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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績還算爭氣吧,考到了縣里,縣里的學校就不是他能給我免學費的了,嗯,所以他幫我交的,賣了兩只雞。” “后來的高中學費,也是他去想的辦法。” “他沒有孩子,說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喊他一聲爹。” 林青淺看著竹觥的神色,感慨地開口,“可以稱得上是再生父母了。” “我是打算把他當父親孝敬的。”竹觥認真地點點頭,“只是,天有不測風云吧。” “他的死,和媽有關嗎?”林青淺微微皺眉。 這還是林之音告訴她的,當時林之音的語氣也是有些感慨。 竹觥愣了愣,沉重的點點頭,“算是吧,不過是個意外,林總不需要對這件事負任何責任。” “說說?”林青淺試探地問。 “稍等一會吧。”竹觥搖搖頭,“我還是把昨天的事先講清楚吧。” “我當時,也算喝了不少,不過還沒醉……” 江邊上喝酒吹風的竹觥心情談不上舒坦,越喝越悶。 直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金杉。 她皺眉,還是接通了,那邊傳來了小朋友帶著醉意的聲音:“竹觥姐,我喜歡你!” 她面色淡定,“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那邊傳來哄笑,一看就是開了免提,竹觥不太高興地就要掛斷電話,金杉歡快的聲音卻傳來,“竹觥姐,一起來玩嗎?我們在storm。” 沒聽過,是哪家新店嗎? “不了。”竹觥就要掛斷電話,卻聽見了酒瓶碎裂和突然爆發出的爭吵,似乎是金杉這一桌的人和其他人起了沖突。 電話被金杉那邊掛掉了,她也沒怎么在意——酒吧起沖突每天沒有七八次也得有五六次,都是成年人了,應該能解決。 她看向相冊。 那個漂亮的女人對著自己微笑。 她突然罵了句臟話,隨后丟下一地的酒瓶子去街上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從后視鏡里瞟著這個全身帶著酒氣眉宇間全是不耐煩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姑娘,storm這家可有些亂啊。” 竹觥睜眼,看向司機,“怎么?” 司機搖搖頭,“聽說那里玩的挺大的,新開的點,老板有背景,不怕查。” 竹觥眉頭狠狠地跳了跳,“玩毒?” “那倒不敢,這是禁區,再有背景的人也不敢碰。”司機慌忙搖頭,“只是我聽說才開業幾天就有好幾個小姑娘被藥倒了,打架砸的也不少,反正你一個人還是別去的好。” 竹觥笑笑,“謝謝您了,是我一個朋友在那邊喝醉了,我接她回去。”她聽司機這么一說,心中的不安的情緒更加滋長,“您能快一點嗎?” “行,我抄個近道,那邊沒攝像頭。” 當竹觥走進酒吧大門時,看到的就是被砸了一地的酒和被團團圍起的一桌。她沉著臉走近,撥開人群,果然看見了酒醒了一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金杉。 金杉看見她,驚喜地站起身,“竹觥姐!” “喲,大人來了?”金杉他們一幫子人都是年輕的,穿的也都是潮牌,趕過來的竹觥穿的還是上班時裝扮,昏暗的燈光下,看上去可不就是個家長。 竹觥看了看周圍的一圈人,皺著眉問被圍在中間的小年輕們,“誰先惹的事?” 好家伙,一個個都低下了腦袋。敢情還不占理的? 她懶得管這破事了,反正這些人她也只認識一個金杉,帶走她就行。 她沒管身后另一幫人夾槍帶棒的話,向金杉伸出了手,“走吧。” “嘿,惹了事還想走?”有人不干了,伸手就要抓竹觥。她眼神一凝,回頭反擒住那只手,一扭一擰,就把人放倒在地。 領頭的人謹慎地看了竹觥一眼——在道上混了這么久,最重要的就是看人。這人看上去氣勢挺足的,有些扎手。這些年輕人也都穿的不錯,恐怕背后都有來歷。 他本來也不想惹這幫人,只是小弟不小心蹭到了里面一個小姑娘就被扇了耳光,他作為大哥當然得出氣。 現在就有些騎虎難下了。 竹觥的出現倒是給了他借坡下驢的機會,他面容憨厚地笑著,沖竹觥說:“既然家長都來了,這個孩子您就帶走吧。不過她潑了我兄弟一身酒,您替她喝一杯,不過分吧。”不然就這么放走了人,他面子也掛不住。 按照竹觥平時的性子,早就領著金杉走了,只是今天她心里也憋著火氣,也想發泄發泄。 “喝什么?” 底下人起哄,“吹瓶白的!”被領頭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這人看上去是好惹的嗎? 他笑著對竹觥說,“您喝一杯紅的就行。” 竹觥嘴角微微抽了抽:她來之前喝了不少白的了,這個時候再喝點白酒倒是問題不大,反而喝紅的,就成了混酒,反而比白的勁頭更足。 不過她也懶得說些什么,點了點頭,讓酒保新開了一瓶——司機說的有人被藥翻她還記著呢。 她也沒就只喝一杯,帶著心中的郁氣,直接吹了一瓶。 周圍響起轟然叫好的聲音。 她微微捂住了胃,酒液在胃部翻滾混合,她的面色浮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您領著這孩子走吧。”領頭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