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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越沒法子了,只得溫柔地堵上林青淺的唇,溫柔地誘哄著,“別想那些了,想我。” 她無比慶幸自己向林之音提出了陪同,不然以林青淺的差到極致的精神狀態,恐怕撐不過今晚。 林青淺任由女人吻著自己,茫然地看著身上小孩的動作,不反抗,也不迎合。 宋清越抬頭,試圖開開玩笑來讓林青淺心情好一點,“你這個狀態去演第一個版本的陳盈風,李導絕對把你夸上天。” 林青淺勾起唇角,應和地笑笑。 宋清越的心抽抽著疼,但又無能為力。 她都要急哭了。 林青淺看著她要哭出來的臉,笑了笑,“我還沒哭呢,你哭什么?”她在黑暗中慢慢撫上小孩的臉,細細碰觸著身上這人的每一寸肌膚,似乎是想牢牢記住。 直到她的手滑到了小孩后腦勺,隨后眼神一定,翻了個身,將小孩壓在身下,吻了上來。 粗魯而瘋狂,唇齒并用,直接咬破了小孩的唇。 宋清越直著身子,任她發泄。 這個吻來的快去得也快,林青淺把頭靠在宋清越肩上,不動了。 宋清越輕輕撫上她的背,輕聲說:“想哭就哭吧。” 身邊的女人先是止不住的抽泣,然后嚎啕大哭。 溫熱的淚水浸濕了她的肩。 “感覺還好吧?”宋清越看著一旁的林青淺,“馬上就升旗了。” 昨晚林青淺哭完就睡了過去,現在看上去雖然臉色還是蒼白,但是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林青淺扭頭看她,點點頭,“還行。”盡管戴著口罩,宋清越也能從她的眼中看出愧疚,“不疼了吧。” 她咬的比當時小孩在《孑狼》咬自己時狠多了,昨晚又沒有及時處理,今早起來看腫的老高。 宋清越笑笑,“沒事了。” 兩人戴著口罩帽子,站在烈士陵園的廣場上,靜靜等待著。 廣場上等待的人不多,但都不怎么說話,像是一群沉默的雕塑,黑壓壓地站在一起。 國旗護衛隊挺拔地走過來,在國旗桿前立定。 很快,莊嚴的國歌旋律響起。兩人脫帽致敬,看著國旗升到最高,在旗桿頂端飄揚。 朝陽東升,將天邊的云染成了紅色。 兩人邁步向上走。看著一排排沒有姓名的白色墓碑在松林中肅穆地站著,像是他們生前那樣,肅穆地站著。 林之德的墓是沒有名字的,只能通過時間先后尋找一個大概的區間。 林青淺信步走著,直到看見一座墓碑前有一只黃色的菜花蝶。 她下意識停住腳步,看向那邊。 菜花蝶悠悠向她飛了過來,在她身邊徘徊兩圈,飛走了。 她沉默地看著那座墓,走了過去。 “是這個?”宋清越悶悶的聲音從口罩下傳來。 林青淺點點頭,“我覺得是。”她看向那沒有名字的白色墓碑,緩緩伸手,碰了一下,又仿佛被燒到一般縮回手。 冥冥之中的直覺告訴她,就是這個了。 她眼前浮現出林之德穿著警服的樣子——他的長相是隨了他母親、自己奶奶的,眉宇柔和,眼睛靈動,加上常年鍛煉奔波的好身材,絕對是一個帥小伙。 他死的時候,畢竟也才27歲。 歲月在他身上被凍住——以一種殘忍的方式。 昨晚林之音感慨地說:“我其實是喜歡這個弟弟的,他很對我胃口,就那個春節,我們就成了朋友,像是他從來就和我一起長大一樣。哪里想到他比我先走。”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涼。 君在泉下泥銷骨,我在人間雪滿頭。 林青淺想起了最后林之音給自己的那張照片的樣子。 林之德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被綁在樹上,肋骨幾乎全部斷裂,四肢無力地垂下,大概也被打折了。舌頭被割掉了,男人的尊嚴也被割掉了,燒紅的鐵絲鐵鉤穿過他的鎖骨,十個指頭被一一剁下,身上不是要害的地方被狠狠捅了幾刀,血一直在涓涓地流。幾個囂張的毒販正拿著煙頭狠狠灼燒著他的傷口,還有的拿著辣椒水。 但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憤怒而不屈。明明是形狀柔美的眼睛,卻是豪邁壯烈的。 她輕聲說:“你知道么,我今天才能來看你,是因為你殺的那個老大涉及到一起國外領袖的刺殺案件,被迫加入了保密的案卷。” “你怎么就這么傻呢,非要和老爺子對著干,看,死了吧。” “我還得現在才能來看你。” “你非要和老爺子對著干也就算了,你想過我嗎?要不是老爺子發話把我抱回林家養,我……” 她哽咽著。 林之音,林之德,這兩個名字都是老爺子取的。 從名字上就能看出老爺子對兩個孩子的期望。 林之音,森林的聲音。“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森林哪有聲音,只有在風吹過,才發出沙沙的音樂; 林之德,森林的德行。孕育萬物而不發一言。 成為小動物的家園,看著小動物在自己身上快活地生長,森林大概也是笑著的吧。 她扭頭看向烈士陵園的廣場上,有孩子在放風箏。 笑聲傳了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