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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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waysandforever。 旁邊停著明笙那輛噴著“婊子”“賤人”字樣的豐田。有幾個打扮得烏煙瘴氣的男人路過,沖著那輛車踢了一腳,笑聲夸張:“喲,這車有個性啊?” 身后有人仔細看了眼:“閻哥,這車牌還挺眼熟。” 叫“閻哥”的掐滅了煙,俯身去看:“我說是誰的車呢,原來是這娘們。最近不剛火了一把呢么?” 明笙朋友多,難免認識些三教九流的。這些話擱在現今尤為刺耳。林雋一打方向盤,踩下油門,風馳電掣地從那群人身邊蹭過,在幾乎要撞上的瞬間絕塵而去。 離得最近的那個狼狽地躲開,沖著那車的影子啐了一口:“x他媽的不長眼?” 領頭的一揮手,笑容陰騭:“急什么?這一筆給我算那小娘皮頭上。” ※※※ 明笙溜進早就定好的包房,里頭的人都坐滿了。 領頭敞著黑西裝,露出粗脖子下的一根金項鏈,吊著一雙三角眼看她:“喲,笙妹子姍姍來遲啊,瞧不起哥幾個?” “哪能啊?”明笙笑得媚態天成,豪爽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酒杯向下:“罰酒三杯,先干為敬。”捏著酒瓶頸給自己又倒兩杯,喝下去跟沒事人似的。 金項鏈也笑了起來:“爽快啊妹子。” 明笙淡淡笑笑。面前這些都是s市酒吧街這一塊的地頭蛇,江淮易這樣的人開明夜之前還要向他們打聲招呼,個個都是不好惹的。 金項鏈跟她喝了兩杯,胳膊就攬過來動手動腳了。 明笙不動聲色地推開,臉上還是個婉轉的笑:“閻哥,話可是你說的,江淮易不好動,最多打折他一條腿。我這可是聽了您的話才來謝您的。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今天酒隨便喝,動手動腳就免了,除非你能把他整半身不遂了,我明兒個就來報答您。” 金項鏈臉色不好看,早知道這小娘皮是個不好糊弄的,沒想到事到臨頭了還跟他裝清高。成,都是情趣嘛,酒喝多了誰認識誰呀?到時候還不是他案板上的。 他跟她碰個杯,笑開了:“我說妹子你跟姓江的過不去干嘛呢?有那個功夫報復他,早點陪哥幾個不就成了?哪還有那么多事兒。” 他話外有話地戳明笙的脊梁骨,明笙自然也冷了臉。這些人玩女人,娛樂圈里的是頂吃香的,沒別的,就圖個名氣。看那些小男孩兒捧她們捧得跟雅典娜似的,還不是他玩剩下的,說出去有面子。明笙也屬于這一列。 她倒不怕金項鏈翻臉,底線擺開了,酒照喝不誤。她沒紅起來的時候有一段日子過得潦倒,也見過不少場面,酒量比一般男人高不少。奈何這一桌都是見大場面的,喝起來不要命,半瓶半瓶地灌。 明笙喝得多了,醉醺醺地推開他賊心不死的手,笑著說:“我說啊,閻哥,江淮易知不知道是我求了您來整他呢?他好歹也是個橫慣了的,會不會連著咱們倆一起報復?” 金項鏈眼神一冷,這小娘皮算盤打得周到啊。 他們這行說白了就是收錢做事的,最不怕的就是報復,江淮易瘋了才會跟他橫。不過倒也不是不可能——凡是知情的都清楚,江淮易對那個許亦淑也就是做戲,對面前這個那是掏心掏肺的。他幫著女人找人家麻煩沒事,但要睡了人家女人,指不定人家就狗急跳墻了。 江淮易來頭不小,他也要掂量掂量。 他心里頭恨得牙癢,明面上打圓場:“妹子說什么胡話呢,你認我這個哥,哥保證幫你把他整服帖了,別的都別想,啊?” 說著一杯酒就到了面前。 明笙知道這茬沒那么容易過去,忍著胃里的翻江倒海笑著喝了。 ※※※ 謝芷默推開包間門的時候,明笙已經醉得連她都不認識了。 金項鏈見她一個女人赤手空拳就敢沖進來,一拍桌子:“反了啊,外面的都干什么吃的?” 說著包間門口守著的幾個小弟灰頭土臉進來了,其中一個湊到他耳邊說了什么。金項鏈正斜眼瞥向門口,跟小弟確認:“秦家的人?” 小弟點頭跟啄米似的:“是啊,秦沐那女魔頭喊他一聲哥。” 聶子臣進來的時候,正唱到這一出,淡淡報上家門:“聶子臣。不用扯上秦家。” 金項鏈沒弄清狀況,喲呵一聲:“秦家的來我這要人還得敬我一分,你準備怎么著,招牌都不打了?” 謝芷默架著明笙,眼神焦急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方才知道明笙在這里的時候,她就設想過這個情況,還想著不能貿然進來,他倒是云淡風輕,給她信心。 聶子臣在路上漂的那兩年沒少經歷過類似場面,如今居然有點懷念,坐到閻哥對面,手里的打火機往桌上一拋,笑著看了眼桌上的杯盤狼藉:“不給個杯子么?” ☆、第二十五章 底下人很快拿來一套玻璃杯,一字排開替他滿上。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地頭蛇有時候也會沖撞地頭蛇,見面還是朋友,不好結梁子,就用這種辦法,酒桌上賠禮,互相不折面子。 少的三杯為敬,多的五倍了事。他這樣直接十杯起算的,倒是少見。 金項鏈忌憚秦家,靜觀其變,見他喝一杯扣一杯,對他也來了興趣:“我說,你真是秦家的人?”消息不會錯,面前的人瞧著也是清正貴氣一表人才,可做起這一套規矩來行云流水,倒像是道上混久了的,哪像秦家那種高門大族出來的。 聶子臣扣下第五杯,笑了:“到這是規矩,后面五杯替明笙還上。”他手指轉動倒扣著的酒杯,食指上的銀色戒指碰上玻璃,發出清響,“不是秦家的人又怎么?” 謝芷默也沒見過他這流里流氣的做派,慌慌張張覷了眼那個金項鏈。對方咂咂嘴,眼看他爽爽利利喝到第九杯,也揮手了:“得,算我閻文申交你這個朋友,人你帶走,不過她求我的事就免了,算兩清。” 聶子臣扣下第十杯,攬著謝芷默起身:“朋友就免了,就當今天沒見過明笙。順帶,替我向肖楚帶個好。” 他踢開椅子出門,謝芷默拖著不省人事的明笙,一瘸一拐。聶子臣煩躁地看了眼她身上那個酒氣熏天的累贅,當成尸體一樣抱起來就走。 謝芷默無言,想跟上去,又怕身后的人記恨他,回身向屋里人點頭遞了個歉意的眼神,才客客氣氣地關門出去。 里面人結結巴巴問金項鏈:“閻哥,肖,肖楚是誰啊?” 金項鏈上手給了他一個耳刮子:“小兔崽子,你楚哥都不認識了!” ※※※ 聶子臣看著謝芷默低眉順眼地關門,輕扯了下嘴角。三個人浩浩蕩蕩穿過走廊,吸引了不少異樣目光。電梯直達地下車庫,聶子臣把明笙安置在后座,才有空問她:“這么怕我被人報復?” 謝芷默支支吾吾,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他剛才那么強勢,結果她反過來點頭哈腰地給人道歉,肯定丟了他的臉了:“我不是故意的……” 聶子臣替她系上保險帶,捏了捏她的臉:“以后別這樣。輪不到你給人賠罪。” 雖然被你心疼是這么好的事。可你只需要站在我為你照亮的地方,不需要去看那片光明背后的陰影。 謝芷默一知半解地點頭:“哦……” 聶子臣瞥了眼后座上的人:“她這邊怎么辦?” 謝芷默拿不定主意,手機卻先響起來了。 謝母回家發現她還沒回來,擔心地問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舅媽在網上看見你那個朋友的新聞了,你是不是跟她混一起了?” 謝母這個年紀的人,只要是新聞都覺得是真的,這會兒認定了明笙是那種見不得光的女人,謝芷默來不及從頭解釋,只能先搪塞:“我馬上就回來了。” 謝母的聲音顯然是生氣了:“跟mama說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別讓mama擔心!” 謝芷默橫下心:“媽,你放心。網上的消息都是假的,我擔心明笙受不了,去陪她一會兒,今天晚點回來,嗯?” 謝母在這種原則問題上格外頑固,堅持讓她回來:“網上照片都出來了,哪里假了?你啊,不要讓人家帶壞了!清者自清,你別管人家的事了,管好自己,趕緊回家!” “我都幾歲的人了,什么帶壞不帶壞啊……”謝芷默聽她這個論調,也有些焦躁,“明笙好好一個姑娘,您別這么說她行不行!” “我說不得她,還說不得你了?你最近也是,整天魂不守舍的,我看你不對勁好幾天了。mama不是害你,是怕你吃虧……” “我知道了!”謝芷默意識到自己話說得太急,勉強平靜下來,柔聲道,“我晚點就回來,您先睡吧,別胡思亂想,晚安。” 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謝母身體不好,聶子臣知道她對她這個mama千依百順,攬著她肩膀往懷里帶,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謝芷默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連最親近的人都這么誤會明笙誤會自己,讓她更加失望又委屈。她努力不和mama吵架,不代表她一點都不難受。 聶子臣把她抱進懷里安慰,沒一會兒她氣消了,委屈和失望又全泛上來,聲音都啞啞的帶了哭腔:“明笙都被逼得這么作踐自己了,還不夠么,那些人非要逼死她么?” 她心疼明笙,聶子臣心疼她,柔聲勸她:“好了,明笙那樣的,真要把她逼得走投無路也挺難。你聽到那些人說了嗎?明笙這回去求閻文申,是為找江淮易麻煩去的。這膽量這魄力,能隨隨便便想不開么?” 他說著說著都有些無奈了。他原以為當年的謝芷默已經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了,比起明笙簡直連小指頭都算不上。托人去揍負心男,不惜犧牲色相陪酒,虧她想得出來。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低頭看了眼哭得楚楚可憐的某人——要是今天是他做了江淮易那樣的事,她會拿他怎么辦? 謝芷默跟他根本不在一個頻道,哭了一會兒心里好受了一點,擔憂地看著明笙:“我本來想把她送去我家的,她一個人我不放心。不過看我媽這樣子……還是把她送回去吧,我幫她料理好了就回家跟我媽解釋。” 聶子臣在她哭得熱騰騰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嗯,好。不過這回酒精濃度估計超標了,你拿到駕照了么?” 謝芷默呆住了。 她前兩天剛拿到駕照,還是馬路殺手的水平,生平第一次上路開就載著兩條人命,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抖了。 聶子臣在旁邊輕聲提醒她路況,像教小孩子走路似的,含著淺淺笑音。 謝芷默窘得臉都紅了:“我知道前面不能轉彎的!” 聶子臣好笑地看著她拿開飛機的架勢開了一路50碼,等安頓好明笙,已經將近零點。 按照客觀條件,這回應該是謝芷默這個司機先把他送回去,再把自己開回家。 聶子臣當然不會同意:“你家小區連個路燈都沒有,就你這樣還敢開夜路?” 謝芷默:“……”她好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山上拍照敢在懸崖邊緣取景,去游樂場坐云霄飛車從來坐第一排。奈何平衡能力不好,開車這種技術活簡直要她的命。 聶子臣的方案是:“我看著你開回去。” 謝芷默:“那你呢?!” “頂多在你樓下睡一夜。” “不行!”謝芷默一口回絕。這兩天天氣冷,他之前喝那么多酒,酒氣揮發出來最容易感冒了。 聶子臣一臉無辜:“那怎么辦?” ※※※ 最后辦法是謝芷默想出來的,聶子臣勉為其難表示同意。 兩個人一起到了謝芷默家門口,謝芷默一個人開門進去,客廳亮著燈,謝母在沙發上都睡著了,聽到她的響動又醒過來:“回來了啊?” 謝芷默有些鼻酸:“不是讓你早點睡么?你這身體怎么熬得住啊?” 謝母臉上還戴著副老花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眼:“也還好,就是容易睡著。你哪里去了,飯吃過沒有?” “吃過了。”謝芷默不忍心騙她,如實道,“我把明笙送回家了。媽,網上那些真是別人瞎說的,你別信……具體的我明早跟你解釋好不好?先睡吧。” 謝母到底心疼女兒,也松動了:“你瞧瞧你這臉色,昨晚沒睡吧?快去洗把臉睡了。” 就這么暫時敷衍過去,謝母進房間睡覺,謝芷默進衛生間洗漱,故意磨磨蹭蹭的。這么等了一會兒聽房里沒動靜了,才躡手躡腳地靠近玄關。 打開門…… 聶子臣在外面站了挺久,一直在玩一個網頁版簡易的數獨游戲,把通關數給她看:“67關,我還以為你睡了。” 怎么可能!謝芷默把他領進門,像做賊一樣穿過客廳,溜進自己臥室,關上門,才松了一口氣,靠在門上虛脫的樣子:“……感覺好像在偷情。” 聶子臣一臉輕松,饒有興致地環顧她的閨房:“我們這樣不算偷情么?”明明在她吞吞吐吐說出這個提議的時候,就nongnong一股偷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