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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杉撇撇嘴,不滿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侍應生換了幾張舒服的椅子,四人才落座。 謝正邦也不繞圈子了,盯著竹觥:“我要見林青淺。”他太想見見這個手腕恐怖的小輩了。 竹觥漠然搖頭:“林總并不在香江,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更重要的事就是參加被咕了兩次的《孑狼》慶功會。 謝正邦冷笑,“連見都不屑于見我一眼?她林青淺一手設的這個局,也不來見見自己的手下敗將,真是好大的威風。” 竹觥毫不怯場:“謝先生,林總非常痛惜謝家最近的遭遇,但您要是血口噴人,我就得和你論一論了。”她揚眉,“您的證據呢?” 謝正邦陰惻惻地看著她,“林青淺與這事沒關系?那你作為她的貼身秘書為什么在這里。” 竹觥一愣,暗叫不好。 謝正邦終究還是老狐貍,自己被繞進去了。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現在這里的?”謝正邦咄咄逼人,“如果是無關人員,請您出去。這是謝家的家務事。” 竹觥的能力他多多少少有過耳聞,只要把竹觥趕出去,對面四人的戰斗力就少了一半。 竹觥皺著眉,腦子飛速轉動,剛要開口,就聽見一旁金杉幽幽的聲音傳來:“她是我女朋友。” 嘎? 謝文顧、謝文亭慢慢扭頭,看向金杉。 竹觥身體緊繃——她被金杉牽住了手,手指被一根根把玩。 謝正邦愣了愣,看著慢條斯理玩著竹觥手指的金杉。 那人緩緩開口:“不然……你覺得我腰傷哪里來的?” 竹觥瞪起眼睛,嘴唇微微開合,心中罵罵咧咧。 早知道換個理由了。 謝正邦吐出一口濁氣,“你以為我會信?”他手指敲著桌子,審視著金杉,一字一句說,“你可是羅竺的未婚妻。” “哦,”金杉毫不客氣地回敬,“你還是謝文飛的生父呢。” 圈子這么亂,你和誰裝一塵不染白蓮花。 謝正邦被哽住,深深地看了金杉一眼,驚訝于她的臨機應變,心中多了一絲復雜的情緒。 金杉,也不是爛泥扶不上墻的人。 他是謝文飛的生父,但也是謝家主事人,責任扛在他的肩上,出于私心,他肯定不會愿意謝文顧掌權;但出于公心,他要選一個靠譜的。 金杉啊。 算是比較好的選擇了吧。 “說說吧,”謝正邦不再管竹觥的存在,而是審視地看向金杉,“你們,開出什么條件?” 謝文顧輕笑,“我們沒有什么條件,只是給您一個選擇而已。”他將手中重新整理過刪除了謝文飛痕跡的筆錄遞過去,“只要您發句話,這份文件,我們就不交給警方。” 謝正邦板著臉,接過,面龐慢慢蒼白,手指開始顫抖。 “您宣布權力交給金杉,然后宣布自己隱退,這份東西就永遠不會再出現。”謝文顧輕聲說。 其實他也說得沒錯:這份東西是重新整理過的,只是用來忽悠謝正邦而已,用完就當然永遠不會出現了。 警察那邊?有筆錄嘛。 “你們要說話算話。”謝正邦疲倦地閉上眼睛,“我要一個承諾”。 竹觥冷聲道:“您沒有選擇的權利。” 謝正邦睜眼,深深地看了眼竹觥,又看看金杉。 她們的手還牽著。 竹觥似乎是想掙脫,被金杉牢牢扣在手心里。 “我會在董事會上說明的。”謝正邦胡亂抹了把臉,捂住突然變得通紅的眼睛,揮揮手,“滾吧。” “那就告辭了。”竹觥起身,微微鞠躬。 “趕緊滾!” 待四人走出謝家老宅,坐進車內,脫離了謝正邦的視線,竹觥才收回手。 金杉撐著臉:“他真的能隱退嗎?” 竹觥看向她,輕笑:“不,他會被逮捕。” 警方和林青淺的默契,就是等權力順利交接完再行動。 “哦,”金杉也猜到了這個結局,沒怎么在意,而是興沖沖地看著竹觥,輕聲說,“女朋友?”尾音微微上挑。 竹觥身子再次繃緊,輕聲說:“權宜之計而已,不必當真。” 金杉徹底不開心了,惱火地坐到了離竹觥最遠的另一側,再不理她。 “林總,具體情況就是這樣。”竹觥對著晚宴結束,已經洗漱完,一口口抿著熱牛奶的林青淺完完整整匯報了全過程,“謝正邦已經把一些東西交給金杉了。” “嗯,”林青淺微微點頭,隨即臉上浮起促狹的微笑,看著兩人,“我很好奇,金杉沒說完的那句話是什么?” 竹觥還愣著,金杉卻反應過來了,大聲說:“竹觥姐,你要不要和我……” 在一起。 “一起去香江?”林青淺接過了話,沖金杉拋了個眼色。 竹觥一愣,嘴里慢慢念叨:“一起去香江。” 林青淺點點頭:“對,”她喝了一大口牛奶,不緊不慢地說,“香江市場,多好的一塊肥rou啊,之前是各種各樣的原因,合作沒有促成,現在倒是可以繼續合作了。” 金杉撇撇嘴:她還是謝家主事人呢,林青淺就當著她的面瓜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