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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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沈采薇,李景行眼中一亮,便把手上的青玉茶盞擱了下來,開口問道:“沈兄是在煩心這個?”聽到疑似情敵的人出現,李景行心里的警報一下子就被拉響了。 沈懷德說到這里倒不急了,只是慢悠悠的端起茶盞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抬頭去看李景行:“本來,若只是一次偶遇,也不值得這般念叨——我不是這樣小心眼的人。只不過二娘之前在四香居的時候收了一條沉香手串,這前后之事連在一起,由不得人不多想。” 李景行聽到這里亦是眸光一沉,隨即便問道:“那沈兄的意思呢?” 沈懷德低頭喝著茶,長指在案上一扣,斷然下了結語:“一次是巧合,兩次就絕不是巧合。”他頓了頓,忽而一笑,“我想著,還是要去查一查徐家的底細才好。” 李景行聞弦而知雅意,立刻就明白了沈懷德的意思——士農工商,固然商在最末,但徐家乃是江南首富,背地里不知勾連了多少官員,沈懷德到底只是個上無雙親可依、未出仕的少年,查起來自是不容易。 李景行也緩緩端起茶盞,喝了口清茶,應聲道:“合該如此,沈兄考慮的極是。我近日正好有閑,這事便交給我好了。”李景行不僅有個尚書的祖父還有個交游廣闊、深不可測的父親,李家又是官宦門第,想來查起來反倒更加容易些。 沈懷德這時候才露出些許真切的笑容來:“那就辛苦你了。”這種送上門來、不要錢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李景行回之一笑,眉梢輕輕抬起,劍眉星目,俊秀至極的面容仿佛正映著窗外的霞光,明亮非常。他鄭重的應道:“我的心意,李兄亦是應該明白。既是我心甘情愿,哪里談得上‘辛苦’二字。”他既是接了差事,自是要把話說清楚,把名分也定下。 聽到這里,沈懷德所有的好心情全都沒了——這家伙搶起人家meimei來還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他默默然的端起茶盞,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的茶水。 “一點臉也不要”的李景行半點也沒被影響的坐在一邊,悠閑自在的就著茶水吃點心,把那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給運用的活靈活現。 另一邊,沈采薇正回了院子陪裴氏說話。 依著裴氏的身份,自然也是收了游園會的帖子的。只是她去的比沈采薇等人晚,回來得又比她們早,這會兒正歪在榻上看著詩集。 沈采薇悄悄掀了簾子進去,輕手輕腳的接了夏蓮的木樨香露,笑盈盈的遞上去:“嬸嬸,喝點兒水。” 裴氏被她嚇了一跳,吃不住的笑出聲來,戳一戳她的額角,眉眼皆是nongnong的笑意:“就你鬼精靈的,怎么走路都沒聲音?” 沈采薇在榻邊的繡凳上坐下,應道:“還不是嬸嬸你看得太認真了?”她很是好奇的湊上去瞧幾眼那詩集,問道,“嬸嬸在看什么書啊,這樣認真,我來了都不知道?” 裴氏摸摸她的臉,面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這是女學里頭給你們學生收錄的詩集,上頭就有好幾首你的呢。” 沈采薇聽到這里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故意作出認真去看詩集的模樣。 裴氏反倒更有了興趣,她拉了拉沈采薇,接著道:“今日園子里頭好些夫人來問你和三娘呢。可惜你的婚事已經定下了,三娘那里卻還可以好好挑一挑。”言語之間是掩不住的喜悅和自豪。 沈采薇真心想要把沈采蘅和顏五的事情告訴了裴氏,只是這事簡直是個炸彈,若真的不是時候的爆炸了,整個沈家都不要想安寧了。沈采薇亦是不忍心戳破裴氏的幻想泡沫,只得旁敲側擊的在邊上道:“既是給三娘挑的,還需問問她的意見呢。” 裴氏接了她遞來的木樨香露喝了一口,斜睨了沈采薇一眼,眉梢眼角都是含蓄的得意:“她小姑娘家的,知道什么?再說了,那么多人家,很有幾個不錯的。待我挑好了,再讓她瞧一瞧,必是滿意的。”裴氏自己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前頭吃了些苦頭,可如今回味過來卻覺得再好沒有,所以更是把這個視作金科玉律。 沈采薇實在撐不住了,只得左顧右盼的轉移話題道:“祖母的壽辰馬上就要到了呢。我打算抄一大張佛經作底,到時候叫三娘繡好,嵌座屏風出來做壽禮,您覺得怎么樣?”那串黑楠木的沉香木珠太貴重了,若是明面上擺出來必是要把其他姐妹的給比下去,反倒不美。不若暗中尋個機會送過去就好了——左右重要的是心意。 裴氏慢吞吞的從“好女不愁嫁”的歡喜中脫身出來,想了想便道:“倒也不錯,你祖母瞧著你們姐妹齊心,自是只有更歡喜的。”她這又想起大嫂宋氏托給她的一些雜事,不由得伸手扶了扶額角,自苦道,“這樣一想,壽辰果是馬上就要到了。你大伯母這回還把小半的事托了我呢,可真是要忙一陣子了。” 沈采薇抿唇一笑,拉著裴氏手撒嬌道:“這不是能者多勞嘛。” 裴氏瞧了她一眼也笑了起來:“得了,正好叫你和三娘也來幫把手,之前的賞荷宴和這個還真沒得比。難得碰上這樣的大事,正好要你們練一練。” ☆、98 也許是因為已經把事情交給了沈懷德,沈采薇自己無事一身輕,接下來的日子閑得很,就在讀書練字、練習棋藝、幫忙管家等等的事情中度過了,這種充實并且歡快的日子差點又把記吃不記打的沈采薇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警惕心給弄沒了。 結果,沈老夫人的七十大壽那日卻發生了一件叫沈家家中波濤橫起的大事,便是連沈采薇都遭了池魚之殃。 沈采薇記得很清楚,那一日正好是個晴天,微微的清風吹過一望無際的天空,萬里無云,一樹桂花簌簌的落地,香氣散在了風里。 家里上下的人都早早忙開了,前院后院都是人來人往。 七十乃是整壽,本就是要大辦的。沈二爺算得上是貴人事忙,常年不著家,這一回自然也不過是派了人送些壽禮來。下面的孫輩里頭,大房的大郎和二郎都已經去了京城,便是沈采蘩也已經在年初的時候嫁去宋家,他們都是一時趕不回來的,只得令人快馬先送了禮來也算是聊表孝心。這樣一來,沈家的人看著就少了一半,宋氏知道老人家到了這個歲數乃是最喜歡熱鬧的,故而故意多請了些人,把宴辦的熱熱鬧鬧的。 一大清早的,裴氏也很快的就把屋子里頭的兩個姑娘給叫起來了。 因是一家姐妹又是一般的年紀,沈采薇和沈采蘅這一日的衣裙釵環皆是一樣的。她們穿著一樣的襖子和長裙,戴著的瓔珞金項圈也是一個樣式的,只是項圈里頭掛的玉不太一樣——都是沈老夫人當年送的,沈采薇的是紅玉、沈采蘅的則是翡翠。 沈采薇和沈采蘅自然也是穿上了裴氏早就備好的海棠紅的繡粉藍牡丹花對襟長綢的襖子,下面配著的則是玫瑰紫的百褶裙,繡了一枝蘭花。燈光照下來,紅艷艷的綢面亮得出奇,大朵大朵的牡丹一叢叢的繡在上面,花團錦簇、鮮妍明艷,光彩流轉之間就把女孩嬌嫩的面頰都襯得明凈白皙,顏色奪人。 沈采薇只是梳了個有些左斜的彎月髻,烏黑的發髻有支弧形的云腳珍珠卷須簪,是用由小到大的白色南珠串聯而成的,壓在鴉羽一般的烏發間,珠光盈盈,仿佛夜間灑落的一點月輝。發髻側邊則是平翅的小鳳釵,雙翅展開,鳳尾下邊墜著用玉珠子串成的流蘇,搖晃的時候正好和耳邊的玉石銀杏葉耳墜互為映襯。 裴氏左右瞧著都很滿意,抿唇笑道:“你們都大了,看上去也都是大姑娘的模樣了。記得小時候,小時候這么一打扮,可不就是年畫里頭的兩個娃娃,可人疼的很。” 沈采蘅嘟嘟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便上來攀著裴氏的手撒嬌道:“難不成我大了,娘就不疼我了?” 裴氏一揚眉,瞧著她笑:“你這般叫人省心,跟個猴兒似的,我頭疼都來不及,哪里疼得起來?”她眼角一瞥沈采薇,掩著唇一笑,“你二jiejie那樣的,才是叫人越來越疼呢。” 若不是心知裴氏為人沈采薇還真以為自己和裴氏有仇呢——這么孜孜不倦的拉仇恨。不過話說到自己身上,沈采薇也只得隨大流的作出羞澀模樣,低聲應一句:“嬸嬸成日里就會拿我逗趣。” 沈采蘅自從對顏五有了心思,心里每日琢磨這、琢磨那,竟也不再是那一點就著的性子,更是無師自通的能看得懂臉色。她看出裴氏在打趣,眼睛眨了眨,反是撲上去假哭道:“娘真討厭......”雖是哭的模樣,她卻一點也不專業,眼睛亮亮的,清明的沒有一點淚花。 裴氏對著女兒一顆心早就軟了一半,也不管是真哭假哭,這時候只管摟了她在懷里,撫撫她的背,笑著道:“剛剛還說你是大姑娘呢,這么還和我鬧上了。” 沈采蘅卻和扭股糖似的怎么也不肯起來。 沈采薇在邊上拿了一塊桂花糕遞給沈采蘅,勸她道,“你且吃一點兒,早膳也沒見你吃多少,等會兒宴上吃多了又不好看。” 本來打算宴上大吃一頓的沈采蘅被沈采薇的話噎了一下,只得做出可憐的模樣,接過桂花糕吃了一小塊。 等沈采蘅吃了一大塊桂花糕,站在邊上等著的沈四郎沈懷景早就不耐煩了,看了看天色便上來去拉她:“快起來,再賴下去,就晚了。” 沈采蘅窩在裴氏的懷里,轉頭給他做了個鬼臉。 這下子,連裴氏都笑開了,手掌不住的拍著女兒的背。 裴氏笑起來的時候,發髻上的雙銜雞心墜金鳳釵上鳳翅跟著輕輕顫動,墜子亦是跟著晃動,真有幾分花枝亂顫的感覺。待得氣息靜了,她又伸手掛了掛女兒的鼻子,從丫頭手里接了帕子替她擦了擦臉,這才道:“確是該走了,要是晚了可不好。” 到了沈老夫人那里,宋氏等人果是已經在等著了。 裴氏領著沈采薇、沈采蘅去給沈老夫人這個大壽星拜壽。 裴氏滿面笑容的禮了禮,道:“祝母親吉祥如意,福壽安康。” 沈采薇跟在后頭,待裴氏說完了這才說了一句:“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沈懷景和沈采蘅緊接著:“祝祖母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沈老夫人年前病過一場,將養了些日子又是人逢喜事,看著臉色都紅潤了許多。 沈采薇拉著沈采蘅的手笑道:“我和三娘一起給祖母做了個座屏,祖母瞧過了嗎?” 沈老夫人眉眼彎彎,慈愛可親的摟了她們兩個,撫了撫頭頂:“哪里會瞧不見......”她看著兩人一臉求夸獎的模樣,不由樂得開懷,“二娘的字進益了許多,三娘的繡工更算得上是了得了。你們這份孝心,祖母心里都知道呢。” 宋氏就站在邊上見沈懷景還站著便笑道:“我就說母親最疼這兩個丫頭,四郎畫了一個月的松鶴圖都被比下去了。” 沈老夫人一笑,又招手把沈懷景叫到跟前來,贊許的道:“你那畫確是很好,我已經叫掛起來了。” 沈懷景五歲時就搬去前院了,上頭的父母管束比疼愛多,此時被沈老夫人這么一說,不免臉紅起來。 裴氏瞧著兒子臉紅的模樣也跟著笑,忽而用帕子掩了唇,睨了沈三爺一眼,輕輕笑出聲道:“啊呀,我記著母親屋子里原先掛著的還是三爺的圖呢。母親這可是要一年換一副......” 這話落下來,屋子里的人都笑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陸續的有親朋好友上來祝壽。迎客的體力活自然是有宋氏和裴氏做,沈采薇只需要乖乖的站在沈老夫人后面做個擺設就好,偶爾有宋氏或是裴氏帶來認人的姑娘,自是要馬上擺出溫文可親笑臉來。一早上下來,臉都要笑僵了,不過她還未畢業算是小姑娘,收了不少的荷包,上回破財消災的小金庫忽而多了一大筆的收入。 顏沉君和李景行也跟著父親來了,只是男女有別的緣故,站的離她們遠了一些。 李景行擺著一張君子臉,偷偷的拿眼去瞅著沈采薇,一邊瞧一邊覺得再沒有比她更好看的了。沈采蘅則是心癢癢的往顏五那邊瞧,一邊看一邊覺得顏沉君實在是要相貌有相貌、要風度有風度。 沈采薇作為夾在中心,只覺得水深火熱,生生的覺得這兩人很有些話可以彼此交流。 待得人到的差不多了,因著男女有別的緣故,三三兩兩的小姑娘們或是妝容端莊的夫人們都往邊上的的堂房去說話。 杜若惜第一次見到沈老夫人,這時候不免湊上來和沈采薇以及沈采蘅說一句:“你們祖母看著真和氣。”她家祖母過世的早,不過小時候倒是記得是個嚴厲的,她娘很是吃了一番苦頭。 沈采蘅捏了邊上的一塊奶油炸的小果子吃了一口,不知在想什么,漫不經心的端起茶道:“是啊,我也覺得祖母人很好。” 沈采薇這些日子練棋練得很勤快,有不少心得,便趁機抓著杜若惜問了許多。 沈采蘅對這個也很上心,跟著打了一幾句話。三個人湊在一起,恨不能立時擺出個棋盤子殺一回。 邊上原還有想要來搭話的姑娘,湊近了聽到她們說什么棋經,都敗興的退了回去,嘰嘰喳喳的說起現今時興的首飾來。 杜若惜說得口干舌燥,連連喝茶,待得一盞茶完了才笑著起身道:“不說了,不說了......前頭戲班子都到了,咱們可別落在后面。” 沈采薇頗有些意猶未盡卻也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退開,便點點頭拉了沈采蘅和杜若惜的手道:“走吧。” 戲臺子早就已經在園子里搭起來了,沈老夫人是長者又是老壽星,自是先拿了戲本子先點了一折《五世請纓》,宋氏知道老人家喜歡熱鬧又叫著點了一折《西游記》然后又把戲本子傳了下去。 沈采薇陪坐在后頭,雖聽不怎么慣但認真聽下來卻也是頗有感覺。待酒席上來了,沈采薇這才喝了一點兒的百花釀,裴氏邊上的丫頭夏蓮匆忙忙的跑來拉了拉沈采薇的袖子。 沈采薇見她神色匆忙,只得跟著出去,關切的問一句:“怎么了?可是嬸嬸有什么事吩咐?” 夏蓮急的臉都紅了,也顧不得失禮,只是急忙忙的拉著沈采薇往后面的院子去:“二姑娘快別問了,這事一言二語說不清楚。太太這回是氣急了,說是要拿家法罰三姑娘,一屋子的人都攔不住。” ☆、99 沈采薇被這話嚇了一跳,也不敢耽擱便跟著夏蓮走了,等心定了一點,她便蹙眉問道:“去叫三叔和大伯母了嗎?” 能制得住盛怒的裴氏的也只有這兩人了。 夏蓮面漲得有些紅,吞吞吐吐的道:“這事不好和大太太說,不過三爺那里已經去請了。只是男客那邊人多眼雜,想來一時半會過不來。” 沈采薇忽而頓住腳,心中一突的問道:“到底是什么事?”她心里已經有了幾分懷疑——難不成是顏五和沈采蘅的事發了?可是以顏五的沉穩,不該冒失到讓裴氏發現啊。 她們這時候已經到了屋子邊上,雖是隔了厚厚的軟簾,里頭亦是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來,沈采薇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里頭傳出來的嗚嗚的哭聲。 她聽得心焦,干脆不等夏蓮回話便快步的往前走了幾步,還未掀開簾子,里頭忽而就傳出沈采蘅的哭聲。 “......我就是喜歡他,只喜歡他!你要打就打好了......”沈采蘅自小沒受過罪,裴氏和沈三爺更是把她當作掌上明珠一般的疼,這時候越哭越覺得委屈,抽抽搭搭,幾乎語不成句,“嗚嗚......娘都不疼我了,干脆把我打死好了......” 沈采薇連忙掀了簾子進去,正好看見裴氏氣的發白的臉,邊上的仆婦或是跪在地上或是拉著裴氏輕聲勸慰,全都沒注意到已經到了門口的沈采薇。 “你還有沒有臉?!”裴氏眼睛冒火的看著俯跪在地上的女兒,她氣的渾身哆嗦,“一個寵妾滅妻、連妾都能放到臺面上去的人家能養出什么好兒子?你是傻的嗎,眼睛瞎了嗎......” 裴氏氣的頭疼,抬手捂著額頭,踉蹌幾步,差點就要摔倒。沈采薇不敢再猶豫,急忙上前扶住她,滿心擔憂的勸道:“怒傷肝,喜傷心。嬸嬸還是不要氣壞了身子。” 裴氏沒理會沈采薇,只是垂眼看著地下哭得差不多要喘不過氣來的沈采蘅,咬著牙道:“現在還沒什么事,你趁早給我斷了!他不是還要考進士?再與你糾纏下去,我叫他連舉人都做不成。” 沈采蘅第一次遇上這般聲色俱厲的裴氏,嚇得臉也白了,好一會兒才跪著上來拉住裴氏裙角,眼淚直掉的道:“娘,娘,你別生他的氣。他上回還救了我,你不能這樣的......”她抓著裴氏衣袖的手指緊繃的骨節發青,顯是嚇壞了,差點兒哭得背過氣去,“是我喜歡他的.....” 話聲還未落下,已經氣急了的裴氏已經抓了邊上的板子往下打:“你羞也不羞?!自小詩書禮儀都學過,竟學著外頭那些下三濫的話,說什么‘喜歡’?!” 沈采薇嚇得連忙去拉裴氏的手,她手小卻也死死的攥著裴氏的胳膊不敢松開。邊上的仆婦也趕忙跟著搶去了那木板。 只是,沈采蘅這倒霉的卻還是被打了一下,正好就在背上,痛的“啊”一聲就哭了出來,嗚嗚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裴氏已然氣得沒了理智,彎著腰又要撲上去用手去錘女兒,只是叫沈采薇和邊上的人死死拉住了。 屋子里頭鬧成一團,沈三爺這時候正好趕了回來,見了這幅場景,不由得喝了一聲:“夠了!” 這一聲倒也不重,只是沉得很,一下子就穩住了一團亂的場面。 屋內頓時跟著靜了靜,就連氣急了的裴氏見了沈三爺也回有了幾分理智,她來回瞧著滿臉怒氣的丈夫和地上痛哭的女兒,心里又苦又痛,千言萬語都在咽喉里,吐也吐不出來。好一會兒,她再也撐不住了,不禁當著滿屋子的人,掩面哭出聲來:“我怎么就生了個傻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