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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閨事在線閱讀 - 第42節

第42節

    青橙接過信后放到自己的袖袋里,就見姚姒的臉色較平常有些不同,她也不點破,笑道:“有你這句話就成,反正我臉皮厚,要你幫忙的時候絕對不會客氣的。”她略停了停,就朝姚姒挑眉道:“姒姐兒,你可是答應給五爺做衣裳鞋襪的,我可是把你作了指望,到時五爺沒換洗的衣裳責怪下來我可不管。”

    姚姒的臉上到底有了幾分羞意,瞪了一眼青橙,無奈的點了點頭。

    ☆、第99章 責問

    姚姒的手養了十幾天,還沒有好全時,就開始給趙斾做衣裳,她做了六套中衣,十雙襪子,鞋子也沒做那復雜的樣式,簡單的青布厚底鞋做了兩雙,除了鞋底是紅櫻和綠蕉幫忙納的外,其它的姚姒都沒假于人手,這些活計趕了幾個日夜,在四月快要過完時,終于趕制了出來。

    只是這幾樣東西做出來,她猶嫌不足,想著她最擔心趙斾會受傷,思量了許久,看到琉璃寺的青竹長得老高,又找了些古書逸志和兵器譜,便叫紅櫻幾個出了些銀錢,讓寺里的和尚幫忙砍了一些青竹,按著她給的尺圖,再把青竹據成一片一片的,把竹片上打上些小孔,四邊再磨得滑溜溜的,然后再拿倒太陽底下把這些竹片曬干,就吩咐紅櫻和綠蕉捻了粗粗的棉線,再按趙斾的身形,把曬干的竹片一片片縫成一件背心樣式,最后把這竹衣縫進一件中衣里面,等做成拿到手上一看,若不是幾人知道這件中衣里面另有東西,外人光看是看不出什么的,而且這件衣裳的重量絕對要比一件甲胄輕上許多,姚姒自己穿在身上試了試,還是覺得重,可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法子,只好先作罷。

    她把東西都包好,才讓張順送到營地去交給青橙,青橙見姚姒真的給趙斾做了衣裳鞋襪,臉上的笑容就沒止過,她把東西拿出來瞧,一看那針腳細密綿實,便知道是姚姒親手所做,心里老大安慰,拿手一件件的仔細看了下,才發現其中一件衣裳有些怪異,想把衣裳拆開條縫來看,到底是怕破壞了姚姒的心意,便把青衣叫來,夫妻二人研究了半天,青衣這才笑呵呵的道:“這衣裳里面應該是竹子,沒成想,十三姑娘是這樣的有心?!?/br>
    青橙一點就透,知道姚姒這是特意地為趙斾做的能擋刀箭的衣裳,就對青衣笑道:“原還當她是個冷心冷情之人,沒曾想只是外冷內熱,到底是沒負五爺一片深情?!?/br>
    夫妻兩個連忙把東西包好,又把上次姚姒給趙斾的信也一塊兒包好了,特地派了艘傳訊用的小船送去給趙斾。

    五月初六是姜氏的忌日,姚姒和jiejie手上的傷已無大礙,就施了些銀錢給寺里替姜氏做了七天法事,姐妹倆七天沒怎么合過眼,七天下來,人又瘦了一截。

    而這時,姚宋兩府作親的消息就送到了姚姒這里來,最終和宋家結親的卻不是四房也不是姚娡,而是大房的次子姚博瑞定下了宋家的嫡女宋琴韻。

    姚姒沒加多想就想通了,為何是大房和宋家聯姻,看來四房也沒她想像的那樣得姚老太爺所愛,而姚蔣氏想是花了不少的心力才為大房謀來了這門親事,可不是應了那句老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大房這是揀了個天大的便宜了。

    而另一個令姚姒毫不驚訝的事情,便是五太太過了五月初五端陽節后,就帶了五房的幾個兒女很是低調的回京城去了,姚家由大奶奶劉氏再度掌家。

    姚姒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姚娡,姐妹倆唏噓了一陣,姚娡終于松了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遠在廣州府的焦氏,就有些焦頭爛額了。

    姚三老爺這日從衙門回來,進門就怒氣沖沖,焦氏像往常一樣笑著迎上去,卻沒想到姚三老爺怒目瞪了眼焦氏,屋里的花mama見勢不對,連忙把屋里一干大小丫鬟都帶下去,又把正屋的門虛掩了,她自己就貓身貼在了門邊上偷聽,只聽得里頭傳來姚三老爺的怒罵聲:“你做的好事,那一萬兩銀子你是何時收的?背著我一萬兩銀子就把娡姐兒給賣了,你這后母當得好哇!”

    屋里的焦氏就掩面哭泣起來,一面哭一面快速思量對策,她與姚三老爺好歹做了兩年多的夫妻,最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刻薄寡恩的性子,別說對亡妻有情,便是三個親生女兒那也不見得有半絲親情在,如今劈頭就罵開來,肯定不是真心為著大女兒著想,想著丈夫又是個把自己的臉面最為看重的人,他如今這樣說,顯見得是知道了她收了宋家一萬兩子的事情,看來必是有人在他面前嚼了舌根。

    焦氏眸光幾閃,便對著姚三老爺做了幅西子捧心的樣子哭喊道:“老爺冤枉??!且聽妾身解釋,老爺是知道妾身的為人的,從不貪那些個黃白之物的,我焦家自有陪嫁的嫁妝給我,何苦我要貪下他宋家的一萬兩銀子呢?”

    焦氏聲淚俱下,哭得梨花帶雨又楚楚可憐的樣子,姚三老爺的怒火就熄了一半,想著焦氏往日里并非這樣的眼皮子淺的。這兩年他對焦氏可算是寵愛有加,他又喜焦氏那嬌嫩嫩的好顏色,加上焦氏行事不張揚,也素來溫柔乖巧懂事,心里也是想著莫非冤枉了嬌妻去?

    可他心頭到底還是存了一絲疑慮,老宅那邊的來信和娡姐兒來信都提及了焦氏收了宋家的一萬兩銀子,后宅的事他顯少過問,焦氏也向來不讓他cao心,看來是得聽聽焦氏怎么說。

    姚三老爺就拉起嬌妻,臉上的神色也就沒進門時那樣的難看,只是等焦氏顫崴崴的扶著他的手站起來時,卻不想她就歪在了姚三老爺身上,春裳料子薄,焦氏柔軟香馥的身子貼在身上,說不出的叫人心癢。

    “唉喲,老爺,妾身起得急了,勞老爺扶一把。”焦氏軟了聲調,柔得能滴出水來。

    這樣的美人恩很是有用,姚三老爺連忙關切道:“這是怎么了,不過是訓了你一頓,怎地嬌氣成這樣?成何提統?”他嘴上雖然這樣說,身上卻很是受用,貼著嬌嫩嫩的身體,說出去的話就再度轉了個彎子,“你快說說,到底有沒有收宋家一萬兩子,若是有收,莫非是有什么苦衷不成?”

    焦氏再度抹了把淚,哽咽道:“這銀子妾身真個兒沒收,不過卻是收了宋家來的幾抬禮盒,當時那宋家大奶奶身邊的婆子只說是送給我的一些藥材吃食,我也就收下了,不曾想前兒花mama整理庫房時,發現那些盒子里竟然裝的是銀子,妾身這才知道這宋家做了這樣的事情,妾身一時驚慌,又怕老爺誤會,正想著怎么跟老爺開口說,卻不曾想老爺卻知道了,妾身這可真是有口難言啊。”

    姚三老爺細想了會,確實宋家來人的那天,焦氏是跟自己說過,收下了宋家的禮物,又說那宋家的家勢如何,宋家三郎是個什么模樣等等,那日自己好像喝了點酒,兩人躺在床上又被焦氏撩撥了一通,當時他記得自己交待過焦氏,說一切讓她作主便成。

    焦氏嬌弱的抽泣著,她坐在姚三老爺的腿上,高聳的胸部也跟著一抽一抽的,五月的天衣裳又輕薄,哪個男人經得住這樣的磨蹭,姚三老爺的臉色就烏消云散,壓低了聲音故意訓道:“你也是的,這個家由你當著,怎地這樣不小心,叫人握住了把柄,這宋家想來也不是個心思正的,想來你也是叫他們哄騙了,往后可得精明些,萬一給我的政敵抓住些什么把柄,老爺我那時可沒情面可說?!?/br>
    焦氏就抬起臉來朝姚三老爺點頭,道:“老爺訓得對,妾身就是太嫩了些,這些人情往來上必定會多加注意,唉,說來妾身也慚愧得很,進門兩年來,怎地就沒半個動靜,也怪我著急上火,難免就怠慢了些家事人情?!?/br>
    姚三老爺聽了她的話后就笑了起來,“看來,為夫還得多加把勁兒才行!”說完就把焦氏一把抱起往內室走去。

    在外的花mama邊聽邊捂了嘴笑,看來男人都過不了美人關,老爺這樣的二品大員,在外多威風凜凜,不說那心機手段多厲害,多少人都不敢正眼瞧上一眼,這樣的人回到內宅還不是在太太手心上捏著,這女人啊,就得拉得下臉來在男人身上下功夫,這不,這樣的事情老爺就輕飄飄的給放過去了。聽到里面沒了動靜,她的膽子大了起來,就往門縫里瞄去,剛好看見老爺抱著太太往內室去,沒過多久,里頭傳來羞煞人的yin蘼之聲,她臉上的笑就再也止不住,心中暗暗祈禱,但愿太太的肚子這回就中。

    等屋里云消雨歇,花mama叫人打了水來送到內室去,沒多久姚三老爺端起臉走了出來,花mama很恭敬的送他到門口,看見人走到夾道上去了這才折身回來,她進了內室就看到焦氏散了頭發只著了小衣躺在床上,神情嫵媚慵懶,她的腰下邊墊了個軟枕,身上只姜了薄薄的一屋紗被。

    花mama心中有數,這是個民間的方子,說是行房后就把腰墊高,那東西在里頭長時候不流出來,這樣容易懷孕,花mama神情就很是期待。

    焦氏就揮手讓丫鬟下去,只把花mama留下來,就低聲與花mama說了剛才屋里的動靜,吩咐她:“你去查查,老爺是如何得知的?再把老爺跟前的來福叫來好生問問,老爺最近都見了何人,又去了哪幾處?”說完就停了停,帶著些不確定道:“我估摸著老宅有安插人在咱們這里,可這里原先當差的丫鬟婆子不是被我發賣就是放到了莊子里,這現下當差的可都是我帶來的人,若說這些人有什么問題,我卻也不敢肯定?!?/br>
    花mama很是驚訝,她管著府里的人事,這豈不是說她沒盡心盡力當差,忙替自己申辨:“太太,這些人都是太太娘家帶來的,絕不會存了二心,再說太太對他們可不薄啊,背主的事兒量她們也沒這個膽子。”

    焦氏點了點頭,卻也沒在這個話頭上再糾纏,她略作思量,就吩咐花mama:“晚些時候我再給老宅寫封家書,你叫了妥當的人回去送信,再拿我那妝盒里的那套鑲寶石頭面出來,拿匣子裝好了,叫回去的人偷偷的送給嫻姐兒,務必要把最近老宅的動靜給我打聽清楚了?!?/br>
    花mama便應諾,道:“這件事就交給奴婢,奴婢一定不會讓太太失望?!?/br>
    ☆、第100章 準備

    花mama辦事老到,沒幾下子就從來福嘴里套出了話來,得知是三房的長女和老宅那邊都寫了信告了她的黑狀,焦氏吃了這么個教訓,又得知姚娡給自己和丈夫都做了衣裳,還有些吃食藥材送來,心里倒知道再不敢小瞧了那兩邊的人。

    花mama便勸她:“這五姑娘也忒會做人了,明著是孝順老爺和太太,卻不聲不響的陰了太太一把,再有老宅那邊的水實在是深得很,老宅的人只能示好而不能得罪,三房前頭的姜氏便是前車之鑒,這兩處太太可萬萬要當心?!?/br>
    花mama的意思是,若老太太一個氣不順,叫了焦氏回老宅盡孝去,再背上一個苛待嫡女的名聲,那日子得有多糟心。

    焦氏哪里不明白花mama的意思,只是她卻笑道:“老爺今兒把這事輕輕放下,就必定會為我解釋一二,不管老宅中的人信是不信,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爺肯維護我的這一番心意,她們自然會在心里掂量掂量,與其得罪我或是與我交好,熟輕熟重哪樣重樣?mama難道還不明白么,我最大的靠山便是老爺。”

    花mama經焦氏這樣點撥,豁然開朗,就奉承焦氏道:“還是太太站得高望得遠,是奴婢想差了?!?/br>
    焦氏的臉上就有了那么一點得意,笑道:“我也想過,咱們身邊的人必是沒這個膽子背主的,這一萬兩銀子的事情必定是西院那個透露出去的,我想宋家還沒蠢到把自己做的事喧鬧得人盡皆知?!?/br>
    花mama見焦氏把她身上的嫌疑洗清了,再一想想,若說府里頭有誰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就真的只有西院的桂姨娘了,花mama就試探道:“留著那個也是個禍害,不如......”

    焦氏知道花mama的意思,她皺了下眉,回道:“不可,十幾年了也生不出個蛋來,留著她在那里出丑,也顯得我對前頭那位的尊敬,就是老爺也看得到我的賢惠,養著她跟養只貓啊狗的有甚區別?”

    花mama心里卻不贊同,心道,太太這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自信能攏絡住老爺的心,可女人總有老去的一天,那桂姨娘能在老爺身邊十幾年,她也在府里與桂姨娘奉承了十來年,桂姨娘可不像表面上看著那樣簡單。只是這些話她咽回了肚子里,心里嘆氣,看來焦氏還是不大信任自己,她臉上就笑了笑,再不出聲。

    花mama做為后宅的管事娘子,自然是挑了妥當人去老宅送信,又按焦氏的吩咐,挑了些人參燕窩的養身藥材,又給姚家各人都送了些布料等禮物,又叫人私底下送了姚嫻一套頭面首鉓,往后老宅發生的一切事情,姚嫻就一封封信寫給焦氏。

    眼見著快到六月,果然早糧欠收,姚姒收到京城那邊李季生的密信,信上說皇帝已有多日沒上朝,朝事多由王閣老把持,秦王大出風頭,恒王也不得不避其風芒,據一些小官們私底下在議論,秦王有可能把恒王給弄出京城。

    姚姒仔細的把這封信讀了兩遍,又回想了一下前世知道的事情,心中猜測著,恒王必是先秦王一步動作,避出京城,而請旨下江南來籌糧,江南一帶是秦王和王閣老的地盤,恒王此行無異于入了虎狼窩,是以秦王必以為恒王撈不著好處,才放心讓恒王出京。但前世,恒王在江南殺了不少的官商,一舉把江南和福建之地的刺頭撥了個干凈,恒王會這樣大刀闊斧的行事,不可能沒有倚仗和后手,那恒王的倚仗又是什么呢?

    姚姒又不能把心中的疑惑說給別人聽,實在想不通也就不去費那個精神,她只知道一點,恒王必定會如同上一世那樣下江南來籌糧,那么,寶昌號手頭的糧食就要心快且要不動聲色的拋出去了。

    姚姒把貞娘和寶昌號的幾大掌柜又叫上山來,就向幾大掌柜說,她接到京城來的消息,對于恒王下江南籌糧這個消息她沒點明,只是說有可能朝庭會派人下江南來籌糧,幾個掌柜都是經過些事情的,結果商議下來的決定,便如姚姒心中所料,寶昌號手上的糧食留不得了,需得不動聲色的開始拋出去。

    姚姒便欣然贊同幾個掌柜的話。

    幾個掌柜的下了山,姚姒卻把貞娘留了下來,又叫了張順進來,三人團團坐在屋里,姚姒便道:“時間不多了,兩位的事情都辦得如何了?”

    張順和貞娘看了眼,張順就道:“魚兒上勾了,金生前前后后倒賣了幾次糧食,賺了七八百兩銀子,就去慫恿姚博瑞。這回因姚博瑞得了宋家這么個岳家,姚四老爺是明里暗里把他給閑置起來,不叫他沾一分的手在鋪子里,姚博瑞氣急卻又奈何不了,有心想做番事情令姚老太爺和四老爺刮目相看,便在金生的慫恿下開始倒賣起糧食來?!?/br>
    貞娘便撥著算盤,道:“鄰縣的太昌糧鋪從頂下鋪子到收金生幾次糧食,以及接收姚博瑞第一次大批的糧,總共虧了二千兩銀子,我聽姑娘的,幾天前就把太昌糧鋪關閉了,且一應相關的人都抹去了痕跡,料想就算是有人去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br>
    姚姒就點頭笑道:“你們兩個配合得很好,姚博瑞賺了第一批銀子,肯定嘗到了甜頭,勢必會想盡了法子去籌銀子來屯糧,加上早糧又欠收,糧價日益上漲,他手頭的糧食就不會多到引人注意,這樣一來,精明的姚老太爺就不會起疑心,姚四老爺久在彰州行事,姚博瑞的事情想瞞住他卻是不容易,但我估計經了宋家一事,姚四老爺是巴不得看姚博瑞出丑的?!彼酝A送?,就起身朝張順福身道:“接下來請張叔萬萬要小心行事,成敗在此一舉,我姚姒在此多謝張叔了!”

    張順哪里想到姚姒會這么鄭重的給他福身行禮,忙忙避了過去,接著他就朝姚姒抱拳道:“姑娘放心,小的雖然不會說話,但事情一定會給姑娘辦妥了。”

    姚姒的臉上就顯露出了幾分激動的神色,張順見從前她從未這般喜怒于色過,心知這件事對姚姒無比的重要,越發打起精神來。

    一切事情都在朝著姚姒預定的局面在走,可是姚姒卻不得不考量幾個很重要的問題,首先是寶昌號。寶昌號先前把所有的銀子都拿去屯糧,現在銀子是在成倍的回籠中,寶昌號手頭上有了這么大筆的銀子,接下來該把銀子投到哪些賺錢的產業中,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二是,恒王如果收拾姚家,那作為現在還是姚家一份子的她和jiejie又該怎樣不受到牽連?如果她們不想受到姚家的波及,那就只有被姚家除族一條路可走,可無緣無故的,姚家利用她們姐妹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輕易逐她們出家門?

    姚姒苦思瞑想,覺得想出來的法子各有利弊,一時間也難以決擇,又想到畢竟被除族是大事,還是要先探探jiejie的口風。

    她去了姚娡的屋里,見屋里靜悄悄的,只有采芙一個在當值,采芙迎了她進屋,邊走邊小聲向她說道:“長生回來了,姑娘才打發他下去歇息?!?/br>
    姚姒想著長生回來必定是帶來不太好的消息,她朝采芙笑著點了點頭,就看到姚娡坐在窗戶底下,臉上一片沮喪。

    “jiejie,怎么了?”姚姒走上前喚了一聲,姚娡就拉她坐在身旁,苦笑道:“我原來心底還存了一思僥幸,他就算是無情無義的人,也該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有絲情義,卻是我大錯特錯,不該心存幻想的?!?/br>
    姚姒就拍了拍她的手,冷笑道:“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們傷心,他既無情我便休,想那樣多做甚!”

    姚娡沒想到meimei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緩了好大會子才道:“焦氏收了宋家一萬兩銀子的事情千真萬確,他卻是個糊涂的,焦氏說甚他就信,半分沒有為我出頭的意思,還叫長生帶了信回來,說什么不要讓我們聽風就是雨,而詆毀繼母,還說什么叫我們安心在寺里呆著,等出了母孝再讓老太太把我們接回家去,信上就這么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就算作作樣子,也該對我們虛寒問暖一番,他這樣做,卻叫人真真是寒了心,我們怎么會有這樣子的父親?”

    姚姒抱住的jiejie,試探著道:“不如,我們想法子離了姚家,從此和她們一刀兩斷好不好?那樣,我們就再不是姚家人,姚家人也管不了你我,再也算計不到我們頭上去了?!?/br>
    姚姒沒想到自己正想著怎么試探jiejie的意思,這機會頓時就來了,她的話充滿了誘惑,從此擺脫受人算計擺弄,那是何等的自由。

    姚娡聽在了心里,一時間只覺得meimei的話說得很對,姚家不異于虎狼窩,她寧愿這輩子無依無靠也不要再擔驚受怕,她看了看meimei,就道:“你可有法子?”

    姚姒聽jiejie這樣問,便知道她也不反對和姚家一刀兩斷的,就道:“法子是人想出來的,只要jiejie也是這個意思,那我就去想法子,只是有一點,我們若被姚家除族,往后,若是周家因此而有什么變故,jiejie心里可要有準備?!?/br>
    姚娡明白她的意思,道:“若周家不是看中我的人而是姚家的家勢,這門親不結也罷,這輩子jiejie就守著你過日子,咱們到時搬到別的地方去,從此隱性埋名不理世事?!?/br>
    姚姒眼眶微濕,沒想到jiejie經了這些事情后,能看得這樣開,她滿心里的高興!道:“好,好,我這就想法子,只要能和jiejie在一起,去哪都好。”

    ☆、第101章 狀告

    才剛進六月,天兒就使勁的熱起來,這樣的酷暑天兒,又是大中午的,就連那樹上的鳥兒也受不了,往那樹陰里躲了就不出來,按說飛禽走獸都如此,何況是人。只是在彰州通往福州的官道上,隨處可見一群群衣裳襤褸的百姓睜著饑渴的眼,哪里顧得了大熱的天,只要看到但凡是能裹腹的東西就團團上去搶,這樣的情形已然屢見不鮮。官道上茶寮的老板嘆息著搖了搖頭,指著他收養的孤兒道:”看好嘍小子,若不是老頭子我收養了你,這世道哪有你小子的活路。”

    小男孩雖然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丁,但比起路邊那看著就餓得面黃饑瘦的孩童來卻要好得多,至少每日里還能吃到一頓飽飯,聞言只是傻笑。

    茶寮的老板是個六十多歲臉上滿是皺紋的老頭,那雙渾濁的眼晴里含著悲憫,只是那情緒卻只一閃而過。

    這條官道是彰州往返福州的官道,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茶寮恰好能讓人喝口茶水解解泛,是以老頭才能勉強能渡日。

    這時,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小男孩的耳朵靈,驚喜的朝老人喊道:“爺爺,你聽,有馬蹄聲傳來,又有生意上門了?!?/br>
    老人耳朵背,聽了孫子的話卻是一喜,看見孫子只顧著伸頭往外瞧,老人把肩上搭的汗巾往小孫子身上抽,喝道:“還不快些把燒好的涼茶拿出來,再懶就不給你小子飯吃?!?/br>
    小男孩這才一溜煙的跑進去準備茶水。

    這時候漫天的塵土飛起,十幾匹輕騎“得得”的由遠逼近,老人的半輩子都湮沒在這條官道的灰塵里,聽這馬蹄聲規整有力,便知并不是普通人的馬匹,連忙打起精神來。

    果然,這十幾匹人馬停在了這間低矮的茶寮前,老人帶著孫子躬著身子迎了上去,“幾位客官里頭請,喝些茶水解解泛,小老兒的店里還有些馬料。”

    為首的黑衣男子就朝四周望了一眼,眼看那名看著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兒模樣的青年下得馬來,黑衣男子就上前低語了幾聲,那公子哥兒就點了頭,后頭就有人把馬拴在了馬糟里。

    老頭極會看眼色,忙后搭巾拿在手上朝那上首的桌子擦了擦,又叫孫子提了茶壺出來。

    等那貴公子坐下,老頭提著的壺水就被剛才那名黑衣男子接了過去,叫老頭把擺在桌上的粗瓷茶杯拿開,后頭就有人擺上了一只素青花瓷杯上來,那人往杯里倒了水,又拿出了根銀針往里試,待確定銀針無變色,這才把茶杯往那貴公子人面前遞。

    老頭看著這一群人實在是講究,他看慣了那些大家公子外出的講究樣兒,也不惱,待那貴公子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老頭的臉上就笑開了花兒。

    這時,小男孩已經獨自把一捆捆的馬料不知從哪抬了出來,便有黑衣人上前去查看,小男孩眨著雙不甚靈氣的眼道:“這馬料我爺爺把它藏在地窖里,客官放心,絕對沒問題。”

    黑衣人不緊不慢的查看了一會,也不用小男孩搬,他自己一氣兒提起幾捆馬料就去喂馬。

    貴公子喝了茶,便叫那些黑衣人也自去用茶,他朝官道外打量了幾眼,就朝那老頭招手,道:“這樣的情形都有多久了?這是從彰州逃難的人吧!”貴公子一口的官話,他雖刻意的溫和,卻還是露出幾許威嚴出來。

    老頭便顫顫驚驚的回道:“回公子爺,這兩年天公不賞人飯吃,這樣的情形從今年就有了,最近衙門又開始征稅糧,許多人家地里沒收成便逃難出來,真是作孽??!”

    貴公子再沒出聲,老頭便不敢再作答,一行人無聲的歇了會子,就又打馬遠去,老人捏了捏手上的一綻銀子,足足有五兩,且是上等的雪花銀,急急忙忙往兜里塞,生怕被人瞧了去。

    琉璃寺里,張順卻正在和姚姒說話,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據我們的人回報,恒王殿下一眾人馬是六月初一從京城出發,從京城走陸路到天津,聽說是要在天津港坐了海船一路往江南去?!?/br>
    姚姒撥指一算,今兒已經六月中旬了,恒王的官船若是走海上,只怕就快要到江南的地界了。

    張順這時又道:“林青山那邊最近有些動作,先是鼓動了慈山書院的一伙學子們,他帶了個頭寫了萬民陳情書,又把林縣令家的公子給拖下了水,請求縣衙開倉振糧,林縣令現在把兒子拘在了家里,可林青山見縣衙不接這個萬民書,就干脆在縣衙對面帶著人長跪不起,這些天晌應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林縣令叫了所有的衙役緊緊守在衙門前,就怕來個暴動。”

    姚姒聽聞后若有所思,心里想著林青山終于動了,而且是鼓動學子鬧事,倒是有些膽量,卻也越發覺得這樣的人要敬而遠之。

    她想了想,就對張順道:“叫人暗中盯緊了姚博瑞的糧倉,現在我們得做兩手打算了,一是若城里真有□□,而還未等到恒王的人來,那就把人引向姚博瑞的糧倉去搶糧,叫那些學子和世人都親眼目睹姚家私藏軍械,姚家就算想把此事蓋起來也不容易;另外一條便是如咱們期待的那樣,恒王的人來到福建,到時咱們只要有了恒王的行蹤,就把告發姚家的書信想盡辦法遞到恒王面前,引恒王的人馬來彰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