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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將葉央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肩上多了件小小的衣服,她反手扯下來給葉晴芷穿上。小孩子體貼人總是好的,按照葉央以前對她的態度,葉晴芷沒趁睡著在她臉上畫王八就算正直了。

    夜幕下,將軍府籠罩在奇特的氣氛中,燈籠亮的并不多,一半是借了天上月色照明,往來的下人都背著三兩個包袱往后門走,葉央拉著小晴芷的手,抬眼就看見了她娘和另一個柔婉的女子在忙碌cao持。

    “宛娘,累了吧,不若回車里歇息,東西都裝上了,就差套馬。”葉夫人還是雷厲風行的利索女強人,身著輕便男裝,長發在頭頂梳了個盤髻,聲音也爽脆。

    她身邊的人約莫二十出頭,臉上未施粉黛,干凈通透,或許是為著趕路方便才穿了結實的粗布衣裙。

    沒錯,是上衫下裙的樣式。

    有了對比,葉央才發現她和她娘的衣著品味差不多,都是男裝。

    在她有限的知識儲備里,大部分朝代,尤其是宋以后,女子穿男裝的現象極少出現,否則便有違倫理綱常,社會風氣轉為保守,女人徹底成了被囚禁在內院里的存在,反倒是大唐那個奇女子層出不窮的時代,女著男裝成了時尚。

    葉央并不是學歷史的,很多東西在腦袋里一閃而過也就消失了,不過這倒提醒她,大祁并不是一個太保守的朝代,或許離開偏遠的西疆換了新生活,她也不會被鎖在院子里一輩子都難出去。

    “娘——”小晴芷松開葉央的手,高聲叫著跑過去,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看見女兒過來,宛娘把一縷碎發撩到耳后,并沒有抱她,而是扭頭對葉夫人道:“夫人,我再去清點一遍行李……晴芷,和你說了多少次,要先向夫人問好。”

    葉夫人對此事并不介懷,但宛娘還是保持著周到的禮數,讓小晴芷雙手指尖相對,像拜佛一樣身體略略前傾,低聲道:“葉夫人萬福。”

    “……娘。”

    比起晴芷的激動,葉央喊人就有點不情愿。葉夫人論歲數能和她上輩子稱姐妹,現在猛地拔高身份成了娘,擱誰誰樂意?

    “聽說晴芷下午在你那兒玩耍。”葉夫人讓家丁套上馬車,看向葉央的表情很是滿意,“我早說過你們姐妹要親親熱熱的,你現在這樣,很好。”

    葉央做了半天心理活動,盡量潛移默化地把氣質從桀驁轉化成乖巧,“從前是女兒不懂事。”

    還要說點什么,有健壯的家丁躬身回報:“夫人,車備好了,也到出發的時辰了。”

    闔府上下只打了三個燈籠照明,將軍府的好馬都被葉夫人送去軍營待戰,只剩下四匹還算得用的老馬,攏共套了三輛車。葉夫人帶葉央,和宛娘晴芷同乘一輛,余下兩輛給府里老弱仆役,再裝些必備的財物,為著輕省,其他可有可無的東西全部留下。

    葉央是最后一個鉆進車廂里的,撩開青灰色的布簾坐在了最邊緣。車廂內部空間不算大,剛好擠進四個人,除正中一張矮幾外再無他物。

    趕車雜役發出呼喝,老馬慢慢地邁開步子。車輪轉動的那一刻,葉央心里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夜奔

    全家收拾收拾準備跑路,平常這個時間葉央剛結束工作,關掉電腦準備睡覺,現在卻已經一覺醒來,擺著怔怔的表情準備迎接新一天。

    將軍府后門打開的時候,她撥起馬車的窗簾往外看了一眼。原來這個夜晚比她想要熱鬧,長街上盡是準備離城避難的百姓,葉家的馬車隊也順著人群往城門處去,路上很少有人交談,只有不懂事的孩子哭鬧幾聲,又被做爹娘的捂了回去。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不安太久幾乎麻木的表情。庫支大軍從圍城到被擊退,葉央一直呆在府里對外界知道的不多,但百姓的生活的確無法正常下去,再也不能安穩。

    朝不保夕,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個時辰會發生什么,是城破或者一切如常?

    逃難的百姓也沒什么行囊,相比之下葉家的東西算多了。因為目的地就是東邊因出產美酒而得名的酒昌城,所以定城百姓只能攜帶僅夠一頓的干糧離開。

    ——這是葉央她爹的命令。

    讓百姓逃離,留下糧食,都是為了充足資源準備日后的持久戰,畢竟呆在定城,兵將要吃飯,百姓也要吃飯。更有深明大義的平民人家,一個饅頭一口水都不拿,說要把東西都留給將士們!

    如果這場仗打輸了,不止定城,整個雁回長廊都會落到庫支手里,他們憑兩條腿再努力也跑不過戰馬,那時就不是餓一兩頓的問題,連命能不能保住還兩說!

    葉央向外瞄了幾眼就不愿再看,那些人的表情太沉重,壓得她透不過氣,趕忙把注意力集中在馬車里。

    葉夫人穩坐正中,似是cao持了一天,側身靠在車廂上雙目輕閉休息;宛娘始終保持著恭謹的坐姿,拉著好奇心旺盛的葉晴芷,不讓她向外張望,兩人在車廂右側,葉央坐她們對面。

    車轱轆咯噔一聲,似乎碾過了什么東西,葉夫人上身晃蕩一下,從小憩中醒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籠著一層水汽,茫然地轉了一圈。

    “夫人,您小心。”宛娘立刻去攙扶她,提議道,“要不然……奴婢還是和晴芷下去隨馬車走,空出地方,您躺下休息。”說完惴惴不安地低頭,生怕車廂里因為多了自己而擠得別人沒地方坐。

    葉夫人推開宛娘的手,眼睛一瞪,聲音微怒:“你想作踐自己我不管,晴芷還不到六歲,胳膊腿都沒長開,憑什么要陪你這當娘的折騰!”

    “奴婢……我……”宛娘呼吸一窒,她本來就生的柔弱,眼圈一紅更像兔子了。

    于是葉夫人放軟語氣,緩聲道:“我知道你心里難安,可你下車隨行,晴芷該怎么處?她坐在車里讓娘親去走路是不孝,可她陪著你……你能忍心?我沒累到那個份兒上,都說了多少次,你一緊張就愛自稱奴婢的習慣,該改改了!”

    “全聽夫人的!”宛娘把頭埋得更低,十足的惶恐。

    葉夫人說了那一通話也不困了,干脆坐正身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拉家常,不然車廂里氣氛實在沉悶,兩人說了一些到酒昌城后的安排,吃住和花用一類的瑣事。

    葉晴芷在旁靜靜聽著,但明顯欲言又止,終于忍不住插口道:“娘,你知道我爹爹嗎?”

    有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兩位娘親的喉嚨,好長一段時間誰也沒做聲。這個話題還是下午葉央打聽消息的時候挑起的,沒想到小晴芷一直記著。

    “這個,你爹爹……他……”宛娘又開始語塞,臉色很不好看,說不出整句子。女兒從未關心過爹爹的事,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追在葉央后面想和她玩,被拒絕了就回自己床上哭,怎么今天突然提起了?

    看見宛娘臉上為難的表情,晴芷也不追問,指著葉央道:“阿央jiejie問的。”

    在角落里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豎起耳朵旁聽的葉央一下子被扯進來,心里哀叫一聲:果然童言無忌,什么都往外說。

    過了許久,葉夫人長嘆一聲道:“……算起來,二兄弟也走了近六年吧。”

    “是,六年了。”宛娘面容凄凄,像被勾起了無窮傷心事,她眼角本就生的略略垂下,一出現愁容便更加哀怨。

    葉夫人換了個坐姿,半是回憶道:“騫二兄弟本性不壞,可惜心氣高傲,將軍便是給他謀了個職也不滿意,那年兩人為著兵刃改制一事吵翻了天,騫二兄弟非要將士盡數配上一丈長的陌刀,可將軍覺得還是佩刀好,一怒之下竟去了騫二兄弟的職位!此后他行事也愈發荒唐起來,連將軍也管不了,越勸越生分,那日離府后再沒回來過……雖說是堂兄弟,也不該這般!可惜我每每同將軍說幾此事,他都叫我休得再提,只好好照料你和晴芷便夠了。”

    宛娘連聲稱著不敢。

    “六年來,你可曾不甘過?”

    葉夫人冷不丁問,讓宛娘又吃了一驚,擺手道:“夫人明鑒!若不是您,奴婢……我至今還只是個伺候過騫二老爺的下人,更別提晴芷了,她能姓了葉就已是您和將軍仁心!”

    “你本可以改嫁,卻因著我們……唉,罷了。”葉夫人換了話題,“我聽說府里下人最近又擺臉子給你看,照顧晴芷也不很周到,可有這事?”

    宛娘立刻搖頭:“哪里,只不過要搬出定城,才忙碌了些,顧不到我們也是應該的。”

    “到酒昌城后,稍作休整便直接回京,至于那些不安分的……能發賣就都發賣了吧。”葉夫人眼神一下子銳利起來,已經規劃好了之后的安排。

    葉央旁聽完全場……很鄙視自己。

    她到了這里,一共也沒分析過幾個人。一是她自己,本以為是囂張混賬的官二代,沒想到實則為滿腔熱血的英雄少女;二是葉夫人,起初看上去像巾幗英雄,沒想到料理家事也很有一套,情商極高;三是葉晴芷,本以為她爹為國捐軀,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和葉央她爹因為“用什么兵器”這種事吵到離家出走,心眼要不要更小一點?

    除開不明所以的小晴芷,葉央倒把她們的對話聽明白了。

    晴芷她爹,和葉將軍是堂兄弟,按照他們家的現存人口數量來說,這堂親關系可能遠到沒邊兒了。本來不是親兄弟,容忍度低,偏偏那個“騫二兄弟”性格和葉央差不多,屬于誰也不服的那一類,和仰仗生活的葉將軍硬碰硬失敗,干脆自暴自棄,最終離家不歸。

    而宛娘……大祁的風俗,女子在閨閣或沒正式名分時,親近之人才會稱呼一聲“某某娘”,她從前只不過是伺候騫二兄弟的通房丫鬟,在主子離家出走后發現有了身孕,才生下了葉晴芷。

    ——然后一直無名無分地到活了現在。

    葉夫人倒是想給她提升一下地位,雖說肯定做不成正頭夫人,抬成妾室也好,可這事兒有大嫂子做主的嗎?即便葉家不是禮法大過天的人家,也不能這么做!

    那個騫二兄弟走的時候她還是通房,也不說回來關心一下孤兒寡女,估計他死在外頭都不知道自己有個閨女,就讓小晴芷和宛娘這么過來了。實際上,她們是葉府二老爺的遺孀孤女,名分上只不過是使喚丫頭和家生子。

    怪不得,怪不得從前葉央一直不叫晴芷為meimei。

    葉央在鄙視自己亂給人下結論之余,順便鄙視了一下葉晴芷那個不負責任的爹。

    葉夫人又是柔聲又是呵斥,把軟硬兼施這門藝術發揮到了頂級,總算讓柔弱宛娘拿出幾分氣勢。

    “都說為母則剛,晴芷以后的路,全指望你帶她走呢。”她添上最后一句。

    女強人勸人很有藝術性,對于沒什么主見唯唯諾諾的宛娘來說,告訴她要擺出主子款來做事基本不可能,已經被使喚半輩子早習慣了,可宛娘的待遇直接影響到女兒的前途,為著晴芷她也得拿出架勢。

    葉央聽了半天,覺得自己也應該表態,緊跟她娘親的話尾道:“從前是我不懂事,老欺負晴芷,一場大火把腦子燒清楚,以后肯定不會了。”

    宛娘連聲說著感激的話,不住點頭,小晴芷只聽懂葉央那句不會欺負她,微笑時露出左臉頰上一個圓圓的渦兒。

    “阿央,去看看走到哪兒了。”葉夫人指指馬車的小窗口,“也不知天明時能不能酒昌城。”

    宛娘體貼道:“肯定能的。”

    “不,走到一半我們就停下,確認前方安全了就到隊伍末尾去,等定城百姓都進了酒昌城再說。”葉夫人關心完家事,又開始關心國事。這都是地方官該cao心的,可就有家里家外兩把抓的女強人,精力充沛能者多勞。

    葉央把簾子掀開一半,探頭看了看。天上月色半明,勉強能照亮道路,向后望去能看見馬車后沉默前進的百姓,而向遠則是瘋長的草灘,本該生機勃勃的野草因為連成了片,在月下黑壓壓的分外荒涼。

    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震撼的壯闊景象,葉央倒吸了口氣,剛想回頭對她娘說什么,卻發現草灘的盡頭,隱隱有些不對勁。

    她們應該剛出城十余里,大祁士兵全部駐守在城內,一部分在后城門,庫支大軍在前城門百里外……那月下天邊的滾滾煙塵是怎么來的?

    幸虧葉央眼睛好使,才沒看漏。

    伴隨著煙塵,密集的馬蹄聲也如雨漸傾盆越來越響,似乎有一大群人在策馬飛奔而來!

    察覺氣氛不對,一直都放松養神的葉夫人立刻睜開眼睛,在車廂里坐直身體,葉央的心隨著她的動作也被提到喉嚨!

    ☆、月下敵影

    借著朦朧的月色,天邊那一道煙塵仍不是很明顯。葉夫人在馬車窗口凝視片刻,恨恨地咬牙:“……庫支!”

    葉央腦子稍一轉動,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庫支派出了二十萬大軍,那日只有一半來圍城,剩下的不是還沒到,說不定比圍城的十萬大軍還要提早——卻隱藏了起來!

    就靜靜等在城外遠方,像只殘忍的狼,等到定城開門放百姓離開,再突然出現攻擊!

    為什么?

    葉央對古代戰爭了解的不多,庫支這樣做實在多此一舉。他們要一開始便能集合二十萬人,把定城團團圍住不就行了,非得等到現在大老遠跑過來?

    “庫支人天性兇殘,他們這么做……”葉夫人閉了閉眼睛,眉目憂慮,迎著夜風說出最壞的可能,“比起圍城后同我大祁將士死戰,等到放百姓離城時突襲,才能最不費力的,殺最多的人。”

    眼下將士都在城內,只有手無寸鐵反擊無力的平民,難道不是送上門的肥rou?

    一旦守城的葉駿將軍亂了陣腳,毫無準備出來迎戰,那些慌亂中四散逃跑的平民就是大祁士兵最大的阻力!庫支能不管不顧地見一個殺一個,可大祁不能!

    若是葉駿死守城門不開,眼睜睜看全城百姓被庫支屠戮殆盡……那些平民中不乏守城將士的親眷。

    開城門讓百姓回來躲避,庫支會趁虛而入;閉城門只在城頭攻擊,誰能忍心看著親人橫死眼前?這是何其殘忍的戰術!

    無論不久后葉駿如何選擇,都將是一場必敗的戰爭!

    ……最不費力的,殺最多的人。

    葉央念著這幾個字,心一下子墜入冰窟。就算沒有那日她和師父放火燒庫支糧草,他們恐怕也會佯裝失利鳴金收兵,努力不過杯水車薪。若葉駿選擇死守,那就二十萬大軍圍城,若葉駿放百姓離開,正好用平民試試刀刃鋒利。

    “娘……娘!我們剛離開不久,有馬車,現在返回應該來得及!”葉央看草灘盡頭跑來的庫支大軍還遠,彎腰鉆出車廂外,“馬上回定城!”

    趕車的雜役聽到大小姐命令,一抖韁繩準備加速卻被葉夫人按住。只聽葉夫人語氣強硬不容辯駁:“不要管別的,一直往前跑!”

    敵人馬上就殺到眼前,膘肥體壯的戰馬速度遠勝過他們的老馬,更別提后面大部分用腳走路的百姓了!就算葉央她娘想去酒昌城避難,也絕對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