家的長輩這樣千里迢迢的從京里趕來,為的是什么沈采薇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她不由得低了頭,咬住了下唇,想起李景行和自己的親事,她心里第一次有了點真切的羞澀。 綠焦和綠衣這時候心里亦是替沈采薇高興,面上都帶著笑。馬車一路安穩的到了沈府,兩個丫頭就趕緊的拉了沈采薇去換衣裳,奉的卻是沈老夫人的吩咐:“老夫人說了,讓您好好打扮打扮,第一回見面,總是不好叫人看輕了去?!?/br> 沈采薇這時候忽而想起李景行之前那句“你今天很配紅色,今天穿得很好看”,一時脫口而出道:“就換那件玫瑰紅繡杏花桃花的褙子吧。”話聲落下,自己就先羞紅了臉。 綠衣依著她的話拿了那件玫瑰紅繡杏花桃花的對襟褙子給她換上,下頭配著的繡折枝玉蘭的粉色長裙,玉蘭花蕊處綴著米粒大小的珠子,既顯得仔細又很是低調。綠衣左右瞧了瞧,隨即又撿了一對顏色正好的紅石榴耳墜給沈采薇帶上。那耳墜上面串了兩顆水滴狀的玉珠子,下面則是整塊紅寶雕成的石榴,用金線串著,晃動的時候珠光搖曳偏又顯出幾分少女的靈動嬌俏來。 因是見長輩,也只是隨意的梳了個溫婉的瑤臺髻,上頭有一對兒的祥云頭碧玉簪子,看著溫婉又大氣。 沈采薇想著也不好多耽擱,便連忙帶著丫頭往沈老夫人的院子去。 她已經打聽清楚了,因著李老夫人身子不好,這回來的是李景行的二嬸,李家二太太文氏。 許氏雖然是李老夫人的親侄女,但李老夫人卻一點兒也不喜歡她——為著許氏,她可是賠上了自己最得意的長子,怎么想也不甘心。不喜歡的人,自然是哪里看著都是不喜歡。許氏生的靈秀清麗,因著體弱多病頗有姣花照水、弱柳扶風之態。所以,李老夫人恨屋及烏,到了后來便連那些柔弱溫婉些的姑娘都不喜歡,覺得這些姑娘都是菟絲花,撐不起門面。輪到替二子選妻的時候,她便特意挑了當年兵馬大元帥的幼女文氏。 文氏既是武將之女便頗有些爽直精明的脾氣,好在李老夫人本就是和氣的性子,本就看重了文氏的性子,索性就把家中事務盡交給了這個二兒媳。兩個你讓我、我敬你,倒是有些婆媳和樂地模樣。這一回,因著李從淵是個光棍,李景行的親事亦是只能交給文氏來了。 沈采薇進了門,正好見著一個高個的婦人配坐在沈老夫人邊上,想來就是文氏。文氏比一般的婦人顯得高一些,但身形勻稱、舉止得體,倒顯得氣度過人。 沈采薇遠遠看了一眼:她穿了一件鏤金百蝶穿花大紅對襟褙子,外邊罩著石青色繡折柳的紗衣,下面則是碧綠色撒花長裙,真真是色如春花耀人。 沈采薇深深的吸了口氣,緩步上前一一見了禮。 沈老夫人把她攬到跟前和文氏介紹道:“這是我家二娘,”又和沈采薇介紹,“這是李家的二太太。” 沈采薇垂了頭,又對著文氏禮了禮。 她悄悄打量,這才發現上頭的文氏竟也是個少見的美人:她面如銀盤,柳眉輕揚,鳳眼帶笑,真有幾分顧盼神采,只有嘴角和眼睛顯出一點細紋透露了年紀。 文氏早就上上下下的把沈采薇打量了一番這時候聽了沈老夫人的介紹,不免一笑,拉了沈采薇到自己跟前,輕聲贊道:“真是個好孩子,花朵似的人?!庇职咽稚系聂浯滂C子褪了遞給沈采薇,轉頭和沈老夫人笑道,“我家也只有兩個哥兒,第一回見著這樣可人的姑娘,倒真是喜歡的不得了,恨不能搶回家去呢?!?/br> 沈老夫人只是一笑:“真是過獎了?!?/br> 文氏本就是不耐套話的性子,贊了人后便說起正經事:“您也知道,我家老夫人特特遣了我來實是有件大事要來府上商量?!闭f這便從邊上的丫頭手上接過木匣,打開之后才把里頭的帖子遞上來,“這是我家十五郎的庚帖,您瞧一瞧?!?/br> 李家本家人口眾多,李從淵兄弟二人在那一輩里排行分別是第七、第九。因著許氏婚后久久不孕,李景行的排行不免落下許多,認真論起來,正好是十五。 沈老夫人微笑著接了庚帖,認真瞧了瞧才道:“貴府有心了。” 文氏心知沈老夫人是滿意了,心中大定,含笑道:“我這厚臉來討二娘的庚帖,哪里能不費心?”她頭上戴著一支五鳳朝陽掛珠釵,珠光搖曳,笑起來的時候分外明麗。 沈老夫人看了裴氏一眼,裴氏會意的取了沈采薇的庚帖遞上去。 文氏抬手接了庚帖,連忙撫著胸做安心模樣:“這下可總算是放心了。我家老夫人早就說了:七爺和十五郎難得在一件事上點了頭,實在難得,可不能辦砸了?!?/br> 裴氏這會兒聽到這話亦是不免笑了起來,笑過了,心里不知怎的想起自家女兒的事,笑意便又退了開去。 ☆、107 好在裴氏的失態不過是一瞬的事情,場面上的幾句話說過了,一掩就過去了。 兩家說了一會兒閑話,文氏更是熱情的拉了沈采薇,林林總總的問了起來,如平日里喜歡做什么、結業禮準備的如何了...... 沈采薇此時已經靜下心來,恭恭敬敬的站在文氏面前。她是正經學過禮儀的,站在那里身姿挺秀,從頭到肩再到腳皆是按著規矩來的,裙裾亦是不動分毫。只是從文氏的角度去看便覺得她脖頸挺秀,腰肢盈盈,身姿端美。此時沈采薇正微微低了些頭聽著文氏的問話,顯得禮貌而不失溫柔。 文氏見她回話的語調不急不緩、聲音婉轉溫柔一如落盤玉珠,規矩上頭亦是不差分毫,這時候才當真是起了幾分歡喜之情。所以,她一邊問話,一邊認真的打量起沈采薇。 因著天色正好,陽光正好從萬壽雕梅的木窗上面投過來,如同在空中灑了一點兒金粉似的,把整個空間都裝飾的富麗堂皇。沈采薇就站在文氏的前面,一身紅衣,便如一枝薔薇花,有一種生機勃勃、奪目耀眼的美麗。她的肌膚在淺金色的光暈里便如同雪堆玉砌一般地白皙清透,烏黑的眸子靈動得仿佛會說話,眸光便如水一般的蕩開了。真真是叫人不得不起了驚艷之心。 文氏看著看著便垂了眼,一手握著沈采薇的手,一手拿了帕子掩住自己的唇,朗聲笑道:“竟是叫我一人唱了獨角戲,還請老夫人莫要介意才好。我這人就是嘴快,想到什么就問什么。見著二娘這樣討人喜歡的,更是恨不得上上下下全問一遍,心里正是不知該如何疼才好呢。先前是怕你們誤會我嫌棄二娘,這才憋了好一會兒。” 裴氏聽了這話不免也跟著笑了笑:“哪里會誤會?我早前在京里的時候也聽過你的脾氣,知道你是個直脾氣的,喜歡就是喜歡,必不會瞞著我們。二娘還有些孩子氣,遇上你,才是真的好運氣呢?!?/br> 文氏拿著帕子直笑,鳳眼里面波光瀲滟,顯得分外明麗奪目,口上卻道:“哎哎,這話說的,我這面皮也要紅了。” 裴氏和文氏都是在京里長大的,沈老夫人也在京中住過一段時日,幾人不免說起一些舊事雜聞,場面倒是和諧友愛的很。文氏有心要透些李家的事來,言語里面不免談起一些李家的就是或是掌故。 沈采薇作為小輩,只需要端正的站在那里,低著頭裝羞澀便好了。 沈老夫人和裴氏聽得津津有味,一會兒又叫添茶,見著沈采薇還站在跟前便道:“我們幾個說悶話,再沒有拘著你在屋里的道理。你且去你三哥哥那兒玩會兒吧,他過些日子就要搬去書院,在你大伯那兒苦讀了,再要見又麻煩了。” 文氏聞言眼睛一轉,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汝窯杯盞,亦是跟著笑道:“很是,很是?!?/br> 沈采薇只得依禮退了下去,等她到了沈懷德的院子,見著“偷渡”過來的李景行,一下子就明白了沈老夫人和文氏的意思。 李景行雖是抱著來見妹子的美好愿望來的卻也沒想到真能見著,眼見著一身紅衣的沈采薇俏生生的站在他跟前,不由得驚喜非常,心口砰砰的跳。所以,他再也繃不住那張風輕云淡的臉,清俊的面上顯出些許笑意來:“是二娘來了?!?/br> 沈采薇跟著上前和他見了禮,有些不自在,只是抿著唇輕輕應了一聲:“景行哥哥。”剛剛才換了庚帖,現在就見著人,她真的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作為特大號電燈泡的沈懷德實在受不了這兩人膩膩歪歪的德行,雖是很想把李景行這個拐了自己meimei的家伙打出門去卻也知道對方乃是自己meimei已經定下的未婚夫。他少見的憋了口氣,只得搖頭道:“你們兩個先坐,我去倒杯茶來。” 沈懷德十分大度的想著:這回可是為了自家meimei才不和這小子計較的。他自家胸口憋了氣,一邊往外走,一邊打定主意等送走了人就抓了meimei來練棋,既有助于meimei的棋藝也能叫自己出口氣。 李景行去了一趟京城,想來也是憋得太久了,漲了不少膽子,看著沈懷德出了門后便上前來和沈采薇說話:“我從京里帶了些東西來,正好要送二娘?!?/br> 沈采薇心里鎮靜了些,這時候倒是起了一點兒好奇心,眨眨眼道:“可是京里的特產?”這樣一說又覺得茫茫然——話說京城有什么特產嗎? 李景行眼中掠過一絲輕緩的笑意,很是大方的拿出一個月白色繡梅蘭竹菊的荷包遞給沈采薇:“給你?!?/br> 沈采薇不由得接過手墊了墊,里頭裝了許多小顆粒——很輕,倒是不太像銀子或是銅錢。沈采薇不由得開口問道:“這是什么?” 李景行一時沒有應聲,反而是就勢輕輕的伸手握住她拿著荷包的手。他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收攏起來的時候可以把沈采薇的手半包住,指尖溫熱得幾乎叫人升起一種觸電的錯覺。 沈采薇只覺得被他手指覆住的手部燙的很,雖是羞得想要縮回手,可是卻一時使不上力氣。仿佛,她整個人都被他抱住了,整顆心都跟著那溫度輕輕跳了跳,面上更是泛起流霞。 李景行烏黑的眸子認真的望著她,忽而勾唇一笑,長眉輕挑,聲音輕的就像是落在衣上的花香:“‘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你猜是什么?” 李清照的詩里有一句是“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說的乃是相思之情。 沈采薇并不愿意和李景行在自家哥哥的屋子里頭說這些,索性也不再問,縮回手,看也不看的就把荷包收起來了,轉口問道:“你這回回京,一路可是順利?” 男女之間,偶爾也如雙方對戰,互有往來。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沈采薇自覺自己要做的就是不叫他如意,亂了他的布局,以攻代守。最重要的是,她自覺自己年紀還小,還能多拖幾年呢。女孩子嘛,能端架子的時候總是不能叫對方太得意了。 把這小別重逢情景在心里排練了無數遍的李景行心里不由得嘆了口氣,但他本就是沉穩的性子,索性丟開那些小心思說起沿路趣事,倒是叫從未出過松江的沈采薇聽得眼睛發亮,不時追問。 李景行說到一半,然后才仿若無意的道:“話說起來,我在路上也見了徐家的商船,那樣子比起戰時的大船都不差了,怪不得是江南首富......” 沈采薇頓時會意過來,知道李景行話中另有深意,便抿了唇凝神聽他說話。 李景行抬起頭看了看沈采薇,聲音里面帶著一種叫人不得不重視的鄭重:“你知道的,我和倭人有過接觸,知道一些他們的習性。我和那商船的管事見過一面,觀其言行,和倭人倒是頗有相通之處?!?/br> 沈采薇不由得出聲道:“你是說,徐家和倭寇......”她知道這話不好多說,只得止了話聲,只是拿眼看著李景行。她雖覺得詫異卻也知道以李景行的為人是斷斷不會拿這種事來玩笑的。 李景行仿佛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垂了眼輕聲道:“這事沒有證據倒也不好說。我之所以和你說這個,也是為了叫你提個心,若是可以,離那個徐公子遠一些?!?/br> “我本就和他統共也沒見過幾次,哪里說得上遠近?”沈采薇應了一句,隨即又若有所思的接口道,“話說起來,我去過幾次四香居買香料。那兒確是有許多外國的香料,很多東西認真想想怕都是外海走私來的。” 李景行手腳利落的給“疑似情敵”上了眼藥,心情好得很,口上卻是溫溫的叮囑道:“既是知道了,下回還是少去四香居的好?!?/br> 沈采薇點了點頭,心里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是要離徐輕舟遠一些。這人給她的感覺也更怪,雖然第一回送了自己一串沉香手串,后來見面的時候更是救了自己一回,但她卻總也生不起好感,只覺得對方帶著面具似的。 倭寇的事倒也不好掛在嘴邊閑話,他們兩個點到即止的說完之后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好在兩人都是博覽群書的,天南地北倒是都能說上幾句,竟也很是得樂。等著沈懷德冷著一張臉來端茶送客,李景行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告辭。 沈采薇比較命苦,沒能順水摸魚的溜走,反是叫沈懷德抓到身邊擺了兩盤棋,等到了晚間用完了膳才被“寬宏大量”的沈懷德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