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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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榮回道:“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圣人說的,后來還是聽我阿娘提起,叫我不要再惹圣人生氣,我去跟葳娘發(fā)牢sao,說想不明白圣人是怎么知道的,她就立刻說不是她說的,我自然知道她不會說的,就想到了你身上。” 想到楊葳一向唯唯諾諾的樣子,嘉桐都不知該不該懷疑她,但是有件事卻是要問清楚的:“是你自己想到了我,不是別人提到了我?” 楊榮想了想,道:“好像是葳娘說,不是她告訴圣人的,也不是你,我這才想到你的。” ……,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不過如果真的是楊葳告訴楊劭的,她又是為了什么呢?如果是為自己不平,又何必要讓楊榮想到自己身上?這不是叫她和楊榮的關系越來越緊張么? “算了,只要不是你說的就好!”楊榮看嘉桐皺眉思索,就去拉了她的手,“其實我心里也不大相信是你,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可是要真是你,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不和你好了!” 嘉桐苦笑:“那你不想知道圣人是怎么知道的了?” 楊榮道:“他身邊奉承他的那么多,誰知道是誰說的,不管了,只要不是你就好!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這件事,心里可煩惱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實,就怕萬一真的是你,我可就沒法再跟你一起玩了!” 嘉桐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楊榮心里竟然這么看重她。楊榮脾氣不好,她們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常在一起玩耍,可并沒有很親密的時候,她對楊榮的態(tài)度也一直有些敬而遠之,真是沒想到,在知道不是自己告狀之后,楊榮竟然如釋重負。 她心中感嘆,正要開口逗逗楊榮,身后忽然傳來楊葳的聲音:“阿兄,快看,阿姐和阿喬就在那里!阿姐,你別為難阿喬,阿兄來了!” 她話音剛落,一個身穿赤黃龍袍、頭戴烏紗帽的少年就快步從樹后轉了過來。 ☆、第14章 各懷心思 這少年容貌俊俏,身姿筆挺,正是小皇帝楊劭,他徑直走到兩人面前站定,微笑著開口問道:“阿姐,你怎么和阿喬躲在這里?” 楊榮已經聽見楊葳喊的話了,略有些不悅,就撅著嘴回道:“那邊賞花的人又多又吵,我跟阿喬躲出來說說話也不行么?” 楊劭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嘉桐的神色,見她表情輕松,并不像受了什么委屈的樣子,就用更和煦的語氣說道:“怎會不行?你們兩個倒會找,這里離花園不遠,卻清凈無人,正適合說些悄悄話。”他說著把目光投向嘉桐,“花好看么?” 嘉桐笑著點頭:“花好看,人更好看。”語氣不乏戲謔調侃之意。 楊劭眉頭微動,張嘴剛要說話,紛亂的腳步聲漸近,面前的嘉桐已經向著他身后打招呼:“二表姐,凌四哥,你們怎么在一處的?” “啊?我,我,”楊葳聽了她的問話,似乎有些慌張,急急看了楊榮一眼,飛快回道,“我在含冰殿那邊碰見的阿兄他們。” 含冰殿?這是太后叫楊劭過去看看小娘子們吧!嘉桐就笑瞇瞇的問楊劭:“表哥去給太后請安了么?” 楊劭臉上的笑容更淡,回道:“剛去過,聽母后說這里花開的好,就過來看看。” 楊榮也明白過來,也跟著笑瞇瞇的道:“那你快去吧,我和阿喬在這里說說話。” 每個人都笑瞇瞇的看著自己,每個人都很期待他去“偶遇”一下花園里的小娘子們,這讓楊劭份外的煩躁,可他卻不能表露出來。他是帝王,情緒不能外露,七情上面絕對要不得,于是楊劭只能強忍著心里的煩躁,格外溫煦的回道:“這里有什么好玩的,一起去吧,聽說那邊還有人斗琴。” 楊榮這時已經沒了心事,聽說有人斗琴就起了興致,拉著嘉桐答應:“是么?那可要去看看!” 嘉桐并不想跟在楊劭身邊惹眼,可是也沒有借口推脫,只能跟楊榮牽著手,落后楊劭幾步,重新回去。楊榮正想跟凌軒志搭話,索性更加放慢了腳步,與凌軒志說話。 “剛才我還看見你們家茜娘,她又漂亮了。” 嘉桐默,你正眼看過凌茜么,就夸她漂亮了?再說凌茜是凌軒志堂妹,凌軒志學業(yè)繁忙,根本和家里的姐妹們來往不多,他們兩個并不很熟好么! 而凌軒志正如嘉桐所料的,只簡短回了一句:“多謝公主夸獎。” 楊榮氣餒,念頭一轉,又問:“怎么你也跟著過來了?”那邊可是有不少嬌艷的小娘子呢,萬一……,她咬了咬嘴唇。 凌軒志微微抬頭瞄了前面楊劭的背影一眼,收回目光時見嘉桐正看著自己,不由自主的回了一個溫暖的笑容,正想說些什么,前面楊劭說話了。 “我讓四郎來的,帶他見見世面。” 嘉桐看凌軒志一臉無奈,悄悄笑了起來,凌軒志見她笑了,那股無奈立刻消散,也跟著笑起來。 楊榮見他們兩個對著笑,立刻往前一步擋住了他們倆的視線,揚聲跟楊劭說話:“圣人,你剛才去太后娘娘那里,都見著誰了?” 楊劭想到剛才含冰殿里王太后笑盈盈的臉,再想到陪在左右的王氏姐妹花,心里又再煩惱起來,只敷衍道:“就是那幾個人唄。這是什么曲子?” 此刻他們已經隱隱可以看見花樹叢中的人,琴聲自然也隨風傳入耳中,幾人聞言都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嘉桐聽這曲子耳生,就把目光落在了通音律的凌軒志身上。 “似乎是《醉漁唱晚》。”凌軒志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就猜測道。 楊劭站住腳,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說道:“有意思,竟在這里彈奏這首曲子,走,瞧瞧去!”說著當先一步,向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他這樣前呼后擁的過去,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圍觀在斗琴的亭子邊的人很快向兩旁散開,紛紛矮身行禮,只有彈琴的人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曲調中,始終目視琴弦,除了彈琴沒有任何別的動作。 是蕭蕓,嘉桐有些意外,細想又覺得也不算意外,她悄悄停下了腳步,轉頭四顧,正好看見邊緣處有個熟人,就拉著楊榮走了過去。 “蘭表姐怎么一個人在這?”嘉桐走到蘭瑜敏面前,笑著問道。 蘭瑜敏今天也是盛裝打扮,青色繡纏枝牡丹紋綾衫,配了一條十分亮眼的暈染裙,這裙子用大紅、粉紅、水紅三色過渡漸變染就,色彩相間自然,絲毫看不出顏色過渡的痕跡,只覺渾然一體,非常鮮艷亮麗。 在場這么多的小娘子,竟沒有一個人的裙子比她的新穎別致! “我不常出來應酬,和大家都不太熟。”蘭瑜敏赧然一笑。 嘉桐立刻覺得有些愧疚,阿娘早就囑咐她多照應蘭瑜敏,她卻被楊榮她們一番攪和,把此事忘在了腦后,忙道:“多見見就熟了。其實今日有好些小娘子,我也是第一次見呢!” 楊榮一直在觀察蘭瑜敏的裙子,也不管她們倆說了什么,突然就插嘴問道:“表姐這裙子是新做的?染的倒別致。” 蘭瑜敏笑著點頭:“是新做的,聽說是涼州那邊來的工匠染的。” 三個人正說著話,琴聲忽然停了,嘉桐幾人轉頭去看,只見蕭蕓一臉嬌怯,似乎才發(fā)現圣人到來,正慌張的向楊劭請罪。 “蘭表姐也去斗琴了么?”楊榮收回目光,問蘭瑜敏。 蘭瑜敏微微搖頭:“我于此道不精,不敢獻丑。” 她站在這么邊緣的位置,一看就是沒有參與的了,嘉桐笑著插嘴:“那表姐可聽到誰彈的好了?” 蘭瑜敏看了一眼亭子那邊,笑道:“我也聽不出來好壞,只覺得蕭家小娘子的琴聲似乎格外動人,聽著她彈琴,就好像人已經到了那傍晚的湖邊,能聽見漁人的歌聲似的。” “真有這么好?”楊榮來了興趣,“我叫她再重新彈一次。”說完也不顧嘉桐的阻攔,轉身就飛快跑了過去。 嘉桐忙拉著蘭瑜敏轉身往花叢中走,道:“咱們還是離這里遠點,免得惹一身腥。” 蘭瑜敏很溫順的跟著她走,還偷偷抿了嘴笑,嘉桐回眸間看見她在笑,就說:“我說真的,大公主行事從不多想,得罪了誰也不在意,咱們卻難保不被人遷怒,雖然咱們也不怕這個,但總歸沒什么意思。” “表妹說的很對,多謝你拉著我走。”蘭瑜敏笑著回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轉了個彎,再看不到那邊的景象,嘉桐拉著蘭瑜敏到前面不遠處的小亭里坐下,還找了服侍的宮人來煎茶。 “這次真是沾了表妹的光了,我剛才就渴了,只是那邊人多,我也不好意思尋人要水喝。”蘭瑜敏捧著茶碗說道。 嘉桐看她溫婉和順,又想到母親對她印象也不錯,就多了幾分親近之心,道:“咱們是來宮里做客的,表姐不用不好意思,該如何便如何就是。”說完想起蘭瑜敏是來參選皇后的,恐怕心境與自己不同,就又補充道,“太后雖然看重規(guī)矩禮儀,卻也不會在意這些小節(jié)。” 蘭瑜敏也能感覺到嘉桐是真心與自己親近,遂笑道:“我不常進宮,多謝表妹提醒了。”說到這里,她沉吟了一下,有些猶豫的問,“表妹與王家小娘子可熟識?” 嘉桐搖頭:“也是今日才第一次見。”她有心給蘭瑜敏些提示,就作閑聊狀提起,“聽說她們姐妹昨日就被太后接進宮了,還見過了圣人。我看這姐妹倆各有千秋,太后都很喜歡呢!” 王家姐妹的特殊,今日一早太后就已經特意昭示過了,今日來參選的小娘子基本上都猜到了一些,蘭瑜敏又不是沒有眼色的,自然也猜到了。她想到母親的執(zhí)著,暗自嘆氣,面上卻若無其事的笑道:“是啊,王家小娘子確實出類拔萃,連我們見了都想結交,何況太后?” 這位表姐真會說話,嘉桐見她如此圓融周到,知道她是個聰明人,就點到即止,轉移了話題,改評論起亭子邊的花。蘭瑜敏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也不愿再多談此事,就順著嘉桐的話題聊。 兩人躲了清凈,話題也聊的隨意,不知不覺就都放松起來,又聽那邊人群聚集處又響起了琴聲,干脆就躲在這里,不想出去了。誰知兩人還沒享受多一會兒,就有不速之客來到。 “阿喬,是你在這里么?” ☆、第15章 都是親戚 蘭瑜敏聽見是男孩的聲音,先就一驚,看向嘉桐,嘉桐笑著安撫她:“表姐莫慌,是圣人的伴讀凌四郎。”解釋完才揚聲回道,“凌四哥,你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你一個轉身的功夫就不見了,我問了好幾個人才找過來。”凌軒志笑著走近小亭,發(fā)現里面還坐著一個華服少女,忙低頭行禮,“原來你有朋友在此,是我唐突了。失禮,還請這位小娘子勿怪。” 蘭瑜敏見這少年穿了一身靛青色圓領衫,面容俊雅、身姿如竹,言行舉止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的世家子弟,又聽嘉桐介紹說是伴讀凌四郎,便知道必是尚書令、韓國公凌威的孫子凌軒志了。她站起身來,先看嘉桐。 嘉桐就也跟著站起來,介紹道:“也不是外人,這位是我表姐,興平大長公主府的小娘子,好像跟你們家還有親戚吧?” 蘭瑜敏就向著凌軒志回禮,然后笑道:“是,我大伯母正是凌相公的女兒。” 這么一算,蘭瑜敏跟凌軒志的親戚關系,還跟自己一樣呢,嘉桐就也笑道:“那可真是巧,我大伯母也是凌相公的女兒。” “是很巧,我正好有兩位姑母。”凌軒志見蘭瑜敏大大方方,又確實是姻親,就也不再拘禮,順著她們的話說笑起來。 蘭瑜敏和嘉桐聽了他的話都笑,氣氛頓時輕快起來,嘉桐就問凌軒志:“你找我有事?” 當著外人在,凌軒志當然說:“沒什么事,圣人叫我來見見世面,我見也見過了,自然要尋機退出來,想著該跟你說一聲,卻沒見到你,就找了過來。” 嘉桐道:“我們過來躲個清凈,現在是誰在彈琴?” “好像是蕭家的小娘子,大公主夸她琴彈得好,讓她再彈一曲。” 嘉桐就無奈的看了蘭瑜敏一眼,說道:“她還真去了呀!”蘭瑜敏只是笑,不接話,嘉桐也沒想繼續(xù)說下去,轉頭問凌軒志,“那你現在打算去哪?” 凌軒志道:“下午的課不上了,我想出宮回府。” “唔,那你先回去吧,我們還要用了午膳才能回去呢!” 凌軒志也知道,他只是來和嘉桐打一聲招呼,此刻目的已經達到,而且嘉桐身邊還有別人,他也就沒再多說,告辭離去。 蘭瑜敏見他們兩個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對彼此的態(tài)度都十分親近熟稔,又想到剛才嘉桐提及王氏姐妹,暗示后位歸屬,似乎她自己對參選皇后毫無興趣,就暗自嘆息一聲,生平第一次對嘉桐產生了幾分羨慕之意。 其實自己也并不是很想做皇后呢,可是這話,蘭瑜敏卻不敢對母親說。在賞花宴結束后,回到府里面對母親的詢問時,也只能著重講出太后對王氏女的特殊待遇。 “……到覲見的時候,是王家小娘子扶著太后出來的,聽衛(wèi)表妹說,王家姐妹昨日就進宮了,且早就見過了圣人。” 興平眉頭皺的死緊,問道:“衛(wèi)表妹?你是說,新康的女兒也進宮了?那她的女兒也跟你們一起在偏殿等著了么?” 蘭瑜敏看出母親的不悅,可也不敢撒謊,只能低聲回道:“并沒有,表妹是跟在姨母身邊的……” “哈!我就知道她準摻合這件事了!這個王太后簡直欺人太甚!憑什么這樣的場合只邀了新康去,那我們這些做jiejie的就什么都不算了嗎?你又哪里不如她的女兒了,竟然讓你跟那些臣子的女兒在一起等著!” 蘭瑜敏見她動了真怒,忙伸手扶住興平的胳膊,安撫道:“阿娘,我看這事與姨母未必有什么干系,必定是太后早有決定,要立王氏女為后,這才有意抬舉王氏女的!” 興平一推女兒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傻孩子!就算是王太后要立王氏女,新康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既然知道,怎么就不能給我們傳個消息,不讓你去趟這趟渾水,免得給人家做了陪襯、被人踩在腳底?而且王太后此番抬高的可不止王氏女,還有她新康的女兒呢!這皇后是姓王還是姓衛(wèi),可不好說!” 如果姨母跟你說了,你會相信么?蘭瑜敏想到上巳節(jié)時母親和姨母的不歡而散,悄悄嘆了口氣,又解釋:“我看今天的情形,衛(wèi)表妹一直躲在邊上不曾出頭,反而王氏女和蕭氏女都大出風頭,我想,姨母要是有意讓衛(wèi)表妹做皇后,肯定不會這樣安排吧?還有,我跟衛(wèi)表妹在一起的時候,還見到了韓國公府的凌四郎……” 將凌軒志跟嘉桐之間的情形向興平學了一遍。 “她倒思慮周全,早就安排了退路。”興平聽完怒氣稍歇,她沉思半晌,忽然攬緊了女兒說道,“好敏兒,你比不了你衛(wèi)表妹,她不做皇后,還可以嫁凌家的兒郎,你卻有這么一個爹礙著你的前途,咱們只能往宮里使勁……” 另一邊新康大長公主府里,新康也在問女兒花園里的情形,還問嘉桐覺得王嫻和王妧哪個好一些。 “都沒說幾句話,也分不出誰好。”嘉桐老老實實回道。 新康歪在榻上,手里捧著一盞茶,聞言笑道:“我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那蕭家的小娘子呢?你與她可不止見過一次了。” 嘉桐回道:“她么,人生的美,又是有名的才女,自然是好的。” 新康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嘉桐并不是很喜歡蕭蕓,于是直接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和她玩?” 在母親面前,嘉桐也不掩飾自己的喜好,笑著回道:“她太聰明了,您都說了我傻,我哪還會和太聰明的人一處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