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呵護、心系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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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亞呢?”理查德從高級病房出來時,只見李謹炎一個人在打電話,女扮男裝的黑衣人已經逃走了。 李謹炎剛結束一個通話就抓著他問:“如果從西歐幾個國家找到合適的眼角膜讓他們送過來,一定也來得及,對吧?” 理查德對上他濕潤的黑眸,低聲說道:“炎,其實我們已經找到捐獻眼角膜的人了。” “真的!?”李謹炎不敢置信地緊了緊他的手臂,頹喪的臉迅速被一層欣喜代替。 “是的,馬上就要進行手術了。”理查德也扯開嘴角,竭力表現出欣喜的一面。 “我要感謝捐獻者全家!如果他們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盡力幫他們實現!”李謹炎顯然相信了他的話,沒有覺察到理查德臉上的不自然。 兩個人又回病房里看了常綿一眼,此時翡冊已從病房的另一個門離開,先去手術室了。 手術的兩個小時,兩個男人站在手術室外面,理查德總是試圖分散某座火山的注意力,避免他聯想到翡冊,但在李謹炎第叁次威脅他“不閉嘴就跟謹嫣離婚”之后,理查德只好乖乖地保持沉默。 兩個男人沉默了半個小時后,李謹炎還是問道:“接吻狂呢?” “他現在正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其實捐獻者是他找到的,他為常綿小姐找到合適的眼角膜之后,偶然遇到一個護士,所以……呵呵,你懂的。”理查德扯著嘴干笑,極力想笑得比演員更自然些,護士之說是他跟翡冊約定好的借口。 “這個接吻狂……”李謹炎微皺了一下眉頭,又舒展開來。 見他沒有起疑,理查德又松了口氣,可惜在手術完成后,金發自己差點露了餡。 從手術間出來,翡冊就迫不及待地問齊雯:“親愛的常綿小姐多長時間可以拆紗布?多長時間可以看見?” “一到兩個星期,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我先帶把常綿送出去,稍后再來看你,你先別亂走動。”齊雯鎮定地回道。 手術中,她只是麻醉他的眼球,就是為了讓他能夠離開醫院,避開李謹炎,她可不希望因為他能夠走動而被發現。 “怎么有接吻狂的聲音?”貼在門外的李謹炎驚問道,忍不住推門進去。 手術室內,齊雯正推著常綿的床走出來,最里頭的翡冊一聽到李謹炎的聲音便下意識地抬手擋住臉,但已經來不及了。 “接吻狂!你怎么會在這兒?你……”李謹炎一個箭步沖過去捉開金發的手腕,卻見后者眼部纏繞著一圈厚厚的紗布,他不禁放輕了動作,內心疑竇叢生。 接吻狂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手術室里,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眼部纏著紗布! 翡冊尷尬地側過臉,一手擋住眼睛的部位,煞有介事地報怨道:“不行,這家醫院的護士太猛了!她一招戳眼封喉踢小幾幾,我這小體格子承受不住啊!以后千萬不能找護士下手……” 門外站著的英國人微皺眉頭,想笑,卻止不住眼眶發熱。 “接吻狂,你……”李謹炎緩緩咽了口水,不敢延續腦中的猜想,卻又忍不住去聯想,他不敢置信地搖頭說服自己:“不可能,你不會這么做,你不能這么做!” “呃?炎,你冷靜點,我只不過想跟護士接吻叁分鐘而已,你也知道我的急性子,但這家醫院的護士真的嚇到我了,我得趕緊離開,后會有期!”翡冊抬手打了個響指,理查德便會意地走到他身邊。 “等等!你是不是……”把眼角膜給了冰塊?后面半句話,李謹炎問不出口,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又被他咽了回去。 “親愛的常綿小姐一會兒就會醒來了,雖然不情愿讓你單獨陪伴她,但我不得不走,這家醫院的護士太恐怖了,改天我得跟卡西提提招聘護士方面的建議!”翡冊貼在理查德身后,暗推著他走。 不給李謹炎反問的機會,理查德帶著金發一陣風出去了。 齊雯在助手的幫助下,把常綿送回高級病房,出來時遇到李謹炎也忍不住想回避。 “等等!”李謹炎及時拉住她,沉吟半晌才問道:“告訴我是不是接吻狂把眼角膜獻給了冰塊?” 面對他眼里閃動的淚光,齊雯依舊溫和地微笑,輕輕搖頭道:“你想多了,我還有事要跟卡西談談,你先呆在這兒陪她吧。” 齊雯說完就走出去,不敢多停留,一拐彎,她便飛快地跑起來,不愿讓身后的男人看到她的真實情緒。 李謹炎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呆了幾秒,盡管心里有無數疑問像一張網一樣蔓延開來,他還是決定先回病房看他的秘書。 病房里只剩她和他,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而床上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呼吸微不可聞,心跳更是—— “冰塊!”李謹炎突然沖到床邊,近距離看到她輕微起伏的胸口,才為自己剛剛產生的幻覺狠狠松了口氣。 他差點以為她停止了呼吸,差點以為她因為手術發生了意外,他太害怕失去她了,五年來,第一次這么害怕。 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幾乎令他緊張得停止心跳。 “冰塊女人,你將來一定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丟下這句話,李謹炎就坐到常綿身側,頎長的身體鉆入被窩,緊緊依偎著她。 近看著她沉睡的臉,他甚至舍不得呼吸,擔心胸口的起伏驚醒了她,可又不愿讓她離自己太遠,這種矛盾的心理百爪撓心。 伴著這種復雜的心情,李謹炎疲憊地合上眼,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輩子都躺在她身邊,即使什么都不做…… 天大亮以后,陽光普照整個大不列顛島,神奇的陽光仿佛有喚醒一切生物的能力,當柔和的陽光踩進常綿的病房里,修長的小麥色手指輕微動了動。 “翡冊?是翡冊嗎?冊……”她似乎摸到某個部位的肌rou,再往上摸是更大面積的結實肌rou,她仍然不能判斷睡在身邊的男人是誰。 直到纖細的五指攀上對方的臉,觸碰到兩片厚實溫熱的唇,常綿身子一顫,像被觸了電似的抽回手,卻又被一只大掌緊緊包住。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原諒你剛剛叫了接吻狂的名字。”輕柔的磁性嗓音伴著溫熱的氣息直竄進常綿的耳朵。 “你……放開我的手!”她輕顫著,不安地向病床里頭挪了挪身子,卻發現手臂已經觸墻,巨大的驚恐頓時充斥她全身的血管。 想起她跟他決斷時,這個男人眼里盛怒的血絲像無形的火焰,灼燒得她不敢靠近他,可此時此刻,他卻離她這么近,甚至已經到了肌膚相親的地步! 李謹炎看著她無助的惶恐,止不住一陣心疼,下意識地想松開手讓她不再感到不安,但為了她的安全,他還是預先提醒道:“我可以暫時放開你的手,但你必須答應我乖乖呆在床上。” 常綿暗自抽了口氣,旋即以一貫的冷漠武裝自己,紗布下的薄唇飄出冷冷的諷刺:“連受傷的我也能勾起你的yin念,你是不是太抬舉我了?” “冰塊——”李謹炎正欲大吼,目光接觸到她眼部纏繞的白色紗布,語氣又急轉直下,溫和卻生硬地說道:“我是擔心你亂動弄傷了自己!” “謝謝你的擔心。”她的道謝平淡得像沼澤里的死水,大風也刮不起漣漪,李謹炎卻不舍得對她大聲說話,只要一想起刺目的鮮血從她眼角滑落的那一幕,他的整顆心都揪得痛不欲生! “冰塊……”他遲疑地開口,想向她索要保證,要她向他保證這輩子永遠不再說出那樣決絕的話。 女秘書卻搶先問道:“翡冊人呢?” 再次聽到她提接吻狂的名字,李謹炎的耐性幾乎被提到極限,他深吸了口氣,心里不斷提醒自己:這個女人現在是病人。 “我昏迷的時候明明聽到他的聲音,他人呢?”女秘書執著地問道。 她在痛苦的黑暗中隱隱聽到翡冊的哭聲,甚至還聽到他那些掏心掏肺的話,因為模糊,因為不確切,她以為那是夢境,但以她對那位僅有五日之緣的上司的了解,此時此刻,他應該會粘在她身邊,甚至把屎把尿地照顧她。 “冰塊女人,不要在這種時候惹我生氣。”李謹炎在她耳邊沉聲警告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一而再再而叁地在我面前重復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李謹炎,不要在這個時候跟我而小孩子脾氣!快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要找他!我要找他!我就是要找他!”常綿掙扎著想坐起身,卻被兩只大手輕輕按回床上。 李謹炎見她為了找另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處境都不顧,再也控制不住好脾氣對她吼道:“他不在醫院!他……” 吼聲突然停止,李謹炎猛然發覺自己的鼻腔突然有股難以抑制的酸楚感,莫名地,他的淚腺也被牽動了,眼眶不可收拾地發熱。 究竟是怎么回事?接吻狂只是因為調戲護士挨湊,為什么一想起他當時眼部的紗布,他的情緒就莫名地起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