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這副慫樣
狐魄兒握著阿木的手,淚含在眼角,她說:“是我不懂,惹怒師父,錯皆在我,可阿木還是個孩子,徐掌柜人也很好,師父您有那么大的本事,救兩個人而已,又有何難?” “不難、”北帝冷聲道:“就是不救!” 狐魄兒的吃驚是一波接著一波,脾氣也突然暴漲,“性命攸關,師父在生的什么氣?”他看著北帝吼道:“又是耍的什么性子?師父把救天下蒼生當為己任,為何不救他們?” 北帝微微側目冷笑一聲,“生死輪回,各安天命,我為何要救?” “可他們都是枉死,并非壽終正寢啊?” “笑話,枉死的人多了,又豈非他倆,莫非我都要救不成?豈不是亂了輪回?” 狐魄兒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別人我們不認識,他們我們是認識的,況且他們就在身邊,能救為什么不救?” “因為相識便救,對待其他枉死之人,又怎算公平?” “師父,你這是歪理!” 北帝眸光微聚下頜微揚,勾了勾唇說:“歪理,怎么了?” 狐魄兒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跟不講道理的神永遠都講不出道理。 這一幅我就是見死不救的德行,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表情挑釁的看著她,狐魄兒怒火中燒的瞪了回去,心煩意亂的很。 她竟然突發奇想的咔咔的壓了壓十根手指,非常響的回蕩在大羅天內,她又咬了咬牙,把自己的眼睛瞪的火辣辣的…… 北帝嘖了一聲,挑了挑眉的看著她說,“你是打算把我撕了還是打算把我吃了?” 狐魄兒又咬了咬唇,北帝冷笑著別過頭去。 …… 她自暴自棄的道:“行、你牛,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樣,恭喜你挑釁成功了,老子就是這副慫樣!” 她收回目光,心里暗暗的怒吼……轉身用碧天又收回了阿木他們,一怒之下,便徑自離去。 狐魄兒氣呼呼的離開了,邊走邊吼:“你厲害,惹不起但是老子躲得起,也不知道又抽的哪門子的邪風?話不好好說也就算了,事兒也不好好的辦,還學會了較勁,心眼最近越來越小,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暴躁個什么?竟是趕不上那個魔王大度!” 她回過了頭,沖著北帝便劈頭蓋臉的吼道:“就知道你看著我呢,我就是說你呢,沒有魔王大度!” 北帝孤零零的站在紫微垣內,望著她那決然而去的背影,突然有些落寞,‘沒有魔王大度’這幾個字,非常有準頭的扎在了他的心尖上。 她雖是口無遮攔的,可一千年了,她從來沒跟他發過這么大的脾氣,而且,自己若是生氣了,她不都是哄的小心翼翼的嗎? 可今日……她不僅沒哄,還就這么丟下他一個人走了,只是走的不太灑脫,她不是頭也不回的,她回頭了,還停下了,是回頭停下又跟他重點強調一遍不如魔王大度后才又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溺養千年,竟抵不上她和魔王的一面之緣? 可紅鸞星動,便不復從前,神威雖浩蕩,心卻已落入了凡塵,從此,一個萬劫不復,一個墜入寒潭。 狐魄兒來到下界拜仙堂,速命八芝換來了醫師茯苓,茯苓瞧了瞧阿木和他爹,搖了搖頭說:“老大,沒救了,三魂七魄均散了。” 狐魄兒鼻子一酸便哭了出來,“若不是阿木救我,也不會就這么死了。” 越發想到之前和阿木的種種,她就越難過,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突然腦子靈光一現,去太上老君那里偷兩顆回魂丹過來!說走就走,可剛要抬腿,就發現她的腿被什么抱住了,低頭一看皺了皺眉頭道:“相望,你干嘛?” 相望松開了她的腿,還拍了拍手,永遠都是一副嫌棄她嫌棄到要死的表情,“干嘛?我要不拽著你,是不是就準備去偷仙丹了?”說著,還鄙夷的掃了她一眼,“瞧你這仙緣……糟糕、糟糕至極!” 狐魄兒哭的更委屈了,“我怎么知道會有一天求到人家,要是早知道的話,自然會好好相處以禮相待,怎么還會去得罪天上的那群老王八。” “聽聽、聽聽、”相望還是那一副嫌棄的小眼神,翹著那看不見的二郎腿,抱著膀說:“行了,后悔有什么用,與其在那哭天抹淚的,不如……”相望拋了個媚眼,賤兮兮的說,“求我呀?” “求你?”狐魄兒還在哽咽著:“求你,你能救啊?” “那就要看看你求的真誠不真誠了。”相望頭不抬眼不爭的摳著自己的腳指頭拽兮兮的。 狐魄兒抬起兩只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它,忽然一伸手便拎起了它的小脖子吼道:“麻蛋的,能救人你不救,在這跟我瞎叨叨什么?” “你……”相望被掐的臉都變色了,“你敢這么對小爺?” 狐魄兒又使勁的掐住了它的脖子…… 忽然,相望也眼淚汪汪的說:“你以后能不能對小爺我尊重點、客氣點、溫柔點,小爺我好歹也是修行了幾萬年,在魔尊那里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委屈?”說著說著還真的是硬生生的擠出了幾滴藍瀅瀅的眼淚,也真是萌態可掬。 狐魄兒松開了手,現在該是輪到她嫌棄它的時候了,往阿木他們身邊一扔說:“先救人,其他的都好說。” 相望不情不愿的瞪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圓肚皮,然后從嘴吧里吐出兩片相望花就要往阿木和他爹的嘴里放…… “哎哎哎……等等等等,你要不要這么惡心,從嘴巴里吐出來的給別人吃?” 相望小眼神威脅的一挑,“那喂還是不喂?” 狐魄兒看了看一臉傲嬌的相望,又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二人,不情不愿的道:“喂,抓緊。” 然后相望分別把相望花喂入阿木和他爹口中,掐著腰踱著步來來回回的瞧,看著相望蕩來蕩去的小身影,狐魄兒非常著急,“怎么樣了?” 相望回頭看了看她,飛身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大爺的樣子,“看茶。” 狐魄兒麻利的給它倒了一杯,相望才心滿意足的侃侃而談,“這個小童子沒有性命之憂了,但是離魂離魄時間有點長,需要些時間才能醒來,但是那個老的……沒救了,白白浪費了我的一片相望花果。”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你這個花這么厲害?” “那是當然!” “一片救不好,你給他再多吃幾片不就救回來了嗎?” 相望一口水沒等咽下就噴了出來,“你開什么玩笑?不要再打相望花果的主意!” 一般情況下,狐魄兒對待相望,做到以下一點就夠了:能動手時不商量。 她直接把相望撂倒,十分粗魯的拍著它的圓鼓鼓的小肚子道:“別那么摳嘛,那么大一片花海,多吐些,留著干嘛?需要它的時候才更能體現它的價值是不是,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功德無量呢。” 每拍幾下相望的肚子它便吐出一片相望花瓣,這還真是不太好拍,就吐出那么幾片。 狐魄兒撿起來全都喂到了徐掌柜的口中,觀察半天,依然沒有任何起色,再回頭時,看著地上捧著散落的幾片相望花的相望像是殺豬般的哀嚎,比殺了它還要慘的表情,發現狐魄兒在看它,一陣風似的便向她撲來,邊揮舞著爪子邊嚎叫著:“啊……我要和你拼命,還我,還我!哇……”嚎的痛徹心扉慘不忍睹。 狐魄兒仍舊掐著它的脖子,一臉蒙圈的看著它在空中張牙舞爪…… 她說:“就是拿你幾片相望花,像是要你老命一樣,還要跟我拼命是不是?你那么大一片花海,就吐出這么幾片花瓣,好意思跟我在這里張牙舞爪的嗎?” “幾片?你也好意思說幾片?你剛才可是撿了一大把!”相望非常激動的比比劃劃,“想當年,小爺我跟著魔尊,他可是拿我一片花瓣都是珍惜的很,你倒好,小爺我大方的送你兩片,你卻不知足,我討厭你,哼!” “小氣死你算了,怎么就不學學你魔尊的大氣?”狐魄兒松開了手。 “你還好意思提?”相望忽的跳到了桌子上,指著她吼,“還好意思說我魔尊?你、你、你不配,你給我閉嘴!” 狐魄兒隨手便把它扒拉了下去,說到滄旬她也是心煩意亂的很。 相望又骨碌到她的身邊憤憤的道:“你知道什么?”它扒楞著自己的手指數著,“相望花海雖大,可相望花果卻是極少,三千年一開花,五千年一結果,一望花海只結六六三十六顆果實,果實與花瓣無異,但果實是長在我的腹中,你倒好、毀我近半果實,你這個,你這個……” 相望氣的直轉悠,搜腸刮肚的在想罵她的話…… “你這個居心叵測的狐貍精!”它指了指自己,“小爺我一顆果實便可救人性命,效果奇特,你不問明白,浪費我那么多果實,我就想不明白,魔尊英明一世,怎么會把我交給了你這個蠢貨!” 它的小腦袋瓜子一埂噠,揚著頭閉著眼道:“不如一拍兩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