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閨事在線閱讀 - 第24節

第24節

    傅姨娘是四老爺的親娘,老太爺這一生也只有一妻一妾,聽聞傅姨娘是良家女子,當年很是得老太爺的喜愛,但就在老太爺出海的時候,聽說傅姨娘偷人,卻叫趕回來的老太爺抓了個正著,后來還是老太爺親自處置的傅姨娘,聽說是把傅姨娘沉了塘。老一輩在姚府當差的都知道這些往事,只是因著老太爺下了禁口令,加上事情又過去了幾十年,是以姚家都快忘了還有傅姨娘這么個人。

    從廖嬤嬤的反應上不難看出,傅姨娘的死必是同姚蔣氏有些關連的。姚姒想到四老爺對姚蔣氏那陰沉的態度,依著四老爺能把姚府明面上的產業都把在手上來看,四老爺也非泛泛之輩,難保這些年四老爺不會對自己的生母之逝起疑心。

    姚姒這樣一想,她的嘴角便扯起了一絲冷笑,借刀殺人不是只有她姚蔣氏才會使。

    眼見得廖嬤嬤家里是鬧得人仰馬翻的,姚姒便同紅櫻交待了一番。紅櫻下午出府了一趟,回來便同姚姒道:“都安排好了,金生家的聽人說那馮道婆捉鬼倒有些本事,便急急的打發人去請馮道婆。”

    姚姒正伏案在抄往生經,聞言頭也沒抬起,過了一會子,待她把經書抄完,就著紅櫻遞過來的濕帕子凈了手,這才道:“你去找姮姐兒身邊的丫鬟盼兒說話,裝著不經意的把廖嬤嬤家里鬧鬼的事情說出去,其它的不用多說。”若是四老爺真的存了心對傅姨娘的死有疑,以四老爺的精明,這么個難得的機會又豈會放過。

    果不其然,四房當日便有了動靜,四太太大白天的就使人去叫了四老爺回來,沒過多久,四老爺便折身出去,直到晚間定省時,四老爺都不見其蹤影,四太太的臉上少見的蘊了幾分陰沉。

    姚姒便吩咐紅櫻,叫槐樹街那邊不要再去廖嬤嬤的宅子里鬧,只是廖嬤嬤家里鬧鬼卻鬧得越發的厲害了,姚姒聽了這消息,嘴角扯了個笑,四老爺倒真是不負眾望。

    轉眼就到了六月,天氣越發的炎熱起來。廖嬤嬤家里鬧鬼的事情到底沒能瞞得過姚蔣氏,姚蔣氏聽了后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沒過一會子,便親自去了趟廖嬤嬤的宅子里。聽說回來的時候,姚蔣氏面色鐵青,當時就砸了水生家的一個茶碗。

    第二天請早安的時候,姚蔣氏臉上略顯疲憊,五太太便給姚娡使了個眼色,姚姒看在眼里,便知姜氏嫁妝之事有了眉目。姚娡對五太太的示意很是了然,她略對五太太欠了欠身,然后就不再過多與五太太接觸。

    請完了安,姚蔣氏沒像之前那樣把人都打發出去,她把幾房太太都留了下來,又叫住了姚娡姐妹,罕見的,把姚嫻竟也留了下來。

    姚蔣氏揉著額頭,半晌才出聲,“我知道你們心里都存了嘀咕,有人說我要昧下姜氏的嫁妝去,造下這等謠言的人其心實在可誅,若是叫我知道是誰在背地里弄這些小動作,我扒下她的皮都算輕的。”姚蔣氏說完這幾句話,便定定的望向姚娡,她的目光里含著些森然。

    姚娡這時卻很是淡然的對上了姚蔣氏的眼,絲毫不心虛。

    姚蔣氏這一試探不成,便警告般的盯了眼姚娡,就把眼神收了回去。姚姒悄悄的握住了姚娡的手,姐妹倆彼此對視了一眼,皆是心中有數。五太太還真不吃虧,叫姚蔣氏疑心這謠言是她們故意散播出去的,倒是把她自己最近這些動作給撇了個干凈。若是姚蔣氏將來回過神來,五太太大可以推脫,她這么勸和姚蔣氏把姜氏的嫁妝放出去,出發點完全是完著姚蔣氏的名聲著想,只要這一句話,就可以堵得姚蔣氏出不了聲。

    姚姒心中一嗤,五太太既然已經入了局,可沒那么容易逃出去。

    姚蔣氏接著便道:“姜氏的嫁妝,按理是要給娡姐兒和姒姐兒的,只是他們父親這次未能回來奔喪,這事情也就給耽擱下來。我老婆子一輩子人,沒被人這樣說嘴過,今兒把你們都留下來,也是做個見證,姜氏的嫁妝今兒就當著你們的面,分給娡姐兒和姒姐兒。”

    姚蔣氏說完了話,脧目瞟了幾個兒媳婦,見眾人神色各不一,便把姚娡叫上前,臉上也緩和了神色,微微笑道:“昨兒接到你父親的來信,信上說了,你娘的嫁妝都分給你和姒姐兒,咱們家絕對做不出昧下兒媳婦的嫁妝之事來的,你也別聽到風就是雨的,誤會你祖母和你父親。”

    “孫女不敢!我娘的嫁妝該怎么處置,自有您和父親商量著來,一切都有老太太您給孫女做主,孫女豈能不放心。”姚娡說起場面話來也是極順溜的,她的臉上適時的多了幾分對姚蔣氏的依賴之情。

    姚蔣氏拍了拍姚娡的手,點頭笑了聲,道:“好孩子,這才是身為姚家子孫該有的態度,你祖母和你父親難道還會害你不成。咱們只有盼著你們好,將來出了閣嫁戶好人家,心里能記著娘家的好,祖母便沒白養你一場。”

    姚娡不著痕跡的把手從姚蔣氏手上抽走,很是自然的給姚蔣氏行了個禮,便再不出聲。

    姚蔣氏還真的說做就做,從丫鬟手上拿了姜氏的嫁妝單子叫識字的丫鬟當著屋子里的人念了出來。丫鬟聲音清脆,拖拖拉拉的念了半柱香的功夫,二太太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五太太漫不經心的瞟了眼姚娡,臉上羨起了淡淡嘲諷的笑意。

    姚姒忽的省神過來,姚蔣氏突地來了這么一手,真可謂是用心險惡!

    姜氏的嫁妝姚姒從來沒上過心,她還以為依著當年姜家那點子家底,即便后來姜氏理財有道,姜氏的嫁妝頂多也就兩萬銀子出頭,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

    懷壁其罪這道理誰都知道,姚蔣氏這是要把她姐妹二人架在火上烤啊!這么大筆浮財,得惹多少有心人的眼紅,姚蔣氏這得有多恨姜氏才能做得出這事來,而五太太顯然是知情人。

    ☆、第55章 出府

    姚蔣氏待丫鬟把姜氏的嫁妝單子念完,便對姚娡道:“你娘的嫁妝我合計了下,除了田產鋪子和莊子,還有一部份是現銀,我做主把這些東西對半分給你們,也省得將來落了你們姐妹倆的埋怨去。”

    “老太太做的公允,孫女只有感激的份,怎地還會怨怪老太太去。”姚娡一板一眼的回道,不過她看了姚嫻一眼,便對姚蔣氏道:“我娘在生時,也曾說過會給八meimei添些嫁妝,如今趁著這便利,孫女求老太太做個見證,便從我的那份里拿出三千兩銀子來,將來給八meimei壓箱。”

    三千兩銀子,在一般的富戶人家,整副嫁妝也就這個數了,沒想到姚娡一出手便這么大方。姚嫻聽到這句話后先是臉上一喜,隨后卻又蹙起了眉。

    姚姒當然沒有錯過姚嫻臉上的神色,她在心里冷笑了聲,猶不知足!

    眾人沒想到姚娡會這樣說,都把目光轉向了她,姚娡仍是一板一眼的道:“她生母雖然狠毒,但如今人也不在了,八meimei卻是沒有什么過錯,我想娘若是還在,也會贊同我這樣做。”

    姚蔣氏聽到她的話后極快的皺了下眉,但隨即她就換上了笑臉,道:“你是三房的嫡女,如今你能這樣做很是好。她生母縱有萬般不是,但到底你們是血親姐妹,那好,我就做主拿出三千兩銀子出來給嫻姐兒。”姚蔣氏這話接得十分的順溜,顯然是早就在打這主意了。

    姚娡望了眼姚姒,兩個人彼此心中此刻都了然,姚蔣氏能把姚嫻留下來,分明就是要替姚嫻爭一爭,今日里若不出這三千兩銀子,只怕等到姚蔣氏來出聲替姚嫻討要,恐怕就不只這么些了。

    二太太也笑,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酸溜溜的,道:“沒想到娡姐兒這般友悌姐妹,這有錢跟沒錢的就是有差別。娡姐兒,你二伯母一向的疼你們,將來你三jiejie出嫁,你可得要給你三jiejie好生添箱。”

    論無恥厚臉皮,二太太數第二就沒人數第一了,這般明目張膽的替自己女兒索要添箱,虧得二太太說得出口。姚娡胸口幾番起伏,叫姚姒輕輕的掐了她一下,姚娡這才沒一口頂回去。

    二太太并未覺得自己過份,見姚娡不回她,想要再開口,只聽得姚蔣氏輕聲的咳了下,二太太這才訕訕的住了嘴。

    “東西雖然都分到你們頭上去了,雖說鋪子里也有掌柜,莊子上各莊頭也都是你娘的人,但念在你們年紀小,打理嫁妝這些庶務還得要從頭學著,我這里給你們準備了個人,替你們先看著幾年,說來這人也都是在咱們府里當差的老人了,你們用起來也放心。”說完便讓丫鬟去請人進來。

    原來打的主意在這里,這嫁妝給了等于沒給,不過是名聲好聽些罷了,這到還真是姚蔣氏的作風。姚姒睇目望向門邊,只見金生躬著身子走了進來。

    姚蔣氏這一手,還真是惡心到了姚姒。

    屋里的人都有幾分錯愕,金生原本是大老爺的長隨,后來又做了老太太米鋪里的掌柜,現如今是怎么的,竟然被派了這么個肥差,說是替三房的姐妹倆打理嫁妝,依著金生那油滑的貪性,三房的姐兒倆往后可要糟心了。

    四太太依然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今次是瞧足了戲,先是被二太太的的厚顏無恥給振撼了,又被老太太安排金生這一出,四太太也不禁深深皺了眉,拿了帕子輕輕拭了下嘴角,到底把一個譏諷的笑給掩在了帕子后面。

    姚姒瞅了眼五太太那張淡然的臉,不得不佩服五太太的心計。這一手既替姚蔣氏正了名聲,實際上東西還握在姚蔣氏手心里,而且又能惡心姚娡和她。怪不得姚蔣氏輕易就答應把姜氏的嫁妝放出來。

    過了幾天,姚蔣氏親自開口,把三房的院子鎖起來,姚嫻往后就住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姚姒巴不得這樣,是以在姚蔣氏象征性的過問姚娡后,姚娡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七月底,姚娡帶著采芙和采菱以及蘭嬤嬤,姚姒則帶著紅櫻和綠蕉,另有兩個粗使婆子,一行人四輛馬車,輕輕便便的就出了姚府。走時只得姚姮姐妹倆來送了一程,其余人概不見蹤影。

    姚姒上了馬車,回頭決絕的望了姚府那嶄新的門楣一眼,她忽然有種從巨獸口中逃出生天之感來,但愿此生再不踏進此門。

    等到了琉璃寺,便有知客僧領著姚姒一行人到了一座小院前。這院子是個小小的四合院,看著十分的樸雅,難得的是此處遠離前面喧囂的主殿,竟是十分的清幽,眺目就可以看得見大海。姚姒一見便心生喜愛。

    待她和姚娡略做收拾,倆人便親自去拜見寺里的主持慧能大師。

    小沙彌在前面帶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慧能的禪房,姚姒斂眉跟著姚娡走了進去,她抬頭略一打量,慧能長著張圓胖的臉,胡須皆白,看著到是個慈和之人。

    想到可能要在這里住上幾年,少不得要多仰仗慧能,姚姒極是規距的給慧能見了禮,慧能微微笑著,不過對著姚姒的時候笑得別有深意,眼神也特別的亮。

    姚姒對慧能這個細微的動作倒也沒多想,她挨著姚娡只不做聲,反正一切都有jiejie出頭。

    “打攪大師了,往后可能少不得要給大師添麻煩!”姚娡中規中距的同慧能道。

    “兩位來寺里替母守喪,其孝心可勉。你們安心在寺里住下。”慧能也沒跟她們客氣,指著旁邊一個中年和尚便道:“這是原濟,管著寺里的日常事務,若有什么不便的,只管打發人同他說便可。”

    姐妹倆當然是一番客氣。

    說過幾句話,好歹算是打過了招呼,姚娡便拉著姚姒同慧能告辭,順便又給寺里添了些香油錢,安排人替孫嬤嬤和錦蓉錦香三人做七天的法事,倆人便回了屋子。

    一大早的從寺里出來到現在滴水未沾,眾人都有些累得慌,姚姒回了屋,綠蕉笑著臉迎上來道:“姑娘餓了吧,快來換件衣裳,再過一會子飯菜便得了。”

    “怎么,咱們不是吃寺里的伙食么?”聽這話,莫非往后是她們自己在院子里開伙不成?

    “奴婢原本也以為如此,剛才姑娘們去了前頭,后腳就有人送了些米糧蔬果來,又把廚房指給蘭嬤嬤看,說是將來咱們一應食材既可從寺里的廚房那里取用,也可以自己下山去采買。阿彌陀佛,這樣可不是好極了。奴婢將才同紅櫻jiejie去廚房瞧了會子,一應的東西是十分的干凈齊全,好在咱們帶來的人里頭也有會做飯的婆子,紅櫻jiejie瞧姑娘最近也沒怎么好好用飯,這會子還在廚房那邊教那婆子做幾道爽口的素菜呢。”

    姚姒確實是餓壞了,自打出了姚府,她的心情也有幾分雀躍。

    沒過一會,紅櫻便回屋來,說飯菜已做好,姚姒便起身去尋姚娡。她和姚娡一人住東廂一人住西廂,至于正屋則是用來供奉姜氏的牌位。二人商量好,往后就在姚娡屋里擺飯。

    雖然只是鄉野小菜,姚姒和姚娡兩人用得極香,一旁的蘭嬤嬤溫柔慈愛的笑著,時不時的勸她倆人多進些。屋里了丫鬟也感受到了這種異樣的輕松氣氛,倒沒了早上離府時的凄然。

    姚姒脧目掃了眼屋里的情形,暗暗對自己道,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姚姒在寺里安頓下來后,暗地里與紅櫻觀察了幾天,發覺帶來的四個婆子里頭,有一個負責日常采買的許婆子有些異常,在她們到了寺里的第二天,說是要出去采買些針頭線腦什么的,張順的人悄悄的跟在那婆子身后,沒想到那許婆子竟然偷偷的回了姚府,過了半個多時辰才從府里出來,后來又裝模作樣的買了些尺頭回來。

    不用說,這婆子必是姚蔣氏安插在她們身邊的人,姚姒心里有了數,跟姚娡商量了下,也就放任那婆子去,裝著不知道有這么個盯子在身邊,隔三差五的就叫這婆子下山去采買些日常用度,也不介意那許婆子貪些小錢,就這樣,姚蔣氏那邊全也再沒出什么花樣來,兩頭倒也相安無事。

    姚姒一下子便閑了下來,便和姚娡商量了一些事情。姜氏故去后,連帶著孫嬤嬤和錦蓉錦香都遭了滅口,待她三人的法事作完后,如何撫恤這三家人便成了當務之急。雖說姚蔣氏事后也對這三家有了說法,但那是明面上的,作為這三家人真正的主子,姚娡當仁不讓的擔起了這個責。

    姚姒瞧著姚娡才短短月余時間,眉眼間便退去幾分青澀,行事也越發的穩重了,她心里是真的感到欣慰。也許成長的過程很痛苦,但她們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痛苦的成長起來。

    過了兩天,姚娡便打發許婆子出去采買一大堆物件,一來一回的幾乎要一個下午,姚娡特意的多給了些銀錢,又讓另一個與她相好的婆子同她一起去,許婆子掂了下手上一包銀子,眉開眼笑的便下了山去。沒過一會子,姚娡便在屋里見林家三兄弟和錦蓉錦香的兄嫂。

    姚姒這次沒再粘著姚娡一起,她也有事要做。趁便宜,她讓紅櫻把張順叫了進來。

    ☆、第56章 欺負人

    張順的臉色很是沉痛,姚姒心里明白,姜氏的死對自己來說是一次致命的打擊,對張順又何嘗不是。還記得當初她在金寧港挽留張順時說的話,她對張順說有人要害姜氏,希望張順能留下來幫她。可是話猶在耳,姜氏人卻已不在。張順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一向把承諾看得比命重要,他的難過與自責可想而知。

    “張叔不必難過!我娘若是在天有靈,必會保佑我們的。好歹我和jiejie都已出府,將來咱們行事也多了幾分便利。”姚姒瞧張順并未釋懷,便嘆道:“想要為我娘報仇,咱們如今的力量是萬萬不夠的,今兒找張叔來,也就是想和你商量今后咱們的路要走么走。”

    張順靜默了半晌,才沉沉道:“姑娘,姑奶奶的事我有負你所托!”

    “不怪張叔!這世上連親人的命都能算計下狠手,人命在他們眼里能算得什么,誰若是擋住她們富貴榮華的路,他們就把誰除掉。往后咱們對這些畜牲,就要比他們的手段還要狠。”姚姒的話里終于有了幾分哽咽。

    張順眼眶也紅了,望著姚姒時,臉上帶著深深的憐惜,他在心里暗暗發誓,姚家這些狗東西,將來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不說這些了,我如今有幾件緊要的事,還請張叔幫忙去處理。”姚姒很快斂了悲色,道:“第一件事,如今我們手頭上的現銀不多了,張叔且先停了從大老爺那邊進貨,找個穩妥的地方把我們手頭上的貨都存起來,這批貨都是那些紅毛鬼子手上的好東西,咱們且先等等,說不得接下來形勢有變,海戰可能會一觸即發,朝庭若是同倭寇打了起來,勢必會有后面的動作,咱們就要等著借這股東風。”

    張順越聽越驚訝,起先他對姚姒拿大筆銀錢去進那些西洋玩意很是不解,至此方才明白幾分,他在想,必是姑娘從趙公子處得了些先機,是以才有這么一手。

    張順卻是猜得□□不離十,姚姒確實是得了先機。上一世在姜氏去后,沒過多久福建這邊的水師就與倭寇打了一戰,此一戰朝庭的水師死傷慘重,加上皇太后沒過多久就薨逝,朝庭便下令禁海鎖國。雖說之前已經下達過禁海令,但并沒禁止漁船的出海,沿海一帶的官員多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過了走私。但這次卻不一樣,朝庭不但嚴厲禁止漁船出海,還派遣了多支水師進行海上巡防,舉凡抓到私自出海者一律當私通外敵罪論斬,這條律令一出,沿海這些走私販很是消停了一陣。那時姚家的生意明面上沒什么損失,但海上生意卻是一落千仗,姚蔣氏是知情人,后來她那樣鬧一場,姚蔣氏頓時失了耐心,便把她關了起來。如今想來許多事情都是有跡可循,所以在很早前她便開始布局。物以稀為貴,再加上當時的上流圈子隱隱以擁有這些西洋物件為富貴的象征,而姚姒便是要利用這個空隙來賺一筆橫財。

    “一切聽姑娘的,回頭我便交待下去,叫人看妥了這批貨。”張順沒有多想,直接就點頭應是。

    姚姒便又道:“雖然老太太做主把我娘的嫁妝分給了我和jiejie,但卻把廖嬤嬤的兒子金生派來管著嫁妝。還請張叔幫忙,只要不傷及他的性命,無論用何種手段也要把金生給降服住,我娘的嫁妝一定不能落到姚家這些人手上。”

    說到這個,就連張順也很難咽下這口氣,姚家實在是欺人太甚,他要不把金生這狗東西降服住,也枉他在道上混了這些年去。

    “我明白姑娘的意思,若是弄死了金生,叫姚老太太另派人來反倒不好。姑娘不必擔心這個,區區一個金生,我自有辦法叫他乖乖聽話。”

    姚姒也明白,不叫張順出口氣很難,遂不去計較金生的事,便說起秋菊的事來,“原本讓秋菊替咱們偷賬本,也就是為了以防不測,如今倒是用不著了。回頭你把她的路引與身份文書都叫焦嫂子交給她,再給她一筆銀子,讓她盡快離開大老爺吧,我想著,大太太也許該回來了,若是到了那時讓大太太發現秋菊反倒讓咱們不好辦。”

    姚姒心里盤算著,大太太也許沒別的本事,但卻有本事把家宅攪得雞犬不寧,亂家的根源就是家宅不安,確實該讓大太太回來了。

    交待完這幾件事,張順又把現在他手上有多少人手,各人都有些什么擅長與過往都細細與姚姒說,姚姒沉思了許久,越發覺得手頭上的人手不夠用,力量太弱小辦不了什么事,便對張順道:“如今我也不去忌諱那么多,張叔你只管去招募些人手來,等我娘的嫁妝到手,到時也就不愁沒銀子養人。人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用得順手,且還要人家忠誠,這都需要時間。”

    姚姒腦中快速思量起來,有許多事情先前只是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如今倒是漸漸清晰起來,她思量許久,張順也不做聲,過了一會姚姒忽地道:“我心里有個想法,張叔不若將剛才那幾件事辦妥后,便跑一趟京城。您聽我說,這批貨我在想,也許拿到京城去賣反而一舉數得。其一,咱們往后要做的事情多少同朝庭的動向有關,之前咱們便是兩眼一抹黑,等消息到了彰州來,我們也許錯過了許多先機。也許咱們需要在京城安排些人手才行。”姚姒越想越覺得安排人在京城很是可行,便打心里的要算都說出來與張順商量:“我心里還有些其它的打算,越發覺得在京里安排人手深有其必要。若是這樣,咱們何不以開鋪頭為明,暗里則收集京城動向,再以兩邊往來運貨為通道,這樣一來,咱們也不至于做了睜眼瞎。張叔您久居京城,您看咱們這樣鋪路是否可行?”

    張順望著姚姒臉上的興奮,他也慎重思考起來,不得不說,姚姒這個想法太過大膽,但卻于他們目前是很有利的。再者,于長遠打算,將來要替姜家翻案,也是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的。財力好說,但人面關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獲得。張順這樣想來,便欣然點頭,微微笑道:“此舉很是可行,我在京里也還有些朋友,只要姑娘有這個想法,待這里事畢,我便往京城走一趟。”

    “好,張叔去京城,我想讓你把陳大夫妻帶走,留他們在這里有些打眼,我怕姚家會起疑心。陳大夫妻忠心于我,若是京城那邊可行,你就把陳大夫妻留在京城。”

    二人又行商量了半日,待把事情都說得七七八八了,張順才下了山去。

    姚姒和姚娡各個忙活了一下午,姐妹倆都松散了些沉郁,倒沒一味的再傷心。待用過飯后,姚姒便問姚娡:“jiejie今兒見了人,都如何?”

    姚娡想起下午的情形,心里頭不無擔憂道:“錦蓉和錦香的家人都是娘的陪房,如今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錦蓉和錦香家里孩子多,他們父母都是莊子上頭做活的,倒也不難安撫。倒是林家三兄弟,林老大一家子如今跟著我做事,自是沒話說,林二替娘管著福州那邊一個大田莊,兩兄弟人都老實,雖說傷心孫嬤嬤就這么沒了,但也沒怨忿。只是林三這個人有些看不透。”

    林三名叫林青山,去年林青山正在慈山學院讀書時,姜氏還曾叫他去廣州府給三老爺送信。姚姒雖然與林青山接觸不多,但林青山能從一眾奴仆中脫穎而出從而讓姜氏放了他的身契,又送他去書院讀書,相信他自有其過人之處。

    姚娡便接著道:“我瞧著林青山面上倒沒什么,但臨走時,他特地落后他兩個哥哥幾步,與我說了句話,他說,小不忍則亂大謀,讓我們有事只管差遣他。”姚娡有些感概,嘆了口氣道:“這倒是個血性之人,如今我方才瞧明白,娘雖然不聲不響的在內宅度日,但也為我們姐妹留下了這許多東西下來。子欲養而親不在,姒姐兒,我以前是太任性了,白白浪費了這么多好時光來與娘置氣,我真是傻啊!”

    如今說這些話都已經起不了什么作用,徒增傷感而已。姚姒不允許自己再沉淪于悲傷中,她需要的是力量,姚姒拉起姚娡的手,很是鄭重的道:“jiejie,是人都會做錯事,但知錯能改。現在我們再不允許我們犯錯,jiejie要振作起來,娘留下來的人也都在看著我們,他們的生死榮辱都系于你我一身,我們需得好好活著,好好為自己和這些依附我們為生的人打算。”

    “嗯!”姚娡擦了把眼淚,她回握住姚娡的手,道:“meimei放心,jiejie知道你的能耐,往后你行事不必事事都和我說,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jiejie都聽你的。咱們好好利用這幾年的時光,把娘留下來的產業好好經營下去,萬不能讓姚家的人奪了去。”

    兩姐妹這番推心置腹的說話,說了快一個時辰,到掌燈時分才散去。姚姒沒有即刻回屋,她也沒讓人跟著,沿著屋前的小路慢慢向海邊走去。

    盛夏的晚風帶了幾許涼意,姚姒抬頭望向天上明亮的星星,她想到小時候姜氏給她說的故事,說人走了便會變成天上一顆星星,姚姒微微笑著,若真是這樣,姜氏會是天上的哪顆星?

    就在這時,不期然一個低沉的聲音打破了盛夏夜晚的寧靜。

    “十三姑娘也愛看星星?”趙斾人未至聲音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