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之小人得志、穿越之美滿人生、終于等到你(甜文)、重生學(xué)霸當(dāng)自強(qiáng)、哥德堡變奏曲、隱婚前妻疼你入骨、撩到社恐影帝、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師父今天也在逃婚[穿書]、宿主你是最棒的[快穿]
說起來,她真是一次都沒去過藥鋪,不過此乃人之常情。 若不是病了,誰會去呢。 而作為姑娘家,就是病了,也有家人幫著去買藥,尋常不會親自去。 姜瓊又沒興趣:“一屋子藥味,我可不喜歡。” 不等姜瑜說話,胡氏過來道:“去什么,姑娘家成天往外跑像什么樣子?你們莫去,阿蕙,你最好也不要去,這藥材鋪,不如我?guī)湍汩_。” 姜蕙哪兒肯,自是不理。 等到第二日,她一個人帶上兩個丫環(huán)就去回春堂了。 回春堂很熱鬧,宋州大半的人不舒服都會來此看病,一來這是老字號,叫人放心,眾人也習(xí)慣了,二來這兒名醫(yī)多,鐘大夫,馬大夫,還有李大夫都是經(jīng)驗(yàn)老道的大夫,旁人自然比不得。 姜蕙走入鋪內(nèi),只見專坐名醫(yī)的地方現(xiàn)只有鐘大夫,另外二人恐是出去了,再看旁的地方,坐了其他兩位大夫,她也沒細(xì)看,不用說,這二人都是輔助名醫(yī)的,做些打下手的活兒。 她在鋪內(nèi)慢慢走著,雖然戴了帷帽,誰也瞧不清樣子,仍吸引了不少目光,伙計笑瞇瞇上來問:“姑娘可是要買藥材?” “這些都是什么價?”她一排點(diǎn)過去。 伙計殷勤的說了價錢,一邊解釋:“咱們藥材雖然貴一些,可都是好藥材,不會濫竽充數(shù),也不會……” 正當(dāng)說著,耳邊傳來一聲咆哮:“你怎么看病的,開這些藥?叫你來試試,可不是讓你害人,你重開一個方子!” 姜蕙回頭一看,原是其中一個年輕大夫被人罵了。 但他好似并不生氣,低頭重寫了方子,姜蕙目光落在他手上,見他赫然是個六指。 ☆、014 作者有話要說: 天生六指很是少見。 姜蕙兩輩子加起來,也只見過一人。 她目露欣喜,又仔細(xì)瞧了一眼那年輕大夫,只見他生得一對好眉,斜飛入鬢,好似利劍脫鞘,下方一雙眼睛細(xì)長,哪怕才被人罵過,卻是帶著微微笑意。 這是個好脾氣的人,或者說,是不易發(fā)火的人。 姜蕙差點(diǎn)叫起來,想問他是不是姓寧。 上輩子,她在路上暈倒,被一位姓寧的大夫所救,只她病著,迷迷糊糊,一點(diǎn)兒不記得他的容貌,唯獨(dú)六指深刻腦中,還有他那一雙眼睛,滿是和善的笑意。 后來她去了衡陽府,有回跟穆戎回京,聽到六指神醫(yī)的名號,當(dāng)初就在想是不是他,誰想到,這次竟在宋州遇見。 她上前一步,坐在那人面前。 “請大夫給我看看。” 她伸出皓白的手腕。 寧溫一怔,過得會兒輕聲道:“姑娘非是來看病罷?” “大夫這也知?” “看病之人不會那樣閑適。” 剛才姜蕙進(jìn)鋪?zhàn)樱强吹降模@著鋪?zhàn)幼吡艘蝗Γ袷呛芎闷娴臉幼樱睦锵袷强床〉娜耍?/br> 姜蕙輕聲一笑:“大夫果真厲害,不知如何稱呼?” 寧溫道:“在下姓寧,” “哦,寧大夫。”姜蕙心想果真是他,六指少見,還是個大夫更是少見,上輩子寧大夫多半就是那神醫(yī)了,可為何剛才卻被罵得狗血淋頭? 莫非他現(xiàn)在醫(yī)術(shù)很是不行? 寧溫見她不語,詢問道:“姑娘還有何事?” 姜蕙眼睛一轉(zhuǎn),用極其輕的聲音道:“寧大夫,假使哪日你被趕出去了,可以來找我,我以后也要開藥鋪的,絕不嫌棄你。” 寧溫聽得這話,先是驚訝,忽地哈哈大笑起來,惹得藥鋪的人紛紛看來。 姜蕙不知他為何發(fā)笑,皺眉道:“我可是認(rèn)真的。” 寧溫忍住笑,輕聲道:“我這等醫(yī)術(shù),姑娘竟還要,不怕鋪?zhàn)雨P(guān)門?” 姜蕙搖搖頭,有鼓勵之意:“你總會進(jìn)步的!” 寧溫這下更是想笑了,問道:“那好,請問姑娘芳名?藥鋪又何時開呢?” “我叫姜蕙,姜知府的侄女兒,至于藥鋪,你等段時間,自會開的。”她又加了一句,“你莫去旁的鋪?zhàn)印!?/br> 寧溫看她急切,眉頭一挑:“姑娘莫非是看上在下了?” 這話聲音有些高,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姜蕙臉也紅了,心道此人竟有幾分輕佻,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也唐突,非得讓他來自己的鋪?zhàn)樱Φ溃骸澳銓?shí)在要去,便罷了。” 她站起來,快步走了。 寧溫聽得出她話里有幾分遺憾,不由疑惑。 這姑娘倒是看中他哪里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盛意邀請自己的,當(dāng)然,他醫(yī)術(shù)是不錯,可還不曾表現(xiàn)出來。 她如何看得出的? 寧溫不由自主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個姜字。 過得一陣子,姜濟(jì)顯問到了藥材的事,這日與姜蕙說:“宋州轄下有個陵縣,便是專做藥材的,尋常都去那兒進(jìn)貨,你記得,必得要西大街張計的藥材。” 姜蕙連聲道謝。 對這個侄女兒開藥材鋪,姜濟(jì)顯仍有些擔(dān)心,叮囑道:“不急著開,多看看。” 姜蕙嗯了一聲:“我會學(xué)些藥材的知識,看些書。” 姜濟(jì)顯笑:“孺子可教也。” 他在小輩面前很是親和,便是姜辭有事請教,他也是很有耐心的。 故而,姜蕙覺得,便是當(dāng)年何夫人在母親面前不曾說出實(shí)情,她也不相信自己的二叔會參與謀反。 她去書房找了些關(guān)于醫(yī)藥的書,經(jīng)過園子見姜瑜,姜瓊,還有姜秀都在,三個人不知道說什么,姜瑜很是羞惱。 看到姜蕙來了,姜瓊笑道:“阿蕙,你又得叫大忙人了,看完鋪?zhàn)佑质强磿!?/br> 姜蕙心想,她忙的事情可多呢,為了保命,太不容易了! 她嘆口氣,坐下來,正好歇息會兒,問她們:“在說什么呢,看把堂姐羞的,難不成又有人來提親了?” 這兩日提親的人好像撞在一起,來了一個又一個,大概姜瑜也是年紀(jì)到了,父親是宋州的父母官,她為人又不錯,長得大方端莊,自是賢妻良母首選的。 姜瓊笑道:“可不是,母親挑的眼睛都花了,我問jiejie喜歡哪一個,她偏不說。” 姜瑜懶得理她們,轉(zhuǎn)頭去看花。 姜秀上下打量姜蕙一眼,奇怪道:“阿蕙,你長得這樣好看,怎得沒人來提親?” 她是羨慕死這個侄女兒的臉了。 要她長成這樣,尋個什么樣的夫婿沒有? 二人只相差兩歲,一個挑的眼睛花,一個沒人提親,說起來,真是有些叫人傷感,姜蕙道:“怎么辦呢,姑姑,要不你給我尋一個?” 姜瓊噗嗤笑起來。 姜瑜也忍不住笑,本是叫人難堪的話,結(jié)果姜蕙偏能拿來開玩笑。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堂妹,心道阿蕙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姜秀嘴角一抽:“我自己還沒著落呢,給你找什么?” “那就算了,以后嫁不出去,與姑姑為伴好了。”姜蕙很有自知之明,雖然她能引得男人注意,可自己這家世,想要嫁與名門世家的公子,那是白日做夢。 幸好她這輩子也不看重這些,只要家人都平安,便滿足了,當(dāng)然,有個真心喜歡的人最好不過。 她說的會兒話,便回去看書了。 這幾日甚是刻苦,很快就翻完了一本《開寶草經(jīng)》,她學(xué)得不少知識,這日又在看《普救方》,金桂過來道:“姑娘,何家剛剛送了請?zhí)埶奈还媚锵挛缛プ隹停f是兩位何姑娘覺得冷清,想熱鬧熱鬧。” 姜蕙猛地把書放了下來。 她記得上回姜瓊說的,何夫人很是清高看不起人,根本不會請她們?nèi)ジ希敲唇袢沾伺e,是為她了? 難道是想動手不成? 是了,當(dāng)年她們一家在鄠縣,不曾來宋州,雖然何夫人一早知道,可卻遲遲未動手,如今他們來宋州了,想必她另有計劃。 可何家是何夫人的地方,如此突然,她不會去送死。 姜蕙捂住腦袋:“忽然難受的很,許是書看多了,頭暈眼花,我不去了。” 金桂忙道:“可要請大夫?” “好。” 不請像是假的,總歸開了藥,她不吃就是,回到房里,她立時叫金桂把寶兒帶來。 聽說她病了,姜瑜,姜瓊連忙來瞧她。 “也沒什么,大概累到了,要不你們也別去了,留在這兒陪我!”姜蕙也不愿意她們?nèi)ァ?/br> 姜瑜笑道:“胡說什么,那是何夫人派的帖子,你如今病了,咱們也不去,阿娘肯定不準(zhǔn)的,我看就留寶兒陪著你罷。” 二人說得會兒就走了。 姜蕙心想,何夫人要對付的是他們一家,如今她不去,何夫人定然不會如何。 她饒是這么想,一下午也是心神不寧,梁氏來看她,她怕露出馬腳,拉著寶兒躲在被子里睡覺,直到姜瑜,姜瓊回來,才松口氣,問道:“都做什么了?” 姜瓊撇撇嘴:“還能如何呀,很沒意思,就在園子里看看花。” “哦?何夫人沒問起我與寶兒?” “不曾,應(yīng)是去時便知了,何夫人都沒有露面呢。” 姜蕙見她們安然,已是足夠,但也意識到,這事兒不能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