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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崔氏玉華在線閱讀 - 第45節

第45節

    且不說這小六子心中是如何憤憤不平,那正屋內眾人吃了他送進來的面疙瘩后,仍是繼續商研大事,眼下正說到那卓王府永興坊的事情。

    “這么說,那徐立徐大總管如今是在永興坊徹底站住了腳嘍?”,問這話的正是定國郡公李紀。

    李麻白點了點頭,得意說道:“那可不是嗎,咱們這不是特意給徐大總管制造了一次立功的機會嗎,他在那莊子上為了護著李綸那小子,被馬給踢了一腳,那永興坊顧王妃本來就缺人手,這徐立明面上又是個叛了舊主的人,所以便得了那顧王妃的賞識,將他從莊子上調進了永興坊內院當差,如今可是掌管著永興坊上下出行的堂堂大管事呢。”

    李紀聽了一笑說道:“那他可還老實聽話?”

    李麻白一聽越發來勁了,捂著嘴咯咯一笑說道:“郡公爺您不是最知道這徐大管事的嗎,當初您把他綁回來,又是斬手又是剁腳的嚇的他暈死過去了幾次,他便明白要聽誰的了,要說起來徐立這種人倒是最好用的,認得清形式,拐彎也快。”

    “啟稟郡公爺,屬下覺得,那顧王妃突然頻繁請御醫進府看病,又不時拖著病體到各大廟宇去禱告祈福,估計十有□□是針對郡公爺你大婚之事的。”,說這話的是那陳鶴。

    “恩,在此事上她是必然要有所動作的,我也等了她良久了,果然又是要玩這套裝可憐的把戲,若是那徐立所給的情報沒錯,再過幾日,永興坊恐怕就要傳出那顧王妃因為我遲遲不肯歸府,連大婚也將卓王府拋在了一旁而病倒的消息了。”,李紀冷笑了兩聲著說道,即便到了今時今日,說起這顧王妃來,仍總是叫他臉上變色。

    “屬下聽郡公爺這口氣,是否已經有了應對的良策?”,自從李紀被封了定國郡公,劉臘對他的稱呼也已經改了口。

    李紀呵呵一笑說道:“顧王妃既然如此牽掛于我,我自然也不能再一味忤逆下去了,如今我李紀都已經要擺脫了那瘋魔的名頭,眼看成了癡情漢了,這其他暴戾無理的地方,自然也要一一改過才行,等我娶了那崔家的女兒,豈不是與顧王妃是親上加親,到時候自會和永興坊常來常往的,我也不等顧王妃病倒了,明日便去將這些話與皇伯父說清楚,不知道那顧王妃知道了會不會真的大病一場。”

    李紀雖然年紀輕,卻是個威儀獨具的,他常常與下屬同吃同住,但很少與人說笑閑話,眾人此刻聽李紀這樣來形容自己,一句“癡情漢”說出來,都忍不住當場噴笑了。

    這李紀他們推斷的果真不錯,那顧王妃安排了多日,眼見就要積郁成疾的大病一場了,卻突然接到了從宮里傳來的消息,鐘鳴殿的大內監劉靈親自來了趟永興坊,說是那定國郡公李紀于圣上前面哭訴了一場,十分后悔自己前些年不懂事,胡亂猜忌繼母,弄的城內眾人對卓王府一脈背后議論紛紛,實在有辱父王威名,他如今也馬上要成親,到時定要攜那縣主到卓王府上叩頭認錯。

    顧王妃得了這消息,當場便落下淚來,哭的格外真摯,絲毫沒有作偽,事后還歡喜過度的病倒了。

    這李紀料理完了永興坊的事情,便專心準備起自己的親事來,新昌坊這個年節過的十分簡單忙亂,但卻是擋不住的喜氣洋洋,而年關過了不到兩個月,便迎來了定國郡公李紀與那伊川縣縣主成親的大好日子。

    永嘉坊三位小娘子,最先出嫁的便是伊川縣縣主崔五娘,一是因為不管是后宮進妃,還是東宮進側室,都自有一套固定的程式和套路,你想快也快不起來,二是因為圣上李盛實在是再也等不得了,他早早便為李紀選定了一個最早的吉利日子。

    待到大婚這事,來慶賀的賓客一見了那定國郡公李紀都有些傻了,這李紀剃掉了滿腮的短須,面皮也被養的白了許多,整個人高大英挺的站在那里,簡直與平日里眾人的印象判若兩人。

    ☆、第117章 英雄美人

    賓客中有那年齡長的,便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卓王李華來了,就連安王這個素來對任何人都愛答不理的大胖子,也艱難的從自己的尊位上抬起了屁股,主動上前拍了拍李紀的肩膀,等他再轉過身去時,竟然也微微紅了眼眶。

    說起這卓王李華來,竟是個人人都發自內心說好的人,上馬可誅敵千里,待人則如沐春風,強而不凌弱,善卻不可欺,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卻又是個極為重情重義的。這樣的一個人,為國為民于英年戰死沙場,任憑是鐵石心腸的,想起他也唯有挑出個大拇指來。

    而這李紀的相貌身形本來就生的和卓王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只不過因為臉上的疤痕猙獰,且神情一貫陰郁深沉,出征北疆后又常年蓄須,故而慢慢就讓人忘了他本來的面目,今天他突然剃干凈了胡須,一身大紅的喜服更映出了他滿面的喜色,就連那疤痕似乎都淡了很多,站在那里朗聲招呼恭迎往來的賓客,哪里還有什么疤面瘋魔的影子。

    那永嘉坊和新昌坊中間只隔著一個一個興慶宮和常樂等三個大坊,距離并不遠,因為這御賜的姻緣十分突然,兩邊府上的關系既生疏又頗有些說不清楚的糾葛,再加上那太子親自出面陪著李紀去的永嘉坊,故而這迎親的程序就少了很多原本應有的熱鬧和折騰,雖禮數一樣也沒缺,卻比別人家都簡便冷清了許多,順順當當的便把新娘子給接進了花轎里。

    永嘉坊這邊諸人依依不舍的送那一身盛裝的五娘上了花轎,從顧氏、元娘,一直到琪娘、蕓娘,都是拿著帕子拭著眼,極為恰當的落了幾滴淚,唯有一個七娘冷靜若平常,一個四娘哭的臉都腫了。

    因有禮部和尚儀局的cao辦,這安國郡公和伊川縣主的婚禮自然是辦的妥妥當當,唯有在新郎新娘快拜堂的時候,那圣上李盛突然親臨了喜宴,讓眾人都是好一陣子的手忙腳亂,雖然大多數人都料到了圣上一定會來的,但卻都沒想到他到的竟然這么早,原都以為他只會在酒席上略坐坐便走的。

    李盛既然來了,那安親王便連忙讓出了這高堂的位置,待那喜婆高唱出“二拜高堂”時,李紀與玉華二人便于李盛身前俯身叩拜了下去,李盛看著跪在眼前的二人,尤其是看著李紀今天昂揚的模樣,不由眼含淚光,連說了三聲“好、好、好!”。

    待新娘被送入洞房后,李盛卻并未馬上就走,他一直于酒席上坐了快一個時辰,甚至破了多年的酒戒,以這李紀尊長的身份親自舉杯謝了諸位賓客的盛臨。這席上各人雖早知道當今圣上對這李紀極為疼愛,但見此情形,仍是不由暗自咋舌,對這新昌坊今后的勢頭,也都是暗暗重新掂量了一番。

    這新昌坊的正院雖然裝置的齊備華貴,卻不管是那家具樣式、院落布置,乃至一草一木,都只是按著最常見最刻板的套路來的,并不見絲毫的別致與新意,這也難怪,無論是這新昌坊的修葺,還是那永嘉坊準備的嫁妝,都是匆匆忙忙間籌備起來的,只求“貴重”兩個字,哪里還管的了那許多別的。

    玉華此時蒙著繡著金絲雙蝶與鴛鴦花樣的大紅蓋頭,端坐在紅木精雕的千工床上,耳邊只聽到有婦人們悉悉索索低聲說笑的聲音,李紀府上沒有長輩女眷,但這李氏宗親里自然有那兒女雙全、身份合適女親在這里替李紀撐場面,也算是陪陪新娘,這其中領頭的,便是那安王世子妃周氏,玉華與她也算見過好幾面,聽得出她的聲音。

    而就在她身邊一拳不到的位置,便坐著那安國郡公李紀,雖隔著蓋頭并看不到什么,玉華卻仍感到身旁高大的黑影一坐下來,便擋住了大片的光線,饒是她心中對這門突然的親事做了各種的準備,此時此刻,一顆心還是忍不住咚咚的亂跳了起來。

    片刻后,便聽那喜婆尖聲喊道:“新郎官掀蓋頭!”。

    隨著屋內眾人的哄笑聲,玉華眼前一亮,蒙了幾個時辰的蓋頭終于被掀了起來,幾乎是本能的,她抬眼便往自己身側望去,迎面便碰上了一雙狹長明亮的眼睛。

    這雙眼睛在玉華面上極為迅速的巡了一圈,便露出了滿滿的喜色來,此時洞房內觀禮的女眷也頓時哄笑了起來:

    “瞧瞧,新郎官這是看迷瞪了吧,眼珠都不帶動一下的!”

    “那可不嗎,你也不瞧瞧這新娘子的容貌,滿長安城,我竟沒見過這么標致的小娘子,別說新郎官,就連我也是看迷了呢!”

    玉華連忙垂下了眼睛,端坐著不再多動一下,李紀卻是隱隱的紅了臉,撇過眼睛不再盯在玉華臉上不放了,站在兩人身前的喜婆,此時開始唱起了那喜詞:

    “酒是蒲桃酒,將來上使君,幸垂與飲卻,延得萬年春。酒是蒲桃酒,先合主人嘗,姑娘已不嘗,其酒灑南墻!”

    喜婆一邊唱著,一邊將系著五色錦線的兩只河流玉的夜光杯端給了二人,杯中盛的是陳年的葡萄酒,兩人對飲了這合巹酒,又行了些撒帳吃餃子之類的福禮,李紀便辭別屋內眾人去外面宴客了,他人已經走了門邊,卻又忍不住駐足回頭望了玉華一眼,神色中的歡欣喜悅,仿佛藏也藏不住。

    屋內女眷見他這番模樣,俱是嬉笑了起來,那安王世子妃周氏便上前握了玉華的手,笑著說道:“這可不是真真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嗎?瞧咱們五娘這張臉生的,說國色天香也不為過,我還從來沒見過紀哥兒這副模樣呢,一個堂堂大將軍,也笑的和個傻小子一般。”

    玉華只害羞垂著頭不響,這李氏眾女眷與她并不相熟,與李紀關系也不親近,又說笑了一陣子,便借口讓她多休息一會兒,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新房去前面吃酒熱鬧了,一時間,屋內只剩下阿蠻與阿生兩個陪著她了,玉華身邊如今除了崔家帶來的四個大丫鬟,還有宮里皇后娘娘賞賜的小喆小康兩個,六人都是一等大丫鬟,她二人比起崔府出來的幾個雖身份尊貴些,但不如她們與縣主親近,所以也沒在跟前伺候,被派去整理歸置箱籠物品了。

    因天色還早,不知道等會兒是否還有女客要來看小娘子,阿生也不敢讓五娘卸了沉甸甸的頭面首飾,兩人輪番替五娘按了按肩膀手臂,又端了點軟糯的點心給她吃了墊饑,兩人正在忙碌,門口有人通稟,進來了個青衣老嬤嬤,這嬤嬤看著已經有六十來歲的年紀,身形佝僂,頭發花白,她沖著玉華俯身一禮道:“奴婢姓肖,原是這新昌坊內院管事的,夫人和各位姑娘若有事,盡管吩咐老奴就行。”

    玉華叫她免禮,阿生則看著這嬤嬤表情有些驚訝,一般大戶人家是不用這個年齡的老奴的,這老嬤嬤雖然神情清明,但體格明顯并不硬朗了,不過她也只略微遲疑下便立馬上前扶起那老嬤嬤,說道:“想來嬤嬤是郡公爺跟前有體面的老人家,我叫阿生,我們姐妹幾個,今后難免還要勞煩嬤嬤照顧。”

    一旁立著的阿蠻也向她施禮,肖嬤嬤連忙客氣了幾句,幾人正說話間,門口突然一陣喧鬧,一個穿茄紫色夾襖的丫頭踉踉蹌蹌便跌進了門來,進門也不施禮,倒扭頭沖著門口氣沖沖喊道:“瑤草你要死啊,推我作甚。”

    阿生她們看來人一身丫鬟的裝扮,卻是如此狂妄無禮,一時都愣住了,倒是那肖嬤嬤連忙豎眉喝道:“萱草,還不過來跪下拜見夫人,這是什么地方,怎容的你胡鬧,你的規矩都學到哪里去了。”

    沖進來的正是萱草,她們幾個丫鬟好奇這傳說中美貌絕倫的縣主,不能進房來看,便假作來這院子送東西,躲在門口窺視,誰知卻被那慣愛頑皮的瑤草從背后一把推了進來,她還是很怕肖嬤嬤的,一聽她責罵,連忙低頭跪倒向玉華行禮,不過她叩完頭還沒等玉華發話,便就忍不住自行抬起頭來,一看到眼前一身大紅嫁衣的玉華眼波如水、櫻唇如珠,精致的有如玉雕一般,頓時便看傻了,直愣愣的跪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阿生與阿蠻兩個,本來正被這丫鬟的某某無稽舉動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此刻見了她的呆樣,卻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肖嬤嬤正在尷尬為難,見此情形連忙一邊訕笑著,一邊順勢將那萱草推打了出去。

    房內又只剩下玉華等主仆三人,阿生便湊到玉華身旁,低聲說道:“縣主,奴婢瞅著這郡公爺府里下人們的規矩,實在是有些……”

    玉華點了點頭,并未說話,眼睛看著前方微微有些出神,這新昌坊原本就無甚根基,李紀又常年征戰才歸,下人們規矩教導的不好并不奇怪,剛才這丫鬟雖然粗鄙無禮,卻只是天性沒受過什么約束的造成,無甚大礙。

    玉華此刻滿心里所想的,卻是自己的夫君,定國郡公李紀。

    ☆、第118章 洞房

    打從一開始聽到那李紀被自己的美貌所迷惑的說法,玉華心里就一直存著疑問,因有程娘子從旁指點,玉華從沒相信過這李紀是個什么變態的魔頭,待聽到他在那北疆立了大功,設下計謀離間敵軍一舉取得大捷以后,就更加覺得此人定是個心機極為深沉的,這樣一個人,居然遠遠的見了自己一面就失了心智,和關系極為親厚的太子搶起女人來,別人相信,玉華自己,卻并沒有這個自信。

    可是今日一見,這所謂的疤臉魔頭,不但生的頗為高大英朗,渾身散發著男兒的霸氣,對自己也果真是一副癡癡迷迷的樣子,可玉華非但沒有放下疑惑,心里卻沒來由的發起慌來,這若是真的,倒還罷了,這若全是假的,那這李紀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阿生阿蠻兩個見玉華神情有些恍惚,只當她累了,也不以為意,眼見天色已經黑了,房內并無其他親眷來訪,兩人就關了門伺候著玉華換下了身上的翟服和頭上重重的八樹花釵鳳冠,不過仍是穿上了一身正紅色織花鍛裙衫,又戴上了各色的精巧華貴的發簪釵環,畢竟這郡公爺等下過來,才是小夫妻兩個第一次正經相處,裝扮上絕不可疏忽,她們也不敢讓五娘多吃什么東西,只去取了碗雞湯帶著點雞rou給她吃了。

    三人一直等到日夕時中,都有些身倦體乏的時候,外面才響起一陣雜沓喧嘩,只聽到有下人通傳道:“郡公爺進來啦!”

    阿蠻留著陪在五娘身邊,那阿生便連忙到門口去張望,卻看到李紀正東倒西歪從影壁處繞了進來,而這正房的門外廊下,除了她們崔家帶過來的幾個婆子丫鬟立著迎候,并沒有看到這新昌坊的一個下人的影子,阿生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待看到那李紀走到近前來,才發現他身邊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廝攙扶著,這小廝腿腳似乎還有些不靈便,走路一顛一顛的,但似乎是常年跟著郡公爺身邊伺候的,他十分熟練的扶著郡公爺的后腰,半推半頂的帶著李紀往前走來。

    阿生見眼前并無這郡公爺原來貼身伺候的丫鬟等著,便只好硬著頭皮叫了一個小丫鬟和自己一起上前伸手去攙扶李紀,畢竟這小廝年紀雖小,也是不好進去正房的,誰知那李紀走到門前,并不等阿生她們過來,腳下一個踉蹌,便跌跌撞撞摔進了正房里去。

    房內玉華和阿蠻也早聽到了動靜,趕忙起身往外走,準備到屏風外面去迎他,兩人剛走了幾步,那李紀已經渾身酒氣,神情恍惚的大步進來了,他整個人連摔帶絆的便沖過了她二人的身旁,而后便直沖沖奔著那千工床而去,待到了床前,卻被腳踏絆了一跤,嗵一聲,便像一座小山般的直接撲倒在了床上,一動不動了。

    阿生此時也趕進了房來,與玉華兩人站在一處,一時間三人都有些傻了。

    三人愣了半響,玉華才問道:“郡公爺原來房內伺候的丫鬟沒過來嗎?”

    阿生連忙回答道:“奴婢剛才問了那小廝一句,郡公爺平日里起居好像并不用丫鬟的,也多是歇在外院的,都是那小廝貼身伺候。”

    如此可就有些讓人為難,玉華想了想,便吩咐道:“那你二人去試一試吧,若搬得動他,就替郡公爺換身衣服,若是真的搬不動,也就算了,待郡公爺自己醒過來再說吧。”

    阿生兩人應了便上去試了試,那李紀頭沖里腳沖外的趴著,且整個人硬邦邦死沉沉的,哪里移的動分毫啊,且他渾身上下酒氣熱氣直往外冒,阿生阿蠻兩個都還是沒開臉的姑娘家,只試了幾下便漲紅了臉敗下陣來。

    玉華見狀,便也不再管他,讓阿蠻替李紀蓋了一床被子后,便命她二人服侍自己去沐浴更衣了。

    等玉華梳洗完畢,換好了一身大紅軟稠寢衣出來,床上的李紀已經是鼾聲陣陣,阿生見狀,臉上不由有些慌亂,小聲問玉華可要去外院找那主事的肖嬤嬤和喜婆進來。

    玉華思忖了片刻,說道:“不用了,你們吩咐廚房里備些醒酒湯,端到內院的灶上熱著待用,你們二人輪換著在外屋值夜,都稍微驚醒著些,等郡公爺醒過來再做打算吧。”

    見玉華面上不見絲毫的慌亂和羞澀,那阿生也放下了心來,又看了床上的李紀一眼,便與阿蠻兩個一起輕手輕腳的退下了,阿蠻則一直跟在阿生旁邊未做聲,直到走到那屏風邊上時,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玉華,玉華沖她微微點了點頭,她便也加快腳步跟著出去了。

    此時房內只剩下了玉華立在桌旁,紅燭燈火影射之下,雖是紅綃春帳、玉山珠寶,卻仍是顯得冷冷清清的,她扭身看了一眼房間東面的廣榻,又看了看趴在床上熟睡的李紀,猶疑了片刻,還是從那榻上抱起了一張獸皮拼接的毛毯,移步往那床邊走去了。

    那李紀斜著占據了大半個床鋪,玉華在外側實在無法安歇,只能跨過他的身子,來到了床內側,好在這千工床十分寬敞,玉華生的又苗條,于角落處蜷曲著倒也能躺下,她盡力縮著身子離開那李紀身體約有一尺的距離,拉過毛毯蓋好,略微出了會兒神,便緩緩的合上了眼睛。

    這一天折騰下來,玉華也早是身心俱疲,開始還覺得李紀的鼾聲嘈雜、酒氣熏人,只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卻已經是昏昏然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時間,玉華只覺得自己身上沉重的不行,手腳都被什么硬物死死壓住了,連氣也喘不過來,她還只當自己被噩夢魘住了,扭著身子用力掙扎起來,誰知這一動之下,忽然便覺得一雙guntang的大手直接伸進了自己的小衣里。

    玉華一驚,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便看到李紀碩大的身子死死的壓在自己身上,她心里雖然又慌又怕,卻也知道這終究是無法回避的事情,便盡量軟下身子來想讓自己舒服些。

    那李紀整個人覆在她身上,頭卻伸在一旁,玉華的口鼻只能將將到他的肩膀,并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玉華只覺得自己被他壓的就快要斷氣了,便試著伸手去推搡那李紀,嘴里輕輕喊著:“郡公爺、郡公爺……”

    誰知那李紀并沒任何回應,只是手下一味的大力動作了起來,他雙手極大,又十分的粗糙,好像一把就能掐斷玉華的腰肢一般,此時上下胡亂的狠狠掐揉著,所到之處,都是火辣辣的痛,玉華開始還強忍著,后來實在熬不過那刀割般的痛去,便又掙扎著去看李紀的臉,略微提高了聲音叫著他的名字,可仍是沒有人答應。

    等玉華好不容易硬是探出頭來一看,卻是嚇了一跳,那李紀的臉半垂在枕頭上,臉上泛紅,眼睛卻還是緊緊閉著的,好似人并未醒來的樣子,玉華此時已經實在是被壓的要暈厥過去了,便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勁將那李紀往旁邊推去,她本不抱著指望能逃脫出來,那李紀實在太過高大結實,誰知一推之下,那李紀正好也動了動身子,便從玉華身上慢慢滑了下去,裹著被子滾到了一旁。

    玉華手腳一得了自由,馬上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半響,身邊卻又響起了李紀的鼾聲來,玉華此時也沒空去管他,她自己身上小衣在剛才糾纏之時,已經被那李紀弄了個亂七八糟,如今身上只剩下一條肚兜和中褲,里衣與長褲都不知道被他裹挾到哪里去了,玉華掩著身子想去他被子里面翻找一下,身子才剛動一動,便不由痛的嘶叫了一聲。

    玉華伸手摸著痛處,低頭一瞧,自己都嚇了一跳,她露在外面的肌膚上,此時橫七豎八都是紅腫淤痕,她本來就生的皮子雪白,那些痕跡看著就越發唬人。玉華探手輕輕去觸,卻疼的打了一個哆嗦。

    眼前這般光景,玉華也是實在沒有料到,她不由扭頭狠狠瞪了一眼身邊躺著的那人,李紀卻是只管鼾聲大作,睡的十分香甜,身上的酒氣仍是熏的人直犯惡心,好似那些酒沒喝進他肚里,倒像是全都倒在他衣裳上了一樣。

    左思右想了半天,玉華還是沒叫阿蠻她們進來,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也實在不好見人,還好腳下那獸毛毯子還在,她緩緩移動身子,將那毯子拖過來輕輕蓋在身上,便又重新倒了下去,這李紀一番折騰之下,倒把半個床都讓了出來,玉華終于可以伸展開手腳躺下了,雖然動一動身上就到處痛的厲害,但她整個人實在疲憊的不行,剛合上眼睛,便暈睡了過去。

    玉華這一覺竟然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待房內有陽光照進來,才悠悠的型轉過來,她睜開言躺了半響,才意識到自己此時身在何處,不由一個機靈就坐起身來,扭頭一看,身邊卻已經是空了,而一個高大的背影正坐在床沿上慢騰騰的自己穿衣,赫然正是那定國郡公李紀。

    一時間玉華呆坐在那里,十分手足無措,甚至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去招呼那郡公爺,她此時身上衣衫不整,緊緊裹著獸皮毯子,十分的狼狽,而她與這李紀二人雖然已經同床共枕一夜,有了肌膚之親,卻是連一句話也沒說過,那李紀甚至連醒都沒有醒過,二人雖已是夫妻,卻仍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房內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可只這樣楞了片刻后,玉華便立即覺出了不對勁來,那李紀雖然背對自己,可自己這樣翻身坐起,又是找衣服,又是拉被子的,他一個武藝高強之人,又怎會毫無察覺呢,若是他已經察覺了,卻又為何這樣背對自己置之不理呢?

    玉華略猶疑了一下,便張口想要叫他,可等她正要出聲之時,那李紀卻突然先說話了,他并不是要對玉華說什么,而是沖著外屋喊道:“誰在外邊,去叫那喜婆進來吧!”

    一聽這話,玉華一雙美目頓時就瞪圓了,一顆心咚咚的狂跳起來,她下意識的便伸手在那床上胡亂摸索了一陣,半響,便抓出了一方雪白的錦緞帕子,那帕子此時雖被揉搓的亂七八糟有如菜干,卻仍是干干凈凈、雪白的一片。

    李紀仿佛這才聽到背后的動靜,他緩緩回過頭來,看著玉華,卻是輕輕的一扯嘴角,露出一個笑來,而玉華此時也正好從那帕子上移開了目光,抬頭看了過來。

    李紀轉過來的這邊臉,正好是有疤的那面,此時他笑起來,牽動著疤痕越發分明,連那笑容也帶了幾分邪氣,而他一雙明亮狹長的鳳眼里面,哪里還有什么貪戀癡迷,甚至連一絲絲熱氣都沒有,只清清冷冷的漠然看著玉華不動。

    門口傳來了有些凌亂的腳步聲,應該是那喜婆被叫了過來,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就要進來了,玉華卻突然開口說道:“郡公爺,你還是叫外面的人先等一等吧!”

    李紀本來冰山一樣的臉上此時也不由一頓,而后便有些好笑似的一挑眉,輕聲問道:“哦,請問縣主,這又是為何呢?”

    玉華手里仍是緊緊捏著那方雪白錦帕,臉上雖然毫無血色,卻也不見有多少慌亂,她裹著被子跪起身往前挪了挪,湊到了李紀跟前,壓低聲音,柔聲說道:“郡公爺可知,五娘,乃是回鶻人……”

    ☆、第119章 拿捏

    李紀在玉華開口叫住他的時候,想到過很多種可能,想著她可能會破口大罵,想著她可能會崩潰大哭,甚至想到她可能會嚇的直接暈了過去,可是現在,李紀顯然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幾乎是本能的,他便脫口反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玉華的清亮異常的眸子直直的看著李紀,啟唇微微一笑,那嬌媚的笑容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譏誚意味:

    “郡公爺您這是沒聽清楚呢,還是被嚇到了呢,五娘剛才說,五娘身上流著回鶻人的血,五娘的親娘,并不是什么落魄秀才的女兒,而是那回鶻舞女,曾由我親爹崔澤觀取了一個漢名,叫做趙蜜兒的,在隆慶之亂前,也是那安邑坊里頗有名氣的寵姬,如今雖然知道她的老下人并不多了,但若郡公爺您有心想要追查,那是一定能查的到些蛛絲馬跡的。”

    李紀聽玉華說的有頭有尾、有根有據的,這才慢慢緩過神來,一時間心里倒是信了個七八分,而此時那房門口已經傳來喜婆尖細的通稟之聲,李紀馬上提高聲音回道:“你們都暫且先于門外候著吧,等我傳喚了再進來!”

    那喜婆常年游走于高門大戶,可謂是見識多廣,這小夫妻洞房花燭夜之后的一大早上,梳頭畫眉間又膩膩歪歪起來,也實屬常見,她連忙喜滋滋應了一聲后便退出去侯在了外面。

    打發了那喜婆等人,李紀便扭頭看著玉華,沉聲問道:“你是回鶻人,那又如何呢?”

    玉華聽了這一句,卻像是聽到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一樣,垂下頭掩著嘴,笑的連肩頭都一聳一聳的,好半響才收了笑容,仰臉看著李紀,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