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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盛寵錄在線閱讀 - 第38節

第38節

    她剛一站定,便被身后的丁老三擰住了脖子:“你方才在和什么人說話?!”

    說著,還朝茶棚的方向張望,露出十二分的懷疑。

    霍定姚立刻裝傻:“什么人?沒有人啊。”那丁老三分明不信,朝茶棚方向走了幾步。

    霍定姚頓時緊張起來,也不知道這一眨眼的功夫,紅素來不來得及離開?萬一被發現了,還真是說不清了!她急中生智,故意呀了一聲,露出一個鄙視的神情,“卻是有一個大嗓門的婆子,硬是要我從里面趕緊出來,還把門板拍得震天響。這種事情,還是在大白天,那婆子也好意思張嘴閉嘴不斷叫嚷,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官大爺,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丁老三冷笑一聲,根本不理她。伸手忽地一下撩開了茶棚的后門簾,只見里面人來人往,不過是些販夫走卒在此歇腳,個個都十分粗鄙。再想想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也翻不起什么風浪,終于不再理會。

    晚上,他們宿在了明鄉驛站。這里已經不算是盛京了,仔細算來,應該算是通州與盛京的西面交界處。驛站的兵勇早接到了只會,倒是騰挪了一座廢棄的院子給這一行犯人歇腳。

    這院子十分破小,除了一個煮飯和燒水用的柴房,還有一個茅廁,能住人的就只有四間房子。稍小的給了幾位老爺,中間的給了女人和孩子,倒是最大最好的那間,被三個差役霸占了去。不必說,這又是丁老三的主意。

    只有一間單獨的屋子,倒是收拾得十分整潔,還掛了帳子。雖然十分小,只容得下一兩人進出,卻是讓霍老祖宗住下最合適不過了。

    霍定姚走了一天,只覺得又累又餓。邢氏帶了手鐐,根本就不能再拿上重物,兩個姨娘也如此。霍大爺更沒指望,于是拎包重任便不可避免的落到了她小小的身板上,說起來她們也沒什么東西,不過就是幾身換洗的衣服和幾雙鞋子。但是由于是冬天的棉衣,一路也壓得她直咬牙。

    到了這個時候,她不由得羨慕起那些有兄長的姐妹,當然,她說的是像八少爺霍榮軒這樣的,明明比三姑娘霍榮菡還小幾歲,卻幾乎肩負起了四房全部的行李。反觀三房的霍有昊,卻什么都沒擰,倒是五姑娘霍有纖一路沉默地跟在王氏身后。

    霍明章見霍定姚提得辛苦,不由得擔憂道:“十meimei,要不我來幫你?”

    霍定姚沒拒絕。兩人合力將她背上的包袱取下來,又一同抬進了中間的房子,放到了大通鋪的最里面。

    ☆、第75章 隱瞞

    邢氏和林氏等人也跟著進了屋子。因到了過夜地,她們和姨娘們的手銬都取了下來。

    林氏身體骨本就弱,這才第一天就吃不消了。她搖搖晃晃由霍莊蓮攙扶了進來,剛到床邊就支持不住,腳下一個踉蹌,朝著床鋪倒了下去,霍莊蓮尖叫一聲,引得屋子里的人都抬頭來看,見狀不由得嚇了一跳。

    霍明章急忙上前去查看,見林氏擰著眉,用手支著頭,額頭卻一片紅腫,明顯是磕碰到了床角。不由得大怒道:“怎么就你一個人伺候母親?金姨娘和翁姨娘在哪里?”

    霍莊蓮一向都害怕她這個弟弟,聞言嚇了一跳,不由得搖搖頭,吶吶道:“到了驛站之后,我也就沒瞧見了……”

    周姨娘在一邊鋪床,聽見了瞅瞅四周,見媯氏還不在屋子內,便一撇嘴道:“這一路上金姨娘就只顧著哄著她那個寶貝疙瘩,翁姨娘也抱著天哥兒,哪里還顧得上當家奶奶?眼下只怕也哄著兩位少爺去了。章哥兒也別嫌我說話說得直接,都到如今這個份上了,難道還能指望她們圍著二奶奶打轉?”

    霍莊蓮漲紅了臉,見霍明章臉色更加難看,張嘴想辯解,卻是越著急越又說不清楚。霍定姚皺眉,雖然她也不喜歡金姨娘,但是眼下也不想由著四房的在一旁生事,不由得安慰霍明章道:“九哥哥自小身子就差,金姨娘也是怕沒照顧好,往后折損了二伯娘的名聲。想必才讓二jiejie來服侍二伯娘。方才雖然出了意外,但是只要晚些時候熬藥讓二伯娘服下,想必就沒有大礙了。”

    霍莊蓮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一眼她,又對著霍明章連忙補充道,“我已經去柴房生了火,只要有了茶水,立刻就能化藥讓母親服下,想必現在水已經好了。”說著,便匆匆出去。

    霍明章還冷著臉,不過瞧著倒是少了幾分怒氣。他瞪了一眼周姨娘,周姨娘連忙背過身去,裝作忙著手里的活計。霍明章無奈,雖然在侯府里,他是二房的嫡少爺,按理說周姨娘等人都不得沖撞他,見了他還得行禮,哪里敢這般同他講話。不過他也隱隱約約知道,方才鄭姨娘說的也是幾分實情,心頭不由得生出一股失落。

    林氏倒是很坦然,摸摸章哥兒的頭,聲音弱弱道:“我不過就是身子虛了一點,你這孩子倒是太過緊張了。”

    霍明章含了淚:“母親就是太好說話了。以往在府里,她們仗著父親的寵愛,就分不清尊卑,現如今更是不把母親放在眼里了。”

    他一急,聲量高了一點。周姨娘聽得只字片語,又在一旁故意冷言冷語道,“章哥兒哪里話,二奶奶這是性子好,可是金姨娘和翁姨娘的福氣。”

    正巧媯氏撩了破簾子進門,聽見這話頓時拉下臉,狠狠盯了一眼周姨娘。周姨娘還記得前者在牢房里是如何要拿鄭姨娘和她女兒出氣,不由得身子一瑟縮,氣焰立刻矮了下來,上前討好道:“奶奶您瞧,給您和三姑娘的床已經鋪好了。只是我手藝不佳,倒是有點不倫不類的。”

    媯氏冷笑一聲,“我怎么敢挑三揀四,被老爺聽見了,只怕我倒是要落得一個性子急的名聲了吧。”

    周姨娘一身冷汗就下來了,暗叫后悔。四老爺被四奶奶捏得死死的,她又不像金姨娘那樣得寵。原本是要瞧瞧二房的笑話,卻不想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四奶奶又是個錙銖必較的人,她那句話明明沒有別的意思,偏偏被小心眼的媯氏聽了去,只不定還以為是在諷刺她媯氏呢。這樣一想,周姨娘愈發賠得小心翼翼,都不敢提再去瞧瞧自個兒的兒子。

    霍定姚在一旁冷眼瞅著,見狀不由得撇撇嘴,懶得再去瞧這些。

    她自己都累得發軟,就像沒筋的面條一樣,偏偏腳又腫脹得難過。于是偷偷脫了鞋子,見腳趾頭都紅腫了起來,微微一動,就疼得她呲牙咧嘴的。更難受的是,腳掌上面還起了幾個黃豆大小的水泡。如今又沒有針線,難道要隨便找了尖銳的樹枝來挑破?她可記得,傷口是一定不能沾上了臟東西的。這樣一猶豫,卻是被邢氏瞧見了。

    邢氏不由得心疼起來,仔細瞧了瞧她的腳,嘆口氣道:“再過兩個月便是你生辰,那之后本來應該為你纏足的,現在卻指望不上這一環了。”說罷,取了一根尖細的木頭簪子替她處理起來。

    霍定姚卻嚇了一大跳。她上輩子就經歷過那滋味,在暗黑的屋子里,硬生生的讓幾個教養嬤嬤按捺住她,還往她嘴里含了細軟的白布,一個從外面請回來的纏足嬤嬤面上笑著,可在她看來卻是冷眉冷眼,不由分說抓住她的腳,手里一使勁。她便渾身冒冷汗,接著眼前一黑,便疼暈了過去。再清醒過來,說什么也不讓纏第二只,

    后來侯府被罰了流放,那一路上她跌跌撞撞,好幾次差點便被人拋下。若不是邢氏咬牙背上了她,她早就不知道在哪座山里被丟棄了。

    霍定姚便垂下眼,噘嘴道:“母親怎么突然想起這一茬來?莫說我們現在路途遙遠,這一路上還指不定要翻山越嶺走上多少路。便是在府里,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讓人下人抬著肩輿伺候。若是生出了意外,女兒只怕都動彈不得。”

    “你這孩子就是心眼多,在府里能有什么意外?”邢氏不以為然,“你屋子里那么多丫鬟婆子,難不成事事都要你親力親為?”

    這話說得,霍定姚生怕自個兒母親越扯越遠,連忙道:“我們家就沒有纏足的女子,母親何必要堅持這個事情?”她說的也是事情,不說霍老祖宗、林氏、王氏和媯氏,就是邢氏自己也是天足。還有霍元姬、霍榮菡、霍有纖和霍明儀,到了十歲也沒有纏足啊。為什么上輩子偏偏就她一人遭受了這份罪?

    邢氏一怔,慢了手里的動作。好半晌才道:“你懂什么?只有勛貴人家的女孩子,上書到了禮部,由禮部上呈中宮之后,才賜下名額。滿京城,能有此殊榮的,不足百戶。你jiejie當初便是沒有記過在我的名字下,呈上去也被刷了下來。”她說著,幽幽嘆了一口氣,又,露出一個苦笑,喃喃自語道,“我也是糊涂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這一茬。”

    霍定姚安下心來。對邢氏的話不以為然,這等“榮耀”她可消受不起,誰愛誰拿去。不過這么說來,霍元姬當初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不過邢氏臉上的神情還猶自不甘,反復盯著看。霍定姚擔心她還能捧著自個兒可憐的小腳丫生出什么念想,急急忙忙縮了回來,趴在了她耳邊低聲道:“母親,您可知道今天白天出門前,我瞧見了誰?”

    邢氏聞言還有點疑惑,順著自己女兒的話慢慢回憶起白天的情形,想著她在城門處那場不大不小的鬧騰,不由得一驚,道,“難道說,那個時候你是借故離去的?”

    霍定姚點點頭,跟她咬耳朵道:“是紅素jiejie。她被蔣叔買了出來,因顧忌我們霍家的名聲,還正式訂了親呢。這樣一來,很多事情他們便可以商量著辦。”可不是這樣嗎?若只有蔣魁,就算有心來打聽他們的消息,指不定會被差役認出來,畢竟他曾經為大房做事,在父親身邊也時常露臉。而紅素雖然一向持穩,卻不一定能想著來為他們雪中送銀子這一茬,更別提她那枚印章了。

    “這事情蔣魁做得極對,”邢氏松了一口氣,想的卻是另一茬,“雖說我們家里已經這樣。但是紅素好歹是你身邊伺候過的人,若就這樣不明不白跟著外男,于你的名聲也是有損的。她能來瞧瞧你,也是個有心的了。”

    只是,昔日侯府的大丫鬟,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嫁了出去……邢氏不免有點心酸,若是侯府還在,哪里會是這樣的光景。

    霍定姚順著邢氏的話答道,“紅素jiejie確實是沒忘記母親的恩賜,還想著能同母親近前說話呢。”她說完,更得意的揚揚眉,左右瞧了瞧,見媯氏還在訓斥周姨娘,林氏已經喝藥睡下了。其他人又不見蹤影,估計還在外面吃飯,便從袖子中掏出一個深色的口袋道,“母親瞧瞧這是什么?”

    邢氏疑惑地接了過來,摸著就沉甸甸、硬邦邦的硌手,然后低頭打開了系緊的袋子口。只見里面微微露出白花花的一角,趁著燭火,還泛著耀眼的銀光。

    饒是邢氏穩重,此時也露出又驚又喜的神情,“莫非,這是你那丫頭……”

    霍定姚這次又大力的點點頭,不忘添上一句,“不多不少,足有*十兩呢。也不打眼,想必是蔣叔和紅素jiejie商量過的。除了幾張銀票,旁的都是好使的碎銀子,我們這一路只要打點得當,完全購足了。”何止足夠,一個差役一年的俸祿才幾輛銀子,只要將他們伺候舒服了,他們又何必與錢財過不去?

    想必邢氏也想通了這一點,眼里開始有了光亮。

    霍定姚還想說什么,邢氏卻將錢袋捧了出來,抬頭朝媯氏那邊看去,瞧著竟然是想招呼媯氏一塊兒過來。

    霍定姚大驚,連忙捂實了,壓下聲音道:“母親這是想做什么?”

    邢氏詫異道:“你這孩子問的什么話?這等好消息,自然是要告訴家里人了,難道還要藏著掖著?”她心下一稟,皺眉道,“難不成,你是想偷偷捏著不聲張?”

    說著,竟然板起了臉,“雖說這銀子是你丫鬟給你的,但是眼下家里困難。斷然不該作為你個人的體幾。你也要懂得為大人著想才是。”

    霍定姚哭笑不得,她若有私心,還會將這東西拿出了?此時,她不由得有了幾分后悔,原是想著這事情當然得告訴自個兒母親,卻漏想了她會想著告訴所有人。其實不是她心小,只是瞧著其他幾位伯娘往日的做派,將這事情宣揚出去,真的妥當嗎?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初還在侯府,各房就有各房的思量。如今聽得他們大房有了銀子,指不定還會生出什么歪主意來?

    霍定姚咬牙。不行,這東西是紅素冒著風險送來的,怎么也得防范于未然才是。于是便道:“姚兒從不敢懷疑各位伯娘。只是那丁老三瞧著就不是個善茬,若是人多口雜,被他知道了去,他硬要逼迫母親交出東西,又將銀子堵了其他兩個差役的嘴。那時候我們又能怎么辦?總不能拿命去拼吧?”

    邢氏變了臉色,不由得朝窗外看了出去。只見那姓丁的果然在院子里晃頭晃腦,眼珠子時不時還朝女眷的屋子里瞄。

    ☆、第76章 設套

    邢氏明顯猶豫了起來。霍定姚加把勁游說道:“若母親不放心,先將此事告知祖母和父親,請他們兩位定奪,豈不是更好?”祖母和父親才不會同意母親的做法呢,她這樣說,也是為了安邢氏的心。

    邢氏這才拿定了主意。替她穿好了鞋子,又吩咐她收拾好東西后,就早些安睡,這才將東西藏在身上,匆匆出了門。

    霍定姚從窗口探出頭,見母親沒遇見阻礙一路去了老祖宗那里。倒是微微放下心來。

    邢氏去的時候,老祖宗剛吃過了茶水。霍大爺在一旁服侍著,見了邢氏進來,微微沉了臉道:“一晚上你到哪里去了?若不是我過來瞧母親,見只有五弟跟在床前,只怕母親跟前倒是要一個人都沒得使喚了!”

    邢氏心頭一跳,連忙認錯:“是媳婦兒的不是。方才看見三奶奶伺候這,便分身去了大屋子那邊,卻不想三奶奶也不在母親跟前。”

    霍大爺瞪眼,“你做錯了事情,還要推在弟媳身上嗎?明明是你沒盡心伺候著,眼下還振振有詞了。再說了,三弟媳婦惹得母親身子不好,你還讓她在母親眼前晃,是不是還要給母親添堵。”

    邢氏被他這樣一說,頓時滿腹委屈。她要照顧府里所有人,安排各種事宜。現在又沒有丫鬟婆子,連個得力的都沒有,雖然有趙姨娘幫襯,各房的還為分到的床鋪吵吵囔囔,她也是心力交瘁,分|身乏術,才不得不同意王氏的提議。要知道,林氏自顧不暇,媯氏言辭間也推三阻四,回頭就沖著占好的位置去了。難不成,讓個姨娘來伺候老祖宗,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只是沒想打,就這一盞茶功夫,王氏就不見了蹤影。王氏至少也該來向她打個招呼,否則何至于要讓五叔親自伺候?

    霍老祖宗睜開眼:“好了好了。方才卻是你們三奶奶在跟前。我也不耐煩瞧見她,便打發她回去了。再說她也有昊哥兒要照看。老大又何必責怪老大媳婦?你媳婦這一天已經夠糟心的了,難道你以為還是在府里,二房三房還有四房那些精明的,還會聽人指揮不成?”

    霍大爺被不輕不重訓斥了一下,終于住了嘴。霍五爺也在一旁道:“大嫂從昨夜起就一直cao持著。若不是有大嫂主持打點,我們今天的衣物還不一定那樣周全。”

    邢氏感激地看了霍五爺一眼,然后從衣袖里取了東西出來,仔細捧到了霍老祖宗床頭。

    幾人伸頭一看,霍大爺幾乎失聲道:“這……這些,都是從哪里來的?”霍老祖宗面上也十分驚喜,霍五爺最謹慎,連忙朝外張望了一下,見沒人注意,擔心關上房門反而引人懷疑,便干脆調整了坐姿,堪堪擋住了外面的視野,又能讓屋里的人一下能瞧見大院子中的情形。

    邢氏將東西的來龍去脈簡單交代了一番,然后頗為尷尬道:“雖說數量不大,以往萬萬不敢來煩著母親,但此時卻由不著媳婦兒擅自做主,所以媳婦兒才想著要告訴母親和老爺。”

    霍老祖宗笑道:“姚丫頭確實是個機靈的,若當時換了其他孩子,只怕會嚇得不行。哪里還能想辦法與以往府里的下人見上一面。”她拍拍邢氏的手,“聽說那個丫頭也是你挑出來給姚丫頭的,說明你眼光從來就不差。那丫頭也是個忠心的,到了這個時候,還能不忘從前的舊主。”

    霍大爺也道:“這本就是他們應該做的,母親言過了。那些下人如何擔待得起。”

    霍老祖宗頓了一下,笑意淡了幾分,淡淡道:“你身邊也有幾個忠心的人,怎么沒見著來送行?”

    霍大爺一噎,竟然起了滿頭汗。只是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霍老祖宗見狀,不由得在心里微微搖頭。大兒子什么都好,就是在大事上拎不清。只盼著這次這次災禍,能讓他能警醒,少幾分剛愎自用和虛榮。

    邢氏急了,上前一步替想替自家老爺解圍。霍老祖宗擺擺手,道:“你也不用多說。以往的下人自身難保,又沒幾個能打聽到我們的情況。多少也是有心無力。何況還有被販賣到別處的,只怕大半也不在了盛京。”

    她轉頭瞧了瞧邢氏,一一吩咐道:“銀子的事情,先拿一些給你五叔去打點,看看那押送我們的差役是個什么情況再做打算。其余的你先暫且保管起來。至于其余幾位老爺和奶奶,他們憂心的事情本就多,這點小事就不必再給他們添亂了。”

    說罷,特意盯了大老爺一眼。霍大爺本還想著私下炫耀一番,頓時警醒過來,連忙垂首稱呼是,再也不做它想。想想本來也是,一家人糟了難,舉步維艱,其他幾房的或明或暗都在嘲諷他,甚至態度也不慎恭敬。如今還是他們大房的有法子,還想著能重新讓其余的兄弟高看他一眼呢。

    霍五爺取了點散碎銀子,想了想,又找邢氏要了幾塊細碎的方布撕爛分別包了,才道:“母親放心,這點事情兒子已有計較。丁老三自以為是都指揮府的人,其實名不正言不順,他又以老大自居,對那劉鐵角和小武也是當手下的使喚,只怕已讓人心生不滿了。今個兒天色已晚,不如母親和大哥都早日休息。”

    霍母又交代了幾句,眾人便散了去。邢氏心細,得了霍老祖宗同意后,喚了趙姨娘來一直伺候,倒也沒出任何差錯。

    再說霍五爺霍修開出了門,就被一直緊盯著的霍定姚瞧見。后者連忙跑了出來,拉了前者到院子的角落。

    她還沒張嘴。霍五爺便笑彎了眼,還伸手拍拍她的小腦袋。霍定姚眼睛一亮,悄聲問道:“五伯父都知道了?”

    霍五爺點點她的鼻子,笑道:“你個鬼丫頭,難不成連你的五伯父也要瞞著?不過你二伯父他們,確實不應該讓他們知道,他們私心重,知道了還要生出好多事來。”

    霍定姚有點驚異。這些話以為五伯父都是不會跟她說的,這是不是表示,五伯父也不把她當不懂事的小孩子看了嗎?而且,第一次直言不諱說了別房的私心過重。

    霍五爺又道:“如今先得打點一下那押送我們的差役。姚丫頭你知道他們中間哪個最好盤活?”說著,還給霍定姚瞧了瞧他方才包好藏在身上的東西。

    霍定姚又驚又喜,仰頭道:“五伯父可問對人了。”她撇了一眼遠處的屋子,丁老三已經不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說不定是看見霍家的人大部分都睡下了,便也回了屋子。只有劉鐵角和小武在院子里轉來轉去,劉鐵角似乎還和驛站里的官差在交談什么,一副十分熟絡的模樣。

    她便接著道,“此前我們辦贖買文書,便是這個劉鐵角負責的,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人,瞧著也圓滑得很,但是聽引泉大哥提過兩句,說他家里有一個生病的寡居老母,卻是十分地孝順。之前引泉大哥行事也十分順利,就是得益于他跟主薄說了幾句話。還有那個小武,他應該是有一個大哥,名叫武大頭。本來也是押送我們的官差之一,我們出城之前,說是突然得了急病,卻被丁老三頂了位置。”

    霍五爺一一聽了,都用心記了下來。霍定姚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道:“我覺得,那武大頭和小武的差事應該是劉鐵角給籌謀的。因為我聽見劉鐵角在小武聽見他哥哥沒了這趟差事時,說了一句這次沒了,下次再找機會之類的話。我想他們兩個都很厭煩那姓丁的。”

    霍定姚口中的小武正將劉鐵角拉到院子門口,與其抱怨:“劉大哥,你剛才為什么不與驛站的官差說實話?!那姓丁的就是個癟三,他是哪個堂子上的人物,根本就不是我們大理寺的人,卻對我們呼三喝四的,還真把我們當下人使喚了!”

    劉鐵角卻搖搖頭,道:“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你以為這驛站的頭頭會隨隨便便幫我們出頭不成?!大理寺和都指揮使他們都惹不起,何苦為了我們得罪另一邊?只不過……”

    小武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難道這一路就由得那人耀武揚威過去了?!”

    “誰讓別人背后有靠山呢?”劉鐵角皺眉,又努努嘴,暗指了霍家人在的屋子,“最倒霉的還不是這侯府的,原本舒舒服服的上路,偏偏賊心不死,到上面鬧了一出。結果沒討得半分好處,反而得了這樣一個苦果。哎,說來那英王爺都派人來打點好了,只要我們三兄弟這一路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然有人好吃好喝供著我們,還能……”

    還能什么,他沒說完。不過武安卻聽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他們做得好,不僅一路上能得了英王府的打賞,指不定往后回京還能得貴人青眼有加。他不由得想起大哥武順,什么得了急病,就算是他那個大哥愛吃點小酒,也愛賭上幾把,但是哪里就會輸得如此難看,還被人打斷了腿。想著,新仇舊恨便涌上了心頭,一雙眼更是忿恨地盯著他們住的那屋子。

    劉鐵角見他這樣子,也不由得吃了一驚,安慰道:“你也不用多想。有機會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會為武大頭出了這口惡氣!”

    他嘴上說有機會,也只是隨口提提罷了。沒想到,那霍家卻有男人尋了上來,瞧著氣度不凡,卻拉著他們拉了會兒家常,然后還若無其事塞了東西過來。

    兩人俱是一愣,這一路上他們冷眼旁觀,霍家人要么哭哭啼啼,要么神情呆滯。劉鐵角還以為這霍家的都是酒囊飯袋,卻不想竟然還有懂門路的。他飛快地與武安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便轉頭瞧向了別處,還挪動了好幾步,堪堪盯住了最大那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