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本圖書由(慕寒雪影)為您整理制作 =============== 重生寵后 作者:久嵐 文案 上輩子,姜蕙家破人亡,淪為奴婢,以卑賤的身份留在衡陽王身邊,最后也不得善終。 重生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哪怕是衡陽王穆戎,也是一樣。 不過又如何呢,姜蕙心想,她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提示: 1,女主很媚,男主屬性復雜。 2,輕宅斗,爽文,甜文,無虐。 內(nèi)容標簽:重生 宮廷侯爵 主角:姜蕙 =============== ☆、001 三月才過不久,苑中的金雀花陸續(xù)就開了。 淡淡的香味飄進來,帶來初夏的味道。 姜蕙對鏡梳妝,忽地想起五年前曹大姑說的話。 “你如今在我這兒,生得再好,也不過是個玩意兒,別以為還是清白小姑娘。入得這門,學不好,你就給我死去。不信試試,把你送與哪家,看哪個主母能容你?” “我現(xiàn)供你吃好喝好,好生教你本事,放聰明些,以后哄得了男人,榮華富貴不難,端看你怎么用。且等著,我自會給你尋個貴人。” 曹大姑當時說得唾沫橫飛,一心想把她賣個好價錢,結(jié)果呢,她嘲諷一笑,那貴人一文銅錢都不曾出,只投來一眼,曹大姑便乖乖把她奉上,賠得血本無歸。 當日送她出門時,恨不得在地上打滾,一路念叨著叫她記得這份恩情。 可她們之間,何來恩情? 要不是曹大姑,她也不會有落得如此卑賤的身份了! 故而去年曹大姑求到跟前,她一點不曾理會,聽聞曹家最后遭逢大難,她心想,這才算是兩清呢。 姜蕙垂下眼眸,伸指點一點碧玉釵,叫桂枝插上。 但話說回來,曹大姑一語成讖,她還真遇上個容不得她的未來主母,不過便沒有衛(wèi)鈴蘭,她總也要走的。 做一輩子奴婢,有什么意思? 姜蕙朝鏡中看一眼,展顏一笑。 她眉毛漆黑彎長,眼眸似水,就是不染脂粉,也極是嫵媚,且又生得白,臉孔像是美玉雕成。 桂枝暗自心想,難怪旁的婢女懷疑她不是中原人,魏國人好些便是膚色如雪,難道她來自魏國?可她見過魏國人,那些人高鼻深目,與中原人差異頗大,要說像,也只得三四分。 不過姜蕙從不提起身世,倒是無從知曉了,桂枝拿起一對碧玉耳墜給她戴上,輕聲勸道:“既然殿下不答應,你也莫鉆牛角尖,在這里不愁吃不愁穿的,總比咱們好多了,興許將來會給你封個側(cè)妃呢。” 姜蕙撇嘴:“姨娘都沒當上,還側(cè)妃呢,那衛(wèi)鈴蘭嫁進來,你看著,定會偷偷把我弄死了。” 她看得出衛(wèi)鈴蘭對她的敵意。 桂枝訝然:“怎么會,衛(wèi)姑娘人很好的。” 姜蕙一笑。 可惜,別人都覺得她好,那將來,自己定是要變成不知好歹,以色侍人的賤人了! 她站起來,也不再多話。 衡陽王今日好興致,大白天的要她去,她不能晚了。 桂枝跟在后面打傘,生怕她被烈日曬黑。 幸好書房并不遠,護衛(wèi)見到姜蕙,知是穆戎的意思,讓出了一條路。 她徑直去了苑內(nèi)。 此處清凈,偌大的地方除了貼身小斯,一人也無。 她走到門前停下,屋內(nèi)窗欞半掩,竹綠色的輕紗擋去了半邊光,顯得有些暗。她看不清穆戎的樣貌,只見到他身上暗紫色的縷金長袍微微發(fā)亮,像是夜里的星光似的,便蹲了身子道:“奴婢見過殿下。” 一時并沒有回應。 可她能感覺穆戎在打量她,嘴角兒便翹起,露出笑來。 她笑時艷若桃李,令人心醉。 穆戎看著她,放下手中書卷道:“進來。” 聲音很輕。 他說話的方式便是如此,像是不愿花費力氣。 可奇怪的是,不管他用多輕的聲音,一字一字總是很清晰,也有點兒低沉,叫人想起山雨欲來時的陰天,忍不住就會提起精神,仔細聽他的話。 姜蕙遲疑會兒,拎起曳地裙擺慢慢走入。 這一去,卻是去了許久。 桂枝再見到她時,她面上尚有嫣紅,目流春波,心知二人必是歡愛了一回,便笑道:“你看你還擔心呢,殿下這般喜歡你,便是娶了衛(wèi)姑娘,又有什么。” 姜蕙輕聲一笑,若是把她壓在身下就叫喜歡,那她真不知道如何回了。 她不會忘記那日,穆戎是怎么潑她一頭冷水的,也是那時候她才知,正如曹大姑說的,她這等身份不過是個玩意兒,若是提什么真心,只會叫人不屑,從此后,便收斂了心思,專心服侍他。 捫心自問,她學得功夫不錯,這世上能叫他那么盡興的,可不多。 但現(xiàn)在已夠了。 “我要睡會兒。”她露出疲倦之色。 服侍穆戎不是件輕松事,桂枝笑道:“那你先把這紅棗羹吃了,再歇息會兒。”她等姜蕙用完,才善解人意的先行離開。 等到桂枝走了,姜蕙的精神又好了,在屋里收拾一陣后,換身衣衫,很快就離開了衡陽王府。 自打穆戎不給她贖身,她就已經(jīng)定下了計劃。 今日進行的十分順利。 姜蕙到得城外,只覺渾身輕松,那是久違的自由,闊別了八年。八年前,她是一個地主家的小姑娘,無憂無慮,后知后覺,八年后,她吃盡苦頭,看盡人間冷暖。 她仰躺在牛車上,只覺這一生恍恍惚惚好似個噩夢。 回憶起家人尚在一起時,團團圓圓,也覺得甚為遙遠,如今唯一讓她覺得自己不是那么孤單的,便是還未尋到的meimei了。 這會兒她怕已長大,等她找到她,二人相依為命,已是滿足。 然而,這噩夢還未結(jié)束。 到得前方路口,車夫回過頭來,抖抖索索的問:“姑娘,你到底犯了何事?” 姜蕙爬起來往前一看,只見牛車已被人攔下,那幾人雖未穿官服,可渾身散發(fā)出來的血腥氣,任誰瞧了都知道必是軍營里出來的,她眼睛睜大了,往更前方看去。 穆戎負手立在那里,她雖看不清他的臉,也是一眼認出。 風吹得他衣袍舞動,姜蕙只聽他問:“你要去何處?” 姜蕙哪里愿意答他,她費盡心機,最后還是被他追到,如何不氣? 見她沉默,穆戎往前走了幾步。 晚風中,他面容漸漸清晰。 姜蕙呼吸不由一滯,這人生得一張極俊的臉,可卻叫人恨得要死,也難怪前王妃懸梁自盡,想必是被他傷透了心。幸而她這幾年經(jīng)歷的多了,不似個小姑娘叫他冷一冷就尋死覓活,她又慢慢抬起頭來,直視著穆戎。 那是第一次,她表露出她的不滿。 穆戎不由挑眉:“你私盜令牌,可知是死罪?” 姜蕙如今也不與他藏著掖著,凡事如何不付出代價? 她回道:“是你不放我走,我原想去找尋meimei。” 聽得這話,穆戎眼眸半斂,稍許沉默過后道:“你不信本王?” 姜蕙忍不住就笑了,她是求過穆戎,他那日認真答應她就信了,可兩年過去,meimei一絲一毫音訊都無,可見他并不曾多花心思,不然以他的能力,豈會尋不到? 也是自己傻,寄托于他身上,這樣的人豈會真把她的事放在心里,他要謀算的實在太多了,姜蕙淡淡道:“此事不敢再勞煩殿下。” 她略揚起下頜,剪水雙瞳華光流轉(zhuǎn),一身布衣難掩麗色。 穆戎看她在牛車上顯得不倫不類,轉(zhuǎn)過身道:“令牌一事,本王姑且不追究,你隨我回去。” 聲音忽地柔和下來,帶著些許情誼,他偶爾是會有溫柔的時候,在這瞬間,能叫人離不了他,能叫人掏出自己的心。 可她不會當真了,姜蕙深吸一口氣,頷首道:“殿下又要娶妻了,奴婢先恭喜您。” 這話有些突兀,可細品起來,內(nèi)里百轉(zhuǎn)千回,穆戎目光不由深了一些,回頭卻見她從包袱里拿出一物:“不過十方圖在我這兒,今日殿下需得放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