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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崔氏玉華在線閱讀 - 第64節

第64節

    永嘉坊這邊為了子嗣的事情煩惱,那剛剛進了三位新人的東宮,如今也是為了這事而波折不斷。

    原本清靜的東宮,自從進了一位良娣、兩位良緣后,便頓時熱鬧了起來,太子妃一直在麗正殿內起居,崔良娣則被安置到了宜春宮里,這宜春宮乃是距離麗正殿最近的宮掖,原本按照理制,在三位貴人未有所出的情形下,本都可以安排在同一座殿所內起居的,不過太子妃車氏仍是給崔良娣單獨安排了宜春宮,而將盧良媛與華良媛兩位一起安置到了距離稍遠些的宜秋宮。

    不過宜春宜秋兩宮已經是距離麗正殿最近的兩座了,那崔良娣名義上又是崔皇后的侄女,太子妃這樣的安排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也是得了皇后娘娘首肯的,自然沒人敢質疑什么。

    這東宮目前最要緊的,便是子嗣,三位新貴進來的時候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那太子妃原在幾位新人進宮之前,便由太子李濟民做主,停了那調理身子的湯藥,這越發讓幾人輪流承寵的事情變的理所當然起來。

    三人剛進東宮不久的時候,太子確實是按著規律來的,除了初一十五必要去麗正殿外,其余時間,隔一天便會輪流歇在三位新貴人之處,從未在何人那里多歇過一次。

    不過待到幾人那里都輪了兩遍后,太子就突然連著兩晚歇在了宜秋宮華良媛處,第二日一早,東宮仍舊是平靜照常,那華良媛也仍是早早便來到麗正殿給太子妃請安,甚至比那盧良媛還更早了些,不過,這消息也在當天便被悄然無息的送到了大明宮崔皇后娘娘處。

    按理說,這太子殿下愿意在誰那里多歇一晚,本是隨他自己高興,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偏偏在那晚之后的第二日午后,突然傳來了太子妃車氏病了的消息,這消息實在來的太突然,太子殿下聽了也是吃了一驚。

    李濟民這陣子都在潛心琢磨孫樹所提出的政改之事,李紀那邊已經傳過話來,這孫樹與他家里都再三徹查過了,并沒任何蹊蹺,李紀還派人又盯了他們一段時日,也未發現問題。李濟民聽了十分高興,便急忙將孫樹招募到了自己旗下,為了掩人耳目,給他任了門下賓一職,表面上協助詹事府做些庶務雜事,倒也符合他的身份與特長。而那孫樹的家人,李濟民就委派李紀暗中提攜了一番,并贈送了城外的一座小田莊。

    這樣忙碌之下,李濟民每日里,基本都是在宣肅殿用了晚膳才回內殿的,除了那日提早回了宜秋宮陪著華良媛用過一次晚膳外。今日一聽車芷蘭宣了太醫,李濟民再一想她的性子,難免擔心,連忙早早結束了公事就去了那麗正殿。

    車芷蘭聽到外面通傳太子殿下進來,便不由倚在床上暗嘆了一口氣,她也實在有些煩惱,哪天不好病,怎么偏偏今天病了,其實她今天一早上起來就不舒服,本想硬熬過去的,誰知午響坐久了點,一起身就暈了過去,唬的宮人們又去宣太醫又去通報太子殿下的。

    李濟民來麗正殿之前便認定了了太子妃定是真的病了,可一見之下仍是嚇了一跳,他之前雖也定期到麗正殿留宿,但往往是來了之后便馬上洗漱就寢的,夫妻二人間別說那敦倫之事,其實連話也沒好好說過幾句,今天難得白日里見到,李濟民才發現這車氏顯然憔悴了許多,看著她煞白著一張臉還一板一眼的要向自己請罪,李濟民心中一緊,便大步走上前去將她按在了床上,沉聲說道:

    “太子妃不是從來都是料事有方的嗎?怎么連自己的身子都看顧不好,傳了哪位太醫,可搞清楚了病因嗎?”

    這后兩句話,便是問太子妃身邊的宮人的了,那嬤嬤連忙啟稟道:“啟稟殿下,劉醫判和王醫判都來過了,現在正侯在偏殿等候,按著兩位醫判的說法,娘娘并無大礙,只是前陣子有些cao勞過度了,又仗著自己年輕強健硬撐著,今日只不過是發作出來了罷了。”

    李濟民一聽這話,臉色越發難看,他皺眉看著車芷蘭半響,才說道:“太子妃如此硬撐著又有什么意思,終究不還是撐不過去嗎?還有這殿里的人,又都是怎么當差的?”。

    太子殿下話音一落,麗正殿內諸人頓時嘩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都垂了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別說他們,就連車芷蘭也是看著李濟民,也是一時呆住了。要知道在今日之前,不管他們兩人關系實質上如何冷淡,李濟民對她都是十分敬重有加的,從來沒有高聲說過一句,今日卻是從一進大殿開始便語帶責難與諷刺,十分不給她留臉面。

    見車芷蘭難得的怔忪在那里,一雙鳳眼看著自己略有些迷惘的樣子,李濟民心中突然覺得有些痛快,他又沉著臉坐了一會兒,看著宮人端著濃黑的藥汁子上來伺候車芷蘭服用,臉色越發難看,等車芷蘭服了藥,便起身走了,只在離開時,匆匆說了一句:“我夜里再過來。”

    車芷蘭連忙坐起身說道:“啟稟殿下,這......今日您還是歇在別處吧......小心給您過了病氣。”

    李濟民冷哼了一聲,頭也沒回的說道:“哼哼,孤還不至于那么沒用。”

    這太子殿下已經走了半天,麗正殿里仍是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音,進出的宮人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腳提起來走路,伺候車芷蘭的嬤嬤雖是崔皇后的人,但跟在這太子妃身邊也已經五六年了,時間一長,對這太子妃的品性與為人也頗為敬佩,此時看著車芷蘭失神的樣子,心中也是不由替她難過,暗自嘆息道,這麗正殿今后的日子,恐怕會越發不好過了。

    且說那李濟民回到宣肅殿,臉色雖然還是難看,卻沒有多說一句別的,馬上又專心投入到公務中,他今日思路似乎格外暢通,自己研思了幾個時辰,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又召了狄成與孫樹進來作陪,邊吃邊議不說,用膳之后又一直在宣肅殿忙到戌時初上燈了,才起駕去了麗正殿。

    不過去麗正殿之前,李濟民又命劉準去庫里取了一對“白玉舉蓮花童子”送到宜春宮崔良娣那里,今日,太子殿下本來是應該歇在她那里的,這對玉童子雖然不大,但白玉顏色純凈,雕工精美,最重要的是這對東西的寓意極好,含著連生貴子的意思,東西一送到宜春宮,就被宮人連忙奉到了崔良娣崔琪面前。

    昨日太子殿下連著兩日歇在華良媛那里的時候,從崔府跟著琪娘一起進宮伺候的阿常還有些擔心,畢竟從她們三人一進宮起,她們這主子便一直穩穩占著頭一份,第一個侍寢,第一個得賞,第一個被太子殿下當著眾人夸贊,如今突然被那華良媛占了一次上風,而且是那最要緊的事情,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不過崔良娣卻是一副恍若不覺的樣子,當夜早早便上床就寢了,沒一會兒便睡熟了,第二日更是起了個大早,比平日里更早些便往那麗正殿去請安了,見阿常奇怪,崔良娣便掩嘴一笑說道:“阿常,今日是一定要早些去的,否則會讓那華良媛一個人在那里孤零零的傻等,咱們總要去陪陪她的。”

    阿常起初還有些半信半疑,待在去麗正殿的路上與華良媛的軟轎碰上了,這才信服了自家主子。

    昨夜的崔良娣不著急,今日阿常捧了那對舉蓮花童子在她跟前贊個不停的時候,崔良娣卻也沒多少喜悅,仍是恰到好處的笑著,命人將東西好好擺放在多寶閣醒目的位置上。

    那阿常跟在崔琪身邊這么多年了,一貫也知道這個主子是個極有主意與城府的,見她寵辱不驚的,心里松了一口大氣,不由暗自慶幸自己是跟對了人,要是當初被指派給了那府里的六娘,如今還不知道尸骨在哪里長草呢。

    而麗正殿太子妃那邊,按照以往的慣例,本來還以為太子妃病了,太子殿下應該會過來陪著用晚膳的,可是一直沒等到人,也沒人過來傳話,東西便一直擺著,輪流熱在灶上,直到李濟民進來吩咐洗漱沐浴,宮人們才將東西撤了。

    夫妻二人洗漱睡下,仍是一路無話,直到車芷蘭因為頭疼,略微在床上輾轉挪動了幾下,才忽聽得身后李濟民低聲說道:“早些睡吧,別胡思亂想的,放心吧,這東宮,永遠不會尊卑不分的......”

    車芷蘭身子頓時一僵,按著她的性子,本來應該會馬上坐起身,一五一十和李濟民解說清楚的,自己這病,和這東宮中形勢變化并沒有任何關系,可這話都到了嘴邊,又被她給咽了回去。

    其實這車芷蘭心中也隱隱知道,這病,也許并不是和那些事毫無關系的,自己從籌備幾位新人入宮開始便一直忙碌到現在,昨夜突然聽到說太子殿下連著兩夜歇在那華良媛處時,心中仿佛是懸著一塊大石終于落地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滋味,這人也緊跟著一松,便突然病了......

    車芷蘭一時睡不著,聽著身后那人逐漸變得平穩綿長的聲音,想著他這陣子因為連日鉆研政務而憔悴了不少,心中不由暗自喟嘆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而那宜秋宮里盧良媛殿所里,燈火仍然亮著,伺候她的貼身宮人上來替她放下帷帳,準備熄了燈火,卻見自己家主子仍屈膝團坐于床鋪上,一雙瑩瑩美目里光彩四溢,見自己過來,便抬臉抿嘴一笑,露出兩個小小的酒靨對自己說道:

    “白芷,你說下次殿下過來的時候,我穿那件丁香色的寢衣可好......”

    ☆、第173章 忍耐

    173忍耐

    “你,今夜要不要試試......”

    隨著李紀話音落下,原本正聚精會神的聽他說話的玉華,噌的一下便站了起來,死死瞪著李紀,臉上又紅又白,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心里這下才更加確定,這李紀如今表面上看著仍是不茍言笑,實則內里是油嘴滑舌、厚顏無恥,和之前那個生冷的性子相比,整個人簡直像換了一個芯子一般。

    見玉華這樣,李紀也不生氣,只靜靜看著玉華不動,玉華又在床頭立了一會兒,一扭身便想往南邊廣榻那邊去,她剛才本就立在了床邊腳踏的邊緣,這急忙之下,腳下一個沒站穩,身子打了幾個晃悠,眼看著便要失了平衡,也多虧她是習舞之人,這才沒有馬上摔倒在地上,這說是急那時快,玉華嘴里只來得及呀的驚叫了一聲,左胳膊上一緊,身子已經便被人從背后攬住了,一把將她拖回到了床上。

    李紀這猛然竄起身將玉華拉回來,自己腳下也是不穩,兩人便一起摔回了被褥上,咚的一聲響,玉華整個便撞進了李紀的懷里,被他緊緊的給攬住了。

    這一下子將玉華攬到了懷里,李紀可就不肯再松開了,他兩條長臂如鐵箍般的纏在玉華背上腰間,讓她絲毫也動彈不得,玉華此時整個人坐在李紀腿彎里,雙臂抵在李紀胸前,仰臉看著李紀,咬著牙恨聲說道:“你松開,你還不趕緊松開......”

    兩人此時肌膚相貼、鼻息相聞,李紀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變的黯啞低沉:

    “五娘,若是你不喜歡那樣,今晚我們也可以試試別的......”

    “別的,什么別的?”,玉華一時弄不懂他的意思,不由脫口反問道。

    不過玉華只來得及剛剛問了這么一句,便再也說不出什么話了,她一張rou嘟嘟的櫻桃小嘴,已經被李紀整個的都嘬進了嘴里。

    玉華猛被奪了柔唇,又驚又慌,連忙死力掙扎起來,可李紀這多日來一直在反復回味那日吃到嘴里的美妙滋味,此刻終于又嘗到了,哪里還肯放過呢,他一只右手牢牢托在玉華的腦后,另一只手環住了她的纖腰,讓她絲毫也動彈不得。

    玉華只覺得從雙唇到牙齒,一直到整個嘴里,仿佛都被李紀嘗了個遍,他guntang的溫度中帶著一絲清冽氣息,灼的玉華又難受又眩暈,那有力的唇舌急切又溫柔的四處搜尋,反復吸吮,偶爾還會從那柔軟的顎上輕輕的來回劃過,讓玉華整個人都忍不住微微一顫,嘴角里輕輕溢出一聲聲低吟......

    李紀終于又將這軟香抱在懷中吃在嘴里,心中腦中便再也沒有別的,只顧著狠狠的攝取占有,一遍又一遍,再也不肯有一刻停歇,身下那人越是掙扎,他便越是熱烈難耐,直到覺得懷中突然一輕,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

    玉華一醒轉過來,便急忙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半響,才覺得頭腦重又清明了過來,而隨之而來的,則是嘴角唇邊火辣辣的疼痛。

    “五娘......”,待耳邊又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玉華忍不住一揚臂就揮手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這一巴掌便正正的抽在了李紀左頰上,不過他沒躲也沒避,只是俯身罩在玉華身上不動,右手則扣在玉華左腕上,眼睛上下仔細查看著玉華的臉色。

    玉華也并沒想到自己這一巴掌能打了個正著,心里忍不住有些發慌,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李紀原來是在替自己號脈,心下頓時五味雜陳,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便扭過臉去不肯與他對視。

    李紀一直到覺得玉華腕上的脈動漸漸平緩正常了起來,才松開了她的腕子,垂首定定看著她不動,見玉華雪白著一張小臉,唯有一對唇瓣紅紅腫腫,越發顯得鼓翹柔潤,心內身下不由又是一緊,不過他也知道此刻不能再過多勉強什么,便只輕輕一笑,沉下身子湊近玉華耳邊,輕輕說道:

    “五娘,你身子也太弱了些吧......”

    而后也不等玉華發作,便抽身起來,大步往那凈房里去了。

    玉華氣的一個挺身坐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要開口大罵他兩句,情急之下卻是一句話也想不出來,而后便發覺自己頭上暈沉沉的仍是十分難受,便又連忙躺回了枕上,深深的吸了幾口大氣。

    李紀照例又在凈房里折騰了良久才出來,來到床前時,才發現玉華已經將他的被褥統統都扔到了南邊木榻上去了,李紀也不生氣,又上前坐到了床邊,壓低聲音說道:

    “過陣子,宮里便會在那曲江池上辦消夏宴了,到時候女眷也可以跨馬游江的,我看你不如早些好好練習一下馬術,也好趁機強健一下你的體魄。”

    玉華此時正裹緊了被子滾在大床最里面的角落,聽了李紀的話后,整個人都是一抽,仿佛想要馬上跳起來的樣子,而后卻又沒了動靜,只是越發向墻壁里面擠了進去,最后干脆連腦袋也蒙進了錦被里。

    李紀見了,便于黑暗中咧開嘴無聲的笑了起來,而后探身去床頭的小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白玉瓶,輕輕的拋到了玉華身邊,才轉身腳步極為輕快的向木榻邊走去,沒過多久,室內便響起了他綿長的鼻息聲。

    而那千工床上,玉華哪里又睡的著呢,輾轉反側,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尤其雙唇,痛辣麻酥,說不上來是個什么滋味,她在被子里憋了半天的氣,終于還是伸手將李紀扔過來的那小玉瓶攥到了手里,緩緩倒出點藥汁子,來回輕輕涂抹在了雙唇之上,涼冰冰的一下舒緩了不少,這瓶子里裝的是李紀從太子殿下那里討來的“花想露”,對緩解皮膚傷痛極為有效,還可消除疤痕,玉華已經用過幾次了,很知道這是個好玩意兒。

    可是玉華自己指尖在唇瓣上來回滑動了一會兒,卻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就回想起剛才那混蛋用舌尖嘴唇在上面來回舔舐啃吮的情形,心中先是一滯,而后竟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來,她連忙收回了手再也不肯抹了,將那白玉瓶蓋好了塞進了枕下,一拉被子蒙住頭便不動了。

    玉華這一早又睡過頭了,如今她的日子過的越發懶散,李紀不在房里過夜的時候還好些,她早吩咐過阿蠻她們每日卯時中的時候,無論如何必須叫自己起來,可只要李紀留宿,勢必將玉華折騰的心身不安不說,而且他早上定還會特意吩咐丫鬟們不準吵到玉華,這日玉華是被院子里工匠做工的聲音給吵醒的,她抬眼看了下座鐘,竟然已經是辰時末了,李紀也早就不在房里了。

    外室的阿初聽到動靜,連忙進來伺候,她如今已經是一身婦人的打扮,大約是日子過的頗為順心如意,人也愈發豐滿艷麗了,原來和玉華有的幾分相似的清秀,如今也漸漸看不出影兒了。

    這陣子只要是李紀在內院留宿,早上都是阿初進來伺候的,這原本是趙嬤嬤的差事,阿初嫁人后便交于了她,這阿初如今很得顧氏信任,也是因為有她在,顧氏才敢放心將那阿生討了回來的。

    在永嘉坊看來,這阿初當日能順利嫁給李紀的心腹,全靠顧氏壓著玉華答應的,她爹娘又被李紀趕出了新昌坊,如今在顧氏名下的一個小莊子里當差,怎么會不全心全意向著永嘉坊呢。

    這陣子,阿初也幾次向永嘉坊傳回話去,將這費廣他們近日的動靜都如實稟告了,按著阿初的說法,費廣他們這些天都跟著郡公爺身邊在四處打聽了解海運和造船的事情,看著像是要做這方面生意的意思。

    永嘉坊他們得了阿初的消息,便越發相信了李紀確實是動了參股的心思,崔澤厚與顧氏兩人卻不知道,這阿初每次傳回的話也好,帶回的紙箋也好,都是逐字逐句由玉華親自擬定好了,再由阿初抄寫的。

    今日阿初進了內室便先去收拾床褥了,一看這床單子頗為整齊干凈,并沒什么羞人的痕跡與污漬,先是愣了愣,而后便不由自主的扭頭去打量玉華,一下子看到夫人玉白的小臉上兩瓣紅唇腫腫脹脹的甚是醒目,不由就低頭偷笑了起來,被玉華從銅鏡中瞥見了,一下子便漲紅了臉。

    阿初連忙收了笑容,手腳麻利的將換洗下來的床單與被褥等放在竹筐里,交給了外面負責洗衣的小丫頭子,便趕忙回來伺候玉華梳妝。阿初手藝本就極好,如今伺候玉華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這一個雙回心髻梳好了,再插上兩支羊脂玉鑲紅藍寶石的蝶戀花樣式的簪花,中間配上同一套的羊脂玉鑲金華勝,既簡潔又華貴,頓時顯得玉華一張面龐越發清麗標致,透著一股凜然不可小視的尊貴之氣,阿初雖自持美貌,此刻看了也是自嘆不如。

    阿初見鏡子里玉華沉著臉,瞪著自己紅腫的雙唇,似乎十分不高興的樣子,心中一動,便笑嘻嘻的俯下身,湊在玉華耳邊說道:“夫人莫要著惱,這男人可不就是這樣的嗎,他對您越是粗魯,可不就說明心里越是愛重您嗎......”

    這阿初與阿蠻的小心謹慎不同,她本就是個不受約束頗有想法的性子,現下鐵了心要效忠玉華,便只管自己掏心掏肺的想對她好,并不太顧忌主仆間的種種避諱,她本就比玉華年長好幾歲,此時便忍不住開解勸說起玉華來。

    玉華也知道她的性子,平日就不十分拘束她,此刻只斜了她一眼并不吭氣,阿初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先是抿著嘴笑了半天,又越發壓低了聲音說道:

    “夫人,奴婢看以您如今的情形,這郡公爺定然已經是忍的十分辛苦了,若是任著他的性子來,您哪里只會為了這里一點點的地方而煩惱呢.....”,阿初說完,還捉挾的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玉華一聽,頓時又羞又氣,伸手一把便掐住了阿初腮上的軟rou,下大力狠狠擰了一把,疼的阿初連忙舉手告饒,玉華這才松手放開了她去,

    那阿初揉著自己的臉蛋卻仍是不死心,一邊收拾首飾盒子,一邊又小聲嘟囔著:“夫人竟這么狠心,奴婢還不是為了您好么,奴婢還不是怕您不知道體會郡公爺的難處,亂使小性子傷了郡公爺的心嗎,您還使這么大的力來掐奴婢,真真是好心沒好報......”

    玉華被她弄的氣極而笑,對著鏡子里拿手虛點了點她,無聲的威脅著,那阿初這才連忙一邊往外走,嘴里一邊招呼著阿蠻:“阿蠻meimei,還是你趕緊進來伺候吧,夫人發了脾氣要打我呢!”

    阿蠻聽了連忙忍著笑進來,她已經從玉華處知道了這阿初如今也算自己人了,她兩個一個沉穩謹慎,一個機靈外放,這陣子相處下來倒也挺和睦,她兩人進出錯身之間,阿蠻便伸手在她腰背上拍了一巴掌,扭頭對玉華說道:

    “啟稟夫人,奴婢幫您打過了,看她可憐,就先饒了她這一回吧。”

    玉華被她二人這一鬧,也不由掩嘴笑了起來,一時心情倒是好了許多,不過轉頭想起剛才阿初所說的李紀忍耐的十分辛苦的話來,卻又不由沉思了起來,她如今也清楚這李紀對自己絕不是假扮夫妻的情分,也不像純粹是色急攻心,兩人整日這樣耳鬢廝磨的,他竟忍住了一次也沒真正動過自己,想來,確實也是忍的極為不易的。

    玉華思忖間,扭頭無意識的看向了窗外,聽著那幕賬外工人做活時叮咚作響的嘈雜聲音,心里突然一動,不由想到,這秋千,莫非也是那李紀特意為自己做的嗎?

    ☆、第174章 狠心

    174狠心

    且不說這定國郡公夫人崔五娘于梳妝鏡前是如何心境起伏不寧,思緒紛亂不堪,那大明宮鐘鳴殿里,皇后娘娘崔澤芳,也同樣端坐在半人高的銅鏡前,已經是沉思了好半天了。

    自從這后宮進了兩位新人,皇后娘娘反倒直接搬進了圣上李盛起居的鐘鳴殿里,帝后二人整日坐臥一處,感情倒越發好了。圣上每日要早起練氣制琴,習慣于寅時中天還未亮就起床的,而崔澤芳則有夜間失眠的癥狀,晚上睡的遲,早上便起的較晚。

    李盛每次都是自己輕手輕腳的先出了內室,才肯讓宮人進來伺候,就是生怕會吵到崔澤芳,之前為了不讓崔澤芳硬要起來伺候自己的事情,李盛還難得的發了一次脾氣。

    今日也是一樣,崔澤芳起床時,李盛早就去工坊制琴了,不過床前的檀木圓桌上已經擺放著一碗溫熱的羊乳,這羊乳可不一般,是李盛親手調制的,里面摻了蜂蜜及高良姜,是暖胃養身的好東西,李盛早起用guntang的羊乳調了,等崔澤芳起來喝的時候便正好不熱不冷的。

    此刻崔澤芳已經喝了這碗羊乳,也用過了早膳,她看著鏡中自己的影像,竟然突然覺得有幾分陌生起來,鏡中人每日這樣看著,竟然覺不出有多少變化,仿佛十幾年前在那狹小潮濕的清亮殿里,大兄幫自己描眉梳妝的時候,也就是如今這幅模樣,那樣相依為命廝守過來的日子,仿佛都已經面目模糊了,有時候卻又記得分外清楚......

    前幾日,顧氏進宮拜見自己的時候,帶來了長兄崔澤厚的傳話,當時崔澤芳聽了,臉上仿佛無動于衷的樣子,可遮在廣袖下的雙手卻抖的都有些捏不住帕子了。

    這一日,終究還是要來了,雖準備了多年,崔澤芳卻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從顧氏進宮到今日,崔澤芳并沒有任何動作,宮外的崔澤厚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于是這前朝有關太子殿下越發沉穩出挑的美譽,這幾日便頻頻傳進了大明宮里,圣上李盛聽了顯然十分的欣喜,幾次和崔澤芳說起,都是興致勃勃的停不下來。

    而昨日四皇子下學會到鐘鳴殿里給她請安,四下無人的時候,突然湊在了崔澤芳身邊,低聲的問道:“母后,等兒子十四歲的時候,是不是就不能住在長安城了?”

    崔澤芳心中一驚,看著小兒子黑白分明,和自己生的一模一樣的一雙眼睛,和聲問道:“德昌這是聽誰說的?”

    “啟稟母后,沒有什么人說,是今日學上講宗室典儀的時候德昌聽到的,若是今后太子哥哥登基,兒子封了親王,待成年后是要去封地居住的,并不能再留在長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