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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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這嘴可真會說話,不知情的人還道她怎么搓磨妾室呢。姜氏也不同她計較,緩聲道:“嫻姐兒真孝順!罷了,你姨娘誤解我不打緊,倒是嫻姐兒是個明理懂事的,這些日子家里人多事兒也多,我倒是怕她沖撞了人,好心一場偏得你姨娘不理解。罷了。我這也得空閑出來,讓你姨娘來趟正房罷。沒的外人聽了說我這做正室的動不動就禁妾室的足。” 真毒,明明是她禁了姨娘的足,這話怎么聽著像是她姨娘不懂事,會在府里亂撞得罪人,她這正室是好心呢。 姚嫻忍得辛苦,給姜氏道了謝,出了正院門,趁人不注意朝門口呸了聲,恨恨的走了。 姚姒看姜氏與姚嫻打了場嘴仗,錢姨娘就這么給放出了來。放出來也好,她招了紅櫻來,與她悄聲吩咐,紅櫻一聽姑娘這意思,就知道是為她著想,也豁出去了。 到了中午,錢姨娘果真來了正院給姜氏送了雙剛納好的鞋,又服侍姜氏用午膳,伏低做小的姿態,讓外人看了還真有股子憐惜。可惜了,觀從只有她姚姒一個人。孫嬤嬤暗里地不待見她這裝模作樣兒,待錢姨娘一走,忙將她用過的茶盅吩咐小丫頭們多洗幾遍去去晦氣。 錢姨娘回到重華齋,不禁思索起來。剛才出正院時她見十三小姐的貼身丫鬟紅櫻躲在一邊偷偷的抺眼淚,想起在上房見到的確實只有綠蕉一人服侍。錢姨娘覺得給正房找些不痛快,她這心才痛快些。于是叫了柳嬤嬤去打聽。 約摸盞茶功夫,柳嬤嬤回來了,將打聽到的事兒學給錢姨娘聽:“可是紅櫻這丫頭的福氣,去一趟廚房拿點心,卻叫廖嬤嬤的大兒子金生的給看中了。聽說還摸了把小手,把紅櫻羞惱的回了正房就向姜氏告狀,姜氏嫌她不檢點,說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的臉面,也就是主子的臉面,這不給主子丟了臉么,所以紅櫻躲起來委曲的哭呢。” 錢姨娘聽罷,腦子轉得飛快。問柳嬤嬤:“聽說金生家里頭的那個不能生,廖嬤嬤是見天兒的罵金生家的?” 柳嬤嬤回道:“可不是,偏金生家的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廖嬤嬤打罵她都不還手,這性子綿軟得廖嬤嬤像一氣兒打在綿花上,猶不解氣兒。” “家里頭正房不能生,那就找個看著會生養的做二房唄。”錢姨娘懶洋洋的聲氣兒,聽著就是在算計人了。 柳嬤嬤是她的心腹,聽這意思哪有不明白。主仆二人再合計一番,柳嬤嬤就去尋廖嬤嬤去了。 重芳齋的事兒,紅櫻得了信就往姚姒身邊回話:“奴婢故意在錢姨娘面前抺眼淚,果真過了會子柳嬤嬤就假意說尋我打絡子,見我眼晴紅紅的便問起來,我便要她賭罵發誓這事兒不許說出去,才遮遮掩掩的將事兒全說了。柳嬤嬤就尋了個事兒回了重芳齋。過了約模個把時辰,就見柳嬤嬤悄悄兒的去了廖嬤嬤在外的宅子。 果然錢姨娘是個會來事兒的,前幾年倒還老實,這會子可能覺得姜氏娘家出了事,是時候來找找正院的渣兒,給正院下臉子的事兒不做白不做。 姚姒冷笑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蹦躂! 到了下午晌,姜氏接到了林青山自廣州府送回來的信。姜氏急急的拆開來,看完后,失望加著怨忿在她心底縈繞許久,忽然覺得萬念俱灰! 這些年的置氣真真是可笑,別人都不在乎她,只有她是個傻的,以為他會念著點子年少夫妻情份,至少在他心里她是有位置的。不,他的心里只有權勢,其它皆不留心。 她當初怎么會看中了這樣狠心之人吶?她為他在老宅寂寞渡日,日日侍奉公婆,安心為他打理內宅,即使被婆母奪女污陷她也忍著,他就是這樣回報她的?只一句無能為力,她便知道姜家的事他袖手旁觀了。這樣對權勢執著的人,怎么會沒辦法從老丈人的禍事里脫身呢?還說什么早就上書給今上,結果受了一頓申斥。 姚姒不看信也知道,三老爺定是回絕了姜氏。姜氏最后的期望落空,肯定對三老爺是失望的。看姜氏這樣兒,她怕姜氏有個閃失,忙使眼色給孫嬤嬤。 孫嬤嬤無聲的將信從姜氏手上取下放置桌上,然后嘆了口氣扶著姜氏進了里間躺下。姜氏的眼淚就這么洶涌而至,孫嬤嬤抱著她,拍著她的背無聲安慰。 姚姒拿起桌上的信紙,一行一行的看,越看心越涼。這真是做了□□又想立牌坊,三老爺的無情真讓人寒心。 她也替姜氏不值。這么些年了,姜氏在老宅所受的一腔委曲該向誰訴?他的女兒他從未盡過父親之責,老丈人家出事了,他到好,明哲保身無可厚非,可向姜閣老的對敵王氏一系投誠竟還被他說成被迫的不得已。我呸! 廖嬤嬤在落匙前,一身酒味的趕回了重芳齋,主仆二人避著人說了會子話,重芳齋的燈火才熄滅。 與此同時,正房的內室悄無聲息,姜氏睜著眼一夜到天明,將紛亂的心緒理了個透徹。天亮時分,吩咐守夜的錦香喚小丫頭們來給她梳妝。 ☆、第12章 廖嬤嬤求紅櫻 京城那邊一直沒來信,姜氏大清早的招了孫嬤嬤,安排再派幾個信得過的長隨多給些銀子去京里打探。孫嬤嬤見姜氏一夜未眠臉色發青,卻用了厚厚的鉛粉遮掩。她心里心疼姜氏,更加卯足了勁兒,提腳出去做安排。 姚姒看著這樣的姜氏,心里對三老爺的恨又添了一重。這種事旁人的勸戒就如隔靴搔癢。她上前握住了姜氏的手道:“娘,昨兒女兒讀詩,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外祖父家的事娘盡了心,結果就看天定。娘只有我和jiejie兩個,您若不好,我和jiejie也會不好。” “為娘都知道,姒姐兒不用擔心,娘也想明白了,往后呀咱們好好過日子。”姜氏摸了女兒柔軟的頭發,苦水往肚里咽。 姚姒雖得了姜氏的保證,卻將她看得緊,寸步不離。姜氏哪有不明白,知道女兒貼心,心下大慰! 倆母女攜手進蘊福堂,就見一向神采飛揚的大太太雙眼浮腫,雖有厚厚的粉遮住,到底看得出是哭過的。她的聲音不若往昔高昂,見姜氏來給她見禮,她嗯了聲,抬頭見姜氏也似一夜未睡好的萎靡樣,她被大老爺傷的心就好了一半。人總得有個比較不是,這不,比起姜氏來,她要好得多。遂皮笑rou不笑的問姜氏:“三弟妹來得晚了些,可是為娘家擔心?看這模樣好似一夜未歇似的,唉喲喲,三弟妹可得保重身子,你要倒下去了,就姒姐兒這風吹就倒的身子可怎么辦呢?”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大太太這話猶其誅心,真是踩著別人的痛自己樂。 饒是姜氏好氣性,都被激得臉色鐵青。“大嫂,我敬你是長嫂,可話不能亂說。我的姒姐兒身子怎么了?好端端的你這是咒我們母女倆呢?你這安的是什么心?” “我這可是好心提醒呢,你不領情就算了。二弟妹和五弟妹來給評評理,我這話可有別的意思在里頭?”大太太被姜氏頂的有些訕訕的,立馬將二太太和五太太拉進來。 二太太和五太太正看好戲,不曾想被大太太點名,心下大恨。二太太和五太太一人拉大太太,一人拉姜氏,畢竟是在老太太的屋子里,鬧起來了不大好看,到時都得吃掛落。 姚姒對著大太太做了個鬼臉,氣得大太太指著她就要罵,結果老太爺和老太太出來了。眾人趕緊起身行禮。 秋菊站在老太太身邊,就只見大老爺頻頻瞄向她,秋菊目不斜視的依然服侍老太太,卻趁人不注意,偷看了一眼生得方正的大少爺姚博泰,雙頰飄上了紅暈。 大太太只看大老爺這幅急色樣,恨不得上前撕了秋菊那花容月貌的臉。 廖嬤嬤陰笑的瞥了眼秋菊,眼里有了算計。 姚蔣氏咳了聲,她怎么就生了這么個不中用的兒子,還有大媳婦這善妒的性子真是上不得臺面。至于姜氏,挺著張青白的臉真是晦氣。大清早的就聽見兩個打嘴仗,越來越沒個樣兒了。 姚蔣氏待老太爺帶著大老爺等男丁走后,她決定敲打兩個惹事生非的媳婦:“大清早的你們這是鬧哪一出呢?”見大太太和姜氏各自憔悴,心下更不喜。“老大媳婦,就快年關了,各處莊子上的年貨該送來了吧,怎的到今天還沒聽信兒。這個家你也不是頭一次當,若是辦不好你要跟我說,家里人多起來,都指著你過個好年呢?” 大太太聽老太太這番敲打,忙上前乖乖認錯:“媳婦知錯了,還請娘責罰。都是我的不是,三弟妹的娘家出事,我這不是擔心三弟妹的身子,說了些安慰的話,倒害得三弟妹好一番責問。”她覷了眼老太太的臉色,見她不是要發怒的跡像,趕緊回老太太莊子上的事情。“因今年天氣不太好,各地的莊頭也都遞了話兒,最遲不超過明日便會到。娘不用擔心,媳婦特特的交待幾個莊頭,緊著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口味來,也不會讓大家伙兒缺短了什么,保準呀咱們過個好年。” 好個倒打一粑,姜氏知道姚蔣氏樂得見自己這幅落魄樣,忍下了大太太這口氣。 姜氏忍得,姚姒更是忍得。大太太是該給些教訓了,不然沒完沒了的找姜氏的麻煩。 姚蔣氏也只是輕輕的敲打,見大太太識趣,也就放過了。對姜氏她一向在人前做得足,安慰了姜氏幾句,便讓幾房人退下。 廖嬤嬤趁著老太太午歇時,獨自去了大太太的屋子,兩個人避了丫鬟婆子,好一番合計,廖嬤嬤才離開茗翠院。 廖嬤嬤并未回姚蔣氏身邊侍候,而是轉道來了芙蓉院見姜氏。 姜氏道:“廖嬤嬤是稀客,怎的得空過來芙蓉院,可是老太太傳話過來?” “這倒不是,是有一樁喜事兒,與三太太有關。”她抬眼掃了一眼姜氏的堂屋,見紅櫻立在十三小姐身旁,堂屋光線足,這么一看過去,紅櫻一身好皮rou,該凸該翹的端的是骨rou勻稱,猶其是屁股大。這樣的身子最是好生養,廖嬤嬤朝她笑了笑。紅櫻兀的覺得自己的獵物,被廖嬤嬤志在必得的看在嘴里。 姜氏察覺出廖嬤嬤的意圖,喚了聲:“姒姐兒要歇午覺了,紅櫻服侍你姑娘去瞇會子。”打發了女兒和紅櫻,錦蓉隨后乖覺的給廖嬤嬤上了好些茶果點心,又親手端了盅上等的鐵觀音給廖嬤嬤,廖嬤嬤便有些飄飄然。 “嬤嬤嘗看看,這還是月前林知縣的夫人送來的,我嘗著這味倒還好。”姜氏有心打太極,是以只是聊些茶啊點心什么的。 廖嬤嬤有些不耐煩了,覷了個話檔,將她的意圖說了出來:“三太太是知道的,我家那大媳婦身子不好不能生養,只可憐我那大兒都三十出頭的人了,卻沒得一兒半女的。這不急煞了我這做娘的。我那大媳婦倒也賢惠,張羅了幾房姨娘,可我大兒看不中,這事兒就這么巧,那日紅櫻姑娘去廚房,恰好撞上了我大兒,這不是天定的姻緣么。我兒回去呀像是著了魔,硬是磨得我來央求三太太。老奴這不腆著臉來求三太太成全!紅櫻姑娘過了門就是板上釘釘的二房,姨娘什么的見了紅櫻也都要叫聲jiejie。” 沒想到廖嬤嬤真的腆著臉來求紅櫻,姜氏早上受了大太太的好一番氣,她能忍下無非是尊大太太為長,鬧開了不大好看。如今倒好,一個叼奴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女兒身邊的貼身丫鬟要給一叼奴的潑皮兒子做小,真是天大的笑話。 姜氏臉色頓時不好看了,打斷了廖嬤嬤的話,毫不客氣的道:“想要娶紅櫻,那得看他配不配,莫說是做小,就是堂堂正正的大房,我也不能將紅櫻給了他。我敬嬤嬤是老人兒,今兒也不與嬤嬤置氣,這話兒我就當沒聽過,嬤嬤今后來,我自當好好招待。” 廖嬤嬤滿心以為紅櫻一個不受主子寵的丫鬟,料姜氏也不敢得罪自己的,哪想到姜氏不但不答應,還好一番嘲諷。她這張老臉是丟到家了。好個姜氏,這場子不找回來她就不是廖嬤嬤。 廖嬤嬤灰溜溜臉紅青白的離了芙蓉院,姜氏只覺胸腹有一口惡氣賭著,叫她難受。當真是奴大欺主,連這個老貨也敢欺到三房的頭上來了。 姚姒和紅櫻哪里在歇午覺,主仆兩人將堂屋里的動靜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紅櫻有些忐忑不安,“姑娘,這樣得罪廖嬤嬤不要緊么?”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有我娘在,你不會去給那潑皮做小的。” 姚姒帶著紅櫻出來,見姜氏猶在生氣,她是好一番的哄。紅櫻也跪下給主子磕頭。 廖嬤嬤不認為是自己的兒子賴蛤蟆想吃天鵝rou。在她心里大兒多體面呀,跟在大老爺身邊做長隨,誰不奉承他幾句。再者就以自己這張老臉,也是有臉面的。紅櫻不得寵,誰還為個丫鬟下她廖嬤嬤的臉么。若真是紅櫻給大兒做了二房,堂堂二品大員嫡小姐的貼身丫鬟,多有臉面的事兒。哪知道被姜氏給攪和了。這番受了這天大的沒臉,除了深恨姜氏外,她的一番氣就怨怪在錢姨娘的頭上。錢姨娘可是跟她打過包票的,這事也是錢姨娘起的頭。這回她回去沒法跟大兒交待不說,往后就是見了姜氏也不大自然。 廖嬤嬤這樣一想,就決定要先涼一涼錢姨娘,這口惡氣她也要找錢姨娘出出。 錢姨娘晚間聽了正房的消息,知道這番自己心急錯估了姜氏,連帶的讓廖嬤嬤怨怪自己。她深知廖嬤嬤那老貨的為人,既貪婪又自大,這樣的惡仆她這小小的姨娘自是得罪不起,往后她還需借這惡仆手做些事呢。所以她將自己的首飾匣子打開,拿了根最為貴重的赤金鑲寶石簪子,又開了樟木箱子取出兩匹朱紅的貢緞,讓柳嬤嬤連夜送給廖嬤嬤。 簪子加貢緞加起來也值個兩三百兩銀子,廖嬤嬤雖有些看不上,但好歹錢姨娘知情識趣,看在她們有些淵緣,她也就勉強收了。收了禮不代表她不生氣,錢姨娘后來到底又賠了不少的私己,才將這老貨給哄舒坦。 錢姨娘院子里的事,姚姒看得是一清二楚。且放她們狼狽為jian一陣子。 ☆、第13章 螳螂捕蟬 果然第二日天氣晴朗,幾個莊頭下晌午送了許多年貨來府。莊頭都是姚蔣氏的人,自然要見一見老主子的。大太太在茗翠院請老太太坐席,幾個莊頭也被大太太安了席面。姜氏不耐煩應酬,就推了去。 姚蔣氏去大太太的茗翠院坐席,大太太安排了幾個弟媳作陪,還弄了兩個清唱的堂客來湊趣。姚蔣氏樂得享受大兒媳的殷情,她把秋菊留在蘊福堂看家,只帶著秋紋和秋月在身邊服侍。席間大老爺也來敬了姚蔣氏幾杯酒,不見秋菊人影,出來便問人,知道秋菊在蘊福堂守著,遂獨自一路避人耳目的去了蘊福堂。 廖嬤嬤一向愛在府里亂竄,姚蔣氏體意她是老人兒,也不大管她。酒正酣時,廖嬤嬤來給她湊趣,又哄著姚蔣氏喝了幾杯,見姚蔣氏有些醉意了,便自告奮勇的替她回蘊福堂拿醒酒丸子。姚蔣氏自是應允的。 廖嬤嬤同大太太對了一眼,兩人眼中充滿算計人的興奮,廖嬤嬤摸了摸鬢上的發,扯了扯衣裳,這才昂首出了茗翠院。 掃灑的五兒每日午后都要將早上的落葉再清掃一次,剛打掃到正堂的兩邊扶木,就見大老爺一路鬼鬼祟祟的溜進正堂,五兒忙把頭轉向一邊,見此時院中無人,她將埽把往旁邊放好,撒了腿就往芙蓉院去報信。 姚姒得了信,賞了五兒五百個大錢,又叫她回去的路上莫叫別人見著她是從芙蓉院出來的。五兒經綠蕉提點過,自是極為小心的回了蘊福堂。 午間姜氏是要歇會午覺的,孫嬤嬤今兒恰外出有事,姚姒帶著綠蕉往蘊福堂一路疾行。 蘊福堂的東廂房里,秋菊正拿著針線在給姚蔣氏做抹額,她配色極巧,銀灰色的底子拿寶藍色的線沿邊上繡了一圈兒的福壽紋,抺額中間再配了一顆碩大的珍珠。這珍珠成色好,熠熠生輝,襯得秋菊一張明麗的臉越發嬌艷。突然斜刺里伸出只手將她手上的抹額拿走了,這是一只男人的手,手上帶著白玉板指,秋菊頓時心生不好。她急快的抬頭撫胸拍了兩下,就看見大老爺兩眼泛光的望著她,口中卻稱她這活計:“好一雙巧手,也不知老爺我有沒有這福氣摸一摸?” 大老爺是急色鬼,話還沒說完,就真的摸上了秋菊那雙細白嫩rou的手,秋菊被大老爺的孟浪嚇著,忙急著給大老爺行禮,想將手從大老爺手中抽出來,用力抽了幾下見掙脫不開,又見此時只有自己一人在,其它丫鬟見老太太不在也各自偷懶去了。這可怎么辦才好?秋菊急了,急得臉紅心跳。 大老爺更是喜她幅模樣。他是憐香惜玉之人,把她雙手放了卻摸上了她的臉。她的臉嫩的像豆腐,手感極是滑膩,少女身上隱約傳來馨香。他自是風月中的老手,只有處子才有這等體香,大老爺越發猴急了。 俗話說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人這等刺激大老爺最愛。 “好秋菊,你就從了爺吧,爺答應你回頭就抬你作姨娘,往后也只寵你一個,跟著爺保你吃香喝辣的,還不用再去侍候人。”大老爺說完,就在秋菊嘴上香了口,味道真好。 秋菊嚇懵了,剛想喊人卻叫大老爺捂住了口。她的心涼了半截!見大老爺如此急色,她把心一橫,便使勁掙脫起來。女子的力道哪敵得過成年男人的力氣,大老爺見她不從,有些惱了,威脅她道:“別給臉不要臉的,女人都是這幅半推半就的模樣,真得了手哪回不求著爺憐惜一回。乖,你這回從了爺,往后就知道這事兒的樂趣了。”說完把秋菊的一雙手反剪在她腦后,一只手將她腰帶一拉扯,身上的裳裙便開了,只見她上身紅艷艷的肚兜下,鼓鼓囊囊的兩團嬌乳顫巍巍的聳立著,大老爺更得勁了,拿手揉搓了幾把,越發動情,再把她底下的褻褲用力一拉,秋菊的下身便光溜溜的了。 這樣不清不白的被大老爺給糟蹋,秋菊羞愧得想去死,卻掙脫不得,兩眼淚汪汪的,恁地可憐。 大老爺見慣了不從的女人,心想只要破了這身子,也就會心甘情愿的跟了他。他一把將秋菊推到旁邊的榻上,自己解了褲腰帶,正欲行事,卻聽到一個稚嬾的聲音喊著秋菊jiejie可在,大老爺還來不及提起褲子,緊接著小小一團人影便沖進來。 小姑娘被屋內這等情形似嚇著了般一動不動的。秋菊見是三房的十三小姐,又見她的丫鬟綠蕉不停的朝她打眼色,慌忙間知道她是來替自己解圍的,遂顧不得羞愧,慌急的穿起了衣裳。 大老爺急色火燎間被人打斷了,提起了褲子心里直罵娘。見是三房的姪女,臉上訕訕的,頗為惱恨的喝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未經通傳就亂往里頭直闖,還哪里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模樣在?” 姚姒佯裝被嚇破了膽,直往綠蕉懷里縮。這時,就見廖嬤嬤帶了幾個丫鬟闖了進來,見秋菊和大老爺皆是衣裳不整,廖嬤嬤對秋菊翻了個勝利者的眼色,她身后一個丫鬟見此情形甩腿便跑去通風報信。 廖嬤嬤接著對大老爺打起了哈哈,直道擾了大老爺的好事真不該,可她是進來問秋菊拿老太太的醒酒藥的,看這事兒如今弄成這樣的,她也不想。 姚姒沒想到廖嬤嬤來得這般的快,好在秋菊沒真的被大老爺糟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廖嬤嬤厲色看了眼綠蕉,綠蕉顫顫驚驚的就抱著姚姒飛般的跑出了蘊福堂。 過了約摸半刻鐘,蘊福堂里熱鬧極了。姚蔣氏沒想到大兒子這般急色,趁著她不在時在她屋子里偷人,既嘆他不爭氣又覺得自己丟臉。她看了一眼廖嬤嬤暗含警告,若說這事她沒摻合進來鬼也不信。再一看秋菊哭的梨花帶雨的嬌怯樣,心里愈發的不痛快。這張臉果然是禍水,引得兒子摸了老娘身邊的丫鬟,這事若傳出去,她是什么臉都沒了。 大太太隨后趕了來,拉著大老爺哭天抹地,什么難聽的話都朝大老爺身上罵去。大太太的醋勁一向大,這當場捉jian的更是罵得理直氣壯。 姚蔣氏被大太太哭得腦仁直抽抽,心火一起,抽了秋菊一個耳刮子,朝大太太怒道:“你就是這么待我兒子的,也怪不得他見天兒的想著偷人,你瞧瞧你,哪里還有當家主婦的模樣,我真是瞎了眼了,當初怎么就將你這妒婦給聘進門來?” 大太太嘔得很,現在偷人的又不她,她心里這樣想,嘴上卻不再罵罵咧咧的了。她把滿腔怒火都發作在秋菊身上,走過去就是幾耳刮子,打得秋菊眼冒金星。大太太猶不解恨的指著她道:“都是你這狐媚子,勾爺們兒的下作猖婦。既是這么喜歡爺們兒,回頭就把你買到窯子里去,那里見天兒多的是男人。” 秋菊忍著痛朝姚蔣氏哀哀哭求道:“不關奴婢的事啊,奴婢沒有勾搭爺們,今日奴婢在東廂給老太太作抹額,大老爺一進來就按著奴婢,奴婢掙脫不開,想喊人這院中卻半個人也沒有,恰巧廖嬤嬤進來,奴婢還是完整的身子啊。求老太太開恩吶。” 秋菊的話明白得很,她是被廖嬤嬤給害了,這里頭有隱情。 姚蔣氏哪有不明白的,這怕是大媳婦與她身邊的廖嬤嬤合計,一舉除了秋菊這容色好的丫鬟。可憐她的大兒子,被自己的媳婦這般算計,真是家門不幸啊! 蘊福堂里剛開始鬧哄哄的,姚蔣氏是個內宅經驗老到的高手,沒得會子蘊福堂便安靜下來,最后是大老爺甩了大太太一耳刮子說她不賢,秋菊被發賣了出去。至于廖嬤嬤,姚蔣氏還是給她留了一份體面,既沒責罵也沒打罰,只淡淡的聲氣叫她回家歇兩天去。 要說這事里頭可真是誰都沒討著好。大太太看著是除了個眼中釘,可卻被大老爺給記恨上了。廖嬤嬤雖私下里受了大太太的銀子,可在姚蔣氏身邊再不似前頭那般得寵。 下人們竊竊私語在蘊福堂發生的事情,雖姚蔣氏不許下頭人傳,可香艷的事兒是禁不住的。沒多久,大老爺偷人不成反被捉jian,可憐秋菊被發賣出去的辛秘,就傳遍了姚府各個院落。 姚姒從蘊福堂出來后,綠蕉擔心的問她,這事兒會不會被牽扯到三房的頭上。姚姒安慰這膽小的丫鬟:“廖嬤嬤自己個把蘊福堂給清了個空,以方便大老爺行事,她怎會將咱們給供出來,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這還真是廖嬤嬤的想法,若是叫姚蔣氏得知府里的小姐被卷入這等香艷之事里頭,姚府的小姐們怕是名聲盡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