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謀劃大局
不知何時,公子帆只覺懷中的人兒動了動,瞬間意識就清醒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點點動靜總能讓他從睡夢中驚醒,但實際上,只是他太缺少應(yīng)有的安全感罷了!很快,枕邊人就起身了,不久聽到了“嘩嘩”的放水聲,公子帆嘴邊微微勾起了個弧度,仍在睡著。 時間過了很久,但也似乎并不是很久,雞鳴了。公子帆一向是不讓宇內(nèi)打更擾眠的,其實只是想讓靜兒多睡一會兒,照前些時候,他早已在正堂開門看云童練劍了,可是今日卻沒有早起的欲望,只是靜靜地看著靜兒姣好的容貌。 又過了些時候,宇外才有些響動,靜兒才緩緩從睡夢中醒來,看到公子帆有些驚訝。 “你沒有起床?” 公子帆有些玩味地笑道:“怎么?我就不能偷一次懶嗎?只允許你遲醒,不允許我遲起?” 靜兒“咯咯”一笑:“您是主,您老慢慢兒躺著,我先出去了!”說著,便揪過衣裳來穿,卻被公子帆又一把拉了回來,“干嘛,干嘛啊你!快放開,放開我!……” …… 打開房門,這里還沒有人進來過,陽光映射在院中,金燦燦的,才曉得昨夜下了一宿的雪。 兩人行至主院正堂,已經(jīng)掃開了浮雪。天上很清冽,雖無風(fēng),但蒸起的水汽浸透衣衫,分外寒冷。遲起一刻,來來往往的書信紙卷已積壓案頭,有來自江湖的、有來自朝堂的、也有閣里的,一些事總要向他請示,合起來同九五之尊的折子也差不了許多。只不過,大多都不必自己決斷,僅是告訴自己一聲而已,免得誤了時局。特別是江湖上的風(fēng)吹草動! 餐后,公子帆留住了云童道:“我為你特地爭得了一個春闈的名額,你可以借此來練練手,查漏補缺。我覺得關(guān)于文賦這一塊,應(yīng)該博得一個首榜回來,畢竟讀了那么多書,篇幅構(gòu)造應(yīng)該不是問題。十日三篇對你來說應(yīng)在一日內(nèi)完成。上卷霍總監(jiān)審閱。我應(yīng)避嫌,會讓專人命題,切記不可掉以輕心!明白嗎?” 云童點頭,卻很委屈地說:“可是師傅還沒教童兒怎么寫文賦呢!”說著,兩根小食指在胸前點呀點,點呀點…… 公子帆微微抬頭道:“我擇昌黎先生的《師說》首句‘學(xué)不可以已’為論點,你以此集文史百家思想論證這個觀點,最好不要翻書。另外前后盡量不要有出入,文論順其自然,但一定要把握核心。字?jǐn)?shù)控制在一千五百左右,認(rèn)為沒問題后交給你靜兒姑姑審閱。” “你不要看看嗎?”靜兒詢問道。 “最后都認(rèn)為沒問題的話再交給我。還有,文中少用語氣助詞,否則極有可能被評為湊字,導(dǎo)致白費苦心!” “童兒明白了。” 公子帆從身后的格子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云童,讓云童去了。又從一個格子中取出一個瓷罐,打開,放有茶葉。沖泡開,散發(fā)出淡淡的香氣,液體總體呈現(xiàn)出紅色。又加入絞股藍,一股清甜香撲鼻而來。公子帆靜置片刻,將茶水分倒出去,卻聽有腳步聲而來。 “閣主,敬王求訪。” “請他進來吧!”公子帆想想,這個時候不該是他的那個殿下來的時候。 靜兒聽聞去往偏殿,兩殿相連,無需出去,只是隔道門而已。公子帆則又倒了杯茶,敬王正好進來。公子帆一笑,抬頭道:“殿下進來喝杯茶吧!外面冷,進來緩緩。”這個時候,分庭抗禮,也沒有必要施以太大的禮數(shù)來恭維對方。 “蘇航,你藏得很深吶!沒想到,這么多人都被你騙過去了。” 公子帆一聽,輕聲笑道:“殿下說笑了,航弟何德何能?我只不過是在完成前世在此遺留的夙愿,為天下效一份力罷了!” 靖王冷笑一聲,緩緩開口:“怎么?難道你就沒有復(fù)仇的計劃嗎?從方源開始至父皇,一次次將王獻之之案和你背后的事一步步掀開,又對敵九幽教。有多少,你敢說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大炙江山,為了蕭譽,為了天下百姓!” 公子帆依舊平靜,看著敬王道:“殿下說的一點也不錯,我起初入京,的確是為了為自己和外公翻案,翻案我必須有權(quán),但當(dāng)時天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弊端,殿下又和宇王殿下爭奪帝位。于是,我讓人在江湖上流傳‘得云帆者得天下’的言論。當(dāng)二位殿下聽此邀請云帆入京時,我便在京外獨留一年,看兩位殿下分別會有什么樣的才華與實力。可是,當(dāng)我留心一年后,并不認(rèn)為二位殿下有治國的能力,于是心中另外有了一個計劃——輔佐靖王奪嫡!于是,比靖王殿下早回京一段時間,拉攏人氣,而第一個人選,便是擁有軍權(quán)的兵部尚書、靖王殿下的親舅舅、我的父親大人,蘇殊。而此時我以查清方源身份及當(dāng)時右相的身份,已計劃一舉殲滅。 “當(dāng)靖王殿下入京時,為確立殿下地位,我將目標(biāo)選定北關(guān)的燕王,另外就是為了控制我的舅舅棄暗投明,回京入職,加固靖王殿下的軍事力量。一旦掌握軍權(quán),我們便有了主動權(quán),再拉攏宇王殿下,讓他明白自己的薄弱,打消奪嫡的念頭。于是,陛下便將想法放在殿下身上,會更注重您的功績,以便確立您的地位。可是被揭發(fā)的一道道傷口割在陛下心上,又看到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靖王,便微微有些轉(zhuǎn)移心愿,只要您在宗族之事上再失利一次,殿下您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但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太子殿下! “無情無義,是陛下所不能忍的,我殺燕王時就是如此。可殿下是皇子,這樣就不敢輕易決斷將儲君之位交付給殿下,這樣我的計劃便達到了。其余的,便是讓靖王殿下可以獨立去完成更多的事情,使得我與陛下矛盾的激化,不再會影響到靖王殿下的嫡位。” 敬王冷笑一聲,質(zhì)問道:“你就不怕我將此事上報給父皇,揭露你的身份?” “你敢說嗎?”公子帆帶著點點笑意,抬眼看著他,“蘇航‘連中三元’,此刻又推行新法來穩(wěn)固大炙基業(yè)。你覺得皇上聽從你的話后,更放心將江山交給我們,還是由你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