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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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登高 沈采薇和李景行去的時候,裴氏和宋氏等早就已經到了。 沈采蘅知道了一點內情,聽到人來了便不由得起了點好奇心,悄悄抬眼去看李景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眼里神色很是復雜。反倒是沈采蘩,因她一貫是冷清的性子,只是轉頭看了一眼,面上淡淡的,依舊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沈采薇本就和沈老太太親近,先是上來行禮問了安,然后便捧著一盤子的菊花來顯擺:“祖母您瞧瞧,我特意給您剪的呢。” 大荷葉式的碧玉盤子,里頭果是擺了各種顏色的折枝菊花,花枝纖長,顏色鮮妍,花瓣上頭仿佛還沾著露水兒。 沈老夫人讓丫頭接了那盤子,伸手把沈采薇摟在懷里,摸摸她的頭,止不住的笑道:“到底是我們家二娘孝順,連賞個菊都沒忘記你的老祖母呢。” 裴氏笑著接了一句道:“要不然母親怎么這樣疼她?” 沈老夫人笑著點點頭,伸手從碧玉盤子里撿了一支紅色的菊花看了看又放下,然后才又撿起一支紫色的簪在鬢上。她撫著沈采薇嬌嫩的面頰,微微嘆氣:“我年輕的時候就愛個花兒粉兒的,現今也喜歡亮一點兒的。只是,那些紅艷艷的正該配她們小姑娘呢,我是老了......” 沈老夫人一感懷,下頭的宋氏和裴氏便有些坐不住了。 宋氏放下手中的茶盞,笑了笑:“母親這是哪里的話?要我說啊,這滿院子里的人,也就母親能壓得住這樣的正紅呢。要不二娘這一盤子怎的紅色就尤其多?” 沈老夫人擺擺手:“行啦,我自個清楚著呢......”沈老夫人看了看前頭站著的李景行,招招手把他叫到跟前來,“好孩子,我早前聽說你一個人到了松江讀書,可是吃了不少苦吧?” 李景行聞言笑應道:“我先前吃住皆在書院里頭,哪里會吃苦?再說,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自來讀書皆是頭懸梁、錐刺股的苦讀出來的。且看如今朝中那些大人,就有不少是寒門出身,一步一腳印,踏踏實實的,這才叫人敬佩呢。” 沈老夫人認真打量了幾眼,心里很是喜歡他這不卑不亢、從容自然的態度,且他又生的好,長身玉立的站在那里就和一副畫兒似的,實在是人才難得。于是,沈老夫人便拉了他的手問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曾在京里住過一段,和你祖母也有幾分交情,不知她現下可好?” 這卻是問他家中景況了。 李景行此時已經能聽明白一二,聯想起之前園子里頭“巧遇”沈采薇這事,不由大是驚喜。只是他心中波濤橫起,面上卻依舊是一派從容,只是認真答道:“勞您掛念了,祖父、祖母身子都還康健。前些日子我中了舉,他們也都托人送了東西和信來。現今朝中事忙,祖父那里不得清凈;倒是祖母,早早已交了家事給嬸嬸,閑的很。她信上還說今年過年再不回去,她便要親自來松江捉人呢。” 李景行說到“捉人”,堂上諸人皆是忍俊不禁,裴氏用帕子捂著嘴去看李景行,頗有幾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模樣。 沈老夫人聽得一二內情,心里暗暗點頭,便又細細的問起李景行的學業來——全然一副相看的模樣。 沈采薇實在受不住了,上來撒嬌道:“祖母怎么只問他,都不疼我了......” 沈老夫人拿眼看她,面上帶著笑:“這樣大了,怎的還撒嬌......”她照顧著沈采薇的心情,倒也不再問這問那了,只是和李景行說起京中的舊事,“我記著,京里這個時候,宮里人正要準備著登山祈福呢。” 正所謂“九月九日登高時”,按照舊例,這一日帝后是要親自登山祈福。 這個時候,皇后正坐在山下的行宮里頭歇息——她剛剛隨著皇帝祈完福,也算是全了禮,加上身子不舒服便沒有隨著皇帝再往山上去,反是留在行宮里頭休息。 鄭寶儀和長平公主都坐在邊上陪著她。 皇后不緊不慢的烹了茶,給下頭的兩個人都倒了一杯:“喝點茶,潤潤口......”說著又抬眼看了看扭來扭去的長平公主,“你給我坐好了,成什么樣子?” 皇后其實生的并非很美,不過居移氣養移體,這么些年下來,她身上的威儀早就勝過了那膚淺的美貌,一舉一動皆是自然而然的魅力。她現在也只抬抬眼,長平公主就不自覺的坐正了。 長平公主乃是帝后獨女。因著太子胎里帶病,皇后這才拼了命的再生了一個孩子卻沒想到是個公主,而且再不能有孕。故而,皇后心里別扭,一顆心只擱在太子上頭,有時候待長平公主反倒不及鄭寶儀親近。皇帝倒是很是喜愛這個女兒。長平小的時候粘人的很,皇帝也喜歡抱著她,常常抱著她在上書房批折子,若不是皇后攔著說不準就抱去朝上了。 故而,長平這性子被皇帝養嬌了,這時候雖是坐穩了卻還是忍不住嘟著嘴抱怨道:“也不知道二郎是怎么想的,竟是讓父皇把蕭齊光帶上。這種場合,帶上他,算什么?!還不是叫人看了笑話?” 按照大越的慣例,重陽登山,皇帝一般是要帶上太子的。只是太子蕭天佑生來病弱,也沒跟著幾次,這次皇帝把蕭齊光帶上,那就已經算是很明顯的宣告了蕭齊光的地位。 皇后看了長平公主一眼,眉梢都沒動一下:“這種小事,二郎和你父皇高興就好,你多嘴做什么?”一年里頭也不知召了多少回人,近來都讓看折子了,底下的人哪里會不清楚內里的事。和這些比起來,登山也不過是形式罷了。 長平公主咬著唇,雙頰氣得鼓鼓的,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道:“我就是不高興!”她臉漲得通紅,竟是一甩袖子就起來走了。 皇后對著這個女兒一向是放養,倒也不計較她這沒大沒小的模樣,只是抬手讓宮人收了長平公主的杯子。她想了想,便又轉頭去看鄭寶儀,問她道:“我聽說二郎近來常叫了蕭齊光說話?” 自那次大病病愈,鄭寶儀的面色總有些蒼白,就像是少了些血色,怎么也養不好。她此時正坐在邊上安靜的喝茶,聽了皇后的問話便放下茶杯,輕聲答道:“是。二郎自小沒出過宮,外邊的事總是好奇得很。難得能碰上個蕭齊光,說起話來也很有興趣。” 皇后點點頭:“他高興就好......”語聲盡處微微帶了點復雜的意味。她爭了一輩子、搶了一輩子,從來也不愿意落在人后面,到了這個時候對著唯一的兒子卻也只余了那么一點期盼:只要他能高高興興的過完接下來的日子就好了。 鄭寶儀想的是另一件事,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聽說陛下準備給蕭齊光選幾個人?還特意叫了沈侍郎去說話?” 皇后漫不經心的摩擦著杯壁,白皙的手指猶如美玉雕成的:“是啊,聽說他在松江和沈家的幾個小姑娘處的不錯。你姑父那里便起了心思,成全一二。”就算是側妃也不過是好聽些的妾罷了,對于皇帝來說,定下來未來的太子妃是正經事,下頭再選幾個得蕭齊光喜歡的,既可衍嗣綿延又能制衡一二。這一敲打一施恩,再有權謀制衡,帝王心術,早早是用的了無痕跡了。 鄭寶儀握著杯子的手緊緊的,好一會兒才道:“既是從小處出來的感情,說不準真還有幾分喜歡,還要把人放到身邊,總也不太好的。”她并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沈采薇和蕭齊光能有幾分感情,只是覺得若要將這兩人再放在一起,放到離前世更靠近了。 再者,沈采薇大約也是不愿意的。她要的是完完全全的愛和自由。哪怕是前世,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蕭齊光只傾慕她一人,無人敢求娶她,她也依舊不愿去嫁蕭齊光。這時候叫她去作什么側妃,反倒是折辱了她。 鄭寶儀已不再像是初時那樣厭恨沈采薇,想開了些。她既是拆散了沈采薇和蕭齊光的姻緣,總是想著要補她一些,讓她這樣的女子不至于受這般的委屈。 “喜歡?”皇后笑了出來,手掌輕輕的撫了撫鄭寶儀的頭頂,語調溫柔,內中的聲音卻是冷冷的,輕慢的語氣里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不屑,“這算得了什么?男人啊,哪里是能夠長情的?”哪怕是皇帝,還不是她一松口,轉頭就有了蕭齊光? 鄭寶儀抿了抿唇,撒嬌似的道:“姑姑怎么這樣說?二郎和姑父就不是那樣薄情的人......” 皇后被她逗得又是一笑,只得嘆了口氣,恍若無意的道:“你放心吧,沈家那邊若真有心,自會早早的替那姑娘訂好親事,輪不到你著急。若真是個貪慕權勢的,就算是有那么一點感情,也必是要磨得一干二凈的。” 鄭寶儀稍稍放下心,展顏和皇后道:“二郎還讓我帶些宮外的花去給他瞧一瞧呢,姑姑陪我去摘幾朵?” “我就不去了,早上吹了風,頭還疼呢。”皇后只是一笑,交代道,“昨日下過雨,山路不好走,你且小心些。” ☆、83 宴飲 沈老夫人握著李景行的手說了一會兒閑話,待到李從淵來尋兒子告辭,這才松了手。她想了想便和李景行道:“咱們兩家也頗有淵源,更要常來常往才是。以后你若是閑了也可來頑,家里三郎和四郎也都在呢,大家見一見,一起聚聚也是好的。” 李景行得了“通行證”心里高興的很,連忙掩飾似的低了頭,恭恭敬敬的應了下來。 李從淵就站在邊上,掃了他一眼,知他心里必是高興極了,便伸手把李景行拉了回來,隨手的替他彈了彈肩頭的灰塵。他面上微微帶了點笑,很是謙遜、客氣的道:“犬子頑劣,倒是叫老夫人見笑了。” 沈老夫人笑嘆道:“若是景行這般的也是頑劣,我家的幾個猴兒倒真是要鬧翻天了。” 李從淵留在堂中敘了一會兒話,方才拉了恨不得就地生根的的李景行離開了。 送了客,正好前頭的宴席已經擺好了,沈老夫人扶著宋氏的手起了身:“難得咱們一家人聚在一起,這宴吃起了也高興。” 宋氏應道:“母親若是高興,天天擺宴也是使得的。” 沈老夫人笑著瞥她一眼,笑罵道:“你這油嘴,哪天真要撕了才好。” 裴氏倒也不好干站著不說話,正好過水榭要過橋,便上來扶著道:“母親小心些,仔細腳滑。” 宴席就擺在水榭里頭,正是秋高氣爽之時,碧空如洗,藍天明凈清朗一如一塊澄亮的藍水晶。湖上的涼風從鏡子一般的水面上吹過,底下的游魚輕輕的甩尾而過,而亭子邊上的紅紗則被吹得烈烈有聲。 左右人也不多,干脆也就擺了一席,是個大圓桌子,就擺在亭子正中央。沈老夫人坐在上首,沈大爺和沈三爺陪坐兩邊,宋氏和裴氏領著孩子也跟著分坐兩邊。 席上已是上了許多的菜肴,后頭幾個丫頭又依序拿了幾碟子的重陽糕上來分別擺在幾人面前。 重陽糕又叫花糕,做得紅紅綠綠的,果真就如一朵朵花似的,擺在瓷白的碟子里頭,下邊墊著洗凈了的菊花瓣。這糕先是用糯米、砂糖、粳米攪拌成的粉團放入蒸籠,待半熟后又在糕點內里加摻了新鮮木樨花的豆沙,待熟透了,便把棗、栗、杏仁等果脯切碎了撒上去。糕點的香氣本就是淡淡的,咬開了,里頭有木樨花的香氣從唇齒里面透出來,唇齒留香。 沈老夫人是長者,她不動筷子,下頭的人也只是坐著。她拿起筷子夾了塊重陽糕嘗了嘗,笑贊道:“這味兒不錯,你們都嘗嘗罷......我是吃不得多的,你們正該多吃點兒,也算應應景。”她是老人家,這東西吃了多了胃里也不舒服。 沈大爺看了看席上的菜肴,便轉頭道:“我記得有道牛乳蒸羊羔倒是不錯,怎么沒有?”這是沈老夫人常吃的菜,補元氣,最是滋養。 沈老夫人擺擺手:“是我交代了不必上的。那菜你們年輕的吃不得,一個席上,獨我一個吃有什么意思。” 宋氏連忙打圓場:“有牛乳煨雞呢,也是滋補的,味道也不錯......”她想了想又吩咐邊上站著的丫頭,“不是叫燙了酒嗎?快拿些來給大家添上。重陽節總要喝杯菊花酒才是。” 上頭自有一場話要說,下頭的沈采蘅和沈采薇卻是早早低了頭吃東西。 沈采蘅之前陪坐了好一會兒,這時候早就餓了,夾了一塊重陽糕咬了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對著沈采薇眨眨眼,笑著道:“好甜~~” 沈采薇忍俊不禁,然后便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她道:“少吃些,等會兒還要吃螃蟹,吃多了就吃不下了。”這時候的螃蟹最是好吃,又肥又鮮美,沈采薇早就饞了。 果然,待得幾盤菜肴下去了,宋氏就讓丫頭去拿螃蟹來:“不必全拿,放涼了反不好,熱些的最好吃。” 沈采薇就等著螃蟹上來呢,早早準備妥當,叫了丫頭端了水凈手,拿了那些剝蟹的小工具在下邊等著。待螃蟹端上來上來,她立刻就選了只滿黃的剝了放在小碟子里遞給沈老夫人,甜甜的道:“祖母你吃。” 她現下正式長身子的時候,面上瘦了許多,但此時雙頰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甜的好似花蕊中心流淌出來的花蜜,還和孩子似的叫人看著就覺得想疼。 桌子上的人都不知她有這樣心思,一時都笑了起來,沈老夫人更是笑得鬢上菊花顫顫,仿佛是花枝亂顫:“哎喲,咱們家里頭,還是二娘剝得最快。這樣會疼人......” “要不母親怎么成日里說她孝順?”宋氏拿了些姜蒜來,打趣道,“還是二娘手快,連我的活兒都搶去了。這樣下去,我這兒可都要被比下去了......” 沈老夫人笑的不停,笑看了宋氏一眼:“你做伯母的,怎么好和她小孩家比?”她拿著筷子沾了姜醋嘗了幾口,倒是挺喜歡,于是擺擺手道,“你們自吃去吧,我這兒一只就夠了。” 因有了沈采薇開頭,在裴氏“威逼利誘”的眼神下,沈采蘅也只好忍著口水給裴氏剝了一個螃蟹。 宋氏瞧在眼里,只得忍著笑順著裴氏的心意說一句:“我都還沒吃過大娘剝的螃蟹呢,還是三娘乖巧......” 裴氏不由大是滿意,賞了沈采蘅一塊重陽糕也沒再攔著她吃東西。 結果等到宴散了,沈采蘅總共吃了好些重陽糕、三只螃蟹,喝了好幾杯菊花酒,直吃了個肚皮滾圓,只得扶著沈采薇的手回去。 裴氏看得手癢,忍不住拍了沈采蘅的肩頭一下,恨恨道:“又沒少了你的,吃了這么多,肚子要是疼了怎么好?”要連忙要叫人去準備消食的茶湯。 沈采蘅有些不太好意思,只得躲到了沈采薇的身后,拉了沈采薇的手往外邊跑去,嘴上道:“我和二jiejie去園子里頭走走消食,娘你就別cao心了。” 裴氏還有話要說,結果卻是叫沈三爺給攔住了。 沈三爺笑笑道:“她們兩個也麻煩的,去外邊走走也好。正好接下來也沒事,咱們自個回院子去,喝幾杯怎樣?” 微風拂過沈三爺的烏發,一絲一縷,仿佛都是纏著心上似的。頭上的玉冠看上去瑩潤有光,一如那宛如冠玉的面容。裴氏看著看著,不由紅了臉,惱羞成怒的扯了他的袖子道:“剛吃過宴,哪里還喝得下酒?!”話雖如此,她頓了頓后還是紅著臉點了點頭。 另一邊,沈采蘅拉了沈采薇的手去了園子,等邊上的丫頭都退到后面去了才湊上來說悄悄話:“二jiejie,你知不知道?她們瞧上了李景行呢,想著要讓你們定親。今天就是叫你們見個面。” 沈采薇倒是不防沈采蘅忽而來了這么一句,抬頭看看她的面色,便老實的點了點頭:“嗯,猜到了一點。” 沈采蘅呆了呆,然后連忙問道:“你覺得他怎么樣,喜不喜歡?” 這倒是把沈采薇給問住了。她并不是沈采蘅這樣的小姑娘,倒還真沒有認真想過喜不喜歡這個問題。沈采薇搖搖頭:“這倒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只是覺得......”她頓了頓,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覺,好一會兒才長話短說的道,“只是覺得,他還好。” 確實還好,家世門第、容貌才干,確實是挑不出差錯了。而且,他前后救過自己、沈三爺一次,也算得上有緣有情。 沈采蘅把手背在后面,學著大人一般的嘆了口氣,很是惆悵的模樣:“咱們兩個怎么都這么倒霉......” 沈采薇不由被她的語氣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還有些嬰兒肥的面頰,輕輕的哼了一聲道:“得了,是你覺得自個兒倒霉吧。都說到這里了,還不快點把話說清楚,還要賣關子?” 沈采蘅沒立刻應聲卻嘟了嘟嘴——她和顏五的事情,除了沈采薇確是無人可說。想起顏五,沈采蘅的神色也淡了一些,她拉著沈采薇的手搖了搖,小聲道:“二jiejie,我和顏五的事情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沈采薇不由問了一句。 沈采蘅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們好久沒見了,他也沒來尋我,你說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她說到這里,便抬起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沈采薇,顯是希望她能說出些說服自己的理由。 沈采薇撫了撫她的肩頭,安慰她道:“別想太多了?他前些日子也才剛剛參加了鄉試,忙得很呢。” 說到這個,沈采蘅不免有些氣鼓鼓的:“話說起來,這回的解元居然是李景行......”一副為顏沉君抱不平的模樣。 沈采薇實在受不得她這情竇初開的少女心,只得接著委婉道:“這個偶爾也要看看運氣,還要對了主考官的眼才是。再說了,后面的會試和殿試才是真要緊的呢。” 沈采蘅其實也明白這些道理,她安靜的低著頭走了一段路,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要是我娘他們不喜歡他怎么辦?” 沈采薇這時候才恍然回過神來——這個問題估計才是沈采蘅真正想問的吧?猶豫來猶豫去,試探來試探去,沈采蘅到底還是問出口了。 沈采薇頗有一種“meimei長大了,是別人家的了”的心酸,想想這樣單純的meimei竟然也有了小心思,更是有些酸酸的。不過,她到底還是疼沈采蘅的,想了想便道:“等他考中了進士,再來求親,說不得三叔他們會考慮一二。”有前途又有誠心,總也是能打動人的。 沈采蘅卻愁得很,抓著自己腰間的絡子小聲道:“他家里麻煩的很,我娘一定不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