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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崔氏玉華在線閱讀 - 第62節

第62節

    其實李紀壓根沒太弄清楚玉華所說的試試是個什么意思,他眼睛又不由在那近在咫尺的玉白面孔上打起了轉,而后又順著那纖巧的玉頸一直看到了寢衣領口,玉華被他看的一下子漲紅了臉,突然才意識到兩人居然就這樣手拉手坐著說了大半天話,心里一慌,連忙掙扎著站起了身。

    李紀笑了笑也不攔她,玉華轉身疾步走到了千工床前,卻一時間更加尬尷起來,她剛才本就是洗漱了打算休息的,可現在這樣當著李紀的面徑直跑到床上去,看起來實在有些怪怪的。

    李紀見玉華急匆匆逃到了床邊,卻一下又站住了,好半天才緩緩轉過身坐在了床沿上,雖側了臉不看自己,卻連那白嫩小巧的耳朵都已經是紅了,李紀肚子里早已經是忍俊不禁,臉上卻硬是繃住了,他輕咳了一聲站起身,說道:“那我明日一早就叫小六子進來,你今日早些休息吧。”

    說完,便扭身去凈房洗漱了,見他離開,玉華連忙上床鉆到了被子里,心下卻依舊忐忑難安,上次他兩人同床共寢的情形,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一想到這個,玉華身不由己的,便伸手去觸了觸自己的柔唇,而后又像是被火燙了似的急忙縮了回去,兩頰也不由燒了起來。

    此時李紀也正好大步從屏風后面轉出來了,玉華嚇的連忙裹著被子便縮到了床角,隱約聽到李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玉華緊張的身子都僵了,可那腳步聲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半響也不見動靜。

    又過了好一陣子,玉華才聽到了遠處被褥悉索的聲響,她剛想扭頭去偷看一眼,去突然聽到李紀開口說話了。

    “我就在這邊榻上,你只管安心休息,若是再發夢魘,我會叫醒你的......”

    玉華聽了一愣,等身后不再有動靜,才輕輕扭過身去張望,見那李紀果然是已經平躺在那木榻上睡下了,玉華不由看了那魁偉的身形好半響,才又緩緩睡了下去。

    不過這一夜,也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太累了,還是那安神雞湯的緣故,又或是因為別的什么,玉華倒是真的好好睡了一覺,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是辰時末了,李紀并不在房內,玉華想起了今日還要辦那小六子的事情,便連忙叫了阿蠻進來伺候自己洗漱用膳。

    阿蠻見五娘今日氣色格外的好,一張美艷的小臉閃著瑩瑩光彩,讓人一看就舍不得移開眼睛,她又想起郡公爺一早起來出去時輕手輕腳的樣子,心里第一次真正替五娘高興起來,阿蠻天生膽小謹慎,一直就覺得那粗蠻郡公爺的寵愛并不太靠譜,誰知經過此次驚馬的事情,倒叫人覺得突然不一樣了。

    玉華用了早膳不久,就聽到屋外婆子通報的聲音,那李紀帶著小六子進來了。

    前陣子李紀住在兵營,玉華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小六子了,此刻一見,倒是嚇了一跳。

    小六子生的漂亮,漂亮的精致中甚至帶著一點貴氣,玉華一直疑心他也是個有異族混種的孩子,因為這副相貌,這小六子雖然總是一身小廝的打扮,走路又顛簸,但整個人總隱隱帶了些出塵不凡的味道,玉華身邊的幾個大丫鬟,無論是什么樣的心性,看到這樣的小弟弟也多是溫柔憐惜的態度。

    可今日跪在玉華身前的小六子,神態身形都極為畏縮,臉色蠟黃憔悴,一點生氣都沒有。

    玉華凝神看了他一會兒,一時倒沒開口,此時房內只剩李紀、玉華和小六子三人,李紀輕輕咳了一聲,那小六子身子一哆嗦,連忙重重在地上叩了幾個頭,而后趴在地上,沙啞著嗓子說道:

    “小六子這次犯了大錯,實在是罪該萬死,罪不可赦,還請郡公爺與夫人重重責罰,不管如何責打處罰,小六子都毫無怨言,只求還能留在郡公爺身邊伺候,還請郡公爺與夫人饒恕這一次,小六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說完,便又重重叩起頭來,玉華見狀,揮了揮手說道:“你跪好了說話吧。”

    小六子連忙聽話跪好,垂著頭一動不敢動。

    玉華又思忖片刻,才緩緩柔聲說道:“小六子,我無法恕你的罪......”

    玉華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小六子身子輕輕一顫,而坐在玉華身旁的李紀也微微一挑眉毛。

    小六子一頓后便又想叩頭求饒,玉華卻又已經開口了:“我之所以無法恕你的罪,是因為......你并沒真心覺得自己有錯,你心里難道不覺得茯苓說的沒錯嗎,你難道不覺得若是郡公爺真為了驚馬的事情將我冷落了,倒是最好的嗎?你難道不覺得是我蠱惑了郡公爺,害的他現在頭腦昏聵嗎?”

    玉華這些話說的輕輕柔柔,卻一字一句問的小六子心內狂跳,他趴伏在地上并不敢看夫人,心中滿是驚懼與恐慌,今日聽郡公爺說要讓自己來給夫人認罪時,小六子早就已經覺得大事不妙,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淚便沖了上來,一邊將頭撞的咚咚響,口中一邊低聲嘶吼道:

    “夫人饒命,小六子絕無此心,小六子真的知錯了,求夫人再給小六子一個機會,小六子若再有任何錯漏,愿受那千刀萬剮,求夫人寬恕一次,求夫人了......”

    這樣沒幾下,小六子腦門上已經是紅紫一片,李紀見了馬上喝道:“跪好了回話,如此撒潑打賴的像什么樣子。”

    李紀這話說完,卻有些心虛的看了玉華一眼,原來他剛才答應過玉華不開口不插言的,玉華卻只是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自然早就料到李紀會忍不住的。

    而那小六子,在聽到李紀開口的時候,卻頓時心神一定,他低低應了一聲后,連忙端端正正的跪好了。

    “你真的知道錯了?”,玉華又開口了,聲音仍是柔美,小六子一聽夫人的話里有轉機,馬上趴伏在地上連聲認錯。

    “小六子,看你這樣子,想來如果真回到郡公爺身邊當差,定然是做什么都愿意的吧?”。

    見到小六子連連猛點頭后,玉華笑了笑,一邊拿帕子潔了潔自己兩管染了紅的小指甲,一邊上下打量著小六子,語中帶笑的繼續說道:

    “難得你如此忠心,郡公爺也是極為看重你的,不過你眼看著年紀也大了,雖然一心想要在郡公爺身邊伺候,但出入內院的時候難免不太方便,我看不如趁這個機會,干脆請個師傅幫你凈了身吧,按照咱們府上的規格,本就也可以配置內監的,再說,你占了內監的名額,還能吃上宮里的俸祿呢,豈不是正好......”

    玉華嘴里凈身兩字一出,別說是小六子,連李紀也是驚得馬上扭頭看了過來,而跪在地上的小六子,卻是猛的抬頭瞪向了玉華,連身形都跟著往前動了動,那一雙略微深陷的濃黑美目中,竟然一下射出如野狼崽子一樣的兇狠光芒。

    ☆、第168章 震懾(下)

    168震懾(下)

    跪在地上的小六子,猛的抬頭瞪向了玉華,連身形都跟著往前動了動,那一雙略微深陷的濃黑美目中,竟然一下射出如野狼崽子一樣的兇狠光芒。

    玉華幾乎是本能的向后仰了仰身子,不過她身旁坐著的李紀馬上出聲冷冷叫了一聲:“小六子!”

    小六子的身子頓時一僵,他轉頭看向李紀,須臾間,臉上的兇悍之色便褪了個干凈,而后眼中便頓時溢滿了淚水,他嘴巴翕動了兩下,似乎想說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他也不再磕頭求饒,只安靜的垂頭跪在廳堂正中。

    室內靜默了片刻后,李紀沉聲說道:“你,退下吧!”

    小六子也沒再做任何掙扎,只低低應了一聲,又極為鄭重的沖著李紀的方向叩了一個頭后,便起身垂著頭退出去了。

    待房內只剩他兩人時,李紀扭頭看向玉華,臉色平靜,似乎在等她解釋,玉華見他這樣,卻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她剛才的所作所為本都是故意而為之的,李紀若是著惱了,也很正常,但現在看他對著自己仍是心平氣和的,玉華猜想他恐怕也多少明白了點自己的意思,于是開口問道:

    “郡公爺,您如今是否也覺得,小六子并不適合貼身伺候在您身邊了?”

    李紀遲滯了一下,才默默的點了點頭,玉華見他承認了,才繼續緩緩說道:

    “其實,剛才小六子最后會對我無禮并不奇怪,我說出那樣的話,他又怎么會不生氣呢,可若小六子是自小賣身為奴的,他心中再怎么憤恨,臉上也不會輕易就表現出來,就像之前的阿秋,她對我雖絲毫談不上什么忠心,但卻輕易不會做出加害主子的事情,那是因為他們自小受過嚴苛的訓練,早已經養成了敬畏主子的習慣,可小六子不同,他雖忠心于您,并不是因為您是他的主子,而是因為他打心里認為您值得他忠心,至于別人......”

    玉華說到這里先頓了一頓,將后半句話咽了回去,不過李紀也已經聽明白了,顯然若是想要小六子真心效忠崔五娘,并不是讓他嘴上叫一聲夫人就能實現的。

    “而且小六子幼時跟在自家大人身邊四處行商,本就是個有見識的,后來又被回鶻人虜獲折磨過,更是變的敏感多思,這些,本不是什么缺陷,可若是做為一個貼身伺候的下人來說,卻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擅作主張,您看,阿蠻心里懼怕您,但無論她對您有任何想法,卻一定會先向我稟告的,因為她并沒有小六子那樣的決斷和膽量。其實,若是今日郡公爺您仍在邊疆行軍,小六子的確是個很好的隨從,就像您說的,若是有需要為您擋刀的時候,他定會毫不猶豫的。可如今在這新昌坊里,您我本是這樣尬尷復雜的情形,四周又有永嘉坊、宮里等各處埋下的暗釘,有些話您又沒法和他都說清楚了,以小六子這樣的性子,實在不宜再留在府里了......”

    講到最后,玉華抬眼看著李紀,慢慢說道:“他本非奴才之命,在您心里也并沒把他當做奴才看待,既然如此,何不早日放他出去好好磨練一下呢。”

    玉華說完這些后突然有些緊張,一雙大眼小心的察看著李紀的臉色,不知道李紀會不會責怪她逾矩,畢竟小六子和那茯苓不同,李紀如今待自己看著頗為坦誠,但他還從來沒有和自己談論過他外院那幫子奇形怪狀的手下呢。

    誰知李紀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突然嗤的一笑,長臂一伸,便拍了拍她的腦袋,玉華原來一本正經的觀察著李紀的反應,這一拍之下,頓時有些傻了。

    李紀見她這樣,臉上笑意越發明顯,他邊起身邊對玉華說道:“小六子的事情我已經有數了,還有茯苓,我原來有個老部署,于戰事中斷了一只手臂,性子最是沉悶老實,除了務農,什么都不喜歡,連給他官做也不愿意,我現在讓他幫我管著城外一個莊子,不過這人只會埋頭干活,反過來倒常常被莊子里的人欺負,我派人去管過幾次也不見效,他自己雖不在意,兄弟們看著實在氣悶,我想著將茯苓許給他,倒是正好。”

    玉華一聽之下,臉上表情越發有些迷茫起來,上次在將茯苓移去跨院之前,她就聽李紀說過愿意放茯苓出去嫁人的話,但她并沒真的放在心上,只當那是他為了留茯苓在府里隨便說說的,沒想到他這次竟真的要安排茯苓嫁給自己的屬下,玉華雖知道李紀這人行事有些異于常人,但想他從小貴為親王之子,又對女人頗為嚴苛,于女子貞cao這樣的事情上應該是頗為在意的,誰知他竟這樣滿不在乎。

    還沒等玉華想明白呢,李紀已經出去了,他走出內院大門時臉上的笑意還未完全褪去,其實他剛才一看到小六子對五娘的態度,便已經下定了要送他出去的決心,后面再看到崔五娘一本正經的替自己逐條分析的時候,心里卻莫名的愉悅了起來。

    不過她說的確實有理,以新昌坊如今的情形,跟在自己身邊能隨意在內院出入的人,其小心謹慎,確實比忠心還更要緊些,剛才五娘說起凈身一事來,倒叫他有了個主意,自己過兩日正好要去趟宮里看望皇伯父與三哥,干脆就問他們要個合適的小內監,倒是最合適的。

    李紀拿定了主意便立馬將事情布置了下去,明日顧氏便要到訪,到時候自然要讓她放心。

    當劉臘幾個聽了李紀對茯苓與小六子的安排,卻都有些愣了,都有些驚異與對茯苓的寬容和對小六子的嚴苛,不過鑒于李紀于此事上的格外重視,幾人都沒敢提出異議。

    這日后半響,在內院與外院,茯苓與小六子兩人都分別受了二十下杖刑,內院里,吳家的作為內院管事,召集了所有丫鬟婆子觀刑,那茯苓早被放倒在春凳上,褪去了下衫,板子一聲聲打在皮rou上的聲響,聽的人心中直發緊。

    那茯苓受刑前便得了吳家嫂子的囑咐,讓她等下切記要放松皮rou,不要一味的緊張抵抗,兩個行刑的婆子已經得了吩咐,只會打的響動大,力道輕的,她越放松,就越容易打出血來,但反而不容易留下傷病。茯苓連忙應下了,她知道若是沒有主子的吩咐,這吳家嫂子也不敢貿然向自己賣這個好的。

    待打到十來下的時候,茯苓的臀rou上已經是見血了,婆子們特意沒有堵她的嘴,她也沒有故意忍著的意思,每挨一下,便凄厲的叫上一聲,那周圍觀刑的下人,個個都垂首而立不忍直視,但是那拍打皮rou聲與慘叫聲卻是直往人耳朵里鉆,玉華這邊帶過的永嘉坊和宮里的下人還好些,多少都見過類似的責罰場面,而新昌坊這邊的小丫鬟們卻是個個嚇的瑟瑟發抖、臉色慘白,有膽子小的,已經幾次腳軟坐在地上,又被人拉起了,萱草與瑤草等人原本從外院進了內院還十分喜歡,此時也生出了幾分悔意來,她們這些人,自從進了新昌坊便管的松散,雖然夫人官家后嚴格了許多,可哪里看到過這樣駭人的事情。

    李紀之所以如此處置,一是為了懲戒茯苓,二也是怕這新昌坊原來的下人中,還留著一些曾得過茯苓關照的人,這一頓板子下來,茯苓在新昌坊內院便再也沒任何臉面了。

    而外院里,那小六子結結實實挨了二十板子,卻是一聲也未吭,不過等板子打完了,幾日沒有好好進食的小六子便徹底暈厥了過去,但是等他一病好了,一天也沒多留,馬上就被送到了李紀名義上所統管的驍騎營中去了。

    而那茯苓是什么時候被送走的,卻沒多少人知道,只聽說她好像被直接放逐到了城外十分偏僻的莊子上去了。

    之后不久,這新昌坊里便隱約傳出了話來,說那茯苓與小六子,都因為是對郡公夫人不恭,惹怒了郡公爺,這才受到如此重罰的,一時間玉華再管理內院庶務的時候,便徹底是令行禁止,極少受到任何阻礙了。

    且說茯苓與小六子受刑后的第二日,永嘉坊的郡公夫人顧氏便第一次到了新昌坊拜訪,李紀在內院侯著與顧氏見了一面后便出去,只留她們母女二人說體己話。

    玉華雖然說名義上是病了,自然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躺在內室的床上等著顧氏進來,而是在北房廳堂里請顧氏上坐了,命人端出精心準備的點心及時令瓜果奉上,而那顧氏,今日卻一改往日里慈愛平和的態度,嘴里雖說著關切問候的話,臉上卻始終帶著一絲冷意。

    玉華大概猜出了顧氏的意圖,心里警惕,臉上卻做出了有些心虛不安的樣子。

    果然坐了沒多長時間,那顧氏便說道:“五娘你還病著呢,就別在這里端坐著了,咱們母女間又不用客氣,只管進屋子里在榻上歪著說話吧,你也好省些力氣。”

    玉華知道她這是有話要和自己說,連忙遵命將顧氏扶著進了正房外室里,兩人一起在榻上坐了,又將其他人都遣開了,只留了饒嬤嬤和阿生兩個在跟前伺候。

    一等房里沒了閑雜人,顧氏便突然沉下臉來,輕喝了一聲:“五娘,你可知錯?”。

    玉華一聽,連忙從榻上起身,垂首跪在了顧氏面前,語帶不安的說道:“母親息怒,五娘知錯了。”

    ☆、第169章 帶話

    169帶話

    玉華一聽,連忙從榻上起身,垂首跪在了顧氏面前,語帶不安的說道:“母親息怒,五娘知錯了。”

    “你錯在哪里了?”,顧氏逼問道。

    玉華支支吾吾了半天,卻還是不肯說實話,顧氏臉色越發怒了,冷聲說道:“五娘,你如今這做了郡公夫人,膽子倒是越發大了,你以為那李剛的事情是靠你耍點小聰明,在內院里撒撒嬌,便能瞞過去的嗎,你可知道這幾日若不是我們找了安親王府多方打點,此事早就已經被定國郡公的人發現倪端了!”

    一聽顧氏這話,玉華頓時露出了驚惶怯懦之色,白著臉紅著眼圈垂首說道:“母親,是五娘錯了,五娘實在是太害怕了,并不是有意瞞著母親的,只想著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五娘也覺得實在丟臉,不想母親替我擔心,只一味的想把事情瞞下來,五娘錯了,嗚嗚嗚,還請母親不要怪女兒......”

    見玉華知道害怕了,顧氏這才略微緩和了臉色,示意饒嬤嬤把玉華扶起來坐回到榻上,又拿了軟帕替五娘潔了面。

    待玉華情緒平緩了以后,顧氏又抬眼看了看剛才和五娘一起跪在地上的阿生,扭頭對饒嬤嬤說道:“阿水,去給我把這個背主妄為的小蹄子的嘴打爛了!”

    還沒等玉華反應過來顧氏在說什么,那饒嬤嬤已經應了一聲,兩走到了阿生跟前,左手一抬她的下巴,揚起右手,啪啪啪就給了阿生好幾個耳光,饒嬤嬤一邊打,那顧氏一邊指著阿生斥罵道:

    “賤婢,你如今已經是五娘的人了,為何竟敢大膽瞞著她向我們府上報信,你可知道你如此行徑,無疑是在挑撥我們母女關系,你可知罪!”

    玉華見狀,哪還不知道這顧氏的意思,她既然要拿李剛這事來明著要挾自己,這阿生告密的事情必然是瞞不住了,可這面子上的母慈子孝又不能撕破了,因此便如此作態來堵玉華的嘴,而玉華呢,卻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玉華心中不由冷笑,倒想著干脆也不阻攔她們,看她們這戲還怎么唱下去,不過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玉華仍是急忙出聲攔住了饒嬤嬤,又扭頭替阿生對顧氏求情道:

    “母親,此事也不能怪阿生魯莽,她本勸過我應該向母親稟告的,是五娘犯了糊涂,沒聽她的勸告,她這也是為了五娘好,才自作主張給母親您報信的,此次若是沒她,五娘可不是要犯大錯了嗎,母親您就饒她這一回吧。”

    顧氏見戲也做的差不多了,便也收了怒氣,重又做出一副慈母的樣子,讓饒嬤嬤住了手,又拉了玉華的手,柔聲囑咐道:

    “五娘,此事你不用再擔心,我已經與安親王府談妥,那李剛近日就要定下親事,他們府上現在比咱們更怕這事會走漏消息,那天的各種痕跡,你父親也都派人幫你抹去了,再也不會留下什么疏漏,絕不會讓定國郡公察覺到異常的,你是個聰明的,今后可萬不可再做這種傻事,你是我們府上的女兒,我們自然總是盼著你好的,你今后不管碰到什么難處,都切不可忘了這點,懂嗎?”

    玉華心里也是暗自佩服顧氏果然是把拿捏人的好手,此時忙做出一副徹底被收服了的模樣,連連點頭稱是,顧氏這才命饒嬤嬤將自己帶來的血燕等補品拿了出來交給玉華收起來,而后又對玉華說道:

    “五娘我看你身子倒沒什么大礙,后日,你元娘jiejie要回府里,你們姐妹出嫁了見一次也不容易,明日又是你們父親休沐的日子,你和定國郡公商議一下,方便的話便一起回來一趟吧。”

    玉華連忙應下,顧氏又看了那阿生一眼,突然說道:“五娘,這阿生雖然還算機靈,畢竟是從我身邊出來的,原先在府里的時候總拿你們幾個當孩子看待,我看她到現在也沒個做奴才的自覺,今后也難免再會自作主張給你惹出禍事來,她如今年紀也大了,也到了該放出去嫁人的年紀,我這里對她倒有個想頭,五娘,你可舍得將她送給母親。”

    玉華哪里敢不應呢,反正這阿生如今已經是亮明了身份,自己留著她在身邊也別扭,玉華心里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顧氏許了什么樣的好人家給阿生,倒叫她如此盡心盡力,那阿生此刻就跪在塌下,一張臉被饒嬤嬤幾巴掌打的又紅又腫,但那眼里的熠熠閃光,卻是掩也掩不住的。

    顧氏從新昌坊回來,便叫人去給外院送了信,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安國郡公崔澤厚便進內院來了,顧氏隱約知道郡公爺最近在忙什么極重要的事情,今日見他神色凝重,用膳的時候也仍不時默默出神,便小心翼翼的在旁伺候著,不敢有絲毫的打擾。

    待吃了個七八分飽的時候,那崔澤厚才總算回過神來,看了看顧氏,問道:“今日去過新昌坊了,是個什么情形?”

    顧氏一邊替他盛湯,一邊低聲說道:“啟稟郡公爺,我看那李紀是確確實實被五娘給迷昏了頭了,并不像喬裝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竟被五娘幾句假話、裝個病撒個嬌便給蒙騙過去了,一味想著怎么心疼媳婦,壓根也沒想著去查一查,而且今日我還聽阿生說了,他們府上那個通房,還有一個貼身伺候李紀的小廝,也都因為得罪了五娘給處置了,那通房當著眾人去衣受了杖刑,如今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那小廝原來也是極得臉的,也被趕出了府去,現在整個新昌坊都知道這府里是夫人的天下了......”

    崔澤厚點了點頭說道:“那李剛的事情我也仔細查過了,確實是這混小子色膽包天而干出的蠢事,并沒受任何人指使,也并不是李紀所設下的圈套,那小子年紀小,色心倒是大的很,這么些年倒沒斷了一直打聽五娘的事情,呵呵,也真算他是個多情種子,不過這次倒真要謝謝他了,白送了咱們這么一個大把柄,讓五娘帶著那李紀回來一趟的事情,你可交辦了?”

    “都交待好了,后日便與元娘她們一起回來,蕓娘那里也都交待好了。”

    崔澤厚交待完了這些,神色仍然凝重,讓人將盤盞都收拾下去了以后,又向顧氏使了個眼色,命她將下人們都遣退了,顧氏見他神情慎重,連忙叫了饒嬤嬤親自守在廊下,其他任何閑雜人等都不可靠近北房。

    崔澤厚見房內沒有旁人了,才低聲說道:“過幾日,娘娘便會下懿旨宣你入宮,你將這兩句話帶進去。”

    說完,便拿手指沾了茶盅里的茶水,在木桌上劃了起來,顧氏第一次見崔澤厚這樣的做派,心中越發緊張,連忙凝神仔細看著。

    “人已到東宮,龍體尚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