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zんI. 忍痛割愛、深情試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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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醫院,那他在哪兒?”常綿心緒不寧地問道,雙肩的大手還沒離去,她只能乖乖躺在床上,默默承受黑暗中的無奈。 “冰塊……”李謹炎無力地喚著她,雖然隔著幾層紗布,他卻仿佛看到她此時黑眸里急于尋找接吻狂的殷切。 接吻狂當初為了從承謹別墅帶走他的秘書,連他的威脅都不起作用,這次卻為所謂的撒潑護士而逃避,這完全不像他的作風! “你是不是……也……覺得……”聽完他的描述,常綿遲疑地開口,終究還是問不出心里想說的那句話。 翡冊把自己寶貴的眼角膜給了她——她承受不起這樣的事實,她不敢去猜測! “冰塊……”李謹炎低聲喚著她,雙手機械地抽離她雙肩,一種無力感像毒藥一樣迅速蔓延他全身。 他最強勁的情敵把身體上最重要的東西獻給了他最愛的女人,他感激他,他的秘書一定也感激他! 那兩片小小的眼角膜像威力巨大的微型炸彈,撼動了他和這個女人維系了五年卻一直不明晰的關系。 “他現在……是不是也同樣活在黑暗中?”常綿沙啞著聲音問道,心里盡管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僥幸地希望李謹炎能給她一個否定的回答。 李謹炎早已哽咽不能言語,他仰頭望向窗外的太陽,多么希望陽光能再強烈一些,好讓他眼眶里打轉的淚液蒸發了。 “冰塊,接吻狂一直想跟你接吻叁分鐘……其實并不是出于猥瑣的心理,他是未來世界的穿越實驗人,只有和現代的異性接吻叁分鐘才能夠一齊回到他的時代,否則等期限一到,他就會被召回并且變性成為女人,去造福他那個男女比例懸殊的時代。”李謹炎一口氣說完這些憋了許久的話,他承認自己真的輸了,輸給了翡冊。 當他的秘書急需眼角膜移植時,他只想到即使她看不見了,他也會全心地照顧她一生一世,只因為他的秘書說過“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談何愛人”,而翡冊卻第一時間想到犧牲自己來換取她一生的光明,他竟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Θūщёńщū.d?(rouwenwu.de) 常綿完全愣住了,沉浸在黑暗世界里,她無法想象此刻李謹炎臉上是認真還是玩笑。 翡冊叁分鐘的秘密聽起來太荒謬了,什么變性、什么造福、什么男女比例懸殊,這叁言兩語聽起來毫無說服力,可她又禁不住回想過往—— “跟他接吻,你會失去一切的!”李謹炎當時對她的警告并不是信口雌黃。 “我們接吻叁分鐘以后,也許你想要和我討論的問題已經失去意義了。”翡冊當時說的話似乎也與李謹炎現在告訴她的實情相吻合。 可是,這個過去恨不得將她占為己有的男人為何要告訴她這些?是因為翡冊把自己的雙眼給了她么? 這個舊上司也覺得她應該感激翡冊的無私么?他也覺得她應該對翡冊的犧牲有所表示么? 常綿靜臥在床,她知道她的舊上司就在她身邊,可他隱藏在話中的話令她無力。 “如果……”李謹炎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聲音低沉地說道:“如果你想去找他就去吧,不過我希望你拆了紗布以后再去。” 常綿身體一怔,許久才機械地擠出一個字——“好。” “好。”他也無意識地應和著,心里某個角落仿佛在無聲地淌血。 一個星期后…… 常綿的眼睛狀況良好,拆了紗布之后,視力竟恢復如初,也許是她眼中還殘留著黑暗晶體的緣故,她只要稍微凝神,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極其微小的東西。 “我聯系了翡冊助理,他離開倫敦后一直呆在非羽集團,呆在他的辦公室里,很少進食。”說完,李謹炎恨不得掌摑自己幾巴掌,他究竟在干什么?他這么說只會讓他的秘書更心疼接吻狂。 常綿點頭應了一聲,沒有看他,她也感覺到他這幾天的落寞,更怯于詳讀他臉上的表情。 “我應該到他的身邊去,是吧?”從倫敦出發前,常綿淡漠地問她的舊上司,貌似陳述的語氣卻閃爍著不易被察覺的期待。 李謹炎沒有回答,默默地啟動私人飛機。 “我應該進去和他接吻,然后一起去他生活的那個時代,對吧?”到了非羽集團,她又忍不住問她的舊上司,她其實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要他拉住她的手就夠了,可同時又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著她走進翡冊的辦公室。 這個金發男人第一次見面就引發她想笑的沖動,他那些極致夸張的言辭,還有他那套細膩到骨子里的紳士原則,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他那么義不容辭義、無反顧地給了她一雙眼,這是何等深刻的愛才能做出的舉動呢! 現在只不過讓她吻他叁分鐘,只不過讓她跟著這個愛她勝過愛自己的男人去到他的時代,并不是什么難題吧? 常綿猶豫地抬起腳,踏進翡冊的辦公室之前,又回頭看了李謹炎一眼,張口欲言。 李謹炎面色蒼白,無聲地推她進去,長臂一撈,把門帶上了。 快走吧! 快吻吧! 不要再折磨他的神經了! 李謹炎靠在門外,克制著以頭撞墻的沖動,緊緊閉上眼睛等待那個殘酷的結果。 常綿失落地看了一眼身后合緊的門,這是她的舊上司第二次將她推給同一個男人,可這一次,也是她心甘情愿來找翡冊的。 進屋的時候,清脆的關門聲驚動了室內的人。 “誰來了?”翡冊下意識地朝出聲的方向轉過頭來,墨鏡在他臉上顯得有些突兀,削薄的金發落寞地耷拉在他額上。 他瘦了。 常綿捂住嘴,眼淚頓時像決堤的洪水沖涌而出。 “是親愛的常綿小姐嗎?”話一問出口,金發就下意識地背過身去,他不愿讓她看到他現在這么狼狽的樣子。 常綿靜靜繞到他跟前,高跟鞋的聲音像魔幻音一般,一聲一聲敲進翡冊心里。 “翡冊……”她踮起腳尖,輕輕取下他的墨鏡,又輕輕放在桌上。 翡冊身體一顫,僵住了,他緊閉著雙眼,黑濃的睫毛垂下來,眼里的晶瑩從睫毛根部滲出來,他艱難地開口道:“親愛的常綿小姐,我等你好久了,我……” “你不要說!”她輕輕按住他的唇,呢喃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了。 他合上雙唇,卻又張口欲言,他真的有話想跟她,只是真的很難開口,他害怕她的反應過激,害怕她因此而討厭他。 “翡冊,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我們接吻吧。”常綿再次踮起腳尖,羞澀地捧住金發的臉,粉唇緩緩貼向他的。 翡冊像一樽雕像般定在原地,突突直跳的心臟令他難以自抑地惶恐,好像回光返照般,擔心下一秒心臟突然就停止跳動了。 她是第一次對他這么主動啊!可他真的有話要說…… “等……等等!”翡冊終于還是叫停了,而他的臉頰早已染滿了紅暈。 常綿羞赧地退開來,仰頭望著這個突然變卦的男人,心里說不清是僥幸的喜悅還是第一次主動被中斷的氣惱。 “我……其實我……”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了。”他把他的眼角膜給了她,她真的無以為報,也許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她覺得不虧欠他。 “你真的知道了?”翡冊微蹙眉頭,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忐忑地問道:“你不會怪我吧?你不會討厭我吧?你也不會討厭綾綾吧?” “不……呃?”她頓了一下,驚詫地望著他的臉,“這跟常綾有關系么?” “我和她……我們想一起回我那個時代。”翡冊不安地說道,靜靜聆聽常綿的反應,后者卻著實愣住了。 翡冊看上她meimei了!她原本還打算成全常綾和李謹炎,她原本好不容易下了的決定,現在卻告訴她這個意外! “這怎么可以?”常綿低嚷道,一個踉蹌崴了一腳,一只高跟鞋從腳上脫落下來。 這時,里屋傳來一陣玻璃杯掉落的破碎聲,常綿顧不得穿回高跟鞋,單腳跳著直奔里屋,卻見常綾僵立在原地,雙手維持著握杯的動作,但杯子早已跌落到地上,碎成幾塊。 姐妹倆無聲對視,都被各自內心復雜的情緒攪得眉頭糾結。 “常綾,你不是一直喜歡李謹炎么?”常綿走近一步,輕輕拉住meimei的手,由衷說道:“我再也不反對你們了!翡冊救了我,應該由我來報答他,你不要……” “不!jiejie,不是你想的那樣,過去我對炎哥哥只是一味的癡戀,現在我才發現那只是崇拜和仰慕,與愛無關。而翡哥哥……”常綾眼珠一轉,瞅見門外摸索著走進來的金發,緊張地越過常綿跑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牽著翡冊走進來。 “親愛的天使般的常綿小姐,炎守護了你五年,我也許只是一時荷爾蒙分泌過剩,才對你百般糾纏。”翡冊合著眼,嘴角卻露出苦笑。 “一時……”常綿愕然不語,他一時荷爾蒙分泌過剩,也讓他獻出了自己最重要的眼角膜,這教她拿什么來報答他呢? “我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在離開之前再看一眼美艷絕倫的你,相信你一定會祝福我和你meimei。”翡冊輕擁著常綾的肩膀,對著站在這個空間里的另一個女人說道:“我保證把綾綾養得健健康康、白白嫩嫩、粉粉艷艷。” “你們……是認真的?”常綿錯愕地轉向常綾,后者稚氣的臉上卻呈現出堅定的執著。 “jiejie,翡哥哥的期限快到了。”常綾低聲說道,眼里閃爍著懇求的晶瑩。 常綿看著這兩個緊緊相依的人,咬咬牙,不舍地點頭:“好。” 兩個人齊齊對她微笑,又轉向彼此。 他們真的要接吻了!當著她的面,一個是她同父異母的meimei,一個是曾經粘在她左右的接吻狂男。 常綿就這么直勾勾地瞅著四片即將接觸的唇,那一瞬間,羞赧、感動、感激……各種情緒像洪水般沖上心頭,她分不清哪一種感覺比較強烈,只知道此時無聲勝有聲。 四片唇的距離漸漸縮短,五公分……一公分……零點一公分…… 這不到兩米的距離,她清晰地到叁個人的心跳聲,那一瞬間,她看到翡冊羞紅著臉,對她的meimei說:“你照顧我七天,我照顧你一世。” 伴隨著這句話,常綿如入夢境,夢幻般的叁分鐘過后,活生生的兩個人就在她面前消失了。 她跳到他們站立的位置,那里只剩空氣。 “不要吻他——”室外突然傳來一聲長吼,常綿嚇了一跳,緩了兩秒鐘,才從聲音里聽出是她的舊上司。 她又聽到他不停地重復著同一句話,他后悔了嗎?他緊張了嗎?如果她真的跟翡冊離開這個時代,他會難過嗎?他會為她掉一滴淚嗎? 常綿慢慢彎下腰,脫下另一只高跟鞋,光著腳走出去,卻見李謹炎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她的另一只高跟鞋,眼淚汩汩流出,在他堅毅的下巴處凝聚成大顆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到她的高跟鞋里。 他哭了…… 心跳仿佛瞬間停止了似的,她及時捂住自己的胸口,熱淚一剎那盈滿了眼眶,黑眸的視線被小面積的水災阻擋了。 模糊中,她看到地上的男人緩緩抬起那張布滿熱淚的臉,胸前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背部被兩只強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 “冰塊!冰塊!冰塊……”李謹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把臉深深埋進她的長發中,下巴抵得她后頸生疼,仿佛害怕她突然消失似的。 常綿無聲地承受他的擁抱,她阻止不了他宣泄內心的激動,此時的她也需要一個擁抱,這回,她唯一的親人是徹徹底底地離開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翡冊……他和我meimei走了。”許久,她才機械地說出這句話,最后兩個字令她眼淚決堤。 李謹炎一愣,上次他對常綾說了重話,還沒有機會道歉她就走了,他又緊了緊懷中的女人,呢喃著:“只要你在就好,只要你在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