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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門婦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小海知道前些日子家里在冀州府一連氣開了四家鋪子,小五哥正管著呢,聽說買賣極紅火,自己早就想去看看,可一直苦無機會,如果真能去冀州府的鋪子里幫忙,多好啊。

    想著,拽著碧青的胳膊搖了搖:“那,姐,我什么時候能去?”

    生怕碧青反悔:“姐不用擔心 ,我不怕累,去了當伙計掃地都成。”

    碧青:“姐可沒說讓你去當伙計。”略想了想:“這么著,我跟劉先生說說,以后你們的課,隔一天再上,騰出一天的時間來,讓小超學木匠,你去咱家的鋪子里幫忙,先說好,課業(yè)不能落下,如果讓我知道,因為這個耽誤了功課,那就別怪姐不給你們機會。”

    兩個小子忙說:“保證不耽誤功課。”碧青拍了兩人一下:“走吧,今兒晌午吃涼面,再不回去,恐連面湯都沒了。”

    兩人一聽,忙站起來往回跑,王大娘做的涼面最好吃,面條搟出來在冰涼的井水里過兩遍,利落又勁道,上頭放上撕成一條條的雞絲,細細的黃瓜絲兒,調好的芝麻醬料,加上蒜汁兒,舀一大勺澆在面上,又涼森又好吃。

    不止兩個小子喜歡,崔九也喜歡的不行,端著一個老大的粗陶碗,里頭冒尖的面條,面條上放了一層白白的雞絲,舀上醬料放上黃瓜絲,拌都拌不開。

    王大娘在一邊兒看著都想笑,心說,都說皇上的御膳是天下間最好的東西,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難道還不如自己做的雞絲涼面,不然,這位皇子怎么跟餓死鬼投生的似的,而且,這位怎么不回京,還天天跑到自家蹭飯。

    一開始,王大娘還擔心這位天天跟著碧青,有了別的心思,后來見他有事沒事兒就往碧蘭跟前湊,才放下心。雖說碧青不樂意這位跟碧蘭湊合,可王大娘卻覺得,碧蘭要是能嫁給一位皇子,可是大造化。

    碧青一開始本來讓小五盯著武陵源這邊兒,后來見崔九成天在自己眼前晃實在的礙眼,尤其陸明鈞把普惠寺的工程接了過去,崔九就更閑的沒事兒了,加上小五家那點兒破事兒,便把小五派過去開了鋪子。

    遠遠的離開,看他娘還怎么鬧,提起小五的極品娘,碧青都無語,不是小五長得跟他娘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碧青都懷疑,小五是外頭撿回來的,同樣的兒子,怎么就照著一個欺負沒完了呢,糊涂也不是這么個糊涂法兒的。

    當初分家聽著小五幾個哥哥的,就分給了小五兩口子十畝山沒用的山桃林,一個破院子,小五兩口子等于什么都沒落著,不是寒了心,也不會帶著狗娃子搬到自己家來住著。

    可這離開了也不消停,眼見著山桃林賺了錢,小五幾個哥哥就坐不住了,當初是瞅著山桃林沒用才分給小五的,要是早知道這是搖錢樹,誰舍的啊。

    山桃樹上結出了大蜜桃,如今城里的有錢人,一筐一筐的往家買呢,小娃子腦袋一樣的大蜜桃,粉嫩鮮亮,跟年畫上畫的似的,價錢自然也不低。

    兄弟幾個算著,那十畝山桃林結出的桃子都換成錢,還不發(fā)了大財啊,這么想著,就起了別的心思,攛掇著爹娘重新分家產,說以前的不算,那十畝山桃林得兄弟幾個平分,不能讓小五一個人把好處都占了,套牛車拉著小五娘跑到桃林找小五鬧。

    小五三口子搬到桃林這邊兒,本是為著小五方便,如今小五家里的娘三天兩頭的跑來,又哭又罵又撒潑的嚷嚷小五兩口子不孝順,自己過著好日子,就不管家里吃糠咽菜的爹娘。

    一個村的了解小五家的境況,自然不會說什么,可外頭的人就難說了,舌頭底下壓死人,一個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就能把小五兩口子壓死。

    秀娘氣的,剛見好些的身子又起不來炕了,媳婦兒病著,工地的事兒又多,還要三天兩頭防著他娘來鬧,沒幾天小五整個人都瘦的不成樣兒了。

    碧青的婆婆瞧著心疼,私下跟碧青說:“給小五遠遠兒派個差事吧,總這么著也不是個事兒。”

    之前碧青就想開鋪子,一開始是想等種番薯的多了,收上來做粉條賣,也算一條財路,后來琢磨著,光粉條撐不起來一個鋪子,這才罷了。

    如今不一樣了,家里有藕,有雞鴨,有雞蛋,鴨蛋,更有本錢,碧青就想著開一個類似雜貨鋪的買賣,什么都賣,都是家里自己種的養(yǎng)的,還有,就是這一百畝桃林產的桃子,也得找個固定的銷貨渠道。

    第一撥鮮桃下來,碧青一顆都沒賣,而是叫小五帶著人挨家挨戶的送了人,那些買了武陵源房子的有錢人家,一個都沒落下,當官兒的更要送,大小官都送,這頭一回是送,再想吃的話,對不住,就得買了。

    碧青讓沈定山把桃子分成幾檔,最好的賣的最貴,便宜的自然要差得多,除了好壞,碧青更拿準了有錢人的一個普遍心理,那就是不買最好的,只買最貴的。

    挑出來的大蜜桃,用上好的白宣紙裹著,放到用綢布墊著的竹籃子里,用輕薄透氣的棉布蓋上,最上頭用緞帶系一朵大紅花,就這么一籃子桃,要價一兩。

    舉凡過來買的就沒有還價的,只會問還有更好的沒,每逢這時候,沈定山就會按照碧青教給他的說:“有幾顆桃樹是特別圈起來養(yǎng)的,上頭的桃子是預備著給太后娘娘今年過壽的的貢禮,如今是不能摘,等太后娘娘今年的壽誕過去,若是還有剩下的,或許會摘下來賣。”

    那些人只一聽太后娘娘的貢禮就瘋了,爭前恐后的讓沈定山留著,嚷嚷著:“錢不叫事兒,只要能吃上一口貢桃,多少銀子都掏得起。”

    崔九這小子在一邊兒都看傻了,這一籃子桃就是一兩銀子,已經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這些人一點兒不嫌貴不說,還想著掏銀子買貢桃,這簡直就是伸長了脖子,爭搶著讓那丫頭宰啊,這么下去,一百畝桃林得賺多少銀子啊。

    等人走了,崔九拉著沈定山問:“你說的圈起來養(yǎng)的桃樹在哪兒呢,我怎么沒見著?”

    沈定山一指山坡那邊兒最向陽的一塊地道:“就是哪兒,姑娘說哪兒的日頭足,桃子也最甜,開春的時候刻意悶著花,果坐的比別的桃樹晚,等太后娘娘過壽的日子,正好摘桃。”

    崔九手搭涼棚望了半天道:“那可是一大片呢,哪是什么幾棵?”

    沈定山撓撓頭道:“姑娘叫這么說的,說有錢人都這個毛病,要說有的是,就不稀罕了,越少越舍得掏錢。”

    崔 九一張臉都抽了,這簡直就是污蔑啊,可仔細想想,不得不承認,還真是這么回事,不說別人就是自己,每次出去買東西都是照著最貴的買,一直覺得,貴就代表 好,東西越少越稀罕,自然也就越貴,怎么到碧青這兒就變了樣兒呢,是自己的價值觀扭曲了,還是給這丫頭帶溝里去了。

    崔九萬分想插進桃林的生意里來,可碧青就是不答應,開玩笑,送了杜子峰一個院子,崔九都口口聲聲嚷嚷著人家受賄,末了,杜子峰掏了一千兩銀子,才讓這小子閉嘴,要是讓他知道,桃林的買賣杜子峰占著三分之一的股份,還不翻了天。

    不知這小子怎么想的,就是死活看杜子峰不順眼,話題遠了,拉回來接著說鋪子,桃林這邊兒亂哄哄的,賣桃子不大方便,要是能在冀州府開個鋪子,就簡單多了。

    桃林這邊兒是現成的加工點,分門別類的撿出來,包裝好,用馬車拉到冀州府的鋪子里去賣,不止有錢人,冀州的老百姓也能買,買不起貴的,就買便宜的,反正好幾檔呢。

    其實貴的跟便宜的桃子,區(qū)別只是大小品相,跟口味沒有任何關系,老百姓沒那么多講究,買回去就為了吃,大點兒小點兒有什么關系,便宜就成了唄。

    正好柳泉居的老掌柜跟碧青說有幾個合適的鋪面,就頂了下來,收拾收拾就讓小五三口子過去了。

    碧青墊了句話,柳泉居老掌柜的二小子在普惠寺外的商業(yè)街里挑了間位置頗好的鋪面,老掌柜承了碧青的情,聽說碧青要找鋪子自然格外上心,找的四個鋪面正好在冀州城四角,離著城門不遠,進出方便還守著市集,地段甚好,價錢也不算貴。

    碧青就全權交給小五去打理,不到半個月就收拾妥當開張了,碧青琢磨著,等以后鋪子的經營上了軌道,就給小五兩口子在冀州府買個院子,往后就甭回來了,省的跟他爹娘哥嫂生閑氣。

    如今小海既然對鋪子有興致,讓他去冀州府正好,碧青不會刻意要求弟妹成材,就希望他們能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就好,碧青對小海的期望,只要不變成崔九這副德行就成。

    崔九發(fā)現碧青斜著眼看自己,從碗里抬起頭來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沒得罪你。”嘴里還堵著面條就說話,碧青沒好氣的說了句:“吃你的吧。”嫌棄的別開頭走了。

    崔九就不明白,自己跟大郎媳婦兒是不是前世的冤家,怎么就這么彼此看不順眼呢,還是碧蘭好。

    這 么想著,崔九不禁看向那邊兒,幫著王大娘煮面的碧蘭,別看小丫頭年紀不大,長得卻挺圓潤,巴掌大的小臉兒白凈可人,忽閃著一雙大眼睛,跟自己說上一句話, 崔九都覺通體舒泰,跟她姐長得雖差不多,性子可好太多了,溫柔和善,輕言細語,還格外愛笑,一笑起來,左邊臉上有個淺淺的梨窩,比她姐好看多了。

    碧蘭給他看得小臉通紅,有些不大自在,面過了水,一頭鉆屋里去了,碧青看見這意思,不禁皺了皺眉,面都顧不上吃,過來坐到崔九旁邊道:“眼看就入秋了,太后娘娘過壽,你難道不回京?”

    崔九道:“六月還沒過去,早呢,又不是多遠,等八月初回去也不晚。”說著,斜眼瞥著碧青:“不用擔心你的桃子貢不上去,應你的事兒就一定會辦到。”說著湊近碧青道:“聽說你在冀州府開的幾個鋪子挺紅火,想不想在京城也開幾個?”

    碧青目光閃了閃:“京城可是天子腳下,道兒上天天走的,不知哪位就是貴人,我家這樣小門小戶沒背景沒靠山,去京城開鋪子,不是擎等著倒霉嗎。”

    崔九嘿嘿笑道:“這話說的雖在理兒,可你沒看見有個現成的靠山在這兒擺著呢嗎。”說著,挺了挺胸:“爺毛遂自薦,咱倆合伙,找鋪面掌柜伙計的事兒都交給我,你只管定章程就成,本錢爺掏一半,賺了銀子咱倆五五分成,如何?”

    碧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答應合伙開鋪子。”

    崔九道:“別說一個,一百個都成,說吧,什么條件?”

    碧青道:“從今往后不許打碧蘭的主意。”

    崔九蹭就站了起來:“你這算什么條件,就算你是她親姐,也不能管這么寬吧,男婚女嫁本來就是人倫,難道你想把你妹子留在家里當一輩子老姑娘,再說,我堂堂的皇子之尊還配不上你妹子?”

    碧青冷笑了一聲:“九爺說笑了,是我們鄉(xiāng)下人高攀不起。”

    崔九眉頭皺了起來,煩躁的道:“你少跟我這兒陰陽怪氣的,有什么話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碧青點點頭:“你要聽實話,好,那咱們就說實話,什么男婚女嫁,你的九王妃可是將軍府的貴女,雖沒過門,皇上的圣旨都下了,也由不得你悔婚了吧,如此,何來的什么男婚女嫁?”

    崔九楞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這意思是說,爺要是瞧上你妹子就得納成正妃,以你家的門第,怎么可能?”

    碧青嗤一聲笑了:“九爺,您別聽差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即使你想娶我妹子當正妃,我也不答應,知道為什么不?”崔九眼睛都瞇起來,表情頗有些危險。

    碧青卻不怕:“ 我沈碧青的妹子,只會嫁給真心待她的丈夫,至于怎么真心,頭一樣兒就不許有妾,跟別的女人不干不凈的更不行,所以,九爺想當我妹夫,這輩子都不可能。”

    崔 九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才開口:“男人本來就該三妻四妾,除了那些吃不上飯的窮漢子,誰不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當官的更得如此,嬌妻美妾才有面子,才不會 被同僚笑話,你見過哪個體面的男子,后宅里只有一個妻子,換句話說,你怎么就能確定大郎是這樣的人,就算大郎潔身自好,以后他若立了軍功,父皇賞他幾個美 人,你當如何?難道抗旨不尊,要知道,抗旨可是殺頭滅九族的大罪。”

    碧青看了他一會兒,嗤一聲樂了:“先不說有沒有這天,就算 有,收下又如何,我王家再不濟,幾個女人還養(yǎng)得起,只要大郎不動意,養(yǎng)她個十個八個,也不是事兒,至于,你說的面子,若是真心相待,又哪會顧及什么面子, 體面不是靠著后宅里有多少嬌妻美妾,是靠真本事掙來的。”

    崔九的臉色陰晴不定,良久道:“就算是大齊的公主,駙馬府里一樣少不了侍奉枕席的侍妾,爺的大姑姑貴為長公主,膝下長子也是駙馬的侍妾所出,難道你妹子比長公主還金貴。”

    碧 青笑了:“長公主金枝玉葉,哪是我們一個鄉(xiāng)下丫頭能比的,只不過,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兒,長公主能忍著那么過日子,我家碧蘭不行,小海跟碧蘭小時受了大苦, 他們進王家村的時候,我就發(fā)過誓,這輩子都不會讓他們哪怕丁點兒委屈,你覺著,你堂堂皇子看上碧蘭是碧蘭的福氣,我卻不覺得,我寧可她嫁個真心待她之人, 哪怕那個人只是種地的莊稼漢子,也好過在你的王府里,勾心斗角的過一輩子,所以,對于你們皇家人,我們敬謝不敏。”

    崔九氣的臉都紅了,指著碧青道:“行,你厲害,你有本事就看住了你妹子,不過,爺今兒也把話撂這兒,早晚她是我的人,”撂下話,喊了一聲:“馬呢。”旺兒忙顛顛的牽著馬跑過來,崔九翻身上馬。

    旺兒抬頭望了一眼,忙道:“爺,這會兒可是晌午頭上,正熱呢,您要是跑馬等涼快些的好。”

    崔九哼一聲:“爺叫人嫌棄了,還在這兒待著做什么,走,回京,爺的相好還在含波樓候著爺呢。”說著氣哼哼的瞪了碧青一眼,一甩馬鞭子跑了。

    碧青搖搖頭,說到底,這小子還是孩子脾氣,是他讓自己說實話,說了他又不受用,怪誰,走了正好,省的自己提心吊膽的,擔心碧蘭上了他的當。

    忽想起大郎,崔九這么大的小子都知道去青樓找樂子了,大郎呢,會不會讓何進幾個勾著找女人去了。

    這么想著竟有些坐不住了,琢摸著這幾天也沒什么大事,要不自己也去京城溜達一圈,順便給大郎送點兒桃子過去,自家種好歹得嘗嘗吧……

    ☆、第56章

    碧青有些焦灼,自從崔九走了,越發(fā)胡思亂想起來,甚至晚上做夢都是大郎找了個女人,摟在懷里正親嘴呢,那女人臉白腰細屁,股大,不一會兒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示威一般的笑著。

    碧青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睜開眼蹭的坐了起來,把旁邊兒的碧蘭都吵醒了,碧蘭揉揉眼,撐著身子看了看窗戶外頭,見還黑著呢,側頭道:“姐,咋了,做噩夢了啊。”

    碧青點點頭:“是噩夢,很大的噩夢。”說著也不睡了,套上衣裳跳下床就出去了。

    碧蘭以為jiejie是去茅廁,也沒當回事,翻個身又睡了,等早上碧蘭起來,就見院子里堆著老些東西,一輛青帷馬車,停在院外,江伯,爹,加上小海,正在一趟一趟的往車上搬東西。

    碧蘭忙拉住小海問:“這是咋了?”小海把懷里的酒壇子放到馬車上:“大姐要去京城看姐夫,這些都是給姐夫捎去的。”

    碧蘭愣了愣,左右看看:“大姐呢?”

    小海:“天剛亮就騎著驢子去桃林了,說要摘些桃子給姐夫嘗嘗,娘攔都沒攔住,估摸著這會兒也該回來了。”正說著,就聽見驢叫。

    碧青從驢子上跳下來,小海急忙過去把驢子后頭馱的小筐接下來,掀開筐上頭蓋的桃樹葉子看了一眼:“怎么都是大青桃。”

    碧青提著放到馬車里:“京城雖說不算遠,可天兒熱,若是摘熟透的,不等到京城就爛了,難道給你姐夫吃爛桃,摘下青的,等到了京城正好,雖說沒熟透的好吃,到底也能嘗個鮮兒。”

    何氏把給大郎做的鞋跟衣裳包了一包袱,放到馬車上,囑咐碧青:“別忙著趕路,如今天熱,晌午頭上找個涼快的茶棚子歇著,一早一晚的再走,省的著了暑熱,回頭沒到京城人卻病了,可是麻煩,既去了,就別著急回來,家里這么些人呢,若是想著桃園的事,大秋前家來就成。”

    碧青點點頭:“碧青省的。”劉氏收拾了碧青的衣裳遞給她,搖著頭道:“你這丫頭如今越發(fā)不聽勸,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好端端的去京城做什么?一個女人家走這么遠,出點兒事可怎么好,我說讓小五送你去,你偏不依,急可可的就動身,真不知你急啥呢。”

    碧青道:“娘,您就別數落了,從天沒亮您就數落,這會兒日頭可都出來了。”

    劉氏白了她一眼:“你婆婆性子好,你就越發(fā)的胡來,誰家媳婦兒子沒事往外頭跑,便是惦記姑爺,捎封信過去也就是了,再說,姑爺不也說了,大秋不回來,明年一開春也家來了,怎就這么等不得,也不怕人笑話。”

    碧青嘟嘟嘴:“我跟大郎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去瞧瞧自己丈夫,有什么可笑話的,再說,不是有江伯嗎,江伯送著我過去,回頭等我回來的時候,捎個信,江伯還去接,江伯常跑京城,這條道熟的不能再熟,能出什么事兒,娘就放心吧,我去瞧瞧就回來。”

    劉氏嘆了口氣:“你這個性子如今越發(fā)說風就是雨了,娘是管不了你,回頭等見了姑爺,看怎么數落你。”

    碧青心說,數落?不可能,自己突然出現,估計蠻牛能喜歡瘋了,當然,前提是蠻牛沒干壞事兒。

    碧青見車都裝了,囑咐碧蘭幾句,就上車走了,得趕著早,要是等日頭升起來就熱了,江伯輕車熟路,出了王家村的黃土道,不一會兒就轉進官道,馬跑起來快了很多。

    碧青怕熱,不耐煩在車里待著,就扣著個大斗笠跟江伯坐在車轅上,日頭還不算大,坐在車轅上晨風習習,一點兒也不覺著熱。

    出了間河縣地界,兩邊就見不著番薯了,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冀州府,番薯也沒被老百姓接受,更何況,別的地方了,冀州的老百姓還是習慣種麥子,黍米,豆子,玉米,高粱等糧食。

    第一茬冬小麥收上來,第二茬莊稼怎么種,要看地,好地種黍米,不大好的地,就種玉米,甚至高粱豆子。

    麥子黍米,仍是莊稼人的重頭戲,碧青聽說朝廷的軍糧就是黍米,出去打仗的時候,每個單兵的口糧也是黍米,碧青一直好奇怎么吃,難道就是熬粥,打仗可是重體力活兒,光喝粥能有力氣嗎,搞不明白。可一想大郎打了五年仗回來,仍然壯的跟頭牛似的,又覺軍糧挺靠譜。

    出了冀州府,又走了一會兒,就熱上來了,碧青搭著涼棚往前望了望,見不遠處的道邊兒上有個茶棚子,棚子里稀稀拉拉幾個趕路的人,正在里頭喝茶歇腳兒,就跟江伯道:”咱們也在前頭的茶棚子里歇會兒吧,等日頭落下去再走不遲。”

    江 伯點點頭,把馬車趕到茶棚子邊兒上停下,碧青跳了下去,江伯把牲口卸下來,茶棚子的老板忙著過來,牽過去打點著喂水喂料,老板娘招呼著碧青江伯棚子里坐 下,手巾抹了把桌子:“今兒可夠熱的,您二位這日子口趕路,可辛苦,在我們這兒吃口飯,喝碗茶,歇個晌兒再走正好,俺當家的在冀州府的館子里當過伙計,跟 廚子學了個做面的手藝,面條搟的勁道,井水過的涼森,您二位吃上一碗,管保立時就不熱了,吃了面,再喝一碗解暑的荷葉茶,那可是比神仙還熨帖,咱冀州府的 荷葉可不好找,是俺當家的特意去冀州府買回來的。”老板娘很會做買賣,不管好不好吃,這套說辭倒很讓人動心。

    江伯笑瞇瞇的看了碧青一眼,碧青也覺好笑,荷葉茶雖不能說是自己發(fā)明的,可在這剛出冀州府的茶棚子里見著,也挺詭異,倒真想嘗嘗,開口道:“那就兩碗面,兩碗荷葉茶。”

    “好咧,這就來。”老板娘應一聲,下去準備了,估摸是一早煮好的面條,澆上鹵就端上來了,倒是涼森,面條也算勁道,只不過醬鹵的味道有些差,好在面上切了細細的黃瓜絲,拌在一起還算過得去,出門在外也沒那么多講究,能吃飽就成。

    一碗面條吃完,喝了口荷葉茶,有些淡,也沒有甜味,想來不舍得放糖霜,荷葉也放得少,只賣個噱頭,比白水強點兒罷了。

    吃飽喝足,江伯找老板娘要了一桶水,給馬刷毛降溫,茶棚子搭在樹蔭里,有樹蔭遮著,倒是分外涼快,碧青坐在板凳上跟老板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大概看碧青跟江伯一老一小的趕路,有些好奇,老板娘問道:“聽口音二位像冀州府的人,俺娘家也是冀州府的,冀州府間河縣,不知姑娘知不知道?”

    碧青點點頭:“我也是見河間的。”